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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狙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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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的话他当然更愿意那样,就算是超人怕是都不喜欢受伤!
    “呼……呼……”郝鑫深呼吸了两口气,被郝运拇指按压的乳下三寸到现在还在疼,而且可以清楚感觉到疼痛消散的过程。等下承受的应该是这种疼痛的数倍吧?
    郝运走了回来,手里捏着三个镊子,就在郝鑫奇怪的时候,他的衣服被撩了起来,一个镊子夹在了刚刚郝运用拇指按压的地方。“呃!”郝运猛地抖了一下,却挣扎不开,两个呼吸间全身就流出了汗水。
    妈的!是止血钳,夹上就松不开的那种,正好夹在穴位上,疼痛比手指按压来得更加凝聚,也就更加的疼痛,就像有跟筷子从那里插到了体内一样。
    “其实你不说也无所谓,疼痛超过一个人的临界点后,意识就会模糊,自制力瓦解,为了尽早脱离这种困境,都会非常的老实。”郝运这么说着,第二个止血钳已经夹在了他的腋下。
    “啊!”其实第二支的已经没那么疼了,第一支的痛感正强烈地留在体内,他还没缓过劲儿来,第二次只是一种本能,无法压抑的痛呼。
    郝运的手抖了一下,好半天没有动静,就在郝鑫以为自己已经适应的时候,他拿出了一支装了少量药剂的针管:“部队喜欢用微量电击训练士兵的抗刑讯能力,战场上,敌人喜欢用虐杀审问,杀鸡儆猴你懂吧?恐惧和疼痛都是打开秘密的最完美钥匙。郝鑫,你对我没有恐惧,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动你,哪怕一道刀口我都不会在你身上留下,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疼痛,巨大的,让你无法忍受的疼痛……放心,没有后作用。”这么说着,他把针头扎进了他手臂上的血管。
    针头扎进身体里的感觉,对于正承受巨大疼痛的郝鑫来说就像蚊子咬的一样,甚至是全无感觉,如果不是郝运在和他说话,他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被注入了吐真剂……不,不是吐真剂,这种东西应该是让神经更加敏感的药物,常用在审讯中,以加大身体对疼痛的感知来加快审讯的速度,差不多是200%的程度吧?
    针头抽出,郝运往后退了一步,翻腕看表:“最多三分钟生效,在这之前,你有没有想说的?”
    “……”
    “好吧,那我问,你答?”
    “……”
    “第一,你在喀麦隆受伤后醒来为什么会离开基地?不要用找材料的理由糊弄我!当时我相信你,所有的一切都帮你合理化了!但是现在不行!给我理由。”
    “……”老子刚醒,谁知道遇见这种灵魂穿越的鸟事!不跑难道等你抓?
    “看,你第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或许是失望太大,郝运气极反笑,也不再问了,给自己点了支烟,靠着桌子慢慢抽了起来,在另外一只手甩着的止血钳腾转翻越,折射出道道冷锐的银色光亮。
    时间一点点过去,郝鑫的脸渐渐变得狰狞了,被止血钳夹着的地方在注射剂的作用下疼痛开始加剧,就像火焰在那里灼烧一样,皮肤翻卷焦黑,血肉发出兹兹的声响,骨头一点点的被熏黑,“咔嚓”断了……
    疼!疼的他眼前发黑,呼吸都变得困难,扩大的鼻腔吸入的空气似乎都是灼热的,好像不再是氧气,而是二氧化碳,让他窒息。
    郝运弯腰,将最后的一个止血钳迅速准确地夹在了他另外一侧的腋下。
    “啊!”郝鑫大力弹了一下,手铐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疼痛的无以复加,这一次比前两次疼痛加剧了数倍,那些疼痛变成了针尖,亿万个针尖同时刺入了他的大脑,让他的眼前发花,视线甚至无法凝聚,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好像从那里有把刀插了进去,又或者是子弹……
    “弹匣也是在这里受的伤,你能感觉到吧?有多疼?每个呼吸,每次心跳,都在不断的制造疼痛,可凌驾在这之上的是他的心,他被自己兄弟,被最信任的兄弟给伤了!”这么说着,郝鑫挥拳,重重地打在了郝鑫的脸上。
    “啊……哈……啊……”郝鑫脑袋一偏,嘴角裂了,有丝丝鲜血流淌出来,而他似乎觉得脸上的疼让他舒服了一些,于是便用后脑勺撞击椅背,以分薄身体的疼痛,“咣咣”的声响凌乱的回荡在室内,他的意识也变得散乱而单薄,嘴里反复地念着一个词:“Fuckyou!Fuckyou……”
    看着郝鑫出现自残行为的郝运眼圈终于红了,他吸着烟的嘴唇在抖,烟灰瑟瑟地落下,心疼的无以复加。这是他从襁褓时就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亲!是他发过誓用生命去照顾的侄儿!可现在看看……自己在做什么?这可都是自己亲手施加的啊!
    “说话!回答我!”郝运怒吼着,比起意识不清的郝鑫,他显得更加的焦急,无意识的在屋里走动着,神经质一样的时不时吼上一句,“你他妈的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无厘头,神经病,没逻辑!我他妈的就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咣咣……”郝鑫用头继续撞着椅背。
    “你在战场上杀人了!你竟然在战场上杀人?你杀人?”
    “咣咣……”
    “你为什么不救天使?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救?”
    “咣咣……”
    “你他妈用雷神那边破枪都可以打中人?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咣咣……”
    “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了?三金……”突然,郝运走了过来,用力托住了郝鑫的脑袋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弯腰视线平齐,怔怔地看着他问,“你告诉我好吗?我想不明白……我天天都在想,我却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这一切都为什么?你为什么恨我?那种眼神?为什么?是我打你了吗?还是管你太多了?三金……抱歉,如果我伤了你,我抱歉,可是我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求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们是亲人啊……”
    “Fuckyou!”郝鑫瞪着郝运,狠狠地骂了一句。
    郝运僵住了,然后缓缓的,脱力般的滑下,蹲在了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头,撕扯着头发,再无声息。
    郝鑫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呼吸,终于终止了那种自残的行为。
    人的疼痛耐受力是有一个上限的,超越那个临界点不是昏迷就是麻木。
    他现在已经麻木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熬过这一关了。
    他告诉自己,只要再咬牙坚持就好,不能放弃,不能说,不是他不忍摊开秘密刺激郝运,光是这一手审讯就足够他恨得郝运牙痒痒,怎么可能还留下那本来就不多的仁慈?可他确实不能说,不提这件事匪夷所思的程度,退一万步,就算郝运信了,他就没事了吗?怎么可能?可以想象自己以后一定会被□,会被监管,郝运不会杀他,却一辈子都不会给他自由!那么“利剑”怎么办?失去自由的自己,失去自己的“利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闭口不言不是不忍……真的是不能开口……还没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过了数十秒,郝运突然抬起了头。
    郝鑫留意到他的眼眶发红,可黑眸却冷了下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重重的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胃上。
    “呃……”好不容易平缓的疼痛如山般袭来,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内脏的感觉也因为药剂的效果在加剧,这一拳打的他五脏六腑震动翻转,胃部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捏,“呕!”郝鑫直接狼狈地吐了出来。
    郝鑫昨天晚上都在喝酒,早上没吃东西,东西一吐出来,除了胃酸的味道外全是酒味,还是那种发酵后酸酸的酒味,恶臭在屋子里迅速蔓延。
    郝运像是没闻到一样,又是一拳打在了同样的地方。
    郝鑫这次没吐,但是尿道的括约肌一阵阵的抖动,郝鑫知道,这是失禁的前奏,他几乎咬碎的牙根,才把那股尿意克制住。
    郝运把沾了秽物的拳头在郝鑫的脸上擦了擦,居高临下地说:“好吧,看来疼痛对你没有了,咱们就进入第二步吧。”
    郝鑫发直的眼怔怔地看着他,实际上他没有听清郝运在说什么?他的耳朵在耳鸣,声音都变成了乱码在到处飘飞,忽远忽近,模糊不清。
    郝运又离开了,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又拿了一支注射器。他一边取下郝鑫身上的止血钳,一边说:“小三金,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在隐瞒什么?我一定能问出来的,肯定。”这么说着,新的注射器里的药已经推进了郝鑫的身体里。
    是什么?
    郝运给自己打了什么?
    很快,郝鑫知道自己被打了什么。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所有的痛感都迅速的远离,仿佛沐浴在了阳光下,温暖柔软的,非常的舒服。
    这才是吐真剂吧?
    郝运说:“吐真剂俗称镇定剂,是使用制眩类药物。打上这种东西后,会让你的陷入无意识状态,从而降低精神防御,这种药用在刑讯后非常有效,没有专门训练过的人很少能够熬过这一关。三金,放松吧,你抵不抵抗我都能知道我要的。”
    郝鑫摇晃着脑袋,缓慢地开合着眼,在郝运看不见的地方用指甲刺着自己的手心,咬着自己的舌尖,这些简单的动作让如今的他做起来都很困难,几乎要用掉全身的力气。
    郝运摸上他的脸,拇指按在他的嘴唇上,一用力,带着烟味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口腔,按住了他的舌头:“小三金,别这样,舌头断了可不好接,以后你就没办法舒服的接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剧情虽然想要香艳一点,比如小三金硬了啊,比如小叔挥鞭子啊,但是……太小说了。
    PS:
    这章刑讯过程借鉴的《狼群》刑讯的方法,我可怜的想象力,只有小说式的鲜艳刑讯,一点都不靠谱。

    第三十七章

    郝鑫的舌头翻卷;想要把郝运的手指推出去,却反而换来了更大的力气压制。他困倦般的抬头看向郝运;亮出牙齿,用劲一咬!
    郝运的眉心微蹙的一下,但是很快就平复了。注射了吐真剂的人没什么力气;这一下也不过让他微微疼了一下罢了,比起郝鑫承受的痛苦;微乎其微。
    郝运弯下腰,一手按住郝鑫的脑门,又往下拉了拉他的下巴,让他的牙齿无法合拢;然后这才说:“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我听到了你的道歉,但我看不到你的真心,你一点都不配合!那可是你的战友!我不记得我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任性!鲁莽!嘴硬!欠教训!我太放任你了是不是?”
    “呕……”郝运的手指压的太深,郝鑫有些反胃,好在已经没什么吐的了,只有一些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红润的眼角也同时淌出了生理泪水,灯光下的他不是一般的狼狈。
    郝运把手指收回来了一点,舌苔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这种行为对自己的亲人似乎有些过火了,可事到如今再抽手又不可能,审讯讲究的就是威胁、恐惧和压迫,他一旦畏手畏脚,那么对方也就会变得无惧。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了一会,郝鑫的瞳孔在灯光的灼烤下渐渐涣散,嘴角的不适让他本能地吸了两次口水,就像个纯洁的孩子一样,柔软的嘴唇在郝运的拇指上吮过,舌尖翻卷舔舐,在他第三次试图这么做的时候,郝运把手指抽了出来。
    郝运面无表情的把拇指在衣服上擦了擦,可脑袋里汹涌呈现的却是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的自己似乎也这样欺负过小三金,把手指塞到小小侄儿的嘴里,邪恶地笑道:“来,吃奶奶~”
    可一晃眼,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世事变迁,在发誓会照顾好侄儿之后,竟然是自己亲手打破了曾经的誓言。好像从某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再如意,变得极其古怪,变得他无法理解郝鑫的想法,更是无法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如最初。
    有种改变在他们之中产生,是让他恐惧的改变。
    可是……无论改变如何,自己再恐惧不安,郝鑫都必须要承担这次自己亲手犯下的错!
    郝运蹙着眉把手指按压在了郝鑫的眼皮,向上剥开,显示出的眸底已经有些微的扩散了,这是镇定剂生效的反应。
    他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抱着膀子靠坐在了桌子上,说:“感觉怎么样?应该不疼了吧?很舒服吧?”
    郝鑫缓慢地眨了眨眼,表情很放松,嘴角甚至微微勾起。
    关键时刻到了!
    郝运开始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34。”
    “?”郝运想了想,放柔语气,笑道,“这是我的岁数吧?笨蛋,自己岁数都不记得了!你周岁27,虚岁28,年初不是才给你过过生日吗?当时兄弟们可都回来了帮你庆生,多热闹!我这个团长都没这个待遇呢!”
    “……”郝鑫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郝运又说:“那之后,过生日没多久,我们好像就吵架了对吧?你还记得什么事吗?”
    “……”
    “仔细想想,你该知道的。”
    “……”
    “好吧,反正吵架后我就带人去喀麦隆出任务了,悄悄跟过来的你紧接着就受伤了……”郝运抬头眺望屋顶,深吸了一口烟,“现在想想,一切变化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吧?小三金,你是不是认识Silence?劳拉说你一定要救醒他?”
    “……”当“Silence”的名字出现的时候,郝鑫的身体肌肉瞬间绷紧了,扩散的瞳孔在凝聚,虽然很慢,但是看得出来,郝鑫在恢复神智。想要对付吐真剂的刑讯方式不难,郝鑫曾经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只要在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危机时,迅速在大脑里设下数个关键词,这些词就像炸弹一样,会让他重新凝聚意识。
    郝运当然想不到自家侄儿有对抗审讯的经验,更想不到八竿子打不到的Silence会是关键人物,在使用吐真剂审讯的阶段中,语言艺术很重要,不能直接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要闲话家常地聊天,用套取片段有用信息的办法得到答案,通常来说,这种手段都会用在重要的不能下重手伤害的俘虏身上。
    “S……我……你……”稍微回过神的郝鑫,断断续续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郝运没有听清,他想了想,走到了郝鑫身边,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恨你……去死……去死……”
    郝运眨了眨眼,眼眶瞬息发热,像是有拳头在心脏上狠狠打了一下,疼得无以复加。
    ……
    “我恨你。”
    “Shadow,我恨你。”
    “王八蛋!”
    “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Shadow……Shadow……Shadow……”
    “妈的!”郝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浑身肌肉颤抖,眼底血丝浮现。
    慢慢的。
    他的肩膀小幅度的晃动……
    频率越来越大。
    摇摇欲坠般的踉跄了下。
    他一把抱住了桌子,将几乎已经快要跪到地上的自己撑了起来,转身看向已经过了最佳审讯时段的亲人,从裤包里掏出了烟。
    第一支抽出来,还没递到嘴边就掉在了地上。
    第二次,一下捏了两根,他丢掉一根,将另外一根塞进了失去了血色的颤抖着的嘴唇,“咔嚓”点燃了打火机。
    猩红的火焰在眼前跳动,摇摆着,刺眼的,绽放出各种瑰丽的形态。
    视线的焦点越过火苗,看向了那个静静的,像孩子一样大张着嘴睡过去的男人,终于把烟递到了火苗上,白色的烟纸焦黄翻卷,烟丝忽明忽暗。
    “咔”的一声松开打火机,室内重归黑暗。
    过了好一会,室内传来脚步声,紧锁的大门终于打开,郝运横抱着郝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打开自己的宿舍,将郝鑫轻轻地放在床上,解开衣扣,将衣裤轻轻脱去,然后进了卧室,再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水,升腾的热气滚过郝运疲惫的脸,漂亮的弯月眼的眼角有着些微的红肿,眸色黑得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波澜无波。
    他把盆放在地上,拧干毛巾,然后坐在床边,将手移到了郝鑫的脸上。
    ……“为什么不去死!?”
    郝运的手抖了一下,眼眸闪烁了数下,拿着毛巾的手依旧稳稳落在了郝鑫的脸上。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脸蛋,每一处每一处都细致地擦过,就连耳后的那片也小心地擦拭。
    擦完脸,再擦身子,从脖子开始到锁骨,再到胸口,最后视线落在了乳下三寸的伤口处,伤痕呈点状,只有针尖般大小,就算扩散的淤青也不过指甲盖般大小,可是郝运很明白这小小的伤会照成多大的疼痛。
    ……“我恨你!”
    郝运痛苦地闭上了眼,额头青筋浮现,牙齿发出了“咯咯”的声响,不断地深呼吸着,不断地……许久,情绪终于,终于勉强平稳了下来。
    接下来,郝运面无表情的将郝鑫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将伤口小心的上药包扎,确认收拾完毕后,他掏出手机走出了门。
    “是我。”
    神棍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头儿,有事?”
    “帮我个忙,你和法国空防联系一下,安排一架直升机进来,我现在马上要回去。”
    “怎么了?这么急?”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给我回信。”
    “诶!诶!等等!”神棍的声音突然提高,“弹匣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受伤?”
    “人没问题,救回来了,休息几天就好,详细的我回去和你解释。”
    “……那就好!我等你回来!上帝与你同在!”
    “好运。”
    “哈哈,我喜欢你的名字!中国是叫好运是吗?”
    “嘟……嘟……嘟……”
    郝运挂断电话,转身看向门内郝鑫一动不动的身影,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铃铃……”
    十分钟后,电话铃响了。
    还维持着原本姿势的郝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梢微扬,然后蹙紧,接通了电话:“喂,我是……”
    ……
    郝鑫睁开了眼睛,在有意识的那一瞬间,昏迷前的记忆就汹涌地撞进了他的脑海,他从床上猛地翻起了身。
    “嘶~”腋下和胸口好痛。
    郝鑫揉着胸口,迅速地看了一圈,确定这是他曾经住过的房间,干净明亮、空气清新,灿烂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很明显审讯结束了。
    自己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郝鑫努力回忆着,但是却记忆混乱,尤其是吐真剂药效发作后,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看现在这种待遇,应该不是很糟糕吧?至少自己还能睡在床上……不!不对!就算自己什么都招了,这毕竟还是鬼才的身体,郝运肯定是舍不得伤害的!
    所以,做最坏的打算吧!比如自己什么都招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郝运又要怎么对付自己?
    不,不对!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自己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些话。虽然现在这个身体他不敢保证,但是原本还是徐峰的时候,他可是针对审讯做过专门训练的,就算身体的抗性不在了,但是对抗刑讯的技巧应该还能抓到一些。
    郝鑫盘膝坐在床上,锤了捶脑袋,然后起身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竟然看不见郝运的身影。
    想起那个在自己身体上施加疼痛的男人,郝鑫眯起了眼,愤怒在身体里蔓延,恨不得寝其皮、饮其血、食其肉!
    “铃铃……”恰在此时,走廊尽头传来电话铃声。
    郝鑫后退一步,轻轻将门关上,躺回到了床上。
    “神棍。”郝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郝运推开门看了一眼,见郝鑫还躺在床上,于是压低嗓音说:“是的,直升机直接开进来。”
    “……”
    “不,弹匣留下来,他现在不方便移动,是鬼才需要直升机。”
    “……”
    “嗯,鬼才和雷神都在法国,鬼才在我旁边,我会把他一起带回去。”
    “……”
    “对,是的,就这样……等等,神棍,你上次说什么?说鬼才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
    “……”
    郝鑫紧闭的眼睛抖了一下,立着耳朵偷听,现在他也算彻底明白了,不是他用不用这个杀手锏,而是这个杀手锏本身就是个双刃剑,一旦郝运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鬼才后,想必最糟糕的状况就要发生了。
    不过……郝运到底知道多少了?
    郝鑫压低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是的,我也在怀疑,回去后,我协助你再调查一下吧,这次一定会得到真的答案。”
    “……”
    “既然有这个苗头,就要消灭在萌芽里,任其生长,对我们任何人都不好。”
    “……”
    “是的,实在不行,就□吧。”
    “……”
    “嗯,哦,等等,有个电话进来,就先这样,我回去会带上鬼才找你。”
    郝鑫睁开了眼,眼眸晃动。
    最后,他轻轻起床穿好衣裤,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

    41天后。
    西非喀麦隆沙漠深处。
    白摩尔族亲王;可可西。穆罕默德亲王领地内。
    “银之战争”佣兵基地内的会议室。
    郝运正蹙眉看着一叠资料,这是今年夏季法国佣兵招兵的内部档案,稍早前瑞恩上校安排人将这些档案传真给了他,虽然最优秀的佣兵已经被外籍军团先招募走了,但是剩下的这些已经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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