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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异事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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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猸:“哪有娶妻?我家将军恪守清规,心怀天下,在三界混了七百多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楚晗:“…………”
三太子单身八百年是为了等本公子结识他,冯将军也孤寡好几百年,这又是要等谁?楚晗心想……
门窗紧闭的大殿内再次传出爽朗快活的笑声,那两个家伙竟然在笑。
门开了,房千岁一马当先大步地迈出来,满面春风,目光卓然明亮。
房千岁感激地回望冯翎一眼,脚下没有停,眼神迅速捕捉到楚晗,大步流星奔过来。
楚晗的心思细致入微,都在房千岁身上,描摹着这人衣领、裙摆上每一丝衣服褶皱的痕迹走向,琢磨他的宝贝小龙是否被别人下手动过了。
房千岁一把揽过他,几乎是提着人走路,兴冲冲地带着他腾身跃过一道门,再从一道影壁直接穿墙而过。在拐角处的黄瓦红墙下,房千岁将他按在墙壁上,四目相对,笑着看他。
楚晗:“你们聊什么……”
话出一半,房千岁火热的唇舌不由分说就罩上他的,碾压式的吻他,重重地吸吮。热辣的舌在他口里霸道地扫过,一阵地毯式轮番轰炸过后,再细细致致地磨蹭。这人唇边竟还带着笑意,乐得几乎笑出声。
云端的金光射进楚晗的眼,他双目模糊,喘不上气,眼前只有这个热烈地啃他的家伙。房小千岁双眼明亮动人,吻完再看一看他,爱不释手似的,突然将他抱起!
楚公子身高腿长,可一点儿不娇小,比姓房的也不矮,这一抱不是那么容易抱起来。他两条大长腿都没处摆,很别扭地挂在房千岁胯上,被对方揉来揉去吃了豆腐。
楚晗这一道醋溜肝尖似的心情总算缓和了,镇定地说:“聊得挺投机?可以跟我走了?”
房千岁皮厚得很,反问:“看你满院子转来转去,这样想念本王?”
“担心你出不来了。”楚晗不客气地嘲笑,“去见家长了么,他是你干爸爸?将军大人下旨批准了你才抱我。”
“哈哈哈哈……”房千岁大笑,难得听到这样小心眼又醋意沸腾的话。他更喜欢这样不带修饰遮掩的真实的楚晗,偶尔小气、尖锐,不必那样善良,更无需多么完美,反而更让他感到亲近可爱。
房千岁审视他,低声说:“不问问我们谈过什么?”
楚晗:“你乐意说我就听。”
房千岁:“也没什么,聊起那位凤指挥使……”
冯翎是对房千岁讲起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且都与凤大人有关。原来,三太子的生母既然化作凤鸟时生下这个活宝,小白龙身上就有凤鸟一半血脉,龙凤集于一身,在三界之内也算是独一无二的灵物,也才有如此霸道血性,斗天斗地的。而那位凤指挥使,当年也是九头灵凤滴下露水赋予了灵力。虽然不是同一只凤,但又有共通的血脉渊源。
换个通俗易懂说法,这两位可能属于隔了数辈的表亲。
楚晗惊呼:“本是同源,相煎何急啊。”
房千岁拉长了脸:“非我所愿。”
世事就是这样令人嗟叹,越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越是易于陷入同族相争,落入权力富贵野心的圈套,往来征伐,以至六亲不认、手足相残、生灵涂炭。以冯翎将军的话讲,嘲风太子与凤飞鸾的六十年仇怨,就是两人的造业,妥妥的一段黑历史,如今终于和睦,化敌为友,解了一段冤孽,将来再不要为敌相斗,这其中楚公子也功不可没。
楚晗了悟,竟是这样。
说起来,凤大人下回再见着三太子,没准还应该称呼一声曾曾曾叔公之类……就是不知凤大人肯不肯在连襟之上再认一门亲戚,亲上加亲了。
小龙圆满度过这一关的修行,一定会在天界地藏王那个古板老头子的功德簿小本本上,重重地划掉一条劣迹,或许还能戳上一枚小红花,脸上有光。
房千岁搂了人就想走,楚晗直觉这点认亲的小事聊不出三盏盖碗茶,拿住这人胸口衣襟问道:“还有什么,都招了吧!关于我的事?”
“关于你为何不怕灵火?”房千岁微一耸肩,避重就轻,“你们楚家历代奇人辈出,你父亲就通晓一些奇门异术。你父亲或许也不怕火,你拥有一些超乎常人的本事,也是情理之中。”
楚晗纳罕:“……就这样了?”
这小子八成又没讲实话。谁说楚珣不怕火了?他没听他爸和他爹提起过。
楚晗提醒:“还有那件事。”
房千岁微笑看他,耳语道:“房帏中事?”
楚晗很豪气的:“你不好意思问,我去问他。”
房千岁赶忙拉住他:“我问过了……”
这人耳尖犄角处露出潮红,庄重地说:“楚晗,你是名门世家之后,体质异于常人,因此你并不会受我所累。龙息对你丝毫没有制约,你我尽管随心所欲,上天入地,想怎样就怎样!”
楚晗:“……说真的?”
房千岁嘴角一勾,又不正经了:“不信今晚你我正式圆房,做了试试?”
“圆房”二字出口,两人心里都一颤,荡漾旖旎无法言说。房千岁意犹未尽,深深地看着楚晗,仿佛要剥开一层外壳,看透到他的灵魂里。这人然后郑重地单膝跪下,在楚公子面前,很珍视地,低头俯身亲吻了他的裙摆。
楚晗几乎可以肯定,小龙有事瞒了他。然而那一刹那,他还是呆怔地站住了,沉浸在强烈情绪中,说不出一句质疑的话,也是感动到了……
房千岁握住他脚踝,弯腰时一头银发垂在他小腿上,那时神情郑重虔诚,像朝拜仙君天神一般,让楚晗心里恍然有了一两分猜测。
三太子一俯身胜过无数句海誓山盟,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再辗转纠结?眼底就是三生三世,一诺千年,更动听的话都不必再说。
上方传来一阵清润爽朗的笑声。楚晗一抬头,冯翎将军只着一身月白色中衣,却丝毫不损风采,坐在白玉影壁的檐上,一腿潇洒地垂下,笑容满面看着他们。
楚公子也顾不得了,当下抛开刚刚抱着他脚踝狂亲裙子的某人,踮着脚从屋檐上拽下冯翎。
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拉住冯将军手腕:“走,进屋说!”
冯翎的手略一翻转,轻而易举就挣脱他的掌握,没有给他纠缠的机会。清朗的笑声过后,这人已跃出数丈,拿不到了。
将军骑着有翅的天马,带领左右两名随从保镖,洒脱地驾云而去。云端的行宫向山巅飘去,慢慢远走……
房千岁携楚公子跃下云海,心底浩瀚河山。
指挥使凤大人先他们一步下来,回归时令地上所有人惊叹。这人身着冯翎将军的绣金大红衣袍,手持凤头金杖。
他们离开这几个时辰里,沈公子一直独自坐在阵前,一大片空地上,就地一盘腿,脑袋上还缠了一块布条,不知是管哪个要来的。他的坐骑河马兽百无聊赖地趴在一旁瞌睡。
沈承鹤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表情,双眼泪汪汪的,就好像倘若凤美人回不来了,他就从悬崖上跳下去,一辈子待在大峡谷里,再也不出来了。
当然,如果凤大人当真不回来,沈大公子到时有没有胆量跳崖,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凤飞鸾直奔沈公子而去,掳了这人,骑上河马兽,狠命一抽。
五大三粗身体肥壮的河马兽,这辈子也从来没跑这么快过,被抽得撒开四蹄,挥汗如雨,很快跑回到神都城下。
神都城内外,两军以护城河相隔对峙,赤色、青色旌旗在各自阵中绵延招展,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堂堂指挥使大人,骑着一匹大河马重返神都地界,后面追着浩浩荡荡的水族大军,那场景相当可笑。
凤飞鸾将沈公子置于地上,握住他手腕:“承鹤,你且先回去,不必在此傻等。”
沈承鹤惊问:“你又要干什么去啊?!”
凤飞鸾说:“我有要事未决。你我也以半月为约定,我办完事一定会去找你。”
沈承鹤一听“半月为期”头都大了,最怕听这种话:“别忒么再约定了,老子等不起,现在就走,别再打了!”
凤飞鸾微笑摇摇头:“你放心,不再打了。”
这人放眼一指:“承鹤,我知道你当初大约是从这块地方过来,你现在也该知晓如何回去,也还认得路吧。”
这人突然放开手,收着力道一震,将沈公子震出一丈之外。
凤大人眼底自有深情,像是决绝道别,又像饱含某种期待。
沈承鹤被一盆凉水浇透了心,哽咽着大声说:“你要做什么事,你尽管去做吧,你就从来没跟老子事先打个商量!你让我走我就必须得走?当初我还不愿意过来,现在我也不愿意走!”
凤飞鸾傲然不语。他与冯将军的半月生死契约,又怎能对承鹤言明。
房千岁驾着翼蛇兽走得飞快,随后就到,坐骑后面带着楚晗。两人已是形影不离。
“凤大人又赶承鹤走。”楚晗从身后轻声说:“圆房什么的,先放一放改天再说?你不会非要这个时候吧?”
房千岁淡淡的:“我不会。”
言简意赅,不说废话,三殿下的风格。
无论是面对三路大军聚首对峙的形势,还是考虑到某位远房“表亲”的情面,两人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关头一走了之,非君子所为。
天边一角黑云涌起,神都上空灵鸟惊飞,往来盘旋,嘶鸣声四起,大军发生异动。
城外十里摆阵的青旗军队,又向后撤开一段距离。阵型中央缓缓让开一条通路,校尉奔出,打出【澹台】的将旗。一名身形高大器宇轩昂的男子步行着走出来。这人都没有骑着座驾,但举止步伐很有威仪,脚底带风,一看就是军中大将。
黑眉俊目的一员大将,不就是叛军首领澹台将军么。
楚晗只多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之前吃过一次亏,现在终于辨别清楚。这次走出来的这位,面目内敛端庄,眉心微蹙欲言又止,未开口先行礼,不卑不亢地向水军众人抱了个拳。
凤指挥使见到故人,没有吭声。
房千岁以军人之礼回敬:“澹台敬亭将军。”
第八十五章 另寻他途
澹台敬亭醒了。
那位当初穿越了界墙不巧掉落到大翔凤地宫里、被沈公子饶有兴趣地非礼偷了手链、又在501实验室被房三爷折腾几个回合、遭遇顽皮的九殿下俯身、最终还能毫毛无损大难不死的南镇抚使澹台敬亭,可算醒过来了。
这个人肉身没有坏,数名军医轮番作弄和施针,试了全身十几处大穴,终于把人戳活过来。
沈承鹤骤然一见澹台少侠,半张着嘴,下意识的反应,少侠还是这样的端正帅气,不愧是老子头一个相中的穿古装袍子的男人。
瞟到身边的凤指挥使,又回过味儿来,咱已经讨到老婆了,忠诚,要忠诚!
澹台敬亭腕上戴着那副楠木串珠,几经易手,终于物归原主。
沈公子默默地别过脸去,非礼勿视……
军中大将之礼是双手合握抱拳至左肩,互相很豪气地晃一晃拳。
楚晗不动声色地围观房千岁与南镇抚使致意寒暄,都替这人感到汗颜。
他从身后对房千岁小声提醒:“澹台敬亭一定完全不记得501实验室里那事,有人对他下过黑手。”
房千岁斜睨着他,竟是个斗气撒娇表情,用唇语说:你是不是打算告诉他?
楚晗憋住笑意,摇摇头。他心里其实也护犊子,胳膊肘一定是往小房这边拐的,疼谁都比不过疼自家男友。然而作为一名本性正直善良的好青年,他忍不住感到愧疚,下回可千万别再干那种事了,仇家指不定何时就成为一条战线的队友。
三太子眼底也有一丝悔意,实在对不住了。小龙能够为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几分可耻羞愧,已经是多日以来楚公子悉心调教的成果,总算通了几分人性。
凤飞鸾跨坐在河马兽上,坐骑档次大跌,身份架子可不能跌,傲然道:“澹台将军,是要前来与本宫一战吗!”
房千岁嘴角一动:“还是要三家车轮战?“
“原本是要与指挥使大人摆阵一战。”澹台敬亭并不畏惧,坦然道,“你们也放眼看一看,你我部下阵中,如今还有几万人马可以一战?!”
他们原以为澹台是来寻仇掐架的。然而这人既没带坐骑,也没亮出家伙,倒是十分坦率,并不是要拉开架势打仗。
云端的行宫飘走了,最后一道金光倏然收敛到云中,留下夕阳下一片彩霞。
失去金光的照耀,天色瞬间就暗下去。天空的大部分仍然湛蓝高洁,宁静致远,保持着原本的纯净美好。然而墨黑色的漩涡云层愈加浓密,已将天的一角渲染出淡淡的阴翳。
阴翳如同万马奔腾的潮水,排山倒海,向神都拥过来。
黑色潮汐在这个冬季驾临。这才是真正排开了阵势准备一战的“死敌”吧。
澹台将军往他的队伍一指。青旗阵中原本那一群十分威武的英招“仪仗队”,已经看不见踪影。那些生有英俊人面的半人马,都缓缓地垂下双翼,膝盖跪倒,病卧在地,不能为战。
澹台敬亭神情严峻,一一指着说道:“本将的灵霄阵法,巽位、坤位的人马尚可以勉强维持,坎位与乾位靠近西北,这两门的守门人马,被北面来的飓风打得东倒西歪……”
兵马纷纷患病,队伍瘫痪了大半。而且,似乎越是灵力气息旺盛的灵兽,受到黑暗潮汐的影响就越强烈。那些粗陋蠢笨的铜甲兵,壳子里本来就是一副皮囊,反而没多大事。
凤大人暗自松一口气。他唯一顾忌澹台兄弟联手执掌的灵霄法阵,沙场无敌,如今法阵自破,解了他一块心病。
他自家的兵马也是旗帜涣散,永定门城楼墙头一片混乱。神都上空的飞鸟零落稀少。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形势逼迫人。倘若是无足轻重的小鱼小虾,大不了破界而出,四散逃命去算了。拥有富贵身家又身怀绝技的殿下将军们,岂能这时弃城不顾,难道以后每年都集体跑路、去人间过冬避难吗!
然而,他们现在只知道过剩的能量从黑洞中溢出,却不知如何进行抵挡。
空气中涌动的那些暗流,似乎无处不在。就好比左使大人率领的水族军团,长途奔袭杀到神都城外,这群水族一定自带大片水汽,头顶上空雷声阵阵,方圆十几里的旷野与村庄,都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迅速就暴露了他们这群目标,想藏起大鱼尾巴都藏不成。
楚晗想了想,看着众人道:“黑色大漩涡的能量满溢,如果不能制止它,最后恐怕只能两种可能。要么,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更厉害的黑洞,把那些东西全部吸走。要么……”
“怎样?”凤大人盯着他。
“要么,潮汐遮天蔽日,漩涡膨胀到无法抵消,只能另寻途径倾泻出来。”
“怎么个另寻途径?”房千岁追问。
“比如,能量最后选择爆炸,抵消一切,就好像……王恭厂。”楚晗是这时突然想到数百年前的王恭厂大爆炸,他们在大翔凤地宫下曾经发现的蹊跷,那些似乎无法解释清楚的能量痕迹。这样的预感糟糕透了,谁也不会希望在灵界里看到一场天启大爆炸。
澹台将军严肃地说:“我们能找到个更厉害的黑洞,把这些潮汐驱除?”
凤飞鸾思忖道:“更厉害的吸附力,那就只有神都禁宫里圈着的那东西了。”
“哪个东西?”房千岁问。他对于神都可没那么熟悉。
凤飞鸾蹙眉自言自语:“紫禁城中的灵王……”
楚晗:“…………灵王?”
“是。”凤飞鸾郑重道,“不然,你以为我灵界地脉中埋藏的圣火、岩浆,都是从何而来?”
楚公子之前其实一直没弄明白,这座与现世平行的神都城里,皇宫内院住的又是一拨什么人。京城的故宫,是明清皇帝后妃的御苑,在新社会里早就改成博物馆任人参观了,但神都的皇宫他还没见识过,也没人跟他提过这里有帝王之家、皇亲国戚。按理说,神都掌门人既然是指挥使,指挥使住在长安御道的翊阳宫中,那么,紫禁城里还能住些什么人?
他那时以为所谓灵王,深居简出大内禁宫之中,是凤指挥使背后的哪一位boss,位高权重,身负绝技,灵界武林盟主之类。
凤飞鸾眼底滑过五岳三山,昂首道:“我知晓了,这事我自去应对。楚公子,三殿下,澹台将军,你们都不必跟来了。”
楚晗看透这人眼神:“你怎么应对?”
凤飞鸾:“我自去禁宫唤醒灵王。”
楚晗:“……会怎样?”
凤大人表情平静,没有回答。在他心里看来,去叩醒灵王,或是让他去跳阴山灵火渊,二者也没多大区别。
……
凤大人迈下河马兽,整一整衣冠与腰间佩剑,突然想起个事,转过脸:“澹台将军,本宫尚有一事不明。”
澹台敬亭:“你讲。”
凤飞鸾盯着这人:“天差这样迅速就过来捉我,是谁知会他们的。”
澹台敬亭一挑浓眉,上前一步:“你认为我告密?”
凤飞鸾云淡风轻地一笑:“本宫昔日曾经囚禁你,也确实加害过你,倘若是你们兄弟二人敲响午门夔鼓,向天庭告发我的错处,倒也合情合理,你我扯平。”
澹台敬亭也是骄傲的人,正色道:“我已知你那些私事,我兄弟二人从未告发过你。本将不齿小人行径,待你回来,你我再约个日子,光明正大决一胜负,了结往日恩怨。”
凤飞鸾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
楚晗对这俩人的约战无言。凤大人以前得罪人太多,即便这一趟能平安回来,还有澹台兄弟追着算后账呢。
楚晗眼底闪过一道光:“凤大人,我猜到个告密的小人。”
凤飞鸾:“谁?”
楚晗:“我们进了神都,或许就能拿到那个卑劣小人。”
楚公子心下主意已定。他决定的事也不会改变。
他郑重地对澹台敬亭说:“澹台将军,我与三殿下、指挥使同入神都,就劳烦你与白山左使在城下照料这些人马,还有那片水泽里遭难的水族,务必等我们回来。”
这些原本应当由指挥使大人发令箭点名指派。楚晗深知凤飞鸾那个臭脾气,他干脆把这事包揽了,十分的麻利儿,临阵也不婆妈谦让。
澹台敬亭略微惊异地看着楚公子,下意识就点点头。
楚晗三步并两步,在人丛中找到收拾家伙的老七老八,按住肩膀:“七哥,八哥,你们两个不要进城。”
那两位爷惊异:“我们当然跟定你啊!”
楚晗说:“不,你们即刻离开这里,现在就走。回去替我向楚总带个好,让他别担心,我跟他再约半月。”
他心里有自己的计较,万一回不去,他需要老七老八带讯。
老七似乎一眼看穿楚晗心事:“不行!”
楚晗:“咱俩谁是头儿?你干嘛来的?你一切听我的。”
老七:“但是……”
楚晗:“不然我撤你职,你还是得回去。你是要撤了职回去,还是现在这样回去?”
老八:“……卧槽。”
那哥俩愣住,无奈。楚少爷平时温柔好脾气,一旦固执自负起来不输给他爸。
房千岁是不爱讲话的,默默看着楚晗在阵中穿行,一一部署,嘴角勾出欣赏的笑容。
楚晗猛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俯在澹台身上的九殿下这会儿不在,谁送老七老八“过去”?
他咬咬牙:“我想办法送你们回去。”
人群中缓缓走出穿淡青色袍子的人影。随琰公子平静地说:“我送他们回去。”
随琰公子眼底清澈,一切难舍的情绪牢牢地压抑在眉心唇角,什么也没有表露:“需要一个人以身做桥是么,我知道怎样做。我护送两位大侠一程,助他二人重返人间,公子你放心吧。”
楚晗:“…………”
第八十六章 清理门户
每一次暂时的分离,不过都是为了更加美好的重逢吧。至少这是每个人那时心中的期待。
楚晗没有阻拦随琰公子的好意。这种时刻拦着左使公子不让去,无异于当初有人非要拦着不准他随房千岁跳桥,反而是狠心。
老七老八两位同志略显落寞地卸下家伙。随琰默默蹲身帮忙打包。沈公子忽然冲过去,从七大侠后腰抢下两把好枪,又顺走一大堆子弹夹。
“你回去也用不着了,枪和子弹都留给我!”沈公子毫不迟疑把宽牛皮带往腰间一扎,缠上子弹夹,两把枪挂在身后,顿时也显得高大威猛,很有当兵的范儿,虽说只在部队胡混过三年。
挂枪的阳刚范儿很有老七同志的风采,枪法好不好使就另说了。
沈公子往地上啐了一口,红着眼说:“什么天王灵王地藏王老子的,一个个儿来吧,不怕,等着你沈大爷挨个操了你们。”
凤飞鸾目不转睛望着人,嘴唇突然勾出弧度:“好,承鹤,我们一起去。”
沈承鹤刚还琢磨怎么进城,抬头一看半空转悠的几只鬼车,灵机一动,叫开城门放下吊桥的工夫都可以省了。
他踩了一名水族虾兵的肩膀,大长腿往上一蹿,拽住一只大鸟的双足,顺势就被带上天空!
沈公子是想以操纵大风筝或者简易滑翔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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