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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秘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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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他住的是一套公寓房的底楼,带个小小的院子,在城市里看应该属于条件不错的了。但是房屋的装修却十分简单,家具摆设也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就拿这套茶具来看,无论是瓷质还是器形,还不如慕容轻自己烧瓷的时候作废的东西来的精细。
慕容轻来过裴家两次,除了裴老自己,就只见过一个做饭搞卫生的阿姨。慕容轻不好过问长辈的私事,暗自猜测他大概也跟自己师父一样,是个独自过活的孤老头子。何茂过来也好,他们俩至少可以互相做个伴儿。
裴胜武轻轻咳了一声,“你师父有几样老东西寄存在我这里,东西都不错,要是开店的话,正好可以拿去镇店。”
慕容轻顿时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叔爷的意思是古玩为主?”
裴胜武说:“这两年到处都在搞什么旅游开发,店开的不少,但是真正的好东西并不多。你要是能把这个做起来我看也不错。你叔爷虽然多少年都没进过瓷窑了,但是眼力还在。你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相看相看。”
慕容轻忙说:“有叔爷这句话,小七求之不得。”
裴胜武也笑了,“没想到阿茂能收你这么个懂事的徒弟,我一直以为他那个臭脾气谁都看不上眼呢。”
慕容轻在前辈面前自然要谦虚一些,忙说被何茂收徒是自己的运气。
裴胜武又问他,“我听说慕容家跟滨海这边的曹家是沾亲的?”
慕容轻点点头,“当年老爷子的独子娶的就是曹家的千金。”这位千金就是慕容锦的亲娘,慕容轻在慕容老宅见过她几次,她很有可能知道自己儿子对他做过的好事儿,每次看见他的时候,轻视的神色里都带着戒备。
曹家人丁不旺,因此这位大小姐出嫁之前就很受父母看重。守寡之后又没有再嫁,一年之中总有几个月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因此母子俩在曹家还是很有些地位的。慕容锦接了慕容家主的位子之后,两家的联系更是紧密。据慕容轻打听来的消息看,慕容锦离开平安集之后就带着慕容家的精英们去了广州。就算曹家的根基在滨海,只怕他几年之内也没空回来。要不是这样,慕容轻也不会那么痛快就答应来滨海。他恨慕容锦已经恨到了骨子里,能避开的话,自然不愿意跟这么一个“熟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裴胜武又问:“听说这位曹小姐一直住在娘家?”
慕容轻抿了抿嘴角,他不怎么愿意话题总是绕在慕容锦母子身上,但裴胜武是长辈,他也不能装没听见,“慕容少爷的父亲去世的早,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裴胜武听他这样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位曹小姐似乎是很能干的。儿子应该也教养的不错吧?”
“那是自然。”慕容轻回答的十分勉强,心说可不是不错么,十来岁的时候就知道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换取自己的前程。似乎就是那一次,慕容贺高兴之余,主动提出让慕容锦跟着他身边的老人去查江浙两地的账目。
算了,想那些做什么。
慕容轻从裴家告辞出来的时候,心里沉甸甸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谨慎的人,如今看来心眼还是有点儿不够用。他之前光想着有曹家这一尊大佛坐镇,慕容家没谁会把手伸到滨海来,而慕容锦本人又在南边接管慕容家的生意,自己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会招了谁的眼。
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然而换个角度来说,慕容锦的老娘可是长期住在滨海的,自己要是开起店来,少不了出头露面,这样一来难保她不会知道。万一再通过她让慕容锦知道了自己的下落,谁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事儿来呢?
慕容轻觉得自己有些动摇了。他在慕容家这堆烂泥里已经挣扎的筋疲力尽了,巴不得后半辈子都不会再看见慕容家的人,就连听到这个姓氏,他都会有种想要立刻跑开的冲动。
或许来滨海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慕容轻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一时间颇为挣扎。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回家收拾包裹,拉上慕容陆飞快地离开这里,然而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又有一种深刻的疲倦感从心里浮了上来,他实在是厌烦了没有目的的奔波。就算离开这里他又能去哪儿呢?他和慕容陆没有什么亲人,挂名的爹妈那是不用提了,他们兄弟俩还在平安集的时候就跟他们没了联系。除此之外,就只有青树和凌冬至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族人了。
从血缘上讲,他们俩应该是与他们兄弟最接近的人了。凌冬至就是滨海本地人,而青树也正在张罗来滨海定居。最重要的,慕容陆已经开始在滨海市的一家宠物医院上班了,他能从慕容陆的神情中看出他对这份工作的喜爱。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地好起来。
只有他满心焦虑。
慕容轻忽然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躲什么躲呢,难道被慕容家坑了上半辈子不够,还要东躲西藏地过下半辈子吗?
谁TM规定他们就该对他的人生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慕容轻轻轻啐了一口,老子谁也不怕!
老子还就在这儿扎根了!
慕容轻意气风发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老大爷拦住了,老大爷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红袖标,一脸不赞成地看着他,“你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也跟那些不学好的混混流氓似的随地乱吐呢?罚款十元!”
慕容轻,“……”
他能说他其实只是借着这样一个动作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并没有真的污染环境么?
这老爷子能信么?
“其实是这样的,”慕容轻咽了口唾沫,试图替自己辩解一下,“我刚从山里出来,还不懂城里人的规矩……”
老爷子顿时怒了,“刚从山里出来就能到处瞎吐?山里来的怎么啦,我也是山里出来的!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就会给我们山里人丢脸!罚款二十元!”
慕容轻,“……”
7、小六
慕容轻一肚子郁闷地回到家,还没上楼就看见二楼的灯亮着,应该是他哥回来了。他刚上了两天班,正在兴头上,这两天都是住在医院值夜班的。慕容轻有些酸溜溜地想,说不定在他哥心里,他还没有那些猫猫狗狗重要呢。
慕容轻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它们走起路来没有声音,借着阴影的掩护神出鬼没,那些刻意想要隐瞒起来的事情好像都瞒不过它们的眼睛。就像小时候在山崖上遇到的那只老黑猫,看着它那双黄荧荧的眼睛,他觉得好像他所有的秘密都被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那是他所剩不多的自尊心所无法忍受的难堪。
慕容轻站在楼下出了会儿神,他看见阳台的落地玻璃窗上映出几个毛茸茸的小身影,估计家里又进猫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居住条件若说还有什么不满意,那就是凌冬至留下来的这个破习惯了,阳台总要留一条缝隙,时不时就有野猫在家里出没。
慕容兄弟一到滨海就被凌冬至接到了这里,这个小区住的差不多都是附近中学的老师,都是很有素质的邻居,小区环境和房屋结构什么的都让人觉得满意——只除了这些不告而来的猫!
慕容轻真的很烦这种一回身就能看到一双窥伺的眼睛的感觉。
开门进屋,慕容轻还没看见慕容陆先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慕容轻一边换拖鞋一边好奇地问:“做什么呢?大半夜的。”
慕容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回来的路上看见鱼档还没收摊,就买了两条鱼回来炖汤。”
“大晚上炖汤?”慕容轻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哥还有这样的生活习惯?
“这些天忙的没回家,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慕容陆系着一条格子围裙,正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一束香菜,转头看见慕容轻进来要翻冰箱,忙说:“可乐都冰凉的,等会儿喝汤。这就要出锅了。”
慕容轻把刚搭到冰箱门上的爪子收回来,瞟一眼炉灶上的砂锅,不怎么高兴地嘀咕,“鱼肉都没炖烂呢。”
“没炖烂就对了。”慕容陆说:“阳台上还有好几只猫呢。等会儿我剔点儿鱼肉,加上汤拌点儿剩米饭给它们吃。”
“我还以为是给我做宵夜呢,”慕容轻开始泛酸了,“搞半天是沾了猫的光啊。”
慕容陆笑着瞥了他一眼,“咱们住进来的时候就答应冬至了,这些小东西要是过来了要好好照顾,哪能说话不算数呢。人家冬至又不要咱们的房钱,就这么点儿小要求,做起来又不是很麻烦。”
慕容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慕容陆笑着推他,“去洗手,回来喝汤。”
慕容轻不怎么情愿地洗了手回来的时候,砂锅已经端上了餐桌,慕容陆拿着一个盆子拌饭,阳台上的猫猫们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慕容轻看了看阳台上一群闪烁不定的黄荧荧的光点儿,皱了皱眉,低头喝汤。
慕容陆喂完猫,洗了手坐到桌边,歪着头看了看慕容轻,“心情不好?”
慕容轻头也不抬地说:“没。”
“是不是开店的事情不顺利?”慕容陆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声音里有种小心安抚的味道,“其实前两天我就想跟你说了,小七,要是开店的事情不好弄,你先放放,就当是给自己放假好了。我现在已经上了班,也有了收入,虽然挣的不多但是两个人过日子也够了。”
“没有什么麻烦,你别瞎操心。” 慕容轻抿了抿嘴角,“这里可是城里,你一个人挣的钱自己花还差不多,多养个人就不够了。再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赖着让你养活吗?”
慕容陆听他这样说,脸上流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让我养活怎么就不行呢。好歹我还是你哥哥,一直让你护着,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他猛然顿住,神色不安地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慕容轻,懊悔不已。
慕容轻脑子里空白了一霎,随即便慢慢反应过来。平安集才多大,能在慕容老宅里被人嚼来嚼去的闲话,镇上又怎么会没人知道?慕容陆生活在镇子里,周围的人没了对慕容家的顾忌,是不是说的更加难听?
慕容轻耳边嗡嗡直响,没有察觉慕容陆正掰着他的手指往外抢那个勺子。他的手指攥的太紧,指甲在掌心里已经掐出了很深的红印。
慕容陆轻轻摩挲着那几个指甲印,眼眶微微发热,“我知道一直都是你护着我。要是没有你,我也不能离开老宅住到镇上去。我那些逍遥的日子都是拿你换来的……我还是你哥呢,什么都没替你做过……”
慕容轻抽出自己的手,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这些干什么。”
慕容陆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他不像小七那么会说话,这种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小七不那么难过。他只是想好好照顾他,想让他活得别那么累,他只是自己的弟弟,并不是自己的老爹,用不着一直抗在自己的前面。
可是这话要说出口的话,小七会怎么想?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是嫌他多事?
慕容轻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这个哥哥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把,“什么换不换的,兄弟之间相互照顾不是正常的么,你又不是比我大好多。”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才是哥哥。不过这个话不能当着慕容陆的面说,说了的话他更得多想了。
“你别瞎想,有事儿我不会瞒着你的。我也没遇见什么麻烦,就是累了,想早点休息。”
慕容陆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叹了口气,“喝完汤早点儿睡。”
慕容陆有点儿后悔自己不管不顾地说了这些话。他知道自己看起来像是比弟弟沉稳,然而性格却有些冲动。小七看着外向,骨子里却比谁都冷情。当初在平安集刚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的时候,他气得要冲出去找那些嘴碎的人理论,还是被教他手艺的刘老头一个耳光给扇了回来。
“你干啥去?啊?找谁吵架?”刘老头拎着他的小细脖子给扔回屋里去了,“你是怕小七过的太舒服是吧?你那个弟弟过的够不容易的了,你就不能让他省省心?”
慕容陆当时梗着脖子跟他师父嚷嚷:“我们俩可以一起走,上哪儿不行?非得留在这儿受欺负?!”
刘老头拿烟锅袋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上哪儿去?你们俩加起来才二十啷当岁,上哪儿不得挨欺负?去外面了就凭你俩细胳膊细腿的能干啥?卖力气的活儿干不了,要饭当乞丐年龄又有点儿大。要不去当小偷?长大了当大偷?真要走了歪路,跟黑社会的人混一起,一辈子还不都毁了?你白长个脑袋,我看小七比你明白多了。”
慕容陆跟他顶嘴,“哪怕我带着他捡垃圾呢。总比这样……”
刘老头在他脑门上拍一巴掌,“捡垃圾能捡一辈子?就算能捡一辈子,你们俩活着就是为了捡一辈子垃圾么?没文化,没手艺,长大了不还是得挨人欺负?”
慕容陆趴在他肩上大哭。
刘老头叹着气说:“这人啊,不吃点儿苦头,哪能熬上好日子过呢。真心疼你弟弟就好好学手艺吧。学好了手艺才算熬出头了。”
8、黑猫
慕容轻一头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在耳边咚咚直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心跳。
慕容轻依稀记得自己在梦里又回到了慕容老宅,还是那个黑沉沉没什么生气的院子,他在里面一圈一圈地走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大门。梦里并没有什么恐怖的画面,他甚至没有梦到慕容贺。但是那种仿佛陷入泥潭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的绝望远远大过了这世间最直白血腥的刺激。
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慕容轻把脸埋进掌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离天亮还早,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一团暖暖的光。慕容轻睡觉要留一盏灯,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城市里有路灯,小区的花坛里也有草坪灯,到了夜里即使不开灯房间里也不会是一团全然的黑暗,但慕容轻还是难克服自己怕黑的习惯——尤其是在关着门的房间里。
慕容轻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生活习惯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出于某些心理方面的原因。他还知道这个城市里有不少心理诊所,小六上班的宠物医院附近就有一家。但是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对着一个陌生人巴拉巴拉地讲述自己的秘密,那些他巴不得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的令人窒息的旧事。
他只能更加小心地掩饰自己,不让身边的人察觉自己的异样。书上不是都说时间能够治愈一切的创伤,或许像这样日子一天天过下去,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好起来——自他离开了平安集,他失眠的老毛病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慕容轻醒了就很难再睡着,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溜达到客厅里坐坐。客厅空间大一些,而且客厅和阳台的窗户都开着,感觉要比小房间来得通透。他住惯了山里的大房子,城市里鸽子笼一样的楼房真让他觉得透不过气。
猫猫们吃饱了肚子不知跑哪儿玩去了,阳台上空荡荡的。慕容轻闻到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慕容陆应该在睡前做过清扫了——这也是慕容轻不喜欢流浪猫进屋的原因之一,无论收拾猫还是收拾猫猫呆过的地方,都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儿。
慕容轻给自己接了杯水,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出神。
夏天快要过去了,夜晚也没那么闷热难受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里即便是夜晚天空也是亮的,被路灯、草坪灯、各种各样的灯映照的微微泛着灰白,不像山里的夜晚,什么时候都是一种澄澈的墨蓝色。而且这里很吵,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总有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个陌生的城市就像一头庞然大物似的,潜伏在夜色里不住地喘息。
这真是一个让人难以作出选择的命题。人多的地方会让人有一种安全感,但同时也失去了真正的宁静。
或许他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够真正地适应这里。
一阵细微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慕容轻看见一团黑影敏捷地攀上了阳台的窗户,然后在那敞开了一半的窗口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夜色里两个淡黄色的亮点无端地带着几分诡秘难辨的邪气。
是一只黑猫。
黑猫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坐在客厅里的慕容轻,警觉地保持着一个随时能逃走的姿势僵在窗边。
他不动,它也不动。
慕容轻觉得这应该是一只老猫。经验很丰富的样子,而且很有耐心。当年他在山崖上遇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只黑猫,连眼睛的颜色都是一模一样。
慕容轻心里莫名的软了一下。
“进来吧。”
黑猫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地跳了进来,紧挨着阳台玻璃慢条斯理地溜达了几步。它的步态看似悠闲,然而尾巴翘着,一双淡黄色的猫眼始终落在慕容轻的身上。慕容轻忽然觉得这个小东西跟自己挺像,就算暗地里害怕紧张,外表也要装出一副沉得住气的模样来。
也不知能不能唬得住别人。慕容轻自嘲地想,但是装习惯了,想改都不知从何改起。
慕容轻想起晚饭时慕容陆拌的鱼肉米饭好像还有剩的,便起身到厨房里去翻了翻。果然在冰箱里翻出了大半碗。
微波炉加热了一下,鱼肉的香味立刻散发了出来。
黑猫没敢往里走,站在阳台上小心翼翼地往里看。慕容轻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它的动静,心说看你还装不?
黑猫在阳台上来回踱步,看着不像刚才那么淡定了。看到慕容轻端着小碗过来,尾巴甩了两下,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声呼噜呼噜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慕容轻把鱼肉饭拨进阳台上空着的猫碗里,退开一步看着它。黑猫看看那碗饭再看看他,舔了舔嘴巴坐着没动。
慕容轻叹了口气,“这是我哥做的,味道应该还不错。你尝尝看。”
黑猫试探着朝猫碗走了两步,看看他还站在一边,又停住了脚步。
要不要这么矫情啊,慕容轻不满地嘀咕着,拎着饭碗回去厨房。等他洗干净碗和勺子出来一看,猫碗已经干干净净的了,连一粒米都没剩下。黑猫还扒着饭碗意犹未尽地舔来舔去。
慕容轻问它,“没饱?”
黑猫犹豫了一下,低低的喵了一声,“还有饭么?”
饭是没有了,不过茶几下面还有慕容陆带回来的猫罐头。慕容轻估计了一下猫肚子的容量,打开一个罐头放到了阳台上,“就这些了,一次吃太多你的肚子该闹毛病了。”
黑猫眨眨眼,像是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慕容轻以为它还在顾虑自己离它太近,便后退了两步,抱着垫子窝回沙发里。猫吃东西的声音很轻,偶尔罐头盒子被它自己碰到,它也会吓得向后跳开,直到确定没什么事才又凑过去继续吃。慕容轻猜测这只猫在外面应该没少挨欺负,吃饭都吃的那么小心,好像一边吃一边还时刻防备着周围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真是跟自己很像啊。慕容轻放软了身体,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出神。卧室的门还开着,台灯的亮光在夜色里晕染开一片模糊的橘色,耳边是黑猫发出的窸窸窣窣的轻响,不知怎么,慕容轻觉得客厅里反而要比它出现之前更加安静。
慕容轻觉得眼皮发沉,似乎又有了睡意。
大概是心里有事的缘故,慕容轻睡的并不踏实,整个人都像是沉入了一种浅眠的状态里。他甚至知道黑猫离开之前还溜溜达达走到了沙发旁边看了他两眼。他的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自己开店的事儿,越想就越是没有办法,好像走进了死胡同。
他手里除了慕容贺临终前留给他的那张卡之外,还有这么些年下来跟他师父何茂一起存的一笔钱,拿这些钱在滨海市把买卖做起来是足够了。但他明面上的身份只是慕容家一个不受重用的养子,怎么算好像都不该有这样的身家。如果慕容家的人对自己的经济来源产生怀疑,他又该怎么解释?慕容家的现任家主可就在滨海呢,万一他也找上门来,他又该怎么应付?慕容轻巴不得躲他们远远的,有多远躲多远,最好一辈子都不会碰面。然后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他一点儿也不想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左思右想,直到他听见慕容陆起床的动静,才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想法:现在开店虽然开不了,但他可以先把自己的工坊弄起来。在郊区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工作间和瓷窑建起来,或者再招两个助手。就算不挣钱也没关系,能随心所欲地做一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也挺好么。
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9、物证
慕容轻给凌冬至打了个电话,打听了一下行情,然后又跑去实地考察一番,最后在东湖公园旁边盘下来一个倒闭了的“农家乐”。
这个“农家乐”地点非常好,就在莲花山的山脚下,紧挨着东湖公园。这一带是滨海近郊有名的旅游景点,山上除了明清时期的古刹之外,还有几处自然景观,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位于洗经崖附近的瀑布。瀑布从莲花山最险峻的山峰飞跃而下,在山下汇聚成潭,进而在山外形成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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