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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秘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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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轻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他。
    小六冲他笑了笑,“快去洗澡,我看裴戎也快回来了。”
    雁轻满心疑窦的走进卫生间,温热的水流浇了下来,冲刷掉了皮肤上残留的粘滞的睡意。脑子里的一团浑浊也慢慢变得清醒。他什么都说了,他竟然真的把什么都说了……老天,他为什么会把什么都说出来呢?难道真是压抑的太久,所以借着酒劲儿来了个大爆发吗?
    雁轻垂眸的瞬间瞥见了自己胳膊上烟头烫出的圆形伤疤和遍布在身体各处的深深浅浅的伤痕。他飞快地移开,不敢再看。事实上他还从来没有很仔细地看过自己的身体,不想看,也不敢看,这些痕迹让他觉得既厌恶又恐惧。
    这样的一具身体,如果让裴戎看见……他会怎么想?
    雁轻心头忐忑,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洗完了澡。当他换好衣服推开浴室的玻璃门时,一眼就看见裴戎正蹲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逗那只小刺猬。
    雁轻僵立在门口,有一瞬间完全无法呼吸。
    裴戎回过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雁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怦然落地,轰响声震得心脏都开始激烈地跳动。他悄悄吁了口气,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似乎还从没这么紧张过。
    裴戎把手里的东西扔给蜘蛛侠,拍拍手站起身朝着雁轻走了过来。他走动的时候步子迈得很大,有种经过长时间训练沉淀出来的刚硬沉稳。尤其他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裴戎走到他身边,一言不发的从他手上接过大毛巾帮他擦头发。
    雁轻垂下眼眸,忽然觉得手足无措。
    “怎么不擦干?这还滴着水呢。”裴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雁轻喉头滚动了一下,却木木的说不出话来。
    裴戎的动作很小心,好像生怕自己使力大了会把他弄疼似的。雁轻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裴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的神情动作却足够说明很多事情。
    雁轻闭了闭眼。一种陌生的感觉悄悄升起,悄悄地涨满了他的胸膛,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然而这种窒息般的激荡里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欣悦在他心头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却又鲜明的令人震骇。
    有些事发生了。
    雁轻心想,有些事……终于发生了。
    雁轻睡了一夜一天,饿的前胸贴后背,一锅土鸡汤他一个人就吞下去一多半。他的胃口很少这么好,连平时不爱吃的西兰花都夹了好几筷。饭后还打着饱嗝又跟蜘蛛侠一起分吃了一块柠檬蛋糕。
    小六很担忧地看着他的肚子,“你不觉得难受吗?”
    雁轻摇摇头,眼睛亮闪闪的,盛满了笑意。
    小六也跟着笑了起来,“出去走走吧,消化消化,别晚上又闹胃疼。”
    雁轻跟他卖乖,“等我收拾完厨房就出去。”
    小六笑着叹气,“就那么几个碗筷,哪里还用你动手。出去溜达溜达吧,厨房的事交给我好了。”
    雁轻转头去看裴戎,裴戎笑着说:“走吧,咱们绕着那个湖转一圈。一圈绕下来,估计你肚子里的东西就都消化了。”
    小六在背后嘱咐他们,“带上钥匙。我今晚值班,等下就走了。”
    雁轻答应了一声,带着钥匙钱包和……裴警官一起下楼。
    太阳刚刚落山,西边的天空还残留着最后一抹柔和的黛色。湖边三三两两都是出来散步的人,还有人带着宠物一起出来遛弯,看上去比白天还要热闹一些。再往远处走,行人渐渐少了,可以听到湖边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偶尔还会有一条活泼的鱼儿跳出水面,在暮色里甩起一串晶莹的水花。
    雁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感慨地说:“没想到睡了一天……我还从来没一次吃这么多东西。撑死我了。”
    裴戎抿了抿嘴角,“还难受?”
    雁轻摇摇头,“好一些了。”
    “坐一会儿吧,”裴戎拉着他在湖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远处的路灯迤逦亮了起来,夜色静静来临。
    雁轻望着脚下镜子似的湖水,轻声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裴戎沉默地望着雁轻放在膝头的两只手。他很早以前就发现雁轻的手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手指要比旁人长出一小截,无论这双手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都令人赏心悦目。而现在,它们却无意识地扭绞在一起,自虐似的相互拉扯着。
    裴戎伸手将它们拢在自己的掌心里。雁轻的体温偏低,即使是在初夏时节,他的手指仍泛着凉意。
    雁轻微微抖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抗拒这个亲昵的小动作。
    “没什么要问的,”裴戎叹了口气,“小七,那不是你的错。”
    雁轻怔怔地看着他。
    裴戎不太会劝人,气人倒是很拿手,看他气他爸妈那个劲儿就知道了。但是面对雁轻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一定要说点儿什么。
    “你或许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见过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变态又凶残的罪犯,也见过许多善良弱小的人,因为没有力量保护自己而受到伤害。这是社会的责任,执法者的责任,唯独不是你的责任。你之前不想说出来,我能理解。但是在我看来,需要对这一切缄口不言的那个人,不该是你。”
    雁轻沉默地抽回自己的手。他知道裴戎说的没错,但真话往往都不甚动听。那些伤害已经造成,追究是谁的责任又有什么意义?
    裴戎搓了搓自己的手,仿佛雁轻指尖上凉滑的触感还残留在那里,“小七,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哪怕试着相信我一次呢。毕竟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裴戎凝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可是以后的日子还没开始。小七,你看,没必要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妨碍到未来。”
    “试着相信我,好么?”
    这一次,雁轻沉默了很久。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许一个诺言是多么轻易的事,然而对有些人来说,打破一个诺言同样毫不费力。
    然而这个人是裴戎,裴戎会骗他吗?
    雁轻望着夜色中渐渐模糊起来的这张面孔,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地方。
    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雁轻冲着他点了点头。
    裴戎的呼吸微妙的停顿了一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用力抓住雁轻的手臂晃了晃,“你刚才点头了?”
    雁轻低声笑了起来。
    夜风微凉,星辰在头顶闪烁,初夏的夜空有种别样的澄澈。
    裴戎傻乎乎地看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76、探探口风 

    裴妈帮着刘媛把行李提下楼;一边把大包小包塞进后备箱;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她;“这些是小戎爷爷给你爷爷奶奶准备的;都是山里人自己晒的蘑菇,可没有什么农药之类的东西。带回家给他们尝尝;这两个袋子是阿姨给你买的裙子;你在部队也没机会打扮,现在休假;好好美一美。”
    刘媛笑着说:“谢谢张阿姨。”
    裴妈叹了口气,稍稍有些内疚,“本来说是带你在滨海好好玩一玩的;没想到家里有事,小戎工作又忙……”
    刘媛忙说:“张阿姨你再这么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我还没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呢。”
    裴妈目送刘媛上了车,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这多好的一个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学历有学历,要什么有什么……
    唉。
    感情的事情不能强迫,也强迫不了。可是就让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找男人,她又实在不甘心。她就不相信了,别人家的儿子都能安安稳稳地结婚生子,怎么就她的儿子不行呢?
    这些天裴老不让他们当着裴戎的面说起这件事,说是要给裴戎一个自己缓冲思考的时间。既然老人发话了,她也只好听着。可是她怎么觉得家里没有人说起这件事,裴戎的小表情反倒滋润起来了呢?
    难道裴老实际上是站在裴戎那一边的?
    裴妈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顿时有点儿慌神,连忙掏出手机给裴爸打电话,“你说我要不要来个釜底抽薪,先去找小七那个孩子谈谈?”
    裴爸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你去找他干什么?人家孩子不是也挺无辜的?回头把人家逼急了,跟你来一句:管好你家孩子,别让他来烦我。你怎么说?不憋气啊?”
    裴妈反问他,“那就不管他?由着他自己瞎闹?”
    “我不是由着他瞎闹。”裴爸说:“跟你说实话吧,我觉得这件事难办就难办在咱儿子不是在瞎闹,你看他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我也不是赞同他找个男人谈恋爱,但是我觉得儿子已经长大了,做事儿不会心里没谱。”
    裴妈气得不行,“你怎么能这么放纵他?!”
    裴爸叹了口气,“不放纵怎么办?真跟他断绝关系?”
    裴妈被噎了一下,发狠地说:“他是我儿子,谁也别想跟我提断绝关系!凭什么断绝关系?做错事的又不是我!”
    “这其实也不算做错事,”裴爸听出了她音中的焦虑,安慰地说:“实在不放心的话,也别你自己亲自上阵,你跟咱爸谈谈,让他去找小七探探口风。他不是小七的叔爷吗?说话比你方便。”
    裴妈想了想,“那也行,回家我跟爸说说。”
    高松和李明辉爬上爬下,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一楼现代瓷的展示架重新整理了一遍,补了一些新货,又把原有的东西调整了一下摆放的顺序。小曲和苗苗在旁边帮忙,苗苗以前接触过的就是现代瓷,跟高松他们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雁轻在对着自己的小账本盘点手里还有什么能镇得住场面的宝贝。他爱好比较杂,以前跟这何茂到处跑的时候,收集的东西也是乱七八糟的,种类虽然不少,真正的珍品并不多。他们也没那个财力。目前除了何茂放在银行保险箱里的一对清雍正豆青釉天球瓶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撑场面的东西。不过这东西他是不准备卖的,一来这东西何茂宝贝得很,第二个原因,雁轻也不乐意自己店里连个镇店之宝都没有。
    哦,对了,还有鱼头的那套家传的象牙套杯。不过这东西国家不允许买卖,有没有意义都不大。算了,好歹也能当个招牌。
    雁轻开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大手大脚了,鱼头带来的财富还有程家赔的钱都被他用来安家置业了,一点儿也没留点儿出来给店里添点儿什么东西。自己明明开的是个古玩店,反而是现代瓷的成交额占了大头。
    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雁轻开始划拉自己手里还有多少余钱。他店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藏品,什么明清的锁具、民国的妆盒,这一类不值钱的东西要不要打个折尽快出手呢?
    小曲捏着嗡嗡响的电话跑了过来,“小老板,你的电话。”
    电话是裴老打来的,说自己正在“涵香阁”跟几个老友喝茶,这几人都是小有名气的书画家,对于古玩也颇有研究,让雁轻赶紧过来。
    雁轻自然一口答应,放下电话又觉得有些疑心,裴戎已经跟家里公开表示要追自己,裴老会对这件事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雁轻给裴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裴老要见自己的事。裴戎也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他爸妈的意思在里面。
    “大概想探你的口风,”裴戎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雁轻不由得有点儿发慌,“那我……”
    “不管他说什么暗示的话,你都假装听不懂就行。”裴戎叮嘱他,“我这里都有计划呢,你可别充英雄,回头再给我把计划搞砸了。”
    雁轻被他逗笑,“那我就说:管好你家孩子,我对他才没意思呢!”
    裴戎笑了起来,又压低声音逗他,“咱不用告诉他们,就跟我一个人说说,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雁轻耳根发热,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好好上你的班吧,等我回头给你汇报一下见面的情况。”
    “好。”裴戎笑着说:“一定记得要镇定,什么口风都别露。千万别破坏我的计划!我跟你说,我的计划可是很严密的,你别心一软,结果拆了我的台!”
    雁轻无奈,“我知道了。”
    裴戎又叮嘱了许多,这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跟裴老聚在一起喝茶的有两个是他当年大学里的同事,剩下几个都是在书画协会里认识的熟人。雁轻挺喜欢听他们说话,因为每次都挺有收获。他没上过大学,会的都是口耳相传的家族秘技,了解的也多是古文化相关的知识。听这些渊博的老教授谈话,他甚至有种在上课的感觉。
    裴老这一伙人也都挺喜欢雁轻,觉得这孩子态度恭谨,不骄不躁。如今能踏实下来学习这些知识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裴老还跟他的老同事商量要想法子给雁轻办个证件,让他有空去学校里听听课。裴老刚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是打算让雁轻走特招的路子,系统的把大学念下来。雁轻在鉴定这方面还是很有水平,相关知识也懂得多,走走关系,办下来应该不太难。但是后来见他不但要照顾自己店里的生意,还要张罗工棚那边的一摊事儿,二十四小时呆在学校里不太现实,这才退而求其次,想让他自己抽时间去学校里旁听。
    雁轻听着几个老人商量怎么给他办这个证,又讨论那个教授的课值得一听,心里的感觉真是挺复杂的。
    裴老对他真的挺好,超出了他想象的好。完全不因为自己从小没在他身边长大就有所保留,可以说他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已经远远超过了裴戎。而他现在却要跟他的孙子联起手来哄弄他……
    雁轻一时内疚的不能自己。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雁轻知道裴老一定是有话跟自己说,索性主动给他创造个机会,也免得老人为难。
    “叔爷,”雁轻挽住裴老的胳膊跟他商量,“好久都没见你了,我请你吃饭吧。”
    裴老瞪他,“你们年轻人总爱在外面吃饭。没看报纸上说外面的饭菜都没营养吗?调料都有添加剂,还有那个油……”
    雁轻笑着说:“偶尔一次,改变一下口味,没事的。咱们不去吃什么快餐油炸食品,找个老店,喝点儿汤,好不好?”
    裴老犹豫了一下,他其实也在琢磨怎么跟雁轻谈起裴戎的事情。一起吃饭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重要的是,在饭桌上聊起他们都熟悉的人,听起来也挺自然不是。
    “那边有一家菜馆,”雁轻说:“我记得他们家有老鸭汤。老鸭汤可以吧,清热去火,还有营养。”说着不由分说,拉着裴老就过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稍稍有些早,饭店里客人不多。两人找了个清静的位子,等菜时裴老若无其事地问他,“最近都忙什么?我听小戎说你们俩改名了?”
    雁轻心说终于来了,点点头说:“改了姓。我们兄弟俩跟慕容家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现在又被除名,还是改了好。”
    裴老对古玩界的事情也有些了解,觉得慕容世家最近几年颇有些招摇,在行业内声誉并不太好,遂点头说:“改了也好。叫雁轻?”
    雁轻点头,“我们亲身父母住的那个地方叫大雁山。”
    裴老知道他和小六都是慕容家抱养的孩子,心里不由得猜测这兄弟俩一定是暗中自己打听了身世,顿时觉得他们俩都特别可怜。
    “父母那边还有什么人吗?”
    雁轻摇摇头,神色黯然,“都没了。”
    裴老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兄弟俩,好歹互相有个依靠。以后成了家,日子慢慢就过的好了。现在不也算是在这个城市里扎下根了吗?”
    雁轻轻轻嗯了一声,“户口也都办下来了,还是裴哥给帮的忙。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裴老听他提到裴戎,心里一时间颇为内疚。小六小七这对兄弟多不容易啊,没爹没妈的,从小寄人篱下,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辱。现在好容易生活安定一些了,又倒霉催的被自己家的熊孩子给盯上了……
    裴老又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一个月叹气的次数比前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小戎前几天是不是跑你那里去闹了?”
    雁轻拿不准他的态度,只能流露出一个尴尬的神色,静静的等待后面的话。
    “这孩子有点儿钻牛角尖,”裴老恳切地看着他,“你不要太在意。我们也会劝他的。”
    雁轻心说裴戎那边连计划都列出来了,你们要怎么劝啊。
    裴老的表情也挺发愁,“叔爷跟你说这些,是想拜托你在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上耐心一些,小戎这孩子吃软不吃硬,你跟他硬碰硬的,我怕他更偏激了。”
    雁轻脑门上冒出几个问号。裴戎到底跟他家里怎么说的?不会真的说要跳湖吧?
    “慢慢劝,”裴老说:“给他点儿时间,尽量让他自己想明白。当然,他要真的跑你面前来耍混,或者破坏你们感情什么的,叔爷也不会放任的。”
    雁轻明白了,心里却不太好受。
    这样拐弯抹角的跟家人斗心眼,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可是他宣称自己不接受女人,这个事实本身就是对家人的一个打击,要不就像这样迂回地争取家人的承认,要不就激烈地对抗。无论他采用哪一种方式来出柜,伤害都是免不了的。
    雁轻困难地说:“裴哥……是个很好的人。”充满正义感、勇敢善良,明亮的眼睛里总是透着坚定又温暖的光芒。不论什么样的场合,只要有他在,雁轻就不会觉得心慌。
    裴老误以为这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话,叹着气点了点头,“这孩子本性不坏,也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雁轻不知该怎么劝了。主要是裴戎没跟他说起他家里都什么情况,水深水浅的,他怕说多了真把裴戎的计划给搅和了。只能含含糊糊地安慰裴老说:“您别担心了,裴哥不是心里没数的人。会好的。”
    裴老很无奈地点点头,“但愿吧。”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雁轻没话找话地问他,“开维的春季拍卖会,您去看么?”
    “看情况吧。”裴老也是滨海市有名的书画家,经常会受邀参加类似的活动。不过这一次,家里的事情太糟心,他实在打不起精神,“你去看看也行,毕竟开维的声誉还是不错的。不过万事都没有绝对,拍卖行的鉴定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下手之前要多看看。”
    雁轻脑海里闪过那一对青花高足杯,心头微微有点儿晃神。
    “咱们这一行的情况你也知道,”裴老说:“机器鉴定的结果也是不能全信的。一定多问多看,别急着下手。”
    雁轻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古玩这个行当的水本来就深,尤其开维的老板之一还是慕容家,这里面的情况就更不好说了。

 
    77、肥羊 

    裴老回到家的时候;裴爸裴妈都等在客厅里;看见他进来;裴妈心急地问道:“爸;那孩子怎么说?”
    裴老淡淡答道:“还能怎么说?咱们自己家的孩子发疯,跟人家孩子可没关系。”
    裴妈神情憔悴;看着十分可怜。
    裴老又说:“我跟小七说了,让他也尽量耐心一些;别硬碰硬的,要给小戎一些时间,最好能让他自己想明白。”停顿了一下又说:“就算小戎真要找男人;也别祸害小七。这孩子从小没爸没妈的,挺不容易,这好容易要成家了……唉。”
    裴爸裴妈听他说起这个,都不吭声了。
    良久之后,裴妈哽咽着骂了一句,“这熊孩子!”
    裴爸拍拍她的后背,“算啦,算啦,孩子的事情,以后咱们少操点儿心吧。小七要真拒绝他,我想他也不至于就去知法犯法。再说了,他的日子总不能你去替他过。说不定过两年,他自己就想明白了呢。”
    裴妈趴在裴爸的肩膀上哭了。
    她这半辈子顺风顺水,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无力的时候。而逼着她不得不表态的,还是她的亲儿子。
    雁轻在这个城市的根基还浅,除了两个在裴老那里见过面的老书画家,拍卖会上出现的面孔他大多都不认识,倒也省了不少寒暄的时间,让他能把精力都集中在开维重点宣传的几件拍卖品上。
    雁轻之所以关注那对元青花缠枝莲暗刻牡丹纹高足杯,主要是和宽想要入手,而他又对它们的来历心存好奇的缘故。其实开维本次拍卖会的重中之重是一尊明代晚期的铜鎏金释迦摩尼坐佛像。几年前香港曾拍出过一尊永乐年间的释迦摩尼佛像,当时的成交价已经过亿。这一尊年代虽然要晚些,做工却更见精细。除此之外,还有一对清中期的雕云龙戏珠纹犀角杯也颇受关注。
    和宽对那尊佛像并不感兴趣,犀角一类的东西雁轻不了解,也不便给出什么意见,因此他们俩的关注点还是放在了那对高足杯上。
    “左边,”和宽拿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雁轻,“第三排那个胖子,看到没?”
    雁轻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头顶微秃,带着一副细边眼镜,挺和气的样子,正跟旁边的人说话,看着就是普通的商业人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和宽压低了声音说:“这人是某奢侈品牌的亚洲地区执行官,刚来滨海不久。”
    雁轻觉得莫名其妙。
    和宽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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