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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辣小后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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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狮跳脚了,“你知道?”
  “半个寨子的人都知道啊。”有啥好希奇?对于土匪来说,财物和女人才是重要的。
  黑狮瞪凸双眼,他呆了,一直当作宝贝的东西不翼而飞已经够难过,没料到所有兄弟都知道这个秘密。
  仍然闭目歇息的黑豹挥挥手,“你们两个滚吧,我需要安静。”
  黑虎和黑狮肩并肩的离开偏厅,黑虎安慰着黑狮,“让小兄弟们去找啊!金箱子没有长翅膀吧?”
  “但是它就是不见了啊!太奇怪了,平空消失了似的。”
  紫月山寨又办喜事了。
  净芙穿上一身喜红,她的笑容比各队还要灿烂。
  小丝瓜带着相公向她道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人了。”
  一片恭贺声中,只有木紫不置一语。
  木月拐拐她的肘子, “笑一个啦!净芙老是不成亲,今天她替自己找了丈夫,这可是桩大喜事。”
  木紫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
  十六年前一只大狼狗叼了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孩上山,小婴孩的颈子上挂了一只含羞草模样的铁片,铁片后刻着鹿净芙三个字。
  净芙几乎是她一手拉拔长大的孩子,她疼她、惜她,当她是自己的亲人。
  今天是净芙娶丈夫的好日子,道理上来说她应该是最高兴的才是。
  但是瞧瞧,净芙哪个男人不娶,居然娶了一个半大不小的丈夫?
  “哼!”她闷着气灌一大口酒。
  除了木紫以外,还有另一个人的情绪也不太好……噢不,是坏透了。
  这个人自然是新郎官胡雪飞。
  木月大声嚷嚷,“净芙,喂他喝一口酒。”
  新娘子净芙一副乖巧样,她斟上一杯酒送到新郎官面前。然而她说话的音调却是低沉的带着威胁意味
  “请相公你喝一口喜酒!”
  “喜酒?”胡雪飞谵嗤着,“秋风苦雨是本公子如今的心情。”
  “喂!”她讨厌他总是用这轻鄙的眼光盹她,“我已经十分客气的‘请’你喝酒了!”
  “松绑。”居然蛮横的把他五花大绑成肉棕似的。
  “谁让你不乖乖的嫁给我!”
  言下之意便是他自讨苦吃?这疯野丫头竟敢理直气壮!
  他气得胸口都发疼了。
  净芙用力戳着他的肩膀, “搞消楚!为了绑好你,我累得半死!”他的抗拒还使她的手淤青一片,她都还没有教训他,他倒反过来指派她的不是。
  “敢问一句,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感激涕零,感恩沛德?”
  “总算有点儿良心了。”
  睐着她娇泼的满意神采,胡雪飞觉得他的内伤更加严重。他的反讽,她真的听拧意思啊。
  “快喝光它,就算礼成了。”懒得和他蘑菇,她倦困了。
  礼成两个字像是针刺似的,他听见自己紧张兮兮的嗓音,“接着是什么?”
  “进洞房啊!笨!”
  “你才笨!”拜天拜地后的洞房花烛夜谁不懂!问题是他不愿意和地成为夫妻,况且依照现在他的身子骨,他没有被她压坏就是大幸了。
  净芙狠狠敲他的头顶,“不准骂我!”
  “你就是笨!”并且疯癫到令人头疼。
  她再敲上一记,“你已经被我娶到手了,做丈夫的必须顺从妻子,这是基本要求。”
  “哇哈哈!”一阵哄堂大笑,女贼们个个点头如捣蒜。
  缩坐在角落边的几个男人则是哀怨的涩然苦笑。
  胡雪飞低喝, “鹿净芙!不准你再动用暴力。”先前她为了制伏他, 为了捆绑他已经非常可恶的对他动用暴力。
  “你很不受教哦!妻子是最大、最尊贵的……就是你的主人!”
  “丈夫就是奴才?”
  “当然!”
  他怀疑她所受的教育一定出了问题!瞧,这寨村中根本就是小型的女人国,在这里男人比一只猪还不如。
  净芙见他死闭着嘴,干脆用手撑开他的嘴,然后她自己含住一口酒喂哺到他口内。
  他呛了一呛,“谋杀亲夫啊!我差点呛死你知不知道?”且、且慢!他不承认他是她的亲夫……
  他是被逼迫的啦!
  但是无论他的情非得已多么哀惨,女贼们已经双臂高举,狂呼礼成。
  “相公,我们进洞房了。”净芙“扶”起他往内屋走去。
  胡雪飞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被宰割的可怜动物!老天,他乃是号令上千兄弟的少主,如今竟落难到由人任意摆。
  当他被松开绳索,解了绑之后他一个箭步的往房门外冲。
  净芙一边脱卸厚毛长靴,一边凉凉的说:“外头有人看守,你呀,除非长翅膀否则飞不出去啦。”
  胡雪飞和房门外的高大女人瞪眼相对半晌,然后愤懑的转回身,用力捧上房门。
  “鹿、净、芙!”龙困浅滩遭虾戏指的就是他如今的困境。
  戏弄他的“小虾”净芙却是一握拳向着半空中挥动,“你要称呼我娘子大人!念你初犯,不然我可就要使用家法好好的训斥你这不肖相公。”
  “娘子大人?不肖相公?哈,哈哈。”他双眼冒火,冷笑连连。“敢问娘子大人一声,所谓家法是什么?”
  她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有点儿样子!以后你都要用‘敢问,或是’请问,的敬称。”
  她是专门生下来气他、克他的啊!他多想摇晃她的怪脑袋瓜,摸他好好的教导她做人处世的道理。
  他瞪着她灿烂的笑颜。
  她说:“家法这玩意儿没个准,由我随心所欲的决定。总之,我说的话就是家法。”
  “那么我这个丈夫的身份岂不是比一个奴才还惨!”
  “聪明。”她笑得更是艳亮逼人。
  她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开心,而他却是深深的感到他的愁苦啊。
  早巳脱掉红色外袍的她一手拉过他,使他又是一吓。
  “你要做什么?!”
  “睡觉啊!”她将他“送”上床榻的里边,然后自己也上了床。
  他慌措不安,“喂喂!我的身骨尚未恢复……我不能啊。”
  “连睡觉也不能?!”她将他按压下,拉上被子密实的盖在他的颈肩下。
  “下次你要是再说谎,我就要拿出大棍子打你。”昨夜他分明睡了一觉,还诳她!
  木紫阿姨说的没错,男人啊都是要凶、要打骂才会乖。
  “不准再哕嗦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快入睡,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净芙呵了呵哈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是个没心机、没啥大苦恼的人,一向好眠、好梦。
  胡雪飞却是足足发了好久的呆愕,他忽然感到啼笑皆非。
  原来这个从未下山的呛辣野女所认为的夫妻之礼不过是……两人一同睡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罢了。
  “那么我一整日的忧虑岂不是白担了?”
  幸好她不是真的寡廉鲜耻,他错估她的,差点冤枉她,误以论她是不知羞,不守贞节的疯野丫头。
  如果她当真是随随便便抓个男人就逼迫对方完婚,甚至在毫无情爱基础之下胆敢与其交欢,他一定会唾弃她、鄙夷她。
  他偏过头,望着她羽扇般的浓长睫毛。
  “不刁难人、不撒野的你其实十分美丽、动人。”
  孤男寡女共眠一榻,而且夫妻名分已经定了,说实话的,这对正值血气方刚的他真的是个考验。
  但是他不爱她!而且他的内伤未愈,身骨依然犹如孩童般的可笑。
  他和她的婚姻更是可笑,离谱。
  “小皮,我成亲了。”她在梦中喃喃轻语。
  净芙翻侧过身,毫不客气的用她的左腿膝压上他的腿和腰。
  “呃……”他闷哼,“总有一天被你压伤!”
  今夜,就这样过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什么!”
  “相公,你应该回答,‘是的,谨遵妻命!”’
  胡雪飞真的生气了,“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能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我哪有?”血口喷人呀他!
  他逼近她,“没有?你命令我替你端上洗脸水已经很过分了,现在又要我蹲下身来替你洗脚?”
  “这是身为丈夫的分内事,怎么会是欺负?”她从来不会主动欺负人,除非对方使她生气。
  当她生气的时候她就会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他最好不要总是跟她瞪眼睛的凶她、吼她。
  她已经够忍受他了,寨里的阿姨们哪一个不是直接痛揍丈夫?
  胡雪飞倔强的道:“休想!”
  她微微俯弯下腰,直瞅着他愠怒的目芒。
  “我是未来威风的女大王,如果你想挑战我,小心我会杀了你。”
  “除了威胁我,你还有没有别的招数啊!哼,一旦我的内伤调理妥当,我随便动个掌气就能把你全身上下的骨头给拆了。”
  “哦,”她故意发抖给他瞧, “我好害怕哦,胡小人。”
  “你又……”令人气结!但这是事实,至少在他尚未恢复的这个时候他的确是如她所嘲笑的……
  是个小人!
  于是成亲后的第二天,胡雪飞这个“小”丈夫做尽了奴才的活儿,包括为她搓足洗脚趾。
  但话说回来,鹿净芙的小脚儿还真是可爱,嫩滑得令人爱不释手。
  练功练错了筋脉的他几乎怀疑自己的心智是否也受了伤,否则怎么会犯了恋足癖?
  接下来他不但替她捶肩揉背,斟茶、递毛巾,她竟然还颐指气使的要他去挖沟渠。
  “疯丫头!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他并没有卖身给她,他只是非常不幸的落到她手中。
  净芙拿出一根木杖,朝着半空中挥舞两下。
  “如果你不听从我这个娘子大人的命令,那么我就会打你的手掌心作为惩罚。”
  他不能懦弱到丧失他的男人尊严!他应该教训她
  然他一运起丹田之气,体内气血立刻翻涌,他吐出一小口鲜血。
  净芙猛地一慌,她忙丢下木杖。
  “相公,你可别丢下我,你不可以死呀!”
  胡雪飞虚弱的依靠着她的肩身, “算你还有良心,懂得紧张我、关心我。”
  她眨眨眼睛,“谁关心你?我好不容易娶了你这一个丈夫,你要是死了,阿姨们一定笑话我的眼光差,娶了一个短命鬼。”
  她不说还好,这一番真心话逼得他连咳数声。倘使有一日他吐死而亡,罪魁祸首非她莫属。
  “尽管放心,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他发誓,他一定要恢复“真身”和“真气”,重振夫纲。
  小皮飘了出来,他笑嘻嘻的说: “恭喜喽,新娘子。”
  净芙无聊的拔着地上的草。
  小皮好奇着,“怎么?好不容易找丁一个不算讨厌的男人成亲,你怎么没有半点儿欢喜?”
  “没啦!”她嚼了晒青草,“可是娶丈夫没有想象中的好玩,而且还要把我的房间和另一个人分享。”
  “不好吗?”
  “一个人睡——张大床比较舒服,至少不用和他捐被子。”
  小皮跳了跳, “我是精灵,所以不懂。”精灵用不着睡觉,也不需要大床和被子。
  “不过,娶丈夫真的还是有好处!比如说这会儿吧,雪飞他可以和小丝瓜的丈夫一块儿去搭盖竹屋。”
  “哦……”
  “雪飞还可以和阿姨们的丈夫一块儿锄草啊、酿酒啁!”
  “最要紧的是你娶了他,你不用再孤零零喽,也不必让人取笑。”
  “嗯。”可是她叹了叹气。
  小皮伸出两只尖角,须臾,他笑了,“是不是你觉得成了亲后也没什么希奇,太不好玩了。”
  “嗯……”嚼着青草的净芙突地一怔, “你会读心术?”
  “会呀。”不用这么惊讶呀,他可是很有修行的树精。
  噢噢!吸收日月精华的他只是灵力浅薄,但是修行高妙哩。
  净芙蓦然笑深了眼芒,她想,她可以利用小皮的读心术来对付胡雪飞。
  嗯,更正一下,是借助啦!
  小皮在她身边打转,“你想把你的相公教导成大当家的丈夫们那般德行?”
  果然有了不起的读心术!“不说木紫阿姨的几个丈夫,连小丝皿的新丈夫也是乖巧听话。”
  胡雪飞却是总是端着冷面孔给她瞧!好像她是恶妻孽女似的。
  其实她对他很好、很宽待了,木月阿姨的丈夫们还必须去铸铁链刀,或是饲养家禽。
  念在他身骨薄小的缘故,她只让他做些粗鄙的活儿,至少,她还没有拿棍子杖责他。可他,偏偏不知好歹。
  因着他的挑衅,她觉得自己愈来愈火呛了,她的坏脾气全是被他激发出来。
  天色渐暗,净芙和小皮挥挥手告别。她要回去训夫。
  一路上她看见不少阿姨正提揪着男人的耳朵,不是打就是骂的。
  她告诉她自己,她绝对、绝对不能示弱。
  “不肖相公,开门。”她扬声。
  房门依然紧闭,房内无声无息。
  “难道被阿姨们罚做工了?”夕阳都掉到天边去了啊。
  他的身子堪受得了吗?
  她踢开房门,看见胡雪飞正坐在椅凳上发呆。
  “你回来了?”害她白白为他忧心,“以后听到我这个娘子大人的足步声,你要赶快开门迎接。”
  他连抬眼瞧她也没有。
  “相公……”她大喊。
  像个木偶似的他仍是不动如山,仍是相应不理。
  她忍不住弯曲手指弹打他的耳朵,不悦极了。
  “欠揍哦你!竟然忽视我的存在。”不知怎地,她不喜欢被他忽视的感觉。
  他倏而跳起身,大叫,“真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做苦工做得神智不清?看在他是她的相公的份上,往后减少他一点点劳役好丁。
  胡雪飞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房中角落。
  净芙先是茫茫然,接着她赶忙挣脱地的手掌。
  奇怪,他的手似乎和山贼阿姨们的手不一样。微微粗糙,略粗温热的包覆居然使她无措。
  他将金色箱子的盖子掀开,取出一幅卷画。
  净芙觉得奇异,他的表情仿佛被闪电划到般。
  他将卷画展开,她不禁尖声高叫。
  “闭嘴,”
  他的命令有着令人不得违抗的威严,净芙不由自主的乖乖闭嘴。
  但是,禁不住好奇心的催使,她还是开口询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和我一起被女山贼扛上山……”
  “原来就在这口金箱子内?但是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胡雪飞没好气的反问道:“当时我发现我因为练错奇功而缩了筋骨,那份惊恐已经使我够受的了,你认为我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到打开卷画吗?”
  “这倒是……”任何人变小都会害怕慌乱,谁还会去睬理一幅卷画?
  “更何况内力全失的我被你摆布得连成亲也逃不过……”
  “我哪有摆布你!别说得这样委屈!”
  “难道把我五花大绑的完成婚礼不叫摆布?”他撇撇嘴,“是哦。那应该是逼迫才是。”
  净芙的头愈来愈低,一种酸疼的情绪啃啮着她。
  可是不该难受,反正她早就明白他讨厌死她,他认为和她做夫妻是最大的折磨。
  吸吸鼻子,她重新抬起脸来面对他。
  “总之你这一辈子都要服从我!”她故意以拨悍的口吻宜示她的决心。
  他看她一眼,另有琢磨。
  净芙近身过去,牢牢盯着画中图像。
  “为什么她这么像我?”
  他耸肩, “很抱歉,你的相公不是先知!”否则他哪会苦思久久。
  “惟一的可能就是你这个山贼女和画中人有着密切关系。”母女或是姐妹?
  问题是这卷画为什么会在拉雅山寨?传闻黑狮很宝贝的金箱子如果就是他脚下的这一口,画作也是他手中的这一幅,这其中所意涵的又是什么?
  他记得当他正练着功,忽然全身发寒,然后他的每一根骨头开始疼痛不堪,像是遭受巨大的揉捏压济。他受不了了,冲出闭关室。
  恍惚之中他好像碰着大箱子,好像有人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人大箱子,并且阖上箱盖。
  胡雪飞皱眉,“怎么?你被鬼吓到啊。”
  抓牢他的手,她直盯着他的每一根手指头和他的手掌心,神色奇异。
  收起卷画入籍,他懒得研究她的心思转折。反正她是个被救坏了的小野人。
  他开始解卸外袍和鞋靴。缩了筋骨后的他把衣裳剪短,鞋靴子里填塞上布团。
  “喂——”她喊。
  他挑挑眉,“是不是必须请你这个娘子大人上床,我这小小相公才能上床?”
  “不是……”
  “那么是要我替你按摩捶背?”他已经非常习惯做低伏小的夫奴生活了。
  整个紫月山寨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丈夫这个身份!
  “也不是……”
  他听出不对劲了,净芙和他说话时总是又呛又辣,而且绝对是眼睛冒火的直瞪着他,一副他需要她彻底改造的泼悍样儿。
  这会儿她却是有言难出口的别别扭扭!
  他故意激她,“娘子大人的舌头被猫咬了吗?未来的女大王居然胆小得不敢表达意思?”
  “你坏!”她生气的冲上前,俯看坐在榻上的他。“我才不是胆小!我只是一时之间被你的身体吓呆。”
  “我的身体?”他轻笑着,“难不成我有六只手?八只脚?”况且他穿着单衣,并未袒胸露体?
  “可你好像变高了点儿……”身子拉长,臂膀和双腿也是!
  “是吗?”
  她疑惑着,“你的脸孔也好像不太一样!”
  顿了会儿她恍然了悟,“你说过你是因为练功练得走火人魔才变成小男人,是不是你趁着空闲练气调息?所以身子骨渐渐恢复?”
  “算你眼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我变高了。”
  如今的他看起来大约是十三岁左右的身长,但是仍然比她矮小些许……
  可不知怎地她的心口抽紧,莫名其妙的慌乱感觉叫她无所适从。
  微微的甜,轻轻的沁入她的血脉间。
  胡雪飞伸出手,将她带上床,
  他研究似的睇她,目芒含笑。
  净芙的心突地一跳,不知名的害躁使她的声音发颤,“不准你、你这样看着我。”
  “你的脸……”
  “怎样?”由于紧张,以及没来由的在意,她的口气显得恶坏。
  “没有什么……”如果他告诉她,她的脸颊一片红晕,她会不会又以为他是恶劣的捉弄?
  “胡雪……”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一会儿后才尴尬的收回来。
  奇怪,以往她总是习惯性的捶打他的肩膀呀!为人妻子的不是应该要严厉的管束相公吗?
  她一恼,弹指把烛火给熄灭丁。
  拉上被子,她躺在床上,决定睡觉。对,只要闭上眼睛,只要别再看见他的而容,别再想着他愈来愈“成熟”的模样就没事丁。
  一切都会没事的,对的,就是这样!
  这一夜,胡雪飞睡了一个好觉,净芙却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
  第三章
  山寨中的男人们个个浑汗如雨的辛勤开垦,即使天候依然冷凉,他们却脱掉外袍,卷起衣袖。
  “这亩田实在难耕作,光是锄草就累得人半死。”
  “不过,能在寨子中吃香喝辣真的挺不错啦!”
  高个儿的汉于粗声道: “但是我们好歹是男人啊!居然被贼婆娘禁囚在山寨里,丢人啊。”
  “谁叫我们是押寨相公!”趁着空档喘喘气,喝口茶。
  “呸!我们白天是粗工苦奴,夜晚还要‘伺候’贼婆娘的……”
  顿时一片哀叹声不绝于耳。
  一直低着头的胡雪飞悄悄的勾了勾笑,他当然明白他们所谓的伺候是什么。
  突地,他被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提揪起衣襟,男人恶狠狠的骂道——
  “小鬼你笑什么!你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他懒得解释,但是他的冷淡却更加激怒了男人的火气。
  “该死的小鬼!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你还不是被逼迫的……哼,押寨相公!”
  另一个黑面男丢下锄具,“我们都是被劫抓到山寨来的苦命人,你不要自以为清高!如果不是你怕死,你不会咬舌自尽吗?”
  胡雪飞冷冷一哼。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愿意冤枉的死!而这个押寨相公的身份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他的内力完全恢复,别说一个小贼女,即使是整个山寨的女贼们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时势迫人,他的沮丧必须压抑下,所以他忍耐。
  “放手。”生平第一次被人提揪着衣襟,他的不快完全不加以掩藏。
  高大的男人脸色一冷, “你这死小鬼竟敢命令我!不想想你这二十二岁的男人却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营养不良。”
  黑面男怪笑着, “鲁哥别刺伤这小鬼的自尊心了!姓鹿的小贼女也许就是喜欢他的袖珍嘛。”
  “或者是小鬼的伺候功夫十分了得?鹿净芙肯定是玩地玩得快意,也对啦,小贼女第一次娶丈夫,她那闷骚的假天真……”
  高大男人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胡雪飞用膝盖顶撞胯下,他痛得晕昏过去。
  “啊啊!”黑面男开始怪叫,“死小鬼竟然以下犯上……”
  对这群男人们而言,先来后到的顺序代表着身份的高低上下。
  胡雪飞努力的忍着一腔怒火,他明白他的势单力孤,他也清楚地的元气虚弱,但是他受不了租鄙男人们对于净芙的秽言污辱。
  “上!兄弟们上!”黑面男的叫吼声之后,男人们果然一拥而上的把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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