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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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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招福对魏尧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原来真的是你。”
魏尧看着她那明媚的笑容,微微一愣,颔首转身,云招福这才有眼睛将房中摆设看了一圈,到底是王府的房子,比她在云家的房间大了至少一倍,房内摆设很公式化,没什么人气儿,一看就知道是新搬进来不久。
屋子里站着八个垂首而立的婢女,但魏尧自己在喜桌前倒酒,她们却一个都不上前帮忙,魏尧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送到了云招福面前,云招福接过酒杯,魏尧就倾身靠近,吓得云招福赶忙往后缩了身子,魏尧见她闪躲,也不觉得有什么,将自己的酒杯与云招福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便直起了身子一饮而尽。
然后拿着空酒杯,继续居高临下盯着云招福,直到云招福反应过来,赶忙也将自己的那一杯酒喝了下去,习惯性品了品味道,然后抬起目光对上魏尧,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魏尧暗自挑眉,有些期待她将说什么。
云招福咂摸了两下后,做出中肯的评价:
“高粱有点多。”
魏尧:……
第27章
魏尧将云招福手里的空酒杯取走; 放到桌上,回头说了一句:
“你先梳洗。”然后对房中伺候的那些丫鬟吩咐道:“伺候王妃。”
说完这些; 魏尧就狂拽酷霸的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喜房,八个丫鬟立刻排队似的来给云招福跪下行礼:“奴婢们参见王妃,奴婢们伺候王妃梳洗。”
全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温柔似水,应该是一个系统培训出来的; 从着装到打扮; 再到神态举止,都有规范,云招福一时分不清谁跟谁; 便让她们自我介绍。
跪在前面的四个; 是锦字名,玉锦; 香锦,书锦,如锦; 后面四个是雪字名,听雪,兰雪,琴雪,含雪。这八个都是从宫里,跟府里一应用具,统一拨下来的; 属于物品科。
跟她们也不熟,更加不知彼此的脾性底细,所以,也没什么话说,八个婢女,井井有条的伺候云招福卸了一身的厚重装备,又打水来给她卸妆,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一张脸被擦得雪白雪白,胭脂红艳艳的,想起先前掀开了盖头,魏尧看见的就是这张脸,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走的那么快,该不是被她这张脸给吓到了吧。
古代女人结婚时在脸上擦得粉那是相当厚呀,婢女们打了八回水来,才帮云招福把脸上的妆给卸了,云招福解了凤冠霞帔,把头上的饰品全都取了下来,对一旁的书锦说道:
“把发髻也全放下吧,一会儿我要洗发。”
书锦应声:“是。”
其他人都在忙着给云招福整理从身上脱下来的十几层嫁衣,书锦的手很巧,像蝴蝶似的在云招福的头顶翻动,却一点都没有拉到云招福的碎发,云招福由衷感叹:
“你这手艺,可比我娘好多了。她每回替我梳头,都得哭一回。”
书锦没料到云招福会突然夸她,有些羞涩的低头浅笑:“谢王妃赞,奴婢从小学的便是这个。”
“哦,你们都是从宫里来的?”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干脆大家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书锦说话挺有条理的,也颇真诚,并不做隐瞒:“奴婢们从前都隶属内廷司,后来殿下大婚,奴婢们便从内廷司分了出来,是专门伺候王妃的。”
云招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今后就是你们在我身边伺候咯?”
“是,若王妃觉得奴婢们还成,便留下奴婢们在王府伺候,若觉得奴婢们不成,便打发奴婢们回宫,换人来伺候。”书锦答的小心翼翼:“王妃,发髻都松开了,奴婢替王妃去打水洗发。”
说完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进来请云招福去内室洗房,这房间的后面连着一间专门洗漱和出恭的屋子,澡房与恭桶分开,澡房里有水池,水池中有一根管儿通着外面的锅炉,先前书锦出去,便是将管子口打开,如今水已放了一半,很是方便,一应洗漱用具也很齐全。
云招福不习惯洗澡有人伺候,就让书锦她们在外面等着,她自己去泡了澡,趴在池子边上,头上顶着一块热乎乎的毛巾,感叹着若这个时候有一壶冰镇的果酒在就好了。
人生真是奇妙,她前几天还安安稳稳的住在家里,今天就到了别人家,从此以后,她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过日子。
想起男人,魏尧的那张脸便闯入了云招福的脑海里,不管怎么说,她这个相公长得还是很帅的,至于其他嘛,现在还真不好说。毕竟古代渣男特别多,女人在他们眼里,其实就和物品差不多,有的夸张荒唐些的,还会把自己用过的妾,送给别的男人……对于这种事情,云招福只觉得庆幸,自己虽然穿越而来,但是她爹总体来说还挺正直的,妻妾和睦,他要没有再去招惹过其他女人,而他唯一的那个妾侍,还总是以主母的命令为尊,云招福和云招喜在私底下打趣过,都觉得武氏根本不是嫁给的云公良,而是嫁给的范氏,不知道因为什么,对武氏而言,范氏一句话,比云公良说十句都管用。
不过,像武氏那样的妾侍,几百年都不会出一个,魏尧有两个侧妃,一个是死缠烂打的杜氏,一个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沈氏,将来还可能会有更多的女人加入这个大家庭,想起来要跟这么多女人共侍一夫,云招福心里,刚被魏尧颜值圈粉的一丝丝好感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在这里,与其期待男人专一,不如期待妾侍有能耐一点,把男人的魂儿给勾走,最好一年半载都不用出现在她这里,逢年过节,两人一起出去见见亲朋好友,回来之后,各过各的,两不相干,她安安稳稳的做她的闲散王妃,魏尧痛痛快快的当他的风流王爷,挺好。
云招福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脑中畅想着那种爽快日子,她都忍不住趴在池子边上大笑起来,一个澡泡的相当满足。
洗完澡出来之后,外面的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让书锦和听雪给她擦干湿头发,云招福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王爷在宫里是怎么安排去两位侧妃那里的?是一天轮,还是两天,三天轮?”
云招福觉得得把魏尧的作息规律给找准了,才能对症下药。
书锦和听雪对视一眼,书锦温柔笑答:“王妃,奴婢虽然在宫里伺候的时间不长,但自两位侧妃进宫,奴婢便在了,并未瞧见王爷去两位侧妃那里。”
云招福一挑眉:“没去?那……你们王爷身边还有其他妾侍吗?”少年情爱,红袖添香,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没准魏尧身边早有佳人在,所以对侧妃不屑一顾。
书锦摇头:“奴婢没见过。”
云招福瞪大了眼睛,在镜子里盯着两个给她擦头的婢女,判断着她们这话的真假,魏尧既没有红颜知己,那为何不去侧妃那儿?就算杜氏是讹上他的,那沈氏总不是吧。
云招福见过沈氏两面,确实是个温柔小意的美貌女子,没什么毛病,魏尧干嘛不去?
不过想起来魏尧今天跟她喝合衾酒的时候,态度冷冷的,喝完了酒就走了,不带一点留恋,云招福左思右想,难道魏尧是性冷淡的人设?若是如此,也行吧。
他谁也不招惹的话,那就更好啦,省心。
外面进来一个婢女,对云招福行礼过后,轻声问道:“王妃,厨房派人来问,王妃晚上想吃些什么。”
云招福初来乍到,不知道吃什么,便回道:“让他们做几道拿手菜,我不挑食。再拿一壶酒,对了,让人去把我嫁妆里带过来的那些酒都放到地窖去。”
婢女一一领命退了下去,云招福的头发差不多也要擦干了,换了身干爽的大红宽袍居家常服,头发披在后背,两边由鬓角处略微编了个花式出来,她本就有刘海,弯月一般,这样的披着头发的发型让她的脸显得越发小巧,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气质清新的像是初春的嫩芽。
不一会儿,厨房就送来了一桌菜,循着云招福的吩咐,拿了一壶醉仙酿来,云招福看着满桌的菜,食指大动,却还没忘记规矩,对一旁书锦问:
“王爷他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书锦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然暮色的天,犹豫回道:“一般这个时候,王爷该是早就回来了的。”
云招福想到魏尧的人设,也许他的兴趣爱好就不是女人,两个侧妃他没兴趣,她这个正妃,他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反正他白天喝了酒就走了,也没留下个什么话,云招福觉得如果自己守着一桌菜等他,反而有点傻,本来就饿了一天,要是等到半夜,他都没来,那这一顿晚饭,还要不要吃了?
内心理性和感性的小人儿在挣扎打架,最后,感性的小人儿胜出,云招福一拍桌子,确定了心意:
“倒酒,开饭吧。”
魏尧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云招福这么喜气洋洋的一句话,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回来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可没想到走到内房一看,云招福正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酒杯,吃的好开心。
眼角余光一瞥,云招福就愣住了,将嘴里的酒一口咽了下去,干咳了一声,放下筷子,怯生生的站了起来,那表情委屈兮兮的:
“王爷,你怎么来了?”
魏尧走进内房,身上的喜袍已然换掉,换了一身深蓝底祥云纹的窄袖直缀,他身量极高,穿什么都像是衣服架子,再加上那张引人遐想的俊脸,周身气度如渊,让云招福忽然生出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魏尧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在云招福的对面坐下,书锦她们赶忙替魏尧拿了一副碗筷过来,魏尧摆手,她们便会意,尽数躬身退了出去。
没有了书锦她们在,偌大的喜房里就变得空旷起来,尤其魏尧不说话,云招福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毕竟自己这也算是偷吃被抓包,可谁让他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回来不回来,让她不知道等还是不等。
魏尧目光扫了一眼桌子,目光落在云招福手边的酒杯上,云招福顺着他的目光看来,立刻会意,拿起桌边的酒壶,狗腿的跑到魏尧身边,笑嘻嘻的说:
“妾身替王爷斟酒。”
第28章
魏尧不苟言笑看着她替自己倒满了酒杯; 目光又落在她翘起的嘴角上,那一抹弧度; 似乎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他平日里很少笑,并不是因为不爱笑,或是心情不好,更多时候是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并且他也并不喜欢那种见人就笑的; 那样使他觉得虚假,可是这女子的笑却是不同,那是发自眼底的笑; 纯真的仿佛没有见过世间的阴暗面; 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直都被人保护的很好。
云招福见自己都主动倒酒了; 魏尧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心想不过就是吃饭没等他,不会这样小肚鸡肠的记仇吧。
回到自己位置上; 云招福决定不再示好,本来就没多大的事情,她表现的太战战兢兢,让魏尧习惯了她的胆小与讨好,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反正他们两人的婚姻,其实说白了就是政治婚姻,谁心里都清楚; 所以,不管云招福对魏尧好不好,魏尧对云招福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多少差别。
待云招福坐下之后,魏尧便端起了酒杯,浅尝了一口,说道:“我一般都是这个时辰回来,若不回,会派人告诉你。”
云招福抬头看了看他,点头嗯了一声。
而后便是吃饭,魏尧不是寡言一点点,是特别特别寡言,云招福满肚子的话想说,平时在家里吃饭,都是你一言我一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文静过,虽然有点憋的慌,但想着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不说话也没什么,若因为这个习惯问题跟魏尧相悖,继而引发口角矛盾的话,就不好了。
不能说话,那就多吃点饭吧,云招福本来就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不错,加上又饿了一天,吃了一碗粳米饭后,觉得还能再吃点,便要唤人进来换碗,魏尧抬眼看了看,说道:
“晚上不要吃的太饱。”
云招福看看手里的空碗,终究是没好意思再吃,其实她也不是每天都能吃这么多的,关键今天是饿着了,而且坐在一张桌子上,他又不说话,吃饭又慢的很,她一碗饭下肚之后,他才吃了半碗,速度没配合上,总不能干坐着看他吃吧。
放下碗之后,云招福干脆就倒酒喝。
本来魏尧只是吃饭,不喝酒的,可是见云招福开始喝,他便也陪着喝了,喝完了之后,还主动把杯子送到云招福面前,让她添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还挺痛快。
终于魏尧把他手里的一碗饭给吃完了,云招福的酒也喝完了。唤人进来收拾桌子,然后两人又各自捧着一杯香茶,坐在寝房外的花厅里,一左一右,坐在罗汉床上喝茶,这画面就像是一对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半点没有新婚之夜的矜持与尴尬。
云招福喝了几口茶,便没什么兴趣了,魏尧倒是很爱茶。
下人们收拾完了之后,书锦和听雪她们便进来服侍云招福他们洗漱,云招福傍晚的时候刚泡过澡,只需漱口洁面即可,而魏尧也不需要人近身伺候洗漱,所以书锦她们只进来忙了一会儿,就又出去了。
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梳好了头发,便乖乖巧巧的用范氏自己做的香蜜脂擦手和颈子,范氏对云招福和云招喜没什么其他要求,从小到大,她们想做什么都没问题,但是却很看重她们每天的洁面与抹脂,所以云招福和云招喜的皮肤都很好,白皙滑腻,几乎看不到毛孔与粉刺,这与从小被范氏教导有很大的关系。
云招福可以不化妆,但护肤却已然成了习惯。
魏尧从洗房出来的时候,发髻被放了下来,边走边用纯白色的松江锦布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着一身白底红衫的宽袖道袍,衣襟松松垮垮,腰间随意系着一根腰带,领口露出大片胸膛,还沾着水珠。
云招福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的香蜜脂已经擦的差不多,便站起了身,魏尧悄无声息的走到她面前,云招福立刻就变得矮小了。
其实云招福的身量在女孩子里并不算矮,差不多一米七的样子,可是魏尧太高了,云招福在他面前还是得仰视着。
魏尧缓缓弯下腰,与云招福面对面,云招福怔怔的看着他,魏尧缓缓靠近,云招福下意识把头往后缩了缩,魏尧的一只手绕过云招福的后脑,轻轻的托住,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亲了上去。
魏尧的动作很温柔,唇也很软,很热,这与他的外表给人的冷漠感觉完全不同。
室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魏尧的手上没用什么力气,却足够让云招福不能闪躲,身子很快就软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房中的蜡烛忽然劈了一声灯花,让云招福惊了一惊,魏尧才将她放开,继而将之横抱而起,往床铺走去。
云招福被放在软软的被褥之上,呼吸有些不稳,魏尧压了上来,见她两手攥在胸前,难得勾唇,一边拉开她腰间的系结,一边轻声问:“可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云招福想起了范氏给她的那本渣像素小黄图,脸忍不住红了。
魏尧看着她,抬手将两边的大红帐慢从银勾上放下,开始了一节漫长的人体构造研究学术的探讨课程,擦出了诸多不可描述的浪漫火花,并取得了登峰造极,攻城略地,丢盔弃甲,天下归一的成就,达到了生命大和谐。
云招福再次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大概是废了,她就算是搬一百坛酒,也没有像昨天晚上那么折腾,那么累。
魏尧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天亮之后,云招福觉得自己像是刚睡下没多久,他就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先起来之类的话,云招福实在太困了,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就继续沉睡过去。
现在外面已经是太阳高挂了,云招福挪动了几下身子,发出两声哀嚎,从床铺上缓缓的爬动着。
外面传来书锦的声音:“王妃可是醒了,奴婢进来伺候王妃洗漱。”
云招福虽然有点不情愿,毕竟这床上一片狼藉,虽说昨天完事儿之后,魏尧抱着她去洗过一回,可终究还是有痕迹的,就怕被这些婢女看了去,那多不好意思呀。
可是不让她们进来也是不现实的,毕竟云招福觉得自己可能连穿衣服都成问题。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幸好自己是嫁给了王爷,不需要第二天一早就起来给公婆去敬茶,若是一夜折腾,早上还要早起的话,那可真叫遭罪了。
书锦和听雪她们进来了,云招福以为她们多少要取笑她两声,但人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目不斜视,一视同仁,收拾起凌乱的床铺来,就跟瞎了似的。
云招福穿上了一身新衣,是范氏替她准备的,红底白色散花的缎子长衫,摸起来凉凉滑滑,就像那美人肌,颜色也染的鲜亮,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过了一夜之后,昨天的黄花闺女,就成了今日的少妇,看着自己的头发被挽成了妇人髻,虽然也挺好看,但多少还是有点唏嘘的,脑中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唉,看来魏尧那个性冷淡的人设是彻底崩了,云招福柔柔自己的小腰,可苦了这副腰子了,得好好补补才行。
梳妆完了之后,就有婢女进来传话,说是王府管家带着府里的下人们在屋外给王妃请安。
云招福让人去把王府几个管事的喊进来,见个面,认认人。
王府的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白如粉,没有胡子,说话也是尖着声音,对云招福自报家门:
“奴才叫王顺,从前是宫里伺候的,王爷还是三殿下的时候,奴才便跟着伺候了,如今王爷在外开了府,奴才们也都跟着王爷出来了,今后奴才们定齐心协力,将王爷和王妃伺候好。”
云招福笑着回答:“王总管客气了,我年岁小,不懂事,今后这府里还得仰仗你们。”
王顺瞧主母这般和善,悬着的心放了一半,然后又招了几个府里管事的人来,都是从宫里来的,所以,大多都是太监,也都是三殿下宫里的老人,随着魏尧一同出宫。
他们对云招福恭敬,云招福自然也乐得和善,将他们的名字和人一一记下之后,云招福问:“府中就这么多管事的吗?”
王顺躬身答道:“回王妃,还有回事处的李嬷嬷没来,她昨儿病了,起不来身,今儿托我们来给王妃请安,等她好了些,便亲自来拜见。”
云招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听雪从外面走进来传话:“王妃,杜侧妃与沈侧妃来给王妃请安。”
云招福打起精神,让她们进来,王顺他们都有眼力劲儿,不敢再留下,跟云招福统一的行了礼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云招福坐的有些腰酸背疼,便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杜媛媛和沈顺芝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见云招福,两人规规矩矩的行礼,云招福抬手说道:“两位不用多礼,起来吧。”
说完话,便坐了下来,云招福与杜媛媛对上了目光,当初杜媛媛想推云招福下水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对别人说过,但可不代表她忘记了,所以此时此刻,两人的目光纠葛,委实有点尴尬。
第29章
主要是杜侧妃尴尬。
云招福觉得自己算是个善良的人; 为了缓解杜侧妃的尴尬,脸上扬起大度的微笑; 和风细雨的对杜侧妃说道:
“这个……与杜侧妃宫中一别,已有数日,那天你两次落水,真是不幸,后来身子可有恙?”
掉水里一回; 衣服都还没干; 又掉了第二回 !就算是碰瓷儿的,那也够倒霉崔的!那天风还挺大,又是清明前后倒春寒; 不病一场就算她身子骨硬朗。
杜侧妃脸色一僵; 脸上却还能扯出笑容,对云招福回道:
“多谢王妃关心; 妾身无恙。”
杜侧妃心中冷笑,一进门就想给她立规矩,还想扯旧账; 她现在既然已经是定王侧妃,谁还会去追究她婚前几次落水呢。想用这件事落她的脸面,还嫩了点。
云招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闲话家常:
“这么说,杜侧妃身子底子还挺好!”
就这点程度的奚落; 杜侧妃还真没放在眼里,从容应对:“王妃说的是,妾身从小别的都一般,唯独底子好些。”
云招福放下杯子,颇为赞同的点头:
“确实挺好!”话锋一转,又道:“怪不得你在家里寻死觅活两三回都没事呢。”
杜侧妃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这个云招福果然难对付,专挑这些刁钻的话说,心中怒火烧,面上却要保持微笑:“王妃的话,妾身听不懂。妾身何时在家寻死觅活了?王妃是听哪个小人搬弄的是非?”
在杜侧妃看来,云招福这些刁钻的话,就是在跟自己挑衅,让她自乱阵脚,只要她沉住气,量云招福也拿她没有办法。
云招福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那天落水被王爷救了,回家之后又是上吊又是割腕,死乞白赖要嫁给王爷的事儿,你爹在宫里都跟皇上说了,我爹也在场,回来又跟我们说了,我们一家都觉得你是个烈女,可惜老天爷没成全你,要不然现在这个时辰,没准你都被授贞节牌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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