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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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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竟然是水月庵!
魏尧温和的点头:“是; 正是那里。我娘就在水月庵里。我那次是去看她的。”
云招福还未从这个冲击中回过神,好半晌才呐呐问道:
“所以; 你娘被送出宫以后,当了尼姑?”
“嗯,算是尼姑吧,不过是代发修行,她那个人与你差不多; 都是懒散的性子; 严于律人,宽于律己,让她真的潜心修佛; 她可做不到。”魏尧对云招福娓娓道来自己母亲的事情; 这让云招福感觉自己离他似乎又近了一步。
“所以,你买的这些茶点就是明日带去水月庵给你娘的吗?”云招福拉着魏尧停下了脚步。
魏尧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 说道:“别忘了,现在她也是你娘了。”
云招福大囧:“我,我知道。就问你是不是明日带去的嘛。我第一次见娘; 只带这几包茶点怎么好意思呢,得再准备准备才行啊。”
当初魏尧陪她回门的时候,还特意给她爹娘准备了一座玉石花盆做见面礼呢,她去见他娘,只拿几包茶点,未免太小气了些。
说着便在街上左右看去,想来想去; 街上最值钱的也就是珠宝首饰了,想要过去,却被魏尧拉住:
“想什么呢,你若真有心的话,就带几坛子醉仙酿吧,她挺喜欢喝的。”
云招福愣了愣:“醉仙酿要多少有多少,但那礼也太轻了。”
魏尧失笑:“我娘算是半个出家人,你送她珠宝首饰?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他试图跟云招福说道理。
谁知云招福听了之后,然后做出恍然大悟状,对魏尧点头说道:“嗯,没错没错,的确不合适。”忽而话锋一转,又道:“街上卖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呢,我回去翻翻我的百宝箱,里面肯定有宝贝能送给娘当见面礼的。”
魏尧满头黑线,看着云招福:喂,你是不是没抓住我话里的重点?
他是说出家人不需要珠宝首饰,又不是说嫌弃街上买不到好东西。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云招福已经像是撒开腿的兔子般转身跑了,她急急跑回了马车,魏尧跟在后面步履稍微慢些还要被她催促:“哎呀,你快些走,我得回去好好挑挑才行,耽搁不得了。”
得,她是一点儿没把他的话放在耳里。
云招福回去之后,将宫里的赏赐和自己的嫁妆全都翻了出来,摊在床铺之上,一样一样的挑挑拣拣,最终,终于选定了一套五彩宝石并金镶珍珠头面,是范氏命工匠做了给她成亲期间走亲访友时用的,但云招福与魏尧成亲之后,没有去其他地方多走动,就算走动,也没有想到用这套华贵的首饰做装饰,所以就一直放着没动过,这回魏尧说是要带她去见他娘,云招福才想起来这一出。
把东西抱出来之后,魏尧就傻眼了:“你真的要送这个给我娘去?”
云招福一叹,语气略有遗憾:“唉,若是你早些与我说的话,我定去张罗更好的,可是我身边所有的宝贝里面,也就这套最新,最贵,这回先带这个去,等下回我在搜罗到好的,再给娘拿去便是。”
魏尧想让她放弃这个念头,但云招福却很坚持,并且第二天一早,非常难得的早早醒来,六月底的天气已然相当闷热,云招福洗漱过后,便亲自在衣橱里挑了一件蜜合底小白花的长裙换上,这衣服的料子颇为厚实,外头还罩着一层纱织的轻薄外衣,看起来飘飘欲仙的样子,实际上却挺热,但是云招福知道,一般长辈还是比较喜欢看孩子穿的端庄周正一些的,她是第一次见魏尧的娘亲,一定得注意才行。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娘那个人很随性的。”魏尧这样劝云招福,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云招福坚持穿这一身端庄的衣裳,带了八坛醉仙酿,并一套檀木匣子装好的华美首饰,认认真真,端端正正的去了水月庵。
当云招福第一眼看见那树下站立的女子时,就觉得周身有一股仙风吹来,树上的花瓣随风落下,落在那树下美人的身上。
早就听说魏尧的母亲是天下第一美人,虽然之前云招福也曾经感慨过,从魏尧的容貌看来,他的母亲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想象是一回事,当面见着又是另外一回事,云招福就从来没有见过像魏尧母亲这么好看的女人,一身寡衣素服,也能穿出九天玄女的气质,并且,周身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韵味。
静怡师太穿的是水月庵的姑子袍,清清淡淡,其实有点意外今日会见到这个儿媳,也从身边的两个老奴口中得知,这姑娘便是那日替她们搬炭火上山的好心姑娘,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那个,娘,我,我是魏尧新过门的妻子,我叫云招福,说了可能您也不认识,我爹是左丞相云公良,我娘姓范,出身安庆,我还有一个二娘,二娘替我爹生了一个大哥和一个妹妹,我……”
云招福喋喋不休,将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与静怡师太听,静怡师太一边听一边将目光递向一旁的魏尧,魏尧抬手捏拳,在唇前轻咳一声:“你的事情,我早就与娘说过了。”
“啊?”云招福一愣,终于收起了要把自己家底全都和盘托出的心思,静怡师太看着这样的云招福,竟难得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而当云招福将她要送的礼物送到静怡师太面前的时候,静怡师太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魏尧看着桌上被打开的那个盒子里的东西,简直有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云姑她们脸上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静怡师太也就是魏尧的亲娘,前淑妃娘娘裴氏,将那檀木匣子里的一只五彩宝石镶金珍珠的簪子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两眼,葱段般的手指抚在那珠子上,脸上露出一种恍如隔世的表情来。
“这是送给我的?”静怡师太轻声对云招福问。
云招福认真的点头:“嗯,这是我现在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希望娘您别嫌弃才好。”
静怡师太忽的又笑了起来,今日这已经是第二回 了,就连魏尧都觉得稀奇,不过见母亲喜欢招福,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来的高兴。这也是他今日带招福来见母亲的原因,因为他想要把自己喜欢的女子带来给母亲过目。他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母亲一定也会喜欢的,事实可见,他想的确实不错。母亲对招福的印象很好。
“师太,她就是这么个实在性子,你若不喜欢也别与她计较,昨天晚上她埋头在那里挑了好长时间。”魏尧怕母亲觉得招福送姑子首饰荒唐,便替她圆说几句。
没想到静怡师太却摇头果断道:“不,我很喜欢。已经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有人送给我这么漂亮的首饰了。”
这句话说的相当认真,并不像是客套话,魏尧一愣,旁边站着的云姑她们也是一愣,只见静怡师太将那匣子里的成套首饰全都一一拿起来观看,遇到喜欢的细节处,还忍不住伸手轻抚,真是喜爱的模样。
云招福听了静怡师太的话,脸上也是乐开了花,再没有比自己挑选的礼物被人认可更高兴的事情了,并且这个认可她的人还是魏尧的母亲。
“娘你喜欢吗?”云招福问。
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静怡师太满意的点头:“喜欢。这是我近年来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了。”
云招福得意的往魏尧那里看了两眼,目光仿佛在说:看吧看吧,我就说娘会喜欢。
魏尧确实有点无语,对静怡师太说道:
“师太,您是出家人,戴这些……不太合适吧。”
静怡师太冷冷的横了魏尧一眼,语调冷下来,说道:“我不能戴,收着看看也不行吗?”
“就是的。这些漂亮的东西,不高兴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心情都会变得好些呢。”云招福为静怡师太说了一句公道话,深的静怡师太的心,和蔼的问道:“怎么,你不高兴的时候,也喜欢看这些华丽丽的东西?”
云招福摇头:“比起这些,我更喜欢看金子,银子,还有银票。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嘛。”
话音落下之后,静怡师太开怀的笑声便在这质朴的小院子里传开,树上的花似乎也听懂了这笑声中的开心,随风飘落,落在桌面上,别添一番雅趣。
静怡师太觉得这个儿媳妇实在太可爱了,说的话也是句句戳中她的心,这样好的姑娘,怪不得能让她那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古板儿子喜欢上,这样的姑娘,无论是谁都会喜欢她的,儿子能娶到她,是福气。
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几坛醉仙酿,静怡师太就更加觉得这个儿媳娶的好了。拿起一坛来放在鼻间轻嗅,对云招福问:“这是你亲手酿的酒吗?咦,醉仙酿……这不是……”
静怡师太先前没看到那酒坛上的字,如今一闻便知其中端倪,惊讶的看着云招福,魏尧替云招福回答:
“是她亲手酿的,我之前给师太拿过来的几坛也都是出自她手,我机缘巧合得来的。”
“好好好,有这一门手艺,实在是太好不过了。”静怡师太越发满意的点头,一双美眸中盛满了流敛芳华。
第47章
云招福很开心; 自己出师大捷,送的礼物让裴氏喜欢; 没想到自己的手艺也得到了认可。两人就围绕珠宝首饰和酿酒方式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魏尧在旁边看着,插不上话,刚想了一点话附和她们,可还没张口,她们就又换了另一个话题; 到后来; 魏尧干脆就坐在旁边喝喝茶,坐的不耐烦了,就起来在院子里走走; 看看花; 想用自己的行动,让两个女人注意到还有他这么个人在;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她们该聊什么还聊什么,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这样健谈的裴氏,魏尧已经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了; 印象中,自从裴家出了事,母亲被送出宫外,带发修行开始,就一直是清清淡淡,幽幽冷冷的,就算他过来看她的时候; 也很少能看见她的笑颜。
所以说,一直以来母亲对自己疏冷,难道只是因为和他没有共同话题吗?幽怨。
云姑给裴氏和云招福各换了一杯新茶,过来问魏尧要不要换茶,魏尧把空杯子交给云姑,然后抬头看了看日头,摇头说道:
“算了,要中午了,待会儿估计我们就得下山了。”
每回他来看裴氏,早上来就得早上回,下午来就下午回,裴氏从来没留他在山上吃过饭。
云姑也知道这个规律,所以只点头说了声‘哎’就下去了,再过来的时候,被裴氏喊了去,裴氏对云姑说道:
“今天中午多准备几道菜,我要与招福喝一杯。”
旁边站着赏花的魏尧愣住了。
……说好不留吃饭的呢。
魏尧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亲娘的刮骨伤害。
裴氏这里鲜少有客人过来,来了客人更少会被留下吃饭,然而今天却破例了,三个人围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云姑做了七八道素菜,三人吃是足够了。
云招福起身后,亲自给裴氏斟酒,裴氏迫不及待就抿了一小口,然后品味道:“嗯,就是这个味道。太叫人喜欢了。”
云招福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看了一眼魏尧,魏尧举着酒杯,等云招福给他倒,然而裴氏却说:“别给他倒了,一杯就倒,品不出好坏,喝了也是浪费的。”
魏尧低头看着自己的空酒杯,云姑当即给他送了一杯香茶过来,魏尧好像体会到一点点被两个女人孤立的感觉。
裴氏举杯,对两人说道:
“粗茶淡饭,你们担待。”说完又对云招福道:“王爷的性子有些孤僻,对人冷漠,不体贴,他小时候我就出了宫,以至于他并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若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你莫与他计较。”
裴氏的关照之言,让魏尧面容一动,颇有感触,云招福已然将酒杯与裴氏相碰,爽朗道:“娘你放心吧,他对我很好,我也会对他好的。”
裴氏欣慰的笑了,往魏尧那边看了一眼,将酒杯在他的茶杯上碰了一碰:“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仰头就杯中物一饮而尽,然后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
云招福最喜欢这种喝酒豪爽的,当即也一饮而尽,然后赶忙站起身给裴氏又添了一杯。
魏尧看着两个女人你来我往,酒逢知己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酒量不好也是个错,要不要回去练练呢。
“不得不说,你这酿酒的技术确实好,我第一回 喝这醉仙酿就觉得特别好喝,你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裴氏与云招福已然熟悉,说话都随意起来。
云招福看了一眼裴氏的酒杯,拿起酒壶给她添满,然后回道:“酿酒是我师父教的。”
魏尧一愣,终于插上话了:“你还有师父?”
云招福理所当然的点头:“有啊,若没有师父带,我哪里就能做出醉仙酿来,不过他老人家这两三年都不在京城。”
裴氏想了想,说道:“我所知道的京城的酿酒名匠有三个,一个是张家铺的张师傅,一个是柳儿巷的王师傅,还有一个是铜鼓街角卖酒糟的孙婆子,不知你师父可是这三人中的一人?”
“原来是他们呀,您竟都认识。”云招福觉得跟魏尧的亲娘甚是投缘,两人说的话很有共鸣,惊喜万分,又道:“那三位确实是京城里的酿酒名匠,不过我师父不是他们。您听说过施定山吗?”
裴氏想了想,疑惑开口:“可是那一代国学名儒,施定山老先生吗?”
云招福连连点头:“是他,正是他,您认识吗?”
裴氏却遗憾摇头:“我未曾有幸见过老先生,只是听闻老先生大名,知道他素来研究的是国学,儒学,治世之学,怎的竟还会酿酒吗?”
“是啊。我师父也好酒,当年我爹在扬州做知府的时候,师父就旅居扬州,我爹的恩师陈阁老与我师父是好友,我爹带我去拜访过他,后来我们来了京城,恰巧师父也来了,见我那时对酒有喜好,颇有天分,就破例收了我这个酿酒的弟子,与那些学识渊博的师兄们的正式拜师不太一样。”
云招福的这段往事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若非今日来了裴氏这里,提起酿酒之法,恰巧说到这个话题才提了这么一两句来。
却也让裴氏惊讶不已:“这天下想要拜入施定山老先生门下的学子多如过江之卿,施老先生只挑那天分高的收,没想到还收下了你,当真是了不得的机缘啊。”
云招福有点不好意思:“唉,我就是学了点酿酒,其他的一窍不通。”
裴氏就喜欢这样不做作的姑娘,看着她笑了起来,两人又碰了一杯,魏尧在旁边问道:“施老先生这几年不在京城,是去哪儿了吗?”
“他跟小师兄一起游学去了,两三年都没回来。”云招福回道。
“小师兄是……”魏尧又问。
“就是好几年前恩科试场上那个武定来的神童,十六岁的状元郎啊。”云招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魏尧看着她,微微眯起了双眼:“苏铎?”
“对对对,就是他。”云招福一边回答魏尧的话,一边给裴氏添酒。
魏尧了然后,便点点头,兀自喝茶。
酒过三巡,云招福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这水月庵的情况:
“我第一次是与我嫂嫂一起来的,那时正值隆冬,这山上山下,漫山遍野都是梅花,红白相间,美的像是仙境一般。这整片山的梅树林都是谁种的,实在太漂亮了。”
云招福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的,一座水月庵,平日里香火都没多少,这满山鲜为人知的梅树又是怎么来的,并且这里梅树的品种都很高级,山上山下加起来少说也有上千棵,这么一大笔投入可不是个小数目。
提到山野的梅树,裴氏便敛目浅笑,并没有回答,魏尧从旁对云招福问道:
“你若是喜欢,咱们定王府里也都种上?”
云招福从裴氏身上挪开目光,看向魏尧:“我喜欢的花多了,定王府里都种吗?”
魏尧点头,认真道:“只要你喜欢,都可以种啊。”
这样一本正经的情话云招福最喜欢听了,心里美的冒泡,若非还有个裴氏在,云招福的整个人估计就已经情意绵绵的依偎上去了。
裴氏的酒量相当不错,与云招福两人半斤八两,将云招福带上山的八坛子醉仙酿,硬是喝掉了六坛,剩下两坛,裴氏舍不得喝了,说要留着慢慢的品。
两人下山之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裴氏担心他们天黑了下山不方便,便让他们提前走了,让云姑拎着几盒她做的点心给云招福和魏尧带回去。
云招福和魏尧下山之后,云姑回到了小院儿,就见裴氏趴在石桌上,面朝里,头枕着一条手臂,尼姑帽子被摘了,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
云姑走过去,对裴氏回禀:“师太,王爷与王妃已然下山去了。”
裴氏仿佛没听见,云姑以为她喝醉了,上前一步,裴氏却开口了:“招福是个好姑娘,跟王爷很相配。”
“是啊,王妃确实是个心地纯良的好姑娘,咱们王爷真是有福气。这些年,您不在王爷身边,王爷的日子不好过,皇上对王爷并不重用,老奴在山下行走,也听了不少关于咱们王爷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对他不利。若是当年上将军还在京里,您也在宫里,放眼整个皇家,有谁能与咱们王爷相比呢。”
裴氏仍旧沉默,没有抬起,云姑见日头已然偏西,院子里没了阳光,渐渐阴凉起来,今日裴氏喝了不少酒,云姑怕她酒后着凉,便走过去,探头看看,裴氏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并不想起来的样子,云姑无奈,只好去屋里给她拿了一件薄衫披着。
待云姑的脚步声远走之后,裴氏闭着的眼睛才缓缓睁开,盯着石桌上一处凹陷的地方,久久都不动。
她在这水月庵里待了这么些年,也不知宫里是个什么光景,那些从前的旧人们可还都在,她们过得又如何,当初她还在宫中之时,谁有她极致盛宠?可如今还留下了什么?一条苟延残喘,虚度余生的命罢了。
裴氏缓缓的抬起了身子,将黑发撩到身后,面色凝重,仰首望着这院中开满槐花的大树,木有枝,枝有叶,叶成荫,可遮阳,人有命,命有气,难道就该平淡了此残生吗?
……十年了。
第48章
云招福和魏尧下山; 坐在马车上,还未启动之时; 魏尧就掀开车帘继续看向通往山上的那条路,绿树成荫。马车启动时,他才将车帘放下,若有所思的敛目。
“你在想什么呢?”云招福见他有心事,从旁问道。
魏尧看向她; 摇了摇头:“在想一些陈年旧事。想起了我娘在宫里的时候。”
马车行驶在蜿蜒的山道上; 夕阳西下,车厢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云招福还是从魏尧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期盼; 想了想后; 问道:“王爷想让娘回宫吗?”
魏尧愣住了,缓缓转向了云招福; 只见云招福一只手撑在侧壁前的案几上,脑袋用手撑着,宽大的衣袖从手腕处落到了手肘; 露出整条莹洁白皙的手臂,只有魏尧知道,那手臂肌肤的触感有多柔顺,有多腻滑。
意识到自己的想错了方向,魏尧赶忙收回目光,想起她先前的问题,干咳一声后回:
“我自然想; 但这种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云招福觉得脑袋有一点重,重到想要枕在手臂上,她将脑袋放下,双眼迷离的对魏尧又道:
“你是担心娘不愿意。”
魏尧又抬眼看了一眼今日显得异常敏感的云招福,居然可以毫不费力的看出他的心思。见她双眸透着异彩,脸颊两侧略带胭脂色,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平时更加软糯,凑过去,拉着云招福的一条胳膊,把她直接拉到了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你是不是有点喝醉了。”
云招福忽然笑了,两只梨涡诱惑着魏尧:“头确实重重的,不过还不至于醉,就是想靠着什么才舒服。对了,我跟你说送娘珠宝是个好主意吧,娘她很喜欢,我就知道,珠宝这东西,就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还有就是,你想让娘回宫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跟娘说说,在我看来,娘她未必……唔。”
魏尧缓缓逼近她喋喋不休的唇瓣,轻柔的含住了她,将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吞吃入了腹,云招福觉得头更加晕了,两条手臂水蛇一般缠上了魏尧的颈项,车厢内的热度持续了一路。
魏尧将在他怀里睡着的云招福抱下马车,周平迎上来,想问魏尧要不要喊丫鬟过来,魏尧对周平无声摇了摇头,周平便会意噤声,由着自家王爷静静的把王妃给抱进府里,门房之人见状,行礼时也全都不敢说话。
云招福缩在魏尧的胸前,安静的像一只睡熟的小猫,魏尧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不禁微微勾唇:还说自己没醉。
这样的招福热情粘人又听话,也许下回可以再稍微少喂一点,不要醉的这般沉,似醉非醉,定别有一番风情。
云招福跟着魏尧去了一趟水月庵,感觉跟魏尧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大步。
裴氏与魏尧这么多年一定受了很多的苦,母子俩相隔不远,却不能时常见面,见了面也无法多待几刻,魏尧说,这么多年来,裴氏还是第一回 留他吃饭,云招福打趣他说是占了自己的光,魏尧毫不扭捏的承认了,还说今后若是他要去水月庵的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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