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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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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只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云招福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关注,就从罗汉床上跳了下来,小步跟着魏尧去内间换衣裳,魏尧将外衣干脆放到她手里,云招福捧着魏尧的外衣,在屏风外对他问出了心中疑惑了半天的问题。
  “李嬷嬷那事儿,是你让人做的吧?”
  一件衣裳从里面挂到了屏风上,魏尧的声音平静无波:“李嬷嬷什么事儿啊?”
  云招福气不过,直接闯入了屏风,魏尧回头看了她一眼,半点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笑嘻嘻的,对云招福张开了双臂,衣襟大大敞开,露出内里紧实的线条,看的云招福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将手里的衣裳摆放在一旁,然后期期艾艾的走过去,替他将衣裳的绳结给系好,然后伺候他换居家的常服。
  “我今儿早上才发现那双鞋的,根本来不及让人送到李嬷嬷房里去,我问了秦霜秦夏,不是她们俩干的,那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李嬷嬷有问题的,怎么都没听你跟我提过?”
  云招福在魏尧周身喋喋不休的说话,又是拿衣服,又是系腰带的,让魏尧的眼睛跟着她来回走动的身影忙个不停,干脆将她拉住了,按到衣橱上,一条腿放到云招福身侧,拦住她的去路,云招福发懵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壁咚呢。
  只见魏尧缓缓的靠近云招福,与她鼻尖相抵,气息可闻,过足了暧昧的瘾,然后才将嘴唇凑到了云招福耳朵边上,用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很想知道吗?”
  云招福的耳朵酥麻不已,下意识的想要抛开,然而下一秒就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魏尧居然不客气的咬住了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那感觉已经不是酥麻能形容的了,简直要了亲命了。
  云招福赶忙伸手去捂耳朵,魏尧一番追逐,两人在屏风后头一通闹腾,云招福才满脸红晕,衣衫不整的走出了屏风,边走还边整理衣裳,神情愤慨不已。
  魏尧衣衫整齐的跟着她自屏风后走出,追上云招福,将她的肩膀掰正,让她面对自己,动手替她整理被他自己弄乱了的衣襟,看着她那娇羞的神色,满心欢心。
  “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那鞋子,若只是藏起来,那便是只守不攻,怎么能发挥出功效呢。我不过是替你发起了一回攻击罢了,如今李嬷嬷的罪名坐实,被押送去了京兆,这结果不是挺好的吗?”
  魏尧一边替云招福整理衣裳,一边解释着今天发生事情的内情。
  云招福抬头看他,也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可你怎么知道幕后之人就是李嬷嬷呢?不对,其实我觉得李嬷嬷不是主使人,她只是一个老嬷嬷,又不会武功,前几日府里装神弄鬼的那个,必然是会轻功的吧,我觉得李嬷嬷可做不到,还有,书锦和听雪的房间在主院外侧,可主院贴身伺候的人就那么几个,李嬷嬷又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鞋放到书锦的床底下去呢?这太奇怪了。”
  魏尧安静的听着云招福分析,对她点头表示赞赏:“嗯,不错,想的还挺深,我还以为你想不到这一层呢。”
  云招福捏着小拳拳砸了几下魏尧的胸口:“我在你眼里,就是不聪明,是吗?”
  魏尧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惹得云招福又追着他打了两下才罢休,两人直接闹到了罗汉床上,魏尧搂着云招福坐在自己腿上,跟她好言说道:
  “李嬷嬷确实不是主谋,她背后有人。不过,这个人你就不用管了,总有一天,会收拾她的。”
  云招福搂着魏尧的脖子,好奇的问:“你是有了对策吗?”
  魏尧不置可否的与她对视,趁云招福不注意,飞快在她唇瓣上偷了一口香,似乎觉得滋味很不错,又紧跟着深入下去。
  可怜云招福满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惑,还得被人上下其手的欺负,一开始倒是还记得反抗几下,可是没多久就被攻陷,别说提问题了,脑子里根本就变成了一团浆糊,随着他的举动彻底沦陷。
  相较于内院的和谐,香萝苑里的气氛可就不怎么好了。
  自从褚红莫名其妙消失之后,香萝苑里就笼罩着一股子恐怖的气息。
  杜侧妃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到了地上,看着那些东西碎裂成渣,心情也没有变好,反而越发糟糕了。
  她就不明白了,那个云招福怎么运气就能那么好呢!她与李嬷嬷精心计划了好多天,由她装神弄鬼在府里吓人,就是为了让府里人害怕,然后主动提出让人来看看风水,那样她们就可以很被动的将胡一仙推出来,入府蛊惑人心,只要坐实了书锦的罪名,云招福多多少少都会被牵连,到时候她在放出这件事是云招福指使书锦为之的消息,一步步的将云招福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可是谁会想到,她装鬼的第二天,云招福就打出了一套乱拳,集结了全府上下的人出去‘抓鬼’,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她前天晚上刻意营造出来的诡异气氛全都给破坏了,把府里人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安抚下去,让她和李嬷嬷的计划差点落空,没有办法,人皮已经泡到了水里,鞋也放到书锦的床下,若是不发作的话,将来也是隐患,干脆不管不顾的,让胡一仙自己找上门来,尽管自己找上门的事情,肯定会被人怀疑,但只要成功了,谁还会管胡一仙是主动被请入府的,还是自己入府的呢。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双绣花鞋,好好的放在书锦床下,可最后却是在李嬷嬷的房里搜出来的,原以为云招福是个空有运气,没有脑子的人,可今儿这一出,倒是让杜媛媛对云招福刮目相看了。
  如今褚红没了,她在府里的帮手李嬷嬷也给送去了京兆,若是将她供出来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所以杜媛媛怎么可能不急呢。
  看着满地的碎片,杜媛媛目光一凛,当即做出了决定。当天晚上就给杜谦传了个信儿过去,然后京兆的牢房里,午夜时分,就又多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第58章 
  云招福带着补品回云家瞧安谨如。
  安谨如怀孕了; 虽然还未显怀,但举家都挺重视的; 云招福与她在耳房里说话,云召采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剥桔子给安谨如吃。
  “也不知怎么的,你嫂子怀了孕之后,口味变了很多,你瞧着这青绿青绿的桔子; 我闻着味儿都能倒牙; 她却吃着一点儿不酸。”云召采将剥完的桔子递了一半给云招福,云招福接过后,剥了一片放入口中; 顿时酸水四溢; 将那桔子给吐了出来,然后喝一旁的水解酸。
  可安谨如却一瓣儿接着一瓣儿的吃;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的云招福啧啧称奇。
  “人都说酸儿辣女,你这么能吃酸的; 只怕要给我添个小侄子了。”云招福这般说道。
  安谨如吃着青桔子不说话,云召采却高兴的什么似的:“小侄子好啊,小侄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谨如柔柔的瞥了一眼,云召采立刻就给改了口风:“那个,呃,男孩儿女孩儿都成; 只要是媳妇儿生的,我都喜欢。”
  安谨如这才没好气的收回了目光。
  看到这里,云招福又是一阵惊奇:“想我哥当年多霸王的一个人,在嫂子面前就成了小绵羊,听话的很呢。”
  这话说出来,让安谨如忍不住给笑了出来,却被云召采给掷了一块桔子皮:“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霸王,什么叫小绵羊呀,别诋毁我好不好?”
  云招福哼了一声,抱住安谨如的胳膊,防止云召采再对她用武力镇压,专职拆他台,说道:
  “我可没瞎说,嫂子你知道吗?我哥当年那脾气,火爆的简直不要不要的,我爹衙门里来了个无赖,说什么都赖,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我哥上去就是一顿抽,完事儿把那人给打服了,案子就算办了,不过也因此给我爹送到牢房里去关了二十多天,出来的时候那个狼狈呀,你想象一下,胡子茬儿这么长,灰头土脸的。”
  云召采在被妹子揭短,哪里有不跳脚的:“云招福,你是不是皮痒了?”
  云招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抱着安谨如求救:“嫂子救我,我哥要打我呢。”
  安谨如对云召采啧了一声,责备道:“你跟她计较什么呀。”
  媳妇儿一开口,云召采就没话说了,摸着头赔笑:“我,我这不是怕她跟你说了,影响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嘛。”
  这话把安谨如给逗笑了:“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你什么形象我还不知道吗?根本用不着招福来毁好不好?”
  “哈哈,对对对。嫂子这话说的对!我完全赞同。”云招福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越发激励云召采,看着他在安谨如面前规规矩矩无奈吃瘪的样子,两个女人就凑在一起笑了。
  云招福看着这样的云召采,觉得他是百炼钢成了绕指柔,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嫂子安谨如的调、教,想着之前安谨如刚进门就把云召采收拾的服服帖帖时,范氏说的一句话:
  你们二娘是靠武力征服男人,你嫂子是靠温柔征服男人,你嘛,估计今后得靠运气了。
  现在想想,范氏说的一点都不错,想起自己和魏尧两人的感情,云招福心中也颇有感触,不知怎么的,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条线,把她和魏尧牵扯到了一起,成亲前在水月庵见过一回,那时她就对他的印象特别好,后来再迎新宫的恭房外,他莫名其妙跑来问了她几个问题,印象依然不错,所以,云招福在出嫁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但魏尧生的好看,给云招福的印象也很不错,云招福喜欢上他很正常,可云招福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魏尧为什么会喜欢她,难道真如范氏所说的那般,是因为运气吗?
  想不通这些东西,三人又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儿,云招福专门捡拆云召采台的那些陈年往事说,说到后来就变成了爆料大会,让安谨如笑个不停。
  云召采的小厮过来回禀,说是陈公子来请云召采去茶楼品诗。
  这是云召采的那些朋友们惯用的伎俩,说是让云召采出去喝茶,玩耍,家里可能会不放行,但若是说出去品诗,家里多半都没什么意见,云召采听了之后,看了一眼安谨如,然后轻轻的咳了一声,还没开口,安谨如就善解人意的说道:
  “既是品诗,那便去吧,别让陈公子他们久等了。”
  云召采大喜,站起来就要往外冲,但走了两步,又赶紧回过头来,对安谨如说道:“哦对,待会儿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酸枣糕吃,不会太长时间的。”
  安谨如柔情似水的点头,云召采就那么撒丫子颠儿的跑了出去,一副火烧屁股,火急火燎的样子。看着仍旧像是个毛毛躁躁的愣头青,安谨如无奈一叹:
  “唉,你哥哥还像个孩子似的,马上他自己就要有孩子了。”
  云招福也就在云召采在场的时候,拆他的台,等他不在场了,就该替他说好话了。
  “我哥的性格,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赤子之心’吧。”
  说完之后,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云招福笑的是自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安谨如笑的是看云招福睁眼睛说瞎话。
  从安谨如那里出来之后,云招福就去了范氏那里,范氏正在翻看着府里这个月的账册,见她去了,便放下了账本,让云招福坐了过去。
  “刚从你哥哥嫂子那里过来?”范氏问。
  云招福点头:“是啊,哥哥被陈公子喊出去玩儿了,我就陪嫂子多坐了一会儿。”
  “又出去了?你大哥还是肩上没担子,成天只想着怎么溜出去玩儿,哪怕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他都觉得好受些,活像这家里多憋闷似的。”
  武氏在旁边听了范氏这话,也不敢辩解,只叹了口气算是呼应吧。
  范氏瞧了她一眼,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他了,左右也不会惹祸,在家里确实没什么意思。”
  云招福将一本账本随手翻开,看了几页,说道:
  “上回我跟魏尧说了几句,想让他给大哥安排个什么事儿干,后来说是听我爹的,看爹想给大哥安排个什么差事做。再后来,我就没问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范氏抬眼看了看云招福:“你怎么时常称呼王爷的名讳?一点规矩都没有,愣的是王爷不与你计较。我瞧人家晋王妃和宁王妃就不像你似的随意。”
  云招福暗自吐舌:“我叫习惯了,而且我当面也这么叫他,他也没跟我说不行啊。”
  范氏还想再训她几句,武氏过来将桌上的账本给收到一旁去,正好打断了范氏的训言,见云招福对武氏递去一抹得意的笑,范氏叹息,不与她们计较了。
  又想起云召采的事情,就转了话题:“你大哥的事情,你爹倒是跟我提过,王爷确实问过他,只是他自己还没想好,依照他的想法,你大哥最好是进户部或者兵部,可是户部的活儿太精细,你大哥干不了,兵部的话,他又没资质,若是强行安插的话,对其他人也不公平,所以你爹就一直拖着。不过看他这没心思的样儿,我回头再跟你爹说说,让他随便什么,先安排了再说,等你大哥办起了差事,玩心估计就能收一收了。”
  范氏说话做事总是想的很周全,所以她的话在家里一般都很有权威性,云招福见她将事情给揽过去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去跟武氏一起插花了。
  武氏虽然没有文采,但是艺术修养还不错,云招福想起了那个偶尔会在房里偷偷的修剪花瓶里的花,客串艺术家的魏尧,他每回重新插完了花,第二天早上,书锦和听雪她们都以为是她插的,然后当面给夸她一番,夸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若是自己也能懂一点插花的技巧,那跟魏尧就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便安安分分的坐在那儿跟武氏学着插了几枝。
  范氏继续看账本,室内气氛十分平静和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范氏放下了账本和算盘,武氏也停止了剪花的动作,来人在外面急急忙忙的回禀,听声音喘气就知道,定是跑着过来的。
  “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在外惹了事儿了。”
  范氏和武氏对看一眼,同时站起了身,范氏蹙眉问道:“他惹什么事了?受伤了吗?”
  那人回禀:“大公子没受伤,只不过把别人给打伤了。将那人打得断了好几根肋骨,当场就站不起来了。”
  云招福也是听得心惊胆战,问道:“他打的是谁呀?”
  小厮想了想:“好像是姓杜,那户人家的下人嘴里说的好像是什么将军府。”
  云招福一愣,范氏倒是立刻反应过来了,问道:“可是骠骑将军府的杜家?大公子打上了杜家的哪个?”
  “打的是……二公子吧。如今杜家的人把大公子给扣住了,说什么都不让公子回家来,还说要去告官,让官府来判大公子当街打人的罪。”
  云招福呼出一口气,她们云家跟杜家还真是冤家路窄,杜家二公子,那不就是杜谦嘛,她对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好感,如今他被云召采给打了,云招福心里总觉得肯定有什么缘由的。
  只听范氏沉声又问:“那杜家知道,打人的是云家的人吗?”
  小厮点头:“知道!他们口口声声的说要跟云家讨说法。”
  范氏垂首嘀咕:“既然知道是云家,还要蓄意将事情闹大,看来这杜家来着不善啊。”
  云招福也觉得是这样没错,杜家就是来者不善!


第59章 
  云招福和范氏猜的不错; 杜家就是来者不善。在小厮回来报信的时候,杜家就已经把云召采给扭送去了京兆府。
  云召采打了杜家二公子杜谦; 据说是因为杜家二公子与云召采的朋友陈公子起了争执,然后云召采是为陈公子出头,后来阴差阳错的才把杜家二公子给打成了重伤,云召采被扭送去京兆府后,陈公子就赶忙跑来了云家交代当时的情况。
  “这事儿也不能怪云兄; 我们在高升酒楼里聚会; 我们都喝了些酒,也怪我,楼下有个唱小曲儿的姑娘;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下楼去跟着起哄了几句; 被人一挑唆,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 糊里糊涂的,就想拉着那姑娘上楼单独唱给我们听,就是想听她唱两句; 楼上雅间儿里四处通透,我们也不能对她怎么着,谁想那杜二公子出面儿,硬是说我们强抢民女,让人打了我两拳,后来云兄看不过眼,就来救我; 杜家二公子觉得我们是一伙儿的,就打了起来,杜二公子看着高壮,却手无缚鸡之力,云兄一个没注意,就把杜二公子的肋骨给踢断了两根,又让他从楼梯上摔下去,腿骨只怕也折了吧。”
  陈公子来云家回禀,云公良听了家里人传话也回来了,看着这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陈公子,指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招福在旁边听着,也觉得有点不对味,若他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也就算了,解释两句也没什么事儿,偏偏他们沾上了强抢民女的恶少之名,人家杜二公子成行侠仗义的那一方,所以本身就理亏,再加上云召采又把杜二公子给打了,难怪杜家反应这么大了。
  “真是糊涂啊。”
  范氏一般不在外表露什么情绪,但是这一回连她都忍不住了。
  陈公子一脸惭愧,跪在地上长吁短叹的,云公良见他自责,便抬手让他起来:“行了,这事儿我们既然知道了,那便不会不管,你自个儿先回去吧。”
  陈公子从地上站起来,拱手对着云公良和范氏做了揖,然后垂头丧气的出了厅,离开云家。
  范氏扶着额头坐下,云公良负手在厅中踱步,云招福看着他们,说道:“现在也不是苦恼的时候,最关键的还是先把大哥从京兆弄出来。”
  云公良一叹:“怎么弄?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他把杜家二公子给打成了重伤,扭送去的京兆府,如何能就这样把他弄出来呢。”
  武氏听到这里,从旁边走出,跪在了地上,对云公良与范氏说道:“大公子在外惹了祸,原是该他受这份罪的,老爷和夫人不必为了他烦恼,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平日里大公子的性子确实冲动,若不让他承担责任,他永远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将来也是给老爷惹祸的头子。”
  云公良看着武氏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范氏说道:
  “你起来。这事儿不是你的错,别跪着了,召哥儿出事,我们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呢,他的脾性确实冲动,但也绝非那等仗势欺人的,我相信这回的事情,必然还有内情在,总归出了事还有我和老爷在,你无需太过担忧。”
  武氏给范氏和云公良磕了个头,难得脆弱的抹了两回泪,坐到一边伤神去了。
  范氏看向云公良,问道:“老爷,这事儿你怎么看,召哥儿在京兆府,咱们总不能不管不问的。还是要派人去一趟啊。”
  云公良一叹:“待会儿我亲自去一趟京兆府,看看情况,你也准备准备,我回来之后,一起去杜家道歉,看看杜二公子伤的如何。”
  范氏点头,云公良便埋头出去了。
  云招福上前问范氏:“娘,要我做什么吗?”
  范氏摇头:“不用,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我和你爹自会处理的。”
  云招福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忙,留下来可能也只是添乱,魏尧虽然是王爷,可是手里也没什么实权,她爹毕竟是丞相,无论是京兆还是杜家,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一点面子才是。
  出门的时候,安谨如被丫鬟扶着赶来,急急问道:“你大哥出事儿了,他们不肯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紧,说是被抓到京兆府去了,这,这可怎么办呀?”
  云招福牵着她的手安慰:“不用着急,爹已经去了京兆府,大哥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小心身子些。”
  安谨如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云招福本来要走了,现在只能再进去陪她一会儿,等到安谨如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丫鬟扶着回院子休息之后,云招福才辞了范氏和武氏,回王府去了。
  魏尧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云招福坐在西窗边上,唉声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过去吹了一下她耳朵,云招福回头看来他一眼,也没兴致跟他胡闹,魏尧坐到她对面,问道:
  “怎么了?”
  云招福将今日云召采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魏尧:
  “你说我哥怎么这么糊涂呢。大庭广众之下,跟人起了这般大的争执,若是救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是那仗势欺人的一方,平日里爹娘就说他性子冲动,在外面霸王似的,谁都不敢惹他,这回撞枪口上了,那杜家可不是省油的灯。”
  魏尧眯眼问了句:“哦?你说的是杜家……二公子?”
  云招福点头:“就是他,杜家二公子杜谦,上回你们不是还查过他的胭脂嘛。这回跟我大哥杠上,也不知道是几辈子的孽缘。”
  想到这里,云招福叹了口气,对若有所思的魏尧说道:“你说我要不要去找找杜侧妃,让她回去说说情?”
  云招福的这个提议,让魏尧一笑:“你觉得你去找杜侧妃,她会给你回去说情吗?”
  “……”
  的确不会!
  依照她和杜侧妃的‘恩恩怨怨’,云招福觉得,如果她真的去找杜侧妃开口的话,杜侧妃回去说的估计就是‘死咬不放’这几个字了。
  目光落到魏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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