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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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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艰辛,说的就是无瓦遮头,无食可吃,无水可饮,路遇盗贼……而这些,她们统统都没有遇到,顺利的让秦霜秦夏都有点难以置信。
因为顺利,所以赶路的进度也很快,从京城出发后的第二十天,就已经到了直沽省。
第173章
直沽省算是大魏最北边的城池, 不过九月底,这里的天气就已经十分严寒了, 掀开车帘子, 云招福的口中已然有白白的雾气呼出,她在马车里搓了搓手, 她们路上为了减轻马车的重量,很多东西都没敢买多,云招福在车里都觉得有些冷,何况是外面赶车的秦霜秦夏了。
喊了一声:“秦夏。”
秦霜在赶车, 秦夏掀开帘子进来,云招福对她说道:“待会儿找一家好点的客栈, 在直沽多留两日,把过冬要用的东西全都采买好了再上路, 正好你们也休息休息。”
这一路上, 云招福自觉没做什么贡献,都是秦霜秦夏在奔波, 心里头对她们实在有些愧疚。
“王妃,您身上多裹一层毯子吧, 我和姐姐都是习武之人, 会调息,并不觉得多冷,您身子弱, 可千万别冻着了。”
秦霜秦夏一路护送云招福,与她们从前的经历相比, 这一趟西北之行,算是最轻松的了,一路没有艰难险阻,通畅的不行,她们原本以为云招福会受不了,毕竟她是相府嫡女,一路荣华,直到嫁入皇家,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但是这一路下来,两人都对云招福佩服不已,原来‘吃苦耐劳’这四个字,也可以用在娇滴滴的京城贵女身上。
云招福往旁边看了看,将座椅边上折叠的两条毯子递给秦夏,说道:“我在车里不觉得冷,你们在外面多披些吧。”
秦霜摆手:“王妃,真不用。我们马上就进城了,进了城以后,咱们都得换上棉衣。”
不仅如此,越往北走,天气只会越来越严寒,此刻的西北估摸着都已经大雪纷飞了,而且再往北,人烟罕至,城镇少,客店少,若是不准备充足了,很容易出问题。
她们的马车停在了集市中的一座客栈门前,客栈门庭很高,匾额上写着‘集英客栈’四个大字,虽然豪华程度不能和京城长安街上的相比,但也算是这十几日来,她们住过的最好的客栈了,秦夏将云招福扶下马车,云招福很满意这里,为了赶路方便,云招福和秦霜秦夏都换上了精神的男装,脸上抹了些铜色的粉,遮挡了原本的白皙肌肤,看起来颇有几分男儿的样子,书卷文弱之气。
云招福下车之后,集英客栈里就有个穿着厚重棉衣的跑堂出来迎接:“哎哟,客官您来了,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跑堂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幸好还能听懂,秦夏答道:“两间上房。”
秦霜秦夏对于云招福而言就好像是哆啦A梦一般的存在,不仅对云招福百般照顾,还什么技能都会,就好比她们俩只要愿意,变成男人的声音说话,就连云招福这个知根知底的人不注意都分辨不出来。
跑堂立刻应声,转身往店里大喊了一声:“三位贵客,上房两间。”喊完了又回过头来招呼云招福她们进店去,边走边问:“公子们一路辛苦,要不要来壶烧酒,吃点热菜暖暖身子?”
云招福确实是饿了,尤其是听见有酒喝,对秦夏点了点头,秦夏压低了声音传话:“那就上点酒菜吧。公子,是在房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云招福进了这客栈,就觉得暖烘烘的,大厅里三两客人,不算人多,但是相当暖和,看了一眼厅里,秦夏便会意:“那就在那角落里摆一桌,先领我们去房里,让我们把东西先卸下来。”
“好嘞,客官您请。”
跑堂是个会做生意的,麻溜带着云招福她们上了二楼,把云招福她们送进了干净的客房,跑堂就退了出去,云招福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回头说道:“待会儿吃完了饭,让店家送点热水上来,咱们好多天没洗澡,趁今儿有条件就洗洗,明儿再去街上买东西,换马车。”
“待会儿咱们商量一下都要买些什么,得列单子写下来,趁着这里是大镇,得把东西买齐了才行,越往北走,地势就越偏,到时候荒山野岭想买东西都买不着。”
秦霜舒展了一下肩膀,这样提醒道。
云招福觉得秦霜说的很有道理:“把马车上往北用不着的东西都弃了,腾出地方来,棉被就得多准备个两三条。”往北走会冷,晚上找不到店家投宿的时候,三人就得挤在马车里过夜,马车最多能挡挡风,却不能御寒,棉被是很重要的。
“是。这些王妃放心吧,我们总能料理好的。还得多备些水才行。”
三人在房里稍事休息,就下了楼,跑堂已经替他们张罗了一桌酒菜,请三人入座,秦夏知道云招福好酒,揭开酒壶闻了闻,确定没问题之后,才给云招福倒了一杯递过去,云招福接过酒杯先闻后饮,北方的酒够辣,不够绵柔,如果说南方的就像个温婉的姑娘,那这北方的就就像是个彪壮大汉,闻起来冲,喝起来辣,饮下腹中似一团火,相当够劲儿。
秦霜见云招福连喝了两杯酒,给她夹了一筷子还冒着热气儿的猪肉,说道:“公子,这一路瞧您都瘦了好多,多吃点肉补补,别喝酒了。”
云招福嘿嘿一笑:“酒是我的命,我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酒。”
“不吃饭可不成,您若再瘦下去,等真有一天见了爷,我和我哥就真没活路了。”本来带云招福过来,秦霜秦夏就已经做好了被王爷责罚的准备,若是云招福一路走过来,瘦的脱了形儿,那王爷指定更加气愤,想到这里,秦夏就识趣的又给云招福夹了好几筷子菜,将她手里的杯子夺了。
“王妃先吃饭,吃完了才能喝。”
云招福无奈拿起筷子:“你们怎么跟魏尧一个德行?老爱管着我。”
秦霜见她吃的有些不情愿,不禁笑了:“公子,您要是乖一点,我们爷也不会成日管着你了。”
云招福吹了吹筷子上的白菜,听秦霜这么说,很是不服:“我哪儿不乖……”
秦霜秦夏若有所指的笑着,云招福忽然就明白她们的意思了,吸了吸鼻子:“呃,这回是例外。”
若非魏尧此行凶险的话,她也不会这么担心,以至于冒险跟过来了。秦霜秦夏指的就是这个嘛,云招福哪会不知道呢……
秦霜秦夏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又分别给云招福夹菜吃,云招福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解释都没用,干脆不说了,正大口吃饭的时候,一个醉鬼撞了过来,秦霜见状迅速出手,将径直撞向云招福的醉鬼给推了出去,那醉鬼脚下一个没站稳,就跌倒了,大呼小叫:。
“谁,谁敢推我!”
这人是隔壁桌的客人,一桌六七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全都带着剑和斗笠,看来是一群走江湖的人,先前下楼的时候,秦霜秦夏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本来没想惹,却不料他们自己撞上来,那个醉鬼被她推倒在地以后,他们同桌的人都围了过来,把那醉鬼扶起来,横声横气的说道:“你们干什么?”
秦霜咬了咬下颚,指着那人说道:“没想干什么!他差点撞上我们家公子。”
那几个人往云招福和秦夏身上看了看,见他们是几个瘦小的身形,就没放在眼里,呼声喝气的骂道:“我呸!还跟老子在这儿装大爷!老子倒要瞧瞧,什么公子有这么大的谱儿!兄弟们,上。”
最前边儿那个看起来挺横的,年纪轻轻,脾气暴躁的很,再加上喝了点酒,越发收不住,秦霜秦夏将云招福护着,严正以待,正要开打,就见那群人里一个略微沉稳些的人过来劝:“行了,别惹事!让你们别喝酒,非不听,若坏了事,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呵斥过后,那几个想要惹事的人也都摸着鼻子收了手,骂骂咧咧的往楼上去了,那呵斥之人来到她们面前,拱手道:“惊扰三位,实属不该。”
别人道歉,那秦霜和秦夏也不是非得出手不可,秦霜当即拱手回礼:“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兄台莫放在心上。”
那群人上楼之后,客栈厅里就安静下来,云招福想问什么,被秦霜递来一个眼神,便不再出口,三人吃饱喝足之后,也上了楼,让小二烧水送到客房里去。
上楼之后,秦夏把门关上,坐下之后,秦霜对云招福轻声说道:“那些人有点来历,咱们不惹是对的。”
云招福连连点头:“出门在外,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总要夹着尾巴做人才行。”
秦夏不禁被云招福给说的笑了起来,抿着唇,秦霜瞪了她一眼:“话糙理不糙。我看那些人的装扮,应该来自南方,身手很不赖的样子。”
“比你们如何?”云招福关心要是真打起来,有没有胜算。
秦霜估量一番回道:
“不好说。”
秦夏也跟着凑过来,轻言道:“先前那个被你推倒的醉鬼,我隐约瞧见他腰上的暗器,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人,他们先前还说什么交差不交差的话,挺可疑的。”
秦霜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我也看到了。”
“既然可疑,那要探一探吗?”云招福问,她虽然以前没出过门,但也知道小心为上的道理。
秦霜沉吟片刻:“探一探倒不必,就算真有可疑,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第174章
小二送了热水进房; 别说这家客栈怪不得可以客似云来; 确实服务挺好,楼上楼下的小二跑堂都挺热情,又健谈的很,一边倒水还能一边跟秦霜秦夏她们天南海北的侃一侃,正说着南方的气候问题,外面又进来一个跑堂; 跟在这屋里的那个小声嘀咕道:
“地字号房的那几个爷们儿太闹腾了; 掌柜的又不让去惹; 住他们旁边的客人可倒霉了。”往秦霜秦夏她们看了一眼; 那小二先前也看见了厅里的争执,跟她们解释道:“就是先前在厅里跟几位客官说话的那几个爷们儿。”
秦霜秦夏没什么兴趣,小二哥们送完了水; 也就出去了,云招福舒服的泡澡; 秦霜秦夏给她拉帘子站岗; 不敢耽搁太久; 云招福洗完了就出来换衣裳,然后秦霜秦夏接着洗; 北方水少,洗澡没那么讲究; 三人洗完之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装扮好了之后; 喊小二进来倒水。
秦霜开门出去,刚好看见先前那些人下楼,下来了三个,似乎没喝够,嘴里说着要再去哪儿哪儿喝点的话,秦霜跟着他们身后,要去喊小二,可突然听加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魏尧。
“这回咱们奉命去干掉魏尧,回去之后,论功行赏,少不得酒喝。”
还真是冤家路窄。
秦霜不动声色跟着他们下去,想着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一路跟到楼下,也没再听那几个人说什么,他们从客栈大门出去了,看样子是要去其他地方找酒喝了,秦霜喊了小二上去倒水,全都收拾好了之后,才将这事儿跟云招福她们说了,云招福正在扫粉,听了之后,眼睛瞪得老大:
“他们要杀魏尧?”
秦霜有点不确定:“好像听了那么一耳,但我不敢确定,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兴许不是王爷。”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云招福还是担心:“万一是呢?”
秦夏安慰:“应该不会吧,王妃您想想,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直沽啊,又不是京城,就算真有人想刺杀王爷,也不会这么巧就给我们听到了吧,这得什么运气……呀。”
说到最后,秦霜越说越觉得心虚,因为她提到了‘运气’两个字!
这一路上她们的运气确实够好的,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一切就有点合理起来。
“这谁说的准呢,也许就是这么巧呢。老天爷既然让咱们听见了,咱们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云招福看着她们俩。
被她这么一说,秦霜秦夏本来心里没觉得有什么的,现在也开始毛毛的了。
秦霜沉吟片刻后说道:“成吧,待会儿我出去探探就是。”
云招福这才稍稍放心,尽管她们定了两间房,但三人还是睡在一间里面,房间里烧着暖炉,地上铺了三四层厚厚的铺盖,云招福先上了床,秦霜出门去了,秦夏守着她,过了一会儿后,秦霜从外面进来,云招福立刻坐起,只见秦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像是刚刚偷来的,对着烛火看看,打开抽出信纸,在灯下上下看了两眼,脸色骤变。
云招福见状,也想看看写的是什么,可信上写的却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字符,并不像是字的样子,秦夏接过,对她解释道:
“这是军中斥候惯用传递消息的字符,上面写着他们此行向北的目的,就是想要刺杀定王魏尧。”
房间里三人面色沉凝起来,谁会想到,世界居然这么小,云招福哆嗦着双唇说道:“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啊。魏尧领兵一万来打萧国,已经是凶险万分了,到底是谁还不放心,要背地里派人去杀他呢?这信上可说了他们准备怎么杀?在哪里杀?我们有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魏尧知道呢?”
云招福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让秦霜她们没法一下子回答,愣了半天,秦霜才斟酌回道:
“幕后之人是谁,这点另说,单就我们发现了这件事,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得想法子给王爷传递消息,可是现在距离太远,传递消息不一定精准……”
“那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比他们快些抵达西北,这样行不行?”云招福提议。
秦霜却摇头否决了云招福的这个建议:
“明日得补给,要不然撑不到西北,最快后天清晨出发。”说到这里,秦霜站了起来,对秦夏道:“你守着王妃,寸步不离,我把这信先还回去,然后再去外面探探风,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总得解决才行。”
秦夏似乎知道秦霜想干什么,郑重的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王妃的。”
云招福看她们这慎重的样子,也有所觉,对秦霜问:“你是要去杀了他们吗?”
秦霜沉吟,点头:“别无他法。王妃放心吧,我和秦夏在去京城之前,干的就是杀人的勾当,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关键是我们现在离西北还有一好长一段距离,我们先锋营的传信方式最多能在两百里之内有效,我们现在只能拖住他们,拖住一日,我们就多了一日的赶路时间,距离也将更近。”
道理云招福都懂:“你万事小心,切不可勉强而为。”
秦霜出去之后,云招福也睡不着,秦夏安慰:“王妃,你就放心吧,我姐姐身手很厉害的,那些人虽然武功看着不错,但绝不是我姐的对手。”
云招福依旧担心:“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多啊。”
秦霜笑的笃定,并不太担心:“他们人多,我们又不会跟他们群挑,我姐肯定是逐个击破,您放心吧,我们之前干的就是这个。”
“你们干的是……暗杀?”云招福猜测。
秦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将云招福给劝着躺下了,云招福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尽管眼睛已经很累很累,但她就是睡不着,一颗心总悬着半空,不知道安放到哪里好。
一方面是担心秦霜会不会有危险,另一方面是在思索到底是谁在魏尧这样劣势的时候,还要背地里害他。听今日那些人的口音,似乎是从南方来的,云招福脑中灵光一闪,南方来的,要置魏尧于死地的,除了抚远侯,似乎不做他人想了。
裴家回京一事,肯定让抚远侯怀恨在心,他不好明着说,只能以这样卑劣的手段,只要魏尧被铲除了,那么京里的裴家将前功尽弃,没有了扶持的皇子,将会大大的削弱裴家的动力,同时魏尧死了,又可以为太子巩固势力,一举多得。只是手段着实肮脏。
房间的门被推开,秦夏一跃而起,秦霜的声音传来:“是我。”
秦夏这才放松,云招福坐起,将床头的火折子点燃,就瞧见秦霜脸上身上都是伤口,云招福下床,扶着秦霜坐到床沿上,从旁边的水盆里挤了一方帕子来,秦夏给她除去血腥的外衣,问道:“怎么样?”
秦霜似乎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然后才回答:“六死一伤,放跑了一个。”
云招福想起来,那群人总共就七个,六个被秦霜杀了,跑了一个,这战绩已经很了不起了。云招福拿了金疮药出来,秦霜却推辞:“不用上药,我身上个的血大多都是别人的,我就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云招福坚持将她衣裳脱下来看看,确实如她所言,皮外伤居多,秦霜怕云招福太担心,岔开话题道:“对了,先前打斗的时候,我在他们身上摸到了一个小牌子,王妃你瞧瞧。”
云招福心里正在内疚,觉得自己有点可恶,让别人出生入死的去救自己的男人,见秦霜有意安慰她,接过那牌子看了两眼,一个赫然的‘袁’字刻在木牌之上,让云招福眉头蹙起。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和岭南的袁家军脱不开干系。岭南的人特意跑到北方来杀人,看来这抚远侯是不打算让我们王爷活着回京了。”
这个推论,云招福是赞同的。
“他既然有这打算,就绝不会只派这几个人出马,其他人又在哪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秦霜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对云招福道:“这也是从那些人身上搜下来的,我刚在外看看,信上说,他们是分几波汇合的,在西北龙虎峡埋伏,人数应该还不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云招福蹙眉,重复那个地名:“龙虎峡?离这里有多远?”
秦夏想了想后回道:“至少三百里吧,我记得老将军说过,那里是我们大魏军的一处天然屏障,山高陡峭,易守难攻。”
“那他们既然想去龙虎峡埋伏魏尧,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改道直接去龙虎峡?”
因为她们现在还不知道魏尧到底在什么地方,急急忙忙赶到军营里,可魏尧又不在,那个时候就迂回了,而这些刺客,既然定了龙虎峡埋伏行刺,那么他们定然是知道了魏尧某个时段会去龙虎峡,她们只要直接奔向龙虎峡,说不定就能遇到魏尧,如果能在山脚下拦住他,那不就可以将那些刺客的计划给大乱嘛。
云招福心里这么想着,说了出来,秦霜秦夏也觉得有道理,与其奔向一个不明确的我方目标,还不如直奔敌人的目的地,殊途同归。
第175章
第二天; 三人一早就出门去采买东西; 从棉被到干粮,将需要的东西一并补充完毕,换了一辆大些的马车,第三天清晨天一亮,就启程往北去。
秦霜秦夏老马识途,她们对西北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京城; 每往西走个七八里路; 就朝着天空发出一个危险的信号; 云招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暗自祈祷魏尧能早日看见,在路上一刻都不敢停歇,越往北走; 不仅风越来越大,出了直沽的时候; 天上就开始飘下鹅毛大雪; 不得已停车; 给马套上特殊的冰雪用具,再继续赶路。
接连赶了十多日; 到了那种积雪特深的地方,云招福掀开车帘子往外看; 到处都白茫茫一片,她已经换上了纯正的北方的厚重棉衣,偶尔下车休息; 都能感觉空气的稀薄,对于一个不适应北方天气的南方人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历练是痛苦的,以至于云招福这些日子几乎是肉眼能看见的在消瘦,马车颠簸的厉害,风餐露宿,艰苦的很,再加上身体各种不适,而这些,云招福都没有跟秦霜她们说,一来怕耽误行程,二来,即便是说了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一天天的熬着,幸好在十多天以后,她的感觉就没那么明显了,身体已经开始有些适应。
太阳下山,几乎没什么光了,三人就在林子里找了一块空地,把积雪都清理干净,搭了一个棚子出来,生火烧水,秦夏拿了干草去喂马,顺便给马身上裹上被子,四蹄裹好脚套,拴在一棵树上,秦霜递给云招福一杯热水,云招福戴着皮帽,裹着皮袄,一张小脸瘦的只有巴掌那么大了,秦霜累了一天,每天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可以稍微的放松一下,见云招福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的模样,秦霜忍不住对云招福问:
“王妃,这一路走来,你后悔吗?想过回京城吗?”
云招福被热水氤氲的很舒服,呼出一口雾气,感受了一番林子里的冷冽寒风,果断摇头:“没见到魏尧,我就不想回京。”
秦霜为之所动,仍旧疑惑,虽然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但是她一直没搞懂云招福非要来吃这种苦的缘由。
“可这是为何呢?王妃就算过来西北,对王爷也没有什么帮助,你若在京城里,至少生活的安逸,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女眷一般都很少随军,就算随来也大多都是侧室或妾侍,像您这种身份的主母,原无需如此冒险的。”
云招福将水杯的水三两口喝完,耽搁久了,水很快就凉了,喝完之后,把杯子递给秦霜,呼出一口白气,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
“因为我不想孤零零的在京城等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个被所有人抛弃的人。”
魏尧是皇子,在外人看来,他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他心里的实际感受呢?从小经历了那场变故,生母离宫,外祖流放,生父不喜,他每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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