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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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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芒一边狂奔,一边解开了张无忌的穴道。张无忌还不到十岁,屡逢巨变,惊吓中竟又开始在她身上乱打。苏芒怒道:“别打了,我是来救你的,知不知道武当山该往哪个方向走?”

张无忌回中土也没几天,知道的事情可能还没苏芒多。鹤笔翁是面目凶恶的大伯,苏芒却是漂亮的大姑娘,小孩子本来天真,一听漂亮姐姐这么说,犹豫着停了手,实话实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爹爹妈妈知道。”

苏芒险些吐血,只好闭嘴,张无忌却又问:“你要送我回武当山去?”

卷轴显示支线任务尚未完成,可见得把张无忌送到安全的地方才算“救出”。就算没有那个强制任务,如今能庇护张无忌的地方也只有两个,一个是他母亲一脉的天鹰教,另一个自然是他父亲一脉的武当派。

苏芒笑了笑,道:“会的,但是我总得先问清楚武当山怎么走啊!”

她的内力修为已着实不低,服下小还丹作弊后内伤渐复,靠着夺命狂奔拉开了与鹤笔翁之间的距离。鹤笔翁武功虽高,轻功却还没到一流,竟被她越逃越远,然而就算这样,她也始终不能完全放心,毕竟屠龙刀的下落足够让夫妻反目,兄弟阋墙,她才不会天真到以为鹤笔翁会放弃。

最近的城镇名为安陆,湖北的孝感安陆,位于武当山东南,离武当山足有八百里。若有千里马,八百里一天可到,苏芒计算了一下,在带着张无忌的情况下,算上吃饭睡觉的时间,怎么也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武当山脚下。

不能排除鹤笔翁急怒攻心失去理智,不眠不休追赶她的可能,不过倘若真是如此,反而正中她下怀。面对一个有伤在身还精疲力尽的对手,她的赢面可就大得多了。

张无忌并非不明事理的熊孩子,见苏芒真往武当山走,又问都不问义父和屠龙刀的下落,渐渐放下了戒心,正在狼吞虎咽地吃晚饭。苏芒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心想就算真的不敌,自己也没办法把他推给鹤笔翁换取逃生机会,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饭毕,苏芒随便洗了把脸,懒懒道:“你负责守夜,有什么事就叫我。”说着往床上一躺。

这句话本是玩笑,不想张无忌应了一声,真坐在桌边,大睁着眼睛守起夜来。苏芒大感好笑,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守夜不守夜也没什么区别,过来睡吧。”

客房里就一张床,苏芒要保持体力,自然不会干出让张无忌睡床自己睡桌子的蠢事,张无忌又是个正太,离男女大防这种破事还远得很。她不觉得有什么,正太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依言过来躺下。但是他躺下是躺下了,人还精神得要命,没过几分钟就开始发问:“追咱们的人是谁,是坏人么?”

苏芒回溯了下玄冥二老的事迹,果断道:“是坏人!而且是武功很高的坏人。这个坏人名叫鹤笔翁,他还有个同党叫鹿杖客,合称玄冥二老。”

“我爹爹武功高还是坏人武功高?”

“坏人。”

“姐姐武功高还是坏人武功高?”

苏芒无奈道:“如果姐姐武功高,还用得着带你跑路么?”

张无忌问完这句话后,安静了很长时间,苏芒松了口气,正准备迷糊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一个杀伤力更大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问我义父的下落?”

苏芒睁开眼睛,撑起身子,盯着他冷冷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你义父在哪儿?”

第8章 第八章
第二天清晨,苏芒醒的极早,想起昨晚这正太被自己吓得几乎蹿下床去,忍不住抿嘴微笑。

鹤笔翁并未追来,苏芒不知道他会不会埋伏在哪里突然跳出来给自己一巴掌,也懒得去想,起身要了热水和早点。张无忌不在父母身边,睡得很不安稳,也跟着起床,乖乖地该洗脸洗脸,该吃饭吃饭。

她本身并非胆小怕事只知退避的人,一夜过去,内伤已近痊愈,胆气也跟着回来了,纵使鹤笔翁现身,她也有一战之力。可是鹤笔翁还有师兄鹿杖客,苏芒身边却只有个倒霉孩子张无忌,两相权衡之下,自然还是直奔武当山合理一些。

“会骑马吗?”

张无忌从油饼堆里抬起头来,脑袋上下点了点,苏芒莞尔一笑。

她掷重金买了两匹良马,二人各乘一骑,向武当山策马疾行,中途没遇到玄冥二老,倒是遇上了两拨看中她美色,想来抢人抢钱的元兵。苏芒生怕鹤笔翁故技重施,躲在小兵队伍里趁机向张无忌下手,也不下马,拿马鞭当长鞭用,把刚练到第三层的毒龙鞭使得虎虎生风,揍完了人,还顺理成章抢了人家的马,换马继续赶路。

其实一个少女、一个孩子并肩而行本来十分引人注目,但是各大门派追兵的注意力全在张翠山和殷素素身上,偶尔有探子见到他们,也想不到这孩子就是张翠山之子张无忌。而鹤笔翁内伤比苏芒想象中要重得多,不敢不顾一切地全力追赶,等他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苏芒已走出老远。

过了两天,二人终于来到武当山脚下,路上竟是有惊无险。苏芒毕竟是个姑娘,硬是无视张无忌的反对,在山脚的客店里耽搁了一宿,沐浴更衣,梳妆打扮,顺便还给张无忌买了几套新衣服。张无忌最初的恐惧早已过去,整日想念父母,纵有新衣在手,仍是郁郁不乐。

苏芒见他这样,想起自己的强制任务,不禁也有点忧郁。

寿辰当天,张翠山夫妇内忧外患一起大爆发,外患自然是指各大门派逼上武当,要求他们说出谢逊的下落,内忧则是指瘫痪多年的俞岱岩认出殷素素的声音,指认她就是当年用蚊须针打伤自己的人,导致夫妻俩自尽身亡。

面对这段充满了破绽和巧合的剧情,苏芒本来连吐槽的兴致都欠奉,但又不得不认真去想应当怎么做。武当山上有张三丰,就算再老上一百岁,他也不可能看着徒弟一家被人逼死,真正扎手的反而是俞岱岩。这个任务看上去简单,实则又要动刀子,又要动脑子,说不定还要赔本,让她很是有些心烦意乱。

她转眼看到情绪低沉的张无忌,忍不住伸手过去扯了几下他脸蛋,笑道:“明天就能见到你爹娘了,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来,说句谢谢姐姐。”

张无忌不敢反抗,老老实实道:“谢谢姐姐。”

苏芒笑道:“真要谢我的时候还没到呢,胡思乱想会老得快,老实睡觉去。”

张无忌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苏芒一直微笑不语,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他既想问个清楚,又怕苏芒吓唬他“你义父在哪里”,挣扎了半天,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苏芒结了房钱,带着张无忌步行上山。武当派不似少林寺,没那么多规矩,直到紫霄宫外,才有知客道人迎出门来,询问来客意图。苏芒心想张三丰必定还在闭关,便点名要见宋远桥。那知客道人却面有难色,说大师兄正在见客。

苏芒笑道:“那么武当七侠哪一位在?见哪位都是一样。”

此时张翠山还被官方划为“下落不明”,俞岱岩瘫痪在床,轻易不见访客,俞莲舟正和张翠山一起被人追踪,张松溪殷梨亭下山接应师兄,闲着没事的只有七侠莫声谷一人。

苏芒当然无所谓,以很严肃的态度见到了这位年纪很轻却长了满脸浓密大胡子的武当嫡传弟子。互报家门之后,她揽着张无忌,用力晃了他几下,笑道:“这是你师兄张翠山的儿子,我把他送过来了,你们接手罢!”

莫声谷的嗓门几乎可以把张无忌震聋,“什么!”

他说多少句“什么”也更改不了张无忌是张翠山儿子的事实,但言语中透露出一个令苏芒十分意外的消息——张翠山一行人还没上山。

一直以来,苏芒只是闷着头练功,对自身实力并没有一个精确的估计,所以往往低估了自己。事实她和玄冥二老已差不太多,倘若真要拼命,多半还能拼出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俞莲舟是张三丰座下武学修为最高的弟子,仍不大及她,连她都在对掌中受伤,俞莲舟更不必说了。

俞莲舟伤势不轻,殷素素因挂念儿子而生起病来,三人伤病在身,又被人围堵截击,行路速度自然慢得很。苏芒第一天便赶到了他们头里,自己还茫然不知呢。

莫声谷性急,立即带张无忌去见宋远桥,苏芒无奈之下也跟了过去。可巧这帮客人来意不善,乃是谢逊的仇家,听说和谢逊一起失踪的武当张五侠回归中原,急忙上武当山来兴师问罪。宋远桥正和他们虚与委蛇,孰知莫声谷拉着个孩童急匆匆冲了进来,大声嚷嚷道这就是五师兄的亲生爱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宋远桥的惊诧莫名是不必说了,那几位来客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其中一人更是大踏步走上前去,厉声向张无忌道:“你爹娘呢?躲着不敢见人么?”

莫声谷、宋远桥和张翠山是同门师兄弟,在张无忌看来却只不过是两个陌生人而已,他一下子躲到了苏芒背后,似是寻求庇护。苏芒面对玄冥二老都照砍不误,何况是这种不入流的角色,伸手随意一带,把那气势汹汹的问罪者摔了个跟头。

她一出手,把仇恨牢牢拉在了自己身上,那几人原本也不是什么饱读诗书的君子,嘴里立刻不干不净起来,瞪眼问这女子是武当的什么人。莫声谷此时终于意识到先前的行为太过鲁莽,尴尬地给双方做着介绍。

年轻人心思本就多变,苏芒更是把翻脸如翻书做到了极致,和宋远桥含笑打过了招呼,转身怒斥道:“欺软怕硬,为难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其实这四人为难张无忌之前正在为难宋远桥,说欺软怕硬还真是冤枉他们了,但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怎么可能去和人家讲道理?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为首的人当即指控武当派仗势凌人,包庇杀人凶手。

苏芒冷笑道:“武功不高,扣大帽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宋远桥也没想到这仕女画般的少女一张嘴就得罪人,只得硬着头皮接住了她的话,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总算暂时安抚住对方,让他们先下山去,日后自有交待。苏芒见他开口,倒也不多事,笑吟吟地在旁边等着,一直等到事情结束,才一五一十地把张无忌的事讲给了这位武当代掌门听。

苏芒讲完,又轮到张无忌,他年纪虽小,口齿倒也清楚,两下里严丝合缝,再无可疑之处。宋远桥立即站起身来,替五师弟夫妇谢过她的救命之恩。苏芒笑道:“谢是不必了,不过我有要紧大事想跟张真人说,不知张真人方便么?”

宋远桥踌躇道:“这个……家师正在闭关,姑娘可否等上四天?四月初八是家师寿辰,他老人家必要出关与宾客相见,姑娘也请留下喝杯水酒。”

苏芒苦笑道:“是真的要紧大事,不然我没事找事,骚扰张真人的清修吗?”

宋远桥奇道:“宋某虽不敢和恩师相提并论,武当山的大小事务也还做得了主,姑娘若是着急,何不跟宋某说了?”

苏芒心知要见张三丰没那么容易,若是拉下脸面撒泼大闹,只怕张三丰不出关也得出关,可惜她并非这种人,遂轻拍了下张无忌道:“这孩子跟我爬山爬了半天,让他先去歇着吧。”

张无忌叫道:“我不累!”

苏芒笑道:“乖,姐姐有话不能让你听到,才叫你去休息,非要说这么明白吗?”

莫声谷忍不住大笑起来,领着满脸不情愿的张无忌转出了会客的正厅,宋远桥目送他们出门,皱眉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

苏芒微笑道:“宋大侠当然知道,令师弟张翠山已携妻儿回归中原,却不肯说出谢逊的下落,引起一场偌大风波。”

宋远桥略一颔首,只听苏芒又笑道:“这事虽然棘手,却是等日后才要操心的麻烦,我想和宋大侠和张真人说的,是十年前的事情。”

饶是宋远桥修为深厚,也不禁心中一凛。十年前,武当派张翠山、天鹰教殷素素、杀人如麻的恶贼谢逊三人同时在王盘山上失踪,唯有天鹰教坛主白龟寿幸存。白龟寿至今闭口不言,明摆着想独吞那屠龙刀的线索,其他人也无可奈何。

张翠山失踪,对武当本就是极大的打击,偏偏还有少林僧人找上山来,直指张翠山灭了江南龙门镖局满门,要求武当派给个说法。

武当派大感冤枉,然而知情人都失踪了,又要去哪里找这个说法?武当少林关系本就十分微妙,此事之后更加恶化,经年不通一语。

宋远桥缓缓道:“十年前姑娘不过八九岁年纪,难道也是知情人么?”

苏芒道:“这个宋大侠就不要问了。俞岱岩俞三侠被人以蚊须针暗算,都大锦受人之托护送他来武当山,因大意而失手,致使俞三侠落入宵小之手,瘫痪至今。那个暗算他又托镖把他送回武当山的人,就是你的五弟妹殷素素。”

宋远桥倏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什么?”

第9章 第九章
苏芒一脸无辜地坐着,并不因武当大弟子的狂暴状态而惊慌失措。宋远桥自知失态,一咬牙又坐了回去,沉声道:“当真如此?难道……难道五师弟明知这件事,却还是和那女子结了亲?”

苏芒心中冷笑,笑道:“张翠山当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不会去问殷素素么?不过等殷素素上山,一旦俞三侠认出她的声音,宋大侠打算如何了局呢?这事本就麻烦,更别说寿辰当天,上山的贺客有多少是为祝寿来,有多少是冲着屠龙刀来,宋大侠想过没有?”

宋远桥道袍微微颤动,他终于明白苏芒为何要见张三丰,面对这种程度的大事,他一时竟是六神无主。殷素素既然是暗算俞岱岩的凶手,武当派焉能容她?可她和张翠山一起失踪十年,连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就这么硬生生拆散他们夫妇?

就算真能拆散,张无忌的母亲害苦了他的师伯,他在武当派中要如何自处,天鹰教主又岂会看着女儿和外孙被迫分离?

苏芒连叫两声,宋远桥才回过神来,听她问可否在武当山上住个几天,等张真人寿辰当天前去拜见。宋远桥虽心乱如麻,倒也知道不能放走这神秘的女子,连声答应,唤了个道童来,让他领苏芒去武当派的客房。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这客房离张翠山的居处极近,莫声谷正领着张无忌四处转悠,一一介绍武当派的景色。张无忌一抬头看到苏芒,叫了声“苏姐姐”,急急奔过来,开口便问:“我爹爹妈妈什么时候到?”

这小没良心的……

苏芒抬手摸了摸他脑袋,笑道:“最多两天吧,不过两百里路,爬也该爬到了。”张无忌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问:“那姐姐在这里待到我爹爹妈妈来吗?”

苏芒自然要等他的爹爹妈妈来,然而,还没等张翠山夫妇出现,只过了一夜,几乎愁白了头的宋远桥便亲自来请她,言道恩师在厅上相候姑娘。

这也不能怪宋远桥多此一举,无论留不留殷素素,都是牵动武当派门户的大事,留她,对俞岱岩不公,不留,张翠山何以自处?宋远桥掌管门派事务多年,但武当掌门仍是张三丰,遇上这种牵扯到七位师兄弟的事情,他再精明强干也不敢先斩后奏。

他将苏芒领到昨日来过的会客厅上,便恭敬退了出去。苏芒大大方方看了主位上的张三丰一眼,含笑行了个礼,又大大方方坐在一边。

张三丰须发皆白,身材高大,穿着一袭普通道袍,似是个寻常老道,即将要过百岁大寿,看上去却绝不像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他见苏芒神完气足,双目莹然生光,内功已有相当火候,心中也自称奇,暗自猜测她是哪一派的少年高手。

二人一开始扯了几句长辈晚辈间的客气话,接着张三丰话头一转,直截了当地问起张翠山与殷素素之事。苏芒一来相信张三丰的人品,二来也没什么隐瞒的理由,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还记得的情节全部告诉了他。出于对张无忌的偏袒,她反复几次着重强调,害俞岱岩的主要责任人是那几个火工头陀的后世弟子,不是殷素素。

张三丰叹道:“姑娘不必多心,我是老了,却还没老到不分是非的地步。只是岱岩和翠山……”

苏芒道:“只是俞三侠瘫痪多年,始终憋着一口闷气,未必会原谅殷素素,张五侠见师兄如此,定然愧疚至极,说不得就要大义灭亲,甚至含愧自尽,是不是?”

张三丰诧异地瞧着她,心想这姑娘说话怎么如此直来直去。但直来直去也有直来直去的好处,他稍一踌躇,便颔首道:“正是如此。此事甚是难为,老道要厚着脸皮,问姑娘讨个主意了。”

苏芒笑道:“主意么,倒是有两个。第一个是去西域捉拿元凶首恶,把那几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抓回来,在俞三侠面前一刀杀了,让他消气,自然就不再记恨殷素素了。第二个么,自然是将俞三侠的伤治好,往事一笔勾销。”

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若能治好俞岱岩,十年来张三丰难道不会治么?金刚门远在西域,来去万里,何以解燃眉之急?

张三丰不愧为一代宗师,竟一句也不追问苏芒的消息来自何处,更未因她意存调侃而心生不快,只是苦笑道:“姑娘莫要相戏了。”

苏芒正色道:“按照晚辈的意思,此事的关键还在俞三侠身上,真人可以先以师父的身份找俞三侠谈谈,让他暂时忍住不说,等伤好之后再告知张五侠。”

张三丰目光忽如刀锋:“姑娘的意思是……你有治好我那徒儿的把握?”

俞岱岩全身骨头被金刚指力一寸一寸捏断,张三丰纵横江湖几十年,认识的名医也不少,并无一人能够医治这残酷的外伤。苏芒年纪轻轻,武功练到这个地步已是罕见,难道连医术也有过人之处?

苏芒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记得天鹰教在江南经营多年,想来挺有钱的,不知天鹰教主肯不肯为女儿破费?”

天鹰教一派邪气,行事不择手段,教中金银想必不会太少,可是苏芒这个问题,除了殷天正本人之外谁能回答?张三丰苦笑道:“姑娘一直快人快语,在这件事上何必兜圈子。岱岩是老道的徒儿,姑娘若有法子,只要不伤天害理,老道说什么也会满足你的要求。”

苏芒笑道:“俞三侠受伤一事,殷素素本该负上次要责任,我也不好意思向武当派要钱。也罢,无论是谁,只要肯付我五十万两银子,我便还你们一个完好无损的俞三侠。”

张三丰大感意外,全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清丽出尘的年轻姑娘,一开口便是江湖中人最不屑一顾的金银。须知张三丰疼爱徒儿,苏芒又不似邪派人物,哪怕她要学武当九阳功,张三丰说不定也咬咬牙传了。她不要别的只要银两,除了急需用钱,再无别的解释。

武当派上下个个清贫自守,从不贪图享受,五十万两银子自然拿不出来,但以武当七侠的威望本领,真要去凑,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怕只怕苏芒存心戏弄,或是高估了自身的本事。

张三丰正自沉吟,苏芒乌溜溜的眼睛一转,笑道:“这事倒也不急,殷素素上山之后,张真人自然也得和她谈一谈。那时我再问她愿不愿意出钱,她对张五侠情深意重,为消弭这桩恩怨,只怕一百万两也肯付呢。”

张三丰见过的少年高手总也有百来个,人人都是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样,像苏芒这种开口闭口不离金银的当真是绝无仅有,无奈道:“那你为何不要一百万两?”

苏芒笑道:“怕殷教主恼羞成怒,先杀了我,再从我身上搜灵丹妙药。”

这句话当然是玩笑,她要多少报酬是她的事,张三丰顺口吐槽一句,无人当真。二人对答间,他已想清楚了,五十万两银子沉重异常,雇车来拉都要费一番力气,苏芒武功再高,也绝无可能在武当众人面前把银子带走。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受她一番戏弄,那又算得了什么?

苏芒看似随口乱说,实则已考虑得面面俱到,张三丰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索性便按她的意思办了。

两日之后,张翠山、殷素素、俞莲舟及下山接应的张松溪、殷梨亭五人终于到达。殷素素再没想到被人掳走的爱子居然会在山上等候自己,悲喜交加,病立即就好了一半。之前张三丰已交代俞岱岩不可泄露秘密,俞岱岩不敢违背师父,硬是将一腔愤懑压下,若无其事地接纳了五弟妹。

苏芒向来干脆,趁殷素素前来道谢的机会,向她提出这桩交易。殷素素大惊之下,又见张三丰已知此事,答应得比什么都痛快,只等殷天正的使者到来,便修书一封交给他们带回,请父亲帮忙了断此事。五十万两银子的确是一笔巨款,但若能用这笔钱与武当派尽释前嫌,结为通家之好,又是很合算的花销。

张翠山被爱妻和师门联手蒙在鼓里,兀自感激师兄弟们毫无芥蒂地接纳了妻子。

至于龙门镖局满门被灭,殷素素亦向张三丰坦承是自己下的手,事后嫁祸给张翠山。她不说,张三丰也猜得出来,那时殷素素还是天鹰教主的女儿,用此毒计挑拨武当少林关系,是想让天鹰教得到浑水摸鱼的机会。谁知日后二人结为夫妇,这条毒计也成了一件棘手的大麻烦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武当其他弟子提出“咱们每人做十件大善事,弥补殷素素过错”的提议,少林寺能不能接受还不知道,至少苏芒接受不了。然而,殷素素已成武当派的媳妇,若武当将她交出去任由少林处置,门派威名将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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