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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赦为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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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而后司徒锦唇边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有些事情太过当想然,而且贾母这控制欲比他当皇帝的还强!
  正在诉说如何如何“一见女子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的贾宝玉忽地瞥见“贾赦”冷冰冰的眸子,直撞上如锋锐宝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颤。
  “贾宝玉。”司徒锦嘴角笑意弯弯,似讥似讽,双手曲起敲敲桌案,“你厌恶国贼蠢蠹,那我这个国贼蠢蠹便如你之愿!来人,扒了他的锦绣外衣,穿上粗布麻衣,送到城郊当个清清白白的庄稼人!”
  “大伯,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让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厌恶为官做宰,就勿要借荣国府的名号!当个普普通通农村刨土的。”边说挥手示意暗卫将人捂嘴带下。
  “不要过来,老祖宗……呜呜……”
  “去找个模样差不多的,让人装病!”司徒锦眼眸划过一道冰冷。反正他这个蠢蠹做不到跟人同处一室。没因这话了结贾宝玉的性命,已算法外开恩。
  处理完贾宝玉,司徒锦见了见四个女孩,说了几句勉力了一番林黛玉,而后看着三女孩,头一件事便是给人改名。谁家排序乱来的,嫡长都从个偏支女儿。而且,女子闺名都传到外人口中,供人点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司徒锦看不规矩之处,改改改。反正,他是一家之主,继承人,底气十足;另一边,贾赦学规矩装皇帝,还没等人出师,各种私下求见络绎不绝。
  先推掉后宫众位嫔妃的求见,能看不能吃,连牵个小手的权利都没有,绝对是受虐。
  各种心腹大臣的求见,奏折留下,人走。
  至于皇子的求见,通通都不见,免得见一个,一大串说偏心。
  “哎……大老爷我现在该去怡红楼听戏了。”贾赦一手托腮,默默的看着沙漏,无限的眷恋以往悠哉的小日子。
  “皇上,您今日的字还未练完!”看人在发呆消磨时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戴权一板一眼的提醒道。
  贾赦回眸斜睨了一眼戴权,双手扶脸,“老内相啊,咱们好歹也算熟人了,聊个天,要不然我憋坏了怎么办啊?”
  “皇上,您要奴才说老国公的旧闻鼓励您奋发向上?”他跟贾赦唯一有交情的就是其父祖了。
  “我祖父的都能倒背如流的,父亲的也……”每一次他若是哪里惹到老太太不开心了,老太太就会说你爹当年如何如何,听得他都心里腻歪了!贾赦扰扰头,嘿嘿的傻笑了一声,特意翘首左右转了一圈,压低了声响,一副我们说秘密的姿势,“你跟他很长时间吧~~不如说说他当年被我岳父罚抄写,我大舅子有没有狠狠的嘲讽他!”一想起当年他小舅子当庭啪啪打皇帝脸,说“毛躁之君,不可谋也,张家后裔,此后绝不跨朝堂一步!”
  那气势,他十分的佩服羡慕,虽然人说完话之后拍拍屁股潇潇洒洒的走了。留下他一个战战兢兢的夹着尾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毕竟女婿好歹也算半子。皇帝万一欺负不过本尊,暗搓搓的收拾他怎么办?
  戴权立得依旧笔直,听见这话,眼里不禁冷了又冷闪过惊愕神色,默默的瞅了一眼在异想天开的贾赦,微微挥动拂尘,淡淡的开口,重复,“皇上,您的字还未练完,将军晚上要来检查的。”
  “内相,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塞银子了!”贾赦头朝另外一边一侧,埋在御案上,愤愤威胁道:“每次都说他,我祖母跟我说过狼来了,有些东西玩三遍,就不灵了。这皇帝说检查也就吓唬吓唬人……”
  司徒锦刚出密室门,来到书房,就听贾赦在大放厥词。
  “所以说啊,内相,别这么严肃嘛,笑……”贾赦回头,立马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就往后跌去。
  司徒锦懒得跟人计较,拿起奏折开始批阅。
  巡盐御史林如海跪奏,今冬私盐贩卖猖獗,百姓驱利获益……
  礼部尚书唐卫奏球,今科举子士气浮躁,追名逐利之辈甚多,诸位皇子过于礼贤下士。
  吏部侍郎……
  原以为三人监政,阁老票拟,好歹能互相权衡一下,但是似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闹得愈发不可开交,当他死了一样!
  司徒锦批阅奏折眉头蹙得愈发紧,面色也暗了一寸。
  看着人眉头拧了起来,贾赦心里悠悠一颤,默默的回想了一番,这奏折他拿来的时候瞥过一眼,无非就是互相告状嘛~诸如:父皇,你到底信不信我,我是你的儿子啊!你宝贝的儿子啊!!某某兄╱弟,居然敢欺负我,儿臣不依啦~~尤其是密信,都是这样开头的--皇上皇上,我历经千难万险,发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我跟你说他居然有贪污。
  正想着,忽地看见司徒锦的手略动了一动,从案上翻出一奏折,脸上神色也变了变,道:“史家保龄侯上奏-”故意停顿,看了一眼贾赦。
  贾赦不解。
  目光在人身上慢慢晃了一圈,将目光挪到奏折上,司徒锦眸子一闪,嘴唇一动,道:“私下预备换欠款三十万两。”
  
  ☆、 第19章 欠款(上)
  
  “还欠款?!”
  贾赦一愣,看了一眼乾锦帝,才猛然想到人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勋贵欠款大都是因太!祖皇帝仿舜巡之事,众臣接驾把银子花的跟流水一般,然后“哭穷”向国库掏银子,以表示自己真身家清白,没怎么贪污,更是亏空了!其实吧,接驾皇帝,勋贵都是私下里赚得泼盆满贯。而且,原始的开国勋贵乃是论功封爵。论的自然是战功,战功多也意味人攻城掠地抢到的财物多!
  发的战争财起家,这家底厚的流油,但也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所以大都琢磨着广置业让家产由暗转明。反正,其他家他不知道内里,就是贾家,他祖母在世之时,家业明面上完全清清白白,联合隔房宗妇,发展祭田,族学,而后他坐山吃空也能几辈子衣食无忧(当然这要建立在贾家上下不贪污一针一线,尤其是当家主母没弄私房钱的情况下)。不过,看着司徒锦手握奏折,脸色越来越冷,很识相的闭嘴。
  上面那位爷,也南巡过,两次,甄家接驾。因奉圣夫人而新荣暴发之贵狠狠地展现过甄家的巨富。【别讲银子成了粪土,凭是世上有的,没有不是堆山积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立压了当年太!祖出巡。
  一时静谧,偌大的承清宫,恍若无人,唯有夜风吹拂,烛光摇曳映着地上斑驳的人影。
  “赦儿,日后若是皇帝说起还款一事,你要偷偷私下归还,但不能一股脑儿全还了!还一半,还要弄出砸锅卖铁的模样,剩下的分期还款,最好还要加上利息,这般一来,皇帝心里总会还记得你,咱们不求高调,平平稳稳的渡过贾家改门换户的年代!”
  耳边忽地回想起老妇人语重心长的话语,司徒锦眉目一挑,单手扶额。
  有了贾赦的记忆,纵然贾赦不理事,但臣子间的猫腻也看得多。君臣思维的对换,给了他不同的人生体验。狠狠地深呼吸一口气,拼命的安慰自己:无关对错,只是君臣立场不同!但无疑,作为被欺骗的人,他忍受不了。
  眸光不其然的瞥见御案上的奏折,都是党派互构陷:勋贵,朝臣,子嗣,如今都是一团乱麻。
  盐政,士子南北之争,金陵世家……这火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在江南熊熊燃烧了。
  政务失去掌控的感觉。
  眼眸紧紧一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司徒锦眼眸狠戾一闪而过,而后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缩在擎天柱子后面的贾赦,眸子里有火苗跳跃,不如火上浇油一把!
  贾赦眼皮莫名的跳动。
  ==
  过了几日,泰宁帝在御医再三确诊下,拿到了龙体安康痊愈诊断书。
  于是,众位朝臣闻风跪奏皇帝上朝,三王自叹愧对父皇隆恩,而后请皇帝亲政。
  泰宁帝默默的表扬了三个儿子,又高度赞扬了一番朝臣,两日之后,正好乃是十五朝会,皇帝龙辇缓步来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贾赦经过没日没夜的紧急加训,仪态已勉强合格。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戴权上前一步,一挥拂尘,尖锐的调子立即飘扬在殿中。
  “臣,有本要奏……”话语落下,当即便有阁老大学士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解决,一一道来。
  贾赦坐在上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真皇帝下面站着呢。端着茶盏,一口一口的细细品着,莫了还幽幽打量着戴权,拖着下巴蹙眉思索,不知道能不能让人上些瓜子点心。
  茶喝太多,没味了!
  约莫平常的政务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各方有所争议,也就是有利可寻,有权可夺得事情,瞬间朝会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皇上,臣私以为此事万万不可,科举选士乃是国之大事,但是也断没有因这一届便兴建考舍,众人都是如此九日过来,怎么轮到他们就万般身娇肉贵?况且,国库空虚……”
  闻言,贾赦眼眸闪过亮光,而后逡巡了一圈朝臣,重点打量了一眼司徒锦。看人面色如冰,眼眸如刃,就知道被气得不轻,该他出场了!于是放下茶盏,清清嗓子,轻摆一下袖子,偷偷整整衣冠。
  他赦大老爷其他不会,但好歹也是梨园常客,演戏难不倒他。
  抬手打个响指,锣鼓响起!
  没有配乐,不怕。
  贾赦靠上蓥金御案,从桌上抽出几封折子,咻咻瞄准,往前砸去。
  帝王特权,想砸就砸,就是这么任性。
  那些折子哗啦啦的落地,歪歪扭扭的横躺在地,发出啪的响动,把众臣吓的一愣。
  贾赦强撑着一股怒气,僵着脸,一字一顿扬长声调,“诸位大人拳拳爱民之心,到真让朕佩服的五体投地。历届士子……”边说,眉目一挑,露出凌厉的刀芒冷冷的斜睨了一眼五皇子。
  心里不由感慨,这娃好歹想出一条不着痕迹获得士林好感度的法子……修葺考舍!却被他无良爹用来成为勋贵还款的导火线。
  真是深表同情,深表遗憾!
  “真是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贾赦冷哼一声,“国库的钱,乃是民生之用,备百姓过冬之款,任何人都动不得!不过……”下巴扬起,贾赦目光移到桂勋所在之地,眼眸闪了闪,露出一丝“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感叹,“朕隐隐还记得几月前户部侍郎提过国库之中有众多的欠款,户部尚书,还了多少了?”
  话音刚落,满殿静谧,勋贵甚至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谁也没有想到泰宁帝会忽地当庭提出归款一事!毕竟泰宁帝对老臣桂勋一向恩厚有加。就算之前有户部人员提起此事,但不亚于泥牛入海,毫无后续。
  殿上满满当当乌压压一片站着朝臣们,人人神色均是诡异万分,无数双眼睛都偷偷朝殿中的皇帝探去,心里各种琢磨。
  人生头一次迎来万众瞩目的光线,贾赦微不可查的有些发怂,手缩进宫袖中,眼眸微垂,想要避开众人视线的打探。
  司徒锦眼皮莫名的跳一下,抬眼,虽离中极之位稍远,但是心里闷哼一声,不用想也知晓贾赦的心理,眉头不禁一皱,出列,躬身道:“皇上,”
  不急不缓的,不咸不淡的一声,恍若浮萍定根,溺水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贾赦缩进宫袖的手微微一动,握拳!眼眸一眯,手指轻敲案沿,学着泰宁帝的习惯性动作,发出嗡嗡的响动,深呼吸一口气,挑眉道:“贾爱卿,有何所奏?”
  “臣忝居一等神威将军多年,毫无建树,于国于家无望!”司徒锦出列,躬身,缓缓道来,先前皇帝念旧寻老臣后裔说话不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于是砸锅卖铁也要还了欠款!
  看着说到激动处,下跪匍匐在地,深切陈述自己干的不靠谱事情,贾赦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不禁咬牙道:“贾卿家,你的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之心,朕感受到了,朕还记得当年老国公之飒爽英姿,豪气……”他有这么无能吗?什么马棚将军诨号,都是嫉妒他,都是!
  朝臣略微眉头一簇看着“贾赦”感激涕零的模样,而后听帝王回忆往昔,心理默默一松。泰宁帝还是优厚老臣桂勋的,之前每提起归还,可真还款又有几人?!
  于是不少勋贵出列,开始哀声陈说想当年,重点表明家中没有余粮一事。
  贾赦不由眯了眯眼睛,挥挥手,当即戴权便恭恭敬敬的呈上紫檀木盒。
  手指轻敲着木盒,里面厚厚一叠勋贵朝臣所欠的欠票。贾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朕曾经也提过几次,当时念着尔等家业为难,但是如今……”故意拉长了语调,斜眼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抑的四王八公们。
  心里不由一阵厌烦,刷刷十几个一块哭,这分量,难怪皇帝不喜结1党1营1私呢~司徒锦目光紧紧的跟随着贾赦。他那日不过是想考校一番,看看臣子思维的贾赦会如何解决户部老大难的问题,但是忽地心里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眼皮跳动的愈发快起来。
  一时间,有些担心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世英名!
  嘴角一撇,面上一暗,贾赦冷眸一扫,一字一顿,“艰、难、度、日?!老牛,你家三孙子前月上醉仙楼豪赠一千白银买了越女轩新出的步摇搏美人一笑,柳爱卿你家侄子可是梨园常客,陈瑞文你小孙子才十二就懂开苞抢头夜了,戚卿家刚娶了第十八房小妾……”
  被点到的勋贵一一错愕垂眸,颓然不解。
  “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韩奇,张家辉……”一一扫过之前还稍带暗喜神色的朝臣,贾赦嘴角一勾,缓缓道来。谁家豪赌,谁家买古玩,谁家闹事纵马。他虽然是勋贵派纨绔圈子里混的,所交都是身份地位相差不多的开国后裔,且家族在政治上相互守望的,对朝臣派纨绔看不上眼的,毕竟发家时间没他们长,家底没他们厚,却要跟他们抢夺美人。可圈子也是有共通之处,稍有风吹草动,也知晓!
  江山代有纨绔出,别管你勋贵朝臣清流,谁家没个不省心的娃!
  他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但是大家都是一个圈子混的,知根知底,这种时候直接翻老底就行了,谁叫纨绔最爱一句话--“你敢,我爹是某某呢!”
  嗯,他当年横行京城,报祖父名号,特管用!
  “这些都是在外大名鼎鼎之辈,朕不知你们既然家中无银,又是清高不与民争利的,子孙豪掷千金的底气哪里来的?半个月之内归还欠款,否则……”贾赦拿起木盒直接朝大殿中央砸过去,哗啦一声,木盒碰地,盒盖微开,露出一叠泛黄的白纸。
  “朝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贾赦微微喘气,他没想到这盒子有这么重。他日后就算被皇帝威胁,也不干这么蠢逼的事情了。
  这皇帝也矫情,整顿贾家,面对哭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家奴,毫不留情。
  到了自己这,欠债不还,还惦记祖辈恩情。
  说白了,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难怪,要他来收拾。
  赦大老爷,混不吝!
  
  ☆、 第20章 欠款(中)
  
  贾赦看着满殿朝臣跪请皇帝息怒,微微的松口气,取出手绢悠闲的擦擦掌心先前被吓出来的汗水。反正谁敢直视龙颜,就是大不敬。
  打完一棒,接下来是给甜枣。
  捋捋自己的思绪,贾赦一撇嘴,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粗壮有力的大手,抬起下巴直直的看了一眼曾经的自己。他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为把玩古玩特意养护了几十年的玉手啊,就因批阅奏折都长茧了啊!
  长、茧、了、啊!
  破坏死美感了!
  “皇上,您消消气!”戴权眼角略一抽,看人忽地魂游在外,心兀自憔悴起来。感受到下首皇子小心翼翼打量的视线,微微移动身形,上前几步,若有若无的卡住视角,意味深长道。边说,视线飞快的扫过群臣之中站立的“贾赦”,目光真切含带悲愤--皇上,您的信任,是老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啊~~贾赦闻言,看着戴权使劲的给他眨眼色,嘴角略略一抽,面上惶然一惊,他!!眼眸中含着深深的愤怒,贾赦心内腹诽不已:内相,我……很靠谱的好不好!!!都为皇帝,出卖自己纨绔帮酒肉朋友了。现在……
  贾赦讪讪的将目光从双手挪到丹阶之下,看着恭恭敬敬匍匐跪地的群臣,眉目一挑,渲染低压紧张的气氛懂不懂,无声胜有声,戏园子里都是这么演的!
  朕其实做得很不错的。
  清清嗓子,贾赦叫起,而后朝天扒拉肚腹之中的墨水,看似语重心长,实则磕磕绊绊的组织词句,道:“诸位大臣都是朕之肱骨,为国为民一心一意……但俗话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大丈夫若是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又让人何来的信任来管理大家?……朕知尔等或是祖先有恩于朝或是自身才干初衷或是……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做人当诚恳,做官更要君子坦荡荡,否则,官德不好,难成大器!”
  朝臣面色青白交错,后背淋淋,神色晦暗不明。
  反复重申了还钱还钱还钱,贾赦扯扯衣袍,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潇洒离开。
  ………
  “退朝~~~”
  悠长的语调恍若绕梁三日的佳曲,不肯消退。直到过了许久许久,才有朝臣缓缓起身,离开。
  司徒锦垮出太和殿的门槛,仰头看着东方冉冉上升的红日。面子这东西,呵呵,他现在是贾赦!
  呵呵……
  面上黑红交错,握起成拳的手背之上青筋凸显。忍了半晌,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唾骂一顿自己的冲动。他当初是不是脑子被狗给啃了,否则哪来的信心,感觉贾赦以臣子思维办事会有新思路新方法的?!
  简直是刷新了为皇做帝的无上威严!
  群臣一路寒颤着走出了禁中,至宣德门外,才三三两两的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司徒锦冷眼打量了一番朝臣自发形成的队伍,那几个领军的党!魁人物,眼眸一沉,朝自家马车而去。刚掀开袍摆,准备上车,后面一蚊子音嗡嗡响起。
  “赦叔,赦叔!”司徒锦回眸,眼眸一闪,抬步入内。
  贾珍看人越过他进马车,刚翻翻白眼,嘀咕这赦叔架势真是越来越大了,忽地一道声音飘过来,“珍哥儿,进来!”
  贾珍呵呵一笑,抬步入内,见人自若神闲的喝茶,身上影影约约透着一股莫名的令人折服下跪的寒气,不由得心里抖了抖。捧着茶喝了几杯,暖暖身子,又说了不少家常话语,才找回了一些自由自在的熟悉感。贾珍环视了一圈四周,想要凑近跟人说话,但不着痕迹的却是远离了一些。微微的愣怔了一会儿,贾珍讪讪一笑,特意压低了声响,“赦叔,我刚听说,千金馆,醉红楼,黄金赌,雅苑……我们常去的地方,都被封了……”贾珍双手合拳拜拜北方,脸色悲愤外还带着一丝的后庆,“那些哥儿有些据说直接从被窝里拉出来!那些大臣的脸色真逗死我了。”
  司徒锦:“……”
  闻言,不啻于凌冽北风呼啸而过,寒风刮在脸上,呼啦哗啦的生疼。努力深呼吸了许久,许久,司徒锦起身,大步离开。
  “赦叔!”贾珍大呼,忽地灵光一闪,表功劳,“赦叔你别激动啊,千金馆的楼娘侄儿赎回家了,正当算给你当生辰贺礼呢!”
  外出的脚步一趔趄,司徒锦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深呼一口气,回身对贾珍说了几句,让人自己回家,而后朝艾府走去,进入密道,打算跟贾赦好好谈一谈。
  这到底!!行事章法在哪里?!
  正背着手,踱步在一群纨绔子弟面前的赦皇帝莫名的连打三个响亮的喷嚏,把周围服侍的人给吓个半死,戴权恨不得连传唤御医。
  “无事。”贾赦拿过手绢擦擦,而后继续背手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踱步,看着屋内乌压压三十多个中青少纨绔子弟,边看,边回忆自己那些年,无限美好的富贵闲人生活。
  小酒喝着,小曲听着,小美人拢着,呼朋引伴,斗鸡走狗,小日子滋润着。
  才半个月不到啊,这些都成了奢求不得的梦!!
  往事随风而去,贾赦脚步停下,越想越伤心。而后再看看一帮似乎还没睡醒的曾经的好友或是纨绔后辈,气不打一出来。
  大老爷没好日子过,你们也就休想!
  有苦同当,有难同享,才对得起一起嫖!过!娼!抢过女人砸过钱斗过蛐蛐的肝胆豪气。
  被大内侍卫从各个京城有名的消金窟抓回来的纨绔老少爷们站在御书房内,久久不能回神。原本他们还怒气冲冲对侍卫各种怒号我父亲是某某大臣╱国公╱王爷,如今都泄了气,胆颤不安的垂眸,双腿瑟瑟发抖,有些更是吓昏了过去。
  他们今天学会了比我爹是谁更牛的一句话…………我主子是皇帝!
  “你们--”看着小鹌鹑模样的纨绔们,贾赦终于吓够人,心里稍微找到了平衡感,而后才想起正事。
  自从几天前,被皇帝半逼半令解决掉“欠款追缴不回”这一老大难问题,他对着欠款的勋贵还有实权朝臣们,绞尽脑汁琢磨了许久许久,才终于他们的共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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