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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赦为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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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锦闻言,面色骤然黑冷煞人,“大……”暴喝的话语却抵住舌尖,怎么也说不出来。
  为帝者,身边美色如云,倾国姿色也不少见,但终究不过两种人,一是政治棋子,二是休闲玩物。只除了年少夫妻,为他而亡的元后…苏锦语。
  十三大婚,二十而亡。
  这七年时间,也是他为帝最为艰难的一段时间,尚未亲政,内有权臣把握朝政,游民为乱,外部宵小作乱,前朝旧裔占山为王。
  他们互相扶持的走过来,可等到他终于君临天下,掌无上权利,封禅泰山,却是反贼做困兽之斗。
  至今,不敢忘满腹的血液。
  还有尚未不过三月大的孩子。
  都在提醒他的软弱无能。
  ……
  屋内瞬间若寒风吹拂,贾赦默默的抱紧被子,头往里钻,双手护住脖子,先前骤变的那一刹那,竟隐隐感觉到压顶而来的杀气。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让他恍然大悟何为……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那种气场,肚子里真没墨水,描绘不出来。
  可是此后,虽然脸色依旧黑得如墨,可是周遭却是弥漫着哀戚的氛围,整个人似乎笼罩着一层抑郁之气。
  总之,他好像,真老虎头上拔毛了!
  但是,双方都互相知道对方的所有事情,纵观皇帝的前半生,小心思一堆一堆的,看着他都快憋出病来了,要是皇帝用他的身体也这样心如海底,所有好的坏的都闷心里,活活把他憋出病来,怎么办?
  男人四十一枝花,他还想穿回去,潇潇洒洒的。当然,穿回去,死不死另外再说。
  人生在世,先抓住眼下。
  “皇上?”贾赦深吸一口气,嘴巴张开老半天,双手依旧护着脖子,做好防备工作,才大着胆子,心砰砰跳的开口,“你……要是……”背后不知不觉湿透,贾赦眸光一瞥自己的身体,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气,不禁咬牙,飞快道:“你现在又杀不了我,气坏了自己,我又没半点损失!!!不就救不了心中所爱嘛,想想,你们好歹情谊互通,恩爱非常,张氏摊上我,没爱又无能给惹事的,一个女人都可以笑着面对,大男人的婆婆妈妈干什么?要杀要骂,给个痛快话!”
  司徒锦:“……”
  呆滞了许久许久,久到贾赦不禁要打哈欠睡觉了,才唇角一动,墨黑的脸色终于有了三两分松弛,吐了一口浊气,司徒锦看人欲睡未睡,双手却依旧搭着脖颈的模样,嘴角一勾,冷冷道:“贾赦,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终于听见人开口,贾赦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带着一丝的自嘲,神色自若的说道:“自从求而不得却被吊着倒宝玉出世,才勘破,就懂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在强求也没用。求而不得,那就拉倒呗,顾好自己,活得开心点。我知道你那么多事,如今,有一天,是一天。”
  “朕有那么无容人之心吗?!”司徒锦咬牙,眸子颜色又黑了,一字一顿。
  贾赦抬眼看了司徒锦一眼,看人眸子黑漆漆的深邃至极,从未料想过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愣怔了片刻,移开目光,低咳一声,拍龙屁,道:“你挺好的,祖母说过英雄是牺牲一人,造福千万家,皇者是最孤单的英雄,拥万里江山,享无边苦楚。”
  司徒锦闻言一震,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但是旋即面色又黑,因为记忆中,贾赦待人说话之后,立马道:“那我做狗熊好了!”
  贾老夫人,出来谈谈教育问题啊!
  贾赦揉揉脑袋,看人又忽地变黑的神色,打个哈切,“皇上,咱睡吧,没两个时辰,又得爬起来上朝,你受得住,可是别把我熬成熊猫眼了!”
  “可是,我不想睡。”司徒锦忽地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的笑意,道:“是你大逆不道勾起了我伤心事,就打算这般轻轻松松结束?朕如今不能杀你不假,可是折磨你的法子多的事。”
  贾赦:“……”
  这是什么情况?!!
  京城城墙之上,贾赦裹得厚厚的,傻愣愣的看着负手而立的皇帝,在翘头看昏暗的天色,几颗星星稀稀落落的挂着。
  周围寒风凛冽。
  寒冬腊月,简直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我想看夕阳初升!”
  “……”
  “从来四更醒,五更上朝,未有一次!那年承诺看泰山日出之景,却最终无法实现。”司徒锦眺望远处,淡淡的说道:“你既然知晓朕全部之事,陪朕看一次吧。”
  贾赦:“……”好想抽自己的贱嘴,有木有?!
  大冬天,还病着,陪人来吹冷风!!
  搓搓手,紧紧的抱住汤婆子,想要自己暖和一点,随后贾赦艰难的开口,认真的劝道:“皇帝,你要上朝。”
  “吵来吵去,也不差这一天,罢朝,让他们冷静冷静!”
  贾赦猛的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徒锦说完之后,看了一下贾赦错愕的模样,不其然心情就忽地好了许多。偏头看向天空,眼眸闪着笑意。帝王无私事,起居注每日的呈例,让他渐渐恍若听话的木头人一般。
  不过……现在嘛!
  远处云层翻滚,渐渐由暗变红。红云现世,掩藏其后的金乌慢慢腾飞出亮眼的金芒。
  入目皆是红。
  血红!
  恍若当年。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身旁的内侍忽地亮出匕首,锋利的白光闪过,而后人倒下,血涌如柱,血色由红到黑。
  愈发多的云彩燃着变为红霞,恍若火在熊熊燃烧一般,金乌普照大地,司徒锦不由的眨眨眼,伸手遮住过于刺眼的目光,重重一声叹息,带着一丝的释然。
  贾赦困的直打哈欠,悄悄抬眼,看人心满意足的脸,蓦然看看阳光,眨眨眼,默默走了几步,靠近城墙,看人迎光而站,背后是京城高耸的围墙,底下小贩沿街叫卖的声响若有若无的传来。
  不由的心里涌出一丝奇妙的波动。
  他的安逸生活,底下百姓的安逸生活,到底是这个人担起来的。
  十岁,他还窝在祖母怀里,说母亲偏心老二呢;二十,他絮叨着对张氏说,母亲怎么还偏心老二;三十,抱着两人的牌位,还在嘀咕;到了四十,才断了念想!
  他的一生浑浑噩噩,纸醉金迷。
  而他,十岁登基,亲政为皇,御驾出征,平定内乱,休养生息,恢复生产……铁血手腕,八方朝贺,如今英雄暮年。
  贾赦垂眸,捏了捏发丝,白发悄然而生,哪像他,真四十一枝花,保养的水嫩嫩!
  撇撇嘴,贾赦转身打个哈切,昂首看看冉冉升空的朝阳。
  英雄有英雄的活法,狗熊有狗熊的好处。
  人各有命。
  尊敬英雄,敬畏英雄,但不羡慕,光鲜背后总有苦楚。
  还是自己潇潇洒洒为好,松松肩膀,贾赦眯眼,靠着墙边,打盹。
  “你说,泰山的日出会是如此吗?”司徒锦缓缓开口,想跟人说说说,有些东西,积压心里太久太久。
  但话问完久久不见回答,司徒锦上前一步,看着睡得香甜的贾赦脸色黑了一寸。能直接站着睡去的人少见,尤其是在他面前,压根为无。
  死死的盯着人看了一会,司徒锦缓缓的叹的口气,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有着他的记忆,用着他的身子,跟“他”交谈,他们两人之间,没了君臣之间的拘束,这般新奇的体验,让他莫名的对“皇帝”这一职位,多了一丝的厌烦。
  果然,有些东西,需要与人争夺,才会有危机感。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自由,喜怒随心了。
  做皇帝久了,他怕。
  怕自己被死亡。
  他老了,今年四十又九,过年了就五十。
  ………
  帝王无私事,一举一动都会成为风向杆。
  后宫因半夜遇鬼一事,已经黑云压城,皇帝降位宠妃新宠宫女,更是若九天玄雷劈下,一时间众人心思沉沉。
  贾赦陪人看完日出,之后吃完睡,睡完吃,养好身子,等活蹦乱跳了已经五天过去了。宫内外,早已好戏敲锣打鼓的开场了,具体可见足足比往常翻了三番的奏折,还有皇帝愈发铁青的脸色。
  这一日,难得的晴天。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御花园里寒梅傲雪,景色宜人。贾赦命人设置了帷幕他窝在软榻之上晒太阳,顺带看看一窝已经上跳下窜的儿子,接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说了大半时辰,贾赦一一扫过各色妃子,挥手示意不知名的小妃子们各回各殿,留下生孕过的妃子,撤了帷幕,让皇子们各找各妈,坐在一起。
  坐在上首,贾赦便一目了然,清晰无比。除两任皇后早殇,皇子和兄弟一处坐着,其余都有娘。但是,扫过左上首空出的位置,手指头曲起学皇帝,轻轻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前太子,现忠义,“闹鬼”风波的对针对人,司徒咏缺席家宴。
  宫妃面色带笑,眼眸若有若无的扫过空荡荡的座位,微微垂了垂眼眸。对于他们来说,太子是共同的敌人。
  司徒咏被废,各自背后的家族都默默的推波助澜过。
  眼眸环视了一圈母慈子孝的感人画面,贾赦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手一伸,拿出从皇帝珍宝阁里翻出来的珍品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微笑,随后遮挡住打量的神色,朝戴权眨了一眼。
  他们今日打算好了,来一出“慈母为子”感天动地的大戏,将邪!祟谣言给弄成神迹,准备过个耳根子清净的好年。
  但是,司徒咏不在,谁来开场?
  贾赦目光悠悠的打量了众人一眼,微蹙的眉宇松开,空城计,他也能唱,抿口茶,唇角一弯,开口,“朕听闻尔等家里尚有欠款……”
  …………
  同一时刻,司徒咏正负手,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看着不请自来的“贾赦”。
  原本因玉佩一事,正兀自心烦着呢,宫中闹鬼一事又接涌而来,直接拉抻了脸色,随意洗了个冷水澡,唤了太医,请了半月病假,他要静下心来,考虑考虑篡位成功的可能性!
  没爹了不要紧,连娘也被拿来作践,简直是忍无可忍,欺人太甚!!
  暗中联系朝臣心腹,面对皇帝忽如其来的家宴,压根没任何的兴趣,依旧报了病假。
  不过……司徒咏斜看了一眼身形笔挺的“贾赦”,莫名的眼皮一跳。
  司徒锦接到影卫传过的消息,知道司徒咏未曾进宫,眉头紧紧蹙起,再一想近日的奏折还有低下暗涌的风波,仗着自己荣国公后裔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上门拜访了。
  坐在下首,看着司徒咏“灰白”的面容衬着窗边斜斜入内的和煦阳光,原本便是惊艳的容颜,如今薄唇一弯,似笑非笑,居然有了一份惊心的邪魅,不由让人警铃大作。
  眼眸闪过一丝的不可置信,司徒锦细细的看了一眼,心中愕然不已,真未看错,是邪、惑!而不是往常的端正清雅,能刹那让一切芳华褪尽。
  这眼底挥之不去的阴鸷神色,连被废之际都从未出现过,为何如今?
  不由的揉揉眉头,司徒锦心绪翻腾。
  “自上次小苑一别,贾将军当真吴下阿蒙,令人刮目相看啊!”司徒锦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眼眸略带玩味扫了一眼贾赦。虽然说四王八公都号称太1子党,但这帮人都是昔年泰宁帝因他被封太子之位,让他们环绕身边,给自己增一分助力。
  他人所赐,自然是信不过!
  尤其是荣国府,两面三刀的不要当他是蠢才,好吗!?就算其先祖在军中旧部如今已经成材不少,有手握重兵之人,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宁愿自己苦点,累点,勾践卧薪,心腹还是自己找到的好!
  至于贾赦嘛?
  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司徒咏唇边划过一道笑意。普天之下,还是头一个借醉酒之际,问他爱慕蓝颜是否自污。
  自污,呵呵……一步退,步步皆输。
  司徒锦眼皮一抽,听得出人话语中若有若无的打趣之意,一想起贾赦记忆中跟人一起喝过花酒,还互相交谈过谁名下的名伶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胸中蓦地翻滚了一下,面上一黑,酸甜苦辣咸,万般不是滋味涌上心头。
  风华绝代却自甘堕落成为欢场常客,千金买笑。
  为帝,他老了,扪心自问,忌惮过风华正茂的太子,可从未想过要太子自污来松懈他的心防。一个人只要才华绝代,谁会置喙后院,不过风流韵事罢耳。
  为父亦当母,亲手教人长大,知晓离经叛道之举,斥责过,骂过,失望过。
  父皇父皇,可对他从来先父后皇。
  因为,他是相爱的结晶,不是为皇的棋子。
  至于被废……
  司徒锦眼眸一眯,往事翻涌而来。
  
  ☆、  第30章 玩坏
  
  他永远也忘不了一笔一划,白字黑字写下的废位诏书。
  【今观阿咏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难出诸口,但其年少才智双绝,亦有蛊惑之迷,疑有鬼物凭附!朕思国惟一主,储位以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因废太子,钦此!】短短不过百余字,可是却是他翻来覆去整整半日,绞尽脑汁才落笔。
  但是此前,他曾当众人面前暴怒,口不择言一句,“孽子,朕要废了你!”
  帝王金口一开,覆水难收。
  而让他真心冷,怒喝缘由却很简单………皇太孙病重,太子流恋花丛!!!
  纵然此前他们父子因政见不合,又种种猜疑,父子之情渐渐消弭,互相对立。可作为一个政客来说,与人斗也是一种乐趣,尤其是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是姜还是老的辣?
  互相提防算计,心酸之余还有一股异常的满足感。
  更何况,对于他来说,儿子不成器,还有大孙子!现年不过七岁的承乾聪明伶俐,又乖巧听话,比起越长大越撅的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此乃太子唯一的子嗣。
  唯、一!
  承乾见喜,患了天花,若是那一夜熬不过来,太子无嗣,这日后又会如何??
  在看见司徒咏衣衫不整,无动于衷的神色,还满身酒气,胭脂香粉刺鼻,另一边,太子妃面色颓然,低声呜咽,还有病床上高烧不退的孙子。
  那一刻真的心寒入骨。
  都说是他宠溺诸子,给了人希冀,使他们有了野心,但是无嗣的太子,无法延续血脉,已经让他们看见希望的火光了。
  ……
  司徒咏许久不见人回话,回想了一番近日荣国府的一举一动,慢慢在脑海里把自己想的东西梳理了一番,而后继续抿了一口茶,茶盖触碰茶沿发出轻微的脆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也收拢回了司徒锦的神绪。
  紫色的长袖掩住口唇,轻轻咳嗽了几声,司徒咏淡淡道:“本王近日身子不太舒爽,不知贾将军前来有何要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要事?!逆子,你都要篡位了。
  司徒锦一想起最近朝臣间的暗流,恨不得把人掐死在娘胎里。
  朕当爹当娘还给你带儿子的,哪里对不起你了!
  微微闭了一下眼,再睁眼的时候,眼神里已多了一丝的火苗,司徒锦侧身,看向肖似其母的脸,一字一顿,握拳,压抑着怒气,直截了当道:“殿下,请恕臣无理在先!您不过暂废,且太孙尤在,又为何要兵行险招?”这孽子搞得几乎要满城风雨!
  “呵呵~”司徒咏闻言嗤嗤的笑了几声,“贾将军当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然,他身边有钉子,还没除干净。
  划过一抹深思,司徒咏懒懒的斜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贾赦”,以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不知贾将军有何立场呢?四王八公虽然一早就打上东宫的标签,但是私下里……”玩味的瞥了一眼“贾赦”,“本王听闻贾将军不善赌技,故此爱全压?总落个不输不赢的结果?!”真不知是装傻还是有恃无恐。
  至于篡位,呵呵。
  有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得不绝地反击。
  承乾天花一事,他未在场,被人阴得心服口服,废了也毫无怨言,吃一堑长一智。但是,动了他儿子,还要动他尚未见过面的娘,幕后之人,不揪出来,不配为人父,为人子。他不过小小用计,想要找出背后主谋。不过如今,看来,还有另外收获。
  至于父皇。
  先皇后父。
  而且,他不是他一个人的父亲。
  心下忽然一痛,走到如今这父子相残的局面……
  司徒锦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贾赦赌品太差,压个大小,也是两边一起,从未有过选择,而司徒咏几乎直白指出贾家背地里跟各皇子勾勾搭搭,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司徒锦抬头,眼角上挑定定的看向司徒咏,他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孩子,话语愈发直白的问道:“殿下,臣若压了您这一局,敢问泰宁帝会如何?”
  司徒咏身子一僵,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贾赦,身子前倾半寸,微微弯身,似第一次见贾赦一般,细细打量了许久,眼眸露出一丝的阴霾,“贾将军,咱也明人不说暗话,这窗户纸捅开了,你今日可就出不了这大堂了。”
  “我只求一问,但死无妨!”
  话语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哀凄,倒是让司徒咏愈发狐疑起来,这个人如今不卑不亢,身形挺拔笔直,恍若一柄锐利的宝剑,但是之前,虽然神色含谄媚,但是眼眸却是干净无比,连骨子里透着的也是不卑不亢,可是慵慵懒懒的,活像没骨头,能坐着绝不站着。
  而且,绝不会插手任何的事情。
  因为,废脑子。
  这个人,倒是如今……
  斜视了一眼面色带伤的“贾赦”,司徒咏忽地吃吃笑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的凄凉,过了片刻,笑够了,才挑眉笔直的凝视过去,然后微笑,说了一句与此前对话全然没有关系的话语,“将军,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张家吗?”
  “张家~~”司徒锦呢喃,一声叹息缓缓响起。
  “有时候,饶是清白又如何,世间忠义之人从无好下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司徒咏正色道,话语带了一丝的自嘲,说完又斜睨了一眼贾赦,起身,淡淡道:“本王与将军一见如故,留下做客吧,今日本王乏了,来日再叙谈。”
  司徒锦眸光黯淡,抿嘴不语。
  正静默之时,忽地外面人声涌动,有人形色匆匆而来。
  戴权跨进门槛的那一瞬,身子彻底僵硬,挥挥拂尘,嘴角一扯,硬着头皮艰难道:“忠义亲王,皇上有急事,宣您召见!”边说,视线缓缓转向“贾赦”,眼眸露出一丝的欣喜,几乎忍不住手舞足蹈,“贾将军,您也不妨一同前去吧!”皇上啊,救命啊!!
  司徒咏目光幽幽在两人身上打转了一个来回,唇角一弯,本就极为艳丽的美貌,陡然冰冷肃杀,一种危险的气息悄然笼罩而来,“戴内相,走吧!”
  ……………
  这边戴权率领禁军,恭恭敬敬的把人给请进宫。
  内监前来通报,贾赦正笑眯眯抓了一把瓜子,悠闲的一颗一颗剥开丢到嘴里,饶有兴致的看向众人你方唱罢我灯场,好不热闹。听到忠义来了,还有外臣“贾赦”,贾赦想想,扇子一展,扇扇风,让自己冷静冷静,又向四周扫了一眼,命人送宫妃回去,留下排排坐的儿子,才唤人进来。
  片刻之后,迎着和煦的日光,贾赦看着父子两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忽然觉得周身置于冰窟之中。不是那种天气的寒冷,而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寒冷!
  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起来。
  贾赦抬起眼皮,撇了一眼冰冷的中心……司徒父子,微微发怂。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诸位王爷!”司徒锦神色淡然的下跪行礼,还开口向众位皇子请安。
  他又看起皇帝握起的拳头了!!
  贾赦忙不迭起身,免了司徒锦的礼,而后开口关心几句告病的忠义亲王,让人坐下,才清清嗓子,继续道:“现在,人也来齐了。朕废话也不多说,你们也大了,俗话说儿大不由爹,但……”视线看了一眼位于下首的司徒锦,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微笑微笑再微笑,扫过诧异的众儿子,一挥衣袖,淡淡道:“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朕观之尔等贵为天潢贵胄,从未扫一屋却觊天下!”
  “父……”话还未说完,当即就有几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几乎异口同声的响起。
  “起来,给朕坐下,听朕说完!”贾赦眉目紧蹙,看着齐齐下跪面色不一的儿子,嘴角一勾,把自己窝回软榻之上,随手端起茶盏,抿口茶,“爱跪也随你们!”
  偷偷冲司徒锦挤眉弄眼,示意不是自己欺负人,而后,贾赦惬意的眯起双眼,手指曲起,瞧瞧桌面,神色淡然的说道:“朕心绪烦忧,思索种种,终究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啊……西郊朕设了一园子,你们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前去体会人生百苦,待谁得悟,朕立太子!”
  皇子们:“……”
  贾赦看人唇舌微动的模样,直接冷声大喝道:“不要给朕多置喙一词,朕给你们平等竞争的机会!来人,请诸位皇子离开。”说完,贾赦挥手示意禁军前来请人离开,自己也甩袖大步走。
  他要暴力拆台子,平息留言,留着儿子在外蹦跶,没准哪一天就内外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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