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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袖手与君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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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住手!”公孙策拼了命挣扎,直接伸手抓伤在他腰间手腕处的裸露皮肤,全不似以往小打小闹。庞统有些惊讶,难道他是来真的?想想公孙策虽颇有些小性儿,也确实脸面薄,但断不会这样没头没脑不知轻重,便松手放开他,柔声问:“阿策,怎么了?”
  公孙策一得了自由,便立刻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才站定,瞪着他闷闷道:“没什么…”
  庞统见他这样反应,眯起眼睛仔细想过,忽然冷不防问出一句:“他们怎么说你的?”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说!”话一出口公孙策就清醒过来,答得太急太快,正是欲盖弥彰。
  果然庞统一听这话,当场冷了脸色,“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王心爱之人也是他们能说的么?!”
  “你还想怎样!现在已经传得如此不堪,你还赶着趟要给他们再添上一笔怎的?!”公孙策见话已说明,便不再忍,当即发泄出来,冲着庞统一通吼。
  庞统看着他眼中怒火熊熊,心想我自有处置之法,但是当下先安抚了公孙策要紧。他几步上前,轻轻把他又揽进怀里,柔声说着:“策,我知你委屈。是我不好,让你受这种侮辱。但你我是两情相悦,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龌龊,你又何必同他们计较?”
  公孙策本就委屈,被庞统这么温柔哄着,心下稍平,也不再挣扎,只伏在他胸口沉默。却是听了庞统这句,他又抬头恨恨道:“你当然不在意!任谁都能想得出你庞统庞大将军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必然是我…我一个大男人被人传着不知廉耻曲意承欢,就连官位也来路不正!你却说的如此云淡风清,感情又不是说你!”他这么一吼,苍白着一张脸,眼睛都红了,身体也因气愤兀自颤抖,让庞统看得心疼不已。
  “那阿策,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简单!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王爷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其实这多半也是气话。但是当时公孙策不假思索一口道来,着实让庞统愣在当场。他慢慢眯起了眼睛,公孙策离他如此之近,自是感到这人明显的愤怒。他正有些犹豫,抬头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又感觉那股怒气已经褪去。
  “阿策,如果…你我易而处之,你会不会不再怨怒?”公孙策还没想明白此中深意,便见庞统眼中那深沉的温柔。
  “什么?”他还是冷冷问道。
  “我知道你跟着我确有委屈。所以…”庞统忽然收了沉稳的口气,冲公孙策邪邪一笑,“本王今日也自荐枕席,为公子暖床如何?”
  庞统此人,正是果决有担当,一旦下定决心便付诸行动决不轻易更改。那边公孙策还愣在原地不明所以,这厢庞统却已除冠解衣横卧榻上,对着公孙公子扬起斜飞的眉,招着手挑逗的一笑。
  这…是个什么状况?公孙策继续发呆,庞统却已有几分不耐:“公孙公子你到底要是不要?莫让本王改了主意。”
  公孙策这才明白过来,却还是不敢置信,几步走到床边有些担忧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庞统见状不由笑开,我没发烧说胡话,只是,他顿了一下,深深看进公孙策眼底,我不想你觉得委屈,觉得我对你只是戏弄玩笑。
  公孙策闻言,当即觉得眼睛一热,却被庞统一把拖拽下来倒在他身上:公子这是做什么?怎么好像本王对你欲行非礼一般?刚才还说自己是个大男人,真没见过这样的…
  没见过这样的?我怎么样了?
  没见过公子这样对着本王如此英俊潇洒国色天香,任君采撷却不为所动之人——莫非公子是有心效仿柳下惠么?
  公孙策一时恼怒,张口就对着庞统吻了下去,也终于开始小心翼翼、略显笨拙地拉开他的衣襟,一寸寸抚摸上其下的身体。每当他的手抚过那些经年的伤痕,都要心疼地摩挲许久,然后起身轻轻烙上一吻。庞统从未见他如此主动过,舒服地眯了眼放松身体享受。
  那边公孙策终于吻到庞统下腹处时,又变得开始迟疑起来。庞统明显看到重重红云笼了他清隽的面颊,引得他心中一阵怜惜。他便轻轻抓了公孙策的手,带着他放到自己两腿之间,柔声问;阿策,你看清楚,我是谁?
  是…是庞统。
  恩,我是庞统,是你的爱人。而这,是我的身体。所以,做你任何想要做的,没什么可害羞。自古以来,闺房之乐就是如此了。
  言罢他又邪邪一笑,微起身附在公孙策耳边重重吐息:要是公子不会,那还是换本王来吧。说着就作势要撑起身体将公孙策反压至身下。公孙策一急,把心一横就一把扯下庞统的亵裤,把他的宝贝抓在手里。
  3.
  公孙策在那边看看摸摸,磨磨蹭蹭了半晌还是不敢怎么动手。庞统那边却是初次被爱人如此对待,已经感觉心中有些冒火。
  公孙策做到这里,便犹豫着不知如何继续,只能抬起一双雾气蒙蒙的眼半是无措半是求救地看向庞统。
  庞统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只觉心头的火烧得更旺。同时也有些好笑,心道我调教了这许多时日,怎么这个人还是像初次一般如此青涩。他这样想着不由心中爱怜大起,不忍见他手足无措,便又将公孙策拉到自己胸口,轻轻咬上他的耳朵,同时伸手进他衣襟挑逗抚摸了好一阵,直逼得公孙策面红欲滴吟哦出声方才稍停。此时他再隔着亵裤往公孙策下身探去,感觉那边也已是蓄势待发,心中一阵激烈挣扎反复再三,才终于强压下自己的心思,声音低哑地在他耳边吹气:来吧。
  公孙策已被他逼得全身绵软,哪里反应得过来。庞统看他此时情态更觉爱不释手,只得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重重喘息片刻才抬手拍了拍他面颊,叹着气又说了一次。那边终于明白过来,却犹是迟疑,试探地问:真的可以么?
  庞统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公孙策你怎么这么麻烦!闺房之中,就你我二人,你情我愿,有什么好想的?他此时已被公孙策折腾得再受不住,心中真恨不得当场反悔翻身其上。
  公孙策这时终于清醒,看见此时庞统双眼已是燃烧欲狂,却仍自生生压抑着,这其中隐藏的种种坚定爱怜信任宠溺,让他心中瞬间一荡,一股柔情涌上心间,催动着他伸出双手揽上了爱人的颈项,在他唇间烙下一吻。
  那边庞统正饥渴欲焚,见他自动送上门什么理智什么忍耐全在瞬间飞到九天之外…
  良久之后,云住雨歇。庞统揽了公孙策在自己胸前,觉得一阵心虚:“那个…我…”
  他还未及说完,公孙策却是抬起略显疲倦的眼深深看着他,唇边带一抹笑意:“你不用说,我知道。只要你有心就够了。”
  庞统看着怀中之人那明澄似镜、清淡若水的眉眼,在方才的激狂退去之后,另一种更温柔也更持久的悸动慢慢鼓荡着他的心脏。于是他不由收紧双臂将公孙策再搂进几分,低头轻轻吻上他的唇。
  公孙策,庞统此生,绝不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3  逸兴壮思飞

  1。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秋渐霜寒。北邙山上枫林尽染,血色如花。被猎猎山风一吹,万千叶片纷乱翻飞,如同满山旌旗飘飘摇摇,淡了画意诗情,平添几分肃杀。
  “冷么?”庞统把公孙策又往怀里揽进几分,语带微责:“早跟你说过山间早凉,这北邙山四周又是平原风大得很,你偏不听,非要赶来赏什么枫?”
  公孙策只是笑了笑,放心地把大半重量交到身后那个坚实温暖的胸膛上,“没事,我哪有那么娇弱。不过在京里呆久了,想出来透透气。”
  “透透气?公孙公子还真会挑啊。”庞统挑眉,“能想到来这北邙山上观枫赏月的,公子就算不是前无古人,至少在本朝是后无来者了。”
  北邙北邙。自古有云,生在苏杭,葬在北邙。其实这北邙山,或许有人不知,它指的并非一座孤山,而是紧依黄河的一个小山群,也绵延数十里,大小山头不一而足。据传此处风水世间少有,聚龙脉灵气,故汉朝以来皇家陵墓多依山面水建在此处,寻常百姓又哪里进得来?况且这等肃杀之地,除肖想盗墓之人,平常人便是能来,也巴不得远远避开,说白了还不就是些坟啊冢啊,不吉利。
  但是昨日,公孙策不知动了那根神经,非扯着庞统说要来此处看看。庞统拗不过他,只得悄悄单人匹马行数百里带他来到这北邙山上。
  “我又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你么?”公孙策笑语晏晏,让庞统心中的一丝不快也就此烟消云散。“在想什么?”他紧搂着爱人单薄的身体,轻轻俯身到他耳边。
  “没…没什么。”公孙策微微偏了偏头,盯着对面重重叠叠的群山,有些入神。
  庞统便随他目光放远望去。北邙山其实风物并不算佳,既没有南方丘陵的风流俊秀,亦不比北地山脉的气魄雄浑。群峰虽多,山势却都不高,其上植被也稀稀落落,间或露出层层坚硬如岩的黄土。秋风过处,万物低伏,一时只觉岁月无声,天地肃杀。然而古往今来放眼天下,除却五岳之尊,留名青史的便还有这北邙山吧。千年皇陵,杳杳帝冢,多少曾号令天下的君王长眠于此,一抔黄土掩尽生前繁华寂寞、功过种种。其间沉穆惆怅,又何足对外人说!
  “庞统,你看,”公孙策迷茫了眼神,“眼见之处,何处是汉武帝冢呢?”庞统只是抱紧了他,没有答话。“他一生建功立业,纵横天下,身后却也只得三尺黄土么?那所有的壮志雄心,或者还有未竟之愿全被一并掩埋,你说,他可甘心么?”公孙策径自轻轻说着,“青史留名,叱咤天下,种种繁华,过往如烟。人生百年,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庞统知他心中所想。在这连时光仿佛都凝固了的北邙山上,连他都觉往日心中壮志一扫而空,更何况公孙策文人心智?但他始终惦记他身子不好,便有意调笑:“公孙公子果有文人情致,这便又开始悲春伤秋了?公子可知这北邙山,却不止有帝陵,还有别处景致!”他说罢伸手放到唇边打了个呼哨,一匹通身黑亮的骏马分枫踏叶而来,转眼立在他们面前。
  “走吧,越影。带我们公孙公子去看看别处!”说着揽了公孙策上马,两人一骑呼啸而去。
  2。
  庞统引着越影出了此处,却又攀上另一个山头。北邙山都不高,且是黄土堆就少有乱石,再加上秋深草枯并无荆棘,马匹爬起来倒不费力。他们转过道道山路,不多时便来到峰顶一处平坦开阔之地。
  庞统带公孙策下马,领他站到崖边。
  “阿策,你看——”
  虽只隔几个山头,眼前景色却与方才那处重重掩掩全然不同。此处山作斧劈,虽只几百米高却直直壁立好似断崖。对面数十丈处亦有一峰森然而立,也如此山一般挺拔峻峭,一时让人生出两峰本是合一,却被天力所断之感。
  而在两山之间奔流不止的,便是黄河。河水卷着不计其数的泥沙,浑黄一片,汹涌翻腾,一往直前。此时虽不是汛期,河面仍有数十丈宽,由于此处常年水过容不得滩石,那河面上看来只低浪翻搅,全无长江的惊涛拍岸。然而公孙策却深深知道,这看似宁静安详的河水之下,隐藏着何种的威势凶险!
  河南地界本就是黄河冲击而出的平原,比之更北少山少川,太过平坦。黄河流到此间,常年泛滥,每隔数十年就会有一次大灾,百姓每每死伤无数,流离失所。幸至本朝,八王爷遍寻天下治河能手,几次三番修葺河堤,附近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他这次动念本就是想看看河堤的,谁知来了之后却被邙山震住了心神,竟一时忘记了。
  想到这里他感激地侧头向庞统笑笑,然后又向前迈出几步,仔仔细细对着河水走势周遭地形观察起来。
  “阿策!”庞统一见不禁皱眉,忙伸手把他拉退一些,重又往自己怀里带好:“北邙山乃是土丘,并不坚固,你站后些。”
  那边公孙策却不答话。庞统知他现在心思已全不在自己身上,都一心一意想着黄泛之事,便也由他,只将他抱紧。
  许久之后…
  “阿策!你倒是看够了没有?还让本王也在这里陪你吹风。”庞统倒不是真恼,只是眼看白日将尽夕阳西下,山风越发凉了起来。再让公孙策在这里站下去,他怎么放心?可是想起爱人那个专注起来只认死理的脾气,庞统心念一转,笑道:“你光在这里看有什么用?又不得全貌。不如我带你看得更仔细些?”
  果然,公孙策一听便回过头来,“当真?”
  于是庞统又带他纵马下山,直往河滩走去。黄河河水年年潮汛,春夏两季河面能宽至近百丈。现下入秋河水减少,便露出两侧各十数丈的浅滩,黄沙细细,寸草不生。庞统便驱着越影,一路飞奔在浅滩之上,马蹄踏出点点飞沙,直向夕阳逐去。
  “越影越影,果不负你逐日之名!”庞统抖缰纵马,朗声长笑。
  公孙策看着两侧群山对出、渐小,复又见新山。远处夕阳浸染河水,映点点磷光。烈烈山风尽数被庞统的袍袖挡去,只抚乱他的发丝,公孙策顿觉人生畅兴,快意如飞。
  3。
  越影一路追着夕阳,直到再见不到最后一缕光线。庞统察觉公孙策身体有些绵软,想是有些倦了,便看看四周,缓下马速,引越影向一侧小丘行去。
  公孙策确是累了,庞统怀中又着实暖和,便迷迷糊糊靠在他胸前,有些昏昏欲睡。
  “阿策,醒醒。此处风凉,别睡。” 
  公孙策感觉有人拍着他的面颊,长睫呼扇几下睁开了双眼。却原来自己已下了马背,身在一个凉亭之中。
  庞统见公孙策以眼神无声的询问这是哪里,就笑着解下身上的大氅,自己先在亭中长椅上半躺好,然后伸手一把将他拽下伏到自己身上,取了大氅将他们裹严,才开口道:“你不是要赏月么?看——”
  公孙策伏在他身上,尚有些神志不清。听他这话便顺着庞统眼神向外看去:不知何时一轮满月竟已低悬天际,清辉遍洒,暗动芳研。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耳边低低的一句,是谁的笑语?他不禁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阿策,虽说天涯此时处处同,但是我,只愿年年和你共度!”
  然后,一个轻柔的吻就覆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4    上阳颜色好

  人人皆知中州王庞统早过而立仍未娶妃,却也知道如今的王府之中无甚燕舞莺歌姹紫嫣红,只有一位柳姬。
  柳姬名妍,据闻原是前任户部尚书柳伯渊独女。当年柳夫人早逝,柳公长念伉俪情深疼她入骨,唯恐其受半点委屈,竟也不再续弦。
  柳妍自刚会开口叫爹,便由昔时名满天下的才子柳伯渊亲授诗词歌赋,日日书画琴棋,刚至金钗之年(12岁),已是名满京城,传为京城第一才女。
  那时刘太后尚在,听闻朝中女官私下闲谈言及户部尚书幼女,未及豆蔻竟引来尚书府外车马盈门,便好奇召入宫中一见。
  时柳姬刚过十二岁,已是丽质天成清雅如莲。她一身隆重宫装,匀施脂粉,端正地拜倒在刘后座前。待她抬头,刘后左看右看,叹道:“果然佳人,最难得是这身出尘之气。”叹罢招左右为其换装,尽去脂粉。座下妃嫔皆以为刘后惮其姿容,恐日后为患先未雨绸缪。待众嫔见柳妍一袭淡青薄绡衣带飘摇于殿上,不着一丝颜色的脸更胜先前,方知刘后怜其若此。
  待至及笄,正是青莲初艳众人前之时,柳公获罪遭贬,远配至信王封地。柳公耿直,先前已有多次驾前直言为帝不喜,此番蒙冤心中更是郁郁,终至一病不起,两年后与世长辞。
  柳妍痛失慈父,正是百般哀伤无所寄怀,信王妃登门,言受柳公生前之托,欲接柳妍过府。昔日柳公在时,信王时有探访,二人饮茶对弈也算投契。如此一来柳妍如何不信,当场扑至王妃怀中一场痛哭,然后收拾行囊,搬至信王王府。
  这一住,便是五年。自踏入王府那日起,除了祭拜父亲,柳妍就不再出门,总是安安静静待在后园房中读书写字,只每日晨起向王妃问安。慢慢地,就连信王都淡忘了她的存在,多年前才女的故事已成传说。
  然而,在这样悄然流逝的光阴中,柳妍还是如此清寂地美丽着,越来越甚。一日信王郡主召集闺中密友于王府后花园,柳妍恰巧走过,只一眼就衬得一众少女全无颜色。有人悄悄问及,郡主刻意抬高了声音:“她?不过是我母妃专门养着用来送人的下人罢了。”
  柳妍闻言脚步一缓,却头也不抬离去。
  庞统初任摄政王那年,柳妍已经二十岁。信王夫妻花费数年时间养着如此出众的礼物,正是为讨好最有势力的男人。信王本是打着送柳妍入宫的念头,却见赵祯对后宫兴趣全无,这才搁了下来。现下眼见庞家挟风雷之势,杀的杀,贬的贬,身为皇族若不示好,杀身之祸就在眼前。而那时幼帝甫登大宝天下初定,庞统为抚人心,也正摆出一副来者不拒的姿态,已经收了十数美人入府。然而柳妍,毕竟不同与庸脂俗粉。信王妃信誓旦旦地对丈夫说,这一个,绝对能够当上中州王妃。
  于是不久,中州王府内多了一位柳姬。
  那时中州王府正是香熏欲醉花鸟风流,一众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却都只是被收入后园,连得见庞统一面都难。治平二年,社稷渐渐稳固。往日红香流艳的王府后院渐渐冷清,庞统开始将美人们分赏给手下亲信。待到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柳姬。
  她仍记得初入王府那日春光晴好,她路过的后花园中植着大片粉腻流霞的牡丹,蜂飞蝶舞,游人欲醺。她由两名侍女引着慢慢穿过厅堂廻廊,远远就见亭中一名男子长身玉立,衣带当风。鸦色的发被压在素雅的冠下,映着明丽春光,却不显飞扬,只一派沉静。那人侧对着她微微扬头,目光不知落在几重云巅。此刻听得声响,他翩然回身,她只见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似有一瞬怔忪,然后便是深深凝视,末了对着她微微一笑,轻软如风。柳妍一时愣住,只听身旁侍女衽身为礼,唤道:“王爷。”
  人道中州王庞统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又言他阴晴不定,心意难度。她却直觉那双眼清澈明亮,全无寻常男子对她的纷杂欲念,甚至没有惊艳,只是一种温柔的恍惚,纯粹的欣赏和怜惜。那样对她自然一笑,无所求。
  她早过了当初少不经事的年纪,又兼寄于篱下无人庇护,心智更见长成。她早清楚信王夫妇养着她绝不可能是先父所托,只不过见她无所依凭趁火打劫罢了。但她自幼受父亲言传身教,知道做人理应感恩图报,不管为何,他们始终养了她这几年,令她衣食无忧,不致流落街头任人欺凌。这一回,就当她欠了他们的,用来还清罢。所以此番被送入府,她是自愿,却不能不怨。她往后的所有年华,便要就此埋在这金堂玉马的深深庭院,自开自落,无人相问。
  只是她仍怀着一丝庆幸,毕竟,寂寞本身,总好过寂寞相思。奈何她的美竟惹了天妒,让她只一眼,便爱上那个男人眼里的温柔和哀伤。她便自那一刻起,一心一意,只愿他好。不要他有长夜伏案的辛劳,不要他有独立中宵的寂寥。这府中的其他人,其余事,皆与她无关。
  慢慢地,庞统散尽美人,唯留她在身旁。府中众人开始称她夫人,恭敬有加,暗地早四处传着她就是日后的中州王妃,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侍女都渐渐骄纵起来,逼得她一换再换。
  却只有柳妍本人,仍是不多说、不多问,只惦记着天寒为他加衣,夜深为他添灯。
  自从初见那刻起,她便越陷越深。每当庞统对着她微笑,怜惜地轻抚她的长发,那一声声“妍儿”似最毒的咒,层层将她包围纠缠,不得逃出生天。她知道他怜爱自己,舍不得她委屈心伤。只要她开口,即使他如何为难,最终恐怕也会答应。正因如此,所以更加爱他。她知他国事家事事事劳心,所以便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尽一切努力不让他为难,只想将自己变成一个憩所,能让他安心地熟睡。
  然而她毕竟是一个女人,不是没有期望的泥偶。只是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她隐隐约约感到,在有些时候,他的温柔其实是透过了她,传向另一个莫名的方向。他喜欢看她吟诗作画下棋抚琴,却偶尔会凝一抹郁色在眉间。他的人在她身边,却可能有一瞬令她觉得空茫遥远。
  只是,他不说,她便不问。
  他对她好,却一直犹豫,不提娶她之事。那么,她也不求。
  只愿能长伴左右,得君偶一回顾,柳妍此生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5 报君台上意

  番外5 报君台上意
  “老爷,晚膳已备妥了。”
  埋首在公文中看也不看进门来请的下人,韩琦只淡淡“嗯”了一声,随口说着:“叫他们送过来吧。”
  “这……”未听到小厮如常般迅速应了离开,韩琦抬头眼光一扫,隐隐有些不耐:“嗯?”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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