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遗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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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学校救你们的人是他吧？”？

☆、线索

？　　秦少卿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令苏姚毫无防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神有些飘忽。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紧张啊？她又没做坏事，而且曹孟阳也没说不许别人知道他身份啊，再说她和曹孟阳也不是那么熟，凭什么帮他保密？
　　于是，苏姚就肯定了回答，又好奇秦少卿怎么知道的。
　　“直觉，你信吗？”秦少卿说道，他刚进店里的时候，就看到苏姚和林萌萌与那个男生并不是很熟的样子，不像同学聚会，尤其是林萌萌看他的眼神十分嫌弃，关系不怎么样的同学能坐一块喝饮料，肯定是因为某些事联系在了一起。秦少卿再想起出门之前在苏姚房间内看到很多驱鬼的书摆放在桌上，有经常翻阅的痕迹，再联想到不久前学校内那个女鬼的事情，他也就这么简单猜测了一下。
　　苏姚不得不佩服秦少卿的洞察力，他一个事外之人都能猜到曹孟阳是那个人，林萌萌怎么还没想到呢？
　　车停在了路口前等红绿灯，秦少卿的手轻轻摩擦着方向盘，双眼渐渐眯起，“所以，你们不是在讨论作业，是在讨论什么？”
　　苏姚茫然抬头，在后视镜中看到了秦少卿眼中的寒意。
　　“我记得和你说过，不要管阴间的事情。”他的声音有那么一瞬的颤抖。
　　事情在被戳穿的一刻，苏姚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只是她没想到秦少卿怎么好端端地就发火了，她知道秦少卿是担心她，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啊？
　　“少卿哥哥，我接连几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哪一次是我故意的？”苏姚反问道，“我想多了解一些，不是为了要管，而是为了能在下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能应付啊，你不愿意教我，那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学习了。”
　　“小姚，知道多，未必是好事。”
　　“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连怎么死也不知道了？”
　　秦少卿默然，仰起头靠在座椅上，人行道上的绿灯亮了，两边的人向中间涌来，不乏一些穿着休闲服的学生骑着或推着单车从他面前路过，今天是周末，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脸上洋溢着青春朝气的笑容，这才是属于一个正常花季少女才有的生活。
　　他在想如果苏姚没有来到秦家，父母没有出意外，她应该过得也是这样简单幸福的生活吧？秦家在别人眼中是那么富庶与繁荣，可谁又知道秦家作为驱鬼世家，身后背负的沉重使命呢？
　　恶鬼伤人，然而恶由人心生，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鬼，这世间有那么多伤人的恶鬼，除之不尽，他们秦家负担得实在太多了。
　　想到这些，他的神情变得沉重，阖上双眼，“小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把你牵扯进来，我很抱歉。”
　　“不，我很愿意也很想进入少卿哥哥的世界。”苏姚话刚脱口，突然就意识到自己说得是多暧昧，特别是没听到秦少卿的回答，她的心更慌了，妈呀，少卿哥哥是不是以为她在表白啊？
　　好在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绿灯亮了。
　　秦少卿缓缓地发动了车子。
　　苏姚不敢去瞧秦少卿的表情，一路上想开口解释什么，又担心越解释越弄巧成拙，干脆就不解释了，再说她的确是喜欢秦少卿啊。但是细细一想，对秦少卿的反应还是有些失落，她知道秦少卿一直都很善良，不忍心拒绝别人，所以他要是不喜欢苏姚的话，也不会这么告诉她，大概就只能沉默吧。
　　回到秦宅，车刚停稳，苏姚就推开了车门，仿佛窒息了很久才呼吸了一大口清新空气，然后和没事儿的一样说道：“少卿哥哥，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十二点吃饭，有客人，别迟到了。”秦少卿说道。
　　苏姚嗯了一声，到了房间果见散乱在桌上的书都被收拾整齐了，她倒在床上，叹息了一声，“明明说了不要管这件事，我怎么就不知不觉地……哎！”
　　特别被曹孟阳一说什么合作，就好像不能不管了。
　　苏姚坐了起来，翻了翻书包，找到了那一叠曹孟阳给的资料，她扫了几眼那些笔录。
　　陆家发现女儿尸骨不见之后，和乡长找了虬城的警局来查案，警局的人先审问了乡长与陆家的人。
　　因此，前几页是乡长与陆家人的口供笔录。
　　苏姚看了一遍，大致总结出了几点　：
　　1）其实原本祖坟不在那，因为五年前城政府要将那山推了修路，就让秦家给他们重新择了一个风水宝地。毕竟是秦家人出马，政府也是给了诚意，所以乡里人也没什么抱怨就迁了。
　　2）挖棺材，偷尸体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所以犯案的是团伙。
　　因为是怀疑同乡人报复，所以警局就让乡长与陆家人提供几个当时跳得特别厉害的人姓名。而这一些人中本身有几人是直系亲属，所以警局通过了一番筛选，找了其中五人来录了口供。后面几页就是他们的口供笔录。
　　当然，这五个人肯定有各自恰当的不在场证据，否则就不会成了悬案。苏姚没有经历过这件事，所以光从他们的证词中也找不到破绽。不过其中一个叫阿照的人提到一件事引起她的注意。
　　三年前陆家闹过鬼，先是找了乡里某个道士，非但没成功，还在乡里散布消息说陆青青是招鬼的体质，于是这事情在乡里就炸开了锅。阿照说虽然最后还是找了秦家驱了鬼，但是道士的话现在想来好像也不是错的，也许就是她招来了鬼，害了自己吧，所以这样的人怎么能葬在祖坟里呢？
　　那道士说的体质应该就是纯阴体质吧，但是这样会容易招鬼？苏姚觉得自己好像脑子又不够用了。
　　“苏姚小姐。”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苏姚的思考，家仆来提醒用餐了。
　　苏姚将东西收好，重新打扮了一下就下楼，在餐厅门口差些撞上秦少卿。
　　“真巧，快进去吧。”秦少卿自然而然地揉了下她头发，笑道。
　　不一会，在家仆的带领下，客人进来了。苏姚最先看到的是走在最前的美女，超级大美女。苏姚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这女孩好像和秦少卿差不多大，身材高挑，精致的旗袍将她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银色发箍镶在那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上，整个人打扮得不妖不媚，气质清雅脱俗，光是这身材与气质已是超模级别，关键人家颜值也不差，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完美的美女呢？
　　在苏姚看得出神的时候，三位客人已经走了进来。秦少卿走过去与他们问好。
　　“少卿，你又帅了，在学校里迷死多少女生啦？”大美女一见他，便调侃了一句。
　　“那你又祸害多少男生了？”秦少卿也调侃道。
　　两人互相调侃了一番，那美女的目光转到了苏姚身上，秀眉一挑，有些责怪地问道：“少卿，你什么时候有了位妹妹，不与我们介绍下？”
　　秦少卿有些抱歉地笑道：“你性子还是这么急，我正准备介绍。”
　　“她是苏姚，我父亲朋友的女儿，暂住我们家。”秦少卿说完，又叫了一声苏姚，苏姚连忙站起身鞠了一个躬。他又对着苏姚说道，“这位是范小玲，你可以喊她姐姐，这两位是她父母，你喊叔叔阿姨就行。”
　　“小玲姐，叔叔阿姨，你们好。”苏姚又鞠了一个躬。
　　范家，苏姚听到这个姓，莫名神经一跳，她记得秦少卿说过，虬城还有另一个业务不一样的同行家族，不正是范家吗？
　　范小玲对着苏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看得苏姚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哈哈哈……”范小玲扶着秦少卿的肩膀笑道，“你妹妹好可爱啊，害羞了哦！”
　　这话一出口，苏姚的脸更红了。
　　秦少卿无奈地一笑，秦夫人此时开了口，“别站在门口啦，都进来坐下吧，我们边吃边聊。”
　　几人愉快地坐了下来，用餐期间，苏姚一直偷偷打量着范小玲，主要是觉得她真的很好看，就像明星一样，然后她就发现这位美女和秦少卿似乎特别熟，她的父母与秦夫人聊天，而她与秦少卿也聊得十分投缘，还一直在开他玩笑。
　　与秦少卿这样亲近的女孩，苏姚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突然觉得少卿哥哥虽然一直很温柔体贴，很爱笑，可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对她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之前，她没发现哪里不对，可在看到他与范小玲交谈后，她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了，原来她一直都不了解他，一直都未走进他的心里。
　　饭吃到尾声，大家都聊得很开心，范小玲的父亲范英博放下了筷子，对秦夫人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这次大家都在，就把这门亲事定了吧。”
　　苏姚手一抖，差些将勺中的汤洒了出来。
　　“我们也一直很喜欢少卿，当年这亲事是夫人许的，眼看少卿和小玲都长这么大了，咱们这事情也尽快定了吧。”范英博忍不住感慨道，范夫人也随声附和了几句。
　　气氛一时陷入一种古怪的安静中。
　　苏姚视野有些模糊，她低下了头，不再去看范小玲还是秦少卿，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啊，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

☆、联姻

？　　苏姚回到房间，再想继续研究陆青青的事情，却发现没什么兴致了。虽然那亲事最后也没在饭桌上谈，但是她突然听说秦少卿即将订婚，心里好像突然空了。尤其是知道范小玲这么漂亮大方，连她看了都心动，更别说是男人了，而且人家还是门当户对，于是她落差感就更强烈了。
　　“小姚。”门外传来秦少卿的声音，苏姚回了神，赶紧把东西收拾好，收敛了下情绪，才缓步过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个缝，就见那好看的手端着一块提拉米苏递来，秦少卿面带微笑道，“怎么不吃甜点就走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呢。”
　　苏姚微微一怔，她的确很喜欢吃提拉米苏，可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和秦少卿吃饭的时候也就只有一次上过提拉米苏甜点，他都能发现？虽然有一瞬间的感动，但是苏姚现在心情并不太好，“我……我在减肥。”
　　“什么时候的事？”秦少卿眉毛轻轻一挑。
　　“刚刚。”苏姚鬼使神差地应道，这话说出口，她就撞死在这块提拉米苏上。
　　秦少卿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腾出了一只手揉了揉苏姚的头发，“我放你桌上，想吃的时候吃。”
　　说完，他已走进门，朝着桌子那走去，苏姚把门一掩，跟了上去，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将秦少卿的背影勾勒得熠熠生辉，好像染了一层光晕，不知是光太强烈了，还是她视线有泪花模糊了，只觉得这背影有些虚晃而不真实，“少卿哥哥，不是和他们去谈……谈……”
　　苏姚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那个两字始终没法说出口。
　　“没有啊。”秦少卿已经将甜点放在桌上，好像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还站在那，垂目看了看那些苏姚借来的书，堆得厚厚一沓，和高考的复习资料一样高，默了一会，又道，“小姚，其实你可以不用学这么多的，我可以保护你，真的。”
　　刚刚还眼角微酸，现在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溢出了眼泪，如果在知道这什么亲事之前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一定很开心，可是现在却感觉在伤口上又撒了一道盐。苏姚强忍着泪水，努力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少卿哥哥，是不是因为你的世界里已经有人了，所以不需要我了？”
　　秦少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淡了，那么明媚的笑容偶尔也会变得认真严肃，他慢慢走向苏姚，苏姚下意识地往后闪躲了一步，她怕他靠的太近，看到自己的悲伤。
　　眼前的人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停止前进，苏姚长长吁了一口气，又偷偷抬起…点头，窥视秦少卿的表情。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秦少卿阖上双眼道，脸上的笑早已不见。
　　“少卿哥哥。”苏姚抽吸了一声，冷静地问道，“一定要订婚吗？”
　　“是。”秦少卿几乎是脱口而出。
　　苏姚听到心口又一凉，她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个对她宠爱有加的少卿哥哥，一直说会保护她的少卿哥哥，知道她喜欢吃提拉米苏的少卿哥哥，怎么会……怎么会和别人订婚了呢？
　　“那……你喜欢她吗？”苏姚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问这样的问题。从前，她看那些影视小说，每每里面的女主问出这样的问题，她都会嘲笑一番，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还需要问吗？那时候，她不明白，所以嘲笑她们的蠢，现在她突然就明白了，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幻想，哪怕是看到男主眉头皱一下，那些女主都会很欣慰，又可以继续猜想男主其实还是爱她们的对不对？
　　然而，秦少卿依然是不假思索地应了“是”，没有犹豫，没有皱眉。
　　果然，现实和影视小说还是有差别的啊。
　　苏姚噙着泪水，轻轻嗯了一声，她低着头，不去看秦少卿的表情，只希望此刻秦少卿快点离开，趁她还没有哭出来的时候，快点离开，“你快去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嗯，放桌上了，记得吃。”秦少卿又重复了一句，就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了房间的一瞬，苏姚捂着脸哭出声，“少卿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提拉米苏，也是因为你啊……”
　　因为你第一次来我家，送我的就是一盒提拉米苏蛋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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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卿离开苏姚房间后，绷着的脸松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他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在他心里，秦家祖训才是至高存在不是吗？
　　从自己能够识字，父亲就让他每天抄写秦家祖训。从他7岁学习驱鬼术，父亲每次有生意都会带他去，耳濡目染的情况下，他成长的很快，小小年纪已经经历了各种生死百态，所以他的心智也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这么多年了，他无时无刻地遵守秦家祖训，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事高于秦家祖训。尤其是父亲与秦家传承之宝失踪之后，秦家在同行里险些成了一个笑话，这个时候急需要一个强力的助手来帮助秦家稳固地位，所以选择了与虬城另一个同行家族联姻。
　　他没有做错，可是为什么觉得烦躁不安？
　　他阖上眼，大概是最近秦家祖训抄得不够勤快吧，嗯，晚上再去多抄几遍。
　　秦少卿闲站了一会，再看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去找范家的人喝茶了，于是他亲自去敲了他们的房门，将他们带到了花园。
　　花园内，秦夫人独自一人在花园里阳伞下喝茶，茶桌上已经摆满茶点，旁边空着四把椅子，她神情悠然，面目含笑，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看到秦少卿一行人过来，她放下茶杯起身，“你们来了，快坐。”
　　秦少卿将椅子都挪出来一些，请他们入座，范小玲父母很自觉地在她身旁空了一个位置，秦少卿微微一笑，便坐了下来。
　　“这里景色不错。”范夫人取下帽子入座，“还是你们这好，靠海，舒适。”
　　“那是，以后可以常来走动走动，我们两家也算有渊源了。”秦夫人捧起茶杯笑道。
　　范英博连连称是。
　　“那是要搭花棚吗？”范小玲眼尖，指着□□对面那搭到一半的棚架问道。
　　看到这，秦夫人也疑惑了一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玩意。
　　“我想搭个葡萄藤架。”秦少卿瞥了一眼那地方，目光不禁温柔了几分，轻声应道：“搭好后，大家可以在藤架下纳凉喝茶，不是比这个阳伞好么？”
　　“那是，那是，少卿还真是孝顺啊。”范夫人投之赞许的目光。
　　“是啊，少卿一直很孝顺，又心细，自己都没多长时间在家里，还要亲自动手。”秦夫人脸上沾了光，掩饰不了那得意的笑容，“以后这些事情让家仆做就行了。”
　　秦少卿微微一笑。
　　闲话聊了几句，就开始谈正事。两家联姻事已定，谈得多是细节方面，订婚的流程也该走一走。
　　一般订婚的时候，都要交换双方的庚帖，即是写着男女生辰八字的简帖。生辰八字其实是不能随便与人，尤其对于做这行而言，更加忌惮这点，这玩意给人，相当于把命交到对方手中。
　　虽说秦家与范家联姻交好，都是利益驱使，利益能使两家合作，利益也能使两家反目，这一点他们心照不宣，所以有些流程也不过走走形式罢了，这一步，双方默契地越过。
　　“那我们就选个日子吧？”范英博说道，他总是显得很心急，刚刚才订婚好了，就开始择日成婚。
　　“我想缓一缓。”秦少卿说道，“我还有两年毕业，毕业后我就回来继承秦家，到时候再一起把婚事办了，也显得更有诚意。”
　　听到秦少卿说缓一缓，范家人都有些疑惑，再听说他的打算，脸上顿时露出了赏识的笑。虽说秦少卿继承秦家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谁能保证有意外发生呢，秦家旁系也不乏能人，万一最后秦少卿不是秦家主，那范家的算盘可就落空了，所以听到秦少卿说要当上秦家主之后才成婚，范家人自然觉得他们诚意十足，反正他们想要的就是让范小玲成为未来的秦家夫人而已。
　　“可以啊，不过……”范小玲眉毛一挑，好似玩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两年后是不是变心了呢，总得给我点……给我点什么保证吧？”
　　范家父母登时对她这没羞没臊的行为一番教训，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女生似的。
　　“是我们礼数不周。”秦夫人忙打了一个圆场，让秦少卿带范小玲去虬城里的金银行逛逛。
　　这边的事情差不多都谈妥了，秦少卿真带范小玲去虬城最好的金银行逛一逛。
　　？

☆、咖啡

？　　苏姚神情有些恍惚，突然耳边一声尖锐的汽笛声惊得她回了魂，一回头只见那车灯近在咫尺，亮得她一阵眩晕，随即一个冲力将她推到人行道上，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咒骂，“闯红灯，你找死啊？”
　　苏姚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被一男生双臂环抱在怀中，她啊了一声，连忙挣脱了出来，抬起头一看，曹孟阳摆着臭脸瞪她。他没好气地站到了一旁，远处那司机还在不停地辱骂，曹孟阳仰首朝着那辆车快步走去，口中骂着粗话，“艹，老子就骂了一句，你tm地没完没了是吗？”
　　那司机刚刚还面目凶光，见到曹孟阳一副要来干架的模样，一下怂了，摇上车窗，一溜烟就将车开走了。
　　曹孟阳冷哼了一声，回过身，见苏姚还是和个木头一样立在那，神情呆滞，双目红肿，好像是哭过？
　　曹孟阳眉头一皱，语气依然生硬，“干吗呢？”
　　听到秦少卿要订婚的消息，苏姚很受打击，就独自出来散散心，才走到路口就撞到了曹孟阳，她别过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家离这很近吗？为什么最近老看到你？”
　　“路过而已。”曹孟阳走近她一步，低下头端详苏姚的脸，啧啧，这双眼睛肿得这么厉害，脸上还有泪痕，不仅哭过，还哭得很惨吧？
　　“干什么？”苏姚见他突然挨着这么近，吓了一跳，连忙退开几步。
　　“被秦少卿欺负了？”曹孟阳好奇道。
　　“要你管。”苏姚哼了一声。
　　“走吧，请你喝咖啡。”曹孟阳突然拽住苏姚的胳膊。
　　“哎……？”苏姚挣扎了几下没成功，又见他好像没有恶意，心里就放松了对他的戒备，被他拖着到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就在街角，起了一个洋名字，里面几乎都是穿衣有品的男人与女人，还有一些西装革履的洋人，虽然店面不大，却感觉很有格调，苏姚以前都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只觉得自己和曹孟阳的打扮实在太随意了，不登这样的大雅之堂，一下让她很拘谨，但是曹孟阳似乎没在乎这些，拉着她直接找了个靠窗的雅座，将伞一丢，就先坐了下来，拿起酒水单，也不问苏姚想喝什么，直接就点了两杯摩卡，另外又多要了几包奶精与糖包。
　　苏姚坐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曹孟阳好像没看到她的神情，自顾介绍起这家店的咖啡，现磨的咖啡豆，需要多等一些时间，像是款款而谈，却也说不了几句，他本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说了一堆，苏姚就愣愣看着他，好像在对牛弹琴，他有些无趣地瞧了一眼窗外，再回头见她还在盯着他，大概被她瞪着不耐烦了，挥了下手，“我脸上有字啊？”
　　苏姚连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收起目光，又说道：“我不能坐太久，天黑了，不安全。”
　　“怕个鬼。”曹孟阳双手枕在头后面靠着，“来一个，我踹飞一个。”
　　“你这人……说话就不能文明点吗？”苏姚撅起嘴，曹孟阳被呛了一口。
　　看到他被呛到的模样，苏姚嗤地笑出声，气氛顿时轻松，她调侃起曹孟阳那日被陆青青踹飞的事情。
　　一提这糗事，曹孟阳脸色发青，吐槽了一句那符是山寨的。苏姚眉毛一挑，毕竟这年头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要比正经的驱鬼师多。
　　“那你那些宝贝，也是骗钱的吗？”苏姚好奇地问道。
　　曹孟阳轻咳了一声，“真货也是有的。”
　　所以，还是骗人的咯？见过假驱鬼师卖假货的，没见过真驱鬼师卖假货的，这不是害人么？
　　曹孟阳耸耸肩，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