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下的那抹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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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抚了抚额头，“我一向不喜欢半途而废。”
　　“可是，我明天可能真的不能去了。”
　　“告诉我原因。”
　　“我，受伤了，对，是受伤了。”
　　他全身绷紧，突然着急的问道：“哪里受伤？程度如何？去医院了吗？回答我。”
　　她撅了撅嘴，我倒是想回答呢，你给我机会了吗？
　　“不严重，不严重，是脚，烫伤了，刚才洗脚的时候烫伤的，还没来得及处理。”
　　她可不敢直接告诉他，她的受伤跟他也是有间接关系的。
　　“那别动，我马上到。”
　　“啊……”
　　欧阳看着手中已被挂断的电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他是说他要过来吗？
　　天哪，他说他要过来。可是房间里被她堆的乱七八糟，她慌忙蹦蹦跳跳的稍微收拾了下。
　　门铃响起的时候，欧阳已经站在门边恭候几分钟了。
　　他一进来，就拉着她到了沙发上，拿出手里的烫伤膏，很温柔的仔仔细细的擦着药。
　　她低头看着他的侧脸，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的他，总算没有了那份距离感。
　　她看着他的手看的入神，直到他猛然抬头看向她时，她才意识到一丝丝尴尬。
　　“我记得这个世上有个词叫‘本能反应’。”
　　“嗯？”她一脸茫然，so　what？
　　他低头继续擦着药，似是无奈般的摇了摇头，“好吧，我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个词叫‘笨蛋’。”
　　她继续茫然……
　　“以你这烫伤程度来看，当时的水温应该有八十度左右，所以，就算你反应慢半拍，不，就算慢一拍，你的受伤部位也应该是脚底，所以，你有没有打算解释下这是为什么？”
　　她尴尬的低着头不敢看他，果然，聪明人还是那么聪明。
　　她眼睛瞥向别处，尽量不让看到自己脸上的难堪。
　　“我加热水的时候，忘记把脚先拿开了。”
　　他“噗嗤”一笑，她佯装生气，“有什么好笑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很是认真的说道：“我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她一脸疑惑，难道我应该知道？
　　她很想认为他在等她，可是她又何德何能，又凭什么可以这么认为。
　　“你平时一个人都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这次只是意外，我平时一个人挺好的。”
　　对，是意外，因为想你出神而发生的意外。
　　“对你来说，经常发生的事情，都统称为‘意外’？”
　　哼，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还能好好聊天吗？
　　“明天跟对方的协商，你不用过去了，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全权委托我来处理。”
　　“哦……好。”
　　好像我刚才就已经说了不去。
　　“那个……”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嗯？”
　　“没什么，我明天谈完事情再过来找你。”
　　顾萧然待了没多久就走了，只是还“带走”了欧阳最爱吃的菜。
　　她很想认为顾萧然问她爱吃什么菜，是大发善心明天给她带外卖，只是瞬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明明说他一个小时很贵的！
　　第二天，当听到门铃响的时候，欧阳以为是顾萧然到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好像有点早。
　　她踉踉跄跄的挪到门边，慢慢的开了门。
　　“这么早？”“这么慢！”
　　欧阳看向来人，脸上本是兴奋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失望。
　　“怎么是你？”
　　秦江寒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厅的桌上，
　　“太伤我心了，人家大周末的没事，买了那么多吃的过来看你，你竟然这么说。”
　　欧阳扶额，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
　　秦江寒装作很自然的回答：“这算什么问题，你公司档案里都有写啊。”
　　“哦……”
　　他心底叹了声还好，还好她没追问他为什么有资格看公司人事资料。
　　“你站在门边干嘛？”
　　“大哥，你进来这么久，没注意到我的脚不正常吗？”
　　秦江寒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肿了不少，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哎呀，这脚肯定疼死了，你说你真是的，怎么不好好对它啊。”
　　边说着话边搀扶着欧阳回了沙发。
　　“我怎么没好好对它了，我可是经常用热水泡它的。”
　　“我看你不是想用热水泡它，你是想用开水烫死它吧。”
　　“停，我为什么要跟你聊这么幼稚的话题。”
　　秦江寒直起身，从桌上的袋子里掏出了一堆东西。
　　“你爱吃的黄桃罐头，还买了些瓜子，还有薯片，本来想跟你一块出去看场电影的，这下好了，只能坐在沙发上啃这些零食了。”
　　欧阳看着桌上堆成山的垃圾食品，又看了看秦江寒那副委屈的嘴脸。
　　“秦江寒，我什么时候同意要跟你去看电影了？”
　　他拆了一包薯片，随手拿了一片放进嘴里。
　　“反正你闲在家也没事的嘛。第一次来，我参观参观啊，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吧？”
　　欧阳觉得，如果这时候的她脚步正常，她一定追着几步便走到她卫生间前的某人痛打一顿。
　　当她悻悻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罐头翘起瓶盖来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难道男人都有自来熟的毛病？
　　一个秦江寒不顾她的意见，直接闯了进来，现在连顾萧然也视她为无物的直接进了房间。
　　“受伤期间，最好不要吃垃圾食品。”
　　欧阳刚想解释那不是自己买的时候，卫生间的马桶冲水声，让她整个人僵住。
　　天哪，她忘记了，这房间里还有个人在。
　　“哎呀，欧阳啊，你这马桶不行啊，冲力不足。”
　　秦江寒出了卫生间，看着面前两尊呆掉的人像，又提了提自己的裤子。
　　“那个，顾律师，我们见过。”
　　顾萧然努力的搜索了下脑海里的记忆，哦，是见过。
　　他很客气的对他说了一句“你好”。
　　秦江寒似是熟门熟路般的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顾律师来找欧阳谈案子？”
　　“不是，她脚昨天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秦江寒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不觉疑问：“过来……看看？”
　　有看病人是带着菜来的吗？还是明显一看就是刚从菜市场买的菜。
　　“对。她腿脚不方便，我买了些菜过来，这位……你如果不介意，可以留下来一起吃。”
　　欧阳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一回一答的互动，很想提醒他们一下，这里好像是她家。
　　于是，一个小时后，香喷喷的饭菜成功的展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三人围着客厅的桌子而坐，说是桌子，其实就只是一个玻璃茶几。
　　欧阳身材瘦小，平时习惯了席地而坐，直接用茶几代替餐桌。
　　只是看着对面两个180以上的大男人窝在小小的茶几旁，这画面，很是滑稽。
　　她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夹了一筷子最爱的青椒土豆丝放入口中，嗯，味道还真不错。
　　“萧然，你手艺很好。”
　　顾萧然看着欧阳满足的样子，脸上亦是漏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喜欢就好。”
　　一旁的秦江寒，很不是滋味，怎么有种电灯泡的感觉。
　　“你喜欢就好”，我不喜欢这个样子，但是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对你说，你喜欢就好。
　　呆若欧阳，如果能细细体味这句话的意思，也许两个人的感情，就不会有太多的曲折了吧。
　　“可是，怎么没有糖醋排骨。”
　　“这会的排骨不新鲜了，我就用糖醋鱼代替了，吃的时候小心些，别又被刺卡着。”
　　“哦……”
　　她想着她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鱼刺卡着的模样一定很丑，不然，当时顾萧然怎么会掰开自己的嘴巴之后，整个人会气到脸红，之后还不再理她了呢，害她喝了好多醋。
　　她怀着好奇的心理，夹了一筷子面前的糖醋鱼，正欲吃下去的时候，手臂一晃，沾着不少糖醋汁的鱼肉就这么准确的掉落在了她胸前的衣服上。
　　“纸！”“纸！”
　　她还没从衣服沾到油脂，很难洗掉的悲伤中缓过劲来，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只大手。
　　目光不自觉的被顾萧然的手指吸引过去，嗯，手指细长，可以明显的看到手背上突出的骨头，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伸出双手将两人手里的纸巾同时接了过去。
　　顾萧然和秦江寒相视一眼，那眼神里有尴尬，也有那么一丝丝敌视。
　　“跟对方的协商结果出来了。”
　　“是吗？要赔多少。”
　　顾萧然慢慢的伸出了5个手指。
　　“五万？”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顾律师，这个数字太有损你在律界的威名了吧，”
　　顾萧然看了看秦江寒，笑了笑，“是五千。”
　　欧阳不顾自己已经不灵便的腿脚，腾的站了起来。
　　“五千，萧然你太厉害了，我太爱你了。”
　　顾萧然夹着菜的手指一顿，他好像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秦江寒适时的“咳咳”了两声，欧阳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她慢慢坐回位置，“呃，那个……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我太爱你的职业了……”
　　“正义的化身，智慧的象征？”
　　“对对对……”
　　

　　☆、顾萧然，我好想你（六）

　　欧阳觉得这顿饭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跌宕起伏的一顿。
　　有惊，有喜，还有尴尬。
　　吃饱喝足，顾萧然主动去刷了碗，收拾了厨房，而欧阳只能满腹罪恶感的在旁边看着。
　　秦江寒这厮却一脸淡然的坐在沙发上继续解决着零食。
　　欧阳用那只完好的脚踢了踢秦江寒，又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厨房里那个忙碌的人，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也去帮帮忙啊”。
　　只见秦江寒慢慢的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冲着顾萧然大喊一声：“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些呢，你出去吧，我来，我来。”
　　欧阳突然后悔了……
　　顾萧然不理他言语里的奚落，只是看着秦江寒。
　　“这些你会吗？”
　　“怎么不会呢，不就用水冲冲吗？看我的。”
　　顾萧然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笨拙的秦江寒。
　　“啪”的一声，吸引了正在沙发上无聊的欧阳的注意力。
　　“怎么了？”
　　秦江寒看着一脸坏笑的顾萧然，佯装若无其事的大声说：“没事，没事，你坐着就好了。”
　　“还是我来吧，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秦江寒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恰好认识贵司的法律顾问，岳敬亭先生。而且，之前只是猜测，现在是确定。”
　　秦江寒咬牙切齿，果然，跟律师谈话一定要小心。
　　“那岳先生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顾萧然低头清理着地面上的碎片，“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呵，秦江寒一声冷笑，看来岳子珊这丫头并没有告诉顾萧然她的真实身份。
　　他伸头看了看外面的欧阳，笑了笑，这下好像有好戏看了。
　　怎么办，他最喜欢热闹了呢。
　　临走前，顾萧然提出要送她上下班，被她一口推辞。
　　天知道，她是真的不想麻烦他。
　　“哎呀，顾律师，你一个大忙人，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欧阳赶忙推辞，“别介，你那个那么烧包的敞篷，我可不敢坐。”
　　“那个啊，那个卖了，自从被你说了之后，我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放心，明天来接你的绝对是很低调很低调的大众。”
　　欧阳看了看自己肿的老高的脚，自己确实不方便一个人坐地铁，只能点头答应。
　　顾萧然看着在自己面前互动的两人，不免怒由心生。他长舒一口气，以减轻自己内心的沉闷。
　　“那个，鉴于我这个情况，你们俩我就不送了。”
　　“放心，你要真敢送，我非伤了你另一只脚。”
　　“秦江寒，你好幼稚。”
　　“你才幼稚呢。”
　　顾萧然觉得，他需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好了。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他走到门口站着，不看着秦江寒跟他一块出来，他好像不太放心。
　　秦江寒走到门口，看着站在门边准备关门的欧阳，又看了看一旁明显在生气的顾萧然，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他往前一步，走到欧阳面前。
　　欧阳抬头看着突然又回来的秦江寒，一脸莫名，正当她准备开口询问间，却被猛然拉进他的怀抱。
　　她想挣扎，可是耳边忽然传来的言语，让她整个人定住，她就这么站着不动，让秦江寒抱了十几秒。
　　“好了，我走了。明天乖乖在家等我来接你，知道吗？”
　　他低头瞥见顾萧然慢慢握紧的双拳，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头也不回的走到楼梯口，留下一脸怒容的顾萧然和一脸呆状的欧阳。
　　当晚，欧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着下午秦江寒对自己说的话，“你喜欢他。”
　　她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她以为她掩饰的已经挺好了，现在连一个外人都能看的出来，那她以后要如何跟他若无其事的相处下去。
　　接下来1周的时间，两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交集。
　　无论是赔款还是去律所需要处理的一些后续事宜，秦江寒都主动请缨。她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他，如此，倒是也好。
　　脚伤已经好了的欧阳，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远处不知从哪家店里传来的歌曲，打断了她的思绪。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地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童年！是童年！她一下便听出了这首歌曲。
　　犹记得，那是离高考已经只剩下一两个月的时间的时候，欧阳每日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试卷，总是头疼不已，而反观顾萧然，却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而顾萧然，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唉声叹气。
　　“欧阳，我最近听了一首歌，觉得很适合你。”
　　欧阳抬头，眼里充满期待，“什么什么？”
　　只见顾萧然拿出了一张纸，摊在她的面前，她一脸疑问，拿着那张纸，小声念了起来。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什么嘛，不就是童年嘛，顾萧然，你也太OUT了，现在才听到这首歌。”
　　他看着她一脸鄙夷的眼神，好吧，他忍。
　　“你为什么总是忽略本质看现象？”
　　她挠了挠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哦，我知道了，你在说我看起来很像小孩子对不对，对不对？哈哈，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的嘛。”
　　顾萧然看着她一脸自恋的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是做他的试题吧。
　　她看着远处玩耍的几个小孩，不自觉摇了摇头，眼角微微笑着。
　　记忆中跟他一起的日子，似乎，他总是充满了无奈。
　　她想，她一定让他很烦吧。
　　她抬头看着自己停留的地方，突然想起好久没有联系司徒清了，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此时的司徒清正在公司的检测部门看一份检测报告，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扬了扬，按下了接听。
　　“喂！大小姐，终于想起来给我电话了。”
　　欧阳揉眉，“你才是大忙人好不好，我哪敢随便打扰你啊。”
　　“再说这种话，小心我一个阿嚏劈死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呗。”
　　司徒清将报告装进包里，对检测人员说了一句“这款产品OK，可以上市，通知采购部门吧。”
　　“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我今天刚好忙完一个采购项目，这次进来的化妆品，我刚才看了下，质量不错，我给你拿一瓶过去。”
　　“啊？司徒，你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我还是很支持的。”
　　司徒清笑了笑，“去我家吧，我一会买些吃的带过去，你先到的话，就等我下。”
　　“好啊。”
　　欧阳在司徒清的公寓楼下等了几分钟，司徒清就风风火火的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司徒，我们就俩人。”所以，你买这么多吃的干嘛？
　　“姐姐我几天的伙食，你以为都喂你一个人啊。”
　　“哦……”好吧。
　　司徒清将购买的东西放在桌上，随手将钥匙也扔了过去。
　　“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欧阳惊讶的抬头看了眼司徒清，“很明显吗？”
　　“嗯，不是很明显，是相当明显，任谁看着你那张苦瓜脸都知道那里写着‘我有心事’。”
　　欧阳叹了叹气，“我遇到那个人了。”
　　司徒清慌忙坐在她的旁边，饶有兴味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我理解的那个人吗？”
　　她双手托腮，回道：“嗯。”
　　“哇塞，我最喜欢看这种重逢后的纠葛了。怎么样，他现在怎么样？”
　　“很好，相当好。”
　　“然后，你又准备缩回你的壳里了是吗？”
　　欧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连秦江寒那家伙都看出来我喜欢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下去了。”
　　“欧阳，你什么时候才能在该自信的时候自信一些，你总是这么爱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也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不知道怎么办啊，你就应该跑到他面前，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直接告诉我，咱俩以后再无瓜葛。’这不就完了嘛。”
　　“可是，我不想跟他再无瓜葛。”
　　司徒清起身拿了一袋零食拆了开来，“你就纠结吧，等你纠结好，说不定那个男人都已经有孩子了。然后在某一天，他左手拉着他的老婆，右手抱着他的孩子，你俩在街角相遇，他跟你说‘这是我老婆孩子，你结婚了吗？’然后你为了面子还要回他一句‘我家那位在家带孩子呢，我就出来打瓶酱油。’难道非得这样，你才能幡然醒悟，后悔自己不够勇敢吗？”
　　呃，这人打击人的本事永远是这么高。
　　欧阳不知道她来找司徒到底是来倾诉心事，发泄烦闷的还是来找一顿打击的。
　　总之，她的确是被打击了一顿才走的。
　　当然，临走还顺捎上了司徒刚给她的即将上市的化妆品。
　　她本是满心欢喜的接过，谁知司徒又跟她说了一句“用得好，记得再来啊。”
　　她安慰自己把它当做只是司徒的习惯用语。
　　隔天晚上，秦江寒又电话约欧阳出去吃饭。
　　欧阳最近觉得这人很奇怪，以前只是没事跟自己在公司里开开玩笑，最近怎么突然频频转为公司外活动了。
　　只是，有免费的大餐吃，她倒也不拒绝。
　　

　　☆、顾萧然，我好想你（七）

　　七点十分，欧阳坐在市中心的某高级西餐厅里，左手拿着叉，右手拿着刀，正在与自己盘里的牛排奋战。
　　“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就不信了，我还能对付不了一块牛排。”
　　“大姐，有人吃牛排，非要十成熟的吗？都老了，你哪还切的动。”
　　“姐姐我就不信这个邪。再说了，一刀下去直接冒了一堆血出来，我不吐就怪了。难道你想我看着你的时候，直反胃吗？”
　　“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怀疑你那大众化的品味。”
　　欧阳叉了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嘴巴里，“不过，话说，你最近干嘛总请我吃饭啊，你工资比我高不了多少，省着点花。”
　　“怎么，这还没成为我老婆呢，就想替我管钱了？”
　　“当我没说。”
　　秦江寒小抿了一口面前的红酒，似是玩笑的对着欧阳说：“你看，我没女朋友，你没男朋友，要不我们凑一块得了。”
　　“哎呀，这牛排真不错。”
　　“欧阳，你又转移话题，我的心已经被你划的伤痕累累了。”
　　欧阳端起面前的饮料大口喝了几下，红酒这玩意，她实在喝不来。
　　“是吗？这里刚好有现成的刀，划开我看看。”
　　“……服务员，给我块豆腐，我要撞死我自己。”
　　酒足饭饱，秦江寒送欧阳回家，进小区时，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她住的那幢不远的地方，从那辆车的窗户往外看，刚好能看清欧阳楼下的情景。
　　他将车提前停在了某一处，拉着欧阳往她住的那幢走去。
　　“哎，你干嘛拉着我啊，还有，干嘛不停在我楼下，害的我还得多走几步。”
　　“刚吃完饭，走走对你有好处知道吗？你们女生不是总嫌自己胖嘛，我这是为你好。”
　　欧阳不以为然，“你哪只眼睛看着我胖了，我都瘦成这样了，还散什么步啊。”
　　“好好好，你不胖，散步呢，是为了让你更健康。”
　　她一个人上了楼，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秦江寒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欧阳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