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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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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半躺在地上很尴尬,推了推他,却不见他起来,还在说着。
“所以你看,原来我才是扫把星呢,连累了你,年纪轻轻就吃了那么多苦,你这些年很累吧?看到我想不想吃了我的肉喝我的血?”
他说着说着,就跟着伤了心,他……真的很糟糕啊……
离得太近,夏末看见他眼底的一丝红线,手也不敢推了,悬在那里,只会摇头。
“你才不是扫把星!”她急切的说,“你很好,我也很幸福这些年,我一直对你很抱歉,这些年,我霸占了小乐,我也对小乐很抱歉,这些年,他跟着我只过苦日子了……还有啊,我……”
话未说完,宁之远俯下脸,额与额顶在一起,怕压坏这具娇小的身躯,他微微抬起了腰,用一手撑在她脸旁。
“……”夏末滔滔不绝想要宽慰他的话,全部都含在了嘴中。
然后,看他的眼睫缠在她的眼睫上,鼻尖很凉,滑过她的人中,稳稳含住了她的唇珠。
一含一抿,简单的两个动作,让她心跳如擂。
全身的血液,都窜上了脑子。
***
“其实我不想每天都开着汽车住着楼房处理那些你不懂的事情,我好累。”他摩挲在她唇上,见生下姑娘吓坏了,心底溢出一丝愉悦。
“我想跟你一起生活,你住在哪我就住哪,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为什么发愁我也为什么发愁,我们在赶圩天抱着小乐一起走路去买东西,你头上戴着我送的头花,你的手机里只有我一人的号码,我一人的短信,只与我一人有联系。”
说完,他再次趁机吻了吻已经发晕的夏末,但是很绅士的,并未深入。
“救人,没有贵贱之分,荷花镇上的村民就是我的责任,这里很好,我很喜欢,你不懂的那些事情,我不喜欢。”
夏末觉得热,又觉得凉,她的脸涨红,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这番很长的告白完,男人自制的站起来,扶起夏末。
原本很热的身子一凉,夏末浑身抖了抖,经过这番“插科打诨”,她忘记了哭。
宁之远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我说的话要听进去,以后别乱想了。”
夏末下意识的抚过自己的唇,心脏快要跳出口。
他将她的手从唇边拿下,轻轻阖住,问她:“是哪个孤儿院?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夏末咬了咬唇,死都不说。
因为说了,就会被他发现自己那点藏得很深的小心思。
宁之远见她不愿提起那些,就作罢,牵起她送回客栈。
“进去吧,小乐该等急了。”虽然这么说的,可他的手一直没松开。
他抬头看看四周,见天已经全黑,四下无人,有些馋的又倾过去,亲了亲她。
“晚安。”他这次好不容易松开了她的手。
还想再多看看心上人羞赧的容颜,却听席逸辰在门内幽幽开口:“行了啊,我都看见了。”
夏末一惊,捂着脸跑进去,抱了睡着的小乐就回房关上门。
宁之远对半路杀出的“偷窥者”很不爽,两人面对面气氛很僵硬。
令他奇怪的是,席逸辰站在那里不动,好似有话要说。
***
“我要离开几天,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这里?”
首先,宁之远觉得好笑,就算席逸辰不说,他当然也是要照看自己的女人儿子。
其次,宁之远觉得无奈,他与席逸辰根本没有多熟悉,他为什么要将客栈交给他?
席逸辰的脸上不见平时的嬉笑,等着宁之远的回答。
鬼使神差的,宁之远问他:“几号?”
席逸辰说了个日期,说完,直直的盯着宁之远。
“那天我没空。”宁之远说,那天,是欧小涵的忌日。
人死不论对错,他打算像以前一样那几天去给她扫墓。
说完,心里升起一丝怪异。
下一秒,席逸辰的话让他吃惊。
他说:“这次,你让我去陪陪她。”
“……”良久的沉默,宁之远在慢慢消化这件事,“孩子是你的?”
虽然这个问句一点也没有疑问的语气。
席逸辰坦然的点点头。
砰,骨头撞在骨头上的闷声。
宁之远的拳头砸在席逸辰的鼻梁,将他的眼睛扫在地上,一脚踩坏。
席逸辰摸了摸鼻子,一管鼻血淌出来。
他挥拳,与宁之远打起来。
深夜,荷花客栈门口,两个大男人打成一片,却都默契的,将痛呼统统憋在嘴里。
门内的院子里一片宁静,只听见夏末在哄半醒孩子的呢喃话语传出院墙。
小乐一天没见到妈妈了,有很多话想说,夏末一看儿子双眼贼精神,也就放弃了要他继续睡的想法,母子俩在屋内你一言我一语的亲昵交谈,而院外,一场恶斗。
只不过,院外的男人们,眼神变得不再凛冽。
“妈妈,你今天跟叔叔去了哪里?辰辰叔叔给我做了海鲜面吃,我吃了很多呢。”
“妈妈今天去给小乐上了户口,小乐明年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读书啦,开不开心?”
“户口是什么?”
“户口啊,就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小乐是妈妈的宝贝啊。”
“我本来就是小宝贝,为什么还要户口?”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蓝色心雨扔了一个手榴弹 亲耐的你每次都是手榴弹扔过来,是真土豪呢,扭扭。
哎,越到收尾心就越累,看了留言,我想说,这世上有几千人喜欢我,难免有那么几个不喜欢我的,恩,不必纠结。
肉可能会在番外,因为正文目前实在不合适,嘿嘿。
☆、58豁然开朗4
打完了;宁之远与席逸辰一人一根烟;坐在客栈门口。
两人都气喘吁吁,鼻青脸肿。
烟点燃了却没有抽,白色的烟袅袅而上,院内;渐渐没有了夏末与小乐的声音。
席逸辰启口谈起当年。
他们是在朋友的生日上认识的,那天欧小涵迟到,点蜡烛时她推门进来;她的脸被烛光照的暖融融;眉开眼笑说要吃最大块的。
她跑进来;在一圈人中找位置坐;当蜡烛被寿星公吹灭时;席逸辰感到有人踩了他一脚。
然后他的耳边听见她说:“抱歉抱歉。”
那道声音很甜;也很活泼。
她站不稳,当灯重新亮起时,他伸手拉了她一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好。
分蛋糕时,他将最大块抢过来给了她。
果然,她扬起笑脸,吃的很甜。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就是一眼的事情。
他对她有好感,拜托朋友介绍认识,他家世不错,人又风趣幽默,几次朋友们约着一起吃饭唱歌,他都与她挨着坐,聊天中,玩笑似的说要追她。
她不肯,却不说理由,直到那次他们都喝醉了,她借着酒意说自己有男朋友。
他当时很生气,生气为什么这么好的女孩不是他先遇到。
他扑上去亲吻她,她不愿意,哭了。
他停下,很抱歉,酒意全散。
***
可慢慢的,她哭着倒在他的肩头,说她要跟男友分手。
他那时欣喜,以为是为了他。
但在欧小涵的哭诉中,他知道了她有个很忙的医生男友。
“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脱口而出的话,直到多年后,依然能记得那晚的心动。
这句话,就是欧小涵要的。
就这样,他与她在了一起,虽然是第三者,但席逸辰认为,既然是要走到尽头的感情,那就应该赶紧断的干净,他会给欧小涵一个更好的未来。
可宁之远太忙了,欧小涵甚至约不到他出来谈这件事。
有好几次,两人在电话里吵起来,宁之远觉得女友无理取闹,而欧小涵,被他忽略的伤痕累累。
她心情不好,就会来找席逸辰,年轻的心与身体,放肆纠缠。
欧小涵对男人唯一的要求,席逸辰做到了。
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当欧小涵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过宁之远,她知道不能再拖了,跑到医院找到宁之远,两人谈不拢,她的不满情绪在宁之远看来,不过是小姑娘的别扭脾气,等他有空了,哄一哄就会没事。
可他,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欧小涵想跟他吵架,但却发现,宁之远甚至连吵架都不专心,他说等等还有个手术,他需要睡眠。
可这句话刚说话,他就被呼叫去开另一床的急诊刀。
欧小涵死死堵住休息室的门,说不谈完就不让他走。
宁之远好声好气的哄她,他说:“你等我,等我手术完,谈什么都可以。”
于是欧小涵放了手,等他。
但上了手术台,宁之远却无法安心,欧小涵泪眼婆娑的模样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好像真是很久不见了,她胖了一些。
***
他心神不宁,误切了病人的输卵管,当那一刀下去后,整个手术室都静了。
而欧小涵却不知道手术室发生的事,她一再抬头看时间,指针转过了一圈又一圈,忽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宛如一道破解冰峰的咒语。
电话那头,席逸辰说:“你出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只有他,才会惦记她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
一边是宁之远,一边是席逸辰,欧小涵在短短几秒做出选择。
她跑的太急,边跑边哭,因为宁之远留她一人在那里,因为席逸辰在马路对面等着她。
席逸辰的那通电话让欧小涵送了命,让自己的骨肉送了命,他与宁之远一样,也不知道原来欧小涵怀孕了。
他看着追出来的宁之远,看着宁之远抱住欧小涵,看那红血被雨点打散,鼻尖都是浓浓的血腥味道,宁之远放声痛哭,可他,甚至都不能上前去。
就让大家以为这个孩子是宁之远的好了,欧小涵已经去了,他能做的,只有消失,这样,才能保全她的名节。
后来,他选了荷花镇这个地方住下来,欧小涵曾经说过,希望过那种悠闲的生活,与相爱的人白头到老。
欧小涵喜欢这里,所以他在这里开了一间客栈。
宁之远给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也立了一块墓碑,葬在妈妈身边。席逸辰避开每年的忌日与清明去祭拜,都会给孩子带上一个洋娃娃。
他曾经梦到过,那是个女孩。
***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小的宁之远觉得可笑。
他手上的烟烧完了,他将烟头摁在墙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席逸辰滔滔不绝,压在他心中多年的往事,终于能说清楚了。
他说:“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夏末。”
提起夏末,宁之远转头看向他。
“那年她生孩子没有钱,是我帮付的住院费,她一直不知道。”
说到这件事,宁之远的心就会破出一个洞。
“听医生说她为了省钱甚至敢不用麻醉。”席逸辰说。
身为一个妇产科医生,宁之远知道在手术室里那种紧张的情况下,医生是不会理睬产妇这种无理要求的。
“你怎么找到她的?”他问,声音极其嘶哑。
“碰巧看见的,”席逸辰也将烟头摁灭,“我认出她后,看着她的肚子,觉得小涵的孩子投胎重生了。”
宁之远默默羡慕,羡慕席逸辰有见过夏末大着肚子的样子。
会是圆的,还是尖的?我儿子那时到底是什么模样?夏末那时胖不胖?腿有多肿?脸上有没有长斑?
可席逸辰说:“你知道我是在哪里看见夏末的吗?她在路边坐了一个晚上,快要天亮时,她捂着肚子才进的医院,马上就要生了。”
这是宁之远完全没想到的,“她在路边做什么?”
席逸辰幽幽看他,没说话。
宁之远马上就想到了,因为穷,因为没有准生证。
他心里苦苦的,真想一掌拍死自己。
***
席逸辰照顾夏末母子的事,席逸辰与欧小涵的事,这些对错早已不能分清。
宁之远没有再提这些,对席逸辰的要求算是默许。
这年夏末,席逸辰不知去向,宁之远替席逸辰接下荷花客栈的生意。
说是生意,其实已经到了淡季,客人们都离开了。
夏末问不清楚席老板到底去了哪里,又见宁之远来接替,当下脸红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宁之远一脸淡定,好像那晚压着她不停亲的不是他一样。
夏末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在意,可她一直红彤彤的脸却骗不了人。
小乐一点也不好奇席逸辰去了哪里,反正大人出去办事都不带他这个小娃娃,他都已经习惯了,缩在宁之远怀里蹭啊蹭,还讨好的说叔叔比辰辰叔叔厉害,会做饭!
夏末哪里敢让宁之远做饭,看了看时间就钻去小厨房洗米,可那颗如地雷般隐患的蛀牙忽然又疼了起来。
牙疼一发作起来真是要人命,夏末的脸慢慢肿了起来。
宁之远拉她出来,对着阳光让她张嘴。
他的眼很平静,只有夏末两眼乱瞄,不听话。
下一秒,他的手掌捏住她的下颚,逼她张嘴。
他靠的很近的看,夏末羞得不成样子。
然后,被宁之远送去拔牙。
镇上没有牙医,于是荷花客栈关门一天,小乐开心极了,趴在宁之远耳边说:“叔叔你看,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宁之远顿住步伐,等在后面如蜗牛的夏末。
***
拔牙的时候,他就陪在她的身边,知道她会害怕。
小乐嘲笑妈妈是胆小鬼,很骄傲的跟牙医伯伯说自己腿腿断了都好勇敢的。
宁之远拎起小家伙,将他肉嘟嘟的小手塞进夏末手里,再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母子俩。
“别怕。”他轻声说。
夏末想让他别看,因为嘴巴张的太大很丑,可他不错眼的看着她,眼里带笑。
蛀牙连着后面的智齿都一起拔掉了,打麻药的时候夏末就哭了,才不管儿子在不在场,无声的掉眼泪。
小乐见妈妈在哭也笑妈妈了,心疼的抱着妈妈的手呼呼。
宁之远与小乐咬耳朵,说我们男子汉就是比女孩子勇敢。
在小乐心里,终于有了男女之分。
妈妈,与爸爸,是不一样的。
拔牙以后夏末的脸高高肿起,在太阳底下抹着眼睛,她的头发披在在肩头,肩膀还是那么瘦弱,让宁之远觉得眼熟。
他看的太仔细,让夏末不自在的别开脸,低头牵小乐的手,远远走在前面。
走了很远,才发现宁之远立在原地不动。
小乐松开妈妈的手跑回来要牵叔叔,夏末也只好跟回来,站在他跟前。
“你是不是在东宫社区孤儿院?”宁之远淡淡的问,语气却笃定。
夏末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看见宁之远眼里的肯定,快速把头低下。
“我给过你一颗糖吧?”这一句,他已经语中带笑。
夏末彻底红了脸,牵着小乐就走,才不管宁之远在后面一声一声唤她:“夏末啊。”
小乐非常吃力的仰着小脖子,却看不懂妈妈与叔叔只见的情愫。
宁之远从后面开心的追上来,走在夏末身边,一直侧脸打量她红红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过的,这个文很狗血,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咩哈哈哈哈,真是太单纯!
恩,我今天又有饭局,出门吃饭饭啦,恩,鉴于我最近很懒都木有回复,所以大家给我留言——猪,你又胖了。
坐等明天被这几个字刷屏,呜呜。
谢谢珠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25 18:04:32
☆、59原来如此1
已经快要中午;宁之远与小乐走在一边;细细商量午饭要吃什么,夏末捂着脸自己走一边,麻药过了以后,她疼的脑子一抽一抽。
宁之远边走边说:“疼了?回去给你熬粥好不好?”
太阳好大;晒得夏末不想说话,她嘴里还含着一块止血棉花,口腔中的血腥味顺着喉管咽下;连带着鼻子都能闻到。
宁之远见她很难受;不动声色的将小乐隔开;自己挨近夏末;胸膛贴着她的手臂;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好似拥着她一样。
夏末没察觉,晕晕乎乎想快点回去躺下。
家家户户的饭香飘满了一路,才走到客栈前面的路口,就看见那里停着一辆黑车,车牌是宁之远熟悉的号码。
他拉住夏末,将她拥入自己的臂弯里,另一手抱住小乐,确定这女人小孩都在自己的保护伞下,才重新起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当他们三人擦过车旁时,后座落下车窗,付正义坐在里面。
“你又来干什么?”宁之远的语气极其厌恶。
“我不是来找你的。”付正义却这么说。
宁之远转头去看夏末,夏末也诧异的瞪大眼。
付正义在车上,夏末站在车外,这场景似曾相识。
而更一致的是,付正义递给夏末一袋钱。
夏末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快要爆开,她的脸肿的说不出话,生气的拍掉那个袋子。
“走了。”宁之远拥着她轻声说。
她点点头,不会带着孩子再离开这个男人一次。
可他们想错了,这次付正义要的,是夏末的一个肾。
***
宁之远气的笑出来,“你做梦!”
付正义趾高气扬,“一个肾换你半辈子富贵,这笔买卖很划算。”
夏末摇摇头,不想多说,她觉得这老头疯了。
小乐一路没说话,等付正义被赶走了,才怯怯的对宁之远说:“叔叔,笑一笑。”
被孩子这样说,宁之远摸了摸僵硬的脸,挤出一丝笑,说:“进去陪妈妈,我来做饭。”
等小乐短短的小腿钻进房间,他的脸上又没了笑,多上一重担忧。
很快,付正义又来了第二次,这一次,他没有等在车里,而是直接上门。
夏末的脸还没消肿,圆滚滚的让宁之远觉得比平时可爱,他将她留在房内,叮嘱不要出来。
付正义这次没拿钱来,而是冲着夏末的房门十拿九稳的说,只要夏末愿意摘掉一个肾,他就放过宁之远。
说完,得意的看着院子里的宁之远。
“夏末,别出来。”宁之远沉声说道,他身后那扇正要打开的门又被合起来。
付正义就知道,宁之远会是夏末永远的命门。
他对宁之远笑:“这年头,谁手里都有些不干净的事,我要是把证据交出去,你可以算算,这辈子要在牢里呆多久。”
“卑鄙!”宁之远没想到他会留这么一手。
付正义得意的笑了起来,看见夏末站在宁之远身后。
“放心,钱我还是照样会给你的。”他抬抬手,让司机提进来一袋钱。
可,宁之远把那袋钱扔了出去,说:“你也滚。”
夏末全程没有说话,担心的看着宁之远的背影。
他如树般高耸挺直,站在院中,像一个男人那般保护她。
***
付正义的眼里沁出毒气,狠狠的剐了宁之远与夏末,忿忿离开,并威胁:“等着瞧!”
等人走后,夏末问宁之远:“要我的肾做什么?”
这个,宁之远也不明白,所以,他觉得付正义疯了。
“别理他!”他轻轻摇头,想宽慰夏末。
夏末紧张的抓紧他的手,问:“你怎么办?”
宁之远的脸缓缓露出笑容,摸了摸夏末发烫的肿脸,说:“白粥放糖好不好?”
夏末一听,眼里一闪而过叫做失望的情绪。
他不肯说,不肯让她分担他的世界。
宁之远一愣,见那肿脸女人转身走了,才惊觉泥娃娃也是有脾气的。
他唤她:“夏末你听我说。”
砰,夏末甩上门。
小乐正在床上玩积木,见妈妈生气了,歪了歪脑袋说:“小乐很乖的。”
夏末冲孩子点点头,拍了拍小脑袋表示同意。
所以,不乖的是叔叔啊……小乐心中这样想,见叔叔在外面叫妈妈,妈妈不理叔叔。
他颠儿颠儿扭下床去开门,夏末见这屋子里出了小叛徒,更不想理宁之远了。
宁之远与夏末背对背坐着,小乐静静的自己跟自己玩,久久,宁之远才淡淡谈起以前。
“你还记得那次在医院吧,那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找理由给人送钱。”
夏末回想起那天,倾盆大雨,小乐高烧,医院走廊上的一瞥,是他们四年后的重遇。
那天,他的助理提着很贵的花篮。
“每年过大小节日,上上下下要打点的事情有很多,付正义把这些事都交给我,我没想到他会留下证据。”
这些……就是夏末所说的,她不懂的事。
所以,宁之远说过,他再也不想做那些事。
***
“水泥厂那块地的招标我也走了偏门,贿赂的数目不少,如果坐牢,你会不会等我?”他问的时候有些紧张,因为隐隐的期待。
可,又不忍,不忍让夏末等他,他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怕的,坐牢又怎样,总不能让夏末去摘肾,可他却放不开,这几个月与他们母子俩在荷花镇的快乐时光。
终于,夏末转过身,朝着宁之远抱上他的腰。
男人的身体,猛的一震。
这是夏末的第一次主动。
“我不要等。”她软软的说。
原本僵硬的背脊,缓缓放松,虽然得到的答案不太好,但宁之远松了口气,这个女人,终于懂得保护自己了。
挺好的……
“我不要等,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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