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如梦当歌-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摀着伤口止血,若不是因为实在太痛,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十王爷会出现在这?外头的民兵又是如何?还有看见十王爷的眼睛在夜色下反射着冰寒的光彩,如此阴狠的神情他怎么也和那双柔情似水的眼联想在一起?
  就在即将天明之际,十王爷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诏书,径直往宫门而去,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四王爷逼宫造反,本王特来救驾。还不速速将四王爷拿下!拿他头来,本王重重有赏!”
  四王爷底下的民兵还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王爷两旁的侍卫却先反应了过来,甚至不等他吭一声,人头便落了地。民兵没了头,便各自散的散,逃的逃,一时之间便溃不成军。但皇军显然没有罢手的意思,从外头杀进了城内,将民兵悉数赶尽杀绝。那接连好几日,从皇城中流出来的溪水都是血红的。
  一夜之间,大盛的皇帝便异了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景兆逼宫谋反,十皇子救驾有功,杀敌七百,俘虏百人。朕自即日起禅位于十皇子景嘉,登基大典择期再办。钦此。”
  大殿上各个官员均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这四王爷逼宫,救驾的十王爷却反倒成了新的皇帝?这十王爷难道不是四王爷的同伙吗?但圣旨在上,皇上口谕还在呢,能不信吗?就算不信,难道要让大殿上的皇上把圣旨给吞下去?
  “十皇儿功勋彪炳,乃是诸位有目共睹。朕早已有意传位予他,如今被四皇儿逼宫,朕更是颜面无存,愧对我大圣列祖列宗。十皇儿忠心护主,救驾有功,必是治国之能人,诸位还要多加辅佐皇儿。”
  “还不快速速跪下谒见新皇?”
  太上皇言至于此,再也无人胆敢不拜。一时万岁之声回荡于皇城之中,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刚下了朝,太上皇转眼便被人引去天霞宫,和外界断绝了所有联系。
  十皇子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心满意足地用手细细感受着那上头雕刻着的龙纹,手上一用力便将李全澔揽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低头便纵情吻了下去。昨晚留下的伤口才刚止血,禁不起这么刺激又列了开来,他依然伸出舌头一一舔去那腥甜,放在口中细细咀嚼那唇。餍足地汲取那熟悉的味道和令人怀念的反应,像是怎么都不够似地变换角度一再深入,彷佛这就是他最好的战利品。
  “全澔、全澔,本王终于得到你了。”那双眼睛依然闪亮,却染上了血光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本王身边带走,再也不能。”
  少年说了很多话,参杂着碎吻。明明是在大殿龙椅上,两人却亲密的像在新房里,耳鬓厮磨。李全澔不知是哪里不对劲,竟也跟着回吻了起来,大概是分别了太久,亦或是少年的感情终于打动了他,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察觉了他的改变,十皇子眼睛猛然瞪大,清纯的细吻瞬间成了霸道的占有。手指探进了锁骨、划过那令人怀念的胸膛、背脊,然后探了进去。李全澔有些脱力地双手绕过十皇子的脖颈,撑住椅背,衣衫已是凌乱,漆黑的眼珠中有什么别的东西在其中倘流。
  十皇子进入的时候,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大殿上听起来格外清晰。越是压抑便越是激烈。李全澔在他耳边轻喊着太深了、太深了、轻点,但他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继续把他深深地按住,像要和自己融为一体一样才满足。大概是太久没做,高潮来的迅速而猛烈。
  对于十皇子而言,夺天下跟得到李全澔这似乎是同一件事情。李全澔于他来说就像一阵轻烟,看得到却得不到,正以为就要到手,他却又再次轻轻飘走。李全澔不是轻烟,他有想做的事,他有他的理想和坚持,所以才到了父皇身边,他要用他的方法报仇。十皇子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夺权。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再也没有顾忌地和自己在一起;唯有如此,才能将他最爱的人从父皇手边给抢回来。谁管李全澔是不是去投怀送抱的,只要是他本王要的,他就决不会拱手让人。那种痛得像是心已经死过一遍的感觉,体验过一次就好。
  只是还来不及多加温存,十皇子便忙得脚没沾地。
  他先将所有妃子均贬为庶人,各自出宫。亦有壮烈不从者,于宫中悬梁自尽。其中便有韦皇后和华妃。这两个女人的儿子先后被立为太子,千算万算却万万没算到,最后登上皇位的竟是那最不起眼的十皇子。五皇子自知大势已去,便随他娘于宫中自刎。
  一时之间,整座皇宫竟空荡荡的犹如鬼城。似乎还听的见女人的哭泣,不甘的嘶吼在宫中不断回荡回荡……
  李全澔还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这背后的缘由理路……十皇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动谋反的?又是什么时候和四皇子搭上了线?四皇子又是怎么被反将了一军?十皇子又是怎么说服那一干死士为他卖命的?还有那五皇子真是自刎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十皇子你要是拿不下皇位本作者就要换攻! (被拿剑给抵着)

  ☆、第18章

  这满朝上下的文武百官,就连京城里的百姓,大概没有一人真正搞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那刚立的新皇开始大刀阔斧地整治上下,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简直就像是已经策划了很久,而如今正迫不急待地正在一一实践。
  他将手中的兵符收回,赏赐了他带来的那只皇军之后,便命人将军队带回各自的驻地。自此手握军政两权,集大权于一身。
  城中却开始有了奇怪的谣言,说四王爷是被陷害的。说原本四王爷和十王爷是说好一起逼宫造反的,事成之后让四王爷重夺皇位,他那曾经信誓旦旦的说总有一天会是自己的皇位。但四王爷的兵到了城内,包围皇宫,却迟迟不见十王爷的皇军来接应。再来,就见十王爷拿着禅位的诏书从皇宫里走了出来,瞬间就从逼宫的变成了来救驾的。
  民兵向来对四王爷忠心耿耿,还想替四王爷抱不平,争先恐后地要冲进宫里把皇宫夷为平地。但此时却有两个利欲熏心的奸人冲上去把四王爷给杀了,群龙无首,自作鸟兽散。此时才见了十王爷的皇军姗姗来迟,却不是来接应,而是将刀剑对准了他们。后来这再一想,竟无人见过那两个杀了四王爷的士兵,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从头到尾都被十王爷给摆了一道。
  这传言不用想就知道是残存下来的民兵传出来的,十皇子只是嗤了一声,颁布一道新令,“四王爷起兵造反,罪证确凿,如有余党,需速速来报,赏千金;如有隐匿不报之事,诛九族。”
  不出三天,城内的余党便被抓了个干净,少有几个逃出城去的,已是成不了气候。
  城中的人开始乐观地想着,“谁作天子还不是一样?日子还不是照过?况且咱们这条命还是那十王爷保的呢,让有才能的人来治理大盛,才是我大盛之福呢。”
  只是朝中的大臣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自然分成了两派,一派拥立新皇,一派拥立太上皇复辟。十王爷长年征战在外,竟和一班大臣相好的并无几人,一时那拥立复辟的竟要压过拥立新皇的。这时候建威将军黎晋站了出来,站在了新皇这边,于是这两派便瞬间成了文武之别,不相上下。
  原来当初纳了将军家的小月为妾,就是为了这一步。
  李全澔倒觉得站在新帝这边的文官挺有敏感度的。复辟之事自古有之,无不就是要能押对宝,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复辟一派赌的正是新帝这皇位得之不正,师出有名的有些勉强,必不得民心。只是不如这样想想,太上皇就算再活能活得了几年?新帝既然都能引他四哥来逼宫,怎么就不能再取太上皇性命?况且太上皇还在宫里软禁着呢,什么时候暴毙也都不奇怪。也不想想那威震将军韦如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病故了呢?他是韦皇后的父亲,更是太子的外曾祖父,若他今日仍在朝廷之上,怕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纪夫子让他一番狂妄的见解给吓出一身冷汗。
  李全澔再道,“那一干跟着选边站的年轻文人,又有多少是看清了局势才站过去的?看见的不过是这不合于礼,有违伦常,靠着文人的满腔热血就直说要拥立太上皇复辟。对于那一班老臣而言,就怕新皇一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扫除旧党;而对于年轻有为的臣子而言,十皇子年纪尚轻,大局未定,不如趁这时候多为自己捞点好处才是真的。”
  李全澔这才下了结论,“学生以为,先生应当拥立新皇。”
  纪夫子摸着下巴深思了一会,“你这便经历了两任君王,你是离当今圣上最近的人,怎么看这两人?”
  “太上皇作风保守,故步自封,虽可安国,却难以应付外侮;新皇暴虐,喜怒无常,尚还年轻气盛,怕是不好说。”
  “全澔你如此有见地,在宫中做奴才真是太委屈你了。”
  “先生,这不是学生有见地,不过为自保而已。”李全澔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先生,学生先谢过这杯酒,就不多耽搁了。”
  “这离天黑还早,难得出宫,怎么不多坐一会再走?”
  “哎,皇上要是找不到人,怕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了。”
  纪夫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消瘦,突然想起曾听过一个传闻,据说那太上皇对身边的太监极为宠爱,还诏太监侍寝呢。那画面怎么想怎么诡异,再想想李全澔那一双澄澈的眼睛,便笑着摇摇头不再去想了。
  这果不其然,他才一踏进宫门便被急的满头大汗的刘公公给拦住,直说皇上找你呢。
  但李全澔一回到御书房,却只见新皇端坐在满是凌乱的房中,无视于那摔破的茶碗、茶杯、砚台、花瓶,翻倒的桌椅,一派悠然地翻书、喝茶。
  “终于知道回来了?是不是要朕给你栓条链子扣在这桌脚下你才不会乱跑?”
  “启禀陛下,奴才今日得了空,便出宫去溜搭溜搭,这条子还是陛下您给批的。”
  “嗯,不是跟哪个大臣私通消息去了?”
  “奴才不敢。”
  “这不敢的事你倒是做的挺多的。”新皇抬了抬眼,“今晚到寝宫给朕侍寝。”
  “陛下,这国势初定之时,尚以大局为重。皇上日理万机,望陛下保重龙体。”
  新皇景嘉却忽然露齿一笑,“你就知道朕会累着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奴才。今晚就让你知道朕龙体是否安泰,你可要好好体会体会。”
  一旁的小史官手抖得跟筛子一样,这么下流的话是该记还是不记?
  李全澔看了他一眼,只得硬着头皮再奏,“这……让奴才去请叶夫人吧。”
  “啰嗦!朕知道你跟太上皇也没少做这种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
  “奴才遵旨。”
  见他终于安份了,新皇这才软下口气道,“让人进来收拾吧,朕想你泡的茶了。”
  李全澔踏出御书房,看着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却不禁叹了口气。让门口候着的太监进去替皇上收拾那一片混乱的御书房,那太监还欲言又止的,脸上被碎片砸破的伤口都还没止血呢,但再看看李全澔那一脸无奈的表情,还是只得发着抖乖乖踏了进去。这……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果真是所言不假哪。
  李全澔倒是老神在在地煮水、烧茶,好像不管那只老虎再怎么凶猛,于他也都是只纸老虎罢了。少年虽然长高了、长壮了,还成了爹,但骨子里的那孩子气和霸道却是一点都没变。只不过在人前多了点冷艳,多了点沉着和心机算计……但李全澔转念又想想那被摔得像被狂风扫过一样的御书房,决定收回这条评价。
  这日李全澔全身赤裸地坐在寝宫里,浑身不自在,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以侍寝之礼相待,倒有些哭笑不得。据说还是皇上口谕,“朕要临幸后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点的人竟是李全澔,害的他一干同事差点没吓破了胆,小史官的手又再次抖得跟筛子一样。
  以前太上皇诏他陪睡,都是偷偷摸摸的,也就是那坐更的时候,或让他进来清理的时候趁机摸个小手,低调的像在偷情一样。新皇倒是胆子大了,连诏太监侍寝都不再偷偷摸摸。那是,新皇连太上皇都敢威胁,兵都带到皇城脚下来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新调来的小太监在妃子房里和他面面相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说这实在太糟蹋人,真为李公公不值。
  反倒是李全澔还得安慰他道,“这全天下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宫女亦如是,太监又怎能例外?”
  说的那小太监一时连哭都忘了,吓得夹紧了屁股。
  李全澔看着他笑了,摸摸他的头,背过身子将衣衫一一解下,随手披上件披风便随小太监去了。这披风上头还带着些女子的脂粉味,不知有多少妃子都是走过这条路到寝宫里去的?那侍寝的规矩李全澔最清楚,是他服侍过无数的妃子,重复过这无数个夜晚。而如今,却已是人事已非。
  寝宫的门呀地一声打开,看见李全澔浑身赤裸一脸尴尬地坐在床沿,新皇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这么滑稽?”
  “回陛下的话,大盛祖制,自开国以来皆行此道,无一例外。”
  “你跟父皇也是这么过来的?”皇上说着便坐到了御榻上,竟像是丝毫不在意他们之前的事一样。
  “回陛下的话,太上皇若是有意,便诏奴才坐更。”
  “哦,那以后便这么办吧。”皇上翻身过去就要将他压下,一双手也跟着不规矩起来,“对了,之后你要是敢再提父皇,朕就要天天诏你侍寝,睡的你再也下不了床。让那史官记你一笔荒淫无度,祸害朝廷。”
  李全澔看他那一脸色急的样子,苦笑道,“让奴才侍候皇上更衣吧。”
  于是又尴尬地起身,已是无数次为他解衣、穿衣,从那么小的孩子一路到了现在,算一算竟已是十年过去。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变得更加宽厚,身上多了几道伤口,少年得志,英姿勃发,解他衣衫的手指竟有些颤抖,青涩的犹若新婚。
  见李全澔的视线停留在那道伤口上,刀痕从肩膀一路划至胸口,可想见当时之惊险。他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用湿腻的吻转移他的注意力,再来就滚到了床上去。
  李全澔好容易挣开来换了口气,用那迷蒙的双眼问他,“还疼吗?”
  “想着你就不疼。”皇上笑着想打发他过去,但手却被紧紧握住了,那受伤的表情好像疼的人是他一样。
  明明是一样的床,不一样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顾虑着他的感受的爱抚,很容易就挑起了情欲,为他张开了身子,压抑却又享受地承受那一波波的进攻。就连景嘉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为什么事情一扯上了李全澔就会变得失控,变得无可自拔。大概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便已骨血交融再也离不了彼此。
  外头的太监都已经催促过了不只三次,却只听见里头的动静因此越来越响,这是再也不敢作声。完事之后李全澔照例想摸黑走人,却被一双手给紧紧按住了,但那少年也只是蹭蹭他的脖颈便安心睡去。
  李全澔只得躺下来,看着那侍奉了十年的小主子睡得安稳。在月光下用眼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嘴角勾起的角度,越看越像什么人,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隔天早朝,以纪秉文为首的一干翰林学士,竟在新政上齐刷刷地站到了新皇那边去,自此连续三年减免繇役、赋税,与民休养生息。
  支持复辟那派的人自是气得跳脚,眼见自己这派就要落了下风,却也是无可奈何。登基大典的日子更是由钦天监定了下来,纵是再怎么名不正言不顺,新皇也终于要坐实了这个位子了。
  在一片争议之中,新皇景嘉身穿艳黄的衮服登上了城楼,风吹的他衣袖摆动,却只见他回过身来一笑,宛若天仙。那一回眸,就令李全澔记了很久很久……
  天正元年,昭帝景嘉即位。大赦天下,免繇役、减赋税三年,皇恩浩荡。那时才正年方十八的少年天子。
  那夜李全澔带着酒摸黑溜进了天霞宫里,不过月余,太上皇原本凌厉的眉眼已然颓丧下去,就连双颊也都凹陷不复本来,头发苍白帝点缀其间,像是无端便老了十岁。他独自一人坐在庭中,身边竟无一人服侍,一直到李全澔走近了都没有察觉。
  “来者何人?”
  “奴才李全澔参见太上皇。”
  “原来是全澔。”他说着便笑了,笑得有些苍凉。
  “今日新皇登基大典,奴才这便来替太上皇斟杯酒,贺喜来了。”
  “李全澔你这不是挖苦寡人吗?”太上皇说着却没几分愠色,“坐吧,我们之间已没什么主仆之分,寡人也好久没和人说上话了。”
  李全澔倒也不再客气,拢衣坐下。
  “从朕成了寡人,看这空荡荡的天霞宫,如今只剩予一人。”太上皇为自己兀自斟酒,仰头便灌了下去,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抿抿嘴又连灌了三杯,像是唯有如此才能把这阵子以来的苦楚给一并灌了下去一样。
  “陛下保重龙体。”
  “李全澔你在寡人那不肖子那不是过的挺滋润的吗?就说是皇儿为了你才造的反也不为过。怎么忽然想起寡人来了?”
  “陛下曾赞奴才有双将死之人的眼睛,奴才这便来看看陛下是否依旧如昔。”
  太上皇闻言击掌大笑,笑的喘不过气来连连咳嗽,“你这是来问寡人想不想死来了?但这说也奇怪,退了位之后却反倒觉得山高水远,还想走遍这名山大川,见我大盛领土是否真如书上那般辽阔无边,据说东面有海,那水无边无际直漫天边,不知又是怎番景象?据说那海上有蓬莱仙山,又不知如何?”
  他望着这狭窄的院落,努力往天上看,像是想望穿那景色似地想看清这世界。清数他这大半辈子,踏出宫的次数却是寥寥可数,纵是贵为九五之尊又能如何?
  “陛下,奴才儿时倒曾见过海。海的颜色随着天气、潮流的变化每日都会有所不同,白浪会将岸边的砂砾卷起,一遍遍打到岸上再退下,沿岸都是漂亮的靛蓝色,比那青空还蓝。海水如盐水那般都是极咸的味道,一靠近海岸便能闻到那股味道,虽腥却很是清爽。”
  太上皇侧耳听的用心,认真的像个刚上学的孩子一样。
  李全澔说完喝下了最后一口酒,“太上皇若是喜欢,奴才改天再来给陛下说说各地的名胜风景如何?”
  “全澔你入宫时不过十岁,又怎会有如此历练?”
  是啊,自己怎么会知道呢?只是依稀记得,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样,曾经见过壮阔的河山和各式珍禽异兽,又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呢?
  “奴才愚父自小便教育奴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经常带着奴才兄弟三人至各处游历。记忆久远,怕是有许多记得不甚清楚的地方,还请陛下原谅。”
  “是啊……原来你我都不过只是养在这金丝笼子里的一只鸟罢了。”说罢又叹了口气。
  李全澔一边咀嚼着他的话,一边退出天霞宫去,却莫名觉得有些心闷。正想着就撞上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堵住了嘴,用舌头顶着喂了颗药丸下去。他反射性地干呕想把喉中的药丸给吐出来,却已是徒劳无功。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为了取材读了些太监的故事,其中有才却又为人宽厚的人也还真不少啊……

  ☆、第19章

  李全澔急道,“陛下你这又是……”
  “嘘,这是在救你呢。”景嘉的轮廓在夜色之中看不真切,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刚给父皇带去的酒中有毒,这毒若是不解,百日之后便会衰竭而死。”
  “韦将军该不会也是……”
  “有些事你知我知便不再多言。”说着便叹了口气,“这阵子你便多陪陪父皇吧,但可别又陪到床上去,我会抓狂的。”
  李全澔不会哭着求他去给父皇送去解药,他清楚明白,太上皇一日不除,复辟一派便一日心不死。赐给他毒酒一盏,知己相伴,便已是最大的开恩了吧。正如他不会求新帝景嘉只爱他一个人一样,正如景嘉不跟他计较他跟太上皇那点纠缠不清的过去,有太多太多的责任与义务和身不由己,都先于情爱而定,连任性的余地都没有。太上皇说这偌大的皇宫不过是一只鸟笼,倒是所言不假。
  自此以后,每隔半个月李全澔便会替天霞宫送去一壶白酒,畅谈那大江大海,奇山异石,说那蓬莱仙山森林蓊郁,民风纯朴,溪川将山谷切开,纵深数百米;再说那大漠的草原如何无边无际,畅快宜人。好像在言谈间便能将这天下囊括其中,好不快意。
  “李全澔,即便你给寡人送的这是毒酒,寡人这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他心中一跳,却强作镇定地又与他干了一杯,“哪里,若这酒有毒,奴才岂不也要与太上皇一块作古去了吗?”
  “哈哈,全澔所言甚是。若地下仍能有你相伴,便不虚此生了。”
  “那是不久了,不久了……”
  太上皇的身子一日日消瘦下去,经常反复高烧不止,连太医来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