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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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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莫名回到千年前的大唐,平凡却也幸福的她一夜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
以为是有缘的,却遭遇欺辱。
救她的,原来谋算多多。
爱她的,其实仇恨重重。
只是无论曲折,艰难,取舍,她都是叶裳容。
那个不会委屈、不会妥协,也不会后退的叶裳容。
           

楔子

    仲春夜,风里带着湿冷的寒意。通济渠上漂着一艘孤零零的画舫。
  画舫的舱室里灯火通明。
  临近舱门的地方有张方桌,桌上四色小菜并杯壶等物。再过去一两步便是异常宽大的锦榻,榻前红纱低垂,却依然清晰可见榻上摆放着许多零散器具,绳索牛角一类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管阳县丞刘启贤贴在桌边站着,神色间非常不耐,几次向舱门口张望又低下头。舱室里原属锦榻占地最大,但他却是十分厌恶的样子,目光只是偶然掠过那里也会立即皱眉转开。
  刘启贤不时地看向舱门口,只是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帖子来。帖上行文用词都平常得很,落款是一个名叫“刘承业”的人。
  刘启贤只看着那个名字,脸上神色异常复杂,似乎有些怀念又有些羞愧恐惧。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才长叹了口气,颓然在桌边坐了下来。
  一时,舱门口传来脚步声。
  刘启贤一惊,猛地站起来,却见来人是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男人。他立时沉下脸,声音中满是不悦,“怎么是你?”
  来人跨进舱室先行见礼,“县丞大人肯赏光,贾某人三生有幸。”他语调油滑,一双眼珠子不住地朝刘启贤身上打量,满是垂涎之色。
  刘启贤当即不悦,“贾尚,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将手里的帖子朝桌上“啪”地狠狠一扔。
  他认定眼前的人为了诓骗他上画舫,假借了“刘承业”的名字。想想此人接近自己的用心,再想他竟然连这个名字都敢冒用,不仅说话间些微的不安之色尽去,隐怒的低喝中竟是带出素常的官威来了。
  贾尚毫无惧色,陪着笑脸说:“刘大人公务辛苦,先请饮了这杯酒。我们再来谈谈这帖子,特别是……这具名之人的事。如何?”他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斟酒递到刘启贤面前。那神情,笃定了他不会拒绝似的。
  刘启贤本待喝令他将画舫靠岸,偏生对方最后一句戳中他的软肋,他再不愿也只能沉下气接过酒杯。刘启贤看了看杯子里的酒,料想这男人虽然满腹龌龊心思,也不至于敢在酒中做什么花样,于是仰头一口饮尽。
  那男人见他喝了酒,一脸得色,“其实今天请大人来的,另有其人。”
  话音才落,舱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
  站在舱门口的男人肤色偏白、剑眉挺鼻。只是原该是英气俊朗的面孔,却偏偏生了双凤眼。只一眼瞥过去便觉得有几分妖艳,偏生这男人竟穿了一身描金纹的暗红色深衣。深衣领口大开,露出细白的皮肤和锁骨。
  此人才一出现,舱中气氛微变。
  刘启贤怕脏了自己的眼睛似的,急忙转向另一边。贾尚眼神中垂涎之色更是露骨,几乎没流下口水。红衣男人勾了下唇角,露出一抹妖艳却也诡异的笑来。贾尚一瑟,躬身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舱室。
  红衣男人也不说话,走到桌边坐下。
  半晌没有声音,刘启贤抬头见男人坐在桌边,而之前那人已经消失,不由皱眉道:“你是什么人,给我出去。”他压低了声音,倒好像怕人听见似的。
  红衣男人低笑了一声,“刘大人好大的官架子。”男人的声音已是凉滑若丝,偏生说话时还拖长了语调,带上些许柔软和点点不经意。他不过是惯了如此说话并非刻意,听在别人耳里却让人心里一荡。
  刘启贤听出其中的轻讽,不由冷下脸。他才一抬头看向对方,竟然如遭雷劈,脸色一下子刷白,“你,你……”他指着红衣男人的手指发颤,竟是连话也说不全了。
  “原来你还认得我。”红衣男人抬眼看向刘启贤,“我的好‘弟弟’。”
  刘启贤身子一晃,竟然瘫坐进椅子里。
  “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红衣男人表情阴沉下来,“做娘的恶毒,生出来的儿子果然也不是东西。”虽然他语调还是轻柔,其中的恨意和阴狠却更让人遍体生寒。
  “不,不是……”刘启贤满脸愧疚,甚至连抬头直视红衣男人都做不到。他虚弱无力的反驳,也不知道在说“不是”什么。
  “如今有两条路在你眼前。其一,就是你……”
  “不,大哥,求求你……”
  
  “扑通”,画舫边传来一声大响,在寂静的水面上远远传了开去。
  可惜夜深人静,谁也没听到。
  

           

小二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零碎地方为了我顺眼和方便起见,就改掉了。
比如一日有三餐,枕头是软的,还有1两白银=1000文铜板之类的。
说明下,以上。  天宝十载,仲春。
  风里还带着寒意,通济渠的岸边上却已是一片新绿,到底是三月了。
  渠边码头繁忙依旧。抬货的脚夫、布衣的书生,甚至还有穿着官袍的小吏、戴着帏帽的胡姬,别处许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在这里却是稀松平常。
  只因管阳城去往长安不过百余里地,就算逆风行船也不过大半日就能到。当是歇口气也好,赶个好时辰也罢,如今顺着通济渠入京师的船,十有八九都喜欢在这里停下来歇一歇。
  不过人多,也不仅仅是因为便利。
  通济渠在管阳城附近折向正东方向,水面陡然宽阔起来颇有几分像湖了。管阳城倚水而立,于是在景色和鱼虾水产上都占了便宜。从暮春到初秋,京城里很有些小姐公子们乐意赶早出门,午间到管阳尝个新鲜。鲤鱼最肥嫩的时候,水面上无数画舫争奇斗艳也算是管阳一景。
  来往管阳的人多了,一应的东西自然也多。酒楼多客栈多,甚至连青楼也多。两文钱能来一大碗羊肉面的摊档肯定不少,这渡夜资勘比京城名妓的小倌当然也不止一个。
  酒楼客栈一多,平日里生意难做也成了寻常事。哪里开了新铺子,哪家又关门大吉,这类传闻在管阳人眼里甚至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
  不过,如今倒是有家倚江楼渐渐有名起来。不见他家有什么特别菜式,最多也就是福源街来往方便。前些年一直半死不活的,也不知这老板做了什么,一年前生意突然就好了起来。
  该说是有些特别,但在如今管阳人更乐意打听的,还是半月前本城的刘县丞酒醉后溺水身亡的消息。年前有人家死绝在通济渠里,连这样的消息也不过在城里热了不到月余就淡了下去。区区倚江楼而已,管阳人哪里会那么没有见识呢?
  
  福源街上聚了成片的酒楼,年来颇有些起色的倚江楼就静静地站在街尾。墙是新刷的雪白,大门木柱上的红漆也算鲜亮,屋顶青瓦的沟缝里还有着些茸茸绿意,显见这酒楼也是有些年头了。
  近午的时候倚江楼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年。他看上去有十三四岁,个头倒不算矮,一身半旧的麻布衣衫洗得脱了色,毛糙的头发上包着同样的头巾,正是一副小二的打扮。
  少年抬头看看天空,脸上挂着明朗的微笑。
  其实仔细看来,这个小二皮肤黑里泛黄眉毛也杂乱浓密,双眼还左大右小。怎么也算不上好模样的他,偏一双眸子却是清澈透亮,加上笑容干净透明,倒真让人讨厌不起来。也怪不得老板愿意让他在门口招揽客人了。
  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停在倚江楼门口。小二看见他先是微怔,然后眼睛一亮,扬声招呼道:“武爷,您回来了?”他未语先笑,声音里透出十足的喜悦来。
  站在酒楼门前的小二,又是近午的时辰,该就是招揽客人的举动。偏生这个小二的表情实在自然得过分,让人甚至想不到那上头去。
  汉子自然而然地露出微笑,应道:“是啊,回来了。”
  “您这次去的是江南?”小二说着走到汉子身边,“可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可不是。”汉子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朝倚江楼里面走,大着嗓门,“都说江南怎么好,我看就不行。没日没夜地下雨,弄得身上就没干透过,骨头都泡酸了。连男人说话都扭扭捏捏,喝的酒也跟水似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小二一边引着他向里走,一边笑道,“哪里能有自己家好呢。武爷您坐,还是老规矩,状元红和扒羊肉?”
  “还是你小子知道我。”汉子哈哈笑着,一巴掌拍在小二肩上,把他拍得一个趔趄。小二脸上一僵,回头时却还是那种纯净透明的微笑。
  “灶上的胡辣汤该出锅了,我是不是先端些汤还有紫酥肉过来?您先垫着,羊肉只怕要等一阵子。炖得不够软烂的,我可不敢端过来。”
  “好好,就听你的。”汉子笑着,毫不在意地应了。
  “您等着,就来。”小二笑得眉眼弯弯,应声着去了厨房。
  一会送了汤和菜之后,小二又回到倚江楼门口。
  大街上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两个书生打扮的人,一个正低声说着话,另一个偶尔会向这里瞥过来一眼,神色间却是相当地不以为然。
  小二眨了眨眼,迎了上去,“两位公子,可是用饭?”
  “孟贤兄,就这家吧……”白衣书生还待劝说,却被同伴截住了话头。
  “文谦兄,这道听途说之事怎做得准?”青衣书生本还想说什么,看了靠近的小二一眼不再开口,脸上嫌恶之色却忍不住漏了出来。
  “两位公子可是及第了?”小二在离两人还相当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他完全不似普通的酒楼小二一般卑躬屈膝,一直挺直了脊背走路。只是他故做神秘的样子却因为满脸稚气而功亏一篑,看上倒更像个邻家的顽皮少年。
  “你怎么知道?”白衣书生上下打量了下小二,语声里带上了丝有趣。
  “这有什么奇怪的。”青衣书生不以为意,不过嫌恶倒是淡了许多,也朝小二看过来。
  “春闱放榜正是两三日前的事情。两位听着是江南口音,看起来文采俊秀。”小二说,“所以我猜二位是金榜题名后,乘吏部的任职还没下来,到我们管阳踏青尝鲜来了。”
  “有些意思。”两个书生对看一眼,都是一笑。
  见两人都没有否认,小二知道自己猜对了,立时绽开一抹带着几分得意的笑。
  “去你们酒楼也不是不可以……”青衣书生拖长了语调,十足地吊他胃口,“且说说你们有什么特别的。”
  “我们倚江楼的雅间能看见城外的通济渠……”小二立时说道。
  白衣书生显然也是觉得这个小二有趣,不由凑趣道:“这有什么。管阳城里能看见通济渠的酒楼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小二眼珠子一转,浅浅的笑意竟然就这么如水墨般晕染开来,愈加显得那双眸子清澈明亮,“后院有棵梨花开得正好。如今这个时辰正见得到阳光,二位可愿意到那里坐坐?”
  “果然有趣,既这么着,”看了同伴一眼,青衣书生突然笑起来,“就挑那梨花边上好了。”
  “两位这边请。”听青衣书生这么说,小二依旧笑眯眯地引着两人朝里面走去。
  一时两人入座,小二奉了手巾过来。
  “有什么好的?”青衣书生手里拿了暖热的手巾擦手,一边随口问道。
  “两位尝尝脍鲤如何?”小二想了想,问道。
  “你们这里脍鲤做得好?”坐下来之后,两人都轻松许多,白衣书生随口道,“也好。”
  “或者,再加一道团鱼?”
  “团鱼?”坐在桌边的两人对看一眼,青衣书生道,“和脍鲤一起?”
  “脍鲤炮鳖,既然名字都连一块了,自然该是搭在一起的。”小二继续说道,却是一脸自然。
  “也是呢。”青衣书生转了转眼珠,“那熊蹯呢?”
  对面的白衣书生皱了下眉,声音里颇不赞同,“孟贤。”
  所谓熊蹯,就是熊掌。
  小二荐菜,看客人是读书人就说些文绉绉的话,甚至不能说他谄媚只能是本分。而青衣书生却眼巴巴地挑了诗文里平常人根本不明白的词来跟他说,显然是欺他不认字,不厚道了。白衣书生虽然不满,却也没有为着个小二斥责朋友的意思,只低声一句便停了下来。
  “这个东西……”小二有些作难地看了看两人,“如今真不是合适的时候,还是秋天好些。”
  “秋天好?”青衣书生挑眉,却不信这普通酒楼里的小二竟然会知道那是什么。
  “虾酱倒是有,不过总觉得没有葱芥酱衬味道。给两位都上些好吗?”
  白衣书生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似地笑问道,“读过书的?”
  小二笑得憨然,“约略识得几个字。”
  “果然是有趣,”青衣书生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听小二说识字,只是顺口接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小二浅浅地弯着唇角,他自然也知道客人不过随口一问,只是仍然答了出来。
  “叶裳容。”小二说着,“两位公子稍待,我先去沏了茶过来。”
  

           

账房

    “你说怎么样?”
  一日,正是午间最热闹的时候。倚江楼一楼几乎坐满了人,嘈杂得几乎要扯着喉咙才能说话。小二才空下手不过一会,冷不防被客人问了一句。他略呆了下,只是随口道:“这么大的事,总不见得是假的……”
  “小叶,你别走。”那客人也是相熟的,径直拽了小二的手,露出小二全裹在棉布里的手,“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吗?”他也不过顺口一句,并不是真心要问,随后就说道:“你每日里见那么多人,就没听到过些什么特别的事?”
  眼看着客人似乎是没轻易放过他的意思,小二只得将托盘放了下来,“是县衙说刘县丞从青楼的画舫里跌下水去的。虽然素日里都传说县丞他并不喜欢这个东西,但刘家是本城望族,如果真有个什么内情在里面,能就那么轻易放过去?”
  “但是……”
  小二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闲话流言之类本来图的就不是天下太平,越是香艳龌龊曲折离奇,才越是让人两眼放光。
  小二见这客人不听些秘闻就不死心的样子,他突然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略弯下腰凑近了些,“如果刘县丞的死真有蹊跷,那其中必有些让他们不敢开口的缘故。以刘家在管阳的地位,连县令大人都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的,所以就是……”
  客人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彷佛得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小二乘势救出自己的袖子,继续将自己的手藏进略嫌宽大的袖子里。他背过身松了口气,向厨房走去。
  “小叶,你过来。”账房里出来的中年男人见小二得空,向他招了招手。
  “来了。”小二扬声应了,向账房那里一路小跑过去。他跨进账房,顺手关上门,房间里瞬时安静了不少。
  门关上的瞬间,小二脸上的微笑稍稍敛去了几分。只是这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的变化却让他身上的稚气一扫而空,不仅添上了几分恭谨有礼,彷佛他在一瞬间长大了好几岁似的。
  “老板,您叫我?”小二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认真而有礼。
  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眉眼和善,正是倚江楼的老板余元。他站在书案后面,见小二进来顺手就指了指椅子让他坐,随口问道:“刚才那客人拉住你说什么?”
  “还不是刘家的事。”小二看了一眼门的方向,颇有些嫌烦的样子,“都快三个月了,还在说这个。”
  两个多月前,管阳县丞刘启贤酒醉后溺水身亡。此案先有画舫船家报案,尸身打捞上来后仵作验过也是一样说法,于是当场便结了案。
  本算不上什么怪事的,偏生这刘启贤大人素日里与夫人鹣鲽情深,别说青楼就是连个妾室都没纳过。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的事如今传得满城风雨,倚江楼里见天地就听人说这些,小二也不知被多少人拉住问过,难怪他腻烦。
  “那个刘家嘛,总要再热闹一阵子的。”余元做了几十年的酒楼老板,一副见惯了的样子,笑呵呵地说,“倒是这些账簿你帮我看看。”
  小二该做的,不过就是些端茶倒水送往迎来的活计,连个厨子都不如的身份,实在不该碰账簿的。但是余元说得寻常,这小二竟然也就那么寻常地应了,自自然然地在案边坐下,然后拿起账簿来看。
  只略扫过一眼,小二抬头笑道:“这个月生意不错呢,老板。”他的笑干净又透明,彷佛只是在单纯地为余元赚钱了而高兴。
  余元眼角眉梢也都透出喜色。虽然赚得不算多,但是比起以前的惨淡已经不知好了多少。他几乎是笑眯眯的,说:“小叶,你看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语气,却是十足的求教。
  而小二,也毫不客气。“如今店堂干净了,价钱也不算贵,进的货浪费少了……跑堂的陆陆续续开始学京城的官话,”小二一边掰着指头算,一边微微蹙眉,“如今能做的真是不多了。”说着,他看向余元。
  余元闻言,神色里不由就透出些失望,“真的就没什么能做的了吗?”
  “这……”小二眨了下眼,到底却没有把话说死。
  余元见状,自是知道小二没把话说全,于是道:“小叶,全靠你倚江楼才能赚钱。我是知道你的,你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小二抿了下唇道:“要赚更多的钱,就要更多的客人。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虽然没错,但是总要几年,甚至几十年去积累这个名声。如果想要短时间内让客人多起来,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小二说着,一边看着余元。
  余元皱起了眉。
  眼前这个小二,是一年多前酒楼的厨子介绍过来的。当时余元勉为其难地应下来,只是看他可怜。却不想这个看上去甚至有些孱弱的孩子并不寻常,于是余元索性不耻下问,而这酒楼的生意眼看着竟慢慢好起来了。一年多相处下来,余元自然也知道这个孩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淳朴。他絮絮叨叨地那么多闲话,余元有些预感,只怕他接下来要说的他并不会喜欢。
  “所以我看,”小二看着余元,一脸的平静,“可以使些钱,让码头的脚夫说些好话。”
  余元一噎,瞬时便冷下脸,心中有些不喜。
  码头几乎是来往管阳的必经之地。所以大多数人到管阳后最先接触到的,就是码头的脚夫。他们但凡“随口”说上那么一两句,至少能有个先入为主的好印象。
  这法子一定是好用的,余元可以肯定,就如同他以前每次说的那样。但是余元总觉得这种法子已经走上邪道,并不是一个正经酒楼该做的事。
  余元才张了嘴,却在看见小二的样子后又停了下来。小二那双谁看着都会觉得干净的眼眸异常平静,似乎正等着他将斥责的话说出来。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半晌,余元才说出那么一句话,“在其他地方下下功夫。味道再好些,再便宜些……”话没说完,余元自己停了下来。
  话谁都会说,但是真要做到又谈何容易?
  余元硬生生转开话题,却反而令小二露出略微诧异的眼神。只是那诧异一闪而逝,快得甚至连余元都没发现。
  小二微微皱起眉,“其他地方啊……”
  “比如做个招牌菜,牡丹燕菜?”余元试探着问。
  “不可。”小二拒绝得干脆,“太常见。”
  “那烩面呢?”余元又问。
  “太便宜。”这一次,拒绝得更简单彻底。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走进账房,只怕立时便会错认了两人的身份。少年说话短促平静得理所当然,一眼看去倒彷佛余元是个提建议的管事,而他才是做决定的老板。这换了谁都会觉得古怪的样子,偏生此刻房里的两人一个并不自觉,而另一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上酒楼不就图个好吃,”余元说,“味道好了,总能让人记住……”
  “对了,就是这个!”小二突然眼睛一亮。
  “……哪个?”余元茫然。
  小二笑起来,“味道,是味道!” 
  “什么?”余元还是不明白。
  “现下正是吃鱼脍的季节,但是各种鱼味道并不相同,所以配的酱也该不一样。就算是同一种鱼,南边偏好清淡,北方喜欢浓郁,喜欢的酱自然也不相同。”
  “所以你的意思是……多备些酱供客人挑选?”余元试探着问。
  “就是让客人选。”小二的眼睛灼灼发亮,但是转瞬又皱起眉,“但是同时摆上几种酱,碟碟盆盆的,倒不如……”一边说着,小二兀自陷入沉思,也不管身边还有人在,顺手抓过桌上的笔拿了白纸描画起来。
  余元想了想,在一旁道:“多备些酱并不是难事,但是如果只有酱是不是单薄了些?大牛如今刀算是练出来了,不如还是着重在燕菜上?”做个名菜出来的想法,余元就是不死心。
  “老板您看这个如何?”小二将手里的纸递给余元。
  余元接来一看,上面寥寥几笔画了一只长了脚的碟子,碟子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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