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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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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冷得像冰一样,她存心想把自己冻病了,竟然还有心计较会不会弄湿他的床。
  他皱紧眉,正待要说什么,她却突然侧过脸,一双杏眼里满是明媚的笑意,“生气了?”
  将离一愣,满心的怒火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不是在利用她吗?
  为什么反倒生起气来。
  “别生气了。”叶裳容对着他笑,“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那轻轻软软,却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却让将离若遭雷劈。
  他看着她,好一阵子除了那“担心”两字,心里竟然一片空白。
  她……
  担心他。
  不要。
  将离用力收紧怀抱。
  这样的人,他不要放手。
  这样的人,不可以只用在那种复仇的计划里。
  上天曾经给过他一个幸福的家,却在他十岁那年收了回去。所以这个人,会不会是上天给他的补偿?
  今后,可以有人关心他,可以有人陪伴着他。他午夜梦回之时,等待着他的也可以是一张安宁温暖的睡颜,而不是冰冷痛苦的现实?
  将离深呼吸一口气。
  “喂,这么一直抱着我,重不重?”身体相贴的地方已经捂热了,于是她只能伸出食指戳了戳正在发呆的她。
  将离如梦初醒,将她抱到榻上。
  腿上果然刮伤了一片。伤口虽然不深,却因为雨水冲刷的关系一直没止住血。而她竟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什么急着走路没发觉。
  将离在那一瞬间,一边想狠狠教训她一顿,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边又想把她直接按下去,直吻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当他抬眼看见她苍白的脸时,却到底什么都没有做。
  他处理完伤口,才叫了热水备她沐浴的时候,流殇送了姜汤过来。
  “公子,先给小姐喝。”他恭敬地将碗送到他手里。
  将离有些诧异,却在姜汤的味道飘进鼻子里时恍悟。
  姜汤里面加了药。
  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有些宁神的作用而已。平常喝下去也不过会觉得有些倦怠,但是叶裳容在雨里几乎奔波了一个多时辰。本来就累,再加上这个药……
  但是,他想留她下来。
  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想要让她留下来。
  于是把姜汤递过去,看着她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
  然后,沐浴,更衣。
  他在浴桶边,将昏昏欲睡的她再度打横抱起来,然后放在他的床上。
  他上了床,躺在她身边。
  “……将离?”她含含混混地问。
  “嗯,是我。”他轻声应着,然后贴近她,将她搂进怀里。
  她只是略蹭了蹭他胸口,就放松了眉头,不久呼吸绵长轻浅起来。
  体温透过衣裳传了过来,将离慢慢闭上眼睛,唇角却是弯起的。
  十几年来……
  不,是自他十岁那年离家之后,第一次。

           

大雨·3

    这里不是她的屋子……
  叶裳容朦朦胧胧地想,一边举手抚在自己的额头上。
  屋子里昏暗宁静,飘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她身边暖烘烘的,好像有一只手压在她腰上。
  ……手?
  猛地一惊。叶裳容瞪大眼睛,用力支起上半身。
  “……将离?”
  熟悉的面孔让她稍微安下些心,疑惑却随之而起。
  她怎么……
  对了。
  昨天傍晚将离说了去码头之后,不久就狂风暴雨。她冒着大雨去了码头,别说是人或船,连木板也不见一块。她更急,直到在青罗馆见到将离才算松了口气。
  她从雨里过来的,又摔过一回,衣裳湿腿上伤也是稀松平常,却不想这个人竟然生气了。
  随后,她被他劝着喝了姜汤,再沐浴更衣。本想借了马车就回去的,却不知怎么睡着了。如今这样子,该是将离把她抱到床上来。
  看着他安宁的睡颜,叶裳容眨了眨眼,放轻了动作慢慢再躺回原来的位置上。
  不是体贴什么的。想清楚前后因果,心情倒是平复了,尴尬却随之而起。
  将离昨晚什么都没做。即使睡得人事不知,这个她总是明白的。只是原本看她睡着了所以没叫醒她,留她一宿本也是稀松平常。偏这人,又理所当然地睡在她身边。
  这里没第二张床了吗?非和他同床共枕不可。
  只是“同床共枕”啊……
  如此亲密,又如此温暖的一个词。
  叶裳容一时有些怔忡。
  原来竟然她今生今世还有可以体会的一天吗?
  她闭上眼睛。
  再如何,她都没想到过会与将离成亲,或者与将离的将来之类。或者说,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些。
  不论是否喜欢,她曾经是认认真真地想要与某个人共度一生的。
  但是结果……
  一声幽幽的叹息,在房间里轻轻响起。
  “醒了?”
  如丝般的声音,添上了几分暗哑和低沉。叶裳容转过头去,那双凤眼半睁半闭之间,没了白天的沉稳镇静,彷佛有柔和的银光在里面流转。
  “嗯。”突然慌乱起来,虽然她没做错任何事,只是心里就是一片空白,想不出来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只能含混地应了声。
  将离不甚清醒地眨了眨眼,对着她朦朦胧胧地浅笑了一下,突然凑近了过来。
  他贴近她,似乎嗅闻她的味道一样,然后不满似的皱起了眉。他的手突然从她腰上伸到后颈扶着,唇贴上她的蹭了蹭。
  叶裳容瞪圆了眼睛,甚至忘了反应。
  他……
  将离很快就放开了她的唇。这一回他似乎才算清醒了过来,声音里的慵懒困倦一扫而空,又恢复成那种凉滑到让人心颤的声音,“早。”
  叶裳容微张了嘴,甚至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的吗?
  “不够吗?”将离略一挑眉,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唇再次贴了上来。
  柔腻湿滑的舌画着她的唇,然后乘隙钻了进去。轻轻滑过齿龈,慢慢地寻找到她的舌。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轻触即分,随后慢慢地缠绕上去,引着她与他一起疯狂起舞。
  待他放开她的时候,她早已气喘吁吁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虽然神情未变,那双凤眼却渐渐幽深起来。
  看着她的专注,还有另外某些东西,让她一阵脸红心跳。她侧过脸,只是想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却将自己的耳朵送到他面前。
  他含住她的耳垂,彷佛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轻舔慢吮细细品尝。
  “……好不好?”
  将离似乎问了些什么。
  叶裳容全部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耳垂上。
  那湿腻灼热的感觉让她全身发软,身体的最深处,彷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苏醒过来一样。
  “不……停下……”她企图乘自己有理智的时候阻止。
  将离却只是一挑眉。他放过她的耳垂,唇却沿着脸颊一路滑到脖子上,“不要停是吗?”他含混着,一边啃咬着她的脖子。
  门外突然传来两声轻叩。
  “公子,刘府三公子来访。”流殇的声音,“说是来接小姐回去。”
  “君宁?”叶裳容一怔,他怎么来了?
  将离一僵。
  “公子?”流殇大约是以为将离还没有醒,又扬声唤道。
  “让他滚!”
  他咬牙切齿的样子逗笑了叶裳容,满室的旖旎也瞬间一扫而空。
  将离手一松,压在她身上不肯动了。
  叶裳容推了他一下,“让我起来。”
  “怎么?”将离下巴搁在她胸口,“有人来接你,就眼巴巴地赶着跟他走了?”
  听上去该是玩笑的话,但是叶裳容却觉得里面透出一丝阴鹜来。她仔细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又似乎没有丝毫痕迹。
  是她听错了……吧?
  叶裳容将这个念头甩开,“我是该走了,还有人等着。”
  将离几乎冷嗤了,只是到底依言翻身让开。
  这一回叶裳容看得明白。
  她咬了下唇。
  将离的不高兴,她能猜着几分理由。
  她彻夜未归便有个年轻公子寻过来,所以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表兄妹的关系。更何况那个刘家,说是她的表亲其实却勉强得很。
  他大约是疑心起,她和刘启文的关系了?
  叶裳容起身穿衣。
  昨天那一身湿透还撕破,是以将离拿了身半新的过来,说是家里丫头的。
  她简单绾了发鬟,对镜理了衣裙,于是转身要向将离告辞。
  那将离却没下过床,只是一手支着头侧卧着看她。见她转过来,凉凉地开口道:“小姐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那语气,竟是拿着叶裳容当成光顾青罗馆的恩客了。
  怎么听怎么有股子酸味的话,却令叶裳容轻笑了起来。她在床边俯身下去,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顿了下,却还是在他的目光里碰了下他的唇。
  “走了。”她走到门边,“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下次带给你。”
  “亲手做?”床上那人答得有几分懒洋洋,却是心情好了不少。
  “自然。”叶裳容对他一笑,然后推门出去。
  

           

大雨·4

    叶裳容推开卧房的门走出来。
  相较于内室的宽敞,外间不过是个意思,狭小到只能放下一套桌椅。刘启文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而流殇站在他对面。相较于流殇即使低眉顺目也掩饰不住的反感,刘启文却甚是笃定悠闲,彷佛这里不是将离的青罗馆,而是他的静园水榭一般。
  刘启文抬头,“早。”
  几乎就是与平时一样,他的声音依然清淡到没有情绪,但是叶裳容却怎么都觉得他是在不悦。于是刹那间在她心里弥漫起近似于心虚的淡雾时,也下意识地开始戒备,倒是把刘启文竟然会出府的疑惑丢得一干二净。
  “三哥哥早。”叶裳容温笑起来,语声似乎有那么点故意的脆甜。
  刘启文似乎是立刻发现了什么,他闭了下眼睛再缓缓地睁开,似笑非笑地问了句,“可以走了吗?”
  见他依旧和颜悦色,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叶裳容微微松了口气,肩膀也不由得垮了几分下来。“你怎么出来了?”叶裳容心情一松,不仅说话轻快起来,连人也迎了过去,“让马车过来接我就行了。”
  “然后阖府上下,谁都知道大小姐你在外边过了夜?”刘启文依旧声音温和,只是带上了些许揶揄的意思。
  “这……”叶裳容难得地一窘,脸上红起来,“雨大嘛。我又走得累了……”说着声音便弱了下去。
  “我雇的马车。”刘启文笑意更显,“等一下陪我去龙涎楼用些早餐,听说那里的汤包不错。”
  “好。”叶裳容乖乖点头。
  刘启文自是为她考虑。
  名节一类的东西,虽然叶裳容有些迟钝,总也不是完全不知。她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让人家说刘府出了个夜宿青楼的表小姐。
  “那么——”
  “小姐!”刘启文站起来,正待说走,一旁站着的流殇突然插话。他猛地出声,嗓门还不小倒让两个正在说话的人都顿了顿才朝他看过去。
  “您的衣裳如何处置?”流殇虽然对叶裳容说话,却一直不满地看着刘启文,“是请公子送去茶馆那里,还是您下回过来时带回去?”他言语中,倒彷佛是要替将离定下与她见面的日子。
  在场的另外两人哪里能听不明白。叶裳容有些讪讪地看了刘启文一眼,而刘启文只是当做没听到。流殇看见两人之间的动作,神色间更是不快。
  正当她要回答的时候,卧房门再次打开。
  “流殇,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听上去该是斥责下人的话,偏生将离的语调里只有慵懒软腻。他倚着门框,长发披散在身后,寝衣领口松松垮垮得几乎让胸腹间的肌肤一览无遗,看着就彷佛他刚做了“什么”似的。
  叶裳容挑眉。
  别说她走出房间,就算是再之前,他衣裳都还是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现在这模样显见是做给人看的了。
  这将离真是……
  叶裳容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不知是叹好还是笑好。只是她既不能对刘启文解释,说将离刚才不是这个样子,自然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将离什么。她正打不定主意到底要跟刘启文说些什么才好,转眼却见刘启文的表情甚是奇怪。
  除了微讶之外,他上下仔细打量将离的目光,甚至一点都不像打量一个久负盛名的伎子,反倒有些……
  温暖和怀念?
  一瞬间,叶裳容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刘启文那神情虽然消逝得很快,或许也浅淡到陌生些的就分辨不出来,但叶裳容知道自己的确是看到了。
  “丫头,”将离依旧倚在那里,拖长了语调说,“我要蟹粉汤包。”
  叶裳容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刚才亲口应的吃食。她倒没打算赖账,不过这个人用这种调子,还掐头去尾的,还指名了要汤包。他不止是在向刘启文昭告着与她的亲近,更是一种明白的挑衅。
  叶裳容想要叹气了。
  刘启文这人看似温淡好脾气的,叶裳容也的确没见他对谁大过嗓门,但是他也不像个会忍气吞声的。
  “灼然,你连江南小吃都会做?”刘启文笑得温和说得更是随意,他甚至看都不看将离一眼。
  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里,不止点出她时常为他做吃食,就连下厨本身也淡化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这回,叶裳容真有了抚额长叹的冲动了。
  “君宁,我饿了。”叶裳容偷眼瞥见将离似乎又要说什么,于是定定地看着刘启文。
  刘启文看着她好一会,唇角才勾起一两分,露出堪称和煦的微笑,“那就走吧。”
  叶裳容回头对着将离笑了笑,才向外走去。
  她走得早了一步,没看见当她转过身后刘启文又看了将离一眼才走。而将离虽然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却彷佛提醒什么似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口。
  
  上了马车,车夫吆喝一声打马起行,车厢里却安静下来。
  叶裳容看着一脸平常的刘启文,突然尴尬起来。
  她心里是高兴的。毕竟甚少出静园的刘启文是为的她才清早出了门。他担心她也为她着想,只这个便足以让她高兴了。
  但是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别扭。
  便是之前那个叶裳容,父母也甚少这么管她,但是刘启文却这么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于是一向自忖唯脸皮够厚的叶裳容,竟然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才好,一双眼珠子左转右转的竟是怎么都不敢看向坐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刘启文看着叶裳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
  “玉儿哭到我这里,口口声声的‘容容不见了’,闹了我大半个晚上。”
  叶裳容恍然。
  玉儿是怕打雷的,却不肯在他娘面前表现出来。昨天傍晚自下雨开始就打了好一阵雷,他本来就怕,再不见她,安抚下来只怕费好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叶裳容歉疚起来。刘启文本就身子不好,被玉儿扰了半夜,只怕是没睡多久就赶着出来找她。
  刘启文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陪我去用些汤包。”
  知他是不会喜欢那些什么道歉道谢的。所以,叶裳容只是笑应:“好。”

           

总管

    转眼间八月将尽,天气一日凉过一日。
  绯云居的荷叶早成了枯枝。池子虽然被收拾了个干净,却空出一片镜子般的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和青瓦红柱。在凉爽的秋风里,这样的景致自然与初夏的荷香阵阵也不遑多让。
  叶裳容让丫头把软榻搬到水边,再备足了点心茶水,舒舒服服地歪在榻上看信。
  自倚江楼归她管了之后,余元似乎就彻底放下了作为老板的负担,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推给她。叶裳容自知道这倚江楼是将离特地为她用的心后,自然更着意些。不过她仍然不喜欢那里,有事也多是书信来往。
  “小姐。”绿芷从屋子里走出来,俯身过来轻声说,“墨香她……”
  叶裳容眼也不抬,“这个别跟我说。”
  绿芷眼中闪过一阵无措。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叶裳容的脸色,“小姐……”讷讷地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裳容挑眉,从书信里抬眼起来看见绿芷满眼的无措紧张,突然浅笑了起来。
  她以前那番话绿芷是听进去了。随后她用来表现的法子就是不论什么都来问。里外上下,鸡毛蒜皮都要问过叶裳容。她是规矩是乖巧了,却也琐碎麻烦得让人头疼。叶裳容几次都想好好说她一回,却总是懒得提不起精神,今天见她这样倒又想起来了。
  “绿芷,且不说那个。我有别的话说。”叶裳容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信。
  绿芷似乎略微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立正了身子紧绷绷地应道:“小姐请说。”
  叶裳容看着她,唇角勾起温和的浅笑,只是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我不见得一直在刘府住下去。将来就算没有嫁人的一日,也总有自立门户的一天。”
  “小姐——”绿芷低呼一声,随即咬紧了唇似乎开始紧张起来了。
  叶裳容明白的,不论是别人说的还是她自己想到的,绿芷应该是不意外的。“如果你到时候还跟着我,我的意思是想让你脱了籍,找户好人家嫁了。”
  绿芷脸上一红,却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叶裳容唇角的笑意深了那么一两分。
  好歹是明白她不喜欢,所以没开口说那些虚的了。于是她不由得语调更柔和了些,“到时候这人么,还是要你自己挑的。”
  绿芷脸上更红,“小,小姐,我……”她一时欣喜一时羞涩,竟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
  “刘府管事里虽然也有不错的,总不如外面的正经人家。小门小户的,就算做生意也好过做人家的下人。”
  “小姐,”绿芷越来越激动,“我……”
  “只是话说回来,绿芷,你想想俗话里说的那句‘宁娶大家婢’是什么意思?”叶裳容脸上笑得更是温和可亲,只是声音里透出一丝丝引诱的味道,“自然是看重她们的行事规矩,还有气量见识。如果连该做的事情都做不好,别说嫁娶那么远的事,就是我眼前都待不下去。”
  “绿芷明白了。”绿芷先是愣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
  “以前也怪我没把话说明白。从今天起,我把墨香、砚香、于大娘三个全交给你。平日里一概的杂事细务都不用来问我,你尽可以拿主意。”叶裳容说,“只是但凡有一丝不妥的,我也只问你。如何?”
  绿芷愣愣地张着嘴,几乎不敢相信。
  除绿芷外,绯云居还有两个二等丫头和一个仆妇。绿芷自然能算是个头,但即便是老夫人身边的绿荷也没这等权力。 
  “绿芷一定……一定会做好的,请小姐放心!”深深吸了口气,绿芷连嗓门都大了很多。
  “我知道你可以的。”叶裳容浅浅笑起来,“去吧。”
  “是!”绿芷眼睛一亮,几乎“蹭”一下窜出去。她朝外面才奔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浑身一僵,再迈步时举止倒是文雅许多。
  叶裳容趴在榻上软软地笑着,好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看,多简单。
  不过一通话而已,就可以让人死心塌地。
  她不过实话实说。果然过去吃饭的家伙还没扔下……
  
  “表小姐好口才。”大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刚硬却也平稳。听不出什么特别情绪,倒像是就事论事的样子。
  叶裳容诧异着看过去。
  绯云居原不过是依附着静池的一处屋子,是以形制都没按着规矩来。这里与其说是游廊和院子,倒不如说是两边屋子加两边游廊围成个方形,中间挖出一块水塘出来。是以叶裳容虽是靠着池子坐,却只一抬头便看见了大门外。
  总管刘仲仁。
  虽然意外他怎么会来这里,叶裳容却只是起身,整了整衣衫笑脸迎人,“刘总管。”
  叶裳容虽然顶个表小姐的名头,却不敢在这人面前托大。刘仲仁不止刘氏族亲,他还带着商队远赴西北,可见必然不是个只能管些杂事的“总管”。
  “表小姐。”刘仲仁跨进绯云居的大门后先是向叶裳容恭敬地一礼,然后才走近了些,却也只是到离她五六尺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总管可是有事找我?”叶裳容见他不说话,只能先挑了话头。
  刘仲仁却仔细地看了看她,然后脸上一松,略带上两分在叶裳容眼里觉得像是宽慰的神色。
  叶裳容更是奇怪,却也不能问他为什么,只能任他看。他的目光虽然带了几分评量的意思,只是他本人的气质太过坚忍沉厚里,实在让她讨厌不起来。
  “仲仁冒昧,能否请表小姐管事?”然后刘仲仁说道。
  叶裳容一怔。
  随即想到,最近云倚墨病了。说是风寒却怎么也不见好,这几天竟然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更多些。偌大的府邸总不能没个管事的,刘仲仁一向谨慎规矩,不想靠近年轻寡妇的卧房也是理所当然。
  “有什么事,总管让绿芸传话也是一样。”绿芸是云倚墨身边的大丫头,传个话自然是小事。
  但是刘仲仁却只是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想请表小姐做内宅的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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