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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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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淡淡的,带着体温的暖香充斥在鼻端,让他每次呼吸都能更明白地意识到,她在他身边。
  他侧身,让自己面对她,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只要将手朝那边挪一点,就能碰到她。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然后瞬间就浓烈了起来。在这一片黑暗里,他甚至想都没想过要压抑。
  如果只是……
  一声轻笑。
  刘启文的手一停,脸上浮起微微的热意。
  “君宁,如果你睡不着,”那轻暖中似乎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也许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次晨

    稀淡的晨曦里,刘启文睫毛颤了颤,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于是叶裳容的睡颜就这样突兀地,也自然地映入眼帘。
  她静静地睡着,睫毛一动不动,呼吸轻浅而温暖。鬓发散下一缕垂在脸上,乌黑的发丝让她的肌肤看上去异常雪白柔嫩。
  刘启文眨了下眼。
  昨天晚上她扔下一句暧昧模糊的话后几乎立刻睡着,倒害的他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当时有些恼,不过刘启文也明白,虽然她的确是存了心要他尴尬,但他如果真要做些别的……
  “别的”……
  刘启文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阵不自然,然后强迫自己转开念头。
  她去长安有十几日,显见不是寻常的串门。那么她到底在长安做了什么?
  刘启文知道,甚至不用他开口问,她都会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只是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是很想知道她。
  因为她说的那些,只能证明她有多聪明,有多适合外面那个精彩鲜明的世界。
  也更能证明她在他身边有多不适合,而已。
  曾经的他从没因为自己的病弱惭愧自轻,现在却因为叶裳容常常无奈地感叹。但就算是这样他再忍心让她困死在刘家,却也不愿意就这样眼睁睁地放她走。
  她说的成亲,她自已愿意的,这就是让他能独占她最正大光明的理由。
  她是,他的灼然。
  刘启文伸出手,无名指挑起碎发企图替她拢到耳后,却不由被掌心柔软光滑的触感吸引了注意力。他将她的鬓发拢好,手却顺势贴上了她的后颈。原以为会碰到衣裳,他的指尖却轻松地就滑进了领口。
  刘启文手突然一顿。
  叶裳容现在身上穿的并不是寝衣,而是衬在深衣里的中衣。一夜过去,她睡得再规矩领口也早松散开来。
  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伸了进去,刘启文脸上突然泛起一点粉红,忙不迭地把手收回来。只是过于匆忙的动作令他指尖勾了一下,于是本就松散的领口一滑,露出大半右肩来。
  刘启文顿时一呆。
  好在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没醒。
  他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企图湮灭罪证。
  就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睁开了眼睛。
  刘启文一僵。
  他为了替她拉好衣领,身体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对鼻尖,然后手还在她肩上。她如果误会了他想做什么……
  刘启文顿时脸上一红。
  叶裳容满眼的迷蒙,她对着刘启文看了好一会,似乎也没弄明白她眼前的是什么。迥异于平时清醒的样子,她不过慢慢眨着眼,长长的睫毛与清澈到眼眸竟然混合出了一股妩媚的味道。
  刘启文心里一跳,只觉一阵口干舌燥。
  她朦朦胧胧地笑起来,“君宁……”然后甚至不给他回应的时间,突然就将唇贴了上来,封住了他的唇。
  他瞪大眼睛,“灼……”
  而她却彷佛正玩得起兴一样,并不打算浅尝辄止。她突然分开他的唇,柔腻的舌滑了进去。彷佛只为嬉戏,或者也只是因为她没有清醒,她好像蝴蝶一样轻轻拂过,柔软得不着一分力。
  刘启文先只是好笑,慢慢却变了味道。不知不觉间,他一向麻木滞涩的身体里竟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细微的感觉。那黯淡轻细的感觉,在她柔软的唇,她温暖的身体,甚至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暖香里渐渐清晰浓烈起来。
  “灼然!”在她的手试图从腰带里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向后一退。
  叶裳容又眨了下几眼,似乎才清醒过来,“早,君宁。”
  刘启文一噎。
  她招得他呼吸都乱了,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跟他道早。一瞬间,刘启文颇有些想把她压在身下扯掉所有衣裳的冲动。
  叶裳容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轻声一笑。她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然后脸枕在他胸口,蹭了蹭,“这十几天,有没有想我?”
  她声音娇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于是他推拒的话突然卡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没有。”
  他自认声音还算平常,该不至于被她听出破绽来,但是叶裳容却突然话题一转,“我把你的事情告诉姑妈了。”
  刘启文心里一紧。
  年前刘府就曾收到过一份相当丰厚的礼物,几乎够三个叶裳容在刘府的花用。虽然帖子上写的是叶府,但是刘启文知道那该是出自于叶裳容姑妈的手笔。
  看那些东西的架势不像谢礼,倒有些还清欠款的意思。刘启文就明白,她的姑妈只怕是相当不待见刘家的了。
  “姑妈先没说什么,只带着我去串门。”叶裳容却彷佛不想放过他任何表情一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算起来,七八户人家总有的。”
  “是些……什么人家?”刘启文心沉了下去,顿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他自然知道叶裳容能看见什么,甚至也明白她姑妈的意图。只是他继续不问,叶裳容也会说下去,所以他不得不问。
  “没成亲的公子只有三四个,家世都与叶家差不多。”叶裳容显然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她却不知为什么勾起了唇,甚至饶有兴趣地不肯放过他一丝表情。
  “但都不是刘家能比的?”刘启文在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没能分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肩。
  于是叶裳容眉眼间,那丝得色更显。
  她姑妈能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是告诉她刘家配不上叶家,而他刘启文也配不上叶裳容而已。
  “其实这些日子里,我都没怎么想过你。”
  她唇角勾出一抹纯然的不怀好意,却突然看得他心里一松。她如果要决心悔婚,只要从他眼前消失就可以。既然她现在还在这里,那么这些就完全不需要担心。
  她一撇嘴角,似乎有些不高兴似的,“叶家在长安的几家酒楼我已经都转了手出去,得来的银子让人带去南边。小半买船预备着将来去倭国做生意,其余的置田产买宅子了。”
  “你是打算……去南边?”才轻松下来的心,突然一沉到底。
  她……没跟他提过。而现下,刘启文也明白她不过是知会他一声罢了。无论他同意与否,她去扬州的决定不会改变。
  那么他呢?
  如果,他说他不想去扬州呢?
  “没想过,就是没想过。甚至跨进刘家大门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君宁,”她抬起头看着他,“我隔着门帘看见你的刹那,突然松了口气。我挑帘子走进来,你终于看见我的刹那,我心里只想着一句话。”
  刘启文看着她。
  “回来真好。”然后,她自己给出了答案。
  于是,突然之间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君宁,我回来了。”她看着他,异常认真。
  而他的回答,只是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县令

    “叶姑娘久候。”管阳县令吴篆跨进偏厅。
  叶裳容曾经在墨玉一案里见过他。彼时他一身常服,现下却是官袍。
  “裳容见过大人。”于是叶裳容敛去几分笑容,盈盈下拜行了一个周正的礼。
  “叶姑娘客气,请起。”县令吴篆在上首坐下,右手一摊作势虚扶,满脸的严肃里添上了些许满意。
  只看他穿官袍便能明白,这回只怕不是什么闲话了。叶裳容垂首恭立,略略弯起一点唇角,构成一抹足够温和,或者说是恭顺的表情,“不知吴大人相召,有何吩咐?”
  日前吴篆遣衙役去刘府,指名叶裳容去府衙问话。言谈间虽然公事公办摆足官架,倒也还算客气。叶裳容与刘启文商量不出个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叶姑娘可知道马明?”吴篆似乎忘了请叶裳容坐下。
  叶裳容一怔。她虽然知道吴篆提起这个名字必非无因,一时里却真想不起这是个什么人来。
  吴篆眼光微微一沉,“怎么,叶姑娘不记得了?”声音里,已经露出明显的不悦。
  “裳容因为上巳节回了长安一趟,刘府的事不算清楚。不知大人说的是……”叶裳容心里泛起了点模糊的印象,记不清楚却也是句实话。
  “就是府上在花街肇事的恶奴。”吴篆脸色冷了下来,似乎以为叶裳容存心装糊涂。
  “是他……”叶裳容也皱起了眉。
  外账房管事在青楼打架一事,正是恼得她甩手不理的契机。她倒不至于现在还耿耿于怀,不过如今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先不说吴篆为什么对她说这个,单只“府上”这个词便很值得商榷。
  不过无论如何,眼下撇清关系是绝对做不得的事。
  “听说那位公子伤了手臂?”叶裳容想起流言,言语中加上些许小心,“伤得重不重?”
  传说那个被打伤的人,是吴篆的亲戚。
  叶裳容看吴篆县令多年,官声还不够刘启贤显著就知他城府不浅。如今既然单请她到偏厅说话,而不是直接拿人开堂问案,便是万事有商量。
  所以叶裳容不担心他要的是什么,却忧虑起那个人的身份和伤势了。熟人自然与子侄不同,而擦破油皮和成了残废更有天壤之别。
  “不敢有劳叶大小姐关心。”吴篆冷哼一声,“小侄的伤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过青天白日的被人拖进暗巷里,还威胁不许告官云云,好一场惊吓而已。”
  拖进暗巷,还威胁?
  一群蠢货!
  叶裳容一咬牙,眼底陡然冷了下来。刹那间心底升腾起来的怒火,几乎让她连温和的表情都支撑不住。她看了眼满脸怒色,一双眼睛却若有期待的吴篆,勉强压抑住心里阴邪的念头,先行低下头,“刘府御下不严,竟做下如此目无王法的事,裳容先代他向大人告罪。”
  吴篆眼里一松,连语气也柔和几分,“叶姑娘言重了。姑娘姓叶,虽然寄居刘府,也不能事事揽上身。”
  叶裳容心里冷笑。
  她要万事不沾手,那他特地寻她过来做什么?
  “不知道贵戚现下伤势如何?”叶裳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声音更加恳切一点。
  吴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侄本是上京师赶考,如今卧病只能生生误了这一科了。”
  科考并非年年都有,去年才考过一回。这人是赶的哪一科?
  不过听见吴篆几乎明说了的要求,叶裳容反倒略松了口气,“刘家在管阳城西有间院子,还算清静。请贵戚过去休养,自然一应的诊金药费都是刘家负担。”
  “这个,不太好吧……”
  “这是刘家的错,刘家应该稍做补偿。”叶裳容再次低下头,“请大人允准。”
  “也罢。”吴篆考虑了半晌,“那孩子如今受不得舟车劳顿,客栈又着实不方便。”吴篆到这是才见了一两分笑意,“看我粗心的,叶姑娘竟然就站到现在。请坐,不用客气。”
  与吴篆亲切起来的表情相应和,叶裳容适时扬起浅笑,“谢大人。”
  “叶姑娘刚才说上巳回了长安?”吴篆突然摆出闲谈的架势,“可是见过少夫人了?”
  少夫人……
  云倚墨?
  吴篆突然提起
  “送玉儿去云府时,没见着倚墨姐姐,”叶裳容眼珠子一转,突然浅笑起来,“不过云御史向来繁忙,裳容请过安就走的。”
  吴篆先听说她没见到云倚墨不由失望,后来听到云御史的名字眼中突然亮起来,那若有所得的兴奋眼神几乎掩盖不住。
  叶裳容唇角一弯。
  她明白了,吴篆让她来的真正理由。
  “云大人虽说也是长辈,到底关系远了些。”叶裳容笑得愈发温和,“上巳节还是陪姑父和姑母的多。”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吴篆眼中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不知令姑父是?”
  “说起来吴大人或许听过,”叶裳容笑里似乎毫无心机,“千牛卫中郎将*符大人就是了。”
  “就是那位武功出众,连年考绩上佳,年头从折冲都尉调任的那位?”吴篆的声音陡然升高了些,近乎尖利了。
  叶裳容抿了唇笑,“正是。”
  “符大人骁勇善战,让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直仰慕得很啊。”吴篆说完,看着叶裳容竟是满眼期待。
  “姑父为人严正,裳容虽然有心承欢膝下,见到他却总是有些怯怯的。”叶裳容见吴篆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突然转而说道,“其实裳容看吴大人倒是与姑父有些相像呢。”
  “哦?”吴篆压抑下失望,“怎么说?”
  “如今管阳四境平安,农户安耕商贾乐业。”叶裳容说,“可见大人治理有方。我落难时常听人家说刘县丞**如何如何,在裳容看来却不过因为刘家长居管阳才占的便宜,这些都该是大人的功绩才对。”
  这一句,倒是真心话。
  平时公务到底是谁处置的,叶裳容当然不知道。但就算全靠的刘启贤,吴篆至少也能占个识时务。他看刘启贤不顺眼是当然的,却没有因此下绊子使黑手,也是难能可贵了。
  只可惜管阳太过靠近长安,就连平时的官声也被刘启贤占了个净尽。所以吴篆再怎么勤勉廉正,也只是为他人做嫁,白费功夫。
  “唉……”吴篆不由长叹一声。他虽然没说什么话,看着叶裳容的眼光倒是平和了不少。
  “百姓里目光长远的毕竟不多,所以裳容觉得大人该做些简单明了的事。”
  “比如?”
  找人假扮匪徒或者挖了河堤,又或者苛捐杂税,实在因为管阳太靠近长安而没了施行可能。所以叶裳容更倾向于安全些的法子,“譬如修桥补路,譬如爱民如子怜贫惜弱。”
  “只是……”吴篆缓缓点了下,还是皱起了眉。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需要大把的银子。
  众目睽睽之下,给贫家小户送些衣食的确收买人心。但这并不是一回两回就能有效果的,长此以往他要从哪里弄银子来?
  “刘家,愿效绵薄。”叶裳容突然站起来,郑重地说道。
  吴篆一愣,然后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墙外

    玉儿停下笔,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他皱起眉努力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身子却一点一点地朝后挪。
  “又怎么了?”玉儿身后传来叶裳容懒懒的声音。
  她侧了身子斜倚在软榻上,看着手里的书。
  玉儿一僵,嘿嘿笑了一声之后,他索性把笔朝炕桌上一扔,转头对着躺在他身后的人说:“容容——”
  叶裳容抬头瞟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说要写字,一会说桌子高了,一会又说椅子凉了。眼巴巴地让绿茗从哪个旮旯里翻出这么张炕桌来,又硬拉着我做你的人肉垫子,你这会倒试试看跟我说不写?”
  叶裳容柳眉倒竖,偏生却遇上个不怕她的。玉儿眼珠子一转,软软地诉苦,“手疼嘛。”
  “一点苦都吃不得。将来高不成低不就的,”叶裳容瞥了眼炕桌上的纸,只能叹气了,“难不成要把你当小猪仔卖出去?”
  玉儿扁嘴,“我才不是小猪仔!”
  “不像吗?”叶裳容拉起玉儿的手对着阳光,“这么肉肉的,不是小猪蹄是什么?”
  玉儿眨了下眼睛。
  他的手白嫩柔软,阳光下倒真和放在砂锅里的猪蹄有点相似。他自己戳了戳自己的手,然后凑近嘴咬咬。
  叶裳容不过一错眼,回头见他咬起自己的手来,不由好笑,“再像猪蹄也是你自己的手,咬着不疼?”一边说一边拉过他,然后掏出帕子给他擦手。
  “容容——”玉儿乘机倒在她身上,一边用额头在她肩窝蹭来蹭去。
  “好了好了。绿芷,过来收拾一下。”叶裳容穿得随意,玉儿这么一蹭,几乎让她领口大开。她一戳他的额头,“别来闹我。”
  玉儿得逞,脸上自然笑得愈发得意。他顺势朝后一倒,靠在叶裳容的腿上,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容容为什么陪三叔睡,不陪我睡?”
  玉儿问得坦然平常,叶裳容倒是一怔。她虽然还不至于脸红,眼神却好一阵不自在。
  上巳节后,她自长安回来那夜就在刘启文的屋子里混过去了。在她不过是一种表达“我回来了”的方式,只是对着玉儿那双清澈到底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绿芷本是应了声进来收拾炕桌和纸笔,她也不由得低笑一声。
  叶裳容白了她一眼。
  绿芷自然不敢跟玉儿比,连忙清了清嗓子摆正了自己的脸色道:“小姐,绿芷有事情回报。”
  “说。”叶裳容见她知机,也立时放开。
  “账房管事说,新院子的房契已经送到府衙去了。”绿芷说,“吴大人上回提的旧码头也着人去看过了,全修好了估计得一千两。他们让我过来请您的示下,这一千两里我们要出多少,怎么出法。”绿芷先时不过忍笑转移话题,越说正经事神色就越平静语速也快。她跟在叶裳容身边不过一年,如今倒有些管家丫头的架势了。
  原本一脸轻松的叶裳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顿时冷笑一声。“还‘出多少’?如今指望着能在两千两之内完了这宗官司,都算是好的。”
  “小姐,您为什么又沾手这些事……”绿芷话才出口就见叶裳容冷冷的一眼扫过来,她咬着嘴唇低下头,“绿芷逾矩,请小姐原谅。”
  “不是你不好。”叶裳容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长叹了口气,“那群蠢货给我找的麻烦。”
  “小姐的意思是……”绿芷不解。
  叶裳容想起来就恨恨,她一把揽过玉儿到怀里,“想做坏事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收拾干净了,至少不能让人想到自己身上。明白吗?”
  明白叶裳容在说正经事,玉儿一直安静坐着没说话。叶裳容突然来那么一句,玉儿愣愣地眨眼,一副全然不明白的样子。
  玉儿呆呆的样子惹笑了叶裳容,气氛突然一松。她笑着解释,“你们家有个人,在外面跟人打架。他把人家打伤了,自己也受了伤。”
  “哦。”玉儿点头,表示明白。
  “后来他怕人家去告状,所以就去把人家又狠狠打了一顿。”
  绿芷在旁边一声低呼。玉儿却还是半懂不懂的样子,他皱起眉,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比如这样。玉儿,你把三叔的屋子里花瓶打碎了。然后你怕绿萱去跟你娘告状,就乘她还没去的时候,把她打了一顿。”
  玉儿垮下脸,“我没有打碎花瓶,我也不会打绿萱……”
  “我知道,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叶裳容拍拍玉儿的背,“玉儿觉得这样好吗?”
  玉儿想了想,然后摇头。
  “为什么?”
  “绿萱总能见到娘的啊。”玉儿说,一脸的理所当然,“就算她不说,三叔会说,绿芸和绿茗也会说。”
  “就是这样。”叶裳容循循善诱,“那玉儿觉得怎么样才好?”
  “跟三叔道歉就好了嘛。”玉儿说得轻松简单,“三叔不生气了,也就不会告诉娘了啊。”一双清澈乌黑的眼睛瞪得滚圆,彷佛在说这么简单的事还有什么好问的。
  “就是这个道理。”叶裳容低头亲了玉儿一口,“这么简单的事,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小姐,您是说,”绿芷这时才敢插话,“马管事又把人打了一顿,就为了威胁人家不许告官?”说着,她倒不敢置信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不是?”叶裳容说,“要打人也不知做得干净利落些。吴篆本来就看刘家不顺眼,现在简直是求人家收下自己的把柄。”
  “那吴……”绿芷转了转眼珠,又疑惑起来,“吴大人为什么要请小姐去?”她跟着叶裳容在叶府住过小半年,如今也明白些高下之分。吴篆不过是个县令,要拿捏刘家或许不难,想对叶府做些什么,未免就异想天开了。
  “他无非就是赌我一个不忍心罢了。”叶裳容转开眼,声音突然低了几分。
  吴篆想百尺竿头,正道不通自然就要寻偏门。管阳刘氏虽然有门姓云的亲戚,但云御史素来铁面公正。于是相比之下,叶裳容倒是可能性更大些。
  一来她父亲虽然过世,身后亲友却不少,二来她在管阳也曾出面管过刘家的事,至少能证明她关心在意。如今刘府唯二的人口,一个病弱一个稚子,叶裳容就算想不管都不行。
  至于吴篆在听说叶裳容姑父身份时表现出来的惊讶,他好歹也是打算拿人软肋,如此近亲怎么可能真不知道?或许其实该说,正是她姑父的身份让吴篆下定了决心才对。
  “小姐……”绿芷的声音里露出不忍。
  “你拉长个脸做什么?”叶裳容突然笑道,“我说过要嫁给君宁的,这样的事总没法避免。有得看他为这个烦心,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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