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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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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果一定要呢?”刘启文看着她,语调突然轻柔起来,“你帮谁?”
  叶裳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换来刘启文淡淡的浅笑。
  “如果可以,真想送你一样东西。”叶裳容反握住他的手,然后将薄被拉高了些,遮到他的胸口,“刚喝过药,乘不咳的时候睡一会。晚上想吃什么?”
  “送我什么?”刘启文显然对这个比较好奇。
  叶裳容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突然转开话题,“我搬过来。”
  刘启文微怔,然后点了点头,“好。”

           

夜晚

    刘启文在喉咙发痒的时候,然后立刻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唇,企图将声音压到最低。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他闭着眼睛仰面躺在床上,等待那阵呼吸不畅引起的晕眩感过去。
  屋子里安静也黑暗。书房里还亮着一盏灯,幽幽的光从门口流泻进来,让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实在是睡不着,刘启文在床上又躺了一会之后,慢慢坐起身。
  即使捂得再好,临睡前准备的水此时也只剩了一点余温。他坐在桌边慢慢地拿了水壶来倒,再慢慢地啜饮着,视线终于还是滑向门外。
  说是个“搬”字,其实也不用什么功夫。叶裳容的东西虽然还在正院偏房里,人却在说话的当日就住进了静园。然后她理所当然地接手了绿萱的事情,理所当然地整日陪伴着他,端药做饭甚至沐浴更衣。看着她温淡的浅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精致容色,恍然间刘启文总觉得她就是他的妻,而这样的日子其实已经过了很多年。
  然而,夜晚却让世界再次真实起来。
  他咳得厉害,偶尔醒过来时却见她睁着眼睛看他。问了,她只答“好像听见你咳嗽了”。
  刹那间,他突然心慌得突然无法面对那双清澈的眼睛。
  他心心念念地将她留在身边,但是他又给了她什么呢?他无法成为她的依赖,他无法走出这间府邸,甚至连晚上……
  而当他说身边有人睡不着的时候,她只低垂下眼,漾出抹浅笑后说她去书房睡。
  刘启文悄无声息地站起来,穿过门走进书房。
  压低了灯芯的油灯静静地站在桌上,甚至还比不上月色明亮。叶裳容侧卧在他的软榻上,压在枕头下的手臂裸在被子外,在屋子幽暗的光里似乎特别地柔腻光滑。不知她梦到了什么,连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
  他轻轻地在榻沿上坐下,伸出手指点上她的眉间。
  他让她,如此辛苦吗?
  白天的微笑,似乎一瞬间就被这轻轻皱起的眉头击破,成了假象。
  只是……
  他还是不想放手。
  明明放她走,明明让她去到那个男人身边,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不想放她走。
  他的指尖从她眉心划过鼻子,然后落到唇上,停下。
  “不要……”她眉头皱得愈紧,然后轻喃了一句。
  “不要”什么呢?
  刘启文突然有点想知道。
  他想知道如果她的梦里有人,那个人会是他……还是“他”?
  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刘启文心里一紧。不,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他宁愿不知道。不是自信与否的问题,单只身子差这一点他便在那个名叫将离的男人面前一败涂地,毫无底气。
  想起那个本该是他哥哥的男人,刘启文突然觉得不舒服。
  恣意又艳丽,他简直挥霍着浓厚的生命力。那样的人在她眼里,是不是比起他耀眼得多?
  但,她是他的。
  至少现下,眼前,她是他的。
  刘启文俯下身,与她近得呼吸可闻,却始终没有碰到她。
  “……君宁?”她含含混混地开口。
  她皱着眉头勉强睁开眼睛,却满是困倦,她甚至都没有清醒就想坐起来。
  “没事,你继续睡。”他压住她的肩,“我起来喝水,过来看看你。”
  她困倦地看着他,却似乎最终接受了他的解释,“嗯……”
  就在他以为她会继续闭上眼睛睡的时候,她突然翻过身子,然后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贴上自己的唇。
  刘启文微微瞠目。
  她并不甚清醒,只是让唇与唇贴着之后就没了动作,竟然又这样子睡了过去。
  他不由好笑。
  “灼然,灼然……”他不想挣动得太厉害,或者该说其实它甚至不想挣脱,但他显然也不能撑着手臂这样趴半夜熬到天亮,只这么一会他的手臂就开始发酸了。
  被唤的那个似乎也觉得这样并不舒服,不用多久就松开了手。
  于是,他似乎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只是……
  他并不想回去,回到那间漆黑的屋子,回到他那张没有她的床上去。
  刘启文不由轻笑一声,然后摇头。
  就是为了让她睡得好些,才故意说的那些话。如果他也挪到榻上休息,虽然他觉得她并不会介意,那么说那番话又有什么必要?
  他想拉高被子替她遮住肩膀,她却怕热似的非把手伸出来不可。被角拉扯间,他手滑进被子里,陷进一片温暖柔腻里。
  那柔软得……
  意识到碰到的是哪里,刘启文突然脸上涨得一片通红。虽然榻上睡的那个人毫无所觉,他却手脚不自在得甚至都不敢看向她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又咳嗽起来,好一阵子才勉强停下来。等他能够抬眼看的时候,果然见她睁开了眼睛,满眼担心地看着他。
  果然吵醒她了。瞬间,整颗心都被凉水浇个通透。
  罢了,她白天就够辛苦了,何苦累得她连晚上都睡不好。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走过来,更不该在还没有咳嗽之前就回去。
  “抱歉,又吵到你了。”他说,企图将他的歉疚与低落压抑在他平常就轻柔的语调里。
  “喝点水?”她看着他,似乎不信似的。
  刘启文摇头,“睡吧。”说着,他甚至都不再看她一眼,就起身走回他自己的屋子。
  然而就在他才躺回自己床上,就看见她跟了进来。她在他呆愣的目光中,不止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甚至还伸手环住他的腰。
  “灼然……”
  “再不睡,天亮了。”她靠过来,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然后闭上眼睛。
  也是。
  再不睡,天就亮了。
  刘启文不自觉地弯起唇角,然后闭上眼睛。

           

偶听

    叶裳容踏进屋子的时候,绿芷正拿着一个黄澄澄的东西对着太阳看。
  “绿芷,那条绿色的披帛你是不是没拿去静园……”叶裳容瞥了眼,不以为意地向柜子那里走去。
  绿芷似乎被吓了一跳,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她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一路滚到叶裳容脚边才停下。
  叶裳容弯腰捡起,是一只金镯子。镯子手工不算精细,不过掂着相当沉手。“怎么想起买这个了?”叶裳容顺手就把镯子塞回绿芷手里。
  绿芷跟在她身边也有阵子了,好东西见过不少,眼界自然不会太低。
  “别人送的……”小丫头嗫嚅着。
  叶裳容这才觉出两分不对来。她回过头见绿芷低着头满脸通红,不由好笑,“哪个‘别人’?”
  绿芷抬头瞄了一眼,顿时垮下脸,“小姐笑我……”
  “说正经的,”叶裳容打量着站在她身边的丫头,“到底是谁?”
  她身边的小丫头一年多时间长开了不少,如今也是干净清秀,倒真是该替她想想嫁人的事了。
  “表,表哥……”一边说着,一边又低下头去了。
  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像是没这个意思的。叶裳容笑了笑道:“那是打小的情分了。家里做什么的?”
  叶裳容瞟了眼绿芷手里的金镯子。
  虽然说眼光差了点,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个养不起绿芷的。好歹主仆一场,她可不想前头才送绿芷嫁人,后头就听说她又去谁家做丫头仆妇。
  只是叶裳容说到这里,绿芷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
  难道没有正当营生的?
  “表哥是跟着总管的。”绿芷看上去有点不高兴。
  刘仲仁统管所有外头的生意,自然就有一直跟着他的,说是伙计其实更像是仆从。而且不止整日端茶递话,还得经常跟着刘仲仁跑关外为刘启文找人参,既辛苦又顾不了家。
  叶裳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这人也没坏得不能嫁,端看绿芷怎么选……
  叶裳容突然发觉不对,“绿芷,你表哥多大了?”
  “十八,快十九了。”绿芷愣愣的,不用叶裳容继续问就说,“去年年头上开始跟着总管的。之前他家比我家还差,如今多得总管照顾……”
  叶裳容皱起眉,目光再度移到镯子上。
  这镯子该有三两重,加上手工钱,怎么也得快四十两银子才能买下来。绿芷的表哥月俸至多也就二两,两年也就四十八两。一家人不吃不用地就为攒钱给绿芷买个镯子,这个似乎怎么看都不可能。
  “小姐……”绿芷见她皱眉,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叶裳容看了眼镯子,又看了眼圆眼睛的丫头,突然笑了笑,“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你家里怎么说?”
  “娘嫌他经常出门,说如果真,真嫁了……”绿芷脸上又浮起红晕,声音也一径地低弱下去,“没法照顾我……”
  “大总管愿意带在身边的,至少脾性是妥当的。”叶裳容说,“不过没法照顾你也是实话,你自己好好想想。”
  “哦。”绿芷眨了眨眼,愣愣地应了声才想起来,“小姐你刚才说找什么来着?”
  “绿色的披帛,你放哪了?”叶裳容想起来意,又弯腰去翻箱子。
  “别别别,”绿芷见她翻东西,连忙扑过来,“小姐您一边坐着,有我呢。”说着就推她到一旁坐下,然后自去翻找。
  叶裳容见她一副怕她翻乱了衣裳的架势,不由好笑,“都是能嫁人的大姑娘了,还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做丫头不成?”
  “小姐不要我了?”绿芷扁了下嘴,突然想明白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会的不会的。没了绿芷,小姐就没有陪嫁丫头了。”
  前头还谈婚论嫁的,现下里又变成之前那个贪吃的小丫头了。
  “陪嫁?”叶裳容挑了下眉,“那要不要顺便也做一下通房丫头?”
  绿芷翻找的动作一顿,呆呆地回过头看着她,“陪嫁丫头就是通房丫头?”还没等叶裳容回答,她自己就先苦恼起来。
  叶裳容失笑,低头去喝茶。
  “对了,小姐,有件事……”绿芷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怎么了?”脸上笑意还未退尽的叶裳容完全没有发现,举杯喝茶。
  “那个,是将离……”绿芷犹豫着,“将离公子的事。”
  叶裳容手一顿,没说话。
  “我听说三公子让总管去府衙递状纸,说,”绿芷讷讷的,不知怎么说才好,“说二公子过世那天,是将离公子约他出门的……还说……”
  绿芷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竟然难以为继。
  “还说了,”叶裳容看着手里的杯子,“什么?”
  “还说,那天画舫上将离公子也在。”绿芷只能继续说完,“说不定是他推二公子落水的……”
  叶裳容手一滑,差点没拿住杯子。
  “小姐……”绿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表情。
  “怪不得那天他们不愿意说给我听。”叶裳容闭上眼睛,试图拉出一抹笑来,“原来是这个。”
  “小姐你不要难过……”绿芷企图安慰她。
  “难过,什么呢?”叶裳容企图微笑失败,只能再度睁开眼睛。她再度看向绿芷的时候,表情一片平静,或者说平静得毫无表情,“为了君宁的隐瞒,还是为了将离即将的遭遇?”
  “小姐……”
  “绿芷,突然间觉得有点累了,在他们之间摇摆,在他们之间选择。”叶裳容轻叹一声,“现在又发生这种事。”
  “但是小姐……”
  “别说了,我知道。”叶裳容站起身看向门外,轻叹了口气。
  暮春的阳光是如此明媚而温暖,竟显得屋子里晦暗起来。

           

两断

    春日暖风,连素来清亮的静池也温暖了起来。叶裳容用过午膳,着人将软榻搬到这里打算倚着看书,不过没几页的功夫便昏昏欲睡起来。
  她到底也没睡着,感觉到身边有人便勉强着睁开眼睛,然后一愣。站在她榻边的这个,容色艳丽长身玉立的男人,竟然是有阵子没见的将离。
  将离皱着眉,一双妩媚的凤眼里满是阴霾。他见叶裳容睁开眼睛,突然说道:“我没有。”
  叶裳容尚未从困倦中清醒过来,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是真人站在她眼前。本想皱起眉的,却因为他的话成了一声叹息。
  撇开他怎么能站在这里的疑问,将离显见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来的。
  他“没有”。
  没有什么呢?
  没有把他的亲弟弟刘启贤推落水里吗?
  将离怕她介怀于是特意过来解释。
  对一个人用了心,自然就会怕那个人对自己误解,更不会喜欢因之而招来的厌恶和疏远。所以,将离是在意她的。
  叶裳容突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意”呢。
  曾经她在长安苦苦等候,却怎么也等不来将离的只言片语。那段她咬紧牙关把自己的心放在油锅里煎日子,他为什么就不能来表达他的“在意”呢?
  “我知道。”叶裳容垂下眼,“但是将离,太晚了。”
  将离脸色陡然一变。
  “坐。”叶裳容抱着膝盖,示意将离坐在软榻上。
  将离虽然表情愈发阴沉,却依然坐下了。
  “将离,你和我很相似。”叶裳容下巴靠着膝盖,看着他,“差别或许只在你比我更高傲,而我比你更爱自己。”
  所以将离才不能容忍背叛,拼尽十几年也要报仇。也所以她虽然并不介意卑鄙下流的手段,却独独犯了律法弄脏自己的手。
  因为他高傲,因为她爱自己。
  将离没说话,看着她。
  “这世上会有很多女人爱你。”叶裳容一顿,笑着摇摇头,“不,不是会有,是已经有很多女人爱着你。但其中知道你之后还能爱着你的,大概也不会太多。”
  将离眼中一柔。
  无论是惑于将离的皮囊,还是沉醉于他刻意的温柔里,都是一件太简单不过的事。任何女人,包括叶裳容,恐怕都无法在将离倾心的经营下全身而退。
  但这世上,知道了将离的本质有多么阴暗之后,还能彻底认同他并且爱着他的,或许就真的只有叶裳容一个人了。
  “我曾经想过,不要名分地陪着你。只要能一直一直地在你身边,我可以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叶裳容的声音里有一种微妙的冷硬感。
  要知道,她是最爱自己的人。
  她愿意背负起世间异样的眼光,只求能站在将离身边的位置。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将离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叶裳容摇摇头,“我与你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将离一怔,突然大怒,随即又立刻冷静下来,冷哼一声,“刘启文这个短命鬼就会比我好?”
  “不关他的事。”叶裳容看着他,伸出手,“将离,你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而我的的确确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投注在你身上。所以当你为我受伤,说愿意带着我走的时候,我动摇也不能算是太过分的事。”
  将离一喜,伸手拉过她悬在半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但是你该知道的,我其实也算是个有点骄傲的人。”叶裳容的声音里无法不透出无奈和惋惜,却也平静清澈得彷佛山涧一样。
  骄傲吗,叶裳容这个人?
  平时的确是看不出来。但她如果没那么几分坚持,当初何苦在酒楼里做小二。擦干净脸往酒楼里唉声叹气几回,招来些想娶她做妾的能有多难?
  她如果没那么几分坚持,何苦在刘家忙进忙出,何苦同老夫人定什么约定?一个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便是白吃白喝了刘家的茶饭,谁又会说她游手好闲?
  将离的高傲在复仇上,而叶裳容的,在“坚持”上。
  “所以我放任自己去喜欢君宁的时候,我已经断了与你再继续的可能。”叶裳容依旧惋惜,却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等过他,给过他时间。
  既然他错过了,那么她也不会再回头。
  这就是她的坚持。
  听明白了她的话,将离的眼里终于露出一点惊惶,“裳容,我……”
  “别说,别解释。”叶裳容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和我都知道,你做这些有几分不是因为我。”
  心痛似乎从眼里满溢了出来。将离的表情有那么一刻,是如此得痛不可当。
  叶裳容看着这样的他,似乎想要皱眉的,却终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将离不再说话,猛地起身大步离开。
  “将离,我希望你们两个至少能相互漠视。”叶裳容平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要求,不是乞求,这只是她的希望。
  而她,并不是个需要靠将离的不忍心,才能达成希望的人。
  将离脚步一顿,然后大步离去。
  叶裳容保持着抱膝的姿势倒进软榻里,愣愣地看着静池的方向。
  终于,结束了。
  心里有点酸酸的,有点不舍不甘,但是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后的微凉。
  不,即使她曾经动摇得那么厉害,她也不曾松口对将离许过什么。或许在她又踏入刘府,或者更早些,对将离说扔了他的时候,他们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叶裳容吸气,然后再慢慢地吐出去。
  对了,君宁说晚上想吃什么来着?

           

疑惑

    叶裳容倚在桌边,看着手里的杯子。
  绿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低着头,表情有些局促。
  “将离,”叶裳容抬眼,“是你放进来的?”
  绿萱身子一震。然而接下去,她却紧紧咬住唇,似乎生怕自己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来。
  叶裳容看着她,眼里露出些许无奈。
  刘府不是小户人家,翻个墙就能大摇大摆地进屋子。院子里养着护院,何况还有做事的仆妇丫头,将离也没有高来高去的梁上功夫,哪里就能悄无声息地摸到她身边来了?
  叶裳容一直疑惑不解,却在偶尔瞥见绿萱腰间的一串钥匙后知道了答案。其实刘府除了东南西北四道大门之外,静园里还有一扇小门。
  当年老夫人为了刘启文,煞费苦心请了位告老的御医过来。为了留住他,老夫人不仅出银子替他开药铺,还买下宅邸送给他。药铺和宅邸都贴着刘府东面,之间只隔着一条短巷。静园那扇小门出去就是短巷,从那里到宅邸的正门甚至不会超过二十步。
  这扇小门只为应急,轻易是不开的。绿萱受老夫人之命,小门的钥匙日夜不得离身,已经有十来年了。
  如果不是叶裳容曾经把刘府的地面都踩过一遍,她也不会知道。只是如今虽知道了他怎么进来和谁放他进来,叶裳容看着绿萱咬住嘴唇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犯起难来。
  “绿萱,你在君宁身边这么些年……”
  叶裳容说着,不由得停了下来。
  要她怎么说呢?
  绿萱服侍刘启文尽心尽力,谁都看在眼里。要说她对他安了什么坏心,连叶裳容都不会相信。但是偏偏,她又听说过一些传闻。
  譬如,“石女”。
  老夫人担心贴身丫头打着姨娘的主意勾引刘启文伤了身子,寻个石女回来贴身服侍并不奇怪。只是石女这回事,发现的多是夫家而不是娘家。老夫人和刘总管都不像是好心到能救下石女的人,而将离打着报仇的主意,刻意救人却并不是太让人难以想象的事。
  “绿萱,我不想冤枉好人,尤其不能冤枉你。”叶裳容声音愈轻,“到底是不是你?”
  绿萱听她提刘启文已是双肩开始颤抖,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要你保证没有下次,”叶裳容皱起眉,“可以吗?”
  将离与刘启文不睦,但是叶裳容至少得给绿萱一个机会。
  然而这回,绿萱却没能点头。她低着头,双肩颤抖着,不一会地上便多了些圆形的水滴。
  叶裳容只能叹气。
  她有种,自己在欺负这个丫头的错觉。但是换成别人,能怎么做呢?
  叶裳容并不怀疑绿萱一样希望能护着刘启文。然而将离的心思与聪明并不是绿萱能及的,即使她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而结果或许就会害了刘启文。
  她并不觉得,将离是个她一句“希望”就能彻底罢手的人。
  “既然这样,你……”
  “灼然。”内室里突然传来刘启文的声音,截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刘启文似乎在生机盎然的春天里愈发苍白病弱,阳光下竟透出一股弱不胜衣的意思来。
  叶裳容抿着唇看他。
  刘启文微微皱着眉,一双乌黑的眼睛里透着些许痛心,却还是直视着她。
  叶裳容轻哼了声,转过头不看他。
  刘启文眼中一暖,轻声道:“绿萱,预备热水,我要沐浴。”
  绿萱猛地抬头,满脸是泪的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刘启文,又犹疑着看向叶裳容。
  这时,刘启文也看向叶裳容。
  “罢了。”叶裳容虽然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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