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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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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意愿为准的。
就如同他诚诚恳恳地上门去买茶饼,却被人讥刺。就如同他其实穿得比谁都规矩,旁人看他却还是用的不正经的眼光。
“叶小姐是觉得我可怜吗?”虽然没有回头,将离却显然注意到了叶裳容的出现。
于是叶裳容索性转过身子,大大方方地当面看他,也大大方方地回答,“有一点。”
将离看了她一眼,冷笑了声。
一刹那间,叶裳容觉得自己看到了阴火在那双凤眼里流窜。
愤怒的,不甘的,也是冰冷和无奈的。
真是漂亮……
叶裳容怔忡了一瞬,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的不快是由她而起。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一笑丢过转过头去继续眺望湖面。
“两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我曾经在河边凉亭看见一个女人。”将离凉滑如丝的声音幽幽响起,越说到后面越是轻柔,“她穿着破烂,还喝着酒说些什么被人抛弃的话。不知道叶小姐,知不知道这个人呢?”
略微一怔后,骄阳的威力似乎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眼前似乎一黑。那夜彷徨无措和心痛欲狂的感觉像冰水一样开始从脚底蔓延,企图再一次将她拉进那彻骨的阴冷里去。
叶裳容猛地转身,看着似乎一脸快意的将离。
“我没错。”她咬紧牙齿,声音几乎是靠挤出来的,“我叶裳容堂堂正正,随时随地可以抬头挺胸,我没做错过任何事。”
她不是背叛者,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凭什么那个背叛她的人可以春风得意,她却要背负着这种痛苦,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里走下去。
休想。
将离看着她的样子,一怔,然后突然说道,“我的错。”他的声音柔软下来,连眼中的阴暗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刹那间,彷佛就只是个俊美无俦的年轻公子。
叶裳容一怔,也失笑。
她这是做什么?
这种事,有必要同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说起吗?
“是我失言在先。”
夹杂着水气的热风从水面上吹过来。一样的蓝天,一样的景色,只是叶裳容似乎再也没了刚才的心情。
她皱起眉,甚至也没向将离招呼一声,就转身向马车走去。
君宁
午后燥热的风里,刘启文在软榻上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本来就脸色苍白,时常一副病弱的样子。此时虽然才从午睡中醒来,却丝毫没有半点神清气爽,双眼晦暗无神唇色简单淡到发青。他缓缓眨了下眼睛,并没有试图坐起来,只是低低地唤了声,“绿萱。”声音暗哑粗涩,虽然房间里一片安静,却还是显得异常低弱。
他轻声唤过之后,好一阵子都安安静静的,没人应声也没人走进来。
刘启文久候不见人来才慢慢支起手臂,企图让自己坐起来。只是才坐起一点,强烈的晕眩突然袭来,手一软人又倒了回去。
刘启文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没有动。
他的身子,已经连贪凉一会都做不到了。
他唇角微微弯起,构成一抹轻嘲的弧度。
“……君宁?”轻柔甜嫩的声音,彷佛山涧清泉一样流了过来。少女从门口探进头来,手里似乎还抓着不少东西。
刘启文顿了下,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少女眨了眨水润的杏眼,浅浅一笑后回身拿了什么才走进来。
又素着脸,不用钗佩。
刘启文看着走向他的少女,倒不觉得意外。
她不喜欢妆饰,说那些金银沉甸甸会揪得头皮生疼。她不喜欢繁复的衣裳,甚少穿大袖的衣裳。她甚至说自己讨厌规矩……
不过,倒是没见过她真有过什么不规矩的举止。
“水?”她将手里的杯子递到他面前。
刘启文本来唤人就是为的水,自然伸手接过。
少女很自然地俯身过来,替他整(www。fsktxt。com)理好背后的枕头,然后才在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榻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将杯子送到唇边。
没有冰,也不是滚水,只是一杯温温的清水。入口之后,却轻易地安抚喉咙干渴烧灼的痛感。
刘启文抬眼看向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少女。
杏眼粉唇,柳眉琼鼻,这样子就已经足够清丽秀艳。只不知道她一旦用心打扮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比如,一身凤冠霞帔……
心里突然闷了一下。
他缓缓眨下眼。
罢了,他是……
看不到的。
倒是她手里怎么会拿着蒲扇?印象里这该是绿萱替他煎药时用的东西才对。
“绿萱去老夫人那里回话。”她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蒲扇,“她说不放心绿芷看火。”
所以她就接手过来,替他煎药吗?
刘启文想要微笑的,却突然一顿。
他……把话说出口了?
疑惑地看向她,却见她这一回不解地眨着眼看回来,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一样。
于是微笑再也抑止不住,从心底流泻出来慢慢地侵袭进他的眼睛。
才醒过来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昏沉所以不喜欢说话。任是谁,就连跟在他身边服侍十几年的绿萱也只当他心情不好。长久下来,竟成了他这里的规矩。
唯独这双眼睛里,他从没找到过那种过了分的小心翼翼。
为他做事,只是她愿意。她愿意,所以细致入微。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的哥哥刘启贤,那么刻板规整的一个人独独在说到云倚墨的时候会有那种柔软的眼神。
“几时过来的?”开口时的声音,涩哑稍解却依旧无力。
“用过午饭后,散步到这里的。”叶裳容坐在榻前。水润平和的杏眼,还有她平稳却理所当然的语调,隐隐然有了些乖巧听话的意思。
刘启文缓缓眨了下眼。
他不出静园,不代表他不知外间的事。
她才来刘府能有多少日子,整间府邸里几乎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人。连素来跟在他身边,不常出门的绿萱也赞过两句,说是性子软人和善之类。
当时,他几乎就想要笑的。
他不信她没看出来,绿芷放在她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偏生她不仅毫无芥蒂,还经常让那个丫头回他母亲身边。
这已经不是心胸了,该说是城府才对。
便是他的母亲,管了刘家十几年的老夫人从不见她信人的。如今每逢有出府的事,必定会把叶裳容叫去,把管事传进府里交代的事几乎就没再有过了。
这样的叶裳容,不过才十六岁。
刘启文转眸。
偏这个只是坐在榻边,静静看着他的少女着实是让人联想不到心机深沉一类的词。
不,或许说她心机深沉是不对的。
至少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是敞开了心扉的。
虽然不是“喜欢”,但是她的确是在亲近他,相信他,甚至也对他毫不设防。
刘启文眨了下眼。
“张家,就这样了?”他的声调不会和平时的闲谈有任何不同。
叶裳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惊讶。她脸上轻浅的微笑淡去,一片平静。
刘启文没再开口,只是转开眼眸没再看她。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开口说道:“我能做什么?”刻意咬了重音的“能”字里彷佛蕴含着无数的不甘,刘启文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个厨子会为了一座酒楼而放弃你?”不过是将事实陈述出来的话,却因为说出来的方式还有轻扬的句尾,带上某种暗示。
“你是说……”叶裳容清澈的杏眼,一点一点染上黑暗的颜色,“他从一开始就算计着人财两得,想娶我做妾。”她的声音阴沉下来,彷佛严冬一样的冰寒浸透了她的眼底。
不,他只是推测。
从头到尾他只是听说而已,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厨子在心里想些什么。想娶她做妾,或许不一定不是事实,但是如果让他证明,他是做不到的。
只不过,她果然信他。
就在她经过张家那样的事后,她竟然还是轻易地信他。
明明不是蠢笨的人。
只是……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愉快,似乎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过的轻暖和愉快充斥在心间。
“灼然,我饿了。”
“有枣泥酥的,我去拿过来。”
如果……
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多好?
读信
傍晚,叶裳容的书房。
她才从府外回来,是以不像平时在屋子里那般素净,一身齐胸襦裙之外好歹钗佩是用齐全了。她才想回房梳洗,却见书案上放着封信,写着她的名字。
她随手拆开,只一眼便挑起了眉。
“容容。”玉儿迈着小短腿从门口奔进来。
也不知怎么的,就算是在他亲娘面前还要守规矩的,玉儿偏生在叶裳容面前却成了一个十足的孩子。就算只是装个意思,以前总还知道敲门,现在连这个都省了。
叶裳容正慢慢看着信,不由得就把玉儿那声并不算响亮的声音给忽略了过去。
玉儿扁了扁嘴。
他站在叶裳容书案边,但是书案本就宽大他又矮小,叶裳容自然就没注意到自己身边何时多了个人。
玉儿等了会见叶裳容还是没发现他,有些不耐起来。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贴到她身边去拉下她的衣袖。
叶裳容正全神贯注在信上,微惊之后下意识地皱起眉,“玉儿。”
“容容不理我……”先时理直气壮,好像有多委屈似的顿时声音弱了下去。
“我没看见,什么时候进来的?”叶裳容软下声音,略侧过身子。
她不过是怕热。偏偏在他眼里,刚才已经是恼了,现在竟然又躲。玉儿顿时扁下嘴,不高兴了。
他抿紧了唇,一双眼睛里满是固执而倔强的神色,一言不发却突然朝她身上爬。
“玉儿?”叶裳容不明白他的举动,只能伸手扶着他。
玉儿勉强爬到她腿上,只是叶裳容的腿到底不是平的,一个错了劲竟然头朝地下扑了出去。叶裳容一惊,连忙伸手搂住。就这样,他的额头还是擦过椅被,红了一片。
“玉儿,你怎么样?”叶裳容看他额头发红,顿时紧张起来,“有没有哪里痛?”她一边问一边用手轻揉着。
玉儿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也是吓到了。只是当他转眼看到叶裳容那么紧张,之前的脾气也不知哪里去了,用力摇摇头之后还对着她呵呵轻笑。
“小坏蛋,还笑。伤着了怎么办?”见他笑,知道没事的叶裳容总算是松了口气。
玉儿拉开叶裳容的手,在她怀里扭来扭去,终于是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安分下来,“容容在看什么?”他一手抓着她的前襟,悬着身子朝书案那边探头去看。
叶裳容见他一副怎么都不肯离了她的样子,也只能由他。她将案上的信拿过来放在他面前,“有人给我写的信。”
玉儿侧侧头,“信?”
“嗯,一个……”叶裳容看向手里的信纸,又皱起眉,“没见过几次的人写给我的。算是问候的信……吧。”话说到后面,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起来。
素色兰花笺信,字迹文雅秀逸,看来颇为赏心悦目。整封信从头到尾也不长,只几句问候,并闲说了些日常琐事而已。她怎么看,都像是朋友间久不见面,相互往返致意的平常信件而已。
但是,这封信是将离写给她的。
她与将离,怎么都算不上朋友吧?虽然细数下来见过四五回了,说过话却只两次。一次是虚意奉承,一次又近乎于负气。
但是这信里,偏偏又只有那些寻常平淡的话,连句邀约去青罗馆里小坐的话都没有。
这算是,什么意思?
“容小……妆……”
玉儿伸长脖子,看着信艰难地念着。
叶裳容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看手里的信纸,开头第一句便是:裳容小姐妆鉴。
“玉儿,你认得这些字?”叶裳容迟疑着问道。
“嗯!”玉儿转头来,眼眸清亮,“爹爹以前教过玉儿。”
“是吗。”叶裳容轻应了声。
虽然玉儿才四岁,刘启贤在世时,大约常把儿子抱在手里教他认几个字。
只是这玉儿见她应得平淡,一双眼睛就暗了下去,很是失望的样子。
“玉儿认识多少字?”叶裳容略一怔就明白过来,心里好笑,声音不由更柔。
玉儿背靠在叶裳容怀里,伸出短短胖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指头,“八,七,九……”指头点一遍却还是数不清楚,索性不数了,“玉儿认识好多好多字。”
叶裳容不由笑道,“玉儿真是聪明。”
玉儿立时眼睛一亮,得意起来。
“不过说起来,玉儿也四岁了。”叶裳容由此及彼,“娘有没有跟玉儿说过,将来要离开家到学塾去读书的事情?”
“学塾……是什么?”玉儿皱着眉,“玉儿不能在家里吗?”
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却下意识地不喜欢离开家里这个说法。
“学塾有夫子,可以教玉儿认字,读书,教玉儿做人的道理。”叶裳容细心解释。
“容容可以教我。”玉儿不高兴了。
叶裳容微怔,然后轻笑,“数算一类的倒还能将就着教你,我的诗文就一般了。更别说琴棋书画不是一窍不通,就是惨不忍睹。哪里能教你呢?”
“容容不会,还有三叔。”玉儿扁起嘴。
“学塾里还有很多跟玉儿一般大的孩子呢。”叶裳容知他不过恋家,只是慢慢地解释,“玉儿可以认识好多朋友,将来可以帮玉儿做好多事。”
“不要,我要容容。”玉儿搂定了她的脖子。
“我不是已经在你家了,还能去哪里?”叶裳容笑,“小笨蛋,对你好的人不嫌多的,永远都是越多越好。”
“真的?”玉儿眨了眨眼。
“当然是真的。”叶裳容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是……”
玉儿摇摇头,“容容在我家,就一直一直都不会走了?”
叶裳容眨了下眼,一时没说出话来。
“容容?”玉儿紧张地看着她。
“玉儿……想让我一直留下来?”叶裳容看着他,声音里添上几分古怪。
“嗯!”玉儿重重点头,“容容要陪在玉儿身边。很久以后,不对,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也都要在玉儿身边。”
叶裳容看着他。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见底,所以不用去想为什么,也不用去怀疑任何事。
这个孩子只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想要亲近。因为亲近了,才会要求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其中或许掺杂着几分丧父的寂寞,但是玉儿对她的喜爱是真实的。
或许玉儿是整个刘府,不,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后,唯一只是因为喜欢而亲近的人。没有特别的理由,没有复杂的缘由,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喜欢。
这一刹那,叶裳容觉得自己略微松了口气。虽然在这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一直绷紧着那根弦。
“好啊。”叶裳容微笑,眼神却不由得认真起来,“只要玉儿记得今天说过的这句话,我就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
心重
“君宁……”叶裳容伸手撩起帘子,然后一愣。
从外面倒是可以看见屋里有人站着,但是她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刘启文。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后转身看过来。
这个男人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从轮廓来看,年轻时至少也当得一个清隽的称赞,只是下弯的唇角加上过于坚实的眼神,却让严肃变成了首要的印象。此人肤色偏深,看着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只是挺直了的脊背和过于平静的态度又实在让人觉得他不会是个居于人下的。
叶裳容愣了愣,然后在对方同样也注视的目光里放下帘子,走进书房。
有这样的气度,还有这年纪。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您是刘总管吗?”叶裳容扬起浅笑。虽然是问,却几乎十分肯定了。
叶裳容在刘家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里外也见了不少人。她自然听说过刘府有位大总管,姓刘名仲仁,是启贤启文兄弟的族叔。他在启贤的丧事后带着商队去了东北,算计着时间也该回来了。
“表小姐。”中年男人低了低头。
叶裳容眨了下眼。
他没有否定,自然就是没认错人了。不过她甫跨进门口,连名字都没说他就能认出来,该说果然是不简单吗?
“裳容在刘府打扰,今后还要请总管多多看顾。”说着,她认真地行礼万福。
这回,倒是刘仲仁愣了下,严肃的脸上终于柔软了那么一两分下来,“哪里,仲仁一介下人……”
“仁叔。”刘启文人未来,声先到。说着,脸色还嫌苍白的刘启文从内室走了出来。
“三公子。”刘仲仁对着刘启文倒是颇为谨慎,恭敬地欠身一揖,竟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下人的意思。
“灼然。”刘启文看到叶裳容后,只唤了声她的名字以作招呼,还一边说一边自己在椅上坐下。
叶裳容不觉得什么。反倒是刘仲仁看着他露出略微诧异的神色,然后又向她仔细打量了一眼。
“过来有事吗?”刘启文坐下后,示意她和刘仲仁也坐。
“没什么。”叶裳容挑了个离刘启文最远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坐下,盈着浅笑道,“风寒好些了?”
按理说刘府大户人家,规矩总是不少的。但是刘启文这人太没有烟火气,以至于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注意过什么规矩礼法,说起来话可以掐头去尾,坐得自然也是随意。只是如今有外人在场总是得注意些的。
刘启文略挑了下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好笑的样子,却没有拆穿她,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道:“好些了。”
“做了点辣的东西,刚才给绿萱了。尝尝看,合口味我再做些送过来。”
“你做的?”刘启文挑眉,唇角轻勾成了一抹浅到几乎看不出来的淡笑,那咬了重音的“你”字显见是不信了。
叶裳容一挑眉,本来想说什么的,出口时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川渝的小吃我还会些,不嫌弃的话下次再做给别的给你尝尝。”说着她站起来。
“走了?”刘启文却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
“不打扰二位说话了。”叶裳容向两人致意后,出了刘启文的书房。
本想着去静园那里消磨时间的,从静园出来的叶裳容一时没了方向。她不想这么快回自己屋子,于是沿着抄手游廊向正院走去。快到东西两向游廊交错的地方,她看见绿荷从对面走过来。
“绿荷姐姐,也是要去正院?”叶裳容停下脚步,当先招呼。
绿荷的确是个丫头,叶裳容却不能端出主子的架势来。不说她之前对她多加照拂,便是看在她是老夫人身边唯一的大丫头份上,也要客气些。
“小姐也是吗?”绿荷笑道,“刘总管回来了,老夫人让我把他拿进来的药材送到少夫人那里。说起来,小姐还没见过刘总管吧?”绿荷虽然言语和举止上规矩都是不错的,但是对叶裳容却到底轻松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正院走去。绿荷在叶裳容身侧,落后了半步。
“刚才在三哥哥那里见到了。”叶裳容顺口答道。
“三……”绿荷一怔,甚至脚步都顿了下。
叶裳容发觉她慢了半步,不解之下看过去,正好看见她脸上残留的那丝不快。
她刚想开口问什么,绿荷突然加快脚步与她并肩同行,“小姐不在三公子那里多留一会?”绿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浅浅微笑着,甚至连语调都和平常一样温和低柔。
叶裳容眨了下眼。
姑且不论绿荷想遮掩的是什么,为什么她就该在刘启文那里“多留一会”?
“刘总管似乎有事要和三哥哥说,我就出来了。”叶裳容看着绿荷。
“三公子与刘总管一向亲厚。”只是这一回叶裳容的话彷佛就在绿荷的意料之中,她只是平淡地应了声,几乎没有反应,“听绿茗说,小姐最近都把书上的事化成故事讲给小公子听。不止小公子喜欢,连屋里的一群丫头也喜欢得什么似的,看来今天是我有福气了。”
自她下雨那回说了些神仙妖怪的故事,玉儿时不时的会想起来,不过是被他缠得没办法,叶裳容索性把那些典故之类添油加酱了拿去哄他。不过才两三日的功夫绿荷,或者该说老夫人就知道了。虽说看老夫人府内府外管了那么多年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厉害的人,只是如今连院门都不出竟然还是这么巨细靡遗,叶裳容心里隐约掠过些不舒服的感觉。
“哪里。”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却还不至于露在脸上,叶裳容笑着接口道,“横竖玉儿今后读书都要知道的,不如乘现在随便说说。能记个大概最好,不记得也没什么关碍。”
“果然读过书的有见识。”绿荷说,“像我们这些自己名字都写不来的丫头,也只有在旁边偷听的份了。”
“绿荷姐姐如果愿意,挑了时间我专门讲给你听如何?”叶裳容盈着浅笑,继续向前走去。
“我哪里就有专门的空当了。”绿荷说,“倒是小姐如果得空了,多陪老夫人说说话也好。”
“陪……老夫人说话?”叶裳容着实一怔。
之前也不过是场面玩笑话,她就不信绿荷真会开口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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