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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梁红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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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缨冷笑道:“这毒,没有下在你的身上,你当然豁达。”
素水回答:“人生如朝露,战乱在即,到时人如草芥,谁又知道明天怎样?今宵苦短,得过且过吧……”说着,就又抓起梁缨向前走去。
此时,正是新春佳节刚过。寒意稍稍退去。围绕着京口市区的河流已经开始融冰了,只是河边的柳树依旧是光秃秃的,一派肃杀的景象,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更增添了几分寂寥。梁缨想到来到此处的遭遇,看见这样萧瑟悲凉的景色,不禁悲从中来。
素水见状,打趣道:“现在树还没发芽,等过几个月你再来看看,河堤上全都是鲜花,特别美,还有小孩在这里放纸鸢……”继而,又说道:“别伤心了,我带你去御街。今天是元宵节,那里比这边热闹多了……”
沿着河堤走了几百米,向里一转,就到了素水口中的御街了。天色也渐渐暗了。果然,还没走近,就听见人声鼎沸,一派喜气洋洋,梁缨的兴致顿时就上来了。御街的两边,立着廊檐,跟现代社会菜市场搭的棚子似的,特别人性化。在这两边的廊檐下面,有好多表演新奇本领的人。有的击丸、蹴鞠,有的踏索、上竿,还有的表演杂技,也有教坊女子前来表演歌舞。梁缨好奇地问道:“这些女子跟我们和乐楼的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素水回答:“你们和乐楼名声在外,根本不用姑娘出来表演招徕客人,再说了,就算有,也不会让你们这几个名角儿出来的……”
正说着,梁缨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震碎耳膜的吼叫,快持续了一刻钟。梁缨迅速捂住耳朵。吼叫刚刚结束,周围就想起了一阵掌声。素水解释道:“他叫赵野人,吼声能碎人心脾,相传他曾经靠吼叫吓走了一队军马。”再往前走,花样就更多了。有表演口吞铁剑的,素水介绍:“这是张九哥。”有用药法指挥傀儡的,素水指着后面操作着的那人道:“他叫李外宁。”梁缨觉得太神奇了,凑近去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傀儡纸人跌跌撞撞地向她飘来,纸人一脸诡异的深情。梁缨就立即起身,心里思忖: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邪门,还是离远点为妙。于是,又被素水拉着去看其他的了。
另一边,有一个小孩儿口吐五色水,在京口灯火的照耀下非常好看。梁缨心中嘚瑟:这个我知道,水里一定是掺了各种色素。但是,又转念一想,这可是宋朝啊,怎么会有色素这种东西呢?正要准备前去询问那小孩儿,素水一把把她拉了回来,说道:“他叫小健儿。人家正忙着生意呢,你就别去添乱了。”健儿?贱儿?听到这名字,梁缨又笑了许久。往前走,竟然有人砸训练虫蚁,那人拿着小棍,指向哪边,虫蚁就走向哪边,甚至还能排出队形。素水指着那人,说道:“他叫刘百禽。怎么样,厉害吧?”梁缨小声嘀咕道:“肯定是在下面蘸了糖水,这种把戏可瞒不住我。”素水见状,立即把梁缨拉走了:“人家弄得好好的,你可别过去惹事。”前面,有两个人在弹琴,琴声悠扬,如泣如诉。素水说:“这曲子是嵇康的《广陵散》,这琴叫做嵇琴。”
山上面的的亭子里,挂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彩带,重重叠叠,堆积如山,上面画着各种神仙故事。梁缨随手抓住一个彩带,上面绘着分别骑着狮子、白象的文殊、普贤菩萨。远处有左右两座彩门,白天的时候已经有人用草把把它们扎成正在嬉戏的龙的形状,然后,在上面蒙上一层青纱布,在草坝上密密麻麻地放置灯烛数万盏,远看,就像双龙飞走,金碧辉煌。
终于逛累了。启程返回的时候,梁缨忽然看到路边有人挂着牌子“烧炼药方”。回头看看,那两个跟随自己的男奴离得还算远。于是,梁缨麻利地拉着素水跑了过去,死马当成活马医,问道:“先生,你这儿可以炼制雪里一支蒿的解药吗?”
那人抬头,并没有回答梁缨的问题,倒是一直在注意梁缨身后的素水。素水挥一挥衣袖,笑道:“孙四先生,好久不见。”
孙四这才对梁缨说道:“你身后那位公子都没办法,我就更不行了。”
虽然没能找到解药,不过本来也不抱希望。但看了这么多热闹,梁缨的心情顿时大好,同时也对素水佩服的不得了,什么市井奇人他都知道。
回来的时候,穿过热闹的御街,就是河提附近了。突然,从天而降一群黑衣人,将梁缨和素水团团围住。二话不说,直扑梁缨面门。
好快的刀!素水在心中叹道。一挥衣袖,挡在了梁缨的身前。梁缨只觉得眼前杀气扑面,她的头发都开始被这杀气逼得直直地竖起了。
完蛋了,这回死定了!梁缨在心里叫道。一睁眼,发现自己没事儿,素水的白衣上却沾了丝丝血迹。梁缨惊愕地问道:“你、你替我挡了这刀?”素水叫道:“快点打啊,还愣着干嘛……”
梁缨这才想起自己是会武功的,一个侧身滑过,反手一击黑衣人的手腕,便夺了一把刀。回头,梁缨忽然想起那几个让人生气的男奴,叫道:“九妈不是让你们来保护我的吗?还不快过来帮忙?”那几个男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过来了。其中一个麻利地溜去找镇江府尹来借兵。
见此情形,黑衣人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眼前这两个人,一溜烟儿瞬时又都撤了。
梁缨看呆了:这才是刺客的自我修养啊!来无影去无踪。
转头,看到素水正对着衣服上的血迹皱眉头,梁缨知道,素水有洁癖,衣服稍微脏了一点儿就生气。于是,梁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儿吧?”
素水没作声,转而询问梁缨:“你究竟做了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取你性命?”
梁缨摇头,她的心里一阵懵逼。她一直觉得自己人畜无害,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得罪了谁。
素水叹道:“告诉你吧,他们的刀上淬了毒。”
梁缨忽然醒悟道,刚刚素水为了救自己挨了一刀,顿时,心头一紧,问道:“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反正我也是要死之人。”
素水笑道:“哈哈,放心,这不是雪里一支蒿,这种常见的毒,我还是能解的……”顿了顿,又说道:“至于帮你挨了这一刀嘛,不过是我觉得你受了就会死,我接下了,顶多受伤而已。”
梁缨心里一暖,眼泪都快出来了。模模糊糊中,素水又补了句:“就算弥补以前的吧,但求心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伦家初来乍到,怎么审查的这么严,什么黄暴的情节都没有,还莫名被锁定……还有,□□(du yao)怎么都成了敏感词了,只显示小框框。
☆、落尽梨花月又西
而今才到当时错,心绪凄迷。红眼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清纳兰性德 《采桑子》
自从元宵佳节去御街赏市之后,虽然中间不乏惊心动魄的插曲,但梁缨心里还是很开心。素水把她送到和乐楼下就匆匆离开赶着去处理伤口了。梁缨就这么傻笑着上了楼。爬楼梯,右转,一推门。眼前,在红罗帐下。一对裸、体男女正紧紧抱在一起,喘息声一阵阵地传入耳朵里,帐子也跟着有起伏地波动。被翻红浪,鸳鸯戏水啊,梁缨顿时感到眼睛被辣了。床、上这两人显然也对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感到愤怒,用血红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瞪着她。梁缨傻眼了,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了,你们继续……”于是,赶紧挪动小碎步落荒而逃跑了出来。一路上脸红的跟晚霞似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跑回屋里,樱桃看着她这样一副模样,惊诧地问道:“红玉姐,素水公子不是带你出去玩了吗?你怎么了?”
梁缨回答:“我、我跑错屋了,去了隔壁的隔壁……”
樱桃噗嗤一笑:“原来是进了盼盼姐的房间啊,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啊?”梁缨的脸又红了。
樱桃又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忘了咱们这儿是什么地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梁缨只好低头沉默。这地方,的确不能再待下去了,每天都可以看到春、宫直播,容易伤身体。
一转身,发现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又是谁?梁缨吓了一惊。倒是樱桃,反应迅速,问候道:“童二公子来了,怎么这么久不见?”
童承业笑着回复道:“这可要问你红玉姐了。几天不见,你这小丫头更伶俐了。”
樱桃撇了撇嘴:“童二公子你还是别取笑樱桃了。”说着,转身离开。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看样子,这童二公子应该是之前那红玉的常客,梁缨一时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没想到,童承业却走上前来,握住她的双手,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梁缨把手扭动了一下,想要抽走,但想想又放弃了。不就是拉拉小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一想,便心安理得了许多。回答道:“没事儿,酒早就醒了。”
童承业摇头:“不是这个,你酒醒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我问的是你刚刚没事儿吧?”
刚刚?梁缨迅速反应过来,应该指的是自己遇刺的这件事。可是才发生,他怎么知道?
果然,童承业解释道:“不怕姑娘笑话,那天北固亭斗酒之后,我一回家差点就呜呼不起,家父找遍了镇江名医,甚至派人找来东京御医,我这才有机会站在这里与姑娘再次见面……”
梁缨心中一惊:这确实是有点惨啊。果然,饮酒伤身啊。不过,这都是那个红玉跟他比的,与自己无关啊。转念又想到:这么一说,韩世忠果然好酒量,喝的那么多,还那么快就醒了……
童承业继续说道:“家父非常愤怒,所以……”
说到这儿,梁缨明白了一大半了。冷笑一声,诘问道:“非常愤怒?所以,昨天那些刺客就是他派来的?”继而,又说道:“何必这么麻烦呢?童贯大人权倾朝野,随便给我这样一个教坊女子安上一个罪名,不就可以了。哪需要派刺客?”
童承业低下了头,小声回复道:“他确实想直接这么做。但是,你身份特殊,就算是他,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派兵把你掳走——”
梁缨有点疑惑,不禁脱口问出:“为什么?”
童承业别过头去,不知道是羞愧还是难过。梁缨看到他的手正在不自觉地搓着自己的上衣,反而静静地在旁边看着童承业的局促不安。良久,童承业回复道:“因为你是罪臣之女,是戴罪沦为营妓的!只有得到当今皇帝的允许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动你。”
梁缨心里一震,逼问道:“什么罪臣之女?”
这一次,童承业却没再回答下去了,却给梁缨留下了满腹的疑问。看着梁缨不悦的表情,童承业讨好似的说:“来,红玉姑娘,给你看一件神奇的玩意儿——”说着,自己往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件衣服。
梁缨没好气地回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也就一件衣服,还长得普普通通。”
童承业笑道:“咦,姑娘这次可看走眼了。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衣服,它叫软猬甲,穿着它就可以刀枪不入……”还没等童承业说完,梁缨顿时就明白了:这种衣服,就像是今天的防弹衣;而且,比防弹衣更胜一筹的是,它上面的毒刺还可以伤人。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她很喜欢读金庸的小说,记得黄蓉就有这么一件衣服。她一直一位是作者编造的,没想到这种东西在宋朝竟然真的存在啊。想到这儿,梁缨笑着对童承业说道:“童二公子,能不能把这个软猬甲借我穿穿?”
童承业又陷入了左右为难,他说:“实不相瞒,这是别人从西夏拿回来的,父亲还要把它进贡给道君皇帝。我也是看着好奇,偷偷拿过来的……”
梁缨见一次不成,就再次逼问道:“哎呀,童二公子可不是小气的人,红玉就是试穿一下而已,不会让人知道的。”
童承业听了,再次左右为难。
梁缨笑嘻嘻地盯着童承业,冷眼旁观。自己的这双手,在现代社会可是扛过洛阳铲,挖过十三陵,用过勘测仪的,只要童承业答应让她试试,还怕到时不能移花接木、偷天换日吗?
梁缨正美滋滋地盘算着。眼看着童承业就要答应了,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童承业立马把软猬甲塞回口袋里。
门外,人还未进,就是一阵吴侬软语传来,酥人心骨:“童公子,盼盼不请自来,是不是打扰了你跟红玉妹妹的好事啊?”童承业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盼盼姑娘这样的美人儿,能来找我,在下不胜感激呢。”边说边来了一把椅子,叫道:“盼盼姑娘,坐!”
梁缨心里直痒痒,顾盼盼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选择这个点,简直误了我的大事!但是,谁让自己先前一不小心闯进了别人的房间呢。想到这儿,梁缨只得摆起面庞微微一笑,并不发作。转头看向童承业,那人正满面春光直勾勾地盯着顾盼盼,梁缨在心中冷哼道:果然就是一个浪荡子!
眼前,这两人正谈的火热,看来并没有自己什么事,梁缨觉得好生无趣,直接上床睡觉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梁缨忽然觉得额头有点痒痒。于是,打算伸手过去挠挠,一不小心碰到了障碍物,本能地一拳就打了过去……
只听见“啊”的一声,梁缨这才醒悟:自己又闯祸了!
原来童承业看着梁缨睡得安稳,就想趁机亲吻她的额头,还没吻下去,他的气息就弄得梁缨额头痒痒的,这才发生了上面这一幕。
梁缨赶紧起身。童承业的鼻血已经流了一地了。梁缨急忙找来毛巾和冷水进行清洗。良久,这血才止住。
梁缨在心里祈祷道:“千万不要让你那姓童的老爹知道,不然,我有一百条小命也保不住了……”
童承业刚刚本来还是一脸恼怒,惊慌失措,这时,看到鼻血停了,没什么大碍,反而笑道:“够暴力,我喜欢。”接着,又问道:“红玉啊,我要娶你,给你赎身,那样就能每天和你一起玩耍了,你愿意吗?”
梁缨在心中叹道:这人简直就是个受虐狂。不过,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觉得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于是,回答道:“好啊好啊,那你打算让我做你的几房小妾呢?”
童承业笑着说:“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做最小的,我那儿现在就缺你这样性格的。父亲明天离开这儿前往东京,我这就回府跟他说这事儿。”
童承业刚刚离开,韩世忠就来了。
梁缨满腔疑问:这也太巧了吧。韩世忠笑了笑:“我等童二公子走了之后才进来的。”
梁缨心想:他这想要从我这儿收集情报也太迫不及待了吧。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韩世忠此次过来并不是为了此事。
他向梁缨作揖道:“世忠明天就要随军离开京口,这些天叨扰姑娘了。”
竟然性情大变?梁缨挥挥衣袖,回答道:“不叨扰不叨扰。”
韩世忠不再说话,绕了屋子走了一圈,停在了床头处。那儿有一本《孙子兵法》,这是屋子原来的主人红玉姑娘留下来的。屋中只有这一本书,梁缨只是觉得闲的无聊,无以度日,这才打开来打发时间的。实际上,她更喜欢看传奇小说话本戏折子之类的,奈何没有!
韩世忠随便翻开了一页,就翻到了军形篇。“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梁缨没事儿的时候用朱笔画了一下这两句。韩世忠估计一眼就看到了这两句。然后,合上书,称赞道:“姑娘身居教坊之中,还能不忘军中之事,以后必大有作为。”说罢,竟向梁缨鞠了一躬。
梁缨吓了一跳。抬头,却发现韩世忠的目光里满是赞许,不含一丝杂质,竟也不禁动容了几分。
临行时,韩世忠道:“请姑娘切勿忘了和在下的交易。”
梁缨回道:“不敢忘。”虽然,今天童承业是说了愿意帮助赎自己出去,但毕竟多一个人多重保障嘛。
韩世忠又道:“那好,到时等姑娘复得自由之身后,咱俩就互不相欠再不往来了。”继而,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当中。
梁缨摇头叹息:还以为我想见你啊?明明是你先威胁我的好吧?明明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的好伐?……
推开窗,此时正是元宵佳节刚过去没几天的时候,竟然下雪了。起先是细砂粒一般,接着,一片片,在风中兜兜转转飘飘然然地就下来了。火树银花、银装素裹,同时呈现在梁缨的眼前。大宋帝国就这样笼罩在一片雪景当中,天地,瞬间变得格外洁净了。
院里的树木枝桠上,已经挤满了堆雪。风一过,纷纷扬扬,就像满树梨花落尽。举头,月已偏西。小巷深处,有卖油郎在叫唤着:“油咧——新鲜的油咧——”声音随风飘散,不知吹向了天空的哪个角落。
此时,和乐楼的屋檐上,如果有梁上君子,就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英姿飒爽的姑娘,静静伫立在窗台前,一动不动。那人,是介于月色、雪色之间的第三种绝色。
起风了。梁缨紧了紧衣服。“这样的天气,外面的人冷吗?他,冷吗?”
☆、多情却被无情恼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宋 苏轼《蝶恋花》
韩世忠走了。素水也要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梁缨的心中有诸多不舍。
素水还是那么那个白衣少年,温润如玉,仿若初见。他一手拿壶,一手握杯子,依旧是那么波澜不惊地说道:“红玉姑娘,我要走了。师父要我回去。”
梁缨有一些呆滞。韩世忠走了,没关系,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可是素水为什么也要走,是那个在他房间一坐就是一下午的素水,那个带着她逛元宵佳节的素水,还是那个愿意为她挡刀的素水。自从来到这个时空,除了素水,所有的人都让她感到不安。她留恋那一份温暖。
梁缨想:自己大概是喜欢上素水了。她好想留住素水,但又不知道如何启齿。于是,最终开口,满怀期望地问道:“那——你还回来吗?还来这儿看我吗?”
素水抿了口茶水,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个地方,我应该是不会再来了。红玉姑娘,你保重。”
没有诺言。没有安慰。什么都没有。
难道一切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梁缨不甘心,又问道:“我不信,不信素水公子再也不回来了。不然,这半个月,公子何以日日在此?”
素水回答道:“我只是——在等一个人。而且,我已经等到了。”
“谁?”
素水再没有回答。
房间里又陷入了死一般地沉静。
良久,楼下传来的一声哀嚎划破了这宁静。又是毛惜惜。她果真为了逃跑不要命了。梁缨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楼下的那些拳打脚踢的声音、叫嚷声、哭泣声、看客们指指点点的声音都一起涌了过来。王九妈叫道:“打、打死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逃跑!”
不一会儿,那哀嚎声竟渐渐变弱,竟至于若隐若无了。梁缨心里一惊:不行,再这样下去,不出片刻,毛惜惜真的会被打死。再也无法在房间里袖手旁观了,梁缨刚要起身,却看见素水向箭一般地飘飞了出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楼。接着,一挥衣袖,在梁缨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就把周围对毛惜惜拳打脚踢的男奴,乃至王九妈的脸上都甩了一巴掌。梁缨看着心里直呼过瘾。
然后,素水静立如松,冷冷地开口道:“地下的这位姑娘,我要了。打死了你们就什么也得到不了。”
王九妈捂住发红的右脸,道:“也不是不可以,那要看客官您出多少银子了。”
素水一甩衣袖,银子哗哗地从他的广袖里往下掉,瞬间堆成了一座“小银山”。然后,素水问道:“怎么样?这些,够了吗?”
王九妈捧住银子,喜上眉梢,连连说:“够了、够了。”
素水这才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毛惜惜,轻声说道:“别怕,我们走了。”眉眼里满是温柔。
梁缨就这样看着他们走出和乐楼的大门。自始至终,素水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局外人。烟花世界,本就当不得真,是自己,入戏太深。
这天以后,梁缨就得了一场风寒。虽有樱桃嘘寒问暖悉心照料,但依然不见好转。梁缨每天只是蒙着头钻进被窝就睡。这几天,她总忘不了素水抱着毛惜惜离开的那个场景,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嫉妒还是羡慕。他们多好啊,从此逍遥江湖神仙伴侣,而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牢笼里。不,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还要回现代社会去,那儿还有她的亲人,有她的朋友。
这天,樱桃又看见梁缨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于是,说道:“红玉姐,我给你唱一支小曲儿吧。”
梁缨点头。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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