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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梁红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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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翰一挥手,侍卫们便走了过来,将这三具血淋淋的躯体抬了出去,正扔到宫女们所住营帐的门口。
完颜宗翰盯着下面这一群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接着,又指着三名女性当中尚未死透的那两名,嘱咐手下道:“别让她们这么轻易地死了。三日时间,让她们慢慢感受流血而死的滋味……”说完,完颜宗翰满意地看着一排女子吓得惨白的脸色,然后,耸动着肩膀,大笑着离开了。
月魄紧闭着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畜生!”
晚饭时,贡女们又被推回自己原来所在的营帐中。金营士兵运来一桶粥,那粥,清凉如水。桶里的米粒,依稀可数。凑上前去,一股潲水味扑面而来。
金兵象征性地盛了几勺清粥,递了过来。这里面的绝大多数女子原本都是生活在宫廷贵族当中,哪吃过这等苦头?再加上刚刚看到的那几具血淋淋尸体的恫吓,直到现在,威力还是一阵翻涌,便将这清粥推开……
金兵见状,冷笑道:“不喝是吧?那就饿着!”一边说着,一边收起勺子,准备离开这里。“慢!”月魄突然叫了一声。
金兵有点惊愕地回头看着这位面相丑陋的南朝女子。月魄爬了过来,举起一碗粥,屏住呼吸,仰头吞咽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我最想写的一部分啦,然而,这一部分历史都好难扒啊,大部分都是一带而过,或者是简简单单只写几笔。今天写完,最近一个月可能要稍微停一下啦。11月19号有英语考试,作者君再不学习就过不了了。但是,肯定不会坑的!能看到这儿的都不容易。朋友们,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中老年专用表情包】
☆、【南行】相思与君绝
带着四季一路向南,一路跌跌宕宕,梁红玉的形容更加憔悴。也不知走了多久,这天,抬头时,恰巧望见一座高山,山峰高耸入云。山顶,有一座寺庙伫立在此。
山抹微云,隐约有钟声传来。那钟声,在此时此刻竟犹如天籁,让红玉听的呆了,放下了匆忙的脚步。
刹那之后,红玉拉了拉四季的小手,小声说道:“上山?”
四季看了一眼梁红玉,乖巧地点点头。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都在颠沛流离,原本乖巧可人的四季此时竟变得有些脏兮兮的了,活脱脱像一个小乞丐。
上山路险,爬了接近一半的时候,梁红玉突感一阵头晕目眩,便用手扶了一下太阳穴。四季正巧看到这一幕,问道“红玉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梁红玉摇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继续往上爬。然而,头晕目眩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深切,终于,一不小心,碰到了路上的一块巨石,一个趔趄,梁红玉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隐约中,只听见四季在耳边焦急地连呼了好几声:“红玉姐……”然而,终是没力气再回复。
也不知晕了多久,待梁红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天黑。梁红玉挣扎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身下躺着的已经不是开始时那条上山的崎岖的小路,而是一个木板床。
“我这是在哪儿?竟然一觉睡到天黑?”
“没,没有一觉睡到天黑,这是第三天的夜晚了。”四季接过话茬儿,吐了吐舌头。
一个慈祥模样的婆婆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过来,摸了摸红玉的额头,柔和地说道:“好孩子,总算是不发烧了。”边说着,边把热汤递给梁红玉。
红玉接过热汤,一股脑地喝了个干净,正准备开口问话,婆婆忽然止住她,叹了口气道:“别问了,孩子……没了。”说完,兀自垂下眼睑。
孩子?梁红玉心生疑惑:“什么孩子?”
那婆婆见红玉反应如是,心里顿时了悟: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体有孕这件事儿,便岔开话题:“这里是庐山的东林寺,你现在身子弱,不如再次休养,有什么事儿随时找我。”说完,起身便离开屋内。
婆婆一走,屋内顿时就空旷了不少。梁红玉叫来四季,小家伙好像受伤的小老鼠一般,战战兢兢地用眼睛的余光悄悄打量着梁红玉。
红玉假装没看见,过了好一会儿,估计四季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大破安静,问道:“四季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四季连忙摇头。
一阵寒风吹来,梁红玉赶忙紧了紧背角,这一觉醒来,惊觉自己浑身酸疼,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见四季不承认,红玉也就没再逼问。
见红玉终于吹灭蜡烛,四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梁红玉卷起被子一角,没好气地叫道:“进来睡觉!”四季连忙一股脑儿地爬了进来。不一会儿,寒冷的被窝里面就好像被人注入了一股暖气,暖烘烘的。
红玉掐了一把四季红扑扑的小脸蛋,叫了一声:“小傻瓜!”转过身去,即刻就继续进入了梦乡,与周公为伴。
“红玉姐?”
“嗯。”大半夜的,四季忽然来喊了这么一句。梁红玉睡意正浓,敷衍地应允了一声,便继续入睡。
“红玉姐?”
“嗯。睡觉!”梁红玉吧嗒着嘴,对四季屡次打扰她睡觉表示不满。
“红玉姐?”
这一次,梁红玉索性披上衣服,坐了起来,厉声问向四季:“到底怎么了?”
四季吓了一大跳,最终还是用她那细如蚊讷的声音小声问道:“红玉姐姐,有一件事儿我要告诉你,你不许哭哈。”
梁红玉忍不住又掐了一把四季的小脸:“我不哭,只有小孩子才哭,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啊。”
红玉话音落下,四季这才说道:“红玉姐,我不想骗你。你晕倒之后我发现你的身下有血迹流出,特别惊恐。后来,可能是我的大哭大叫把婆婆给引过来了。她把你扶到这个寺院里,是老和尚把你救醒的。但是,我偷偷听他们的谈话……老和尚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原因是劳累奔波、精力交瘁……”
我的孩子?梁红玉心中一惊。心中宛如一阵寒风刮过,摧枯拉朽,连最后那一点儿希望的幼苗都不给留下,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韩世忠,这大概就是我跟你在这个时空中最后一点的维系了吧?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这样想着,一行清泪便从那一汪泪眼中汩汩流出。四季赶忙伸来小手,不停地帮她的红玉姐擦拭眼泪,没想到却是越擦越多,就像决堤了的洪水似的,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
“红玉姐,你别哭了。你答应过我的,说好的不哭的。”四季的声音里已经隐隐带有哭腔。
梁红玉别过头去:“我没哭,没有。”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她本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在那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由于颠沛流离而胎死腹中的场景。是他韩世忠,辜负了她的一腔信任;是她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是这个可怜的孩子,竟然出现在这样一个悲催的时代。
庭院里,寒风过后,茂密高大的松树飒飒作响。摇曳的阴影晃动不已,一副凄怆之景。到天将明的时候,突然一场暴雨,夹杂着雷鸣闪电,一股脑地从天空劈了下来。一个惊雷从窗边响起,待梁红玉回过神来,庭院中间的一棵巨大的古松竟然轰然倒下。天地,瞬间为之颤了一颤。
梁红玉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这狂风大作中,小四季竟然睡得格外安然。梁红玉帮其紧了紧衣物,嘴角往上浮出一定的角度,小声说道:“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天刚刚亮,梁红玉便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衫,走出了房间。她的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然而,依旧掩饰不住身上的那股韧劲儿。院里的僧人正在商讨怎么处理这个被雷电劈倒的古树,见到梁红玉走近,一瞬间忽然都闭嘴不说话了。
为首的一个老和尚看了一眼梁红玉,合掌道:“夫人身体不适,还是赶紧回房吧,这样的天气出来容易伤到自己。”
梁红玉忽然跪下,紧咬双唇,说道:“小女子心有疑惑,望大师化解。”
那名为觉智的和尚顿了顿身形,点头道:“施主先行回房,老衲即刻便到。”
梁红玉只好又原路返回房中,还没走进屋里,就看见昨天的婆婆又来了。婆婆一见到梁红玉,立马把她拉进屋里,絮絮叨叨道:“怎么能穿这么点就出去呢?傻孩子,身体冻坏了怎么办?”
红玉心中一暖,双手主动紧紧握住婆婆的双手,感激地说道:“婆婆,咱俩素不相识,你对我真好。我、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面前,那婆婆莞尔一笑,抽出被梁红玉紧紧握住的双手,叹息道:“傻孩子,你啊,需要让人好好疼疼。老身本家姓姚,夫家姓岳,他们都叫我姚太夫人,你叫我婆婆就是了。”说完,不由分说,就往梁红玉身上披上了好几件厚厚的粗布衣服。
姚氏说道:“这以前是我儿媳妇的衣服。都是农家人,家里穷,衣服差,你别介意,穿起来可能不舒服,但是保暖。”
话音刚落,那名号为觉智的老和尚便走了进来,对梁红玉合掌说道:“庐山东林寺景物天下第一,施主已经来此有三天了,还未曾一一见过。可否随老衲一同前去看看?”
梁红玉尾随而出。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有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树影参差,摇曳生辉。走到泉边,觉智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施主你有何疑惑?”
梁红玉合掌答道:“弟子最近在想:何为情?何为义?何为天下大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想不通,有时甚至觉得这世上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哦?”
梁红玉继续说道:“就比如,我的孩子,他到底是存在过还是没存在过?他就这样走了跟在梦里出现又有何不同呢?”顿了顿,梁红玉又说道:“弟子由北到南,一路思绪不止;昨夜风雨大作,千年古木尚且一夜被击毙,人又有什么可以值得执着的呢?”
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觉智和尚,梁红玉最终吐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那句话:“红玉想要削发为尼,从此再也不掺和这凡尘种种。”
觉智听罢,竟然扬天大笑:“施主是不是太注重结果了呢?做人做事,但求追寻本心,何来忧虑。”说完,老和尚竟拾起一块石子,扔进面前的清溪里。溪面,迅速荡漾起一圈涟漪。
觉智指着那溪水,继续说道:“东林寺前的这个溪,名为虎溪。溪上有虎溪桥,相传我祖惠远主持本寺时,潜心佛学,曾立志‘送客不过桥’。可是,有一次,好友陶渊明、陆修静来访,三人谈的投机,不觉走过桥去,被‘神虎’吼醒,三人相视大笑,从此便留下了‘虎溪三笑’的佳话。你瞧,即使聪慧如我祖,也有坏了规矩的时候,但是,清规戒律又如何?不如追求本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哈哈哈哈
☆、【北俘】归思欲沾巾
愁云浓布,马鸣风萧萧。年关刚过,天气却一日冷似一日。
这一天,金人忽然把青城寨和刘家寺的宋人俘虏都叫了过来,锁在了一起。自从俘虏过来之后,月魄就注意到其中有一名面容瘦削的男子,虽是面容惨淡,但依旧遮盖不住一身的富贵之气。那男子一直咳嗽不停,痰中带血。一旁的女子围绕在他的身边,束手无策。
半夜,男子忽然梦呓,嘴中不知道吐着些什么字符。赵佶闻状,匆忙从隔壁房间赶了过来。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男子的额头,然后,一脸忧心:“我的儿,竟烧的这么厉害!”
旁边的紫衣妇人衣袖拭泪,垂头哭泣,低声说道:“楧儿,你可得撑过去啊……”那紫衣妇人身后,站着两个长相颇为乖巧可人的小姑娘,看样子在没来敌营被俘虏之前,应该是宫里的小丫头。
那两个小姑娘安慰紫衣妇人道:“太后娘娘节哀,不要哭坏了身子。建安郡王一定会没事的。”
原来那紫衣妇人竟是郑太后!
听到此话,月魄浑身一个激灵,建安郡王?赵楧?太上皇赵佶的第二十五子?
这样想着,月魄便拨开人群,踉踉跄跄地爬上前去,抓起赵楧的手腕,细细辨识他手上的脉搏。身后,太上皇赵佶和郑太后一脸关切地看着。
赵楧手上的脉搏已经几乎停止了,月魄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脉搏微弱而虚浮,月魄心里凉了半截: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他这身体怕是好不了了。
良久,月魄才放下赵楧的手。郑太后急忙凑了上来,问道:“楧儿他怎么样了?”月魄摇头。
郑太后身旁,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十六七岁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服,面容纯真。听到月魄这样说着,便朝门口的金兵叫道:“喂!我建安哥哥病倒了,你们快给他叫几个大夫!”
“瑗瑗——”郑太后终是来不及阻住小女儿口中的话。这小姑娘,原是太上皇赵佶最为疼爱的小女儿,名为赵多富,又名赵瑗瑗,封号为柔福帝姬。从小便在深宫当中,饱受疼爱享受锦衣玉食长大,哪曾懂得此番人间疾苦,只以为天下人都是宫里那般对待自己。
门口那金兵听到赵瑗瑗的这番话语,顿时轰然大笑:“你等贱奴,如今已沦为阶下囚,竟然还想着请大夫看病,怕是公主梦还没醒吧。”说完,还朝这边吐了好几口唾沫。
柔福帝姬胆子小,吓得赶忙躲在母亲郑太后的身后,瑟瑟发抖,不肯做声。
躺在一旁的赵楧依旧念念有词,月魄没有办法,只好让一旁的女俘拿来冷水和布匹,布匹蘸水,敷在赵楧的额头上。然而,还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月魄不由得为这个瘦削的年轻人担心起来。在换布的时候,月魄将头凑了上去。这一次,赵楧吐字竟很清晰,他在月魄的耳边,双手突然举起,紧握住月魄抬起的手臂,一字一顿地说着:“宁死……不做俘虏……”
说完这句话,手臂陡然松了下来,无力地垂在床沿上。待月魄再去探他的鼻息时,已是呼吸全无。只是,走的看上去应该不甚痛苦,他的脸上还挂着最后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楧儿——”郑太后的哭声率先划破了静谧的夜晚。就好像约好了一样,接下来,整间屋子里所有的哭声一起爆发了出来。一时间阴风阵阵,如鬼哭狼嚎。
太上皇赵佶亦是掩袖拭泪,终是受不了眼前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颓然走了出去。月魄见状,疾步追了上去。
赵佶走到中庭,便不敢再走了。因为再前方,就有金兵把守。赵佶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天上孤零零一轮圆月,不禁叹了一声。
月魄一声冷哼,想起临走时二师父对自己说的话:“大宋江山这般惨状,都是他赵佶咎由自取。到时候,你随他们一同前行,找个机会杀了赵佶,也算是保存了我大宋的国格,为我杨家满门忠烈报仇。”于是,手上的银针便伸了出来。
赵佶听到背后有声响,忽然开口说道:“你来了?”
月魄一愣,将准备好的银针又收了回去,反问道:“建安君王不幸归陨,太上皇您不伤心吗?”
赵佶含泪强笑道:“不伤心。楧儿他比我们好多了,他最起码可以一辈子留在我们大宋的国土上。而朕、不,老朽……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了!”说完,一行清泪便从他那沟壑纵横的脸上缓缓流下。
在这里被俘了将近两个多月,赵佶明显老了。过去几十年的皇帝生涯中从没吃过的苦,此时一下子涌了过来。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令天下人闻之切齿的道君皇帝,更多的像是一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老人。
或许,让他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比直接杀了他更好。
月魄便不再多说,转身就打算离开,却看见一个头发虚白的老宫人站在一旁,捧来一串还泛着青尚未成熟的桑葚,对赵佶鞠躬道:“官人,一定饿坏了吧?老奴看那墙边竟长出了些许桑葚,便给您摘了些。”
赵佶接过高英达的桑葚,囫囵着往嘴里塞一些,嚼着嚼着,一个四十五岁的老男人竟然突然如同婴孩儿一般哇地哭了出来。
他对高英达说道:“朕想起了当年还是端王的时候,端王府上有一颗桑树长得非常好,每逢这个时候,乳娘总要在桑树下面拾一些桑葚。当时我年纪小,也吵着要吃,乳娘说:‘这不是你该吃的东西。’后来,等当了皇帝,就再也不想吃桑葚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还能吃到这东西……”
高英达一脸悲苦,叹息道:“官家您受委屈了,是奴才没用。”
一时之间,不知心里是喜是悲,月魄叹了口气,不再看身后这一对主仆,匆匆走近了屋内。
再进去,稻草上面建安君王赵楧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一旁的小宫女颤颤兢兢地告诉月魄:“金人过来抬着尸体扔了出去。”
月魄揉了揉眼睛,满屋子都是俘虏,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只有赵楧刚刚躺过的稻草铺上被人嫌弃,没有什么人。月魄便直接躺了上去,斯人已去,稻草铺上面却还留着一点余温。蓦然间,月魄眼前便出现了赵楧死前嘴角上浮现出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或许,死了也好。因为,活着更难。
月魄和衣而睡,这天夜晚,一夜无事。
三月二十八日的早晨,完颜宗望将宋人俘虏分为两队开始撤退。一路由宗望监押,包括徽宗、郑皇后及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等,这一路沿滑州北去;另一路由宗翰监押,包括钦宗、朱皇后、太子、宗室及孙傅、张叔夜、秦桧等几个最开始时不愿屈服的官员,三天之后,也就是四月初一,沿郑州北行。被金人掳去的还有朝廷各种礼器、古董文物、图籍、宫人、内侍、倡优、工匠等等,被掳去的百姓男女不下10万人,北宋王朝的府库积蓄为之荡然一空。
月魄本来属于混在倡优、工匠等最低级的人员当中,但是,因为郑太后曾见过她为赵楧把脉,心觉这一路奔波有一个略晓医术的人在身边也是极好的。于是,连夜用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换来了月魄。
这一天,刚准备出发,康王赵构的王妃邢秉懿便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郑太后急忙叫来月魄,月魄把脉诊断,这才发现邢氏已有三个月的身孕。除此之外,郓王妃朱凤英、洵德帝姬赵富金、柔福帝姬赵瑗瑗竟然同时都有了身孕。
赵佶大怒,指着诸位嫔妃和帝姬,颤巍巍地问道:“你、你们身上怀的可有我赵氏的血脉?”
诸女子纷纷低头,面有难色,羞愧不已。只有邢氏抬头道:“臣妾估摸着日期,肚子里的小孩儿应该是康王的孩子。”刚说完,脸上就涌起一阵红晕。
郑太后点头道:“错不了,构儿临走之前,曾跟我提了这么一句,只是那时候日子尚早,他还不确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说着,便对月魄使了个眼色。
月魄只得再次上前,详细诊脉,良久,起身作揖道:“恭喜太上皇,恭喜太后,是一个小王爷。”
赵佶爽声大笑道:“好、好、好,就要在他们金贼的老窝里留下我赵氏的皇家血统。”
话音还未落,一个金兵小头目便走了过来,扬起手上的马鞭,怒喝道:“都在吵什么?来人,把他们绑上!”
几个金兵拿着几捆粗绳一拥而上,将眼前这些宋俘像包粽子一样,严严实实地捆住。月魄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生生被这些大粗绳子给勒断了,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候,心里不禁为那些刚刚怀上孩子的孕妇们暗暗叫苦。自己都这么难受,她们何曾吃过这等苦头?!
一抬头,眼前的景象让月魄吃惊不已。原来,这金兵怕他们逃跑,竟不仅仅用粗绳把他们每个人都五花大绑,而且,还把人和人都捆绑在了一起。那根绳子,从赵佶的脖子上绑到了郑太后的脚上,再到郓王的身上……这样,就像渔夫打渔一般,一串绳子穿起了一群小鱼。也就是说,这绳子巨粗无比,普通人根本无法拆开,只得等人来营救。但是,即使有人来救,也不可能一次性救助这么多人。
一路上,如果稍稍不听从金人的指令,金军便把太上皇、太后、各亲王捆绑在一起,首尾相连,一起扔到帐篷外面冻一夜。如遇内急,无论怎么喊叫哀求,金兵并不理睬。农历四月的北方,天气依旧寒冷。倒春寒一阵一阵地袭来,被捆绑在一起,宋俘行动不便,只得拿裤子当厕所。于是,裤腿里,屎横遍野,全都是屎尿、臭气,一遇天寒,有时候还会冻结在一起。双腿沾上了这些秽物,到了早晨,有时候两腿要分开都很费劲。
☆、【南行】国破山河在
农历二月二十一日,金人开始打算从停留了已有三个多月的南朝离去。南方虽有靡靡之音,美酒佳人,但是,时间长了,北人亦会思乡。毕竟,信土虽好,终非吾乡。
临走的时候,要用谁来统治宋朝这么一大块地方,金人却犯了愁。他们从北方一路打到南方,就是为了推倒赵氏的江山,顺带大发一笔战争财。但是,真要让他们自己统治南方,他们却又不干了,因为金人心知肚明,南宋的经济文化都比金国更为发达,金人无法在这方面进行长久统治,唯一的方法就是宋人治宋。
然而,在确定最终人选的时候,完颜宗望又犯了难。夜晚,忧思难抑,完颜宗望干脆起身巡营。夜光正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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