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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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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芮欢房间的门仍旧紧紧闭着,他出门前放在门口的牛奶和面包,一动未动。韩廷站在门口,尝试拧动门把手,门纹丝不动,薛芮欢把门反锁了。
  随意吃了药的韩廷精神不好,他身上没有力气,靠着料理台等着煮粥。身体疲惫头昏昏沉沉想要睡觉,水开了才发现,忘记把米放进电饭煲。把米放进电饭煲,实在撑不住去沙发上歪着,不知不觉睡着,醒来放电饭煲的台子,半张台子上都是流淌的米汤。
  把锅里仅剩的白粥盛进碗里,端去薛芮欢的门前。
  “欢欢。”韩廷敲门,里面无人应答,又叫了几声。
  没有找到备用钥匙,韩廷直接用脚踹开门。门开了,薛芮欢穿着衣服好好地躺在床上,房间里徐徐地飘着音乐,“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林旭升以前最喜欢这首歌,我曾给他唱过一遍,准备在N年后,再见到他时唱这首。”薛芮欢喃喃低语,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韩廷听的。
  “薛芮欢。”韩廷叫她的名字。
  “最后,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话?”
  “没有。”韩廷痛苦地说。
  薛芮欢点头,“我只是有点难过,过几天就好了,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薛芮欢吃得少睡得少,在房间里单曲循环这首哀伤的《好久不见》。回忆着只属于她和林旭升的过去,谁都无法介入的青春和执着,想一些她现在想不通也解决不了的事情。
  韩廷发烧顶不住,第三天入住医院,他住进医院,薛芮欢毫无察觉。
  曾芳林带着三个人浩浩荡荡来医院看韩廷,两人守在病房门口,一起进房间的是年轻的谢医生。曾芳林进房间时,韩廷的点滴刚挂上不久,他躺着没睡着,知道她来了。
  “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曾芳林厉声质问,“做给我看,还是给薛芮欢看。”
  韩廷闭着眼睛,忽视这样毫无营养的问题。
  “你是我儿子,别人为难你,我帮你,这难道有错?”曾芳林连续发问,站在一旁的谢医生推了推眼睛,提醒她,“韩夫人,这里是医院。”
  “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别人的生命,再来和我讨论对错的问题。”韩廷开口,几天没进食,声音不大却冷。
  曾芳林哼笑,“你是我养大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要和我翻脸?”
  谢医生立在一侧不紧不慢地检查韩廷的身体状况,对母子两个的谈话熟视无睹,然后走出去,礼貌地关上门。
  
  “韩廷,往好处想,你还要感谢我,我帮你解决了一个□□烦。”曾芳林说,“有林旭升在,薛芮欢永远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
  “就像你对我所谓的爱?我是你儿子,因为你爱我,所以让我变得可悲和孤单,你不是爱,是霸占。”韩廷一口气说完,觉得他真是气昏了头,才会和曾芳林费口舌说这些话,她懂的,恐怕只有张锐达这三个字。
  曾芳林的确不懂,她说,“张自强拍了你在桥上的照片,寄给薛芮欢,她应该几天前已经收到,她有没有问你?”
  “他怎么在?”韩廷突然睁开眼睛,他突然明白了薛芮欢对他的敌意,只觉得心疼和无奈。她是不是相信,是他害死了林旭升,因为从时间和物证来说,他都符合。
  曾芳林说,“林旭升知道的不只是你的秘密,要不然张自强不会大费周章的。你上次坏了他的事情,他那人心眼小记仇得厉害,才会故意整你。”
  “帮我叫薛展鹏来医院。”韩廷说。
  曾芳林迟疑,“薛芮欢的哥哥?你找他做什么?”
  “和你无关。”
  韩廷和薛芮欢,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在他以为终于站在她面前,能实实在在地握住她时,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两个世界的人,强行在一起,是要一起痛的。
  薛芮欢几天没出房间门,她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厨房方向有声响,熟悉的切菜声音。薛芮欢朝着厨房走过去,看到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人。
  “睡醒了赶快来吃饭,才几天就瘦成这样。”薛妈照顾着菜又要看着汤,忙得顾不得说话,“这火怎么关小,你们平时怎么做饭的。”
  软糯的白米粥和素淡的三道菜,薛芮欢低头吃,薛妈坐在一旁看着,唉声叹气,“你和韩廷怎么把自己养成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们生活,以后我一周过来一次给你们做吃的。”
  “他怎么了?”薛芮欢把小碗里的白粥喝完,才问。
  “韩廷住院你不知道?发烧不退,又说肺里积水,时好时坏的整个人精神不好。”薛妈把女儿的头发拢在耳后,心疼地说,“是他给你哥说,让我来照顾你的。”
  “哦。”薛芮欢淡淡地说,把碗推开,“我吃饱了。”
  薛妈叫住她,“吃这么少?再吃点。你今天精神好去医院看看韩廷,听到没有。”没听到薛芮欢的回答,倒是听到关门声,薛妈叹口气,把碗筷收拾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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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  魏修德限制的三天时间很快到来,只是魏迟和丁舍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只恨握着的手不够紧,拥抱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因为不知道分开还会不会有机会。
  魏迟是不了解魏修德的愤怒程度,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部被断掉,并托人捎来最后的通牒:魏迟若不回头,让他和丁舍做对苦命鸳鸯。
  丁舍名下的房子突然被卖掉,而她这个房子的主人却不知道,回到家,她和魏迟的行李被堆在楼下。找人理论,那人说丁爸和丁妈已经收回房子,并且转手卖掉。
  时间已晚,丁舍和魏迟捡着贵重的物品带着,四处找住的地方。时间仓促、身上余钱不够,魏迟和丁舍只能住进简单的民宿旅馆。
  狭小的房间只有十二三平方米,虽有独立的洗手间却四处漏风,热水器不能加热。魏迟从楼
  下打来热水,丁舍说,“我们将就一下,一晚上不洗没事的。”
  “我们明天找好点的酒店住。”魏迟和丁舍互相安慰。
  他们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薄弱的房间之间的墙壁只是一层单薄的三合板阻隔,不知什么时间,隔壁房间吱吱呀呀的床板响个不停,这边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可丁舍和魏迟知道,他们彼此都没有睡着。
  不知道是魏迟的手率先搭在丁舍颤抖的肩膀上,还是丁舍转过身放在魏迟的手上,他们很快缠在一起,贪恋这对方身上的温度,恨不得暖化对方,痴缠着鼻息绞在一起。
  丁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魏迟的肩膀上,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魏迟低头亲吻她,温声安抚,“会有点疼,忍一忍就好。”
  丁舍点头,虽胆怯,抱着他的手却没放开。
  蓄势待发,丁舍却许久感觉不到魏迟的动作,抬头不解地看他。魏迟压制住丁舍,低着头看自己白皙的皮肤,和心口位置,表情痛苦,他忘记他不是个男人,现在是个女人。
  如果他是纯粹的女人,他能心安理得地对待丁舍,可他是个女儿身的男人心。他做不了,他给不了心爱的女人那种该属于女人才有的感觉,这个发现击垮魏迟的所有信念。
  丁舍感觉到他的绝望,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喃喃地劝慰,“我没有关系,不要紧。”
  两个人背对着背躺好,隔壁终于安静下来,这边更加安静。魏迟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准确地蹭掉丁舍脸上的眼泪,“对不起,如果后悔,你走吧。”
  “我们该怎么办。”丁舍回身用力抱住他,第一次大声哭,“我们不能有孩子了。”
  别人背后的闲言碎语,丁舍能扛住,父母的反对朋友的嘲笑,丁舍能扛住,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可他们不能有孩子,对丁舍来说,的确是不小的打击,她从小生活在破碎的家庭,梦想就是有一个完整的家,给孩子最完整的爱。
  她选择了魏迟,就选择了亲手终结做了十几年的梦。
  “离开我,你就能回归正常的生活。”魏迟放开她,他心里舍不得却是笑着,“是我把你的生活变得离经叛道,你该正正常常的结婚,有爱人有孩子,而不是跟着我。”
  丁舍,是魏迟亲手拉回身边的。他的痛苦是自己选择的,可丁舍不该陪他承受。
  丁舍哭得声音抽着,“可是正常生活里没有你。”
  魏迟笑着说,“可是跟着我,你就不能正常生活。”
  “我不怕。”丁舍眼睛通红,她用力抱着魏迟,“我们可以□□,你当爸爸我当妈妈,我们也可以没有孩子,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丁舍仰着头主动寻着魏迟的唇,她生疏她羞涩她不会,可她愿意让魏迟感觉到她的态度,所以她像个小小幼兽一样咬着他的唇,不知轻重地啜着。
  魏迟压制住她,重新掌握住主动权,他亲着丁舍的力道带着绝望,绝望到希望她能记住他,哪怕只记住这一次也好。他把生疏的技巧全部用上,对于毫无经验的她来说,已经足够,可他不知足,把她逼得崩溃,在她抽搐时追问:离开你,我会死。
  “不会。”丁舍小声说,昏迷过去。
  魏迟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放在手臂上,认真地看着她闭着的眼睛。微红的眼皮,整夜未睡,因为舍不得。
  薛芮欢辞职不用上班,整日呆在韩廷家,常常望着一处发呆。薛妈看不过去说,“韩廷在医院好几天才能出院,要不你跟我回去,我给你调理身体。”
  两天后,薛芮欢捧着本从薛展鹏房间里拿出来的言情书在阳台上看,薛展鹏从门外回来。薛妈大着嗓门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上午没上班,接韩廷出院。”薛展鹏朝着阳台位置看了几眼,用更大的声音说。
  “不是说再住两天,怎么这么快出院?”薛妈又说,“你怎么没让他过来?”
  “我说了,说欢欢不在家,韩廷说改天再来。”薛展鹏凑过去,小声对薛妈说,“她还不想回去?”
  “她没说,我不敢提。”薛妈叹口气,摇头回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薛展鹏回房间换了衣服,拉了凳子去阳台,把薛芮欢手里的书拿过来看,“你这么闲?”
  “你不是更闲?”薛芮欢反问。
  薛展鹏呵呵笑,“是啊,你给韩廷脸色,我不得帮你搂着点,省得人家真翻脸了你后悔。”
  “无聊。”薛芮欢站起来往屋里走。
  薛展鹏把信封递给她,“把这个给林旭升的父母。”
  薛芮欢把信封打开,疑惑地看着薛展鹏,“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就算做到退休我也挣不到这么多钱,钱是韩廷给的,让你给林旭升的父母。”薛展鹏抬眼看了看薛芮欢,“其实要说韩廷也是无辜,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还得替人填补,又得在你这里赎罪,一圈人对他没个好态度。”
  “他对你说的?”薛芮欢揉着手里的信封。
  薛展鹏双手放在脑后,笑眯眯地说,“他哪会和我说这些,就问你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你差不多就行了哈,他如果明智就该装糊涂,事后说一句我不知道,你能把他怎么样。他能下水救人又泡了那么久,医生可说了他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得慢慢调整。你心软了就早点回去,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他。”
  “我没想折磨他。”薛芮欢觉得有些话是可以和哥哥说的,“是和他相关的人让我觉得害怕,我不知道下一个失去的会是谁?我害怕和他的圈子有任何的交集。”
  “你舍得和他分手?”薛展鹏问她。
  薛芮欢摇头,“我不知道。”
  一封匿名的信封早就寄到薛芮欢手里,照片上清晰地显示着韩廷的车牌号码,还有拍照时间。与医生推测的林旭升的死亡时间吻合,这一切都指向韩廷是嫌疑人。
  可薛芮欢知道不是韩廷,薛妈做过多年的警察,薛展鹏又是,薛芮欢虽没做过却耳闻不少,她笃定林旭升不是韩廷杀的,却是因为韩廷死的。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韩廷说谎,为真正的凶手隐瞒。
  薛芮欢没有直接把钱给林旭升的父母,她去找公司的女同事,拜托对方把钱转交给林旭升的父母,并嘱咐对方说是公司的抚恤金。
  女同事仔细地打量薛芮欢的脸色,“林旭升去世,你怎么不伤心?”
  “我该怎么伤心,为他闭门不出还是消极堕落。如果伤心,林旭升能活过来,我愿意整天以泪洗面。”
  女同事叹口气,“你倒是想得开,只是可怜林旭升的父母,一把年龄没了儿子,希望这笔钱能让他们好好安老。”
  薛芮欢和女同事结束见面,走出咖啡厅拿出手机看时间,才看到上面几通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韩廷。韩廷从不曾这样连续打她电话多次,薛芮欢想也没想直接把电话拨回去。
  “你找我?”
  韩廷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呼吸微弱,“欢欢你在哪里?”
  薛芮欢报了地址名字,听出来他声音里的不寻常,“你怎么了?”
  “我去接你,我们去见一个朋友。”韩廷急急地说,“我们要赶快去。”
  韩廷很快开车来接薛芮欢,他面容紧张着急,待薛芮欢上车就发动车子,不同于平时开车的沉稳和谦让,频频抢道。
  “去见谁?”薛芮欢疑惑着问。
  “魏迟。”韩廷偏头看着薛芮欢,“他最近遇到些事情,想让他见见你。”
  魏迟,这个名字,薛芮欢觉得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韩廷的转脸,她倒是认真看到他的脸,他们有半个月时间没有见面,或者说她有半个月没有好好看到韩廷的脸。
  韩廷本就瘦高,脸庞清俊瘦小,连续生病让他越发瘦,颧骨高耸,气色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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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  韩廷开着车一直往前开,从城市的这端绕到城市的另外一侧,最终停在一家装修差劲的旅馆外。薛芮欢好奇,“他在这里?”
  “魏迟和他女朋友临时住在这里,我们去附近的餐馆等他们。”韩廷把车子停在路边,带着薛芮欢拐进一家快餐厅。
  “魏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等面对面坐下,薛芮欢才有机会问。
  “我和他以前认识后来见面次数少,他最近遇到麻烦,需要我的帮助才联系我。”韩廷想了想,提醒薛芮欢,“魏迟改变性别,你见到他不要惊讶。”
  薛芮欢捧着杯子喝水的手,顿了顿,“好。”
  这是经历林旭升事情后,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的坐着,都是有些尴尬,不去看对方的脸。薛芮欢杯子里的水喝完,觉得应该说些什么,“钱已经给了林旭升的父母。”
  韩廷低垂着头,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听到薛芮欢说话,有些吃惊,愣愣地看着她,“嗯。”
  “你什么时候回医院复查?”薛芮欢又问。
  “过几天。”
  薛芮欢摸着水杯边缘,“复查时候,我陪你去。”
  韩廷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喜出望外地看着薛芮欢,憔悴的脸上笑出褶皱,“你原谅我了?”
  “我没怪你。”薛芮欢说,“我怪自己没有察觉到危险,没有拦住他。”
  韩廷伸手过来,轻轻地盖住薛芮欢的手,“你不和我分手了?”
  薛芮欢哭笑不得,他的手盖上来的力道轻盈的只是手心触碰到手背,他以为自己会反感才没有用力气。“我什么时候说和你分手了?”
  韩廷用力笑,用瘦却大的手掌牢牢地抓住薛芮欢的手,“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韩廷在医院叫来薛展鹏照顾薛芮欢,薛展鹏问他为什么不自己照顾,韩廷当时躺在床上,无力地苦笑,“她不想看到我。”
  两个聊着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个小时。
  薛芮欢提醒韩廷,“魏迟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有事情耽搁住,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韩廷同样等得着急,电话拨出去,他的手指毫无节奏地敲着桌面,且越来越快的节奏。
  韩廷很紧张,薛芮欢感觉到。
  “他没接。”韩廷放下手机,额头上上出了一层汗。
  “你很紧张?”薛芮欢递纸巾给他,“他们可能在路上,我们再等等。”
  韩廷接过纸巾顺势握住薛芮欢的手,“担心你不会喜欢他,认为他奇怪。”
  “他是你的朋友,我可以和他做朋友。”薛芮欢反握住他的手,微笑着安慰,“你喜欢的人,我也会喜欢。”
  韩廷这才放松一些,可手机频频拿起来看,又不停地往门口张望,神情慌张。
  薛芮欢离开座位说是去洗手间,可快餐厅里面洗手间出了故障在维修,店服务员热心地指了公厕的位置。
  这一块在老城区,住的多是外来务工的打工者,楼层低楼间距近,头顶上是密密麻麻的线路。薛芮欢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他们搬家前的老房子距离这里隔了两条街,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从公厕回快餐厅的路上,经过那间简陋的旅店。薛芮欢心思一动走进去,前台是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在无聊地嗑瓜子。
  “能帮我查下是不是有位叫魏迟的先……女士住在这里?”
  中年妇女好奇地打量薛芮欢,“你是谁?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告诉你。”
  “我是他朋友,我们约好在附近的快餐厅见面,已经等了两个小时,想问问他是不是已经从房间出来。”
  中年妇女半信半疑地把本子拿起来看,敷衍地回答,“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在中年妇女翻找的时候,薛芮欢仗着身高优势,扒着一米半的台子探头去瞧,把入住登记表格里名字那排看了个一清二楚,巧的是,入住的人中,连姓魏的都没有。
  薛芮欢返回位置,把这件事情和韩廷说了,“你是不是记错位置,他没有住在这里。”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韩廷执着地说,“他和女朋友没有地方去,请我来带他们回家的,我不会记错地方,我有他发过来的地址。”韩廷翻着手机找短信,翻来翻去没找到,他急得直出汗。
  “我们再等等吧。”薛芮欢说着已经哈欠连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着睡着。是韩廷把她推醒的,韩廷微笑着说,“魏迟刚才来电话说赶不回来,让我们先回去。”
  
  可接下来的几天,韩廷每天早出晚归,急匆匆地出去急匆匆地回来。薛芮欢奇怪地问他,“你回星翰上班了?”
  “不是。”韩廷解释,“我去等魏迟。”
  “他是不是换地方了?你打他电话了吗?”
  “他不接我电话,我找不到他。”韩廷着急地说。
  “你先别急,你们平时用什么方式联系?”
  “我不记得了。”韩廷转着眼睛费力想,摇头,刚坐下又站起来,“我再去找他。”
  薛芮欢见韩廷这样着急,被他弄得跟着着急,“你和我说说魏迟遇到什么事情,我帮你一起找。”
  “魏迟年龄和我一样大,身高……”韩廷想了想,伸着手比划,“和我一样高,魏迟改变性别,和女朋友被家人赶出来,他们没有地方去。”韩廷把魏迟和他女朋友最近经历的事情和薛芮欢说了一遍。
  薛芮欢听得心里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现在三更半夜,她只想着先安抚韩廷,“明天找我哥,让他帮你找。”
  “好。”韩廷这才安静下来,肯洗漱去睡觉。
  睡到半夜,薛芮欢模模糊糊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冰凉,韩廷不在那里。薛芮欢揉着眼睛爬起来,把卧室的灯打开,洗手间里空荡荡的韩廷不在。
  薛芮欢披了衣服走出房间,“韩廷。”她叫他的名字。
  走廊尽头那间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有灯亮光。薛芮欢走过去,推开门,看清里面的人,韩廷穿着那件紫色的连衣裙,脸上是狼狈的妆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韩廷。”薛芮欢吃惊地叫他。
  韩廷摇头,疑惑地看着她,“我不是韩廷,我在找韩廷。”
  薛芮欢被吓一跳,又问,“韩廷,你是不是梦游?”
  “不是,我不是韩廷。”韩廷说,把薛芮欢推出房间,关上门。
  第二天的早餐桌旁,薛芮欢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你有梦游的习惯?”
  “没有。”韩廷说,他奇怪地反问薛芮欢,“怎么了?”
  “你昨晚梦游了,说自己不是韩廷。”薛芮欢伸着手指想描述昨晚上看到的画面,她只是回想就寒毛直竖,打了个寒颤。
  韩廷坚持,“我昨晚好好在房间睡觉,连梦都没有。是不是你做梦了?”
  薛芮欢想反驳他,又觉得昨晚上看到的画面的确漏洞百出,那明明是韩廷,他听得到怎么可能不承认呢。薛芮欢摇着迷迷糊糊的头,“可能真的是我做梦了。”
  “你记得帮我找魏迟。”韩廷离开餐桌前,再次提醒。
  薛芮欢打电话给薛展鹏,“哥,你帮我找一个叫魏迟的男人。”
  “他是谁?”薛展鹏手手忙脚乱,抽空问。
  “韩廷的朋友。”薛芮欢想了想,补充,“也可能叫魏燕,是个女人。”
  “到底叫什么?”薛展鹏被她不准确的信息弄得头晕脑胀,语气差了些。
  薛芮欢跟着烦躁,“魏迟,男的;魏燕,女的。两个人你都帮忙找一下,很着急。”
  韩廷安静过一天又出门找魏迟,薛芮欢用尽借口拦不住他,她心里有些吃味,怎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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