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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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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病了,很严重,听说是。。。肺癌,你。。。去看看他吧,在一院。”
我的脑袋翁的一下,周围什么都听不到了,李广南似乎在叫我的名字,我的腿却软了,坐倒在地上,橙子和叶阁赶紧过来搀我。我渐渐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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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机
? 等我再醒来时,橙子坐在床边,似乎是他们家,我的心里沉沉地痛,眼睛死盯着天花板,眼泪决堤。
“Sugar;你别这样,你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我去给你端点粥。”她将面巾纸递给我。
“不用了,橙子,我想出去走一走。”
“我陪你。”
“不,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我回绝她的作陪,独自一人出门,忘了已经多少次,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舔舐寂寞。
当我面临宋典离世的事实时候,第一次体会到生死的力量,体会到人的无力,因此当我自己被车撞时,我的心里真的没有恐惧,只有淡然。
可是,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这样告别这个世界时,我却止不住浑身颤抖,我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真的害怕。
走累了,我就随便进了地铁站,随便坐了一条线,我害怕坐地铁,害怕电梯,害怕密闭的空间,但是这些比起他的死亡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我身边两个年轻的姑娘在谈论着游乐场的见闻,其中一个说:“你知道吗,那个跳楼机真是全世界最恐怖的东西了,我上次坐完后眼睛都直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次,绝对不玩那个了。”
我抬眼一看,这趟地铁的终点站正好是库卡王国,一个拥挤的游乐场。
我排了很长的队,买了票,事实上,排了多久我已经意识不到了,时间感好像消失了。
我来到那两个女孩所谓的最恐怖的游乐设施前,一些男女还在踌躇要不要坐,因为我是一个人坐,所以可以先上,我于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冷冰冰的器械上。这些人类制造出来的模样奇怪的钢铁工具,为的仅仅是提供恐怖和刺激,我有些由衷地佩服人类的娱乐精神。
任由管理员系上安全设施,随着机器慢慢上升,身边的人已经伴随着Jazz音乐开始尖叫,我的心却越来越平静,不知道升了多久,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感了。
我无意识地向下望了望,在高空中可以俯瞰众生和整个繁华热闹的游乐场,忽然,音乐骤停,哄吵的声音也停止,灯光也一下子关掉了,周围一片漆黑。
我还没有来得及想是不是百年一遇的游乐场事故这次真的被我碰上了,我的下身好像不见了,我感觉不到屁股的存在,只是觉得自己在飞速地下降。
我的周围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还有感觉不到的下身,心跳的每一声都像是生命终结的钟声,空得只剩寂寞。生命这么真实的东西,我就要失去了吗?那个让我爱恨交加的人也在静静地可怜地等待死神的叩门声吗?
我们那么长的过去,就任由莫名其妙的误会和死神的到来而画上句号,而爱情可悲地成为最让人无力的牵挂吗?成为随时可以跪地求饶的傀儡吗?
灯光突然亮起,音乐也恢复了,人声哗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我降落到地面,有人上来解开安全带之类的东西,我的□□似乎也渐渐有了知觉。我缓了半天,站起身子,那个女孩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我走出了游乐场,一辆霸道停在我的面前,我正在疑惑中,车上下来一个人。
“方块,你没事吗?眼睛都直了。”橙子的声音响起,我才意识到是她来了。可是我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的痛苦越来越深刻,一个念头倏忽而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橙子走了过来,我一把拉住她,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整理了一些思绪后,我郑重地说:“橙子,帮我打听打听工作的事,看看导师们有没有推荐就业的名额,我不读研了。”
“什么?为什么?”
“我没有心思做研究,叶阁不是已经工作了吗?看看他有没有门路,我赶紧去投简历。我要尽早工作。”
“你是不是为了他?”橙子问,眼神犀利。
“你以前不是一直鼓励我追回他吗?”
“那是在他还健康的时候,他现在成了块烫手的山芋,你才想起来接?”
“橙子,这次,你别管我了,结果如何,我都不想再克制和隐忍了。我现在就去医院。”我转身就走。
“等一下,我跟你去。”
“不用。”来不及看橙子愣在原地的样子。我可以不要全世界,但是我必须在他最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我不允许他轻易把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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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最恨的人
? 我赶到了医院,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他的脸明显更瘦了,身形也是,脸色很白,唇色粉惨,但大体似乎还是那个我最爱和最恨的人的模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
仿佛只有距离才能让我们记清彼此,没有距离的存在反而让我不知怎么自处,也不知怎么与他说话。等他醒了,我该用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开场白。
他静静躺在雪白的病榻上,下巴上的青色让他整个人略显沧桑,不过,总算没有皱眉,睡得干净清爽,没有一点动静,我甚至在怀疑,他会不会就这样睡过去,不再醒来,直到他因为扎针已经浮肿的手臂动了动,昭示着他的生命迹象,我才放下悬着的心。
生这么大的病,他的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尹阿姨,应该还不知道吧。
还有他的父亲,身价过亿,名扬四海,陪在美丽年轻的妻子和优秀健康的儿子身边,根本不知道他的另一个儿子在过着怎样的日子,承受着怎样的病痛孤独,延续着还剩多久的残生。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转头望了望窗外。仿佛又赚到了一天的新阳,表情不再盛气凌人,反而满足得像个小孩,却在定格到我脸上的时候眉头重新皱起。眼神里闪着着惊异却不惊喜的光。我努力让自己不太尴尬地笑。
那么多年的相伴与分离,当年的亲密无间,这些年的误会与恨怼,虽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其他人,但却清楚地存着一道沟壑。命运竟然是如此面目可怖的一个词,它让爱情变得如此单薄。
“你怎么在这里?”他不再那么怒气冲冲,语气却特别冷。
我傻笑了一下,说:“你不能再瘦了,因为真的很难看,你一个大男人,没有点肉,依靠感锐减,颜值再高也白搭。”
他有些惊愕,然后马上就恢复淡然的表情,不再看我。
我有些心痛,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他如何冰冷,我都要捂热他的心,不管命运怎么安排,这一次,我将不再懦弱,不再退缩,曾经许给别人的幸福现在我要抢回来,连本带利,不留余地。
我必须抓紧时间,让他剩下的每一秒都值得。尹松涵,我命令你幸福,我命令你和方舒歌重新开始,请你不要反抗,不要做困兽之斗。
我许久没有说话,他终于不耐烦,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笑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的明剑易躲,我的暗箭难防。
“我离婚了,你出现在澳洲的那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所以我和罗曌还没有来得及有婚姻之实。我从澳洲回来就是要跟你。。。结婚,除了你,没有人能接手我支离破碎的前半生和乱七八糟的情史,你毁了我的前半生,所以我接下来的人生,你要负责!”
我没有时间跟他含蓄,事实证明含蓄和躲闪只会造成误会,而误会明显害苦了我们。
他瞪着我,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语出惊人,信息量也如此之大。他有些无措,已然中箭。
“把你房子的钥匙给我。告诉我你户口本什么的放在什么地方,我去拿。”从罗曌那里学来的强买强卖,我也是现学现唱。如今这个社会,只有不要脸、只有豁得出去的人才能幸福。
他还是瞪着我,没有言语。
“快,我没有时间,一会儿还要去交简历。”
他摇摇头,看着床单,半晌才说:“我不同意。”
我的心被扎了一下,有些挫败,但是我必须坚强。
“好吧,慢慢来,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什么时候call我,我先去交简历。”
“等一下。”他叫住了我,我仿佛看到些许希望。
“你不读研了吗?叔叔好象托人给你办了缓修。”他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冷漠。
我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我马上要结婚生子,怎么读书,哪里有时间?”
他深深地看着我,不语,冷漠稍减,甚至在我转身之后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追随。人在生病时总是最脆弱的,更何况他得的是那么严重的病。
老天爷,再容我一些时间。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那么充满战斗力,我一定要赶紧找份工作,向他证明我有结婚成家的能力和资格,我一定要让在他奄奄一息之前,为他生一个孩子。
我几乎是半携着泪,半携着汗水奔跑在各设计院,考各种试,见各种各样的招聘主任,打各种各样的电话,一场一场的面试。
我真的很累,我不好意思再去叶阁家,就找了家比较便宜的宾馆,可是奔走了几天,工作依然无果,手里的卡上的金额也只出不入,余额越来越少,我还是咬牙坚持着,甚至都开始在吃饭上省,我想再这样下去我要露宿街头了。
我每天都去看松涵,尹阿姨似乎还是不知道他生病了,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孤独孑然,每天不知道要输多少种药,他也总是咳,不见好转。我不知道癌细胞是什么东西,总之它在一点一点地蔓延,一点一点地长大,肆虐,要夺走人生的希望,让爱在睡醒之前破灭。
一想到这个我就特别想哭,我一定要陪着他,哪怕不能为他分担什么也一定要陪着他,他要换液体,我就去帮他叫护士,他要上厕所,我要搀着他去。
可是他总是皱着眉,摆摆手,冷冷地说:“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我总是笑笑,看着他高大却憔悴的背影,不再笔直,不再意气风发,心里蓦然地痛。
一旦从医院出来,我就赶紧去找工作,每一秒都有事情要完成,对于在床上瘫了快一年,早就习惯了懒散的我来说,现在的生活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可是今天在奔波了一上午之后赶到医院,那熟悉的病床上整整齐齐地搁着一套豆腐块被子,病人却逃之夭夭,我赶紧跑到护士工作室,她们却说尹松涵已经出院了。
我给他打电话,竟然是空号,短短数日,他为了躲开我,竟然擅自出院,甚至在生那么大病的情况下还不忘注销了他用了那么多年的手机号。他为什么要擅自出院,为什么要逃开我,为什么故意不接我电话?他要晾着我,要躲开我可以,可是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
☆、守株待兔
? 雨在B市的每一条街降落,我默默走在雨里,雨伞完好无损躺在包里,雨珠顺着我的头发滑下,我的膝盖微微地痛,我落寞地走回到宾馆,深深的挫败使我的胃又习惯性地开始疼,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夜。
习惯性的胃痛渐渐形成了历史感:明明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它所带来的伤痛却持续到现在,不容小觑。阵阵的痛让我无法入睡。有的时候,人越渴望睡着,这个念头就越像一个娇蛮的少女的影子,萦绕在脑袋四周,如随风曳浮不安的窗帘。
我终于坐起身,借助着透过窗户路灯的光,连鞋都未拖,蹑手蹑脚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里面的灯明晃晃地照着空洞的箱壁,反射出寥落无依的光在我的脸上。我关上冰箱门,环顾四周,竟莫名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就像入室行窃的盗贼,而我已经真的开始在黑暗寂静中用警戒的目光搜寻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是除了陈旧的,难以携走的家具外,唯一新奇轻便的东西,便是我修长空洞的影子,而整个房间,陌生得让我极想逃离。
结果,我真的这么做了。
我拉着小小的行李箱,冲下楼退了房,给李广南打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于是打了个车,直奔我最后一次看见宋典的小区门口,我不确定松涵还住不住这里,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离开B市,既然如此,我就在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守株待兔,我不信他能插翅飞走。
已经是晚上12点,我摁了好几遍门铃,没有人应答。膝盖有些疼,我默默蹲下去,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可能松涵转到了别的医院,我起码应该等到明天白天去各大医院问问,现在这么晚了,我又不好打扰叶阁他们,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潦倒到没有一个容身之所。
凌晨两点,我蹲得腿脚发麻,只好缓缓站起身,我翻了翻钱包,还有几百,我还是先找一个宾馆住下吧,于是我缓缓向电梯走去。我目光呆滞地盯着不断上涨的数字,电梯门缓缓移开,我呆滞的目光在捕捉到他的身影时终于放出了光彩。他一身黑色西装,肩上挎着公文包,比前些天精神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有病色在,他平视前方,眼带倦意,并没有看到我,高大的身影掠过我,向前走去。
他看着停在他家门口的行李箱和地上一滩水渍正在疑惑,我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突如其来的怀抱让他的身形一凛。
他微微侧转头,在看到我的刹那,又皱起了眉。
“你为什么要出院。”我死死抱住他,厉声问。
“病好了。”他不看我,也不挣扎,只是特别冷,传递着避无可避的陌生,让我没有办法突兀地抱下去。
我放开了他,在他的西装上看到了刚才那个湿嗒嗒的怀抱留下的痕迹,我给自己暗暗壮了壮胆,瞪着他,道:“不可能。”我的眼睛睁得很痛,可是他太任性,我太生气。
他瞥了我一眼,径直走过去开门,不再理我。
我霸道地站在他身前,看入他皱起的眉头下面的眼睛,直觉告诉我,他越来越不耐烦。
“我没有钱了,住宾馆太贵,我要住在你家,你生病了,我要照顾你。”我看着他,我用正式的语气下通知,门已经开了,他走了进去,我赶紧跟了进去,关上了门,在门关处找了一双男式拖鞋穿上。
他将身上的黑色公文包取下,挂在客厅的衣架上,我则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空空的房子里,我们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看样子,他是在B市工作了,并没有回美国。
也许是恶化的病情打消了他返回美国的想法;也许是他的妻子不在了,没有办法陪他回美国,他只身在外,了无生趣;也许是美国有一对恨他的老夫妇。
只是他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
趁着他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溜过去悄悄取下他的公文包,坐回沙发翻翻找找,想找出一丝线索,却看见地板上有一抹黑影,我一转身见他就站在身后,我吓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他的公文包躺在地板上,我的罪行昭然若揭。
他依旧皱着眉,捡起公文包,眼睛从头到脚扫了我一遍,摇摇头,无奈地走开。
“喂,我还没有吃饭,等了你那么长时间。”
他的身影一僵,转过身来:“我不会做饭,厨房里有方便面,你去煮了吃吧。”他拿着公文包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他还是那么冷漠,我一生气,随便冲进了一个卧室,将门使劲一关,一头倒在床上,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胃里空得厉害,饿的食管都要抽搐了,可是我要赌气绝食啊,不能向他低头。
突然他的咳嗽声传来,他与我一般年纪,咳的声音却像50岁,我的心弦震动;坐起身来,冲进了他房门的一刹那,我的脚却定住了。
白色的欧式双人床上面赫然挂着巨幅婚纱照,原本娇小的宋典在白色高跟鞋的帮助下可以很自然地将头依偎在他的肩头,短款婚纱裙也只有穿在她的身上才又俏皮可爱,又有不失优雅的风情。
我又想起那天,松涵在走廊里冲着我痛心疾首地吼:“她是我的妻子,我爱她,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毁了我一个家,毁了我和她的一生。”
我又想起他们新婚前夜,我在咖啡馆等她,宋典一袭白裙飘飘,在暗夜里美得异常,她明媚地对我笑,下一秒那缕芳魂就消逝在车轮之下。
而此时,松涵卧室里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不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所有的物品都是他们夫妻俩的,都在传递着不欢迎的我的意思,我竟然都不敢踏进房门一步。
松涵的背影还在剧烈地颤抖,在窗子透进来的强烈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孤独孑然,为什么我总能看到他的落寞,眼泪又没有忍住。
老天为什么要把已经这么可怜的人带走,让我来给他温暖不好吗?让我来帮他忘记那个曾经那么爱他的未婚妻子。
他的背影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渐渐平静下来,一转身看到扒着门的我,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皱着眉,他一手摁着胸,满脸通红,我的心像被揪着一般。
他站起身默默经过我,我又从身后抱住他:“涵,娶我吧。”
他没有使劲甩开我,但是还是慢慢拆开我的环抱,他取出药箱,给自己倒了杯水,吃了药之后又转身回了卧室,将门关上。我的存在仿佛就像空气。
我挪到他的房门,瘫倒在地上,不敢敲门,不敢走进,现在松涵所处的领地依然是宋典的,败兵之将,何以言勇。一年前我输了,就永远地输了。
我默默起身,突然想到行李箱还在门外,我将行李箱拉了进来,换了一身干衣服,将我留下的满地湿印清理干净,终于累得不行,倒在了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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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
? 第二天清晨,我特意早起,按着网上的做法做了一桌子的菜,因为不经常做,手有些生,可是却很用心,也很费时,既然我下决心要嫁给他,我就必须方方面面都要做好。
他下班一进门,我就迎了上去:“涵,我做了好多菜,你赶紧换了衣服坐下吃饭。”
可是他只是默默将公文包取下,冷冷地说:“我吃过了。”说完之后又进了卧室。我只好坐在餐桌旁,把一桌并不好吃的菜努力吃完,我很生气,却没有生气的对象,是啊,连生气也是独角戏。
他每天都很早走,很晚回来,仿佛我不存在,仿佛这里只是一个晚上回来睡一觉的地方,而我,只是一个受他恩惠,被他提供免费食宿的过客。
我的爱情那样无力,没有峰回路转,只有一路到底的冷漠,与冰冷的夜一样。空旷的屋顶下的两个人心意冰冷,看似相伴,却依旧寂寞地要死。
我的事业也毫无起色,前些年我太不思进取,书到用时方恨少,那些笔试题专拣我不会的考。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我很累,但是我不能轻言放弃,我知道松涵的病不能让我们一事无成地等下去。
他越早走,我也就起的越早,早早做了豆浆,煮了鸡蛋,等他起床,这下他总不能拿吃过了来搪塞我。他终于起来,我一路将他拉到热腾腾的早餐旁,容不得他说不。
他看着早饭,冷冷说:“我还没有洗漱。”
“不洗漱也可以吃饭,你看,古人一辈子不刷牙不也好好吃饭呢吗?”
“不行,我没有这个习惯。”
我只好放他去洗漱,在他洗漱的时候,我把热水倒好,把他的药也拿了出来。
等他再回来已经是西装革履,一副要走的样子,我冲上去拉住他: “你不能走,你还没有吃饭,也没有吃药。”
“我还有会。”
“阎王催命不催食。”我嬉皮笑脸地看他。
他知道再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妥协,鸡蛋也是我第一次煮,已经裂开了,露出了一排白花花的蛋花,我看着他吃完我剥的鸡蛋,不顾一切地对着他笑,又把豆浆推到他的脸下面,将药分为饭前,饭后,饭中三种交给他,他也一并吃下。
我相信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我考完试,回到家里,正准备做饭,门铃响了,才4点他就回来了,是不是我的努力让他开始慢慢对我妥协
我赶紧跑去开门,却见一个背着双肩包,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带着一份纯真,一份善良,一份羞涩;一如过去的我们。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我笑着问:“小朋友,你是来找尹松涵的吗?快进来,请坐。”
我笑脸相迎,把他请了进来,倒了杯热茶。
“小朋友,你找松涵有什么事吗?”
“您是?”他听见我叫他小朋友,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笑了几下。
“哦。我是尹松涵未婚妻,我姓方。”
小伙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得阳光灿烂,竟然站起身来,鞠了个小躬:“师母好。”
师母?我也愣了一下,涵每天沉默以对,他的职业我真的一无所知。
可在这个小男孩面前我只好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因为世界上没有不知道未婚夫职业的未婚妻。
“你好你好,你太客气了,我年纪又不大,别行这么大礼。有什么事你先坐着说。”
他坐了下来:“哦,是这样,师母,我想进尹老师的实验室,他虽然是硕导,不带本科生,可是我真的喜欢实践,而且尹老师在校外还创办了一家公司,跟我们专业特别对口,我想早一点跟着老师做些实习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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