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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凋碧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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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惊非一笑,道:“你这条小命算是拣回来啦,不过你现下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要等你养好身子,那就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了。”眼睛转了转,道:“我刚才去看了一下,今天太阳好的很,你想不想晒太阳?”
嘻嘻一笑,也不等她回答,一跃而起,取了貂皮披风,稍稍一理她的衣裳,紧紧地将她裹了,抱了她出去。
果然是个难得的艳阳天。柳若丝打量了一下,见是个小小山谷,厚厚地盖着积雪,天地都是单纯的白,一片苍茫,在阳光照射之下,雪光点点,煞是好看。
柳若丝在心里叹了口气,此情此景,可不比珠宝什么的要美得多么?真不懂那些人为什么宁可舍却这样的美景,却要整日为了那劳什子的宝藏勾心斗角。
龙惊非挑了块平整的石头,命人扫了积雪,放了张软椅,厚厚地铺了狐皮垫子,这才抱着她坐了上去,又替她将披风紧了紧。
柳若丝有些愕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细心。他对她好,她不奇怪,她自己对朋友也好的很,可是好和细心是不一样的。
她转过头,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龙惊非望着她一笑,道:“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看柳若丝微笑点头,取了琴来,就在积雪之上盘膝坐下,叮叮冬冬地弹了起来。
这次柳若丝实在是听不出他弹的是什么了,索性也不去问他,只管听他信手一路弹来。琴声高远,有些飘渺,恍如仙乐。听得一会,便觉心里宁定平和,说不出的温暖舒畅。
他仍是一身白衣,坐在雪地之上,在阳光照耀之下,周身似有一层淡淡的光晕。柳若丝一时有点错觉,仿佛他已融入了周围的白雪中去了。
心中突然都想起数月前两人初上泰山之时,他也曾在树下为她抚琴。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觉温暖。
龙惊非望着她一笑,琴声一变,温婉缠绵,带着一丝热烈。柳若丝仍听不出他弹的是什么,反正好听就是了,便只管微笑着一路听下去。
龙惊非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弹的是一首《相见欢》,无奈柳若丝这人半点不通音律,不免有明珠投暗之感。
当下也不理她,只管信手弹来,琴声又是一变,铿锵激昂,隐隐有步步杀机之意,却是一首《十面埋伏》,这原是一首琵琶曲子,但他随手用琴弹奏,却也别有风味。
柳若丝听着他弹了半天,兀自没有停手的意思,她自然觉得他弹的很好,不过她现在实在是有事想说。忍了很久,终于说道:“可不可以打扰你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龙惊非抬头看了看她,停了手,微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肚子饿了?”
柳若丝一呆,喃喃道:“曾经有人说过,他从小就是我肚子里的小虫子,想不到现在我肚子里的小虫子居然又多出来一条!”
龙惊非又好气又好笑,起身走过来拧了拧她的脸颊道:“我没兴趣做什么小虫子,我只不过是听到某人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一下而已!”
喂她喝了些粥,看她又有些昏昏欲睡,龙惊非暗暗叹气,抱了她回去躺好。
他虽然与她说笑,心里却实是担忧。
柳若丝不知道,她这几天其实一直是靠着龙惊非不断给她输气才得保命。
这天晚上龙惊非替她疗过伤之后,微微一笑,道:“你武功实在太差,总是只靠我这样替你输真气,进展太慢,从现在开始,我传你一些龙家基本的内功心法,你慢慢地练,再配合我输给你的真气,应该会好的快一些。”
柳若丝一怔,道;“龙家的武功,也可以外传的么?”
龙惊非苦笑道:“只是一些基本的心法而已,不打紧的。”当然不是真的不打紧,只是他现在委实已没有别的办法。
柳若丝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龙惊非传她龙家内功心法,原是不得已之举,不料柳若丝这人皮厚之极,得陇望蜀,一练之下,觉得龙家武功当真是妙用无穷,不可思议,竟缠着他非要连他其它的功夫也一并学了。
她平素最是偷懒,自觉轻功无双,逃命工夫了得,便不肯再下苦功。这段时间虽一直和萧应寂腻在一起,但萧应寂如今对冷家深心憎恨,不肯教她冷家武功,萧家武功她又不肯学,她一想到要拿着一把沉重之极的大刀砍砍杀杀,就觉得此事甚是不符她的美丽形象,故此坚决不学。何况她在萧应寂身边之时,满心满脑都是浓情蜜意,哪还顾得其他?只是此次泰山之事,若非她武功太差,未必结局如此惨淡。心下痛悔,一见平白多了这么个绝世高手在旁,若不好好利用一番,未免太也对自己不起。
龙惊非虽然是“力拔山兮气盖世”,无奈无赖功夫却当真是八辈子也赶不上柳若丝,空有满腹心计,在柳若丝面前竟是半点也用不上。柳若丝此人,威逼恐吓是没有用的,横眉冷对她也只当没看见。她又最擅绕圈子,跟她辩得几句,已被她绕得晕头转向。柳若丝见他头晕,又趁机道并不是她存心欺他,只是她武功实在太差,难以保护自己,此次有他相救,下次未必就有这样的运气。朋友一场,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她某一日被人杀了?
龙惊非本已给她绕得晕晕忽忽,听她说得也有些歪理,不由得也有些心动。
不料这一心动可不打紧,柳若丝当即打蛇随棍上,缠住他不放。
这段时间因柳若丝伤势沉重,龙惊非为了方便给她疗伤,两人一直同榻而眠。柳若丝便夜夜给他劲吹枕边风,说道他既已传了她龙家的内功心法,传不传她其它的功夫,也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而已。所谓五十步笑一百步,可见这五十步和一百步其实是无甚差别。
龙惊非给她唠叨得头昏脑胀,虽然还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五十步和一百步实是天差地别,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禁不住她如此狂轰滥炸,终于精神崩溃,败下阵来。心里迷迷糊糊地想道,他和萧应寂的武功虽然厉害,但萧应寂的刀风再狂烈,他自己的剑风再凌厉,只怕是统统都比不上柳若丝的这枕边风有效。
龙惊非果然便开始详加指点柳若丝的剑术和应敌之法,连龙家折花手都传了给她,但内功心法却是到此而止,无论如何不肯再传了。柳若丝虽然不甘,却也已经甚为知足,当下不再强他。
龙家折花手乃是一路擒拿手法,精巧繁复,最宜近攻,威力奇大,只要是欺近了身去,就算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多半也要难以脱身,何况,既以折花为名,自然是姿势美妙,犹如飞花逐月,柳若丝一见之下,更是满心欢喜。
她原本天资甚是聪颖,现在又有龙惊非这样的高明老师,进境自然一日千里。龙惊非虽然是被逼无奈,但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徒弟进境如此神速,心里也自高兴。
第二十七章 多歧路
让真爱的人成就姻缘
山中不知时日过。一晃两人已在这小山谷里呆了一月有余,柳若丝的伤势已好了十之八九,武功更是今非昔比。龙惊非居然也不着急出去,每日只管和她谈谈笑笑,传了她不少龙家武功。
这天夜里,山谷里突然闪进一个人影,直奔龙惊非的营帐,却未进去,只轻轻一敲门。龙惊非瞧了瞧熟睡的柳若丝,悄悄地起身走了出去。
柳若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龙惊非和来人直走出里许,这才停下脚步。
龙惊非看着来人微微一笑,问道:“千浪,你可是有什么消息?”
来人正是飞天岛右护法方千浪。
方千浪略一点头,道:“正是!”
第二日一早,柳若丝运功完毕,瞧着龙惊非又在百无聊赖地弹琴,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人虽然在这里,心里其实并没有放下和萧冷两家的仇怨。可是你若是非杀应寂不可,我也只有和他同生共死了。”
这段时日以来,这小小山谷之中除了她和龙惊非之外,便只留了四五人在身侧收拾服侍,其余人等,自是被容香和方千浪带往他处了。
龙惊非身子一僵,慢慢道:“你和他联手,未必不能杀我!”
柳若丝一怔,笑道:“我怎么能杀得了你?……”话未说完,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武功虽然不济,只怕当今之世,她却反而是最有可能杀得了他的人!龙惊非虽然从未对她说过,她也一直装聋作哑,但这段时间两人朝夕相处,却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意?想到他话中隐含的柔情与凄苦,一时不由得痴了。
龙惊非沉默片刻,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落雪,对着她粲然一笑,道:“我们走吧!”
这一出去,从此到底是敌是友?
此时的江湖,已是山雨欲来。
那日冷霜容一见冷纤月已带了萧应寂脱身而去,转身便逃。冷纤云虽然知道必得着落在她身上才可找出冷纤月,却无论如何不能当真将她擒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逃离。
冷霜容一下泰山,即沿着冷纤月留下的踪迹一路追踪,却不料追了半天却突然没了影儿。只急得她忧心如焚,却是无法可施。
萧应寂带着几家门派前往泰山后十余天,花玉蝶终于独自自行回来,听得此事,心觉蹊跷,当下和南宫暮雨及叶知秋一路急急赶来,到得山脚之下,竟远远地看见飞天岛的人在方千浪和容香带领之下结成阵势严阵以待,心知不妙,当即绕了个圈从另一条路上去查看,却已曲终人散,萧应寂和柳若丝俱已不知所踪。遇到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几家门派,双方都是怒气冲天,一言不合便争执起来,若不是四大世家的人竭力拦阻,只怕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怏怏下山,原想杀他几个飞天岛的人出出气,谁知山脚下居然却又已经不见了飞天岛众人。几家门派见他们明明说是在山脚之下发现有飞天岛的人集结,一看之下却又没有,自然更是犯疑。三人无法辩解,只得恨恨离开。
派了人在泰山附近明察暗访,未发现冷纤月和萧应寂的踪迹,却找到了正晕头转向的冷霜容,却原来连她也找不到冷纤月和萧应寂到底在哪里。至于柳若丝,几人听过南宫盛等人的描述,心中自然已经知道救走她的那白衣人必是龙惊非无疑,只和南宫盛一样莫名其妙,不知他却为何如此。四人自然都不信萧应寂会在宝藏之中下毒,一商议,都觉要找出泰山之事的真相,便得再找当事人问问清楚,当下便直奔金陵南宫世家而去。
这几家门派遭遇如此重大挫折,自早已带了余人回去安顿。南宫世家如今便只剩了四大世家的六人以及小安和关如玉。
几人都去藏宝洞查看过,看过之后都是半晌无语,也不打话,直奔金陵而回。
直至回到金陵,南宫老爷子这才叹了口气,对方正清说道:“这毒药,你瞧,像是什么?”
方正清脸色苍白,道:“的确像是我方家的独门无解剧毒千心蓝,可是老爷子,轩儿他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洛阳方家,毒名满天下。千心蓝,便是方家毒药中最厉害的一种,中者无救。
方宇轩一惊,道:“爹!……”
林青青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他下的毒,那自是为了柳若丝了。
叶一舟叹了口气,道:“我们当然不会怀疑宇轩这孩子,只是,我们既然看得出来这毒药像千心蓝,别人自然也瞧得出来!现在没想到,将来也会想到的。我们不会怀疑,人家可不见得也不会!”
方正清半晌说不出话来,身体微微发颤,心中惊惧已极。
林枫也是叹了口气,却道:“诸位放心,这毒绝不是方家的千心蓝,这毒,可比千心蓝厉害多了!”
余人一怔。
林枫道:“所有人除了圆清师太之外,都是死在藏宝石室之内,也就是说,众人中毒之后便即毒发身亡,根本没有时间走出石室。但千心蓝虽然无解,从中毒到身死却需一个时辰的时间。所以,这宝藏里的毒药根本就不是千心蓝!”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如此厉害的毒药却又是从何而来,众人百思不得其解,都是皱眉不语。
夜探的花玉蝶等四人在窗外听得他们如此说话,也是苦笑,却原来连他们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盛等人其实早已知道他们的到来,却也并不惊诧,居然很有礼貌地招呼他们进来,一起商议如何查清泰山之事的真相。其实他们倒也不用如此客气,四人当中倒有两人也算是四大世家的人。叶知秋是叶一舟的儿子那是不用说了,南宫暮雨是南宫盛的孙子,自然也该算他一份。南宫盛看到南宫暮雨一身夜行衣打扮,一皱眉头,喝了一句:“成何体统?”南宫暮雨讪讪一笑,乖乖低头站好。叶知秋却只瞧着众人笑嘻嘻地团团做了个揖,然后转头看了他爹一下,叫了声爹,随即嬉皮笑脸地站在南宫暮雨身旁,叶一舟瞪了他一眼,居然也没说什么。花玉蝶巧笑倩兮地见了礼,冷霜容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这些人自然都不太相信萧应寂会在宝藏之中下毒。只是众人想来想去,都想不出究竟有谁可以在那样的石室中下毒。讨论来讨论去,结论居然是萧应寂和柳若丝是唯一有机会下毒的人。
这个结论当然不成立,所以终点又回到了起点。众人除了面面相觑之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的去向,萧应寂是为冷纤月所救,柳若丝却居然是被龙惊非带走,众人又是面面相觑,委实想不通其中道理,至于两人现在到底身在何处,更是毫无头绪。
此事中唯一可疑的人便是冷纤云这个莫名其妙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了。但她自那一战之后便不知所踪,连冷霜容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花玉蝶等人无法可想,只得先回风满楼再做打算。
关如玉一见南宫暮雨,便认出他就是三年前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脸上一红,居然没有生气。叶知秋见她生的美貌,红晕透脸,更是娇艳无双,老毛病一犯,当即抛了个媚眼给她。关如玉却不领情,回瞪了他一眼。她不愿呆在南宫世家,便跟了众人同去风满楼。
此时众人也已得知关家为飞天岛所灭之事,对她都颇为同情,当下着意安慰了几句,便带了她同行。
南宫想起三年前大闹关家武林大会之事,心中感慨,对她更是怜惜,一路之上不停和她说笑解闷。
第二十八章 旧恨谁人知
让真爱的人成就姻缘
三天之后,众人仍是苦无头绪,冷纤云却居然自己出现在风满楼。
她当然是来找花玉蝶的。她其实已来过一次,只是她来时众人刚好去了南宫世家,等她跑回金陵去找,众人却又已回杭州了,故此便没有碰上。
她来见花玉蝶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询问萧长歌的消息。花玉蝶却只是冷冷地瞧着她,紧紧地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冷纤云大怒,一时不知是否该动手,怔了许久,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害他!你只要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就可以,我便告诉你们柳若丝的下落!”
众人对望一眼,慢慢散开,将她围在当中。众人此刻已然知道冷纤云和龙惊非暗中似有来往,她知道柳若丝在哪里并不奇怪。
花玉蝶沉默了一下,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事。”
“好!”
花玉蝶看也不看她,缓缓说道:“三年前冷纤月突然出现杀了我娘,爹爹一怒之下去了天山找她,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你想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就只有去问冷纤月了!”她说话的时候仍是没什么表情。南宫暮雨叹了口气,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冷纤云怔怔地看着她,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越沉越低,不知过了多久,才涩声问道:“他去的时候,可是七月中?”
花玉蝶慢慢答道:“起身的时候是七月初,到达天山之时,当是七月中。”
冷纤云只觉一阵晕旋,他去了天山找冷纤月,然后再也没回去?他来了之后萧应寂便失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蓦然一声厉喝:“不可能!冷纤月宁可杀了自己也不会杀他的!你骗我!你骗我!”刷的一剑劈了过去。
众人大惊,急忙出手阻止,但她与花玉蝶实在相距太近,这一下又实在太过突然。眼看着那一剑就要劈到花玉蝶身上,人人脸色都是大变。忽然众人眼前一花,花玉蝶在这间不容发之间,斜斜后退一步,姿势曼妙,宛若雪舞,用的正是萧家的独门轻功“流风回雪”。但她虽快,终究快不过冷纤云的剑,那一剑虽不能杀了她,却也势必要在她胸前划上一道大口子。众人惊呼未已,却见她身形一动,南宫暮雨手中剑已迎了上去,叮地一声架住冷纤云那一剑,随即剑尖一转,向冷纤云攻了过去。招式美妙,犹如落雪轻飞,冷纤云回剑接过,一声厉啸:“回雪剑法!你和萧家有什么关系?”刷地一剑逼退南宫暮雨,转身向外掠去。南宫暮雨叫道:“快留下她!”
众人蓦然惊醒,柳若丝的下落还要着落在她的身上,绝不可让她就此走了。当下一起动手,几把剑呼啸着向冷纤云攻到。冷纤云武功虽高,又怎能是众多高手的敌手?霎时间便险象环生,一声厉呼,花玉蝶已一剑在她后背划了一道大口子。花玉蝶得理不容情,刷刷刷又是三剑攻去,叮叮叮三声,众人一愕,三剑都被冷霜容架住。冷霜容冷冷地环顾众人一圈,扶住冷纤云道:“他们只是要问柳若丝的下落。”
冷纤云恨恨地瞪了众人一眼,低声说道:“龙惊非现在仍在泰山附近,西向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山谷里。”花玉蝶略一点头,随即问道:“你又如何得知藏宝图在萧家手里?”冷纤云冷笑道:“莫说我知道,难道那几家门派不知道了?他们跟踪了你们这么多年,架也打了好几回啦,自然是早已知道了!我不过是告诉了他们萧应寂的行踪而已。”她早已听谢守礼说过此事,正好拿来搪塞。花玉蝶果然一怔,随即默然。
当下众人相互点了点头,让开了路。
冷纤云再不停留,转身飞奔而去。冷霜容怔了片刻,回房取了伤药纱布等物追了出去。
冷霜容奔出许久仍不见冷纤云的踪影,好在有血迹为引,也不怕跟丢了。跟得一会,心下起疑,冷纤云伤势虽然不重,流血却多,原该及早寻个地方包扎才是,又怎会一刻不停地直向郊外奔去?
别无他法,也只得一路跟着血迹到了杭州西郊。
远远的望见冷纤云正站在一片树林之中,身上兀自不断有血滴下。
冷霜容正要奔过去为她包扎,突然迟疑一下,停下脚步,反而寻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一个蓝衫人慢慢地走到冷纤云面前站定。他背对着冷霜容,冷霜容自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却看到冷纤云一见那蓝衫人,竟是浑身颤抖,脸上神情怨毒已极。
那蓝衫人似是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取金创药细心涂在她伤口上,冷纤云脸沉如水,居然也没拒绝。那蓝衫人抬起头来,冷霜容一怔,竟然是叶一舟!突然想到冷纤云要自己杀叶知秋一事,心底隐隐约约地有一股寒气直冒了上来。
冷纤云冷哼了一声,道:“你从金陵一路跟着我来的?”
叶一舟默默地瞧着冷纤云纤丽的背影,良久才缓缓说道:“你要恨,要杀,冲着我来就是了,何必牵累那么多无辜的人?你若当真要杀我,你一句话,我就把命给你!”
冷纤云冷冷一笑,道:“叶一舟,你太也高估自己!我是想要你的命,不过可不止你一个!你若是能替我杀得了冷纤月,我便只杀你一人!可是你可以吗?别人无辜,我呢?冷纤月这个贱人,我,我……”心中愤恨已极,说不出话来。
叶一舟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霜容是不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才要她去杀秋儿是不是?”
林外的冷霜容霎时呆住。
那日柳若丝看到叶一舟之后便说自己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可能,指的就是她发现了冷霜容和叶一舟及冷纤云都颇为相似,再联想到冷纤云从不曾嫁人,而叶一舟和叶知秋父子之间却始终似有说不出的隔阂存在,又曾听得叶知秋提及他母亲早年郁郁而终之事。她本是聪明女子,心念一转之下,便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她却猜不到其实冷纤云对叶一舟绝无情意,当年失身于他,实属意外无奈。
却听冷纤云冷笑道:“不错,叶一舟,你既毁了我!我就让你自己的女儿去杀了你儿子!让你尝尝亲手种下的苦果!可惜,霜容这死丫头居然会失手。不过不要紧,迟早我会自己杀了他!”
叶一舟一怔,咬了咬牙,脸上神情复杂已极,又是愤恨,又是歉疚,又有些怜惜,良久才道:“你为何要如此偏激?你一生之中,难道就没有做过错事?当年若不是你先对不起纤月妹子,她也不会出手害你!说到底,还不是你自找的?我当日对不起你,也是为了救你。你若是要杀我,我也绝不会躲避!这世上,到底又有谁是真的对你不起?!”
冷纤云蓦然一声狂叫:“住口!”这些事她自己又如何不知?可是她却又是为了什么?她自见到萧长歌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完了,就算要毁灭全世界才能得到他她也心甘情愿!
那一天,那一个人,就在她面前那样没心没肺地对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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