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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仰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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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拥有单眼皮、雪白肌肤、乌黑长发,她听到声音,惊恐不已地挣扎着。
“别动,当个乖宝宝。”
“呜……”她看着他,害怕地流下眼泪。
“嘘,好乖,别哭,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轻柔的抚慰安抚了她,她眨眨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用眼神恳求他放过她。
“我很快就会放你自由,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她点点头,渐渐平静下来。
“乖。”
最后残留在她眼底的影像是他戴着口罩与头罩的模样。
“佟,你还好吧?”年昱握着她的手,轻问。
“嗯。”佟子矜点点头,即使略施脂粉,仍掩不住疲态的她将头靠上年昱的肩,假寐。
艾索见状,自车子座椅下取出毯子,递给年昱,年昱接过,包住佟子矜,手抬高环住她,摘下她的眼镜,让她睡得安稳些。
“我们住哪里?”
“住你家位于San Jose的公寓,那儿比较隐密,离球场也近。”年昱新任的运动经纪人大卫。罗克推推眼镜,打开PDA道。
“我家什么时候在San Jose有公寓?”年昱疑惑,但随即料想这大概又是他父母一时心血来潮的杰作,也不以为意。“别忘了替我谢谢我爸妈,感谢他们的慷慨借住。”
自艾索得知年昱有意复出后,即接手所有事务。首先他告诉年昱已找到赞助商,但他坚持到了美国才肯告诉年昱赞助商是谁;再来他找了另一位运动经纪人为年昱处理一切事宜。
年昱见到大卫的第一句话即是他没钱供养他,但大卫只说他的薪水由赞助商先行垫款,待年昱事业上了轨道后,自然就能供养他。
大卫与年昱的前一任运动经纪人不同,他温和有礼、风趣幽默,跟他相处反而像与朋友相处。
“好的。”大卫在PDA里记下他说的话。
车子在一幢红砖砌成的两层公寓前停下。
“就是这儿?”年昱透过车窗仰望公寓。
“对。”艾索与大卫先行下车,年昱不想吵醒佟子矜,于是抱她下车,一行人走进这幢看来颇具历史的公寓。
公寓里铺的是原木地板,以温暖色系为主。
“这真的是我爸妈的公寓?”他们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小家碧玉型的屋子了?
“别怀疑。”大卫与艾索交换个眼神,笑道。
“公寓有两层楼附地下室,一楼是起居室跟客厅和厨房,二楼有书房与卧房,地下室则是室内球场与健身房。”大卫一一介绍。他们上楼,打开其中一间房。“这是佟小姐的房间。”
“谢谢。”年昱走进房,将佟子矜放在床上,佟子矜因而惊醒。
“年昱?”她睁开眼,见年昱的脸就在眼前,方安心叹气。
“我在。”年昱轻抚她的脸颊。“我们到了,你再多睡一会儿。”
“好。”佟子矜累得一合眼就睡。
年昱替她盖好被子,拉开床头灯,轻声关上门。
“睡了?”艾索问。
“嗯,她这几天几乎没睡。”年昱帮忙提行李。
“旁边就是你的卧房。”大卫打开隔壁的房门。“它是主人房,与隔壁卧房以门相通,门锁在你这边。”
年昱点头,把自己的行李放下。“艾索,你现在可以说我那神秘的赞助商是谁了吧?”
艾索笑容微僵。“等不及要穿上绣有赞助商标签的衣服了吗?”
“别转移话题。”
“皮耶先生,您的房间在……”大卫出面圆场,但年昱一个瞥视即让他住口,他给艾索一个保重的眼神,及时退出战场。
“呃,年昱……”
“赞助商不会是我爸妈的公司吧?”年昱不悦的问。
“呃。”艾索开始后退,所幸大卫还算有义气,离开时未将门带上。“没错。”
“我就知道。”年昱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面无表情的看着艾索。“有什么条件?”
“条件?”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帮我,即使我是他们的儿子。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年氏夫妇并未要求艾索要年昱履行什么条件。
“是吗?”年昱怀疑。
“而且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艾索实话实说。
“什么?”年昱皱眉,压抑住内心的不服与疑问。
球赛即将开始,他不愿意被这种事情扰乱心情,即使他的状况已然调整好,都仍没有把握能从会外赛打进会内赛,只因他有将近半年没进球场。
“他们主动表示愿意赞助你,没有附带任何条件。”
“算了,这件事等我公开赛结束后再谈。你雇用保镖了吗?”
“雇了。他们今天晚上会派人过来,其中一位是女性。”艾索依照年昱的吩咐雇用了保全公司的朋友帮忙,希望在他们都不在身边时能保护佟子矜。
“那就好。”年昱疲累地笑了笑。
“你照顾佟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对付不知名的敌人真累。”年昱摇摇头,他怕佟子矜在陌生的地方又重演晨吐事件,于是想保持清醒。“佟在害怕一个看不见的影子,一个随时会由无形化为有形的影子。”
“我朋友听我这么一说,便知道佟子矜是三年前那个轰动全美的连环杀手手下唯一的生还者,也是唯一见过他、但不记得他的人。”艾索不知道佟子矜曾涉入如此可怕的事件中。
“怎么说?”年昱细想。“等等!三年前,连环杀手……那不是东方美人事件吗?”
“没错,就是那个事件。凶手砍掉被害者的头,被害者经由照片比对,都与佟的样貌相似,推测有几个共同特征:东方人、单眼皮、黑长发。由于凶手跨州犯案,因此此案由FBI接管。”艾索似乎言犹未尽。
“然后?”年昱要艾索再说下去。
“还有些被害人的头没找到,此外……她们都有被强暴的迹象。”艾索顿了顿,终是说出口。
“你在暗示佟有可能被强暴?”一股怒气于胸臆问爆发,掩盖年昱的理智。
“我不知道。”
“你说佟是唯一的生还者,那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接到通知时,她人已经在医院,濒临死亡。”
年昱不再问下去,他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我先回房。”艾索轻带上门,留下年昱。
不知过了多久,年昱起身走向两间房相连的门,手轻贴门扉,想着佟子矜熟睡的模样。
他想象不到佟子矜在那个连环杀手手下受过什么苦,但他看见佟子矜根深柢固的恐惧,比起来,他就像是个小孩子,无知又渺小。
他唯一的武器是他的心。
年昱转动门把,来到佟子矜床前,跪在地板上,不想惊动她,但佟子矜似有心电感应,在年昱的手心抚上她脸颊之前即清醒。
“年昱?”床头灯光呈晕黄,与未拉上窗帘的窗外天色相映。
“午安与晚安。”年昱心疼不已地微笑。
“你还好吧?”佟子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好好看年昱了,只是一转眼,他就成长了不少,但她仍然担忧他的球场恐惧症。
“很好。我比较担心你。”年昱感觉她又瘦了一圈。“你没趁我不注意时吐吧?”
“没有。”佟子矜已经很久没吐了,她苦苦一笑。“我们果然离不开对方,是不是?”
“你怎么说得这么悲哀?”年昱好难过。
“其实我才是被恐惧吞噬的人。”佟子矜知道自己不过是在作困兽之斗,终究她还是会被找到,无论她躲得多远、多久。她好想依靠年昱,但是她孤独太久太久了,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依靠年昱而不伤害他。
年昱俯首亲吻她。“佟,恐惧不会消失。”
“我知道,可是要面对它真的好难……”
“我会陪着你。”年昱抱住佟子矜。“不离开。”
佟子矜凝视年昱,叹息。“你好傻,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事到如今,她想放也放不开年昱了。
“我只需要适合我的女人。”年昱捧着她的脸,拭去她的泪。“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小,又孩子气,禁不起挫折又……”
“你的确是如此。”佟子矜笑了。
“佟……”年昱见佟子矜笑,也跟着笑。“但我是真心的。”
“年昱……”佟子矜抬手抚摸年昱的颈子。“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至少你这次没转头就走。”年昱额抵上她的,笑望。“要我等多久都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一声不响的消失。”
“我像那种人吗?”佟子矜从不知有人在乎的感觉是这般的美好。
“像。”年昱很怕佟子矜一溜烟即失踪。
“那,你需要什么保证?”佟子矜开始有恋爱的感觉,笑逐颜开。
“就看你肯不肯放水,提前跟我说那件事喽。这就是最大的保证。”年昱亲吻她的笑容。“天知道我多想念你的笑容。”
“放水是违法的。”
“那……我可不可以要一点补偿?”
“不能太超过。”
“吻我算不算太超过?”
“唔……”
“真的很超过?”年昱有些失望。
佟子矜环住他的脖子,轻覆上他的唇。“被你吻那么多次,也该讨一次回来。”
“佟……”年昱抱住佟子矜,又亲又吻。
“喂,你别太超过,菲……哈哈哈……你搔我痒……年昱……不要……不要啦……”
斜阳西下,大地回归黑暗之神的掌握。
注:Atp Tennis Siebel Open San Jose,二○○三年于二月十至十六日间举行,场地为室内硬地(Indoor Hard)。
第九章
“感谢各位观众收看在San Jose举行的Atp Tennis Siebel Open的转播,今天为大家呈现的是年昱对上大卫。伍得林的比赛。
“第一盘第一局由年昱率先发球,这是他自半年前宣布暂停一切活动后的复出赛,由于他的ATP排名已下滑至一百五十三名,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等着看他如何再爬回前一百名,这场比赛将成为一个指标……
“他第一发挂网过,喔哦,不是一个好的开始,重发。
“年昱今年二十三岁,在青少年时期的表现并不出色……30…40,年昱失去他的发球局,现在换他的对手,今年二十岁的澳洲小将大卫。伍得林发球。
“好像很多人在青少年时期打球都不是很出色,但转入职业后皆大放异采。举例来说,今年缺席的上届冠军Hewit和阿格西这些人就是如此。
“漂亮!年昱以一个过网即坠的回发吊中伍得林,伍得林面对发球局被破的局面……说到这个,感觉年昱有一点不在状况内,专注力似乎不够,否则先前他的发球局就该保住。
“毕竟离开有半年多,球感什么的都需要重新寻回。”
年昱深深吸口气,连输两局的他走向休息区,拿起饮料来喝时,惊觉不过打了两局,他已上气不接下气。
比起以前,真是差太多了。年昱叹口气,旋紧瓶盖,拿着毛巾边擦脸边走回球场,将毛巾交给球僮后,拿过三颗球于手中观察,挑出两颗较好的,将另一颗还给球僮,再自手里那两颗中挑出一颗来打。
他紧张到手心冒汗,心跳如擂鼓,即使能回到球场,最终也得靠他自己赢得比赛。
球场内只有他与对手,再无其他人。年昱如此说服着自己,发球、回击、攻击、防守。
年昱,加油!
佟子矜的声音突然跑进他封闭的听觉里,他分神看向观众席,发现佟子矜正与艾索交谈,艾索不知说了什么,让佟子矜担心的蹙眉。
他听错了吗?年昱集中心神于眼前的球赛,感觉汗水不停地落下,他只能看见网球鲜明的影子,想挥拍击出,却怎么也打不到球。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观众的声音,却听不见对手发球的声音,一切在他眼里像慢上好几拍,连他自己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年昱!
年昱一惊,忽见球坠地并弹向他,下意识地双手持拍一挥,球直直穿过赶来接球的伍得林,落于界内,得分。
观众惊呼,年昱喘息着,发现心跳声不再大到干扰他的地步,而观众们其实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一切都是他在幻想!
“哈!”年昱大叫一声,打到这记极为沉重的球,于底线来回奔跑,以大角度调动伍得林,消耗他的体力,在输掉三局后连赶三局,直到裁判喊出Game,年昱才如梦初醒。
“现在第二盘是4——3,年昱暂时领先。”艾索为佟子矜解说。
“他看起来很累。”佟子矜头一次进球场看球,光是坐在这儿看年昱打球都觉得累,更遑论是身处其中的年昱。“他的右腿没问题吧?”
年昱连啃了两条香蕉,打开冰柜,取出两瓶饮料,在上场前,换过一支新球拍。
“网球这种运动本来就很耗费体力。”艾索观察了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有,他会请场边的护理过去。”
“年昱那个大袋子有几支球拍?”佟子矜看着年昱拆开两支球拍,测试拍面的紧度。
“五支吧,年昱习惯放五支新球拍备用。”艾索紧张的吁口气。“如果年昱这盘不拿下,一切都玩完了。”
“他会的。”佟子矜对年昱倒是异常有信心。
“希望如此。”
结果年昱第二盘打到抢七,辛苦拿下,第三盘则不让伍得林有反击的机会,以六比二拿下,最后以二比一赢得比赛,为他的复出开启一扇门。
“这边。”艾索拿遥控器将画面定格。“你格外不专心。”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干什么。”这是实话,年昱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赢过伍得林的,只知道比完后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萦绕,让他觉得很空虚。“我连赢了都不知道。”
“对,还要裁判叫你回神。”佟子矜端饭后水果上桌。
“我觉得还没打完。”年昱仰头望佟子矜,微笑的模样像在讨糖吃的小孩。“奖励。”
“才赢一场就要奖励?”佟子矜朝他伸手,他握住她的,拉她坐在身边。
“复出第一场就赢耶。”年昱可怜兮兮地拉着佟子矜的衣袖。“奖励,奖励啦!”
“乖,一会儿做冰淇淋给你吃,好不好?”佟子矜忍住笑,摸摸年昱的头,安抚道。
“我也要。”艾索马上举手。“年昱不能吃。”
“喂!那是我的奖励!”年昱抗议。
“比赛期间对吧?”佟子矜自牛仔裤袋取出一本小册子与笔,摊开记下。
“你在干什么?”年昱好奇地探望。
佟子矜大方地任他看。
“早上五点起床,运动两小时,七点准时吃早餐……这是我的作息?”年昱翻了翻。“还有营养师交代的注意事项……”
“我这几天才知道原来我给你吃的东西胆固醇太高,所以你得慢跑超过两小时。”
“我也不知道。”年昱合上册子,于其上印上一吻,交还给她后柔柔一笑,并在佟子矜两手手心上各印上一吻。“谢谢你。”
佟子矜脸一红。“这没什么,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都只是小事。”
她指的是请保镖这件事。她知道好的保镖价格不低,而年昱本身的动产、不动产已全数拿去还违约金,保镖这笔钱,搞不好是他向父母亲低头要来的。
一想到年昱为她低头,佟子矜即满心不舍。
“你指的是保镖吗?”年昱扬眉。
“嗯。”
“那是艾索的朋友,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年昱枕上佟子矜的肩,满脸不豫,低道。
“小孩子闹别扭了。”艾索取笑。“快回到正题,今天不看完录彩带就不让你睡。”
“不会吧?!我才比完赛!”年昱高声抗议。
“你明天又没比赛。”
“明天我的对手有比赛。”
“现在才七点,别想溜。”
“不要啦,我要跟佟亲热。”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佟子矜以手顺着年昱的发,微笑。“乖乖看完录影带。”
“瞧,佟都这么说了。”
“好吧。”年昱干脆地两手一摊,拿过遥控器,紧盯着萤幕,不时与艾索讨论。
佟子矜凝视着年昱专注的侧脸,心不由得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她双颊发热:心想他们大概也不会吃水果了,于是拿去给聚在客厅的保镖吃。
年昱请的保镖有三个,两男一女。
“你没必要这么做,佟小姐。”站在窗前注意着屋外情况的约瑟,身高一定超过一九○,理着平头,看起来像军人,一头褐发,是三人中的领导者。
“请唤我佟即可,我坚持。”佟子矜并不习惯听到这个称呼。
“什么水果?”戴个耳机,坐在沙发上,盯着笔记型电脑萤幕的杰克笑问。
他身高略矮于约瑟,同样理平头,但笑口常开,也较年轻,黑发,是保全设施的专家。
“奇异果。”
“哦?”身高一七五,留着一头波浪长发,身材火辣,外型美艳的琳娜已拿过半颗来吃。
她是佟子矜的贴身保镖。
“放心,没有下毒。”佟子矜特别强调。
“谢谢你。”约瑟这才离开窗边走近他们,佟子矜下意识地起身缩往门口的方向。“抱歉。”
听到约瑟的道歉,佟子矜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困窘一笑。“不好意思。”
“我理解。”约瑟挑了个空位坐下,佟子矜这才缓缓靠近。
“你们真的认为有人在监视我们吗?”佟子矜想知道他们掌握了多少状况。
“其实目前一切都很平静,什么也没有。”杰克啃掉两颗奇异果后道。
“就是太过平静了,反而让人担心。”琳娜撩开长发,笑道。“佟,你真的不记得凶手的长相吗?”
佟子矜闻言,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琳娜。”约瑟示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琳娜上前拥抱佟子矜。“你还好吧?”
“是我反应太过。”话虽然这么说,但由佟子矜紧捉琳娜的力道看来,她的反应不止是太过。“其实我不大记得发生什么事,也许是伤害太深,因此为了活下去,我的大脑自动将这段记忆关闭,但是我的身体会对某些事情有反应,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醒来我都会打开所有的灯,确认我真的是在家里,而不是……”
“可怜的佟。”琳娜拍拍她的背。“能从那样的伤害中活下来,你真的很勇敢。”
佟子矜眼眶一红,回抱琳娜。“谢谢……”
“佟,你放心,有我们在,连一只蚊子何时飞进来我们都会知道。”杰克拍胸脯保证。“会伤害女人的男人不是人。”
约瑟倏地起身,回到岗位上,背对所有人。
“约瑟怎么了?”佟子矜若不是被琳娜抱着,只怕会惊跳起来。
“他呀,外表像硬汉,其实心地很软的。”琳娜亲吻佟子矜的脸颊。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抓破那个男人的鸟蛋,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
“噢,琳娜,拜托你别开口!”杰克率先哀号,“你只有那张脸赏心悦目!”
“怎么?有意见哪?”琳娜娇笑,一边按得手指关节卡卡作响。
“我哪敢啊!”杰克忙求饶。
佟子矜忍不住笑出声,最后竟笑到流眼泪,惹得琳娜与杰克是一阵手忙脚乱,连约瑟也关切地望着。
“我只是觉得我好幸福……”佟子矜自那事件后,头一次这么自在地与人相处。
那次事件之后,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以为不看、不听就不会再受伤害,结果她心头的伤并未因时间过去而痊愈。说来该感谢艾索,若不是他,她不会与年昱相识,更不会……爱人……
“千万别让年昱知道我哭过。”佟子矜平静后忙擦去眼泪,但润湿的眼眸仍残留着泪雾。“不然他会难过。”
“幸福要靠双手去把握,佟,”琳娜微笑,替佟子矜拭去她忽略的泪。“你绝对有资格得到幸福。”
佟子矜的泪再次凝聚,这回她没等成形即眨去,露出灿然笑容,点头。
佟子矜突然惊醒,她光着脚跳下床,打开与年昱房间相通的门,进入他的房间,站在床前。
年昱睁眼,见是佟子矜,拉开床头灯,支起上身。“佟?”
佟子矜穿着上下一套的蓝白细纹睡衣,没穿鞋,窘迫地绞着手。
年昱见状微笑,拉开被子,拍拍床,朝她伸手,没有问为什么。“来。”
“可以吗?我……等我发现,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佟子矜莫名地害怕,这股源自体内深处的恐惧让她惊醒之时下意识地寻找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然后,等她发觉,她人已在年昱面前,才发觉她根本没想过其他人,只想到年昱。
“嘿,没关系,来。”年昱打断佟子矜,鼓励。
佟子矜这才爬上床,柔软的床铺因年昱而陷落一边,佟子矜就这么滑进他怀里,她全身一僵,年昱环抱住她,亲吻她的发。“睡吧。”
佟子矜听着年昱的心跳,惶惑不安的紊乱思绪渐渐平息,她掌心贴着年昱赤裸的胸膛,呼吸的频率与他的相符,她仍然很清醒,但紧绷的神经已开始放松。
“睡不着?”年昱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吵到你了?”佟子矜说着想起身。
“别动。”年昱拦阻,由声音听来,他人已清醒五分。“我只是关心你,别紧张。”
“你明天要比赛,我真不该来的。”
“佟,我很高兴你如此为我着想,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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