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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挽流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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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无疑,因为几乎没有什么着力点可以自救,而人的皮肤也不可能抓得住这样的滑面。
  连接这两座冰山的唯一途径,就是悬挂于两头的一条粗大的铁索。这条铁索质地倒是比较坚硬,虽然像是挂了许久,颜色也不再陈新。长长的铁索不知被用了什么方法紧紧镶嵌在冰层之中,成为了越过冰崖的通道。然而雪风刮过,铁索摇摇晃晃于万仞之上,任是谁,也不敢保证这条铁索的可靠性。
  但留给他们犹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前一次的偷袭让他们损失惨重,而请求的救援也不可能立刻到达,因此必须在水厉弘他们赶来的前面就越过这个冰崖,否则的话,在这里又是要掀起一番恶战。
  一行人对着冰崖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害怕,可是毕竟是训练出来的精英,在关键时刻总能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他们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对恒泽表示愿意率先过去,表情中满是坚定。恒泽心中感叹,认真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先让应急能力比较强的秦生先上去一试。
  为了以防万一,恒泽拿出了一根结实的绳子,牢牢的系在秦生的腰间,而另一头则是交给几个身形强壮的人,这样一来,万一冰崖上的绳索断开的话,秦生也会被绳子拉住,免于一死。
  准备就位后,大家都紧张的围在秦生旁边,这个彪悍的男子对着对岸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一咬牙,下定决心一般向前跨出几步,对着身后的人喊道:“队长,兄弟们,我要跳了!”
  只见他几个点足,猛地就往悬崖里跃去,因为铁索是在冰崖下方,所以想要借着铁索过去,就必须先鼓足劲跳到下面并准确的抓到铁索才行,对着深渊还要跳下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这也是大家恐惧的最主要原因。
  还好秦生并没有因为恐惧而慌了动作,在身形迅速下坠的同时,他非常利落的及时用单手抓住绳索,崖上的人也赶紧勒紧绳子,免得他因吃力而放手。此时崖中风雪甚大,冰渣打的脸上生疼,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秦生使劲力气用够着铁索的那只手为支撑点撑起身体,顺利的将左手也攀了上去,直到这时,大家才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大气。
  接下来就是过冰崖了,秦生牢抓着铁索,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因为外力的阻挠,他移的很慢,但没有人开口催促他——这个时候,是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任何的打岔,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大约十来米的铁索却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完成,等到从绳索跃到另一面冰山时,秦生的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流,他重重的抹了把汗水,觉得两脚踏在实地上后才有了安稳的感觉,这才咧嘴叫道:“队长,我过来了!”
  大家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成功了一个人之后,其他人显然受到了不少鼓舞,纷纷要求下一个上去,恒泽为了保险起见,慎重的安排了顺序,他自己是安排在最后断后的,毕竟在这边呆的越久,变数就越大,如果水厉弘正好过来的话,恐怕就无法过崖,作为队长,恒泽自然要首先考虑队员的安全。至于迟蓝,原本想要让她早点过去,但她一个女孩子,要过这道天险实在勉强,而除了恒泽之外,其他人想要带着迟蓝一同过去风险也太大,恒泽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让迟蓝留下,最后由他带过去。
  其实,恒泽的心里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务必要让迟蓝待在他身边,这样他才会安心。这次迟蓝随他同行,本来就冒了生命的危险,再加上他对她心有愧疚,就更加要保她周全,只是——除了愧疚之外,他封存已久的感情,似乎也有些发酵变味,不再像最初一样心静如水毫无波澜,眼前的这个女孩为他所做的一切,不可否认的,已经开始渐渐动摇起他原本坚定的心意。
  秦生将腰上的绳子解下,用力的抛到这边来,大家又将绳子绑在第二个人身上,这一次同样很顺利,虽然时间上花了更多,但终究这个人还是到达了对岸。
  一切的流程井然有序,第三个人已移到了半中央。
  但是,在这关键时刻,水厉弘所带领的第二批不速之客,却偏偏来了。
  恒泽喝令拉绳的人不要松懈,其余的几人都挡在了前面,保护着正在天险上的队友。恒泽放出月芝草,冷冷的和水厉弘对视。
  昔日,因为水容众在圣穆哥的缘故,他和这个人也曾有过一些交情,但后来因为若雪的事情被易氏发现,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此时敌对,却也没顾及太多的旧情,不过,让他颇感意外的是,水容众竟然没有跟随水厉弘前来。难道说...还有第三批人?
  “就凭这一点人,也想越过冰崖走到封印之处吗?”白雪飘零,衬得水厉弘面色更加深厉,他话语虽淡,讽刺和轻蔑的意味却很明显,“屍鱼和冰层的时候,没有把你们消灭,算是我们的失误,你年纪虽轻,却也有点本事,难怪多布亚那么看重你,皇室也派你来此。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一次,你是不可能逃生了。”
  听到这样不容置疑的口气,大家都是微微一震,知道他并没有妄言。水厉弘实力之强,比起恒泽都是绰绰有余,据说已到达近80级的水平。何况他们人数又多,此处的幻境也对他们十分有利,硬是对拼起来,他们几乎没有胜算,这也是他们急于到冰崖对面的缘故,可是终究还是慢了。
  “水厉弘,你说出这些话难道不会感到羞耻吗?皇室待你们不薄,皇太子甚至都将自己的亲妹妹蜜沙公主许给你儿子水容众联姻,你现在却选择背叛,与斯穆林狼狈为奸,竟然还如此面不改色!你难道不清楚魔盒启封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吗?”恒泽铁青着脸,怒骂道。
  “哼,皇室待我好?他们当然要待我好,否则的话又怎么能坐享其成,安稳的过着皇家生活?算了,我不与你废话。你们听好了,给我上去,射下这几个人,不要让他们越过这座冰崖!”水厉弘素来不爱多话,只是简短的反驳,而这最后一句,却是是对他的部下说的。
  “大家当心!”恒泽变色,大声喊着,同时凝气往水厉弘冲去。细长的月芝草疯狂的抖动着,尖锐的刺向水厉弘各个方位。水厉弘也不后退,只是在原地划出一个水幕,这道水幕的凝聚力相当之高,几乎和铜墙铁壁无异,恒泽的月芝草撞上去,立时变弯,水厉弘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竟将水幕瞬间收缩,朝着恒泽推过来。
  强悍霸道的五行力汹涌而来,恒泽虽然用月芝草化掉不少,胸口却还是像受了一击猛锤般疼痛,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另一边,水氏的部将已和尚未过崖的皇室队员们斗了起来。人数悬殊之下,克制水系的土系五行力就弥补了这方面的缺陷。对方发出的水刃和冰刃大多都被土盾给挡了回去,没有攻击到正在移动的第三个人身上,而他似乎也清楚局势不对,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迅速的攀爬过去。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又有一人按照接下来的顺序将绳子绑在自己身体中央,跳了下去,而剩余的就将空出的间隙补上,为同伴提供宝贵的时间。
  可是终究是对手太多,留下抵抗的人渐渐有些不支,被钻到了空子。几道冰刃甩出,将绳子割断,没有了绳子的依托,安全感大大降低,而那些人在割断绳子之后,并没有停止,有几个冲到崖边,放出水带,直直的飘到前面,死死的缠住了紧抓着铁索的两只手!
  像是一场拉锯战,水带牵扯着手,而手却抓着绳索不放,水厉弘见状冷笑一声,忽然伸出左手,催动水系五行力,用水结成一根冰锥,直接投向那双手去。
  不好,他想要割断手!
  恒泽忍着剧痛迎面直上,生生的用手握住冰锥,止住了它的去势。尖利的锥刺在他的手心处割开了深长的口子,鲜血噗的喷了出来。
  “老师——”迟蓝扑了过来,情急之下狠狠的甩出长藤打向水厉弘的脸。
  “迟蓝,你不要!”恒泽变色,想要制止她。
  看着来势凶猛的长藤,水厉弘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声道:“不堪一击。”他将水做成的结界重重打在迟蓝身上,迟蓝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了出去。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就送你去崖底吧!”
  水厉弘摊开左手手掌,对着虚空那么一抓,右手手指却在快速的变幻着,像是在结什么术法,只见地上的雪通通浮了起来,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它们慢慢汇聚在一处,居然形成了一面如白雪铸就的瀑布,水厉弘眼中杀气弥漫,将这面“瀑布”往前一推,惊涛般的雪便裹着风兜头直下!
  巨大的冲击力下,恒泽被撞的越来越远,他徒劳的想要止住这股庞大的力劲,但留在雪地上的道道深痕却转瞬即逝,转眼之间,他的身体已悬空在冰崖一端。
  “不,老师——”受了伤的迟蓝撕心裂肺之下,竟然以极快的身形从地上跃起,踉跄冲去抓住了他的手,然而受重力下坠的力道太大,就连她也一同往下滑去。
  长藤卷住铁索,迟蓝咬着牙不让长藤掉落,她的左手,死死的拉着恒泽的右手,尽管恒泽的血液让他的手掌有些湿滑,但这个倔强的女孩却依旧惊人的抓紧了他的手。
  “天哪,队长,你们怎么会?撑着!我们用绳子拉你们过来!”对岸的几人看到这一幕,焦急的叫道。
  “迟蓝,快松手!”恒泽看到迟蓝面色痛苦,知道她很吃力,声音中已带了慌乱,“不然的话你也会掉下去的,快点!”
  迟蓝闭着眼,不敢看下面,抓着恒泽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她咬了咬牙,硬是加重了力道,扣住他的手心。
  “老师,我是绝对不会放的...如果要死的话,那就一起死吧!”她凄然的笑了笑,语气却是无比坚决。那一瞬间,她脑子里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和老师同生共死。
  恒泽一时间怔住,神色复杂难辨。
  水厉弘走到崖边,看到垂死挣扎的两个人,丝毫不被动容,“用长藤就可以不掉下去了?真是天真。”他定定的看着他们,忽然从手中发出无数道冰刃出来。
  刺啦声响起,伴随着惊呼,迟蓝的长藤应声而断,两个人顿时坠入了可怖的山崖之中。
  飞翔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迟蓝总算是真实的感觉到了。
  仿佛没有了重量,太过快的速度让她忍不住一阵晕眩,她闭上了眼,却感到有人用温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一同往这崖下坠去。
  “别怕,抱紧别松手。”耳边有轻轻的声音飘过,她精神一震,睁眼看去,发现恒泽正带着似喜似悲的表情深深凝望着她。
  她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然而言语却失却了力量,这一刻,她的心忽然平静如水,跌落悬崖的恐惧顷刻间消逝,眼前唯留这个刻苦铭心男子的清雅脸庞,还有那柔和的清淡气息。她忽然心满意足的翘起了嘴角,心中一片安然。
  能这样陪着他死去,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慰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北之封印——积冰谷(五)

  这似乎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中,她重复起了八岁时的情景:还是个小孩的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的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来回摇荡,旁边空无一人,既没有人来帮她摇秋千,也没有人来对她嘘寒问暖。这样的片段在她的记忆中是如此的清晰,就好像还在昨天一样。然而最初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也曾有过备受父母关怀和宠爱的时光,每天,他们都会陪着她,给她讲好听的故事,可是——自从五岁那年母亲病死,他父亲再娶后,她的生活就一下子变了样。
  五岁,恰好是孩子已会记事的年纪,对于某些事情,也有自己懵懵懂懂却异常执着的想法。疼爱自己的至亲突然死去,对她来讲已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而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却堂而皇之的插足她的家庭,并要求她叫她母亲!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出于对秦生母亲的依恋,她始终对继母排斥至极,态度敌视。起初继母还会在她父亲面前做做样子,但后来就渐渐不耐了,特别是生了弟弟之后,就愈发变本加厉,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而父亲见有了儿子,则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心思也就全放在了继母那边。她受不了这种反差的待遇,还闹了几回,却被父亲狠狠的训斥了几顿,不再理睬她,她委屈的不得了,心里也更加讨厌那个破坏她生活的继母。
  八岁那次偷跑出去的真正的原因,其实她并没有和流香坦白,毕竟有些不甚光彩——那天她突然兴起想要捉弄一下继母解解恨,便偷偷跑到她房间里偷了一袋钱币,并独自一人溜到大街上买东西,不料钱财外露,碰上了好几个小混混,他们狞笑着把她带到昏暗的小巷子里,威逼利诱,还说要绑架她勒索赎金。她吓得浑身发抖,头一次由衷的感到害怕和后悔,就在她以为永远见不到父亲和继母的时候,那个他就出现了,还把她给救了。
  “别哭了,大哥哥给你东西吃好不好?”他这么笑着安慰她,并真的给她买了一块好吃的绿豆糕。
  泪眼朦胧中,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呵,他长的多么好看啊!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无一不美。他笑起来的时候也好温暖,像一股柔和的春风拂在心头,让她瞬间就忘了恐惧。还有,他也很厉害,两下三下就把那些坏人给打跑了...在她年幼的脑海中,他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
  将她送到家时,她的父亲感激的对他道谢,她却还恋恋不舍不想让他走,一双小手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口中低声哀求,“大哥哥,你,你别走好么?在这里陪我玩吧!”
  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弯了弯,还亲昵的摸了下她的头发,柔声道:“那可不行,大哥哥还有事做呢!”
  有事情做啊!她很是失望,不禁皱起眉头,“那,那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去找你。”
  “恩,我的名字吗?那你可要记清楚咯,我叫做恒泽,永恒的恒,沼泽的泽。”他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声音清越好听,“我在圣穆哥学校做老师,以后小妹妹就到那里读书吧,这样你就能天天看到我了。”
  圣穆哥,原来他在圣穆哥。她重重的点头,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考上圣穆哥去!
  后来,她果然不顾父亲以及继母以圣穆哥学校太远而且难进为由的激烈反对,自行做主将母亲留给她的首饰当掉作为路费,孤身一人带着满腔憧憬跑到格里兹城,只为了见到那个在心中仰慕了整整四年的人。
  恒泽,恒泽...其实就如他介绍自己名字时所说的,他对她而言就是一潭永恒不变的沼泽,他早已忘了,她却刻骨铭心,完全身不由己,她越挣扎,就只会陷得越深。而就因为八岁时的那次偶遇,她竟就此踏进了眷恋深深的路无法回头。
  一念之执,竟至于斯。
  “迟蓝,迟蓝,是我啊,你看的见我吗?”茫然的站在街角,忽然有人在不断呼唤着她,声音似曾相识,恍若咫尺。啊,她记起来了,那不就是大哥哥的声音吗?她惊喜的回头,果然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恒泽大哥哥,我总算再见到你了!”她露出了满足而惬意的微笑朝他奔去,几乎要喜极而泣。
  “是我,迟蓝,你总算是醒了!”远处的他急急的说着,语气有些慌乱。
  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而混乱,像是飘来了一阵浓雾,将他隔绝在外面。她使劲的睁了睁眼,想要看清楚那张脸,口里喃喃道:“大哥哥,你在哪里?你别走...”
  “我就在这里,迟蓝。我不会走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紧紧抓住。
  脑子似乎清明了一些,她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缓缓看清了四周的景象。这好像是一个冰洞,里面寒气交加,她正靠在冰壁上,旁边还有一个人,神色担忧不已,她努力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他是恒泽老师。
  没有父亲,也没有继母,甚至没有八岁时的自己...那么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了?
  她想支起身子,却感觉到全身僵硬犹如灌铅般沉重,身体也很热,像有把火在身体里头烧,令她难受的不想动弹。恒泽见状连忙将她扶起,松了一口气道:“你终于醒了,我真的是担心死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她竟做了那么久的梦么?
  “老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喘了喘,虚弱的问道,她记得,那个时候他和她明明都被水厉弘打入冰崖了,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恒泽小心的将她身上的大衣拢紧,吹去上面的水汽,低声说道:“我们很幸运,掉下去时我突然看到对面冰面上有一个凸起,上面似乎还有一个洞,就用月芝草死命的卷住,总算是成功的带着你爬到这个洞里。可是你一到这里,就一直昏迷不醒,怎么叫也叫不起来。”他说的心有余悸,当时她受了伤,加上病情加重,冰洞里又冷的不得了,使得她当场就发起了高烧,全身烫的吓人,而且不停的呓语,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他焦急如焚,将身上的驱寒珠还有大衣都放在她身上,却依旧没有效用,直到现在,她才幽幽醒转过来。
  “我没事...老师...就是有些困而已...”她出声安慰他,却忽然觉得倦怠无比,便忍不住阖上了眼睛。
  “迟蓝,迟蓝!你怎么了?”恒泽看到她才刚醒来又要昏迷过去,紧张的摇晃她的肩膀。
  她被迫勉强睁眼,轻轻的说,“老师...别担心...我只是,只是困了,睡一觉...就好了。”
  周围像是有浓烈的睡意向她包围过来,让她几乎要立刻沉溺在那无边的黑暗之中长眠,再也不要醒来。
  “别睡!迟蓝,你睡的话,就会醒不来的!”恒泽大声的喊着,生怕她就此昏去。
  “不会的,不会的。”她胡乱的应着,眼皮顺着本能渐渐垂下。真的好困啊,就让她这么一直睡下去吧,就这么睡着,也很好,不是么?
  眼看着迟蓝的意识渐渐散乱,恒泽的心里忽然腾起了满满的绝望——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心底有这样凄厉的声音嘶喊着,一遍又一遍重重的敲打着他的心脏,让他痛彻心扉,难以自持。
  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他猛然怔住,眼前一片空茫,那似乎是一个无比恶毒的诅咒,嚎叫着要撕裂他的灵魂,让他全身都战栗不止。不行,绝对不可以!他说过要守护她的安全的!他怎么可以就让她这样死去?
  “迟蓝——”他忽的紧紧搂住她,好像生怕她会像雨水蒸发般消失一样,涩声道:“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
  “老师...”半迷半昏间,她无意识的低低叫了一声。
  “请一定要坚持,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永远都在一起!”
  沉睡的刹那,迟蓝好像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轻轻的,却仿若一剂良药,让她浑身的不适都消退了不少。她无声的笑了笑,在心底应了一声“好”后,就再也支撑不住,闭眼靠在了他的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前的世界,是一片黑黑沉沉的幕,像是没有尽头,她不停地向前跑,想要寻求那可贵的一丝光亮,然而手脚却仿佛被束缚在这黑幕中无法挣脱。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阵低哑的声音,如泣如诉——
  “请一定要坚持,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永远都在一起!”
  她不由得一凛,那是恒泽老师在叫她么?他在召唤她过去,他承诺说要和她在一起!她忽然间升起了无限的勇气,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硬是挣脱出黑夜的魔手中。
  紧抱着迟蓝不敢松手的恒泽,忽然感到怀中的人微微动了动,随即紧张的看向她,只见她缓缓睁眼,动了动嘴唇,却是对着他笑了笑。
  “迟蓝,你没死,你没有死啊——”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恒泽抱住她,激动的哽咽不止。
  “恩。”乍然醒来,头还有些笨沉,迟蓝努力从他怀中抬起头,轻轻的应了一句,待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苍白憔悴的面容时,不由得心中一痛,颤声道:“老师,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多天。”他一定是熬了几夜都没合过眼吧,否则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恒泽满脸疲惫,却只是摇头,“别说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我没事,你醒了就好,我差点以为你要...”他忽的止住口,不敢再说下去,那个字对于现在的他来讲,是一个可怕的禁忌。
  迟蓝眨了一下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叹息似的说道:“其实我那时真的就醒不来了,可是我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老师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忽然又舍不得就这么睡过去,所以就拼尽全力也要醒过来。”她看了恒泽一眼,脸上却浮起些微自嘲的笑意,“不过老师你不要介意,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我知道那是你不得已下说的,做不得真。”
  那个所谓的在一起的愿望,对她而言,从来都只是奢望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恒泽将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语气却是很坚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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