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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挽流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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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抽了口凉气——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只要看上一眼,就止不住要替她感到惋惜。
  她很清楚的记得她最初的面容,妩媚中有带着女子的娇羞,却是令人心动,也难怪恒泽老师会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任是谁看到她,都不会再对自己这张平淡无奇的脸有所感觉了。但容貌是天生的,她也没有像流香那样的本领,能够让幻术和自身的脸完美结合,变得顾盼神飞,见之忘俗,她所能做的,就是执着的、坚定的付出自己的爱。
  可是她还是输了,输的很完全。她知道恒泽老师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若雪变成这个样子,他就算没有感情,也不会自私的抛弃她,何况他从来都只是喜欢她一个。
  想到这里,她的心冷了,脑中有些浑浑噩噩,竟是连魂魄都不知在何处。
  恒泽见迟蓝一直呆呆的盯着若雪看,脸色比若雪还要苍白上几分,心里慌张,忙摇了摇她的肩膀,“迟蓝,迟蓝,你不舒服吗?”
  迟蓝被这么一摇,回了神,眼中却还是茫然一片,就连语气都飘渺的很,“没事,我没事,我会有什么事呢,呵呵...”
  她居然轻轻的笑了起来,恒泽直觉不对劲,担忧不已,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迟蓝低低说道,“对不起,老师,我刚才走神了。药都快凉了吧,让我来喂吧,不然待会还要再去热上一遍。”
  片刻间,她似乎又变得正常,笑着举起药碗,将椅子移到床头的位置,眼中却闪过一抹浓重的悲怮。
  恒泽怔怔的坐在一旁,几欲张口,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迟蓝搅着小勺,舀上药汁,小心翼翼的凑到若雪嘴边,为她灌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口,然而每喂一次,心就像是被割伤一刀,疼痛不止,连带着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勺间,还有若雪的脸上,再喂了第十口的时候,她的手终于抑制不住颤抖,放下了小勺,低低的啜泣起来。
  她会醒来的吧?而后恒泽老师就会陪在她左右再不分离,他此后的温柔也只会给她一个人,而她,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来去匆匆,甚至没有搅起一丝涟漪。
  “迟蓝,你哭了?”听到迟蓝的哭声,恒泽将她的身体掰了过来,看到她满脸泪水,狼狈的不得了,他下意识的想要为她拭泪,迟蓝却偏开头,将碗放在案头上,直直的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恒泽拉住她的手,“迟蓝,你听我说——”
  “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我只是想静一静,静一静...”迟蓝摇着头,用力的挣开,向外面跑去。
  恒泽的手顿时变得空落落的,他眼见着迟蓝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无力的靠在了门背上。
  屋内的床上,她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着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个灵魂

  从半开的门内看去,屋内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门外的侍女虽然努力的深呼吸想要让自己镇定一些,但剧烈的一声声心跳声还是跳的无比清晰,她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然后鼓足勇气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许久没有声音,就在侍女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内忽的传来一个极低极哑的声音,语调中似乎带着浓重的压抑和自厌的情绪,却又透着隐隐的寒气,让门外的侍女听着不由身子一抖,手心沁出冷汗。
  “进来。”
  简短而略有些急促的两个字,侍女吞了下口水,镇定了片刻,方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可是,即便门全开,门外那微弱的光线也没有将屋内的寒冷气息驱散出去,反而更添一丝诡异。侍女显然并不习惯于在黑暗中行进,但又看不清楚大教主的人影,只好护好手中的托盘,一边睁大眼在暗色的空间中摸索,一边微微抖着的询问道:“大教主,你,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她倏地止住口,听到了某个角落处传来人的喘息声。
  她有些害怕,但又不能在没将茶水送到大教主手上前擅自就出屋,便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挪去脚步,走到半途中的时候,突然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住脚,人顿时重心不稳,直直的向前倒去,她惊呼出声,眼见茶水倾倒,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
  手臂被突然紧紧抓住,侍女惊恐的抬头,正对上一双红的滴血的眸子,眼前的人面目苍白如纸,偏偏眼睛似是要烧出火来,突兀的可怕。侍女想要尖叫,声音却梗在了喉间,她吓得要后退,人却被拽住无法脱离。
  巨大的冲击之下,她终于凄厉的叫了出来,然而眼睛的主人在听到这声尖叫后杀气骤现,他反手一抓,竟是径自掐住侍女的脖子,而后咔嚓一声,脖子轻而易举的被掐断,无力的脑袋耷拉下来,随即身体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叫声惊动了亲信,他有五行力,视力还算不错,加上熟悉了这种环境,倒是能够看清屋内的情形,所以一眼就见到地上横死的尸体,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担忧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的大教主,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叫来几个下属,将那个侍女的身体抬了出去。
  尸体尚自温热,歪歪的脑袋散乱着头发,两个眼珠子瞪得很大,典型的死不瞑目,嘴巴张着,像是在重复着刚才经历的一幕。亲信轻叹,这已经是第十三具尸体了,几乎每一天,大教主都要杀掉一个人,没有原因,且不分时间,但却都是在他的屋子中,大教主虽然过去也是喜怒无常甚至残忍无情,但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而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都是在他拿回魔盒之后才开始的。
  他从前跟在斯穆林身边,对于魔盒的重重自然是毫不陌生,但亲眼见识了之后却只是感到恐惧,原本以为千魔术已经能将人的性格大大扭曲,但现下看来,跟魔盒比起实在是不足挂齿。
  大教主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屋内没有出来,而眼见同伴被杀,教徒们恐怕都会忍心动摇了吧,甚至抬尸体的那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落荒而逃的表情,必须要想个办法才好,不然就算有魔盒在,暗夜教派也会变成散沙一滩。
  脚步声渐渐消失,屋内重归沉寂,阎翼抬起手,看着瘦削的手指,冷冷的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了?这些天杀的人实在是够多了吧?”
  屋内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奇怪的自问自答,但阎翼却是清楚的听到心底有一个得意的声音对他说:“怎么?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你居然也会关心起无辜的生命来了?”
  “我只是不想让暗夜教派人心惶惶而已,何况那个女人只是不小心将水泼到衣角,根本犯不着取她性命。”阎翼瞥了一眼尸体待过的地方,“我讨厌这样不停的杀戮,永远只有鲜血,哭泣和咒骂,但你不可能指望一个死人听你的话。”
  他只是要得到最强大的力量,这样就没有谁敢以凌驾他之上的名义肆意欺凌或是控制他,那些不堪的回忆再也不会重复在他的梦中,让他每每都不得不重温一次那些令他痛恨的事。
  “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心底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嗤笑,带着不屑,“一个想要魔盒的人,还谈什么不喜欢杀戮之类的话?暗夜教派散了又怎么样?魔盒的力量足以让你抗衡一切,那些无所谓的人就是都死了也影响不到你称霸五行大陆。”
  “但我可没有说要和你一起分享魔盒。”阎翼的声音明显的沉了下来,语含讥诮,“当初你告诉我,只要帮你的灵魂得到解放就好,但不等同于让你占据我的身体!”
  魔盒取得之后,阎翼便在自己的屋内将魔盒打开,但他实在是大意了,那个阵法伤了他的元气,打开魔盒的封印也需要耗损相当多的精神力,只是他当时表现的强悍一些罢了。结果魔盒一开,迦可就按照之前的盘算,强行霸占了他的身体。他灵魂关在魔盒中,早已和魔盒的力量相融,这么一做,受了伤的阎翼自然难以抵挡,虽然阎翼实力超强,但随着迦可灵魂的作怪,他已经在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操纵力,经常做出诸如刚才杀死侍女的举动,而在杀死侍女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甚至被全力压制住,若不是他奋起反击,很可能这个身体的主人就变成迦可了。
  迦可的灵魂毕竟还没完全恢复,他目前还能勉强制住他,但是之后呢?他会不会变为一个傀儡,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化身为一具身体是他,但灵魂却不是他的怪物?
  这就是取得魔盒的好处、如果这样,那他宁可不要!
  仿佛听到了他激烈的心声,迦可再次开口,“魔盒的力量太过庞大,我无法带着它转生,何况我早已过了转生的时限了,但我也不愿意成为幻灵,找个死尸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倒不如呆在你身上最好。这样不仅我有身体,你也有力量,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完全控制我也算是两全其美?”阎翼冷冷的反驳道。
  迦可没吱声,良久才嘿嘿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听的阎翼面色不豫,“你在笑什么?”
  “我知道了,呵...那个你喜欢的小女孩...她就是暮奼钨族的圣主木流香吧,长的可真是漂亮啊,和当年的木暮云一样。”迦可恶意的笑着,一字一句的说,仿佛抓到了他的把柄。
  他现在占了阎翼的身体,实际上就是和他分享着一切,无论阎翼心里想什么,他都可以感知的到,也因此发现了阎翼心里的秘密,“真是难以置信,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像你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居然也会有喜欢上人的时候。”
  “闭嘴!”阎翼变色,眼睛眯了眯,身上凛冽的气息暴涨,然而迦可像是有意激怒他一般,仍然嘲讽道:“呵呵,反应这么大,那就是默认了?难怪你几次和她正面交战时都手下留情,一点也不像你对其他人的风格,我起初还以为你顾忌她身边的那只神兽,想不到你竟是怀着这种心思。啧啧,想必你一定很辛苦吧,喜欢却又不能说,对方也毫不知情,一心一意的想要取你的性命。她对你射出曼珠沙华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呢?痛苦,哀伤,或是恨不得将自己坦白出去,好让她对你有所怜悯?”
  “你给我闭嘴——”终于忍不住,阎翼吼了一句,将手指硬生生的插入左胸中,他插的时候用上了五行力,胸口登时迸出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
  “嘶...”心底传来低低的呻吟,然而阎翼却是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拔出,好像他已感觉不到痛苦,“我说过闭嘴,可是你却总是不听。”
  “该死的,你难道都不怕死吗?要是再深一些,就会碰到心脏了,到时候人死了魔盒什么的都是废话!”和他共享身体的迦可愤愤的骂着,他和阎翼是感同身受,眼见阎翼居然这样自虐,大惊之下也是痛的咬牙。
  这个人是疯子吗?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
  听到迦可的抱怨,阎翼却出人意料的弯起了嘴角,带着莫名的快意,“那又如何,假如你再这么放肆说三道四,我就会让你给我陪葬。别以为我舍不得魔盒什么的,与其让别人拿到,我宁可亲手毁了它!”
  这样的警告令迦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果然噤声不再出言挑衅,只是说了一句,“就算我不说,你的心事也是昭然若揭,不是么?”说完,他的灵魂便潜了下去,没了声音。
  经过这样一番争吵和争夺,阎翼和迦可都累了——争夺身体的战斗虽然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却更能折腾人。阎翼深知迦可已躲在某个地方休养生息,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搅和,方才缓缓坐在扶椅上,用手支住自己的额头。
  被挑出心事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仿佛自己无论伪装的多好,对于迦可来说都只是装模作样,他只需轻轻一揭,就能看的清楚透彻,令他所有的秘密无所遁形。
  暮奼钨族的圣主?和他一直作对的人?初次全大陆精英赛时狠狠的挫败了他的少女?三个不同的称谓,交错重叠成一个人影,温和的对他微笑,那种耀眼的光芒是他所无法抵挡的。
  “活下去,才会有希望。”童年时的她这样劝解他,放下了一袋香气四溢的包子,此后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放下就走。她和其他人不同,并不会一边好心的施舍,一边却带着鄙夷的目光窃窃私语,他很清楚,她的确是想要帮助他的。
  他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自从母亲死后,他的记忆中就只有冷嘲热讽,一路流浪到格里兹城,他所受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并不后悔,那些杀了他母亲的人都该死!
  这些人中也包含了他父亲,那个除了血缘上还有一丝牵连,除此之外对他没有一点父亲样子的男人,在他拿刀刺向他的时候,他心里竟有莫名的解脱。
  他不曾给他留过活路,那他也无需对他手下留情。
  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称霸五行大陆,但是宿命却是不放过他,硬把他逼上了这一条路上。
  之后更不用提了,全是虚伪的人,越是体味到人性的黑暗,之前的那个女孩的身影就愈加深刻,到后来竟是再也抹不去了。
  是执念吧...她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像自己的母亲,或许他只是因为怀念才会时刻想起她的脸,但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无法否认,在得知木流香就是当年那个女孩的时候,他那份惊喜。
  所以才会故意放过她,只为了自己下不了手。
  “木流香,木流香...”咒语般念着这三个字,阎翼一阵阵的恍惚。有了力量又能如何呢?他的生活依旧是冰冷的,阴寒的,他感受不到快乐,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最初所期望的。
  拼劲一切的走到山顶,才发现只有一个人站着俯视大地的滋味甚至更寂寞,更可悲。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阎翼模糊的想着,感到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抚上了自己弄出的那个可怖的伤口,感到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
  那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战前的准备

  初阳升起,温暖而又明媚的光照之下,却是一片血肉横变的战场。连续三天三夜的战斗让这片原本干净整洁的土地如今变成了修罗的乐园。守城的将领们虽然勉强的挡住了上一波的进攻,但自身的伤亡人数也是惨不忍睹,奋战的士兵们精力疲乏,已是元气大伤,然而暗夜教派所派来的那些诡异的骷髅军团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生,简直是杀之不绝,即便有皇室专门派来的精神力高强的人来对付它们,却也是分身乏术收效甚微。
  那些骷髅的数量真的是太多了!
  暗夜教派的骷髅军团由来已久,但最初的时候只有安德烈金那一批,可是现如今,骷髅军团竟是增加了足足三倍有余!而且现任的大教主阎翼不知道又用了什么邪恶的方法炼制,使得这些骷髅军团的生命力和杀伤力大大提高,几个城市也因此进入了战事胶着的状态。
  接连几个月来,五行大陆已有好几个边城失守,落入了暗夜教派的手中,暗夜教派在实力剧涨的同时,也大肆抓走了城中许多无辜的人,残忍的将他们杀害,并放入血池炼制为新一批的骷髅军团。这样的做法让整个五行大陆都为之惶惶不安,惟恐下一个遭难的就会是自己。
  皇室一边派出了许多名大将出外驻守防线,一边也将重要的人力安排在了格里兹城。格里兹城是五行大陆的中心,也是阎翼夺取政权的最重要的一步,皇室不可能不防备。明氏和樱氏两大家族自然是担起了重责,而圣穆哥学校的老师们也都纷纷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最艰难的战役。
  说是最艰难一点也不为过,几乎所有的人在见到阎翼之后都心有余悸。那种似乎要毁灭一切的危险力量让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五百年前的那场倾覆之战。但是,无论侍从哪一方面来说,阎翼,都要比迦可来的可怕上许多,先不说四系和五系的区别,当初的迦可只是自己一人挑战皇权,跟随他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可是现在,阎翼身后的,却是一整个庞大的暗夜教派,而这个教派还在不断的吞并扩张中。
  这一切,都是源于上古魔盒中的那个魔的力量。
  木流香看着马车上运来的又一堆的曼珠沙华,主动上前帮忙将它们栽种在空敞的土壤中。这些日子以来,格里兹城到处都可见这种凄艳而又绚烂至极的魅惑花朵,血一般颜色的曼珠沙华让格里兹城沾染上了一种令人恍惚的气息。许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之下皇室会大肆用这些花来装点四周,可是知情的人却明白,这只是牵制阎翼的一个铺垫而已。
  只要阎翼一攻入这里,木流香就要利用阎翼的弱点制造幻象困住阎翼,但她本身受制于年龄,在造诣上不可能无限制的提高,除非像阎翼那样做,何况以阎翼当前来看,继承了魔盒力量后的他已然是巅峰状态,就连多布亚校长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厉害到无法想象的人,已不是木流香能够应对的了的了。
  但金狮儿还是想出了一个方法。既然内力不行,不如借助外力的帮助。木流香平时制造幻境时依靠的是自身的五行力来激发圣花的作用,这种情况下就难免要消耗掉自身的精神力,可是如果周围有曼珠沙华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曼珠沙华会为木流香营造一个特有的能源场,木流香等同于可以从周围吸取元素来维持幻境,同时也为自己设置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加上她自己脑内有一个精神力保护网,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失败之后被阎翼的瞳术反噬。
  但事实上,木流香所做的不过是分散掉阎翼的注意力,真正用来对付他的,却是另一种强大的秘法——鼎炉术。
  鼎炉术其实是迦可被封印之后才研究出来的术数。五百年前,四大家族和木暮云圣主一起用五个封印强力将迦可的灵魂连同魔盒封住,但这个方法毕竟被动,无法将迦可和魔盒力量完全消灭,以至于为之后埋下了一个隐患。何况封印在魔盒的侵蚀下终有一天会被解封,所以当时皇室就已苦苦思考有没有更好的解决之法,能够将魔盒彻底的销毁。他们翻阅了许多的资料,冥思苦想了很多年,虽然中途因为木暮云的缘故而一度中断,但最终还是想了出来,也就是前面说的鼎炉术。
  鼎炉术要求的条件非常的苛刻——首先,需要五个人参与,一个人一个系,即五系俱全,且不可少一人,即便有人是两系或是三系也不可以,因为鼎炉术还关系到阵法的站位。其次,这五个人的五行等级一定要达到五行尊才可,也就是说,他们的五行等级要在80级之上。
  须知五行尊在整个五行大陆上都是寥寥无几的。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练鼎炉术会大伤人的元气,因为鼎炉术发威的时候要这五个人不断的放送自己的血液到鼎炉中,血液一旦终止,鼎炉术就无法发挥效用,并且施法的五个人还会遭到可怕的反噬,严重的可能会让人丧命。正因为这样,虽然研究出这个方法,但皇室最终却将它封存了,且告诫后人非非常时候不得采用,这一次阻止阎翼取得魔盒也是优先考虑巩固五大封印。但如今却是不得不采用鼎炉术了。
  参与鼎炉术的五个人也已敲定。火系自然是明子鉴,金系是樱石强,土系则有多布亚校长上场,木系是素婆婆,唯独水系一时找不到人选。好在后来多布亚校长想起了他学生时代时的一个师兄正是水系的,资质也是相当不错,虽然不像他一样跨入了五行王的行列,但他一向勤奋,加上又隐居在某处专心研习,所以五行尊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个师兄一向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多布亚校长费了好大力气找到他,又诚心拜访劝说了他许多次,他才总算同意了这个要求。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令大家不解的是,阎翼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一直沉默着,仿佛有什么在阻挠着他一样。
  “大教主,血池内的骷髅已炼化完毕,要不要再将新的人投入到血池中。”亲信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身体却有些僵直。他虽然看不见座上的那个人,却是如芒在背,那个人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徘徊,带着逼人的气势和戾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他吞噬。
  “新鲜的东西才会更好用,这个道理我不想再向你重复第二遍。”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阎翼的嘴边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平淡的语气反而更让人觉得遍体生寒。他的脸有点奇怪,所做的表情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但又很难说出原因出来,就连性格也是一样,总而言之,整个人都不像是最初的人了。
  亲信这么想着,眼中流露出疑惑,他当然想不到,座位上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阎翼了。
  眉心忽然一痛,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直直的刺在其中,“阎翼”倏地皱紧了眉头,低低呻吟一句,而后伸出食指重重按住,眸中闪过一丝浓重的阴霾。
  又想要夺回主动权了么?真是个不安分的灵魂啊...
  “阎翼”,或者应该说是迦可更适当一些,冷冷的笑了笑,嘲讽道:“阎翼,别白费功夫了,现在还没到晚上哪!”自从迦可占据了阎翼的身体之后,他就逐渐的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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