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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海上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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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走远,傅清月才调转目光,落在大哥的纸面上,想不到竟是几侏料峭清寒的竹子,旁边摆了几张,都是形态各异的竹,翠竹寓意清洁高尚,他不是一直很讨厌这种假惺惺文绉绉地借物抒情吗?怎么画得这么认真。
  “不要多想,修身养性而已。”傅正平收了笔,看到傅清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提醒她。
  傅清月笑笑,问:“大哥身体好些了吗?”
  傅正平在水盆中洗了手,用巾帕擦干,“老样子,时好时坏,可没什么大碍。”说完又气急地咳了两声。
  “你找我有事?”傅正平见她似有心事的样子。
  傅清月顿了顿,一边把玩着桌上的镇纸石,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听人家说吕宽平反回京是有特别的原因?”
  傅正平一怔,看了她一眼,傅清月无辜地看向他,一副全不知情好奇地等着他回答。
  “你问这些干什么。”大哥的话有些冷。
  “大哥,你就没想过回长安吗?”傅清月转然一问。
  傅正平坐了下来,一只手扣在木桌面上,一扣一扣的,片刻后,才淡淡答她:“没想过,清月,你也不要想,我们能保住这条命,已经不容易,父亲去世,黛君隐姓埋名,有什么资本再回去那个权利的漩涡中心,一旦靠近,便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傅清月听出大哥淡入尘世的心,有些没志气,可转念一想,蝼蚁苟且偷生,他这么想也没有错,适时的放弃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大哥,你是不是恨我帮了大嫂,你后悔了?”傅清月把心中一直想问却没有机会问的话问出口。
  傅正平一怔,抬眼看着她,不吭声。
  “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吕宽真正回长安的原因?”傅清月继续追问,大哥的沉默更加证实了董煜的话,如果没有隐瞒,何必只字不提,都是关于那人的话,大哥才会这样讳莫如深。
  “你大嫂的事我不想再说,我也希望你像我一样,让过去的事都过去,何必把那些天高地远,再无瓜葛地事情非要牵扯到自己身上?”傅正平阖上了眼,他眼中的落寞和伤痛,傅清月能瞧出一二,也明白,那个他讳莫如深的话题也不会告诉她分毫,她只能放弃。

  ☆、悄无声息

  但是人总是很奇怪,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一点却没有接近真相,她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寻找,这种人好奇心很重,遇事喜欢刨根问底,而且她有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去做这件事,傅清月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当多年之后,她也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行为幼稚可笑,鲁莽冲动,既傻又可怜。
  出了大哥的房,她并没有多难过,来之前她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就算大哥不肯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但起码说明了一点:董煜说的八九不离十。
  院子里飘着一股药香,凝香用簸箕把大哥的药散开了晾晒,大哥需要长期服药,合浦潮湿虫多,晾晒去湿又防虫,她手法娴熟,动作轻柔,平凡单一的动作,被她行云流水地带出几分情意来。
  “凝香,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一下。”傅清月直接开口。
  她站在凝香的卧房前,李若兰走了后,她一直住在自己的小厢房,倒也没有要住进李若兰原来朝阳通透的房间。
  凝香手中的动作一顿,她有些诧异傅清月有什么事要跟她说,不过很快,她放下手中的草药,拍了拍手,穿过弯曲的院中小径,走了过来。
  傅清月站在房中,等着她进来,凝香歉意一笑:“二小姐,坐吧,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二小姐如果不嫌弃,就喝我自酿的花茶吧。”
  傅清月端起她递过来的花茶,青瓷小杯,茶水色泽金黄,花香四溢,入口甘甜酸柔,却是很好的养生茶,“凝香,你不要妄自菲薄,叫我清月吧,你是大哥的夫人,自是我的大嫂,这花茶很好喝。”
  傅清月看出她的局促,也难怪,自她入门,出身也好,如今的夫人地位也罢,处处有李若兰出身书香门第大户人家的大夫人压着她,她与傅家的两位未出嫁的小姐关系也一般,傅雅彤是压根瞧不上她,而傅清月是没空理会她,一直以来,她都是众人眼中可以直接漠视的存在,今日傅清月叫她,却是叫她受宠若惊的。
  不过傅清月跟她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要叫她失望了。
  喝了一会茶,傅清月开口:“凝香,你到傅家三年了吧。”
  坐在旁侧喝茶的凝香侧头,随即点了点头,“三年零四个月。”她脸上一抹红晕,是甜蜜的。
  傅清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只不过比自己大两岁,虽作了三年的妇人,可小女儿神态十足,包括她的眼泪,心中有点烦。
  遂冷冷地道:“李若兰并没有要跟你争什么,你何必陷害她。”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茶水洒了半桌,还烫手的茶水泼了一半到她的衣裙上,她半响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神情慌张,满脸煞白。
  傅清月没有帮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收拾。
  凝香用巾帕擦干桌子,拭去裙摆上的水渍,尴尬道:“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说完重新舀茶。
  傅清月冷冷一笑:“是不小心还是蓄谋已久?”
  凝香舀茶的动作一顿,脸上淡然,嘴角扯了扯,“凝香不知道二小姐说什么。”她柔弱似水的棱角荡然无存,只余冷漠,眸中一丝狠戾,这样的凝香傅清月是不认识的,也有可能,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只是以往都掩盖在她刻意表现的外在之下。
  傅清月用力地把身上的短刀往桌上一拍,“你是真不知道我说什么还是装糊涂。”
  凝香一跳,看了眼桌上的短刀,又看了眼傅清月,扭头向着门外:“我不知道二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觉得我哪里错了,你大可把我交给公子处置。”
  傅清月气极反笑,心中想着,她这样委屈又坚毅的表现,实在是完美,不屈不饶,可惜她算错了傅清月是有备而来的。
  “好,我给你面子你不要,那你就听好了,刚到合浦郡,你怀有身孕,不日就小产,那时我就纳闷,你爹是郎中,你从小与草药为伍,精通医理,为何如此不小心,后来我详细问了吴大夫,还有后来大哥大嫂自你小产后间隙越来越大,一直想不明白,自到大嫂离开前告诉我,再联想起吴大夫的话,你的小产居然是你亲手造成,嫁祸给大嫂,我说得对与不对?”傅清月怒目相向。
  凝香的脸比刚刚还要白,眼中的惊恐更甚,“无凭无据,你不要血口喷人。”
  傅清月毫不松懈,继续道:“是啊,过去了这么久,你在自己身上动手,难道还要留下证据给我们?不过,你送给大嫂的花茶我这还有,要不要拿去给吴大夫鉴定一下,那里面是不是含有使女子不易怀孕的药物?虽不至于伤人,可你居心叵测,用心之狠毒,你怕药物不稳妥,就探知大嫂月信的日期,每月易怀孕的时候,大哥就被你用各种方法绊住,使大哥大嫂不能同房,我说的可有冤枉你?”
  听到这,凝香已是瘫软了下来,一副被抓现行的模样,但她还想顽固抵抗,抿着唇一声不吭,死不承认。
  傅清月不怕她不承认,“直接的证据都没有,现在要定你的罪恐怕也不容易,只是,我要是把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哥,再加上大嫂的证词,你说,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前后贯通?没有丝毫的怀疑?何况大哥本就对大嫂的离去心生悔意,他们的关系如何恶化,与你有没有关系,当事人最清楚,你说是不是?”
  傅清月的语气相当冷硬。
  一横清泪滑落如脂的肌肤,凝香的身体如筛糠一般,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傅清月的面前,“二小姐,求你,求求你别告诉公子,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告诉公子。”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傅清月心中一恸,不禁唏嘘,爱有时真可怕,特别是借用爱的名义行事,会让人盲目的失去理智,自私的占有和争宠让人不择手段,也许凝香的心并没有坏透,她还心存怜悯,对大嫂下手不重。
  只是,如此家世优秀的李若兰,就算不与她争,也无形地给自卑的凝香压迫感和胜利的姿态,她才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离间大哥与大嫂之间的感情。
  而大哥与大嫂又何其无辜,说不定,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了彼此,李若兰对冯贺的旧情复燃,是她对大哥的失望促成的吧,如今,确确实实地,傅清月有些后悔自己的“成人之好”了,成全的奠基就是拆散另一对。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天的节奏就是刮一场秋风,下一场秋雨,添衣保暖,预示着冬天已经不远了。
  阿碧从门外进来,跺了跺脚,抖着小身板,嘚瑟着说:“这风可真大,吹得脸生疼,怎么还没入冬呢,就这么冷,今年可真奇怪。”
  因为合浦郡春秋季节不明显且时间较短,意思是昨儿个还热得冒汗,北风一刮,今儿个可能就要添衣加帽,天气骤变,人的感觉就强烈得多了。
  傅清月淡淡瞟她一眼,目光又落在手中的书简上。
  阿碧把一个木盒子放到桌上,“小姐,这是凝香夫人叫我带给你的,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
  傅清月轻轻地打开木盒,盒子里整齐地码着几个清一色的小瓷罐,用不用颜色的塞子塞住。
  傅清月盖上盒子,淡淡道:“没什么,我见她调制驱蚊的药挺管用的,也叫她给我弄了些。”
  “比吴大夫的还好用?”阿碧嘟囔着道。
  傅清月没看她,一脸悠闲,“你这么有空?有空把我冬天的衣服拿出来整理一下,等有太阳的时候拿出去晒晒。”
  “小姐,现在是下雨天啊!”阿碧夸张道。
  傅清月瞪了瞪她,阿碧委屈地瘪瘪嘴,一脸的不情愿:“老是这么奴役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她哀嚎着翻开衣笼里的衣服。
  后来想到什么,阿碧一脸揶揄:“小姐,今晚是不是王公子回来啊?”
  入夜,雨小了许多,只有零星雨沫,飞扬在空中,扑到人脸上,丝丝冰凉,沁人心脾。他应该已经到家,在吃晚饭吧。
  傅清月披着斗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本来合浦郡的夜晚行人本就很少,如今深秋雨夜的晚上,就更加难得见到行人,冷冷清清,从两旁房舍透出黄晕的烛光,映着街面,一片水汽。
  正一个人自得其乐的时候,忽然,街的另一头,一人风姿卓越地站在那,遥遥望过来,他的脸隐在阴暗面,背着光,看不清面容,身长玉立,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般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她。
  傅清月知道是他,心中喜悦,嘴角一抹笑意已经荡开了花,她取下风帽,安静地向他走去,而他也如同感应一般,缓缓地向她走来。
  似情谊相通,更像早就约好,不急不躁,轻轻缓缓,如春天的流水滑过心田,似冬日的炭火驱赶寒冷,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刚刚好的距离,恰如相思入骨。
  当两片衣袂相触时,四目相对,他执起她的手,温暖宽厚的大手紧紧地包围着她的小手,感觉如初,多了一份思念和重逢的喜悦,握得更紧。
  “你怎么来了?”
  “你回来了?”
  两人同时出声,随即一笑,情意缱绻,掌心相连。
  默默地行走在大街上,静默无言,无声甚有声,偶尔路边门楣的灯笼发散出的光,拉着两人的影子层层叠叠。
  “想我了?”他开口,温润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空旷的大街上,直穿耳膜。
  傅清月低垂着头,嗔笑道:“谁想你了。”
  口是心非,可他依旧很喜欢:“我想你了,很想。”严肃得有些刻板的语言,稀松平常的语气,像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没有轻声细语,更没有刻意的暧昧音调,却真挚动人。
  傅清月吃吃的笑,没有说话,却是两手一起拽着他的胳膊,一晃一晃地摇着。
  王文谦由着她,时不时地侧头看一下她,情意晏晏。
  “阿仲。”清月突然叫他,两人行到江边,天空乌黑段墨,江面水光粼粼,只是风很大,王文谦站定了脚,背对着风,替她挡了北吹的寒风。
  他轻应了声,与她目光相触,纠缠素饶,安静地等着她下面的话。
  “阿仲,我是说如果,如果一天,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傅清月试探性的忐忑开口,睁大了双眼望着他。
  王文谦似在认真地思考,皱着眉,很严肃地开口:“那要看什么事?”
  傅清月嘟着嘴,不依道:“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
  她眸光潋滟,脸色莹白甚雪,水泽蠕动的红唇就是致命的吸引,能有什么事,是情人的娇羞哀求让你不能答应了,王文谦的心中早一百个答应,可他还想逗弄一下她。
  “那,还要看我当时的心情咯。”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戏谑,可她心中有事瞒他,失去了冷静地判断。
  嘴边一凉,紧接着,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瓣吻上了他的唇,先是含住他的双唇,而后伸出丁香小舌,钻进他的口腔中,轻轻地触碰他的舌头。
  这是邀请,也是一种蛊惑,王文谦心中一叹,反客为主,含住了她害羞要逃的小舌,轻轻吮吸,撷取她的芬芳,但她太过诱人,不但主动吻了他,她现在的手,已经伸进他的衣襟,冰凉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脖颈喉结。
  呼吸骤然一窒,一手捞着她的腰靠近自己,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能躲避,没有温柔,不见斯文,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肆虐地强取豪夺,如滚滚地烈火焚烧。
  脑中一懵,傅清月有些害怕这样的王文谦,蛮横强硬,何况他们还在大街上,在江边,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瞧见。
  可王文谦丝毫不担心这样的问题,海生他们是吃素的吗?
  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舌尖,微微地刺痛,让她不再分心躲避。
  她的唇如此甘甜美好,她身上恬淡的幽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端,像无数的丝绳,拽紧他的心房。
  他狠狠地抱着她,似要把她嵌入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才不至于让他心神不定。
  “阿仲,你抱疼我了。”傅清月小声地抗议,他的双手如铁钳,她真怕他把自己给捏碎了。
  王文谦低低地笑了两声,松开她,替她理了理披风内的衣服,又帮她把风帽带上,黑气的披风更衬得她脸白如雪,眼眸晶莹如墨玉,唇微微红肿着。
  这样耳鬓厮磨了许久,她倒是甜蜜,可苦了王文谦。
  他深吸了口气,无奈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谁知傅清月没有动,扯着他的袖子道:“你答应了吗?”
  她意指前面的要求,王文谦一怔,可很快,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
  傅清月低着头,目光闪烁。
  送她回去后,王文谦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会,才转身离开,大步沉稳地踏在微湿的路面,他的发梢有些许湿气,带着寒意。
  走了不过十步,身后出现一人影,尾随跟上,间隔离有半臂的距离,亦步亦趋,黑脸厚唇,正是海生无疑。
  “这段时间密切关注她,一有异样马上向我汇报。”
  海生领命,两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街尾,北风,呼啸而过,刮起的寒星细雨,更加密集地拍打着,这个冬天,注定是不一样的。

  ☆、冲动任性

  初冬一到,又到了下海采珠的季节,因为春夏的蚕多受虫害和疾病,少部分存活下来的,桑叶的质量又不理想,所以大部分的蚕农收成不好,包括三爷和王文谦这样的大户园子,折损更多,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珍珠的开采上。
  傅清月跟着出海了两趟,因为有了去年的经验,又恶补了相关的知识,今年的她不但帮着大哥把诸多事宜考虑周到,而且还分担了船上分拣珍珠的监督工作。
  一颗颗圆润富有光泽的珠子圆滚滚地落入珠盘,叮咚作响,相互依偎,有序地排列其中,让人心生喜悦。
  冬日的太阳热烘烘的,阿碧把冬日所有需要用的冬衣棉被褥子都拿到太阳底下暴晒,劳作了一天,晚上一沾床就睡着,而且睡得格外香沉,早上醒来的时候,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又是一个艳阳天,早知道今日的天气如此之好,昨天就没有必要把所有的活都干完,累得要死。
  阿碧躺在床上恨恨地想,暗骂自己不会规划,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咕噜爬起来,一看窗外的树荫,唉哟,睡过头大了。
  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头发还来不及梳理,只用手拨了拨,就推门而进,小姐的房内空无一人,床褥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看来已经出去了,小姐可真好,允许她睡懒觉。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阿碧蹙眉撅嘴,怎么自己睡得这么死,小姐起床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醒来,而且小姐有没有吃早饭啊?出海就是一整天,平日早上她都吃得饱饱的,因为在船上她吃不下什么东西,今日真是奇怪,阿碧嘟囔着。
  正要出门拾撮始撮自己,猛地,她回头一看,盯着床铺瞪大了眼,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被子!被褥竟然是整整齐齐的?小姐自小什么都好,就是起床后重来不叠被子,每天早上都是阿碧给她收拾整理的,今日太过诡异了!
  顾不得其他,阿碧手脚发颤地重新进来,慌忙间在桌子上见到了一个信封,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出事了!
  今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微冷夹暖的天气实在宜人,马三爷、王文谦和傅正平,在这个实在和煦的天气里,巡完采珠的船只后,决定到深海垂钓。
  其实,除了头采需要主家登船坐镇以外,其他时间是不需要当家的上船,自有管事的监管看查,虽然也会有一些意外,比如珠农在海里采了上好的珍珠不上交,便吞到腹中,择日排出体外据为已有,可被主家一旦发现,将永不录用,在这行业里也不会有人再请你,所以这种事情鲜有发生。
  采珠的水域划分也跟码头一样,公家和私人的分开,但是,买卖和吞并,还有朝廷的政策也会让固定的分配产生变化,但以家族为背景的团体活动居多,也就是俗称的家族产业,朝廷也有自己的采珠场地,并委以御用的家族开采。
  富贵险中求,有些散户会悄悄到深海无主的海域,往往收获颇丰,采到价值□□的珍珠,可危险也极大,溺亡和遇到海怪的事时常发生,几乎年年都有,几大家族一般不会驱使自己的家养珠民涉险,因为要培养一个泅水的好手起码需要五年,但他们会从黑市上购买散户手中的珍珠,充当自己的货物。
  利益的驱使必定会有市场,一颗上好珍珠的价格,足够一家人温饱几年。
  连着十日的好收成让几位公子一扫蚕养失败的阴影,一个个坐在甲板的竹椅上,手里拿着滑光油亮的钓竿,优哉游哉地看着海上的云卷云舒。
  采上的珍珠不光个头和色泽上好,数量也颇丰,可喜上加喜的是,几人纯粹是来玩,看风景消遣的垂钓,竟也满载而归,王文谦钓得最多,足足有十尾大鱼,两尾剑鱼,三爷稍次,五尾鱼,两只大章鱼,傅正平最少,只有三尾海鱼,不过竟然有两只大螃蟹。
  三爷笑他道:“把这两只大螃蟹送了给你两个妹妹,倒也应景。”
  王文谦但笑不语,傅正平有点讪讪地“嘿嘿”笑了两声。
  日暮西斜,漫天连片的晚霞,照得海天通红。
  船快要靠岸的时候,身边的海生突然咦了一声,皱眉看着岸上的一个人影,王文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觉得奇怪,阿碧怎么会在这,她脸上明显的焦灼神情,在见到他们船只靠岸时,神色一松,可眉眼间的忧色并没有减掉半分。
  王文谦看了一眼傅正平,难道傅家出什么事了?还是清月,想起那晚,心里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走过木制的栈桥,傅正平也看到阿碧了,走快了两步,步伐有些重,脚底下的栈桥被他踩得有些摇晃。
  阿碧见了船回码头,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见着公子,立马迎上一步:“公子,二小姐一大早就不见了,也有可能是昨晚,她只留下一份信。”
  傅正平一惊,不见了?怎么个不见法?赶忙接过阿碧手中的信张开,一列清秀的字体赫然撞入眼中,“大哥,我出去散散心,勿念,清月。”
  傅正平的心神骤乱,只叹这个妹妹太不懂事,不明白现在傅家的身份吗?没有官府的批文诏书,傅家任何一人都不能擅自离开合浦郡,直到死去。
  王文谦走到他身边,傅正平把手中的信递给他,王文谦看了也是一脸铁青,转身问海生:“今日有船去珠崖洲吗?”
  海生答:“没有,除了我们几家的船在海上,并没有其他的船只出海。”
  三爷看了他们的神色,再听了阿碧把昨晚和今早上所见说了一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傅清月跑了,不辞而别。
  那小丫头看起来不声不响,却主意极大,也只有她,敢有这样的心思计划,瞒天过海。
  王文谦低吟了片刻,似马上要走,回过头来,看着一旁不动声色的三爷:“三爷,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声张此事,我们会马上找到她。”
  三爷盯着王文谦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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