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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海上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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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闹幸幌玻笊挠麀望重燃,那两人一左一右护在她身后,四名官兵很快被消灭,可闻声而来的追兵又重新将他们包围。
“走。”轻喝一声,左右两人挟着她跃出包围圈,直奔南城门而去。
身后的追兵有人拖着,行到护城河边半人高的荆棘处,确定再无人追过来,傅清月一把拉下脸上的黑巾,诧道:“阿仲,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其中一个劲装黑衣人便是王文谦,他睨了眼满脸兴奋的傅清月,没好气道:“你又怎么在那?我再晚那么半步,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傅清月吐了吐舌头,才想起今晚自己是瞒着他偷偷溜出来的,可事情也不是她能预估得到,谁知道会撞到吕宽,看到他行事和被人发现,她也不是故意的嘛,不过,好像现在他正气着,最好还是闭嘴不要顶撞的好。
“海生,你快去安排,我们连夜出城,一切小心。”
海生领命,溶进漫漫夜色之中。
☆、遭遇追杀
很快,他们陷入周围的一片寂静中,只有偶尔风吹枯草摆动的摩挲声,凉意渗人,傅清月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又死心地回头,看着冷飕飕的河面吹风。
一路跑过来,都不觉得冷,晚上出去的时候为了方便行事,穿得少,免于招人耳目,一路走走停停,也不觉出特别冷,后来遇到吕宽,一路更觉不出冷这回事。
可现在在河边的草丛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一直吹着风,刚刚紧张和奔跑的汗水早就冷却下来,枯草堆里,寒露沾染在衣服上,凉意渗人。
一直沉默不语似生气似在思考的王文谦感觉到身边的响动,转过头怒瞪了她一眼,“你把今晚从别院里出来后,路上所见到遇到我们的情况,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说一遍。”
妈呀!这声音比这风刮得还要冷。
傅清月吞了吐沫,整理一下,才从她怎么出的别院,如何遇到人影,见到吕宽等情况一一诉说,只是略去了她最后向吕宽进言的劝说。
虽说她住在王文谦的别院中,但别院也不是京城郊外圈山养水的地方,就是在京城的繁华地带普通的三进院子,平凡朴实,却行事方便,应了大隐隐于市的格言。
“这么说,你出来后不久,就见到晃动人影,那你确定那是吕宽吗?”
“不确定,我刚开始不知道那是吕宽?”
“那你为何追上去,你就这么好奇?”王文谦找出她的漏洞。
是啊,她出去本就不是惹是生非的,为何她会如此好奇跟上去呢?像忽然想到什么,一跳道:“哦,那个黑影好像老在我面前晃,我要追上去也追不到,等我要放弃的时候,他又出现在我面前。”
“意思是有可能他一直引着你向大司马的门口而去。”他一语中的。
“嗯,好像是这样。”她凝眉思考。
“那吕宽是怎么被发现的?”他紧追着问。
“本来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大门也一直关着,可我就是听见府门内突然发生吵杂,又看到吕宽好像没有发现,就上前去拉他。”傅傅清月如实答,那时她也很紧张。
“吕宽的武功远在你之上,为何他没发现你却发现了?”
“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是因为他们以鬼神的名义行事,心存敬畏之心,他已诧神,大意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王文谦不置可否,他看了一下河面,拉她一起,淡淡道:“走吧。”
“吕宽没事吧。”
“不知道。”冷冰冰的。
傅清月又在心里吐了个舌头,还在生气呐。
怎能不生气,明天就要离开长安城,如果不是不放心,去看她是否睡得安稳,就会没有发现她偷偷溜出去,如今听她把整个过程讲了个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利用吕宽他们的行事要置她于死地,如此凶险,只有她才傻乎乎认为这些事是巧合。
那个引她的黑影,就是始甬者,说不定,他已经潜伏在他们周围很久,今晚等到了机会,而他,竟然知道吕宽的行事,这件事情的泄密又是如何,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那人武功极高,还在吕宽之上。
想到这,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他脑中,呼之欲出,却又被隐隐绰绰的烟雾笼罩着,一时还不显山不露水。
出了长安城,昨晚的事情凶险万分,而且目的明确,计划缜密,对方还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回去的一路上,也是对方极容易下手的地方,王文谦吩咐下去,找几个身行与傅清月相似的人,作他二人相似的打扮,兵分几路往合浦郡的方向往回走。
傅清月不问,他也没说,可已感觉出一路的紧张和危险,傅清月极为配合,寸步不离王文谦的身边,即使偶尔分开,也必在三步之内,她的极度自觉,也让人轻松不少。
不过有一次,大约是流民为了抢食而群起打架,她饭也不吃,立马窜到他身边,事后,他取笑道:“怎么,就这么怕死,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怎么如今这般胆小,一惊一乍的。”
也不知她是去了这次长安,见了王宇解开了心结,还是长进生性了,也不恼不怒,道:“我不是答应过你的嘛,要好好活着,才有希望和能力做其他的事情,我是惜命惜福。”
“一堆歪理。”
沿着荆州与蜀郡的交界往南而去,一路行来,见到不少流民,均衣衫褴褛,已是开春播种的好时机,可惜去年整年旱涝,又遭遇蝗灾,农民早把种子吃了,官府赈灾工作迟迟延后,又被克扣贪污,最后到农民手中的,少得可怜,尚且不能果腹,谈何春耕播种。
路过大片平原,这原先的农田麦地,如今干旱到地表已裂,正月里下了些小雨小雪的,并不能滋润土地,干裂的地面硬邦邦的,这样的土地能长出粮食来,那才叫怪呢。
他们一行人从北往南的方向,均作走商的打扮,跟他们同方向的也有不少人,可怎么也比不过从南往北的队伍,蜿蜒迤逦,仿佛望不到头,这些都是在家乡没法找活路的农民,准备往长安附近乞讨生存。
此次受灾最严重的就属青州百姓,王文谦从队伍的前头一直往后看,终是看不到头,只能放弃,忧心道:“如果今年再不降雨,这饿死的百姓就会越多,逃荒的人也会越多,到时纷纷涌入城的难民就会剧增,朝廷没有有效的赈灾手段,以现在官府的管制暴压,起早会出事。”
虽然离开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可是终归了了一件心事,傅清月回去的一路上,心情轻松愉悦,面对一路上连绵的难民,也许是见多了,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她一直在王文谦的身旁,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再看队伍中的难民,难免不触目惊心。
流民中老弱病妇倒也罢了,小孩尚且天真不懂事,老者已是垂老暮暮,妇人力弱胆小,可不少青壮年,拖家带口,在傅清月看来,那些人的眼中,是有着不甘和愤怒的,如果有一天,他们的亲人不在,或者说,连乞讨都无法存活的时候,只要有人牵头鼓动,那这股潜在的力量是可怕的,它甚至可以颠覆一个王朝。
想到这一层,傅清月也不禁担忧起来,遂问:“那怎么办,一旦□□,受苦的也是普通的老百姓。”
王文谦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不怎么办,好好赶你的路就好。”
显然,他不想跟她谈论这个话题,傅清月憋憋嘴,不过对他的冷淡并没有生气,忧国忧民的事,自有那些上位者操心,是天灾或是人祸,现在也不能过早的下定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的话,那这个国家朝廷也就真的该到灭亡的时候了。
傅清月用脚蹬了一下马腹,马小跑了两步,她仰着头,耀武扬威地从他面前走过,不跟我聊,谁稀罕啊?
王文谦见她的模样,无声地摇了摇头,他心中担心的是,动乱不会很快发生,毕竟谁也不愿意当逆贼跟着造反,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而且小规模的动乱跟朝廷正规军相比,镇压起来也是以卵击石,要达到大规模跟朝廷抗衡的□□军,那也需假以时日,而且历来的造反诸侯举兵居多,不过是借了灾民的名头起事。
他真真正正担心的是,久旱饥荒之下,怕有大规模的瘟疫爆发,到时,便是饿殍偏地,老百姓的命不值钱,生死便真的是弹指之间了。
“你怕有瘟疫?”傅清月在马上回头,抛出了这么一句。
王文谦一怔,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她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见他那模样,傅清月依旧撇撇嘴,打趣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姐姐当了这些年皇后,虽然后宫不能干政,可整个国家的命脉安危这些,我还是懂一点的,再不济,听也是听过的吧。”
哀帝在位时间不长,可以说这个大汉虽是走在没落的路上,可也没有出现大的暴动和天灾,治国之道,离权利中心近了,耳濡目染,懂得这些也不奇怪,是他小瞧了她。
“这天下的苍生幸存与否,跟个人的那点小恩怨比起来,是不是自己的那点事就没那么重要了。”王文谦引开话题。
转念一想,确是有道理,这还是她和他之间第一次讨论这么高深严肃的话题,不过傅清月不是那么激进小气的人,点头道:“是,你说的有道理,可我并没有胸怀天下的大志,也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志,我只是个小女子,所以关心的自是身边的人和事,虽然这些事在你所说的天下事面前不值一提,可对我来说确是天大的事,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光,我虽不是冷酷之人,至多也是掬一把同情的泪水罢了,可我身边的事却让我痛不欲生,这就是区别。”
王文谦没有反驳她,傅清月继续道:“当然,你说的可作为思想开拓和心胸舒展的方向,个人恩怨再大,面对国家生死存亡这样的大事面前,确实是不算什么了。”
这一段洋洋洒洒的观点,情理合度,有那么点意思,王文谦挑着眉,看着她说了话依旧驾马走在他前头,苗条却挺直的脊梁,心中对她所表现的这一面,颇感欣慰,因为一直以来,她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委屈愤懑,冲动任性,少有这么理智成熟。
嘴角噙着一抹笑,目光逡巡间,无意落在对面流民的队伍中,一人却留住了他的目光,那人虽然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也肮脏污渍,可他眼含精光,脚下的鞋竟是一双上好的牛皮靴。
显然,那人也注意到了王文谦的目光,手已经摸向身后的包袱。
“海生。”千钧一发之际,王文谦暴喝了一声,脚下狠命一蹬,马跃出的同时,那人如大鹏展翅般扑了过来,队伍中从不同的方向同时跃出几人。
傅清月还搞不清状况,身下的马一声长嘶,身子也随之一沉,显然,她的马受到了攻击,随即一人扑了过来,不知是一时吓住了,还是扑过来的人太过突然凌厉,她反应有些慢,有点傻傻地看着挥刀而来的人。
完了,这回,她的心中唯一一念。
就在那三尺大刀要落下的瞬间,她被人一抱一滚,已经滚到了地上,定魂一看,抱她的是从后面跃过来的王文谦。那人一刀砍不到她,又起一刀,凶神恶煞的神情,目露凶残的杀气,再配上褴褛的衣衫,好似从地狱中跳出来要夺人性命的恶魔。
“傅清月,拿出你对付我的那股狠劲来。”耳边一喝,王文谦一边御敌一边抱着她一跃而起。
这叫什么话嘛,哪有这样激励人的?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傅清月拔出随身的短刀,加入战斗。
攻击截杀他们的一共五人,从流民队伍中突然冒出,毫无预警,且个个身手不凡,海生和他们一起赶路的男子闻讯也抽刀加入,但这些人目的性极强,五人同一目标都是傅清月,对她是招招致命的狠招,中间被其他人阻挡了,一有机会,也会回旋围杀傅清月。
所以傅清月处处受敌,且频频陷入危急之中,好在其他人都是高手,拼了命地护她,最终,五名杀手两人被杀,两人逃走,一人受伤被擒。
突然的混乱给难民行进的队伍打断了一个缺口,凶残的打斗让队伍前面的人快速地奔跑,后面的人四处逃窜躲避,已是散成一团,中间抵御刺客的时候,一名杀手见成功无望,为了逃走,撞进难民堆里,手里拿了一个孩童就丢过来,迫得海生不得不收势接住,另一人追过去,那人又抓了一老太太抵在自己的前面,一时间,场面异常混乱,小孩的惊哭声,女子的尖叫声,乱成一片。
“别追了,海生,穷寇莫追,小心伤了无辜。”王文谦喝住正要追敌的海生。
包括傅清月他们一共六人,由于五名杀手目标是傅清月,所以她身上挂了彩,因为其他人的拼死相救,落在她身上的伤都不是致命的,只是皮肉之伤,可多处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是让这位千金大小姐心有余悸,咧嘴龇牙。
她是女眷,此处荒郊野外的,海生把闲杂人等赶得远远的,免得人多的地方又出现意外。
他们的马被砍伤了两匹,已是不能骑,所幸他们扮成商队,押运货物,有一辆马车,王文谦正给她处理伤口。
傅清月背部的伤已经处理好,正在处理手和脚上的,左手的伤最严重,深可见骨,那是一个杀手从背后偷袭,她反射性抬手一档,错接的时候,刀砍在手臂上,刚刚还咬着牙不哼哼的傅清月,此刻不由得左右晃动,抽气声一声大过一声。
“你别动,忍一忍。”
“疼死了,太疼了,实在受不了了。”傅清月小声地啜泣。
“你再动,会留下疤痕的。”
傅清月一怔,动是没动了,可眼泪流得更凶,又想到自己身上好几处伤疤,更加着急担心。
王文谦把伤口用布条缠好,见她果然乖乖不动,这话有效,想取笑她一下,不料抬眼一看,她脸上凶流的泪水却是吓人一跳,至于痛成这样吗?嘴唇都咬得不见唇色了。
☆、明不明白
“伤口都不深,护理得好的话,不会留下疤痕的。”心中终是一软,他开口安慰道。
傅清月本还哽咽得厉害,一时听他这话,有半瞬才明白过来,可悲伤的心情此是说止就能止的,所幸哭个痛快,何况刚刚被追杀的一刻,虽不是平生第一次遇到真刀实枪,血腥流血的厮杀,可还是后怕吓着了。
初到合浦郡遭遇截杀那一次,那时的她万念俱灰,心中一股愤懑和毁天灭地的怒气,遇到刺杀时又是和家人在一起,强烈的保护欲让她斗志昂扬,哪像如今这般,经历磨难,解开了心结,更加热爱生命。
“公子,刺客死了,没问出什么来。”海生过来报,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二人。
王文谦抱着傅清月,替她把衣裳整好,听了海生的话,眉头蹙得更紧,脸色越发的苍白,额头不知是何缘故,已经密密地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除了海生,其他三人都是个中好手,地上受伤的刺客被擒后,本想能盘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谁曾想到,他在地上不过抽搐了几次,就彻底咽气了,海生不得不来报。
不过,有留下来没来及走的难民因为他们的善念,没有为擒拿杀手而伤及无辜,大着胆子过来给他们提供信息,说潜藏在他们队伍中的杀手,是半个时辰前才潜入队伍,原来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后来见到王文谦队伍过来后,才逐个分开,意思是他们也是由南往北,比他们的行程只快上半个时辰而已,而后才蓄意突袭了他们的。
“公子,他们不像江湖中人,是不是官府的人?”海生身上也挂了彩,只是对他而言,一点小伤而已。如今更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敌人是谁,这样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才能有效防范,不必惊慌失措。
是不是官府中人,死无对证,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的身份,一切不过是他们的猜想,不过那晚他们救出傅清月后,行事隐秘,一路走过来,乔装打扮,谨慎低调,按理说不应该被追踪而来。
而且官府抓人一向光明磊落,他们又不是江洋大盗,潜逃的犯人,就算傅清月是潜逃,但对付一个女子,何必出动五名高手,目的性极强,要置傅清月于死地,这不是抓人,是杀人!
如果王莽知道傅清月到京城,见过王宇,他要置她于死地,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的行踪为何这么容易就被捕捉,除非,一直有人跟踪他们。
王文谦抬头望向远处蜿蜒的队伍,刚刚打斗冲散的队伍已经不见,就好像慌乱没有发生过一般。
徐徐行走的队伍,像一位快要断气的病者,可随时又可能跳跃起来,在这个庞大连绵的队伍里,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敌人,他们一无所知,而敌人,对他们确了如指掌。
一声尖叫,“阿仲,你怎么了?”
海生的目光投过去,看着傅清月缓缓举起的手,也是一脸惊骇,也顾不上礼仪,一把扑到公子身边检查,叫道:“公子,你哪里受伤了?”
看着两人惊讶慌张的神情,王文谦宽慰一笑:“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傅清月哪里肯信,她只是轻轻一摸,手上便全都是血,他的衣衫恐怕早被血水浸湿,他一点都没有顾及自己吗?给她上药,还要安慰她,现在傅清月恼恨极自己怎么就那么矫情。
再看他的脸色,明明白晃晃得吓人,连嘴唇都发白了,他还说没事,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有事。
王文谦的伤口在腰侧,海生要查看他的伤口,被他挡了,正着急间。
“你再不听话,海生,你就把他打晕了,一切有我担着,反正他现在也打不过你。”傅清月忽然发话。
王文谦一愣,海生也是满脸的着急,估计是在考虑傅清月的提议。
王文谦无奈一笑,轻叹道:“你这人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刚刚怕疼得要哭,看来是骗人的。”
他还说,自己明明已经后悔死了,这会他还取笑她。
掀开他被血濡湿的衣衫,不看则已,一看,两人的脸色均是一白。
他的伤口有一指半长,血肉模糊,鲜血还在不停地涌出,应该就是最初他扑倒傅清月,替她挡的那致命的一刀,动一下,血又汩汩地冒出来。
傅清月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刚刚因为他在给她上药,她借着痛跟他撒娇使性子,天知道,那时候的他,已经在忍着自己身上的痛耐着性子哄她,而自己,那么混蛋,那么矫情得令人讨厌,是的,她讨厌自己自私自利的行为。
“你们别急,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不远,我们去镇上找大夫。”王文谦有些气虚地吩咐道。
再不迟疑,马不停蹄地赶到最近的镇子,因为大家都有受伤,众人便决定在镇上休整两日,可两日来的戒备一点都不敢松懈,怕杀手一次不成,再实行第二次反扑,海生又联系了王家离这里最近的人支援,一时间,这个小镇上一下子多了那么一队身强力壮的马队。
太过引人注目,在伤口包扎完之后,第二日天未亮,他们便匆匆掩人耳目地出发了。
一路上,因为伤口和旅途劳顿的原因,王文谦一直呆在马车上,傅清月也一直在旁陪着他。
两日赶路,因为走的是隐秘的山路,道路崎岖难行,异常颠簸,王文谦的伤口有些裂开,溢出的血染透绷带,而且他还有些发热。
已是午后,王文谦在车内闭目小憩,傅清月给他掖了掖滑落的裘毯,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比一比自己的额头,是要比她的体温要高,伤口发炎了,幸得不是高烧,多喝些水应该问题不大,大夫说的危险时期已经过去了。
傅清月挑开车帘,看了会车外沿途的路况,已经是越来越靠近南边,离那座帝都越来越远,没了苍茫荒秃的败相,到处葱翠青绿一片,回想起两年前,大约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呆坐在马车上,带着情人的欺骗和背叛,怀着对亡者的思念,前途漫漫,那时大约觉得,死了都比活着要好吧。
时过境迁,如今心心念念的仇恨烟消云散,并没有当初脑中那么刻骨不可磨灭,原来,人也是可以改变和容忍的,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就牵绊所有,虽然,偶尔想起还会痛和咬牙的恨,可那些对于现实而言,已能够控制和妥善处理了。
目光重新回落到车内躺着的人身上,却无意间对上一双黑亮沉沉的眼睛,片刻愣怔后,傅清月柔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他轻点了点头,受伤后包扎不及时,失血过多,路途跋涉没有好好调养,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宇间依旧淡定从容,可惜倦色很浓,没有往昔的神采奕奕。
傅清月倒了一碗水,还是温的,扶他起来,他就着她的手把碗中的水悉数喝光,傅清月把空碗放好,坐回一边,王文谦依旧躺着,只是他一直睁着眼,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车厢内静谧得有些沉闷,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和车厢外偶尔的马蹄声。
他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傅清月被他看得有些羞赧起来,想到两人曾有过的亲密接触,她和他之间,已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对方大部分的空间和时间。
刚开始的内疚和歉意的心理,也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瓦解,他那人怎么这样?伤口那么重,不好好休息,干嘛一直瞪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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