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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海上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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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地等待期间,王文谦闭目养神,吕宽也安静地躺着,只是紧闭的双眼一直蹙着眉,睡着了依旧很紧张,手和脚的肌肉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紧绷的状态,仿佛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立马就能站起来战斗,可能这都是他一路逃亡戒备的形态,只是这种状态一直保留着,连被人救了后也不能松懈。
  时间静悄悄地滑过。
  “清月。”沙哑的声音,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周身凹凸不平的巨石,趴在床榻边的傅清月猛地惊醒,连王文谦也跳了起来。
  看沙漏,已是丑时,声音是榻上的人发出的,他已经醒转,傅清月惊喜道:“吕宽,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王文谦也站在她身侧,关心的目光落在吕宽的身上。可惜吕宽实在太疲惫,一声之后,他虽睁了眼,可不再说话,只用墨黑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嘴动了几下,也没能发出什么声音,暗沉的眼中含有太多的情绪,翻腾复杂惊心到让人不敢直视。
  “清月,大公子临死之前曾经让我带话给你,他说,此生他只爱过你一人,不管你如何对他,他都不会怪你。”
  声音轻慢,仿佛过了很久,吕宽才很吃力费了很大的劲说出口,他右边额头缠了胶带,眼皮红肿着,连带着整边脸都有些变形。
  话音一落,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掌,温热宽厚,是身边的王文谦,傅清月懵懵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中坚定冷静的眼神给了她力量,让她差点缩回龟壳的自己又有勇气去面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隐隐猜出,可当面确认他的死讯,还是让人接受不了,一种心被人活生生地掏出胸腔的感觉。
  “他是怎么死的?”傅清月的声音颤抖,随着声线的起伏,人也跟着打颤。
  “毒酒,见血封喉。”吕宽艰难地转动着他的眼珠,那一幕他没有亲眼所见,但提起这个,他还是激动难耐。
  泪珠颤巍巍地滑落,前仆后继,无声的落泪变成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气,控制不了,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只是心中堵着的那一口气,如鱼鲠在喉,难受极了。
  “我妹妹吕嫣,因为有身孕在身,老贼没有立刻处死她,而是等她生下了孩子,才杀了她,杀了她……”吕宽的声音沙哑粗粝,如破损的竹萧吹奏而发出的呜咽。
  “傅清月,你为何要这样做?”吕宽痛苦地闭上双眼,仿佛已经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
  哭声截然而止,这话问得奇怪,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感觉肩膀上的手一紧,傅清月睁着朦胧双眼,吸了鼻子,问道:“你什么意思?”
  吕宽看着眼前的虚空,多日的逃亡让他挣扎在生死的边缘,谈起这些对于别人毁天灭地的话,他确是要平静了许多,“那日你来雲山书院,是不是听到了我与大公子老师他们商量初一夜晚行动的事?”
  傅清月点头道:“我听到只言片语,并不全面。”
  “初一那晚你也去了现场,也就是那老贼的门口,对于不对。”
  “是,第二日我便要出城,想着那晚就偷偷溜出去再逛一逛长安,这个我跟阿仲也说过,似乎有人引着我,向王莽的府邸而去,后来果然在哪里看到你。”傅清月并没有否认,含着泪,说出事情经过。
  “被人发现后,你我分开时,你告诉我,如果我被抓了,就供出大公子,说什么虎毒不食子。”吕宽又问。
  “是,我是说过这些话。”傅清月咬牙答道,感觉肩膀上的手一轻,他松开了手,连他也要怀疑她吗?她怎么可能,可能做这借刀杀人的事。
  心中一急,“吕宽,可这跟我有什么直接关系,我确实想着你如果被抓了,供出是他主谋,就算王莽再生气,那是他儿子,他,谁知他真的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傅清月急于解释。

  ☆、惊天血案(二)

  “数年前,大公子的亲弟弟王获,因为杀死一个家奴,王莽便逼迫他自杀,虽然他也该死,可也保存了他的妻儿,大公子何罪之有,他会下狠手,斩草除根,可怜我那妹妹和我的族人。”吕宽想起了亲妹家人,悲愤不已,汩汩落泪。
  王获的事傅清月略有耳闻,只是当时情急,后来知道吕宽王宇被抓后,她又想起这事,不过想到毕竟没有人命在身,不会真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谁知事情竟演变成如今这个状况。
  “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挑衅了王莽的威严权利,比杀死一个无辜的家奴还要让他痛恨和不能忍受,今非昔比,他现在俨然就是一国之君,这种对皇权挑衅的做法,就是违抗天命,藐视皇权,所以他才这么心狠手辣,不惜大义灭亲,也借此机会大肆圈杀与他政见不同,反对他的人。”王文谦淡淡开口,打破他二人之间的怪圈。
  “这桩桩件件,跟你都脱不了干系,不是你去告密,又是谁?我最后一次见大公子的时候,我们也不愿意相信是你所为,可你要让我们如何不相信,又如何相信。”吕宽越说越激动,作势要起来,王文谦按住了他,可能牵动到伤口,他的脸都青了。
  一屋子的伤痛,傅清月摇着头,拼命地摇着头,只能不停地摇着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就算我再恨他,也不会用这样心狠手辣的手段,虽然我都在场,可那真的是巧合,我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可我没有理由要帮王莽,我要伤他,那日捅他两刀不是更加直接吗?”
  吕宽哑着嗓子喊道:“这招够阴损,让大公子被自己的父亲逼死,让王莽杀死自己的嫡长子,一箭双雕,好计策,好阴险,可怜我那惨死的妹妹,那被诛连的亲人,还有那刚出生就失去父母的孩子,最大的仇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亲祖父,这是什么世道?什么天理?”
  “你那孩子可怜,我的孩子就不可怜吗?”傅清月咆哮道,深沉的误解,撕裂的不信任,百口莫辩,语言毫无用处,恨不得时光倒流,让事情停止在不该发生前的一刻。
  “傅清月,住口。”王文谦呵住傅清月要出口的话,她泪眼婆娑的抬眼看他,他知道她说什么吗?那要出口的话,她在心中冷笑,那被人灌下黑呼呼的汤药,痛了两个时辰后的血包,那就是她的孩子!没有机会看这世界一眼,匆匆到来,也匆匆离去,被他的祖父和外祖父共同杀死,连他父亲都不知道他曾经存在过,来不及知道!
  “吕宽,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听我说,我可以作为一个旁观者分析整件事情,的确如你所说,清月似乎都参与的整个事情,而整个事情又恰巧都有她的出现,好似她是最大的赢家和有做这件事的目的,可那日从雲山茅屋回来后,傅清月一直住在我长安的别院中,她的行动一直都在我的密切关注下,如果她参与这么慎密又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很多东西就说不通,比如说,她如果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她就应该避嫌,而不是当晚出现在门口与你相遇,这太傻,还有叫你把大公子供出来。当晚我们赶去救人的时候,他们像是专门来杀清月的。如果王莽要杀她,又此会等到现在才杀,还有,如果他事先得到通知,他也不会让你在门口做泼洒狗血的事,他非常忌讳鬼神之说,也不会为了要抓你而专门等这个套,他要抓你实在太容易了,如果王莽只是在当晚事发的时候才知道呢?那这个告密的人,武功必然非常了得,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才能自由出入守卫森严的安汉公府邸,我非常肯定,傅清月远远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听他这么一说,屋里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在考虑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两人都是聪明人,一个关心则乱,一个伤心过度,所以才情绪激动险些失控。
  “那这个武功高强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傅清月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原因,在长安我们被追杀,出城时受阻,半路被暗杀,都是这人的手段,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杀了傅清月,当时他计划的第一次,也就是当晚初一在长安之时,我猜测他也是无意中得知你们行事的行踪,就利用这件事杀了傅清月,如果他成功了,就像吕兄你想的那样,傅清月怀恨披露告密,而后又被王莽说杀,谁都不会怀疑到第三个人身上,这是一棋妙招,只是没有估算到我能救出傅清月;他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后来比较干脆,没有什么巧合的事情,直接派杀手来截杀我们,就是这个,让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他是谁?”吕宽问,目露凶光。
  “我没得罪过谁,跟谁有这么深仇大恨啊!”傅清月低头喃喃道,灯火照过来,在她侧脸投下深深的阴影。
  “还不能确定,只是怀疑。”王文谦答道。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静谧,吕宽一路逃亡过来,抱着一个必须要见到她,亲口问一问她这么一个信念,如今话已经问过,心中明白也不是她的错,还是大公子最了解她。
  在牢中最后一次见到大公子时,他把怀疑傅清月的事告诉大公子,大公子坚决不信,说这只是巧合,当时他义愤填膺,可恨又可悲,心里想着大公子果真是被她眯了心窍,才会这么相信于她,他又恨又气,逃出牢之后,一路往南,其实他完全可以躲起来,躲避官府的追捕,只是这个疑问煎熬着他,让他一刻也停不下来,才会屡屡暴露行踪,命悬一线。
  如今这提着的气松懈下来,好似千斤的担子忽然卸下,突然的轻松让他无所适从,只感觉到从内里到外的疲惫,无力再追寻仇恨的根源和茫茫的复仇之路,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不在了,大公子,老师,妹妹,他所有的家人,都没了,他觉得好累,他想睡了……
  而傅清月对于整个事件,还是一种懵懂被动,咬碎银牙的伤痛,对于这种权利争斗中的铲除异己而带来的杀戮和血流成河,她并不陌生,在两年前她被流放到合浦郡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围绕在皇权周围的,除了高人一等的荣耀和富贵之外,还要随时接受瞬间没顶的灾祸而失去性命。
  你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会有什么等着你,因为此刻,傅清月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样的仇人,要如此费尽心思的杀掉自己。
  傅清月没有时间思考了,因为王文谦忽然探手摸了摸吕宽,猛然暴喝:“海生,海生!”一边不停地摇晃着吕宽的手臂:“吕兄,你醒醒,吕兄,吕宽!”一声高过一声。
  又是一番嘈杂忙乱,人仰马翻,只是比刚刚还要混乱紧张得多,傅清月和王文谦站在屋子的一角,他们两人都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吴大夫的急救。
  生命如此虚弱和转眼即逝。
  手忽然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握着,发现自己的手比他的还要冰冷,“别怕,一切有我。”傅清月无意识地点头,
  仿佛为了印证屋内的生死抢救,或是人间惨绝人寰的怨气,屋外忽然雷电大作,天空仿佛暴怒一般,巨大的闪电蕴着无边的力量,要撕裂天空,毁天灭地的雷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肆虐地吹涤着人间,树叶挣扎摇晃着,不停地摇摆。
  吕宽终是伤得太重,没有办法救治,天蒙蒙亮的时候,呼出了最后一口气,闭上了不甘的双眼,长期的紧张焦虑和心神俱伤,再加上外伤感染已是吞噬了他大半条命,只是强撑着一口气,问一问傅清月,如今,他就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或者说,他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同一刻,在合浦的另一方地院,自诩长相英俊不凡,风流潇洒的董煜,也走完了他不幸的一生,结束了痛苦的折磨,他再也不必在意,看到自己一直注重的外表肌肤,一寸寸的腐烂。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之时,当风吹开窗子,窜进屋内,吹散那一室的腐臭郁悒,他忽然有种感觉,这是老天爷在召唤他,离开这个肮脏的人间,褪去自己不堪的过往,他缓缓地,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因吕宽事件而借机铲除异己的王莽,在整个事件中大肆屠杀,定罪流放一干人等,被杀者超百人之多,一时间,长安城内血流成河,举国震惊,史称吕宽案。
  而更让人觉得可耻可笑的是,王莽的同党亲信上书奏启,安汉公大义灭亲,公而忘私,写了不少情真意切的赞颂文章,分发到各地,让官吏百姓背诵,并记入官府档案,甚至把这些文章作为孝经一样来教导世人,并作为国家选拔人才的必读书目。
  这样恬不知耻的行为,让天下人敢怒不敢言,而王莽似乎也心中有鬼,欲盖弥彰他的所作所为,都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残忍心智,亲情在他的大业和虚名面前,一文不值,他的结发妻子连续失去两个儿子,且都是被自己的丈夫逼死,整日落泪,哭得眼睛都瞎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这时的大汉,上至天子下到平民百姓,谁都知道这个国家的掌权人是王莽,这不伦不类,篡谋□□的人间争斗似乎惊动了老天爷,为了警示人间,由青州一带开始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速度之快,毁灭之狠,几乎转眼之间,天地就变了样。
  不管你身份地位高低贵贱,一旦染上瘟疫,还没来得及诊治,不出两日便痛苦的死去,药石罔效,而且防不胜防,你不知道传染源是什么,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儿个就有可能上吐下泻,一命呜呼。病理复杂多变,连资深经验老道的医者也束手无策,气势汹汹的瘟疫快速地蔓延,像可怕的吞人无数的恶魔,老百姓大规模的死去,有些村落,甚至整条村都全部死光,让人心感戚戚。
  这场盛大的浩劫,也烧到了合浦郡,首先开始的便是那些居无定所,骨瘦嶙峋食不果腹的流民,因为不确定瘟疫的病种和传播的途径,所以官府给大家的告示就是叫大伙没事不要乱出门,一旦发现发热呕吐的症状,一律隔绝医治处理,常洗手,不吃不洁的食物和生水。尽管如此,瘟疫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不知不觉间,游荡在各个角落,不时的吞噬着你意想不到的人的生命。
  一时间,合浦郡内本就安静的城区,此时更是无人空巷,只有知了在树梢拼命的嘶叫,才能预示着这个炎热的夏天,还是有生命的存在。
  傅清月自从千岛湖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后来知道董煜也死了,瘟疫爆发,就一直没有出过门,似乎外面的情况危机四伏,她就一直呆在家中一直没挪过窝。
  细碎的阳光照射进屋,隐隐绰绰。
  手中一根白脂羊玉簪,簪子雕琢精细,簪体晶莹剔透,全无一丝杂色,细眼看,中间有一根细微的断痕,由高超的工艺衔接好的,不顾残缺之美,不无惊心动魄。
  叹了口气,傅清月把簪子用锦帛包好,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盖上盒子的一瞬,她的心也跟着把那往日的情景一并盖起来。逝者如斯夫,那段懵懂青□□恨强烈分明的岁月,再也不能拥有,只有独处疲惫之时,才能悄悄地从记忆中拿出,细细地品味回尝。
  桀骜清俊的王宇,仗义憨直的吕宽,那些岁月的欢快如山间明亮的溪水,平稳河流中涌动的涟漪,如大海拍打岸边吐出的浪花,让人忍俊不止,流连忘返,故人也曾入梦,只是梦醒时,泪已湿襟,悲痛难平,仿佛此生此梦,已然浑噩不堪。
  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了月余,瘟疫的蔓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虽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朝廷赈灾控疫的措施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执行,虽说不能立马根治,可已让疫情恶态不继续蔓延,事态没有往更坏的方向而去,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午时,阿碧端了一碗棕褐色的凉茶进来,“小姐,这是吴大夫叫大伙熬制的凉茶,消暑解热,可预防瘟疫。”
  傅清月没说什么,端起凉茶便喝,入口清香甘涩。
  阿碧见她把碗放下,才又说:“小姐,王公子去了徐闻,刚刚出发,有些急,没来得及跟你说。”
  “嗯?什么事这么着急。”傅清月不经意地问,吕宽安葬后,她回来就没怎么见过王文谦,这段时间他很忙,一是后续很多事情要处理,二是瘟疫爆发,合浦郡乃至全国各地的分店据点,王家的产业囊括很多人,瘟疫大规模忽然爆发,他作为当家人,各地安置缩减各处的产业,以应对这次灾难,工作自然要比平日里繁忙得多。
  期间见了他两次,每次他都整洁干净消毒了才见她,用他的话说,在还没有完全控制疫情和发现有效治疗方法之前,他时常在外面行走,接触的人多,不能让那万一落在她的身上,两人不过说些体己话,连手都没碰过。

  ☆、毫无预感

  阿碧一直在他们之间传递信息,就比如说现在。
  许久不见阿碧答话,傅清月又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着急。”
  依旧不见回音,傅清月停下手中书写的目录,她最近闲着,把自己的书简都整理写一个目录,做个编号,以便以后方便查找。
  阿碧支支吾吾,面有难色,她和海生的恋情如丝似胶,在海生哪里打听到不少事情,有些事甚至可以说是具有很大的商业价值,好在傅清月与王文谦的关系,不然,她要是充当商业间者,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你说吧,我又不会怎么样给你,你这样明摆着就是要说的,但又这么迟疑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接受不了的。”傅清月淡笑道。
  “公子和海生突然去了徐闻,是因为,因为马家小姐得了疫病,好像病得很严重。吴大夫早早就过去了。”阿碧低着声音说,好似不应该去是她的错一样。
  “马兰馨?她怎么会得了疫病的?”
  “说是施粥的时候被难民碰过,那个难民也是瘟疫死掉的,她是过了几天才发现病情,来势汹汹,一直昏迷着,三爷偷偷带她回徐闻。”阿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初闻还是有一些讶异,一个豪门富家小姐,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得了疫情的人,不过想到那沽名钓誉的亲自施粥,便也明白,本以为她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可从长安回来在千岛湖养伤遇见她时,她说的那一番话,就知道她绝非像外面那样善良可亲,至于心机谋算之类的,她就没有细究,傅清月以前不喜欢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喜欢,谈何了解。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去看她也是应该的,只是傅雅彤怎么样了,一切都还顺利吗?”傅清月淡淡问,傅雅彤嫁过去徐闻数月,身边出了那么大的事,而且现在外面疫情凶猛随时夺人性命,马兰馨得了疫病,她有些担心身子越来越重的傅雅彤。
  “听大公子说一切都安好,胎儿也长得很好,不过那里都不能去,所有接触她的人都严格消毒,层层把关。”阿碧忙说到,幸得小姐听了这个消息没有生气吃醋,上午海生匆匆来找她,叫她转达此事时,阿碧就一直磨蹭,不知怎么开口,可不说又不行。
  毕竟是第一个儿子,他如此重视也是情有可原,“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忙你的吧。你这点小心思,也太小看你家小姐我了。”傅清月重新拿起笔,继续手下的工作。
  阿碧有些羞赧地出去后,傅清月手中的笔在砚台上捻了捻,沾了墨汁之后,立在目录之上,须臾,笔尖的墨汁凝聚成滴,将将要落下的时候,最终还是没有落下一笔,而是重新搁在了一边。
  如果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两人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这么着急要出远门,就连来跟她说一声都那么来不及吗?还是他觉得不重要,马兰馨的病情比他与她之间的关系还要重要?
  傅清月在屋子里面伸展了一下手脚,告诫自己不要钻牛角尖,毕竟疫病不比平日里的头疼脑热,有时候晚一步,也会成为遗憾,她这样无端端地猜疑,无非就是庸人自忧,等他回来,问个明白不就清楚了吗,就算此刻心里不高兴,回头找他算账便是了。
  时间这么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眼看中元将至,依旧不见王文谦回城,傅清月想着到千岛湖上看一下吕宽,遥寄一下哀思,可他就像一去不复返的大雁,毫无音讯。
  这日,阿碧在院子里翻晒地瓜干,硕大的地瓜被切割成片,一片片地放在竹制的簸箕上,接受太阳的炙烤,蒸发掉水分,晒成干的地瓜片可以储存很久,充饥果腹应对饥荒灾害,是绝好的储粮之一。
  “小姐,你说看个病人怎么要那么久,一去大半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徐闻离合浦能有多远,快马不过五六个时辰,就非要呆在那里不可吗?”阿碧一边给簸箕上的地瓜翻身,一边唠叨。
  傅清月坐在廊下看书,时不时地用簪子拨去驱蚊蝇的香条上的炭灰,笑道:“你就这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想着你的情郎,他要是再不回来,你寻他便是,小姐我给你送上盘缠,准你的假。”
  “呸,谁想他了,我不过是替小姐你鸣不平罢了,去了那么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太欺负人了!”
  “瞧瞧,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这么急着否认,可别,我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你别把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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