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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海上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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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汉出使其他国家,浩浩荡荡十几只帆船,海面上的海盗没那个胆和实力对官船下手。
☆、迷途归宿(一)
生命危险倒没有,可她宁愿日日呆在那艰苦的环境中,也不愿见到他吗?对于傅清月此次答应出去,除了家里同意之外,她更多的,是逃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愿面对吧,她这么狠心地离开他,毫无留恋,她知道他心痛吗?
风起,带起细雨飘进屋里,打在手背之上,阴阴凉凉的,一如他现在的心。
岁月如梭,三年后。
平帝病逝,王莽大权在握,可他丝毫不急于登基称帝,虽然做的都是“代皇帝”的行事,做足了礼贤歉让,不过一面做着道貌盎然的推诿谦虚工作,一面却对刘氏宗族,王公宗室里反对他的人大肆构陷、屠杀和贬黜,表面一切都做得粉饰太平,这种虚伪极致的赞颂和歌功朝贺,让朝廷上下乌烟瘴气,上无民主,下无良臣。
强压腐烂之下,必有反抗,各地旱涝瘟疫之后,百姓民不聊生,各地诸侯有些实力和看不惯王莽夺取刘氏江山的,纷纷揭竿而起,可小规模的□□,仍无法跟朝廷的正规军对抗,均一一被镇压剿灭,对此,王莽一再对外宣称,新皇年幼,他只是辅佐朝政,并不作他想。
朝局就在这动荡不安,你来我往,虚虚假假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又将近年末除夕,这是个祈盼团圆的日子,虽然年年都有,可人心依旧觉得不够。尽管天庭乌七八糟,可只要没有战乱,祈求老天风调雨顺,老百姓也是要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合浦郡离皇都天高皇帝远,哪里的风波波及到这里效果甚微,只是偶尔会有从京都被流放到此的王公贵族,只是见惯了“皇亲国戚”的合浦人也没了刚开始的新鲜劲,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反正那些流放来的贵族,只会给当地带来更多的好处,比如说更多的经济需求和带动第三服务业。
一大早,傅清月就站在船头甲板之上,眺望遥遥的海面,虽然离靠岸还有几个时辰,可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东方的太阳跳脱出重重的暮霭,挥洒细碎的阳光,海面金翠白银一片,虽是冬季,可风和日丽,温度不低,倒也怡人清爽。
“月,你就这么归心似箭,急切地见到你的情人吗?”一口不太正宗的汉语,平卷不分,四声混乱。
傅清月笑着回头,身边高大颀长,高鼻深眼的男子,像普通汉人一样穿着纨绔短衫,头上围着巾仑,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不太搭调,“萨布,你的成语长进了,好好努力,到时你们家里谁都比不上你的汉语水准了。”
“你不用取笑我,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有心,我的汉语必定会越说越好。”萨布裂开他的大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很灿烂天真,一点该有的矜持贵气都被他这个大咧咧的笑冲淡得无影无踪。
你就卖弄吧!
“月,如果你的情人不要你,你就跟我回黄支吧,我们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暖洋洋的,不会有寒冷的冬天。”萨布调皮地说。
只是夏天会热死人,傅清月腹诽,但笑不语,望向远处。萨布看她一副冷淡的模样,也不生气,跟着也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远方。
一年多的相处,她总是冷冷清清,对什么都不太热衷,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她不说而已,萨布想。
乘风破浪,顺风驱使。
对面,不再是无边无际苍穹的尽头,朦朦胧胧地显现出海岸的轮廓,连绵起伏,让人心情激动。
“大汉朝,我来了!”萨布挥舞着他的长手大嗓子,行为激烈地表现他激动的心情。
相对于他的悦雀,甲板上虽已经挤满了人,他们也很激动,热泪盈眶,只是含蓄的相互拥抱握拳,并没有大喊大叫。
三年了,傅清月离家三年,离开养育她的土地,在海上漂泊了一年半的时间,另一半的时间呆在真正的异国他乡,完全不通的语言,迥异的风俗习惯,不同肤色眸色发色的人种,满目的陌生与格格不入。思念故乡的相思之情充斥在每一次欢声笑语之后,潜藏在每一次劳累和喜悦之中,想念家中的亲人,眷恋的情人,还有故土山水的味道。也许,没有长时间离开家的人不会懂,那游离在外的游子,心心念念的那份家的感觉,像涩湿的棉花,堵在心口。
她的眼角湿润,迎着风,希望被海风吹干。甲板的另一头,祁风迎风而立,他看到傅清月看过来,目光一触,微微颔首,心意融融。
傅清月会心一笑,这三年,她背负着刻骨的相思,可也经历了她这一生都难能可贵的经历,在面对狂风暴雨时,跟船员一起抵御危险共患难,面对枯燥无聊的岁月,如何领悟人生的真谛,品味平凡的纯真与快乐,享受大自然的美妙与奇幻,感受人在天地大海之中,是如何渺小如蚁,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祁风将军带她出海。
当然,她开始也有无数次郁闷烦恼厌烦放弃的时候,一个一个障碍的跨越蜕变,他都在她的身边默默支持帮助,甚至点醒她。原来人,真的可以改变,控制人性的弱点,并不是遥不可及。
船剧烈地摇晃了几下,这是靠岸的缓冲,岸上迎接归航的人密密麻麻地挤在岸边,曾几何时,她傅清月也曾在岸上,感受人群欢天喜地地迎接亲人的归来,不知此刻,她的亲人又是何种心情。
由祁风将军带头,几名副将在旁,萨布也在其中,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踏上栈桥,岸上,以州郡府的郡守大人为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站在栈桥的另一端,迎接归航的使者。
傅清月站在甲板上,和其他船员一起等着大人们走了之后,才上岸,官府列队的大人里不见以前的韩堂,守军大人似乎换了别人,队伍中有熟悉的身影,可隔得远,又是近乡情却,傅清月移开了目光。
大人们一走,船上的船员和岸上的人立马沸腾了起来,十几艘大船,百来号人,涉及几百个家庭,傅清月踏上岸的时候,着陆的晕眩才刚刚开始,长时间在船上,一下子到陆地,就会不习惯,在第一次长达月余的航行后,她就晕陆晕了好几天,站不稳,坐不住,睡不着。
“二小姐在这,大公子,二小姐在这。”拥挤的人群中,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美妇朝她挥手,同时也很快的向她身后的人招手示意。
傅清月的脚就这么迈不开了,像生根了一样,杵在原地,看到男男女女几个人,熟悉的又感觉陌生的脸孔从人群中走出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想叫却叫不出来,可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有裂开嘴,尽可能地咧开嘴,大大地笑了。
大哥,壮实了一些,不再如以前那么文弱苍白,岁月洗去他的青涩,浑然的当家作主的男子汉气概,更加浓郁,看着傅清月的眼光中依旧包含着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包容和愧欠。
“大哥。”傅清月哑着嗓子叫道,千言万语,均在这一声呼唤中,有什么比亲情血缘更让人心意相通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傅正平拍拍她的肩膀。
凝香丰腴了一些,眉目舒缓,笑意盈盈中泪光闪烁,“大嫂。”
凝香抹了一下眼角,从身后仆从的手中牵过来一个粉雕玉逐的女童,“依依,快叫姑姑。”
“娘,她明明穿着男子的衣裳,为什么要叫她姑姑,姑姑不是女子吗?”女童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出不明白的问题。
傅清月笑了笑,蹲下身来,掐了掐她粉嫩小脸,“小美人,你长得这么可爱,你自己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依依后知后觉,摸着自己的脸哭着脸道:“你真讨厌,跟子瑜一样爱掐我的脸,子瑜的娘才是我的姑姑。”
凝香在一边解释,子瑜是傅雅彤的儿子,比依依大半岁,偶尔在一起玩耍,傅清月心中喜悦,看向大哥和凝香的目光中满含宽慰。
刚刚那名叫她的美妇正是阿碧,她怀里抱着一个周岁的男童,虎头虎脑的,傅清月竟一时认不出她来。
俏尖的下巴线条和五官的轮廓柔和了不少,满脸一副贤妻慈母的模样,此刻不停地抹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清楚。男孩还在牙牙学语,不为自己娘亲的哭泣所动,好奇地用手摸着阿碧脸上的眼泪,突然伸出手来,要傅清月抱她。
傅清月有一刻的迟疑,男童一直伸着手,嘴里喊着:“抱抱,抱。”阿碧含着泪笑着把男童递给她。
傅清月再有惶恐,再没抱过孩子,可也盛情难却,伸手抱过男童软乎乎的身子,到手实诚,一股奶香温软抱个满怀,傅清月的心立马跟着柔软了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
“杜吴。”
傅清月有些反映不过来,阿碧解释说:“海生姓杜,我姓吴,海生就做主取了杜吴做他的名字,寓意他是两家的孩子。”
傅清月明了,母亲姓吴,阿碧是母亲娘家的人,从小只知道她叫阿碧,却不知道原来她也姓吴。
杜吴被她脖子上挂着的哨子吸引住了,一直拽着不肯松手,“姑姑,我也要抱,我也要哨子,哨子。”依依在一边看着眼红,娇声叫道,惹得大人们笑意连连。
笑得傅清月要出来的眼泪都没了影。
“大家好,我是萨布,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是月的家人吧。”一个怪异的汉语发音闯入他们之中,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不过看到他时,大家都是一愣。不单单是他外貌的奇特,口音的扭曲,而是他大刺刺的把手搭在傅清月的肩膀上。
“萨布。”傅清月喝道。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萨布很无辜地耸耸肩膀,说了声:“噢,我以为我们好朋友。”
小孩子毕竟不比大人,杜吴太小,一下子见到人高马大的萨布,有些被吓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傅清月赶紧把他还给阿碧。
萨布似乎也有些讪讪,刚刚还高兴的一家子,因为他的加入忽然变了样,故拍了拍傅清月的肩膀:“月,记得你欠我的赌约,我晚点再找你。”说完跟大家告别,去他该去的地方。
身后一道火辣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追随着她,傅清月似有感应,转身,却没有看出任何不妥,散落在身后的,均是接船的人家接到自己的亲人后,喜极而泣的场面。
回到傅家后,自然是团团圆圆的家常饭,海生来接回了杜吴,一是杜吴还小,老缠着大人抱;二是阿碧跟着傅清月一起长大,阿碧出嫁时她不在家,虽然这事傅清月早跟傅正平提过,可毕竟有些遗憾,三年不见,海生想让她们两人好好聊聊。
傅清月对海生感谢一笑,他更加结实了,由于是当了父亲的人,眉宇间一股担当,成熟稳重了不少,不过她依旧能隐约从他身上感觉出了一股敌意,轻微的,像她欠的一样。
傅雅彤也来了,带了她和三爷的儿子子瑜,因为是马家的嫡长子,白音时刻跟在她们的身后,白音双鬓花白,眉宇间有些孤独之色,不过两眼依旧炯炯有神。
傅雅彤并没有在傅家呆多久,郑夫人在傅清月离家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安葬在傅侯爷的墓旁。她只是来看傅清月,带了一些东西,临走的时候,趁着子瑜跟依依玩耍,下人们都追着小公子的时候,悄悄地说了一句:“二姐,当初王公子跟阿兰成亲的事,是另有隐情,我在马家这些年,觉出一些什么不对,可具体是什么又摸不准,你问问他吧。”
傅清月一怔,不过傅雅彤来,除了看她,大约也会说点什么的,淡笑道:“雅彤,这事你别挂心了,我们缘分浅薄罢了,三爷待你怎么样?”
傅雅彤笑笑,看着不远处正在奔跑的子瑜,满足道:“还可以,没有再往家里抬人,老太爷走了之后,二房虽然不服气,可总算是他当了这个家,这两年来,除了子瑜,阿紫也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就说,我们傅家旺他。”
阿紫,傅清月想起是傅家送到马家的丫头,母凭子贵,这么说也是侧室了,阿紫那人不简单,傅清月想提醒傅雅彤,可转眼一看,生活在大家庭中的傅雅彤并没有一丝忧虑之色,虽然圆润怀柔没有少女时的楚怜,可一股雍容和大度浑然自成,也许阿紫对她来说根本不足为患,她一向喜欢和适合那样的生活角色,三年不见,何必说这些事来添大家的堵。
而且她还发现,纵是在外面磨砺坚强,一面对家人,仍旧改不了替人担忧操心的命,傅清月暗暗苦笑。
傅雅彤早早地回去了,马家的老宅在徐闻,那一大家子也留在徐闻,只是三爷在合浦有公干。傅清月这次回航,傅雅彤三年没见她,便要求三爷带她一块来合浦,见一见二姐和家人,三爷便同意了。
只是傅雅彤的婆婆三爷的母亲一向身体不利索,徐闻那一大家子,几日没有当家主母主事还行,久了恐怕要出乱子,因着天气的原因,航船晚到了几日,所以她已经在合浦多呆了些时日,明日便要返程回徐闻了。
☆、迷途归宿(二)
傅清月送别傅雅彤,看到她有些不舍的眼神和意犹未尽的话语,还有她看着子瑜眼神中的慈爱时的矛盾,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傅清月心道,也许,一个女人成家之后,她的重心就是丈夫孩子,在那有限的庭院之中,整日衡量着家庭琐事和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她的丈夫又不是普通男子,那是财富滔天百年大族的掌门人,自然很多事情和责任就要落在她这个做妻子的身上。
“姨母,依依,你们到徐闻找我玩吧,我家里有好多好玩的。”子瑜在向依依挥手告别。
傅雅彤走了之后,阿碧和傅清月一直聊到暮□□临,原本说是阿碧留下来过夜,可傅清月看到她时不时用手整理衣襟和袖口,就知道她心绪不宁了,笑道:“阿碧,你还是回去吧,杜吴还小,他恐怕还没有离开过母亲,你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他要是哭着找娘,你叫海生怎么办?你看,我都已经回来了,不会去哪里,以后白天你天天过来,我都没有意见,不用急于一晚。”
“可是,小姐我。”阿碧还是左右犹豫,一边是舍不得年幼的稚子,一边是从小长大甚如姐妹的主仆感情。
“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改不了一惊一乍的小女儿心态,嫁人了,就要以夫家为重,哪有你这样非年非节的在娘家呆着不回去的,快回去,快回去。”傅清月使了性子把她赶走,阿碧最后给她铺了床褥,烧红了炭火,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在船上条件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泡在整桶的热水了,而且男女有别,其中的不方便和心酸,又岂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不过她不后悔。
“阿兰,你把衣服给我留下,你就下去歇着吧。”傅清月吩咐道。
阿兰原来是李若兰的侍女,阿碧嫁人,傅正平就叫她过来傅清月这边,“是,小姐,大公子在客厅等你了。”
傅清月再泡一会,便起来,免得大哥久等,陆地上的气候还是要比海上舒服,起码没有冷冽呼啸的北风,带着浪花激起的水汽,几乎整个人都是在冷冰冰之中。
穿好衣服,傅清月出去,见到大哥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搁着一碗茶水,应该是阿兰给大哥舀的。
“大哥,依依睡下了?”傅清月坐下来。
“嗯,凝香哄她睡觉了,小女孩疯皮得很,有些像你。”傅正平把一块干净的巾帕递给她,“擦干了,天寒地冻的,别着凉。”
傅清月接过巾帕,看到大哥的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她默默地低下了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不该随意处置,可在船上条件恶劣,为了方便,又是男装,只能把三千烦恼丝削掉了大半。
“在船上很苦吧,你一个女孩子,祁将军再照顾你,他也是一个大老爷们,你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傅正平说话的时候低垂着眼帘,对于已成事实的事仍愧疚在心。
“是苦了一点,可这苦只是身体上的苦,我的心却是宽阔开朗的,每天的日子虽然单调些,可单调中可见真知,海阔天空,静下心来想想自己,以前的事和以后的路,都不失为一个锻炼修为的时候。”
“也只有你,才把这艰苦卓越的海上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说得那么伟大重要。”大哥一叹,不过她当时要留在合浦,亲眼目睹那一切,也是极为残忍可怜的。
傅清月笑笑,没有经历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其中的苦与乐,就像思维一样,就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观念和感想,这些都是强求不来的。
“清月,文谦他至今孤身一人,马家小姐病去之后,他一直一个人。”傅正平沉了沉,才开口。
“大哥,你的咳嗽好了没,晚上还夜咳吗?”
傅清月明显的转移话题和逃避,让傅正平有些无奈,妹妹比之以前较深的肤色之上,眉宇间的忧愁暴戾不见,倒有一种坦然通透的了然,竟有些跟祁将军很是相像,只是她的五官略微柔美。
“清月,大哥深夜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好好地谈一谈,刚刚人多,不方便说话,现在就我们兄妹两人,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开的吗?”傅正平有些严肃。
傅清月沉吟片刻,知道终是逃脱不了,三年了,还能逃到什么时候,便淡淡道:“大哥,想说什么说便是了,我听着呢。”
“你跟那个萨布是怎么回事?”
傅清月知道大哥误会,萨布那家伙动手动脚的,“什么都没有,他是黄支国的小王子,跟着回航的使船,来大汉朝贺,我们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人。”
傅正平看了她两眼,算是信了她的话,才道:“当初,我知道文谦他要跟马家结亲的消息我也很震惊,但我想知道他不是三心两意的人,自你从长安回来之后,有一次他跟我提起你的婚事,我默许,只说一切需听你的意见,之后你们在一起的甜蜜,旁人也是看出了几分,后来吕宽案发生后,时局动荡,死了那么多人,唉,我们跟吕宽也算交情一场,确是丝毫也帮不上什么忙。”
依稀记得,他曾经叫她嫁给他,她犹豫了是吧,往事如昔,想不到后来事情演变成这样,傅清月低垂着头,忍受心中一股又一股的酸楚,刻意的忘怀和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个问题就像一颗毒瘤,随时都有可能毒发,就像现在,被人挑破,见血封喉的毒液腐蚀着内脏,由内而外的侵蚀,而外表,还可以完好如常。
傅正平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傅清月身上,又像是落在某处,似在回忆往事,“后来,瘟疫蔓延到合浦郡,马小姐得了疫病,再后来,文谦取马小姐的消息便传开了,速度之快,那时就听说马小姐病危,快不行了,我也感觉有些荒诞,疫病并不是不可治,哪至于拿终身大事来当赌约,你临走时,祁将军和傅伯来找我说带你出海的事,我起先是不同意的,后来看到文谦和马小姐的婚事让你如此难过,我才同意了祁将军带你上船。”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当时也问他了,我以为他有什么隐情和不得已,但他闭口不言。”傅清月望着大哥,目露伤痛,那日在仲园的震惊,不亚于当初听到王宇是王莽的儿子,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
傅正平双手搭在膝盖上,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他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他委曲求全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
火盘里,适时地发出“噼啪”一声,窜起一束火焰,如同隐藏的秘密爆出。
送走大哥,合上房门,屋内的火盆红火得吓人,因为在船上冷惯了,一下子这么暖和,手心脚心都有些冒汗,从下船一直到现在,好似从海上飘荡的世界一下子回到世俗之中,在船上时常思念怀想,可真真正正面对这些事情时,又有些力不从心的憔悴。
书案上,还有自己临走前未整理完的藏书目录,当时阿碧仍陪伴在身边,如今她已是为□□为人母,一切好似昨日离开,还原原本本的在哪里,可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傅清月揉了揉已经干掉的头发,按了按有些发晕的眉心,决定睡醒了再说,她在外面这三年,什么也没学会,倒是学会了遇到什么事,不再像以前那样毛躁冒进,睡一觉,等精神好了,想清楚之后才去做。
夜里,静谧如水,傅清月躺下不过半刻便熟睡,只是后半夜,依稀感觉到有点热,蹬了被子,迷迷糊糊之间,一双冰冷修长的手摸上了她的脸,略微粗糙带着薄茧,在过去一千个夜晚,她也曾做过无数个这样的梦,想不到今日刚回来,睡梦中便如此清晰地遇见了他。
傅清月想睁开双眼,可又怕醒来后不见他的踪影,故只是眯着眼,月光朦胧,看不清他的面容,梦魇一般,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可她心里明白,她想他,可她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想,就算回来了,那该死的自尊和面子,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只能在梦中,毫无顾忌地露出对他的留恋和深情。
他的抚摸带来的愉悦和舒服,让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唇上湿润一吻,傅清月都想喟叹出声,那么真实,那纠缠熟悉的味道,他独特的带着淡淡草木香气的味道,甚至他鼻息的频率,他爱追逐嬉戏她的舌尖,和轻咬她的红唇,一切的一起,都似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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