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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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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不多,只告诉我将我抓过来是为了要挟春生,让他去行刺九皇子,他若不答应,我就要血溅破庙。”“春生”顿了顿,眼中透出些恨意,“我后悔与弟弟相认,置他于不利之境,只能心中期盼他不要答应。我明白,一旦他答应了,无论行刺成功与否,他都是死路一条。”
“可他还是答应了。”萧珞笑了笑,“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春生”苦笑:“他做了十几年的下人,比我命苦,想不到最后却落得死无全尸。”
一直沉默的贺翎忽然开口:“我们贺家还不至于为难一个身不由己的死人,他的断臂在下葬前已经缝上,你大可放心。”
“春生”愣了一下,目光朝他转过去,低低说了一声:“多谢!”
萧珞忽然敛起神色,直直盯着他:“你说实话了么?庄晋是赵暮云的犬牙,还与你们五里坡有联络,你们竟然互不相识?他不认识你倒情有可原,你却不知道他是谁?”
“春生”十分坦然地回应他的目光:“我确实不认识,或许他来五里坡只与两位统领见面,我在那之前当真从未见过他。”
“你既然被庄晋抓了,那后来为何又会出现在春生的坟前?他放你出来的?”
“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出来后暗地里打探过才知道,春生已经……”
萧珞眼眸微沉,问了半天,虽然将当初行刺一事了解了大概,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冷道:“我看你不像是个糊涂人,你该清楚,如今你除了配合我们,别无选择。”
春生垂下双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问完话,萧珞与贺翎一起出了大牢,两人在山洞口站了片刻,都是静默不语。
最后萧珞开口:“云戟,我瞧他受的刑法不轻,恐怕真的招不出更多,看来我们今日要无功而返了。”
贺翎转头对门口的守卫低声吩咐:“将人放了,先看好,该如何处置,过段时间再说。”
“是!”
贺翎握住萧珞的手,侧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能算无功而返?至少将当初春生行刺一事理清楚了。而且,庄晋亲自去见春生这个兄弟,那就说明庄晋只是个跑腿的,他背后必定有人,那人不是赵暮云,赵暮云手再长也不至于事事躬亲。至于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坏事做多了也必定会露出马脚。你说是不是?”
萧珞长出一口气,看着远处山坡下正在操练的将士,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释然:“没错。”
“回去吧,忙了一天,都没顾得上逗逗铮儿。”
一想到铮儿,萧珞脸上的神色立刻缓和下来,笑意直达眼底:“嗯。”
两人回去时将近日暮,听说王良功仍在贺连胜的书房与他畅谈,便没有去打搅他们,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
铮儿如今已经有九个月大了,长了两颗粉嫩嫩的小牙齿,正是带劲的时候,逮到什么就咬什么,今早还抓着萧珞的胳膊狠狠啃了一大口,啃得他爹爹大皱眉头,自己却乐呵呵地抬起脸来笑,笑得一脸得意,被爹爹板着脸训斥了两句反倒更加高兴,坐在榻上两手拍得啪啪响,让人头痛不已。
两人沿着青砖小路往屋门口走的时候,萧珞想起这事,哭笑不得地撸起袖子展示给他看:“铮儿才长出来的牙,利得很,要再过一个月长更结实些,估计能给我啃下一块皮来。”
贺翎低头看过去,吓一大跳:“这么深的牙印!”说着连忙抓着他的胳膊,抬手推了推他的衣袖,按在牙印上轻轻按揉。
萧珞抬眼看着他低垂的眉目,看着他脸上不加掩饰的关切,眼角微弯,漆黑的眸子里光晕流转,按住他的手道:“多大的事,不要紧。奶娘已经给他准备了些磨牙的,让他咬个够。”
“臭小子!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他!”贺翎凶狠地骂了一句,顿了顿,忽然控制不住俯身亲吻在他手臂上。
萧珞心口骤然一紧,呼吸有些不匀,哑声道:“别闹。”
贺翎抬眼看着他,目光在他清俊的眉眼间来回,一把将他搂住,口中低低唤了一声:“长珩……”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于萧珞,他最初是喜欢他的出众,有些无可救药的迷恋,如今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萧珞的才气与品性有目共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之间,已经远远不能用喜欢爱慕这样的情感来维系,他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只知道,“长珩”二字,与他的命牢牢拴在一起,稍有分离便是剔骨剐心的剧痛。
夕阳的余晖洒在互拥的二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斜斜映照在院墙边的花木上,温暖中透着安定。
萧珞抬手将他回抱住,细细体味这难得的片刻安宁,再次抬眼时,已不知过了多久,见四下无人,便侧头在他耳根处亲了一口。
贺翎身子一颤,倏地抬起头,近距离盯着他,因为过于惊讶,一时竟有些语无论系:“长,长珩……这可是院子里,你竟然……”
萧珞一脸无辜地回看他,笑意隐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是!”贺翎下意识答道,接着笑容越发张扬起来,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是太惊喜了!走,看看那臭小子去!”
贺翎刚刚还因为那牙印说要教训铮儿,一转眼就兴致勃勃地摆出慈父的模样来,嘴里喊着“臭小子”,脸上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两人对铮儿都是不抱希望,从没期待过他的乖巧模样,心里已经做好了看到他四处乱爬乱折腾的准备,没想到进屋一看,那小子竟然背对他们安安静静坐在榻上,异常罕见。
奶娘正在一旁叠他的小衣服,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到他们进来,连忙露出微笑,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对他们行礼。
萧珞对她抬了抬手,笑道:“你先去歇着吧。”
“是。”
两人悄无声息地朝榻边走过去,看着铮儿安安静静垂着头的背影越来越好奇,贺翎胳膊肘捅了捅萧珞,低声道:“这小子中邪了?在想心思?”
“噗……”萧珞忍不住笑,加快脚步走过去一看,忽然变了脸色,神情说不上来是哭是笑。
贺翎连忙大步跟过去,探头一看,猛地大吼:“哎呦!我的祖宗!”
他们的儿子,被寄予厚望的贺铮,现在正如一团肉球似的坐在那儿,双手捧着一只举起的脚丫子,塞在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咬着,听到亲爹的吼声,嘴巴一松,拖着长长的口水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睛亮晶晶的。
贺翎坐下去抱住他:“祖宗,你啃自己脚丫子做什么?”
铮儿嘴巴一咧,笑起来。
萧珞忍着笑低头在床上找了一遍,发现磨牙的一截小玉米梗被他扔在了角落,连忙捡起来拍拍,重新塞到他嘴里:“咬着!”
铮儿听话地咬住,眨巴眨巴眼看看他,又看看贺翎,也不知是不是半天没见他们,现在特别高兴,嘴巴一张,咿咿呀呀地说起话来。
贺翎抹了把脸,将他抱到腿上,摆出宠溺慈父样,拿手指在他嘴巴上戳戳:“铮儿啊,脚丫子是用来走路的,不能咬,懂不懂?”
铮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张嘴啃在他的手指上。
“啊——祖宗唉!松口!快松口!”
58、哒哒得得
炎炎夏日眼看着就到了尾,王府里还剩下最后一拨西瓜没吃,王妃让下人把西瓜各处分分,挑着最好的送到老大和老二的院子里,原因无他,因为这两个院子里住着两个宝贝孙子,虽然铮儿年纪还小不能吃太多冷的,但稍微弄一些解解馋倒是无妨。
睿儿已经长大了不少,每天都会来找铮儿玩耍,铮儿虽然走路还软绵绵的需要人扶着,但俨然已经成了他的小小跟屁虫。睿儿性子没那么野,但也十分活泼,拖着一把小木剑走到东走到西,在铮儿面前显摆,得到铮儿的掌声时就将小胸膛挺起来,颇为骄傲。
最近没了战事,贺翎与萧珞都稍稍清闲了一些,因为贺羿在外面打理瘟疫一事,他们就把睿儿给接手了。贺翎看着自家小子软绵绵的四肢,颇为惋惜地感叹:“再长大一些才敢让你骑到爹脖子上来玩耍,现在你就瞧着睿儿干着急吧,哈哈哈哈!”说着就蹲下来让睿儿骑到他的脖子上,双手将他扶好,被点了炮仗似的从长廊的这头冲到那头。
铮儿坐在萧珞的怀中,黑漆漆的大眼珠子直直盯着趴在贺翎头上笑个不停的睿儿,一开始还咧着嘴傻乐,看他们在面前晃了两次之后,不乐意了,伸出小胳膊隔着大老远就想去够他们。
萧珞将他两只爪子拉下来,安慰道:“你现在还小,再过两个月,爹就让你骑上去。”
铮儿听得似懂非懂,回头看看他的表情,或许明白了个大概,再看看开心不已的睿儿,嘴巴一张,“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响亮得差点把贺翎震崴了脚。
“小祖宗你哭什么?”贺翎大步走过来,凑到近前盯着他。
睿儿笑眯眯地探过身子去刮他的鼻子,嗓音清脆:“铮儿是个小哭包!铮儿吃醋了!”
贺翎被逗乐了:“你知道什么是吃醋?人小鬼大!”
铮儿听不懂他们的话,见他们说说笑笑的,急得又哭又闹,两只脚丫子在萧珞身上又踢又蹬,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萧珞、贺翎都不会哄孩子,觉得只要不是他身子不舒服,那就随他闹算了。
于是两个毫无良心的爹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铮儿一个人哭,铮儿哭着哭着觉得无趣,渐渐就止了声,抽抽搭搭眼含泪泡地瞪着睿儿。
正在两个小娃娃一人幽怨一人无辜地互瞪时,冬青将切好的西瓜送了过来,贺翎这才把睿儿放下来,拍拍他的脑袋:“走,吃西瓜去!”
睿儿自小就与他亲近,当下就毫不客气地下了地,撒欢似的跑进了屋,十分乖巧地先举着两片西瓜来孝敬他们二人,又拿着一片凑到铮儿嘴边。
铮儿砸吧砸吧嘴,一笑泯恩仇,眯着眼高高兴兴地啃了一小口。
贺翎在睿儿后脑勺摸摸:“乖,你自己吃,别管他。”
“噢!”睿儿乖乖点头。
冬青挑出一块最嫩的,将上面的籽全部剔除,又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盛在精美的小碟子中,双手呈到萧珞面前:“殿下,这是给小公子的。”
“好,还有一半你拿过去与他们分了。”萧珞点点头,把铮儿放在桌上,捡起一小块西瓜递到他嘴边,却作势要拿开,笑道,“铮儿,想吃么?”
铮儿非常神奇地听懂了,瞪大眼狠狠点头,着急地想要爬过来,被贺翎从后面一把拖住:“不许抢!给你才能吃!”
萧珞看他一脸焦急的馋样儿,笑意加深,循循善诱道:“叫爹爹。”
铮儿哪里还顾得上他,眼珠子恨不得黏到西瓜上去,伸手就想来接。
萧珞把西瓜藏到身后,捏捏他的脸蛋儿强迫他看着自己:“叫爹爹,看我,爹——爹——看好了,爹——爹——”
铮儿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嘴巴绷得紧紧的,最后小小哼了一声,摇摇头表达自己的不满和不乐意。
萧珞有些失望,抬头看着贺翎:“可是太早了?还要再等等?”
贺翎挠挠头:“不知道啊,回头去问问娘。”
“唉,算了,那再等等。”萧珞认命地将西瓜拿出来,送到铮儿面前。
铮儿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嘴巴一张,恨不得将他的手指也咬过去,就那么指甲大的一小块西瓜,愣是用小牙齿磨了半晌,最后心满意足地吞下肚,笑呵呵地张嘴:“哒——哒——”
“嗯?”两位爹齐齐愣住,因为这一声听着像是“哒哒”,但细细一回味,倒更像是舌头没摆得好的“爹爹”。
萧珞眨眨眼回过神来,连忙又捡了一块喂他,接着就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嘴巴和若隐若现的舌尖。
铮儿像是被哄得十分高兴的小狗,坐在桌上摇头摆尾地把西瓜吃下去,再次开口:“哒——哒——得——得——”
这一回更像,顿时把两位爹高兴得找不着北,贺翎哈哈大笑:“臭小子!竟然还要我们讨好他!欠打!”
把小祖宗哄得高兴,两位爹这才心满意足地吃起了西瓜,吃完后将铮儿交给奶娘,又把睿儿送到王妃那里,接着就去忙公务了。
……
一旦到了夏末,过不了多久就要到收获的季节,届时贺家军的粮草库会再次充盈起来,眼下最为看重的,便是下一季的收割,只要粮草的供应不间断,他们明年进军中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北方与南方有着明显的劣势,北方水少,谷物都是一年两熟,而且有时候收成也不见得如人意,而南方鱼米之乡,谷物是一年三熟,若不是如今正逢战乱,那里的肥沃富裕之程度自不必说。
而且北方地广人稀,相对南方而言,还有很多尚未开垦的荒地,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就算他们做好了进军中原后不再困守西北的准备,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趁早解决这些问题,造福一方,对将来治理国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自从竖起了反抗j、□j、的大旗,贺家就一直注意广纳贤才,如今也聚集了一批文臣,眼下就被贺翎召集到议事厅中商议政事。
贺翎将几位文臣的谏言都看过一遍,与萧珞商议后,觉得最为紧迫之事有两件,一是开坑荒地,二是兴修水利。这两件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并不容易。
荒地到处都有,但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开垦,若是任意行事,稍有大意就会白费功夫,哪些地方是垦得动的,哪些地方是想都不必想的,哪些地方开垦了能短期出效果,哪些地方开垦了还要再等上两三年,这其中大有学问。
贺翎将谏言书放到案上,抬眼朝左右坐着的七八人看过去,最后目光投向王良功,问道:“王大人,你建议的几块地方倒是不错,但这里的百姓就快进入大忙的时节,近期腾不出多少人手,再加上牢中的一些犯人,军中轮流休息的士兵,划下来只能开垦这其中的一半。你再看看,这里面还需精挑细选,把最适合开垦的地方挑出一半来。”
王良功应了一声,蹙眉想了想,道:“京城中倒是有一人对耕种极为熟悉,不过他原本不属于清流一派,与下官交情不大,不知将他请过来可不可行。”
萧珞问道:“你说的可是工部的崔大人?”
“正是,下官听闻他颇有才学,当年进京为官之前曾在北方一个小州做刺史,开垦过不少荒地,在这方面应该比下官了解更多。”
非~凡~论~坛
萧珞回想了一下,笑道:“此人你大可以将他拉拢过来,他的官阶不高,一直受佞臣打压,恐怕正郁郁不得志呢,虽之前与你不熟,但我瞧着他眉目间有几分清朗之气,一定是希望自己能够大展手脚的。”
王良功一听顿时眉头舒展,同时心里也对萧珞暗自佩服,他与那位崔大人同朝为官,萧珞却极少在明面上关注朝局,想不到比自己了解的还要多,敬佩之下连忙点头:“下官尽快去办!”
贺翎点点头,又拿起另外一道谏书:“梁大人,你这水利之法可真是另辟蹊径,能否再向其他几位详细说说,我也好听听大家的意见。”
梁禹点头:“可否借纸笔一用?”
“可以。”贺翎朝身旁的侍从示意了一下,侍从连忙将笔墨纸砚挪到梁禹身侧的案几上,很快替他准备好。
梁禹提起笔来十分迅速地画了一张草图,搁下笔将这张图纸送到贺翎与萧珞的面前,一圈人连忙围上去。
“西北这一带靠近长河的发源之地,这是我们目前最为主要的水利来源,但覆盖之地不大,急需四处铺开,但现在不适合兴师动众地修运河,那样会消耗极大的人力财力,可以留待以后再做。”
其他人听了觉得颇有道理,不由将目光定在图上,面露好奇。
“北方多雪,每年都会有大量积雪融化,最后渗透入地下深处,十分可惜。我们不妨分地开凿地洞,不仅收集雨水,还可以将融化在地下的雪水引流进入蓄水池,再往各个方向修水渠,用水之际就将闸门打开,水流通过沟渠流向耕地,这与修建大运河想比,十分省时省力,而且极为适合我们西北这块地方。”
梁禹一边说,一边将他所构想的蓄水池比划给旁人听,旁人纷纷赞叹,竟没有一人反对,都觉得这个法子十分好用。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最后意见达成一致,贺翎极为满意地笑了笑:“水利一事,就交给你来办,需要多少人,你估算一下报上来。”
梁禹道:“是。”
萧珞想了想,补充道:“王大人,先前说的挑选荒地再加上一条,与水利互补,挑靠的近的地方。”
王良功应声:“是。”
59、互相制衡
入了秋,进入大忙的季节,贺家封地内四处都能见到被压弯腰的谷穗和忙碌的佃农,封地之外西北这一片以及与中原接壤的部分地域,目前也统统归了贺家的囊中,用不了多久,军营的粮仓便会再次充盈。
上次议事之后,王良功便偷偷与京中联络,据说现下已经将那位崔大人说动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多一位精通耕种的务实之才。而梁禹正当年轻,赶上了施展拳脚、建功立业的机会更是全力以赴,没多久就将开采地洞、兴修水渠的详细部署以及需要的人手统统列清楚呈了上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贺连胜听着贺翎一条一条向他禀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梁城失利带来的阴影早已全部散去,如今他眼中隐现的是胸有成足的笃定目光,接过贺翎手中的文书仔细看过一遍之后,瞥向他呵呵笑起来:“自从将珞儿娶进家门,你那凶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如今也能沉得下心将这么多繁杂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珞儿真是功不可没啊。”
“那是自然。”贺翎颇为自豪地笑了笑,又将一封密函递到他手中,“这是赵暮云那里探来的消息,他们的大军如今驻守彭城,打算继续西进,而且他已经得知五里坡被缴一事,气得跳脚,不过他正忙着对付萧凉,无暇顾及我们这里。”
贺连胜听了哈哈大笑,将密函看过一遍,想了想又蹙起眉头,神色凝重道:“赵暮云一贯喜欢耍阴招,我们如今粮草正紧,他必定也是知道的,可不能在此事上让他钻了空子。即刻传令下去,所有城门来往之人务必严加盘查,切不可让赵暮云的探子浑水摸鱼!”
“是。”
“各农家万一有谁上报说少了粮草,须尽快禀报过来!另外,军中粮草仓库也要严加看守!”
贺翎点点头:“爹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又商议了片刻,贺翎出了书房,迎面见大哥正急匆匆从大门口赶来,不由有些诧异。对于这次的瘟疫,不管是梁城官府太缺人性杀人如麻,还是他们这里防范举措做得及时有效,这次的瘟疫并没有造成太大危害,现在突然见大哥行色匆匆,他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瘟疫扩散,直到人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神色平静,不像是出了大事的。
贺羿见到他在这里,温和地笑了笑:“二弟,你在这里正好,随我进去一趟,有件事需要商议。”
“好。”贺翎连忙转身跟着进去。
贺连胜正打算出门,见到他们进来又重新坐下,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爹,仲父带着堂弟过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喝茶呢。他说堂弟如今也到了替贺家分忧解难的年纪,他想见见您,希望您给堂弟在王府里安排个差事,好让他们也尽一份力。”
贺连胜听了脸色微沉,半晌没有开口。
贺翎愣了一下,很快收起诧异之色,勾了勾唇角,问道:“只有仲父家来人了么?叔父、季父呢?”
贺羿听出他言语中的讽刺意味,无奈一笑,叹口气道:“暂时未曾过来,不过我料想也就在这两日了,应会陆续上门。”
贺翎朝老爹瞥了一眼,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了,自己虽然挺想说两句,但这毕竟涉及到长辈,他不便开口,只好沉默地拿食指轻叩案桌,与大哥互使眼色表达心底的无奈。
他们贺家祖上身为开国功臣,可谓皇恩浩荡,封王封地后一直驻守西北,此后开枝散叶、人丁兴旺,成了一个大家族。在贺连胜之前,一旦世子承袭王位,其他兄弟按锦朝例律都是没有封地的,但可以在藩地内或在朝廷谋差事,得到相应的俸禄,这俸禄自然也不低。当然随着一代又一代的更迭,旁支越来越多,有些逐渐疏远甚至没落也是必然。
到了贺连胜这一代,贺连胜身为长子又极为能干,自然而然地世袭了王位,他还有三个弟弟,两个是一母同胞嫡出的亲弟弟,另外一个是父亲妾室那里庶出的弟弟。也不知哪里邪了门,这一代除了贺连胜是个要强的,这几个弟弟竟一个比一个不中用,或者说一个比一个好逸恶劳,文臣不做,武将不当,也不知是真做不来还是故意如此。
贺连胜无法,又不能让他们饿死,只好私底下将封地给他们分了一些,足够他们养一家子人。自此以后,这几家都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之徒,每年靠着佃农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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