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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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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翡脸色大变,连忙后退,虽然堪堪避过,却避得万分狼狈,一时间气得恨不得跳脚,抬起头颤着手遥指着她,骂道:“你这女子太恶毒了!竟然出损招!想害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秦珠脸不红气不喘,冲他抬了抬下巴:“你不是有本事吗?有本事自然能躲得过去!”
在旁观战的秦玉大为头疼,连忙走过来将她昂着的脑袋按平,严肃道:“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快给三公子陪个不是!”
秦珠一向听她的话,闻言只好乖乖地“哦”了一声,虽然对贺翡一万个看不顺眼,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一步,别扭半天后,闭着眼大声喊:“对不起!”
“噗……”旁边的人看到她这副类似上断头台的神情,齐齐偷笑。
贺翎靠在萧珞身上差点笑趴下,一抬眼见贺翡也在憋笑,顿时觉得自己内伤了,兄弟几人互相看了看,直接哈哈哈地笑成一团。
贺翡朝他们看了看,正了正色清咳一声,大人大量地挥挥手:“算了,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做什么呢?这么热闹?”角落里忽然响起一道沉沉的声音,场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看热闹的下人与随从一看王爷来了,全都收起笑容,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毕恭毕敬地站着。兄弟几个倒是不怎么忌惮他,只笑着说那两人比划比划功夫,感叹王府里难得热闹一回。
贺连胜不明详情,见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点点头也就没再多问,倒是秦鸣山板起了脸,呵斥道:“珠儿,过来!”
秦珠瞟了他一眼,规规矩矩蹭到他身边。
“你又胡闹了?”秦鸣山显然颇为了解自己的女儿,只在场中扫了一眼,就猜到了大半。
秦珠撅了撅嘴:“没胡闹……”
秦鸣山明显不信,看她这理亏的神态就知道她在说谎。
“小孩子闹着玩,喜欢闹就随他们去闹,没什么大事我们回去接着商议。”贺连胜呵呵一笑,朝周围挥挥手,恢复了几分严厉,“都这么清闲?该干嘛干嘛去!”
那些早就想溜的下人瞬间作鸟兽散。
“也好。”秦鸣山笑着应了,临走前朝秦珠脸上指了指,警告的意味极其明显,见她乖乖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秦珠在背后冲他作鬼脸,刚开始挤眉弄眼,前厅处就有一人急匆匆走进来,见到贺连胜的背影连忙出声:“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贺连胜与秦鸣山同时转头,正好对上秦珠没来得及收回的鬼脸,亲爹无奈叹息,旁人看得乐呵。
贺连胜笑完后对来人吩咐道:“来书房。”
“是!”那人应了一声,疾步跟上。
入了书房,贺连胜恢复严肃的神情,问道:“什么事?”
“启禀王爷,有巡逻的兵士来报,发现一名形迹可疑之人,那人已经连续两日在各处收谷物的田地周围出没,属下怀疑他是赵暮云派来的探子,未曾禀明不敢轻举妄动,就命人先偷偷跟着,现请王爷示下!”
贺连胜眼底一沉,沉默片刻后道:“做得好!将二公子叫过来!”
“是!”
没多久,贺翎就急匆匆赶过来:“爹,出什么事了?”
“赵暮云上次损兵折将,犹不甘心,这回又遣人过来了,恐怕是要打粮草的主意。你让石护卫将详细情况说一遍,尽快派人去查。”贺连胜沉声吩咐,“以赵暮云的性子,不可能只派一个人过来,必定还有同伙,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爹放心。”贺翎点点头,将前来禀报的石护卫领出去,也来不及再赶去自己的书房,就直接挑了院子里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下,详细询问了那人出没的时间、地点,以及观察出的规律,最后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我随后就安排下去。”
石护卫抱拳:“是!”
62、伪装潜入
贺翎命石护卫的人继续跟着,随即将萧珞及兄弟几人喊过来,将事情大致交代一番,蹙着眉道:“赵暮云实在是阴魂不散,这次又派了人来探查农家田地,必定不安好心。如今我们也筹措到部分粮草了,入冬前可以再次东进,不过萧凉的威胁性远远低于赵暮云,我们恐怕要改变计划,先对付赵暮云才是。”
贺羿点点头:“二弟,你的意思是绕过萧凉,攻打赵家军?”
“没错,不过这个暂时押后,还是先说说如何对付这些探子。”
贺翡刚刚动过筋骨,这会儿腾腾的气势尚未收起来,闻言将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愤愤道:“还能怎么对付,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把赵暮云那只老狐狸气死!”
萧珞看着他这副被惹毛的样子笑了笑,道:“杀了一个再来一个,杀了一双再来一双,赵暮云不会善罢甘休,他若一直如此,咱们岂不是要疲于应付?如今有那么多事要做,短期内不可在此事上耗费过多精力。”
“不杀难道还要供着不成?”贺羿十分不满地嘀咕着挠挠额头。
“长珩的意思是要一绝永患,你动动脑子。”贺翎拿一本册子在他脑门上拍了拍,又道,“你们谁那里有人善于伪装或易容的?借来用用。”
贺翡恍然大悟,点了点手指:“哦!是要派人混进去探听他们的消息!”
“嗯。”贺翎勾起嘴角笑了笑。
一时间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几个人都各自想了想,可惜因为平时接触的都是军中地位较高之人,一时也想不起太多,最后只好决定回去问问手下的将军、校尉再说。
临近日暮十分,石护卫回来禀报:“将军,探子在四处溜达之后进入峄城外的病营中。”
贺翎听得愣了一下,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哎!真是太疏忽了!”
难怪探子能混进来,如今瘟疫还没彻底结束,峄城外的病营是专门给逃难之人准备的,西北藩地的百姓虽然也因为战乱过得困苦,但好歹没有多少人祸,若论起民心,恐怕没有一处比得上这里,逃难的人自然都要纷纷往此处涌,再加上瘟疫一事,现在峄城外已经成了鱼龙混杂之地。
萧珞将他的手扒拉下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那里就算你按上一千只眼珠子盯着也会出差错。你不是已经打算派人去探听消息了么,鱼龙混杂之地,对他们有利,对我们也同样有利,不见得就是坏事。”
贺翎笑了笑,心里也知道这些是在所难免,想到他们派去监视赵暮云的人至今都没有暴露身份,不由有些安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谁都想打听对方的消息,谁都会安排密探,这时候就看哪一方的防守更为严密了。
没多久,贺羿那里传来了好消息,找到一名善于易容的人,并带着人前来见他,贺翎迅速将早已挑好的十名精兵喊过来,对他们细细嘱咐一番,随即命他们立刻前往峄城外与石护卫的人汇合,并给了他们一个详细的地点。
要说易容,这世上根本没有话本中那类惊天地泣鬼神的易容术,但大致的伪装还是有一些能人擅长的。贺羿带过来的人叫孙得,此人最为拿手的不是拉弓射箭、也不是提刀砍人,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虽然不能完全一样,但如果配上他多变的嗓音,再结合昏暗的光线,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在路边休息时,一名小兵凑过来问道:“孙得,将军说对你最看中的一点,就是你伪装极快,究竟怎么个快法啊?”
这一问,其他人立刻围上来,好奇地等着他的答案。
孙得一边大口啃着干粮,一边腾出手将食指伸出来朝他们比划了一下,边嚼边含混不清道:“一!视难易程度,最快一泡尿的功夫,最慢一泡屎的功夫!”
旁边的人听了哈哈大笑,有一人还不信:“一泡尿的功夫?你吹牛吧!”
孙得颇为自豪地摇了摇头,嘿嘿一笑。
……
峄城外三十里地,入夜后远远望去黑灯瞎火一片。
这里在以前十分空旷,如今成了逃难流民暂时的避难之所,因为峄城守卫极其严苛,不仅要盘查身份,还要确定他们没有患上瘟疫才准入城,因此每天都有大批人等着大夫给自己探脉,拿到大夫的笔迹并画押,门口核对无误,才可过关。
峄城外流民遍野,早在疫情刚起时就按照靖西王府下达的命令,将此处划了几块地。大夫及巡逻交班后的士兵都安排在最西边的营帐,也就是离城门最近之处;确定得了瘟疫的住在最东边,离城门最远;而病情好转的住在南边,未经诊断的则全部被围赶到北边。如此一来,大大减低了疫情的传染。
在最北边山脚下的林子里,远离人群处正聚集着十来个衣衫褴褛之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这些人看起来扮相与普通流民无异,但每个人都眼神锐利,隐藏在忽明忽暗的光晕中,看不清晰。
他们以为自己的身份未曾暴露,却没料到不远处就蛰伏着贺家派来的精兵,静悄悄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无声无息,不过因为隔着一段距离,这些探子的切切私语声消弭与夜风中,听不分明。
没多久,有一人起身离开火堆,一边解衣带一边往林子边上走来,因为光线晦暗,走得有些慢,到一块石头旁边时将裤子解开,打算解决内急,没想到才解了一半,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未待反应,黑暗中倏地出现一只手,迅速捂住他的嘴巴,在他瞪大眼满面惊恐时,脖子上一凉,鲜血喷涌而出,呼吸逐渐苦难,双眼一闭,很快毙命。
偷袭之人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虫鸣,孙得立刻悄悄赶过来,打起火石迅速扫了一眼,见这名探子与自己身量相差无几,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观察了一番此人的相貌,随即从怀中掏出东西在自己脸上捣鼓起来。
孙得给自己伪装面容的同时,偷袭的那名亲兵开始扒探子身上的衣裤,待他扒完的时候,孙得已经把脸上拾掇好了,接过他手中的衣裤迅速换上。
一切都悄无声息,直到大功告成,当真如他所言,不足一泡屎的时间。
因为此处是坡地,他们身处下方,因此打火石的光亮不容易被人察觉,几名亲兵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量了一眼他的面容,不仔细看倒的确挺像,不由纷纷惊叹。
此刻容不得他们耽搁时间,其实只要光线再亮一些,旁人再多看两眼,必定会发现,眉眼、鼻梁、嘴巴,没一处是像的。
孙得往前走了几步,恢复成大摇大摆的淡定模样,低头收拾着身上的衣带走过去,往那名探子原先坐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旁边的人也没仔细看,只是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问道:“哎,你怎么去那么久啊?”
“拉肚子了。”孙得沙哑着嗓子简短地回了一句。
另一边有人“咦”了一声,转头看他:“你嗓子怎么变粗了?”
“大概冻着了,谁想到这儿夜里这么凉。”孙得露出几分懊恼之色,没好气地回了一声,五官在朦胧的火光照耀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旁边的人只看到他的侧脸,对面的人隔着火堆,又离得远,更是分不清真假,没人发现异样之处,见他没什么大事,也就不再问他了,继续先前的话题。
“没想到,西北这地方瞧着荒,但田地里的收成还真是不错!”一人啧啧感叹,“也不知道这靖西王怎么治理的,你们还别说,我要不是入了咱们王爷的亲兵营,还真想投奔西北,听说这里的小兵可以将家里的爹娘接过来就近看顾……”
“真的?有这种事?”旁边一人顿时来了劲。
“那是当然!”
“哎哎!祸从口出!”对面一人面色严肃道,“此话可别落到王爷耳朵里,当心咱们全都脑袋搬家!”
一开始说话的人干笑两声:“这不随便聊聊嘛!”
孙得假装受了凉,捂着唇咳嗽了一声,问道:“我们回去后,王爷会给什么样的奖赏?”
“你还想要奖赏?”一人嗤笑道,“你忘了之前来这里的那些人了?咱们能偷偷完成任务,活着回去就不错了!”
孙得这一引,众人迅速转移话题,一人叹了口气:“贺家军的粮草究竟藏在哪里,咱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只能等到他们的人来征集粮草后跟过去,不过这么一来,估计要等上十天八天了。”
“十天八天后也回不去!”另有人嘿了一声,“等咱们将这儿的粮草烧了,还得去白头山递信物送交给王爷,白头山的那些兵还等着行刺贺翎那小子呢!不把任务全部完成,咱们哪敢回去?”
“啧,这山的名儿真是古怪!”
“我听人说,是因为山顶上光秃秃的全是石头,看上去就像老人家白了头,这才叫白头山。”
孙得见他们话题眼看着要越扯越远,想了想,觉得这信物必定是隐秘之物,或许多数人都没见过,连忙问道:“王爷让咱们送什么信物?”
旁边的人立马被勾起了兴致,朝一名年纪稍长的人问道:“队正,咱们都没见过信物呢,要不拿出来瞅瞅?”
队正板起了脸:“胡闹!王爷特地吩咐我不得泄露机密!瞅什么瞅?”
孙得借着火光暗中将这名队正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将他从头扫视到尾,接着就迅速垂下目光,打了个哈欠:“哎!不说了,困了。”
他这一打哈欠,连带着周围的人都跟着泛起困来。
一人嘀嘀咕咕道:“要不是嫌冷,老子他娘的早就睡了。好在这山坡还能避避风,不然哪儿睡得着?”说着就在身后摸了摸,觉得地上够平整,这才倒头躺下。
夜色寂静,孙得闭上眼竖起耳朵听着,确定所有人都躺下后又等了一段时间。
鼾声迭起,孙得悄悄从地上爬起来,听了听动静,凑近火堆,朝黑暗中打了个手势。
63、深夜偷袭
潜伏在四周的人见到孙得的暗号,即刻开始行动,迅速敏捷如同暗林深处的豹子,很快靠拢过来,二十几双鞋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被火堆的哔剥声掩住。四名精兵悄悄爬上了树,紧随而上的还有手中的猎网,在黑暗中对着这些探子无声张开。
孙得见胜局已定,踩着极轻的步子开始后退,一直到退出猎网的范围,这才站定,朝周围的人挥了挥手。
正在此时,那名队正忽然警觉地惊醒,本能地寒意陡生,倏地睁开双目,随即便看到头顶上一张巨网在火堆映照的微弱光亮中朝他们撒下来。
“小心!有埋伏!”队正大喊一声,就地翻滚数圈,堪堪擦着猎网的边缘逃出去,腾地跃起。
这一声喊虽然凌厉,可惜已经迟了一步,地上的那些探子醒的极快,却快不过四周早有准备的埋伏者,等到他们想逃出去的时候,已经被猎网束缚住。树上的人一跃而下,趁他们尚未来得及拔刀时迅速转跑两圈,收紧猎网将他们团团困住。
孙得眼尖,定睛一看大叫不好:“有一人逃了!快追!”
原来那队正眼见形势不对,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不可能力搏,电光石火间已经做好了取舍,迅速朝山脚下飞奔而去。
贺家埋伏的这些精兵无须多言,立刻有几人冲了过去,其余人则留下来对付这些被捆住的探子。
贺家军最为与众不同的一点就是强调“取长补短”,上至将军,下至普通士兵,一层层一级级,将每个人的长处与短处挖掘出来并登记在册,上面的将军甚至贺家父子不可能全部记在脑中,那就需要每个人都记住自己的与身边同袍的。正因如此,贺家每一次派兵马出去执行军务,队伍中的将士都需要将彼此的特性了解清楚。
现在冲出去的几个人是队伍中最能跑的,不必刻意分配,关键时刻就知道哪些人该追出去,减少了混乱也节省了时间。
那队正也极为精明,回头见后面的人越追越近,知道用不了多久便会被他们擒住,脑中迅速一转,调转方向就往不远处聚集的人群冲过去。
追他的亲兵本想喊他站住,见他冲向人群立刻噤声,没想到那队正自己先喊起来了:“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啊!”
顿时,熟睡的流民纷纷惊醒,睡得浅的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看,甚至跟着胡乱跑起来,睡得沉的也逐渐转醒,迷茫过后,不知所措地坐起身。
贺家蛰伏在此的精兵这次之所以没有直接围捕那些密探,就是因为四周流民众多,一旦造成混乱就会给对方可趁之机,让对方跑了,没想到现在这唯一的一条漏网之鱼竟然如此狡诈,一下子就将沉寂的黑夜扰得如同沸锅。
“王府办案!无关人等即刻闪开!”追上来的人一边高喊,一边紧盯着前面在人群中东跑西窜的身影,撇开人群追过去。
万幸的是,方才在林子里光线昏暗,此时出了林子后反倒有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只要盯紧一些,倒不怕人跑没了。
那队正在人群中乱跑,甚至踩到某些熟睡的人身上,引起一阵哀嚎声,被踩之人爬起来跳脚大骂,却很快找不到人影,一转头又看到几名穿着劲装兵爷扮相的人冲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们推开,踉跄之后更是气闷。
追的人哪里顾得上这些,周围的人有些好奇地涌过来,有些听到命令知趣地闪开,他们不能伤及无辜,不可随意拿兵器扔过去,只好在后面紧撵,眼看着快抓到那队正的衣角,又让他一个挣脱给跑了。
夜色中,人群乱成一团,一个跑数个追,离东面的营帐越来越近,那营帐里虽然都住着得瘟疫之人,但离城门最远,离白头山最近,便于队正逃出生天。不过他并没有绕过营帐跑远,而是冲到某个营帐的门口,掀开帘子一头扎进去。
营帐里面黑黢黢的、悄无声息,倒是个藏匿的绝佳之地,可惜他忘了,这也是瓮中捉鳖的最好时机。
这营帐只开一个口,为以防万一,贺家军追来的几个人迅速将四面看守住,只留一人看住门口,剩下一人即刻去搬救兵。救兵离得不远,正是在外围巡逻的士兵,方才或许正巡逻到另一侧,所以没听到这里的动静。
没多久,那些士兵全部被召了来,很快将营帐团团围住,紧接着燃起一圈火把,将这里照得透亮。
这次没有刻意地大声喧哗,并未造成混乱,黑夜中只闻帐中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周围的士兵平时都是在外围转圈,现在迫不得已才赶过来,生怕自己染上瘟疫,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掩起袖子捂住口鼻。
追过来的精兵中有一人掀开帘子,举着火把走进去。里面的人被惊醒,纷纷从地上坐起来,三个一堆、五个一伙、蓬头垢面地坐在那儿,掩着破烂的衣裳诧异地看着来人,见他身份似乎不一般,又添了些恐惧。
“都看看身边,有谁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兵爷一发话,这些流民全都依言左右瞧了瞧,最后纷纷摇头。也难怪,这里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进进出出,进来的都是被诊出患了瘟疫的,出去的有些是横着被抬出去,有些是竖着走出去,谁会记得几张面孔?
外面又进来一人,凑到兵爷耳边,压低嗓音道:“我去把孙得叫过来。”
“嗯。”此人点点头,捂住口鼻开始在营帐中巡视,锐利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扫视而过,缩在角落的、坐在门口的、躺着的、蹲着的,一个都不放过,找到一些眼神闪躲或神色异样的,就将这些人统统拉到一个角落看好,偶有一两个喘息得厉害的,却分不清是跑太久累着了,还是病重快死了,也不知那队正是不是在这一堆里,一时倒真分辨不出来。
没多久,外面渐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孙得一开始就跟着追过来了,只不过因为体力比不上他们,逐渐拉开了距离,好在一路问着人找了过来,正好与前去寻他的那人碰上,两人一碰头,大致说了一下,很快就跑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营帐中大多数人皆是一脸茫然,沉默地看着这位举着火把的兵爷。
忽然,被捉到一起的这堆人中,有一人毫无预兆地动起来,先前还如同一名即将奔赴黄泉的重病之人,转眼间就身法利落地冲了出去。
举着火把的人眼神一厉,大喊:“站住!抓住他!”
营帐外面一阵兵荒马乱,里面的人好奇地涌到门口想要探头朝外看,忽然斜里横过来一把刀挡在他们面前:“都进去!不许乱动!”
现在逃出去的究竟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尚且未知,这营帐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需要严加看管,以防万一。
不过一交手就大致可以断定,那人的确是他们要找的。
这次敌我悬殊,那队正跑了这么多路也确实累了,最后关头冲出来只能是拼死抵抗,不过贺家军这边的精兵再加上巡逻的士兵,人数众多,哪里还有他逃脱的余地,几番较量,很快就被制服。
旁边的几个营帐有人听到动静也摸黑走出来瞧热闹,被巡逻的士兵连声吼着赶回去,周围迅速恢复一片寂静。
孙得走到被钳制住的人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我宰了你!”队正气得怒火攻心,挣扎着就想扑上来教训他,被两边的人各一脚踹到膝盖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得脸色瞬间惨白。
孙得见营帐周围看守的士兵正要过来,连忙出声提醒:“东西还没找到,把营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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