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吻过双生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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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了？”简轩宥有些惊诧，心道定是简佐安那个调皮鬼给说漏了嘴。
　　汐初在一边摸不着头脑，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发生，支起小耳朵仔细听着。
　　Echo笑笑说：“简伯母告诉我的。等着哟～——汐初同学！”
　　被Echo的惊天一吼吓到，汐初条件反射般喊：“嗨！”
　　“我有话要和你说，走之前不说清楚我不痛快。”
　　“不可以欺负她！”
　　汐初还没说什么，简轩宥倒抢先一步发话。Echo变了脸色，但没有太多表现出来，有些置气：
　　“我是很任性我知道，但不代表我飞扬跋扈。我的确不喜欢她，但这就代表我会欺负她吗？！简轩宥……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诶？！”汐初连忙出声，“你别哭啊……轩宥你快点道歉啦！干嘛对Echo那么凶啊！”
　　“……对不起啦。”
　　Echo用纸巾轻轻揩去自己的眼泪，继续说：“反正我都要走了，轩宥，我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汐初你人很好，但我们不该在这种情况下认识，抱歉在游乐园那么麻烦你，谢谢。”
　　说完，Echo撇开眼，往前走了几步，绕到了大树后边：“Cute　Boy，过来一下。”
　　简轩宥拖拖拉拉不愿向前，被汐初推了一把——“快去！”
　　Echo看到简轩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来，然后她探头看看，汐初已经避远了几步。
　　看Echo不说话，简轩宥先开了口，没法像平时那般大大咧咧，忸怩地说：“牛皮糖……对不起啦……”
　　“我知道你们不是男女朋友。”Echo背对着简轩宥，怕被看到眼里的委屈。“从游乐园就知道，男女朋友才不会那个样子。虽然给了你们独处的时光，但我还是很难过。”
　　“……”简轩宥红了脸，瞟了眼汐初的方向，“以后会是的。”
　　“嗯？那尹澈闵你比得过吗？”
　　“怎么连你都知道？！”
　　Echo不理他，径自说着：“尹澈闵是个很棒的Boy，在我朋友的眼里甚至是最棒的，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想做的事无论多难都会去完成。你呢？现在的你到底是想回英国还是留下来？”
　　“我……”
　　“我在英格兰等你，你一定会回来的。”Echo直接下了定论，“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吧。”
　　简轩宥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就听见身后汐初的声音——
　　“成恬班长，你……”
　　成恬？简轩宥突然想起今天有些不一样的眼镜娘，连忙也回了头，就见成恬站在汐初的身边。
　　成恬拉着行李箱，手里还拿着文件袋，校服外套已经脱下搭在了手上，没有带书包——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班长……”汐初不确定地出声。
　　成恬垂眼给了汐初一个拥抱，汐初有些手足无措：“Echo是个好人，不要怪她。”
　　“嗯？”
　　“我要转学去英国姐妹校，Echo希望我去陪她。”
　　“班长……”汐初有些迟疑地回抱，“为什么这么突然……”
　　成恬难得地笑，埋在汐初肩头，泛着泪花：“再见。”
　　“嗯？！”汐初楞了许久，终于开口，“——再见……”
　　成恬松开汐初，看见了简轩宥的目光，与他对视几秒，终于还是越过他走到了Echo的身边——“走吧。”
　　“不要和你其他同学告别？”Echo问，她以为成恬至少会拖到上课，跟大家道个别。
　　“没有必要。”成恬背对着汐初和简轩宥，咬咬唇又道：“简轩宥同学，上次那些信我寄到你家里了。汐初同学，谢谢你。如果可以，希望能帮我向你的妹妹道一声谢。”
　　说完成恬就义无反顾地向前走了。Echo又回头看了他们两眼，笑了笑。那样的笑容终于是把她今天的沉默都洗了干净，一如往常的美国牛仔少女式的自信笑容，然后她就带着这样的笑容和成恬一起离开了莛御。
　　“成恬，你真的决定好了跟我走吗？”快到莛御大门口，Echo停了下来，“我可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关于带你走我只是建议。”
　　“Echo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第一天，你对我笑了。”
　　“啊？是吗？可是这……”Echo已经全然忘却，沉默不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是看到你想起了自己。虽然你也很喜欢Cute　Boy，也是我的情敌，但我就是喜欢你。说得直白一点，可能是因为言汐初被他喜欢着，而你和我一样求而不得。”
　　成恬又向前走了，走向Echo的司机：“那么这也可以构成我愿意跟你走的理由。”
　　成恬先行上车，Echo随后坐到了她的旁边。汽车慢慢驶动起来，莛御学院那阳光开朗的校园慢慢被甩在了身后，只远远瞧见一点点屋顶。成恬望着，始终没有说话。
　　她喜欢简轩宥，从见面第一眼起，同样也很喜欢言汐初，特别是她和那个新来的言薇璇一样果决的时候。
　　在她十五岁的时光里，她只勇敢了两次。一次站出来在师太老师面前替迟到的汐初说话，一次选择离开。第一次是期盼与她思慕的少年靠得更近，用自己哪怕微薄的力量做点什么；另一次只望他与他在乎的女孩安好，如果不能相恋，留在这里，她无法真心祝福他们，却也无法狠心拆散。
　　她心上的少年啊，是照进她心房的阳光，而他的女孩，却是将她带回人群、带到广阔天空下的救赎。那样果决勇敢不在乎他人目光却又那般温暖的言同学……
　　让她怎样去嫉妒？怎样去拆散他们呢？她的十五岁，学会了去爱，却也失去了爱。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并不是每一朵暗恋的花儿都会结出果子，但总会留下些什么。现在的她决定孤身前往陌生的土地，学着去做一个更开朗更有勇气更值得幸福的人，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秘密迷了眼

　　“哥哥——”
　　简轩宥在学校耽搁了一会儿才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被信件淹没的简佐安。
　　“哥哥——你招惹谁了，怎么都是恐吓信啊。吓死我了，要不要叫爹地妈咪给家里聘一个保安啊——我不想哪天突然不明不白地死掉啊TVT……”
　　“小鬼，谁让你动我东西了！”简轩宥一把抽掉简佐安手里的信封，狠狠拍在她的脑门上，“不准告诉爹地妈咪！”
　　简佐安瘪着嘴，一脸委屈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抱着膝盖，哀怨地瞪着简轩宥。
　　简轩宥开始整理丢得到处都是的信件，随着手里的信件厚起来，他的额头也越发蹙了起来。
　　很久以前的某段时间经常有寄给汐初的恐吓信，全都被他拦下来了，并且拜托取信的成恬不要告诉小初。他说他会解决，但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他，仅仅是回寄了一封谈判信，后来信也慢慢少了，甚至没有了。他以为是那封信起作用了，原来是成恬怕他担心把信全都给拿走了，甚至原先的信就已经被成恬拦下了一些。
　　最后的一封是一个多月前，简轩宥犹豫了一下，把这一封信给打了开来，里面字很少，倒是白白净净的一张打印，没有像以前的那般可怖。
　　「言汐初，既然有人铁心要护你，就到此为止。你再敢那么猖狂，或是欺负到我手下人身上，我不会像这次就此揭过的，他不可能每次都帮你挡下！」
　　有人要护小初……简轩宥的脑海里立刻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社会很现实，有无奈也有背叛。而你也不全是靠自己的力量平稳地站在大地上。你其实弱得可以。……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你其实弱得可以。世界上总会有意外，就算有钱有势都逃避不了的意外，然后你才会懂那种无能为力。简大少爷你真的能保护得了别人吗？】
　　【虽然你还是很弱，但勉强算是合格了。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替我好好保护她。】
　　所以你才开始训练我吗？……原来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摄影大赛的休息室
　　忙得焦头烂额好几天，小痘捏着信终于逮着了尹澈闵的空闲。尹澈闵仔细地擦着单反镜头，对比赛结果丝毫不担心的模样。
　　“老大。”小痘欲言又止，把信背在了身后。
　　“什么事？”尹澈闵等了许久，没听到回音，“怎么吞吞吐吐的。”
　　“这个。”小痘把信递了出去，他总有些不祥的预感，弄得自己扭扭捏捏，现在倒觉得自己一大男人作出小女生递情书的表现……真是太丢人了TAT。“嫂子给你的。”
　　羊羔？……
　　“是给我的还是……”
　　“有什么差别吗？”小痘沉默了几秒，接道，“给隐的。”
　　尹澈闵的嘴角又一次捋平，信封有些鼓囊，刚打开就滚落了一抹银色——
　　是那枚铂金戒指。
　　为什么要把戒指给隐……即使不论尹澈闵还是隐都是他，他的神色还是晦暗了几分，将铂金戒指揣进衣服内袋，取出了信。
　　「隐：
　　有些话现在跟你说可能看起来有些唐突，但你真的不是隐形的存在，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
　　…………
　　曾经我的身边有一个很正气很开朗很勇敢的男孩，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我很怀念他在身边保护我的日子，虽然什么都不说还是会让人觉得很温暖，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笑。
　　……我希望他回来……」
　　为什么要和“隐”说这些呢？……
　　正气、开朗、勇敢……这些词早就不属于他了，很多东西都是回不去的，比如已经离开的人……
　　尹澈闵闭上眼，回想起这一年里他和小羊羔在一起的时光，竟翻找不出一丝的笑容，反倒是在简轩宥的身边她笑得那样开心。
　　正气、开朗、勇敢……简轩宥……
　　所以把戒指还了回来吗？……
　　“姐姐，你的戒指呢？就是后来被当坠子的那个。”饭后薇璇突然这样问道，看着汐初光溜溜的脖颈。
　　“啊，那个啊……”汐初干笑，下意识地摩挲了下自己的脖子，“怎么突然关注这个。”
　　“想知道是谁送的。”薇璇撇开眼，脸有些红，想起了夜圣柯吃醋的那个夜晚，那个他们披着同一件衣服漫步在黑夜里的秋夜。她竟不知是要迁怒那枚戒指还是感激。
　　“那个啊……”汐初咯咯笑了起来，“我原来是想不起来是谁送的，还一直以为是轩宥在装傻。醒来之后突然明白，那个是阿闵给的。”
　　“尹澈闵？——戒指呢？”
　　“还给他了。”
　　“还？！”薇璇惊了一下，语气却没太大起伏。找到尹澈闵一直是汐初甚至是她的心愿，现在……
　　“我给隐写了信。原来阿闵的脸在我心里因为记忆严重衰退的关系，不是很清晰，特别是他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但回来之后我一下就可以认出他的模样——毕竟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啊。居然还骗我他叫‘隐’。”汐初说到这里有些不爽，但很快又耸了耸肩膀笑道，“毕竟我也骗过他，不重要了。我一直奢望大家的无所隐瞒，是怕记忆严重衰退的自己被生活耍得团团转，但这是不可能的，那只好接受啦～我不知道那封信能不能帮他找回真正的自己，但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至于戒指，我等着他亲手帮我带上的那天。”
　　“嘟——嘟——喂，安安啊，不是刚打完电话吗？怎么又打过来？有什么事忘记了吗？”
　　“妈咪。”简轩宥开口，听见电话那边的简妈咪愣了下，然后捂着嘴高亢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宝贝儿子啊，这么难得，哦嚯嚯嚯——”
　　“妈！”
　　“好吧，”电话那边的简妈咪做作地清清嗓子，正色道，“宝贝儿子有什么事。”
　　“妈，或许这些事我该问爸爸，但我觉得现在一心抓我回英国的他不会给我答案。我……”
　　“怎么了儿子？媳妇跟人跑啦？我要抱孙子了？还是喜欢上了哪个穷人家的女孩子？妈咪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钱不是万能的，虽然妈咪爹地都是商人，但不代表我们真的都唯利是图。”
　　见这头简轩宥还在沉默，简妈咪继续语重心长：“如果一定要说家世，那我和你爹地的打拼并不是希望你或者安安为了我们的事业牺牲自己的幸福，而是希望当你们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不会被对方的家人扔着支票说——你离开我的孩子，当然我们也不可能这样对待别人。或是你们喜欢上一个目前条件可能不够好的人，我们希望的是我们的孩子不会在现实的面前被金钱伤害得满目疮痍，所以我们才奋斗，因为想要给你们未来。虽然我们不能说每个人的喜欢都是纯粹而没有金钱欲望的，但妈咪还是相信更好的你自己才值得更好的人。妈咪很高兴你和安安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家庭而变得飞扬跋扈满身铜臭而是那样开朗亲和，家庭给你们的可能只是不能恒久的经济资助，但你们的性格可以陪伴你们一辈子。虽然你们现在还是有些不足，但我知道你们会去努力——我的儿女啊，一定是受欢迎的人，嗯？”
　　“妈，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啊？”简妈咪那威严的气场瞬间消散，尴尬地笑着，“呵呵呵，你说你说。”
　　“妈咪啊，如果……你和一个朋友——只是朋友，同时喜欢上一个很开朗可爱的女孩，你觉得那个女孩可能喜欢的是朋友，但不能确定。可是那个朋友很厉害很厉害，甚至强大得你无可比敌……我不想造成她的困扰，要怎么办？”
　　“妈咪突然有些想认识你的朋友，哦嚯嚯嚯——儿子你真的很喜欢我的准儿媳啊～不要再觉得了，你觉得并不等于真相，我的儿子不该是畏畏缩缩的人。嗯？”简妈咪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虽然这样，你还是会被抓到英国来的。更好的你自己才能配上你所爱的人，知道吗？真正的深情是不会畏惧时间的。”
　　“……我知道了，妈咪晚安。”
　　“老大，这几天的行程都结束了，就等下个礼拜的电视宣读名次和颁奖了——我们回去吧。”
　　尹澈闵还是一个劲地擦着镜头，没有了细长碎发的掩饰，他眼眸里的焦躁有些遮挡不住：“你先回去，我要去个地方。”
　　“老大你去哪里？已经很晚了，现在不赶回宛宁的话就要等明天的车了。我陪你吧，我也没什么急事。”小痘突然觉得有些心塞，看完嫂子的信之后老大就一直把情绪闷在心里，好像比原来还要糟糕了。
　　“我要回一趟……故乡，你快点去赶末班车。”尹澈闵把相机放回背包，站起了身，打算离开，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这个周末过完我会回去上课的。”
　　“诶，那不是很远吗？……老大？”
　　“我只是看看，不会耽搁很久。你快点去赶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做你的全能卫兵

　　“小初，我有事要跟你说……”
　　“小璇，跟妈咪说我晚点回家吃饭！”
　　星期五傍晚一放学，汐初就兴冲冲地拽起书包飞奔出了教室。欲言又止一整天了的简轩宥含到喉头的话又咽了回去，连忙追上汐初的身影，一同向摄影&写生部去了。
　　汐初的体力很差，但今天竟出奇地没感到累，一口气冲到了顶楼。简轩宥可以追得上她的，却犹犹豫豫走走停停，站在楼底甚至不敢上去——如果遇到尹澈闵……
　　“小豆学长！”
　　汐初兴奋地一巴掌拍到正在休息室看恐怖电影的小痘身上，直接吓得小痘跳了起来。大喘气几百回合，小痘终于抓回了三魂七魄。
　　“诶！汐初啊，学长的魂差点给你吓没了！学长还没找女朋友呢，吓傻了怎么办？”
　　汐初吐吐舌头，瞄了眼电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对不起啦～部长呢？”
　　“他？他没有回来啊，他说有点事，下个礼拜回来上课。——其实无所谓啦，部长他就算直接回到二年级念书都是门门优秀，一年级的课程他早烂熟于心了。”
　　汐初泄了气，自从听说摄影大赛参赛选手昨天傍晚离场，她就兴奋了整整一夜加一大白天。——“我还是回家吃饭吧。小痘学长也早点回去哟。”回去晚了，妈咪美味的饭菜得让夜学长给小璇喂光了！
　　“嗯，知道了，等我把社办打扫完就回去。路上小心。”
　　汐初刚从小木屋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外的简轩宥，不好意思地咧嘴：“轩宥你刚才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我没注意……”
　　“我……”简轩宥拉着汐初走远了一些，脸红得和天边绯色的夕阳有得一比，“言汐初，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一定要听好。”
　　汐初眨巴着眼睛，不知道简轩宥要做什么，好像很郑重其事的样子。
　　简轩宥突然一把按住汐初的肩膀，那纯澈的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的眼：
　　“言汐初，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很棒很可爱的女生。后来听说你考上了莛御学院，我也选择向安安妥协来莛御念书，因为很想和你一起，那样一定会很开心。和你一起努力的这一年我感觉很充实很愉快，也让我体会了我人生很多不曾体验过的东西，第一次有了除家人以外想保护别人的冲动，让我在这个城市有了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无论是你的不甘、你的痛苦、你的无助，还是你的笑容，我都心疼，不只想当你的战友，更想当你的全能卫兵，想把你的一切不幸都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想在你每一次无助的时候说我相信，很想很想。以前我没有做到，但我想以后继续努力，我发誓一定会做得更好，让你更开心。上一次怕被你拒绝所以拿Echo当挡箭牌，这次我是非常认真的。我没有跟别的女孩子表过白，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总之——
　　言汐初，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汐初惊愕地大睁着眼，微启双唇，却喃喃不出什么。
　　她要怎么办……
　　小痘刚看完电影，就听见外面有动静，打算开窗看看。刚站起身就听见身后电视里的片尾曲戛然而止——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昨夜从清市开往星野的失踪末班车已有下落。据报案村民描述，他们是在今早上山采野菜时发现了山顶公路滚下的末班车残骸，车身已爆炸烧毁。全车48名乘客，仅两人重伤，其余乘客全部身亡，司机当场死亡。两名重伤乘客已被村民送往医院，均是被身边乘客用身体保护起来的幼童。稍后记者将前往医院核实孩子的资料，孩子的其他亲属望尽快到清市医院……”
　　小痘的脊梁发僵，一股深深的战栗涌了上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老大福大命大绝对不可能……！！！
　　他突然冲了出去，冲向还在沉默的汐初，撞开了简轩宥，紧紧捏着汐初的肩膀，就像抓住了海面上最后一块木板——
　　“汐初，快告诉我！老大的故乡在哪里？！尹澈闵的故乡到底在哪里？！！”
　　汐初被吓到了，看着小痘赤红的双眼，心突然就像蹦极一样从世界最高峰落进了世界最低点，连发声的嘴唇都颤抖着：“星……野……”
　　“星野……真的是星野么……”原来汐初给的竟不是他的救命浮木，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放松了汐初的肩膀，小痘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老大他……过世了……”
　　汐初过于激动，在天台上晕倒到现在已是两天了。明天又是新一星期的开始，对汐初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她晕倒几个小时后就醒了，简轩宥把她送回家后又返回学校去找照看小痘的简佐安。大家都以为她没醒，除了一眼就可以看穿她的薇璇和八婆的佐晴梓。
　　薇璇在她的床边看着书，无声地陪着她。佐晴梓也一个小时就开个时空门过来一趟，却是没敢带来任何消息。
　　“你真的不吃东西吗？爸妈会急死的。”
　　“我不饿，什么感觉都没有。”汐初依旧闭着眼，“世界都像是黑的，静止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你不能连水都不喝。觉得世界是黑的，就睁眼啊。”
　　“过一会儿吧，让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让我好好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才能一个人过下去……”
　　简轩宥忙里忙外简直是要崩溃。当时来社办找尹澈闵的简佐安被他匆匆忙忙委派去看护失了三魂七魄只一直流泪的小痘。等他送完汐初返回时，听到新闻的简佐安竟变得和小痘一样，只一个劲地哭。
　　小痘是一个人住，他不放心把小痘一个人扔在家里，就把小痘学长和自家倒霉妹妹一起带回了家。这两个人不吃饭不喝水，只是一直机械地坐在各自的房间里重复做着一些事——小痘不停地重复着翻照片和发呆，而简佐安一直在网上找最新新闻企图看见希望，累到甚至在电脑桌上睡着。
　　简轩宥心里一直担心汐初，却没法脱身。汐初家里有言爸言妈还有言薇璇，甚至还有夜会长可以打下手照料着。他这边有两个不安全因素，却只有他和陆管家还能动作。
　　“玲玲玲——”家里的联通座机响了起来，简轩宥急忙去接，怕惊醒现在神经紧张的简佐安。
　　“喂！安安啊，你怎么了，陆管家说你……”
　　“妈，我是轩宥。”
　　“儿子，安安怎么了？！听陆管家说好像不是很好啊，千万不能出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