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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识竹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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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你在想什么?你说句话,小宁……”
“我要回去了。”谢漪宁深吸一口气,挣脱出怀抱看着吕时阳。
“好,我送你回去。”
外婆家似乎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但是却有什么事不同的了。谢漪宁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朝站在不远处的吕时阳挥了挥手,独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阵让人晕眩的诵佛声铺头盖脸而来,谢漪宁一抬起头,就望见那放着外公遗像的灵堂。
两旁的蜡烛烧的欢畅,中间的香炉里插着一束香。灵堂上遗像前放着几盘水果和菜肴。
“小宁来啦。”舅妈第一个看到谢漪宁,“去给外公磕头。”
谢漪宁只听到耳边“哄”的一声响起——什么时候,外公竟然是要自己去磕头的了?像是那些祭日里头跪拜的老祖宗一般。
但是,身体却仿佛不需要大脑指挥一般的,走上前,双手合十跪了下来,恭敬地磕了几个头,又站起来,拜了一拜。“上香吧。”表姐红着眼眶,在一旁指导。
又上了香。有些呆呆地看着外公微笑的模样。黑白的照片,像是再也没有气息的记忆。谢漪宁被表姐带到一旁,一起折着元宝。
“你妈太累了,你爸爸带着她去休息了。”表姐的声音是沙哑的,一面折着元宝一面说。
“嗯。”谢漪宁点点头。
“外公是今天早上一点多走的。”过了一会儿,表姐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你不在也好。他已经谁都不认得了。话也说不出来……”表姐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锡箔纸,双手捂着眼睛,谢漪宁只看到有无色的液体从指缝里头流了下来。
这一刻,她才隐约感受到了“外公走了”这四个字的意思。
“你不在也好,不然你会被吓到的。真的,他谁都不认得了……”表姐的嘴里一直支吾着这一句话。谢漪宁的脑海里回想着那苍白的病房,迅速消瘦下来的外公,还有那谁都不认得了、话也说不出来的描述……直到有温热的触感落在手指上,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忍不住哭了。
52
回到寝室的时候,谢漪宁忍不住深吸一口飘散着洗面奶、洗发水、牙膏等种种莫名其妙香味的房间,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两天时间里头,祭拜、追悼会、出殡、焚化遗体、下葬……一大堆的事情铺天盖地而来,压在了亲人逝世的悲伤之上,使得这样的情绪格外的沉重了些。
“谢老师回来啦。”许晓婕第一个抬起头看着谢漪宁,“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嗯,回来了。”谢漪宁将东西放在了桌上,耳边还是怎么也念不完的诵经声。被拖长了的南无阿弥陀佛一遍又一遍,像是一条链子,将人引向往生。
谢漪宁累了。身体或者心理,都累得很。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这么多眼泪的,只要想起一点点关于外公的事情,就会哭。明明在去殡仪馆的路上,她还安静的扶着虚弱的谢妈妈——对于那时候的她而言,外公去世这个事实似乎还存在着些微的被推翻的可能。但是等到她站在殡仪馆里,站在亲属的第一排,看着男家眷一起扶着那装了遗体的容器徐徐走出来。听着舅舅用僵硬地普通话念着外公的生平,她才最终认清了事实——外公死了。外公毫无气息地躺在了眼前的那个玻璃罩下的棺材里。不久后就会被送去火化,然后埋入地下。成了又一个每年清明来拜上一拜的先人。
眼泪终于止不住留下来的时候是在瞻仰遗体的时候。谢漪宁抓着表哥的手,怎么都不敢靠近。只瞥了几眼,瞧见花团锦簇中躺着的早已瘦的不像话的人。闭着眼睛,嘴唇鲜红,苍白的脸颊涂着妖艳的胭脂。谢漪宁只觉得他好像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问自己一句,为什么那一天就你一个人不在?
是的。她害怕了。
害怕死亡。
也害怕着所有和死亡相关的东西,比如漫长的念经声,比如冰冷的被涂上生硬颜色的遗体。
那一天的一点,她突然醒过来。是因为感应到了外公的离去么?
谢漪宁心中有着这样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但是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种愧疚的心情她宁愿好好地藏着,不要被看穿才好。
谢妈妈在殡仪馆也哭得几乎晕了过去,却执意要去焚化炉那儿看着。谢漪宁抽泣着扶着她一路走去,听着她碎碎的念叨,只觉得自己不孝极了。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两下——有消息来了——她轻轻抿了抿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站在了焚化室外。
再也没有了。连让人缅怀的曾经被居住过的身体也化作了灰烬。
看着骨灰盒下葬的时候,谢漪宁只觉得东海的风挂在脸上生疼。一种凌烈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外婆将一碗红烧肉放在了墓碑前,嘀嘀咕咕着,“老头子闭眼前一直说要吃红烧肉。我说不能吃的呀,医生不让吃,等你好了我再烧给你吃……可是现在……哎,你慢慢吃吧,想吃什么来告诉我,我都给你送过去……”
谢漪宁的眼前又模糊了起来,外婆的背影愈发的模糊了。
回去的路上,隐约听到一个亲戚说“小女儿家的小姑娘很孝顺,哭得多伤心”。谢漪宁倚在车窗上不由得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这不是孝顺,更恰当的,是愧疚。只是,谁都不会了解她这样的情绪。
“小宁?”猛地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头发。谢漪宁蓦地抬起头,瞧见曹一一担忧的表情,一旁的凌羽桐和许晓婕也都抬起头望着自己。
“怎么了?”谢漪宁问,声音哑哑的。
“小宁,你怎么哭了?”曹一一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事。”谢漪宁摆摆手,擦了擦眼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见三个人依旧不放弃的样子,只能开口,“我外公……礼拜五的时候没了……”
曹一一三个人面面相觑,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之前准备的要嘲弄一番她礼拜四晚上夜不归宿的言语也被抛在了脑后,此刻只是在肚子里搜刮着关于安慰的话。
不要太难过了。
一切都会好的。
节哀。
……
语言到这个时候才表现出了它的匮乏和无力。曹一一伸手拍了拍谢漪宁的肩膀,然后给她泡了杯薰衣草花茶,放在了她的手边,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
许晓婕和凌羽桐也沉默地收回了视线。
——现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也许才是最被需要的吧。
谢漪宁捧着花茶,心里头涌起一股暖意。掏出手机看着快要塞满收信箱的短信,这才一条条看了起来——大部分是来自吕时阳,还有几条零零散散是得知消息的夏依彦和夏邑年的问候语安慰。先给夏依彦和夏邑年回复后,才将吕时阳的短信从头到尾再看一遍。
没有催促,没有急躁。只是在每一个点问一桩寻常的事情。是不是吃了早饭,睡觉睡得好不好,天气冷了要多穿点衣服……之类。
每看一条,心里的温度就上升一格。等到翻到最后一条消息的时候,暖洋洋的心将眼角的冰块融化了。泪眼朦胧间,看到吕时阳的名字下头写着一句“我想你。”
53
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上课、下课、准备蒲公英的道具,偶尔开开会,时不时带带学妹,在寝室里乱侃,经常出去吃饭,还是那没什么新意的火锅或者烧烤……只是在某些时候,忽然会闪过一些片段,然后心里难过得紧。但也只是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扯出笑容。
一切都在习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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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每个周六都要去外婆家。头七、二七……一直持续着,而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望着那香烛后的外公的遗像,感受着屋子里缺少一个人的气息,然后接受他的再也不会出现。
谢爸爸和舅舅一道给外婆的卧室换了张床,也重新安装了一部更好的电话——她更需要习惯,习惯只有一个人的生活。一人份的饭菜,一个人的屋子,一个人沉默地看电视。
看着这一切的时候,谢漪宁不禁想到自己。
总会有一天,自己也会走到这样的阶段。或者,成了像外公那样先走一步的人。那么,留下来的那个人,会不会悲伤,会不会想念,会不会习惯。
从前看书的时候,看到类似这样的句子。如果我们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要先死。那么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让我留下来,照料所有的一切。你太不够细心,所以丧事什么的,还是不要你去劳心劳力了。我会给你找好墓地,我们的墓地,看着你先我一步住进去,然后平静度过余生,缅怀我们的过去,同时过没有你的日子。你太脆弱了,你无法承受每日的无形的思念。所以,还是让我来吧。
初看到这样的一段话的时候,谢漪宁只是觉得感动而已。但是此刻再想起来,竟忍不住想要狠狠哭一场。
“一个很蠢的问题。”星期天谢简宁和张朵带着谢漪宁去植物园,趁着谢家哥哥去停车的时候,谢漪宁问,“假如,你可以选择,你希望你先死,还是哥哥先死?”
“……”张朵有些无奈地看着谢漪宁,“你还不如问我如果我妈和你哥一起掉到水里我先救谁比较好呢。”
谢漪宁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张朵。后者缩了缩脖子,“哎哟,我说我说……”她快速地思考了一下,“还是你哥先死吧。”
“为什么?”
“你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闷得要死的人,要是我死了,他肯定一天都呆在家里头,要么看电视,要么看报纸,连串门都不会去,走的最远的地方也许就是转角那个垃圾桶。多无聊啊,要发霉的。要是他先死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搬过去和我的孩子住啊,帮他们带孙子。或者就是找很多老太太跳跳舞耍耍剑逛逛街,逍遥呀。”张朵解释完,还不等谢漪宁回答,就拉着她的手朝入口跑去——谢简宁正站在那里对她们微笑挥手。
说实在,这个时候的植物园也没什么好看的,谢漪宁走着走着,就被那一对不负责任的哥哥嫂嫂给抛弃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张朵的短信让谢漪宁哭笑不得,她说,“小朋友,现在自由活动1个半小时,到时见在入口见。”说完,还附送了一个笑脸。
微笑着把手机塞回了包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天气依旧是冷,但是渐渐似乎有了回暖的趋势。今天的太阳很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整个人都显得懒散起来。看着植物园里头的景色,还有时不时走过的游园者,谢漪宁突然有些希望吕时阳在了。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可以让自己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想念他温柔的笑意和身上好闻的干净的洗衣粉味道。
“我坐在植物园里晒太阳,幻想自己变成一床被子被铺开在竹竿上,收回去的时候,身上有太阳的味道。”谢漪宁按下了发送键,随即看着手机,不由得扬起一丝笑容。
“那被子要不要来吃咖喱盖浇饭?”吕时阳的信息没过多久就传了过来。谢漪宁的脸上的笑又上扬了一些,“好,我要吃主厨亲自做的。”
“没问题。”吕时阳回答。
谢漪宁准时出现在入口的地方,却见张朵和谢简宁早就等在那儿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两个人似乎格外的喜悦和忐忑。
“怎么了?”谢漪宁问,“嫂嫂你这种似有若无地娇羞是怎么一回事?”
素来和张朵没大没小的谢漪宁调侃道。看着谢简宁一副大敌当前地扶着张朵手臂的模样,她心头不由疑惑起来。
“你才娇羞。”张朵不禁有些红了脸。谢简宁在一旁开口,“你嫂嫂可能是怀孕了。”
“咩?”谢漪宁愣了一下,“在植物园?”话音刚落下,就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头。谢漪宁一面皱着脸,一面也觉得自己这话太遐想了。
“刚才小朵有些头晕恶心,我们推测可能是怀孕了。”谢简宁依旧一副沉稳的模样,但是眼神里却又流动着期待和欣喜。
“也许只是低血糖。”谢漪宁上了车,绑好安全带,说。
“你个小屁孩,当然还有其他依据啦,烦死了你。”张朵伸出手作势要敲谢漪宁的头。
“啊啊啊,嫂嫂傲娇了傲娇了。”谢漪宁捂着头假装要躲。却惹得张朵扑哧笑了出来,就此作罢。
一个新的生命,要来临了么?谢漪宁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莫名觉得感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吧,有人走了,同时也有人来了,如此循环往复,就像剪掉了又长长的指甲。难过或者喜悦都是短暂的,然后就要平淡的面对缺少的,或者多了的,生命。使得生活依旧存在它的意义。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随后是沉稳的脚步声、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吕时阳微笑的脸。
谢漪宁望着他,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头暖暖的,比植物园里的阳光还要温暖。如果那阳光洒向芸芸众生,那么这个人的温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让她暗自的,有一种自知的骄傲。
“进来吧。”吕时阳的声音打断了谢漪宁的思绪。
“嗯。”谢漪宁点点头,刚要换上拖鞋,却又停下了动作,“为什么,会有这种拖鞋?”她有些忍俊不禁地指着一旁鞋柜上一双粉红色小兔子的毛绒拖鞋。
“嗯,给你准备哒。”吕时阳很是淡定地回答,只是那耳朵却微微有些泛红。
谢漪宁忍不住笑了,“虽然是很可爱,可是……哈哈……”
“快点进来,外面冷死了。”吕时阳扔下一句话就钻回了厨房,谢漪宁停住了笑,弯着眼睛换上了那双拖鞋,关了门,跟着走进了厨房。
白色的兔子头有长长地耳朵,每走一步都会轻轻拍在脚背上,像是在记录自己的脚步。每走一步,就近了那么一点。
“好看么?”谢漪宁伸手拉了拉吕时阳的袖子,问。
“拖鞋而已嘛,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他似乎有些羞涩,嘟囔着说。
“嘻嘻,是嘛。”谢漪宁笑眯眯地,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笨头笨脑的拖鞋,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呐,我觉得超好看的,好看死了。”
吕时阳听着,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扬起嘴角,然后徐徐道,“喜欢就好。上次经过商店的时候看到,就顺手买了。”
“你买的,我都喜欢。”谢漪宁很顺口的说,然后又猛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似乎太快太溜了,有一份亲昵的暧昧滋生着,像是炉子上正在咕噜咕噜炖着的咖喱一样。
“我……帮你拿盘子。”谢漪宁说着,转过身要打开橱柜拿盘子,谁知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开直了的柜门上,“哎哟。”
“撞到了?”吕时阳忙放下手里的事情,一手关上橱门一手圈过谢漪宁,查看她捂着的额头。
“没,不是很痛。”谢漪宁只觉得自己被从身后圈抱着的动作亲密极了,不由有些红了脸,但这在吕时阳看来又成了忍着痛的表现,忙伸手拿开她的手,直到瞧见右边额角微微微微泛红,才相信她说的话。
“下次小心一些,要是撞到了眼睛可怎么办?”
“嗯。”谢漪宁点点头。随即,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拥抱的动作持续着,厨房里弥漫着咖喱的香气,熏得谢漪宁的脸颊红红的。感觉到吕时阳的心脏依偎着自己的心脏一起有节奏地跳动。她可以感受到来自他的全部的温暖。令人安心的臂弯圈起了一个亲密的小世界。
“这三个礼拜,我很想你。”吕时阳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虽然很想来找你,可是你一天不回复短信,我就不敢。”
“如果不能给你支持,那么至少不要成为你的困扰。”
谢漪宁听着,忍不住主动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有力的骨节。“很委屈呢,小阳。”她微微仰起头望着他的双眼,“但是……你不是困扰。相反,我很庆幸,这三个礼拜有你的短信陪着我。”
“那就好。”吕时阳微笑看着她,“慢慢习惯,把我放到你最能信赖的那个位置上。”
“嗯。”谢漪宁点点头,“一定。”
54
“……那个……好像……有东西糊了。”被这么抱着,这样的安全,不舍得离开。外头的阳光很好,窗口的一棵树长长了枝桠,有一片绿叶窜到了窗口边缘,隐约可以瞧见一片绿色。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清新而美好。出了慢慢浓郁起来的焦糊味道。
谢漪宁皱了皱眉头,然后恍然想了起来,“我的咖喱!”她赶紧回过身关掉了炉子。然后颓然地看着吕时阳,“毁了。”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咖喱了?”吕时阳倒没有在意糊掉这件事情,他更感兴趣的是谢漪宁刚才的那句话。
“当然啦,要给我吃的嘛,所以就是我的咖喱。”谢漪宁理直气壮。
“呵,好,你的咖喱,都是你的。”吕时阳揉乱了谢漪宁的头发,笑眯眯地说,“要不还是出去吃吧……”他拿木勺翻了翻锅里的咖喱鸡块和土豆,提议道。
“不要,也没有糊得很厉害嘛。”谢漪宁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去拿盘子,“外面去吃很麻烦的,哪里有在家里呆着舒服。”
瞧着谢漪宁穿着大头大脑的毛绒拖鞋,将米饭和咖喱装盘的样子,吕时阳不由地笑容灿烂,上前几步后轻轻亲了下她的脸颊,“嗯,你说的没错。”
有些脱线地回过头看吕时阳,然后脑海里回放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这才不禁微微红了脸——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也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了——一种放松的、信赖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很好不是么?
“唔,我问一个问题哦。”等到吕时阳将一大碗罗宋汤放到了餐桌上,谢漪宁这才开口,伸手的阳台有毛茸茸的阳光爬进来,趴在她的背上、头发上,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舒适的气息,“如果,我只是假设一下我们……”她顿了一顿,“呃……一直在一起了,那么……你可以选择的话,是谁先死,比较好?”
吕时阳先是愣了两秒钟,然后抬起头看着谢漪宁,微微想了一下,才回答,“无论谁先死,都好。”
“嗯?”谢漪宁不解。
“如果活着的时候过得幸福,死亡也不见得有多么恐怖。”吕时阳伸手抚过谢漪宁的脸颊,“这些事情不是我和你可以决定的,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太多了。相反,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努力,是不能放弃的。比如——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谢漪宁听他说完这一句,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不过,看着吕时阳认真的目光,她不禁有些庆幸这个陷阱的存在了。
也许现在还太年轻,还没有经历过社会上的种种阴暗面,还没有完全的独立。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能拥有健全的感情和有质量的承诺。
为什么不可以一直在一起?
为什么要思考也许哪一天不得不分离?
考试的时候,如果只想要六十分那注定会不及格。如果想要一百分,那会得到八十五分。
所以——如果想着能走到哪里就停在哪里,也许在不久后便会分道扬镳。而如果是想要一直走下去,走到生命的尽头,也许真的能走很远很远也不一定。
“嗯。”谢漪宁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微笑着望着吕时阳,郑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任何仪式,也许他们还太幼稚,但是隐约间能够感觉到,有一种名唤爱的契约在两个人之间悄悄生成了。
这比在宿舍楼下,男生对自己说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还让令人激动和喜悦。如果那算是一个开始,那么这是一个肯定的延续。就像是淡淡的喜欢变成了浓烈的喜欢再变成了爱。本来只是平淡的水和咖喱卤而已,但是放到了一起,放在炉子上文火慢炖,直到成为一盘醇香浓郁的咖喱。
“喂,小宁?”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巧谢家妈妈打来的电话。
“嗯,妈妈。”谢漪宁一面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面听着。
“今天来了个快递,什么票务中心的,你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谢妈妈的声音皱起了眉头。
“啊!是陈绮贞演唱会的门票啊!终于到了,我放心了,”谢漪宁欣喜地跳了起来,“妈妈,帮我放在书桌上,我回来会拆的。”
“什么门票?”谢妈妈有些糊涂,“演唱会?”
“嗯,是陈绮贞3。21的演唱会门票,我很早之前就买好了的,之前说这几天会送过来的。”谢漪宁解释。
“哦,我知道了。”谢妈妈的语气淡淡的,沉浸在即将见到最喜欢的歌手的喜悦中的谢漪宁并没有感觉到不妥,依然是笑眯眯的。和谢妈妈闲话家常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啊——小婕、一一,我开心死啦!”谢漪宁一把抱住正在玩游戏的曹一一,后者立刻表现出一副窒息的面孔,“我,我说,谢老师……咳咳,你的开心一定要让我死吗?”
“嘿嘿,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谢漪宁笑嘻嘻地松开了手,然后几乎是上蹿下跳地说,“啊,我要去看陈绮贞的演唱会了。陈绮贞呐~我的陈绮贞~她第一次来内地开演唱会呐!我几乎是第一时间买下了这张门票啊,那时候还只有预售呢。呜呜,我激动了,我太激动了……”
“嗯,我们看出来了,你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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