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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园福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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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那个大蒲扇就被掀飞了。
这是典型的、赤裸裸的、明晃晃的妇女歧视对不对?
阿圆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女孩儿家怎么啦?就得完全按男人的意思憋屈一辈子吗?这还是在娘家呢,都是自己的亲兄弟,还容不得她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那要是嫁了人,还不得当牛做马受气挨打还不能言语?白承光,没看出来啊!你这脑袋里面是这么看女人的,是不是我嫁给了你,也不许有自己的想法,要完全按照你的意思生活?”
白老大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之间秃噜出来的闲话儿换来了媳妇这么一大通抱怨,他又口拙,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多少弯儿来,只会顺着话往下捋:“媳妇儿别生气,我不是说你,我不是说成了亲的——这不是——这不是说小姑娘呢吗?在娘家的,没出嫁的,就用不着抛头露面了——”。
阿圆哪儿还能继续听下去,把脸一板,就把白老大往地下推:“那你走,可别上我的身,万一你老人家不小心,撒了闺女的种子,难不成我要掐死她,好应了你的心思,不让她抛头露面的省心?”
这罪名套的有些大,白老大脑子短路了,身子也不灵活,“咚——”,就把地上给墩了一个苹果印儿。
怎么会是苹果印儿?那没穿衣服的屁股印上去,你试试——
这到底是第几次被媳妇从床上逐出去了?白老大悲恸无比的爬起身子,脑子这会儿灵光了:“媳妇儿,你是又要——小日子了不?”
在斗争中成熟起来的白老大,也学会找规律了。
还炸着头发准备继续发飙到底的阿圆,登时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清醒了。
小巴掌掐指一算,可不?距上次大哭大闹有二十六天了,正是最易盛怒的日子。
再看看赤身裸体在秋夜里瑟缩的男人,忽然的,那些怒气就不消而散了。
“你不冷啊?傻站在地上干啥?”小媳妇把被子掀开,斜睨着眼睛撩自家男人。
犹自不知道何去何从的男人,终于试探着回到了温暖的被窝,大蒲扇伸过去,想要回到吵架前的境地。
这男人是个死犟筋儿,刚才那手搁哪儿被打下去的,还想回哪儿去。
阿圆正在暗自忏悔呢,就纵容了大蒲扇的行为,并且身子松软下来沉吟:“你使点劲儿,把我全身都按摩一下,我说怎么就觉得四下里不舒坦呢,幸亏你提醒——”。
男人得了命令,自然不肯违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把媳妇给揉舒坦了,自己也绷起的跟要发射的铁弓一样,就听见一声软绵绵的轻语:“承光——睡吧——你再多攒几天劲儿,过个五七六天的,再来——”。
“咕咚——”,铁弓崩断的声音。
娇气的女人磨人精的女人——
第二日的白老大果然攒足了劲儿,干起活来一阵风,阿圆睡醒起来,哥俩儿已经快要赶到镇子了。
“嫂子,大哥说今儿让你在家休息,他跟三哥忙得过来。”小采莲跑过来解释空落落的院子是怎么回事儿。
看看,这厮多么懂规矩,知道女人的小日子还有一个别名叫“例假”,就是说要休假的嘛!
阿圆提前给自己这具身子做了艾灸,几个关键穴位都绑上了艾灸盒,相信经过了这么一番战略部署,接下来的战斗,就会轻松上许多了吧?
她的心情也还不错,哼着歌儿在艾草的烟味中另外加工了新的卫生产品,在阳光下暴晒过的棉宣纸,揉的软绵绵的折成长条,包起草木灰粘贴边沿儿,再用带子敷起来,那感觉,不是一般的舒服,而且不需要再清洗重复使用,现在姐有钱了不是?
下个月,姐一定继续败家的换棉花做内里,嘿嘿——
姑嫂两个一起做假花头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气氛很是和谐。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小心的问询起阿圆:“嫂子,大哥临走前说,嫂子今儿会发火着急,叫我一定忍着些,别跟嫂子顶嘴,可是,嫂子你今儿怎么还没着急?”
哎呦我这个暴脾气!阿圆被气乐了,丢了假花就去揉采莲的脑袋:“马上就发火了,等着——接招儿!”
姑嫂两个人笑闹到一起,一直到了白老大回家,采莲交接任务完成,阿圆的小宇宙都没有爆发。
这可不容易,白老大欢喜的什么似的,连碗筷都不让阿圆去刷,直说:“你歇着就好——”。
多么体贴的老公啊,只要媳妇儿不着急发火暴脾气,多干点活儿也愿意。
愈发羞愧的阿圆那脾气就更不好意思爆炸了,顺眉顺眼的还帮白老大擦了背,并且对那副肌肉分明的躯干戳了又戳,表示了“啧啧”的由衷赞叹。
苦难的男人再一次攒足了力气,第三天又起了个大早,赶着睡眼惺忪的白老三卖命去了。
令阿圆和白老二都大跌眼镜的是,这两个老实男人的买卖竟然做的有声有色,一个星期之后,阿圆精精神神的坐起来盘账,“兄弟拉面馆”的七天纯收入,竟然足有十六两银子!
离开了自己的聪明,离开了白老二的奸猾,他们没有被人卖了还替数钱,却把面馆经营的这般好,银子这般多,怎么可能?
可这是明明白白的现实。
精明可以带来财富,老实也能,而且更易得到顾客的信任。
第九十六章 欢爱的问题(上)
不得不承认,一向自诩聪明精明白家第一的白老二,这次受到了冲击,在他经商的道路上,也算是一个有效的启示吧?
“大哥,咱家那面馆,吃白食儿的有没有?少交钱的有没有?”不甘心的白老二,拼命想挖掘一下两个老实人的生意经。
“少交钱的?那不能,最多,是零钱不方便,少个一文半文的,也没啥,说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吃白食儿的?嗯——”,白老大看一眼白老三,那目光如有实质。
这里面有故事!白老二精神了,阿圆跟采莲阿文也支楞起耳朵。
白老三局促起来,抓耳挠腮的试图解释:“是——一个小乞丐,可怜巴巴的,连个要饭的碗都没有,就蹲在门外面向里看,那眼睛圆溜溜的闪着光,看得人心里疼,我就——我才——给他煮了碗面吃——”。
这还没完,下文在后面。
“然后——然后他就自己把碗洗了,还——洗了泡在盆里的别人的碗——我就——就想把他留下,问他,也愿意——他吃的——一点都不多——”。白老三终于说完了,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小乞丐,现在咱铺子里?住下了?”白老二大瞪了眼睛,一连串的问题等着呢。
“你问没问那乞丐是哪儿人?是不是犯了事儿的坏人?你就做主留下了?”
白老三被问得连连败退,那个小乞丐的黑眼珠一瞧着他,他就完全忘记了应该做什么了,只想帮助他吃饱穿暖有地儿住。
“怪不得这几天你老是往铺子里拿衣服,不会也是送给那小乞丐了吧?”白老二心细如发,立刻又找出了新的蛛丝马迹。
老三对那乞丐,比对自家兄弟还细心呢!
白老大开口了。跟老三的腔调儿差不多:“那孩子虽然没家没业的在外边要饭,可是手脚很干净,并不动店铺里面的钱财,干活儿嘛——”,他再看一眼白老三:“也常抢着去干——”。
阿圆没忽略老公说到那小乞丐干活的事儿上,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嫂子明儿去镇子上吗?要不然,我去看看那个小乞丐。”白老二把希望寄托在阿圆身上,他不放心两个兄弟的智商,但是信任阿圆。
到底是长大了些,做事稳当了很多。就连这句会让兄弟伤心地话,也知道避开他俩单独跟阿圆商量了。
阿圆便笑起来:“你也别太当回事,他两个看钱看的重着呢。不会轻易让人骗走的,你忙你的,我明儿跟着去看看。”
说起来,白老二现在对家庭很有归属感了呢,每日里带着几个雇工做活儿。俨然是一个小老板的派头。
紧接着来找阿圆私聊的,还有小阿文。
“嫂子,你说,我跟着蔡先生读完半年,就也去镇子上读行不行?”
“为什么呢?跟同窗处的还是不好?旺仔儿又不跟你玩儿了?”阿圆还是担心阿文的性格问题,如果是这个原因。换一个环境也不一定能改善窘境。
“不是那些原因,现在我跟他们处的好多了,但是。老是我自己一个人跟他们学的东西不一样,先生又没有多少空闲单另给我讲新的,我这心里,火烧火燎的着急,那些文章。我背的很快呢,我想多学些——”。小阿文一脸通红。在嘎石灯下比划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这真的算是个智力超群的孩子,在读书这方面,他的记忆速度,远远超过了蔡先生的想象。
就算是觉得在迷糊阵的学堂读的憋屈,这孩子也是想着得念完二两银子的时间,怕浪费掉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科举制度和考试范围,阿圆也根本不了解,只能帮着小阿文打气:“嫂子记住了,等有机会,找个懂行的先生问一问应该怎么做。不过,你现在也不能懈怠,先生没空给你上课,你自己多读些有用的书,让蔡先生推荐一下,就借读他的好了,有不懂的地方,就找先生问,这样自学出来的学问,比听课来的还牢固呢!”
可以自学?这个概念很新鲜,阿文受到了鼓励,找到了下一部努力的方向,满意的退出了正房。
白老大终于得到了回屋子休息的机会,叹着气打量阿圆的表情,掩饰不住好奇:“媳妇儿,他们都找你说些啥呢?还要背着我这个大哥——”。
“想知道?”阿圆心情大好,斜睨着眼梢儿问:“那去烧水,侍候本夫人洗澡,等舒坦了,就告诉你!”
攒了一个星期横劲儿的白老大,如闻天籁,铜铃豹眼也眯的风情四射:“那个——今儿——还用攒着不?”
阿圆登时浑身发痒,真心受不了大男人这般娇嗲,小手一推:“快去!今儿个——开荤!”
被幸福砸晕了的大男人,喉咙里发出了“嗷——”一声狼叫,大步踏踏的冲出屋门,铁皮炉子大地锅,烧起来吧!妹妹要洗澡,哥哥要开荤——吃肉去喽!
现在,白家一票弟妹的心理素质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磨练,对于白家大哥经常性的狼叫与哀嚎,习以为常,且置之不理,就连大黑狗和小萌萌白犬,都安详的照旧合着眼睛假寐。
多么“狼心狗肺”的一家人啊!
浴桶里的洗澡水,继续散发着艾叶的味道,白老大无师自通,给媳妇做好了艾叶浴的准备工作。
此刻的阿圆,宛若一个养尊处优的女皇,款款的伸展开手臂,任男人的大蒲扇,笨拙的褪去了衣物,秋夜微凉,她的肌肤上,迅速蹦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米粒儿。
男人长臂一挥,女皇的身体瞬移到了木桶内,晶莹的水花溅起,在嘎石灯的映照下,霓虹般美丽。
巨大的浴桶内,两具身体再次相对,互相是互相的依托,彼此是彼此的安慰。
白老大万般眷恋的抚摸着媳妇儿的身体,每一寸,都是快乐的源泉。
阿圆抱了男人的头在胸前,手中的澡豆溢出洁白的泡沫,在男人的发上轻揉慢搓,硬硬的如同钢针一般的头发丝儿,此刻也柔顺的贴在了她的胸脯上,黑与白,如此分明,再伴上两粒红缨,微微颤动,惊心动魄。
夜还很长,美人冲去了澡豆的泡沫,柔腻如一团暖玉,男人喉间又是一声低吟,双腿猛地站起,扯了棉布巾裹上怀中的宝贝,然后甩头跨步,迈出浴桶。
“哎呦——”,一声轻呼,被丢在被褥上面的阿圆睁开了迷蒙的双眼,身下又是热乎乎的了,白老大,又烧了火炕?
男人眉眼如痴,嘴角溢笑,当然要烧炕,又是洗澡又是运动,都要赤身裸体,温度跟不上怎么行?自己倒是不打紧,小媳妇又要推三阻四了不是?
“媳妇儿——”,男人出奇的温柔,身子慢慢儿的爬上来,却不急于行动,口唇喷着热气,抵上了阿圆的耳廓儿。
身下的火热,与身上的热火,烤炙的阿圆口舌发干,“承光——”,她无意识的呢喃着,双手轻轻捋过男人的脊背。
一寸寸攻城略地,阿圆的身子弯曲如煮熟的虾米,难捱的呻吟,在小屋里浅唱低诵,宛若诗词歌赋,有长有短——
“媳妇儿,你到了最好的时候了么?”白老大的声音俨然从海底冒出,低低的,带着求肯与探寻。
“唔——”,阿圆半清醒半迷糊的回答,身子往上寻找的挺着。
“那——为啥没有水?”白老大满是讶异的追问,脑袋趴到水源处,粗手指轻挑慢捻,粉嫩嫩的花瓣收缩着,湿漉漉的,却没有“汩汩”的热流——
阿圆忽然清醒过来,这厮是在——
还在纳罕着的白老大,两只耳朵忽然被提起来,脑袋升到了半空,一个母夜叉般的表情阴冷冷的盯着他:“说!在哪儿听说的——还要出水?这才几天没跟着你去卖面,竟然敢去那些花街柳巷长见识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样憨厚老实巴交的男人家,能从什么渠道懂得女人的高潮会发洪水?肯定是被人领去了腌臜地方!
这个世道,男人去逛花街柳巷,是被法律所允许的!
阿圆的双手越发使劲儿,扯得白老大的耳朵连带了嘴角都提拉了上去,那话就更是说不清楚:“不——不是——没有去——”。
没去过是怎么知道这些深邃的事情的?这还是新婚刚出蜜月没多长时间呢,彼此都没经验,阿圆又常常怕疼怕累,再不就到了半路上睡着了,夫妻生活还从来没和谐到过那种强悍的地步呢!
“是——垒院墙的时候——阿东说的,说——女人家又哭又叫又抓又挠是正常,最开心的时候,就——就发大水,滑溜溜的,咕吱咕吱的响——”,白老大咧着大嘴巴,终于交代清楚了自己纳闷的由来。
阿圆被打败了。
是应该赞赏古人在没有网络视频的时代依然兴致勃勃的探寻欢愉之道呢,还是挂上一副“卫道士”的面孔训斥男人的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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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欢爱的问题(下)
男女之间,想要达到最极致的欢愉,除了体力,还有最重要的东西,感情,和心情。
阿圆不是这具身子的原主,没有不切实际的私奔逃跑的想法,所以能够不排斥白老大,但是,与生俱来的对人的戒备心,对白老大同样存在。
女人,交出身体艰难,交出心去更艰难。
何况二人又都是新婚,对于男欢女爱也是摸索着来,感情没深入到那种程度,心情又常常受到影响,又怎么会达到那种极致的快乐?
阿圆的身体恢复了冷静,吐了口气出来,拍拍身上的白老大:“以后,别跟别人谈论这些东西,自己的感受,自己知道就行了。”
男人和女人天生不同,男人大多喜欢聚在一起大谈女人,尤其是胯下那点事儿,不分年龄身份,个个热衷此道。
女人大多不喜欢被议论,尤其是性爱方面,认为是极其隐私的事情,欢乐与痛苦都一定要自己承受。
白老大的热情也消停下来,却继续把脑袋埋在阿圆胸前,被子全部盖住了身躯,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媳妇儿你不知道——我想让你高兴,我只是想让你高兴,我第一次见你,你站在一颗梨树下面掉泪,袖子抬起来,露出一截胳膊去擦泪,我这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我想我得娶这个女人,好好地疼她,让她再也不会那样无声的掉泪——,可是,我没有本事,娶你回来,老是叫你吃苦——老是不能让你——跟阿东媳妇那样——高兴——”。
这就是老实人的一大特点——执拗。
那么浪漫的一番描述,最终,遗憾之处还是夫妻之间的欢愉问题。
不过。这些话却对当事人产生了效果,齐阿圆曾经跟白老大在婚前见过面?甚至让白老大一见倾心,从而痴心不改?
那个在梨树下无声哭泣的女孩儿,是为了什么原因伤心若此?
阿圆的记忆里全无痕迹,只能仰首看天,为齐阿圆暗暗唏嘘。
你怎知要嫁的这个男人就一定不是你的良人?你怎么不努力再尝试一下就放弃了呢?你心目中的良人,又会为你的消失而难过忧伤吗?那忧伤又能持续多长时间?
对于最知道生命可贵、健康难寻、绝对不会轻言自杀的阿圆来说,为了年轻时代的爱情而丢弃生命,是一件非常不可理解的事情。
爱情,那是个什么东西?比饥饿时的一个白面馒头还有吸引力吗?还是比一条健康的腿更值钱?
这个时候的阿圆。已经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如果此刻白老大出现了原则性错误,那么。无论曾经多么的欢爱过,她都有立刻拔脚就走的勇气,孤儿院长起来的孩子,知道世界上唯一可以永远信任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在白老大梦呓般的叙述里,她的眼睫上,还是无声的沁出了泪花。
有时候也不用那么绝望,说不定什么时候,爱你的人就出现了,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着你。心疼着你。
只是,那个人,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人。那个时间,也不是合适他的时间。
“睡吧!明儿还要早起赶到镇子上开铺子——”,阿圆低喃着,明日,她还要去镇子上看看那个小乞丐呢!
辛苦准备了那么多程序的白老大。就在媳妇儿轻轻的拍打中,睡了过去。小弟弟蔫头耷拉脑儿的悲哀着,感叹自己稍瞬即逝的搏击机会。
阿圆的梦境里,真的出现了那个梨树下落泪的女孩儿,梨花飘飞,白色的花瓣片片落得惊魂,远处竟然不是白老大的身影,而是一个白衣书生,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面容。
那女子哭的婉约又精美,全然不是阿圆自己的样子,莫非自己穿过来顶了这张皮,随着脾性把模样也给修改了不成?
好惊悚的想象啊!
夫妻二人虽没劳作,却也交了半夜的心,于是,第二天的清晨,双双没有按时起床。
白老三终于等不及了,拍打着正房的屋门叫嚣:“大哥,你再不起,我可先走了,阿福还等着我们呢!”
阿福是谁?那个小乞丐的名字?
夫妻二人手忙脚乱的穿衣起床洗漱,在白老三怪责的目光里吞了几口饭,就赶紧出发了。
怎么看都觉得,这老三对那乞丐阿福,比对自己家人都上心!
临出家门时,小萌萌送出来家门,两只前爪扒着牛车底沿儿“呜呜”吠叫,老三就说:“阿福的眼睛,就像萌萌的一样大,一样湿漉漉的盯着你看——”。
好吧,阿圆主动脑补出一个瘦弱的少年郎,白白净净的,长着一双狗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你——
老三这口味儿还挺重的!欣赏的乞丐人畜莫辨!
其实,岂止是人畜莫辨,当阿圆迈进面馆大门,看到那阿福的第一眼,就立刻觉出了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这哪里是个少年郎?分明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娃子!
女人对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敏锐度,尽管这娃儿梳着男人的发式,穿着男人的衣服,胸前也没有鼓出来,屁股也没有翘起来,说话也不出声,但是,阿圆就是敢判断,这娃是个雌性!
电视剧里看女扮男装的角色看得多了,谁都有一双火眼金睛,何况这里的化妆水准又不高,你当你抹些锅底灰在脸上姐就认不出你来了?
妹啊,你忘了抹脖子呢!
阿圆顷刻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围着阿福转了好几个圈儿,多么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女扮男装现实版哩!
转的白老大都看不过眼了,昨夜里媳妇儿那状态就不佳,自己就没捞着吃肉,今儿个又围着个少年转悠,眼睛发着光跟见到羊的大灰狼似的,这是嫌弃自己太粗壮,喜欢细瘦的软汉子的苗头啊!
“阿福,把碗送过来吧,小心点——”,这可不是白老大吃醋,是老三也看不过眼了,急忙给阿福指示逃离自家嫂子不怀好意的视线范围。
兴奋的阿圆还想继续跟着看个究竟呢,白老大又吆喝上了:“媳妇儿,你不是还想去看看卢夫人,这会儿人少,快去吧!”
也对啊,阿圆回身取了自己的包裹,小步往铺子门外走。
“咣当——”,白老大的大嘴巴就是一记狠抽,手指向白老三,恨恨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这次给报销了几只新碗?
怪不得白老大提到阿福干活的事儿,那么一副便秘的表情。阿圆摇摇头,继续走出去。
卢夫人在家里,阿圆不虚此行。
照样跟着丫鬟进了内院,却是直接进了李薇的起居室。
绿柳帮着夫人在归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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