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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迷美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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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娆正不知怎么处理她,助理陈迪拿着资料,探头探脑地叫了她一声。
聂娆应声起身,接过陈迪送来的何齐锐的档案。
才翻了几页,抿着的唇就慢慢张开了。
***
十点钟的时候何齐锐出了趟门,没跟聂娆打招呼,也没戴口罩,一个人徒步去了楼下的超市。
进口零食的货架上五颜六色的包装盒小巧精致,他有目的地拿了几样放进购物车。
跟他站在同一排货架前的女生忽然拍了拍他的胳膊,求助道:“能帮我拿一盒那个饼干吗?”
何齐锐无声拿了一盒,递给她的时候才低了头。
他并没有仔细看女生的脸,并不代表对方没有仔细观察他,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在他离开前忍不住说:“你长得特别像我偶像,真的,如果去参加《秒变大咖秀》一定能拿个奖!”
何齐锐不爱说话,只是微笑,说:“谢谢。”然后推着车去了卖饮品的货架。
背面货架的两个女生抓着手机兴奋得直跺脚:“真的好帅啊!拍到了吗?传给我传给我,我要放大了设成屏保!”
来超市购物的人很多,半天终于排到他,收银的中年女人应接不暇,盯着显示屏头也不抬地问:“有没有会员卡?”
“没有。”他撑开钱包付款。
收银员扫完码,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找了他八毛零钱,他又把钱推回去,换了几颗椰子糖,最后他提了一大包进口零食出了超市,在路边等一辆车。
一辆大切诺基风驰电掣地刹在他面前,车窗降下四分之一,贾仲超冲他招手,何齐锐拉开后门坐上去,坐稳了才关上门,给了他一瓶水。
贾仲超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口,跟他抱怨:“现在的狗仔真难缠,过了五六个红绿灯才全给甩掉。”他说到这里往后瞟了一眼,马上啐了一口,“我刚还没注意,你竟然连口罩都不戴一个。”
他好奇,贼笑着八卦地问:“你经纪人谁啊,这么惯着你?”
何齐锐得瑟道:“一个漂亮女人。”
贾仲超幸灾乐祸,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笑得坏:“这年头越漂亮的女人嘴巴越厉害,你就等着挨骂吧。”
车里太安静,贾仲超适应不来,以前两人狼狈为奸的时候不是这状态,气氛尴尬到极点。他干笑着,胡乱找着话题:“每次攒局你都不来,弄得我都有你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错觉了。上回这么开玩笑,褚秀还问我你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竟然搞进去了。”
何齐锐嘴角微扬,懒洋洋地说:“我不喜欢搞字。”
贾仲超见他笑,怔忡片刻,也笑起来。
上大学那阵练解放天性的时候俩人搭过伙,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人,竟然能把最普通一角演得惟妙惟肖。凭着心里的赞叹他上前自我介绍了一番,可何齐锐的名字却是在课堂上听老师念才认识的。
那时候有人说他背景深,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是一个世界的。有人说他恃才放旷,嘴里念着庸人死于懒,天才死于傲。
可接触一阵后他发现这人并不难相处。
凡是常人有的情商他都有,他做的那些事,别人却学不来。
他有很厉害的雕工,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能被他雕成栩栩如生的鸟,跟手工有关的活他都能干,用皮筋和筷子就能绑出一架垮不了的桥。
他会口技,能用嘴仿出各种乐器的声音;他会弹琴,最长最难的曲子也能奏得行云流水;他能歌善舞,露出女孩子都未必能跳出的妩媚;他能编曲,别人用三四年花大几万都没有他那水准。
俊男美女满地走的校园里,他是个人物。
活在这样一个天才的阴影里自然不自在,可贾仲超一路追赶,耳濡目染,他服,他敬,他愿意跟这样的人做兄弟。
可六年前,何齐锐的父亲车祸辞世,他从云端跌下来,那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下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偶有一日他在饭店吃饭,逢上何齐锐被俩傻缺灌酒,一瓶白的,都快见底了。他冲上去就要揍人,却被何齐锐及时拦住,拳头就停在离人笔尖半毫米的地方。
那时何齐锐郑重地对他说:“这事,你别管。”
五字一顿,表明他的处境和立场。
贾仲超哪能听不出来?这事,铁定不是什么好事,卷进来必然遭殃。他心里泛酸,勾着他的肩,捧出滚烫的热心肠,痛快地说:“我不管你遭了什么事,有难咱们一起扛,过了这个坎,咱俩一起登神坛!”
当时他怎么回来着?他说,又不是打群架。
接下来便是悄无声息的封杀。
他前途暗得发霉,躲在不用和人打交道的地方打零工,三餐管饱,收入微薄,却在贾仲超的固执下终于答应保持联系。
好几回贾仲超都跟他表示过,大致意思就是:老子现在火了,拉你一把,哪家报纸的头条你看中了,说一声,哥们眼睛都不眨的给你争取!
当时说的话挺伤他自尊的:在我认识的人里,你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却不是眼下最抢手的,我要是想借别人的肩膀,用不着让你帮忙。
可他心里,却盼着情同手足的兄弟平步青云,一天比一天过得好。
五年零九个月,何齐锐连找他借钱都不曾有过。
贾仲超见过他住的地,简直不是给人住的,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把钱都给家里了,供了个妹妹读高中,还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储藏室,没日没夜地照顾。谁成想,小女孩时运不济,去年高考落了榜,还得操一年心。
半小时后,贾仲超目送着他下车,迟疑了会儿,目光凝重地说:“下午我档期满了,就不来接你了。”
何齐锐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他摸出钥匙开门,里面的人却早已经回来了,约莫是听到了动静,一下子拉开,看到他手里拎着的东西,猛地扑进他怀里,兴高采烈地叫:“哥,我想死你了!”
他摸着她的头,何齐柔迫不及待地接过何齐锐手里的袋子,颠来倒去地翻,眉眼间难掩欣喜。
知道他今天要来,何齐柔一放学就去买了两碗牛肉面,全按他的喜好,不要香菜不要醋,可袋子一打开,里面的面都泡烂了。
她哭丧着脸说:“我忘了面不能久放了。”
何齐锐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了两块放她碗里,体贴地把筷子送到她手里:“怎么不自己先吃?”
何齐柔怪难为情的。
她没这意思。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扒了两口面,忽然眼都不眨地盯着他,跟他打商量,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哥,我想跟你一样混娱乐圈,你给我行个方便吧,反正你一复出准火,你就先富带动后富,拉我一把,咱们合作共赢,捆绑销售。”
何齐锐看她一眼,笑。
她也笑,呆头呆脑的。
他却斩钉截铁地打消她的念头:“想都别想。”
何齐柔撇了撇嘴,拄着筷子声情并茂:“早知道你这么不通情达理我去年就该报军校,还能武装夺取政权。”
何齐锐没理她。
她双手合十,语气崇拜:“不然做个像Bonnie一样的经纪人也很酷啊。年纪轻轻,长得漂亮,干练独立,带过那么多当红艺人,还算公司高层,简直我女神。”
何齐锐脸色骤然一变。
何齐柔浑然不觉,摊开手掌指着手上纹路给他看:“你看我事业线长,姻缘线也长,最适合在你们圈子里混了。”她见何齐锐没反应,推了他一把,“哥,你倒是理我一下啊。”
何齐锐回神,当真放下筷子去捏她的手:“让我看看,智商线是哪条?”
“哥!”何齐柔大叫。
何齐锐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补刀:“原来没有。”
第四章
下班后同事都闹哄哄的吵着去KTV,聂娆急需补眠,遂推辞了。
华灯初上,热闹的小街上人声鼎沸,她累得不行,把车停在路边,进了家面馆,正挑着面条,手机突然狂振起来。
她拿出来看了眼屏幕,接通道:“哥。”
聂远风看完天气预报,打电话来提醒她:“台风要登陆了,香港那边天气不好,你记得加件衣服。”
她拿筷子戳着碗里的滑溜溜的肥肠:“我这阵子不在香港,在内地这边的分公司带艺人,”一不小心挑了半根面条到桌上,她夹着整根面条拖出来,问,“上次跟你说的你想好了吗?”
她说的是要聂远风别打工的事,可每当说起,聂远风的语气就不平和了,口不择言地厉声道:“你现在有钱,不意味着着辈子都有钱,再怎么说我也是男人,打份工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聂娆不想点破他廉价的劳动力以及微薄的薪水在关键时刻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听着他的语气,眼下也不想跟他理论,只好揉着太阳穴缴械投降:“嫂子还好吗?”
聂远风也觉得这话说重了,语气稍缓:“你嫂子怀孕好几个月了,你什么时候也带个男朋友回家?”聂娆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又说,“转眼就二十六了,连个恋爱都不谈,你又不是明星,工作重要还是人生大事重要?”
女人的肋骨拆下来能变成男人吗?如果可以,她就不愁。
聂远风见她半天不答话,心知肚明:“你自己看着办吧。”
聂娆那“好自为之”的语气叹了口气,起身付了钱,掀开塑料帘子出了门。
父母病逝后她一直在外面飘,什么苦都肯吃,什么活都肯干,但她仍然记得聂木成离世前,拉着她的手,安详地说的那些话。
聂木成年事不高,却已知天命,笑着对她说:“这混蛋啊,分两种,一种是做事的法子混,心不混,霸道,却不横行。一种那心肝脾胃都混透了,一边无视法度,一边奔向贪婪,连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世上好东西太多了,可惜都有代价。潦倒永远不会把人逼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可碰到了快乐边缘的堕落,那才真的万劫不复,百死难赎。你要记着知足常乐。记着!”
她忘不了。
当初她答应杜泽临来商影,大部分原因都因为聂木成的病,肺癌晚期,要钱治,明明知道该走的人终究要走,却以后半生为代价挽留。
她茫然,惶惑,却从未后悔。
哥哥聂远风是个俗气的男人,强势,无能,看不起女人。
每当聂娆被他气得抓心挠肝的时候都会想起好脾气的父亲。
他的老伴走得早,当时患的乳腺癌,两半□□都切掉了,还是晚了。他临死前躺在床上都是笑的,说可以体会到她那时的滋味了,到了那头,他们团聚,他再也不会让人欺负她。
聂娆记得母亲病重时暴躁不安,变着法地折腾,有回她陪聂木成去街上买早餐,大清早起床,眼睛都睁不大开,好奇地问他你后悔娶这个女人吗?
聂木成只是笑着说,她毕竟是你妈妈。
那时聂娆便懂了。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看人意,好人能不能一直好靠命数,身世背景看运势,如何对待亲人凭良心。
***
回去以后她用姜汁煮了梨,泡了澡,好好睡了一觉,可第二天起来喉咙干涩难忍,险些起不来,强撑病体去敲何齐锐家的门,这次没等到半分钟他就开了门。
她进门的瞬间还以为自己进错了,仔细瞧了两眼门牌才又来到他身边。
这个能把外卖盒子堆成山的男人居然在做饭,端着平底锅问她:“吃过没有?”
“没有。”她回神,把给他配着车钥匙放在桌上, “你会做饭?”
何齐锐对上了她的视线,投给她“我看起来不会做饭”的眼神,回过头往锅里打了个蛋。
“怎么想起自己做饭了?”
“心情好。”
聂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帮他把热好的牛奶倒出来,指了指桌上的钥匙:“你的车,待会到公司你可以自己开车回来,停在B组32号,平常会有车接你,没工作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开。”
何齐锐没听见似的,操着锅铲问她:“加盐加糖?”
聂娆下意识回答:“盐。”
“我喜欢加糖。”他自说自话,控着量加了少许。
聂娆自觉地保持沉默。
他瞄她一眼,然后无视了她的目光,转身进厨房端出了主食:苹果炖肉,利落地把锅架在隔热垫上,一本正经地说:“降血脂,对胃没伤害。”
半小时后,她错误估计了他的厨艺水平,一顿饭吃完连滚带爬的从餐桌上下来,脸绿得跟上了漆一样,可嗓子里总卡着的那口痰好像没了。
之后她负责收拾残局,把他赶进卧室换衣服,可把餐桌收拾干净了他都还没出来。
路过客厅的时候不经意瞟见了玻璃茶几上的几张纸,十行多简谱工整地写在左边,右边则是划得横七竖八的歌词。他觉得不好就涂掉再换上新词,抄了好几遍,都是换行重写,也不换张纸,她也就只能认出个大概。
估摸着他快收拾好了,她心不在焉地转身,却被身后的男人惊得一颤。
还差十公分就撞进他怀里了。
何齐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低头不悦地扯着绷得紧紧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她看了他的东西还是被西装勒的。
她定了定心神,将手绕到他的颈后,帮他翻出折在里面的领子,等做完这些才发现似乎更暧昧,脸上烧起一片绯红:“下次让设计师量了跟裁缝说一声,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会穿戏服,参加节目制作方也会提供,可能穿不了几次。”
何齐锐没有说什么,身子压过来。
她警惕地往后仰了仰,他却只是伸手拿起几张纸,不动声色地叠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推开衣橱,蹲身拉出最下层的抽屉,挑了条更合适的裤子,留他一个人换,可没过一分钟他就在里面喊:“经纪人。”
聂娆闻声赶紧跑过去,推门而入:“怎么了?”
何齐锐双手撑进裤子与腰间的缝隙,朝她这边看过来:“大了。”
聂娆别过脸,走近衣柜挑了根皮带扔给他,背对着他深呼吸,皮带的金属管被他弄得叮铃作响,她克制着窘迫,补上昨天没来得及说的自我介绍:“我叫聂娆,大家都叫我Bonnie。”
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为什么大家都叫你帮我?”
聂娆吸了口气,放大声音字正腔圆地念:“Bonnie。”
“Bonnie。”不轻不重相当标准的吐音,隐约还融着厚重的笑意,硬生生被他清越的嗓音念出几缕性感。
她脑海里嗡得一响,当机了。
***
到楼下取完车,她越过操纵杆掀开副驾前小箱子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副墨镜递给刚打开副驾驶车门的何齐锐,示意他坐到后面去,冷着脸不太好惹的样子。
何齐锐拉开后门,抬腿便直接坐到了后座正中间,带上门,他从后视镜里和她对视一眼,一声不吭地戴上了墨镜。
聂娆弯腰把底下的脚垫挪到应在的位置,系好安全带,扭动钥匙松了刹车。
公司门口蹲着几个得到小道消息的娱记,正抱着相机聊天打发时间,这群人大概都把目标放在房车上,这边有人过来都没注意到。
眼尖的明明看到了戴着女式墨镜的何齐锐,拿他说笑,对面的伙计循声看去,笑容骤然僵在脸上,忽然反应过来,拍了下那人的肩。
几个人连忙追上去,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上楼后聂娆喊了开着五六个文档,正敲着键盘的胡舒元,把何齐锐托付给她,说:“以后你就跟着他打下手吧。”
胡舒元抬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捂着嘴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活的何齐锐啊!”
聂娆见怪不怪地扭头对他说:“你等一会,我把合同拿来给你签一下。”然后把他撇在这就走了。
何齐锐望着她,连背影也不放过。
胡舒元见到偶像情难自禁,忙不迭给他端茶倒水,殷殷勤勤伺候着,侍奉祖宗一样把他请到沙发上坐,何齐锐不动声色,瞟了眼眼里喷火的迷妹,有意无意保持了一段距离,跟保住了清白似的。
正值蟑螂肆虐的灾难季,一只豆荚大的蟑螂经过他脚边,他抬脚踩下去,垂死挣扎的蟑螂还在蹬着腿,触须左右摇摆着。
他漠然拎着弱小生物的胡须无情地丢进了滚烫的茶水里,不动声色盖上盖子,又放回了桌上。
胡舒元先去交了之前一直在整理的报表,回来的时候看他横着屏幕在玩游戏,上前把茶杯递给他,问他渴不渴,何齐锐偏过脸一脸淡定地问她:“有垃圾桶吗?”
“有啊!”心甘情愿被使唤的少女脚踩着好几厘米的高跟鞋仍然健步如飞,不一会就拿来了一个废纸篓。
何齐锐揭开杯盖,当着她的面把蟑螂捞出来丢了进去。
胡舒元目瞪口呆目睹了全程,尴尬得手忙脚乱:“我刚才倒水的时候真没这东西啊……”
心里怀着愧疚,那簇小火苗,轻爆了一声就熄灭了,少女神色恹恹,热情收敛了许多,偷偷观察着他,偶尔对上他的目光,眼神也是躲闪的。
***
聂娆离开了一个小时,印好合同过来,就见何齐锐和内地分公司的老板董权跃聊到了一起。
董权跃六年前才上任,是个虚伪又迂腐的老狐狸,这回调过来也非她所愿,她心里膈应着,此刻看到这两个人共处一室觉得莫名违和。
何齐锐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董权跃笑得开怀,喝下他递过来的一盏茶,眉宇间却有种说不出的神色。有讽刺,有厌恶,似乎还有更暴烈的情绪。
想当年商影签约艺人里出众的并不多,公司花了大本钱把他捧红的,封杀他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天她看到何齐锐的资料,无论专业素养还是能力都属一流,这颗巨星的陨落却连丝毫征兆都没有。
聂娆在旁边站了有一会,走过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纸笔都摊在他面前。
何齐锐拿起笔扯开笔盖,不久已经在每份协议上都签上了名字,讨论的整个过程,自始至终,他都紧抿着唇接受着一切,这一整天都不是很高兴。
下午聂娆和他讨论上午他签的合约。
何齐锐坐在她办公室里,胳膊撑在桌上,手掌抵着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剧本。
这部戏的男二是女主的青梅竹马,觊觎女主多年没狠下心出手,一路陪跑二十年,片方听说他有加入的意图,抛出高薪。唯一不足的是,剧情进行到一半就炸成炮灰了。
剧本还有修改的机会,可何齐锐对此却并不关心,那天在电话里也只是说只要签的到戏又用不着演吻戏他就答应。
她入行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艺人,有端架子难伺候的,有甩掉包袱平易近人的,但在戏份上总希望自己能在镜头前多呆几秒。从没见过他这么不挑食的,戏份都不去争取。
你说不拍吻戏,同样有没有吻戏的男一号可以演。演什么和播出时的热度挂钩,他却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和今后的前途半点不上心,态度敷衍。
如果说之前搜集他的资料为了完成任务,现在对他的明察暗访都是自发自愿的,聂娆拿腔拿调地端了半天,忍不住开了口:“你昨天是不是出门了?”
何齐锐默不作声地望着她,平静得很。
她不避不让地对上他的目光,解释道:“有网友拍到你照片放到网上了。”
他闷不吭声,哑巴似的,在她耐心快耗尽的时候才慢悠悠地问:“不能出门?”
神色、语气,都是淡淡的,看得人心乱如麻。
她和他对峙半晌,斗不过他:“不是不能出门,是想跟你说以后过街不要那么招摇,容易被粉丝围困,稍微不注意就上了新闻。”
她说到这里换了口气,“还有,你的私生活我不会过问,但你和公司签了约的,协议期间不能谈恋爱,谈了也别公开。”
何齐锐没有马上表态,漫不经心卷着脚本页脚,一下一下,不急不缓:“还有其他要求吗?”
聂娆想想保守地回复:“暂时没有了。”
他抬眼望着她。
她喝了口水,为了找回自己的气场,慢条斯理地问他:“是不是不适应?”
“非常。”
“非常非常——”她拖长了尾音,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报复似的回敬,“那又怎么样?不让你做的,就是不行。”
第五章
聂娆每期只带两个艺人,却比人家带少年组合的还辛苦。
或许是没有父亲的缘故,林文娇飞扬跋扈得不能理喻。母亲姜茵在世的时候还有所忌惮,姜茵辞世后她对旁人简直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三天不给她捅娄子就谢天谢地了。
当初聂娆在她家里做客的时候,连这姑娘的内衣都帮她洗过,可自从表明让她出道后,说起话来总是阴阳怪气,一句比一句怼人。
后来有回她在公司门口吸烟,饶是风情万种,还是被媒体写成了不良少女,说她不光吸烟还成天酗酒。聂娆拿着报道找她谈话,要她配合回应记者,消除不良影响。
林文娇顿时发飙了。
“我抽根烟怎么了,用得着要他们教我怎么做人?你又凭什么对我要求这么严苛,我根本不想出名,不想当明星。他俩的恩怨情仇凭什么要加在我身上,我难道没有自己的人生吗?你说她为什么死都死了还要把我还回一个渣男手里,还不如让我自身自灭。”
当年聂娆站在她面前,直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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