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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迷美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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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容不得半点马虎。
林文娇玩得热火朝天还时不时发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给她找部戏,何齐锐完全不一样,没回音就不打扰,起初她还以为他在置气,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波涛涌动,低低地说:“那就好。”
第十七章
宴会结束还得回静园,车接车送,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下去后,有人给聂娆拉开门,她正欲抬腿上车,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不重,她扭头看着何齐锐那张眼神担忧的脸,唇瓣微张。何齐锐的喉头狠狠耸动了几下,看看别处,又看向她,自己都觉得唐突,却仍旧忍不住说了出来:“别这么拼,这样能熬几年?”
聂娆一如既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公事公办地对他说:“谢谢,心意我收到了,你的工作我会抓紧时间安排的。”
她也明白他不是为了工作的事跟上来,但只有这样才不尴尬。刚才两个人在安全通道口里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傻愣了半天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尽在不言中。
说完这句话她就上了车,扶着门穿西装的壮汉为她关上门,坐进了副驾驶,何齐锐第一次见到类似的情景还在读大学,只不过排场比这更撼人。杜绮婷的车比这辆长,沿车一圈都是保镖,真正能碰到车门的只有四个,生命才是输赢胜败的基础。
家业太大,枝繁叶茂,开散的枝叶却不是一条心,兄弟姐妹又算什么。
他们狠,不在乎一条两条人命,他们阴,埋伏在深不可测的暗处。人心诡谲,都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聂娆特殊的身份,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神秘,更没有安全保障,不止是不遑启居的紧迫,还有无形中的压力,没事的时候可以很放松地说笑谈乐,然而血腥的杀戮开始,便是一场鏖战,之前的一切一切,仿佛都是闹着玩的。
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绷紧了下颌和唇线,没有再上前,坐在车里的聂娆看着渐渐远离的人、树、路灯,颇有些乏力地扭回头。
回想到两个月前看到的照片,她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何齐锐对自己的不同,她没有抵触过爱情,却从没期盼过得到。
一个哥哥,一个林文娇,她已再担不起别的责任。
何齐锐看着绝尘而去的车,转身去找公司的车,上车后胡舒元便递给了他一罐功能饮料,他撬起拉环,用力一勾,把垃圾放在手边,状似无意地问司机:“文师傅,Bonnie怎么这么忙,她平时下了班都去哪啊?”
车上就三个人,司机看了眼胡舒元才说:“她是我们杜总的人,说不好是字面意思还是里层意思,但不管到底怎么回事,报纸上老登杜家大大小小的事,越频繁越见不着她人影。我不清楚她平时去哪,她行踪不定,有时候在公司就能找到,有时候十天半月也不在我这车上呆一两个小时,很少陪艺人的。”
何齐锐略沉吟:“那您知道她家在哪吗?”
“她自己有车,没叫我们送过,不过公司员工档案里都有登记。”司机师傅问,“怎么,你上她家有事?”
他撒谎脸不红心不跳,随口说:“我老联系不上她,怕哪天通告都没人排。”
司机心领神会地笑笑,人嘛,哪有不惦记自己饭碗的。
***
静园在杜家人眼里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地盘,以前这里是闲置的废地,今年城市污染比较严重,那时空气好可以在静园的任何角落看到雾雨朦胧的远山。
当家人看中了这里的环境,派专业人士调查过一番,不久在这里建起了楼阁庭院,竣工后又种了一片养人的奇珍异宝,成了给从小体弱多病的杜泽临调息的地方,即便日后他长居莫斯科,这处房产也一直挂着他的名字,回国后更成了一个据点。
杜泽临对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情有独钟,用心打理过,不仅设计布置,还有各厢用人,自成一派景象。每当聂娆来到这里,既不是拿洋名糊弄群众的Bonnie,也不是一姐或谁的顶梁柱,男女老少统统尊敬地叫她一声聂小姐。
保镖认得车牌,远远看到便提前把铁门打开,过了这道门,还要走一公里左右的沥青路,在路上能看见高耸的藏书阁,外形修建得像佛塔宝刹,而里面藏的书多半也是佛经。
阁楼窗台上有一柄长筒望远镜,旁边还安了摄像头,二十四小时不关,画面存三个月才会删除。
聂娆下了车,自有恭候多时的人将她带进去,一个女孩捧着一沓衣服站在更衣室门口,倾身有礼有节地喊了她一声聂小姐。
她早已熟透了这规矩,拿过来进了更衣室。
不是因为她穿着礼服见杜泽临显得多不尊重,而是怕人趁她不备把窃听设备揣进了她的兜里。
杜泽临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做搜身这种侮辱人格的事,上上下下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懂得保护他就是在保护自己,所以都很配合。
一般在园里的时候用不着敲门,一路都有人停下来俯身喊她聂小姐,再心无旁骛地干自己的活,到了门前,里面的下人听到动静,看到门前人影的那刻便会把门打开,朝她行礼。
房间里很安静,一进来就能闻到安神的草药香,杜泽临轻轻揉着眉心,看到她来,说:“这些天辛苦你了,收个尾以后修整半月吧。”他微偏头,一旁的人连忙奉上一张信用卡,他接过来给聂娆,“这是给你的加班费,里面有六百万,密码是你老家的邮编,快过年了,要回家的吧。”
聂娆接过来收好,回他的话:“回去看看,过了初七再回来。”
老天总是在她累死累活的时候给她一缕希望,比如一天十万的活,要不是最近风声紧,她干两年都拿不到这么多。
近来她的状态都濒临有钱没命花,这么多钱全投给了美容院以及护肤品商家,熬两天夜,能把一个月护理打水漂,都不知道图什么。
过了二十五岁,皮肤老化就开始加剧,她不出门的时候都不化妆,生怕一不小心睡着了让粉底吸进皮肤里。她抬头看了眼杜泽临,脸上惨白,气色不佳,也熬了许多天的样子。
杜泽临正欲开口,忽然猛烈地咳了几声,接着就停不下来了,他叫聂娆先住下,一旁守着的保镖按下墙上的电铃,房间里顿时呼啦涌进一群人。
为首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率先过来将杜泽临身体放平,后面跟进来的一帮,有的拿着医药箱,有的抱着备用担架,
饶是聂娆见过无数回这样突如其来的场景,还是不是滋味地避了出去。
人人明哲保身的地方鲜有真感情,可她忍不住泛酸,满脑袋都是一个词:危在旦夕。
生命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尽头,虽然和杜泽临没有男女之情,但这么久他仍是自己唯一的倚仗。
相处这么久他一直是平易近人且温柔慷慨的,面对病魔始终抱着来之安之的态度,从没见他为自己的体弱而愁容满面。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多少人支持,多少人鼓励,那都是背后的力量,自身的苦痛都会被这些渲染得悲哀无力。
这半年常规检查的结果总不是很好,堵着没对外头说,所以尽管她也能感觉到自己寿数的折损和免疫的变差也不敢在杜泽临面前提起。
聂娆贴墙守在门口,手指摩挲着卡上凹凸不平的刻字,不发一言。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她拉住医生问情况,这些原本是不便透露的,但医生知道她的地位,简略地说:“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样子吧,多少年了,这几天都要静养。”
聂娆抿着唇,放走了医生,迟疑了半晌,没有再进去。
***
静园里有她的一间房,主要是办公用的,但也有床榻。
她坐在镜前卸妆,摘了隐形眼镜泡在药水里,去水房洗脸洗澡。
静园之所以叫静园,就是因为绝对安静绝对安全,药圃那边种了驱虫的药,到了夏天连蚊子都没几只。
听着哗哗水声,聂娆呆滞片刻,忽然想到走时何齐锐问她这样还能熬几年。
谁知道呢?活在世上都是苦的,不放大负面情绪才能寻得片刻喘息。
今晚她好好睡一觉,起来结个尾,算作过了一个坎,杜泽临给了放了半月假,谁能料到这半个月里会不会发生波折,能活着的日子都是好的,没有未来的人怎么想未来。
很多人都说要把每天当做世界末日来过,可没有一桩心愿是用一天能了的,那种惶惶的紧迫感,只会让人连这一天都过不好。
第十八章
第二天何齐锐穿着一身拉风的GIANFRANCO FERRE风衣,围着纹理细腻又长又宽的大围巾,Marc Jacobs的墨镜,一进门吸引了一群人的眼球,他经过胡舒元的办公桌,骨节在她桌上扣了扣:“把Bonnie的档案资料给我找一份。”
胡舒元倒完茶叶刚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听到他主动和自己说话一愣,旋即难为情地说:“只有Bonnie姐可以看我们的资料,我们没权限查她的资料。”
今天的何齐锐格外不像人:“到人事部软磨硬泡总能拿到最基本的,要不要得到是你的能力问题。”说完他又恢复了点人性,“得手了哪天你加班我请你们全组吃夜宵。”
胡舒元想都没想到有生之年偶像能请自己夜宵,把唇往里收了收,摸着脸,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出一个歪主意,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往外跑,过了半小时还真弄回来了。
出生日期、家庭住址他想知道的都在上面,还有她每一年负责的主要项目、工作总结,不算细致,但很完整。
他无意窥探她的隐私,只是用指腹抚着那一行一行的文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有多温柔。
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了聂娆发过来的邮件,附件是她选出来的一些酬劳多、言辞恳挚又靠谱的要约,正文言简意赅地指导他做选择,要他确认一下给她回复,她再把合同发过来。
他想给聂娆打电话,又怕打扰到她,思量再三还是以邮件的方式回了过去。
没几天,《绝恋狙击》的发布会在北京拉开帷幕。
桌椅前横着黑色栅栏和舞台隔开,背景板印着全体成员排排站的宣传海报,记者们举着吃饭的家伙互相推攘着,拍到合适的照片秩序才稍微好一点。
主持人指挥着台上的一众被访者起立:“让我们先照顾下右边的媒体朋友,接下来是中间,然后是左边。”
照完相大家都坐下来,主持人递了支挂着广告牌的话筒给离自己最近的主角王致宁:“让我们演员先介绍一下在剧里饰演的角色好吗?”
王致宁是今年大热的老演员,很随和地笑着介绍:“我在剧里饰演的是一个被父母流放出国的阔少爷,在异国和女主邂逅,先是不打不相识的冤家,后来一连救了她两命,在这个过程中撞出了火花,抱得美人归。”
主持人是个亲切又会聊天的美女:“那你演技好厉害,因为在剧里要演出一个有气场的硬汉形象,但是生活中你又这么随和,会不会有哪里不适应?”
王致宁开起玩笑,“不能本色出演对演技是一大考验,但这么多年我也在不断挑战自我寻求突破,其实演起来挺占便宜的。”说到这里他抓住右边何齐锐的手,有意把焦点转到他身上,“说起来我比何老大要小两岁,本来该叫他一声哥的,但在剧里,台词上写的就是‘小子’,嘴瘾过得很痛快。”
主持人马上心领神会地把目光放到何齐锐身上,妍妍笑着说:“那我们的老大有何感想?”
她之所以这么称呼何齐锐是因为在剧里演了一个组织头目,王致宁所说的“救两命”都是从他手里抢的人,他对三番五次要杀的女人产生了感情,落得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问到他的时候他腰板挺得很直,坐得是台上所有男人里最端正的,礼貌地把话筒从主持人手里接过来,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地调侃:“忘了让他在戏下叫我一声哥。”
主持人好奇:“平时他怎么称呼你的?”
何齐锐和王致宁对视一眼,会心一笑:“片场里面无辈分,大家是同事,也是哥们。”
一同出道的情分。
主持人对何齐锐很有好感,冒昧发问:“我能问个题外话吗?我有看过你以前的片子,出道八年很久了对吗?然后销声匿迹了,我想知道好多年没有演戏,你是怎么做到一上场就演得这么到位的。”
何齐锐始终很谦虚:“不是很就没演,是很久没露面,大家对演员的看法喜好各异,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就好了,比我演技好的演员很多,我演得不一定多到位,但走了心的作品总比照着台词念要强。”
……
采访结束后俩人在洗手间解手,顺便聊会儿天。
女生们在洗手间里讲八卦偏爱洗手台,洗完手补个妆,边抿嘴唇边说闲话。男人也喜欢在洗手间里聊天,裤子一脱也不见外,在小便池里边撒都能边聊。
现在不管女厕所还是男厕所都设了隔间,但只有男厕所里万年不变地修着没隔板的小便池。嘿,亲近。
两个大男人面朝前,谁也不看谁,只有此消彼长的水声,抹了王致宁抖了个激灵,率先提起裤子,挑了挑眉:“听说你现在聂娆是你的经纪人?”
那天聂娆去剧组探班大家都知道的,只不过那时他被吊在威亚上,下不来,没法打招呼。
聂娆给他当助理的时候还不叫Bonnie,领两千块的薪水过两万块的生活,吃得可以不好,穿的一定要有品味,能撑门面不丢脸。
她拼,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非工作时间都不懈怠,随口说的事情她都拿本子记下来。她精,那些按心情来的事,你第一次骂过她,不一定第二次她就非照你说的做,审时度势,回头你再想挑刺却发现她帮你做的多么顺心舒坦,越看越招人喜欢。
许多年后,他名气越来越大,发给助理的薪水越来越高,却再没找到一个比她更合心意的助理。
何齐锐慢条斯理地系好皮带,看着一脸挖墙脚样的经年老友,欣慰一笑,以一种很拽的姿态问:“是我的,怎么了?”
***
不眠不休地熬了两个月的后果就是头昏脑胀的失眠,明明困得要命仍然睡不着,日夜不分,黑白颠倒,非得吃安眠药才睡得着。
连续吃了一周后又醒了,只能爬起来,无聊地盯着上面的小字说明看,发现这药还能治精神分裂。
聂娆心里咯噔一下,扔垃圾桶里,打死都不吃了。
于是她俩礼拜的任务就是调整作息,逼着自己按时按点睡觉,症状有点好转后又是整天整天的昏睡,觉这么都睡不够,特别容易疲惫。
她当是在家里宅久了,太长时间没运动,心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换了衣服出门遛弯。
天寒地冻,门前都是光秃秃的树干,枯草遍地,景色萧瑟,她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公交站牌,正好有通往码头的公交。
以前去江边都是开车去,想沿江走又不知道车往哪停,冥冥之中天意如此,眼下她脑子一热就搭上了公交。
沿江建了一个公园,一期二期工程,从来没徒步来过这里,压根不知道江有多长,公园里都是一样的路,十步一条长凳,哪哪都是行人。
老人,小孩,一家三口,放眼放去只有她是孤家寡人。
越走越不对劲,这路像没有尽头似的。
她开始只是想出门走走,没想走这么远,身上没钱,手机电量也只剩百分之十了,再过一会,可能真的要迷路了。
她赶紧找了个八成住附近的老人问最近的出口在哪。这么多人,老的少的,总有走不动打退堂鼓的,要真没个能出去的口子,这公园的设计师肯定是赚的黑心钱,没业界良心。
果不其然有路,但有点远,等她找到口子,脚疼得一步路都不肯多走,可出来了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出了公园能看到繁华的大楼,川流不息的车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她一回头,把目标锁定在了身边一辆刚打着引擎的黑色路虎上。
她敲敲侧面的玻璃,组织好语言,打算问路。车窗降下来一半,露出叼着根烟的男人,板寸,长得糙,看起来很有野性,她一下就不想问了,讪讪抿唇。对方却认得她,笑了一下,声音低醇地说:“不记得我了?我是王致宁的哥哥。”
聂娆记得这人,在她还是小助理的时候他帮自己搬过东西,副导演说她的时候他还帮自己撑过腰。但此刻她看着那张无法和记忆重叠的脸,着实愣了一会。
她还没说什么,对方已经主动请缨:“你去哪,我带你一程吧。我约了人,但被放了鸽子。”
聂娆下意识想拒绝,可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又没法逞强,上了车,报上地址。
立冬以后天色暗得愈发快了,日月共存也常见,光线有些昏暗,薄暮将临。街灯也一盏盏亮起,四周的声音也没白天那么嘈杂,凝固的气氛总让人忍不住想搭讪寒暄。
他说那么多,聂娆不好意思不应,简单谈了谈能说的日常工作,不算太尴尬。
等红绿灯的时候王国伦敲了敲方向盘,不由自主望向她婉然的侧脸:“我记得当初你还是个助理,没想到时间这么不经用,一转眼你已经是这么厉害的人了。”
聂娆逆光,表情被隐去:“人总是要进步的。”
王国伦笑了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字,就觉得挺有趣,不就是妖娆的娆吗?可被你一说竟然有了几分指点江山的霸气,女尧,现在倒真成了女强人。”
聂娆拢了拢乱飞的碎发,把窗户升了上去:“名字是父母给的,凡是希望都美好。王总的名字想必也一样。”可惜生活艰辛百倍,有多少名不副实。
“非也——”王国伦拖长了调,文绉绉的反驳了一句,“你听我名字的谐音,是不是像‘亡国’‘沦’”他在一组词中间顿了顿,玩着文字游戏,含义即刻变了味,“就像当年那个时代,一家生了三个儿子,分别取名爱国、爱民、爱党,乍一听是不是特有正能量,可是连着读就不对劲了。”
连起来读……
她轻笑,绿灯也亮了。
第十九章
冰冷的寒气彻骨,砭入肌肤便是止不住的寒战,漫天凉透襟腋的森冷湿气凌冽逼人,何齐锐一直在聂娆家楼下等她。
那天从北京回来,听胡舒元说她放了一月年休假,这几天都在家,于是他登门找她为照片的事道歉,顺便把心声也说出来,谁知下午来敲门她却不在。
每栋公寓前都有个花坛,他蹲在凹凸不平的纹路上等了许久,闲时拔了几根杂草搅在手中玩,终于一小时后,刺眼的灯光扫过来,他从花坛上跳下来,不避不让地对着那道光看去,一闭眼都能看到一团黄色的光斑。
可来的却不是她的车。
他失望垂眼,正欲蹲回去,脚步蓦然一顿,再次抬眼车里不再是一片黑暗,车里昏黄的照明灯亮了起来,透过挡风玻璃能看清人的面容。
坐在副架的女人已经解了安全带,手却还抓在上面,笑靥如花,和送他回来的男人谈笑风生,像是老相识,暖融融的气氛叫人难以打搅。
他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幕,想扭头走,可看到许久未见的人,又舍不得。
他们独处的时间太宝贵,每次才跟她说上两句话她就匆匆去找了别人,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淡的对待过,不去争取,他都不指望她多看自己一眼,怎么责怪她跟别人走得近。想到这里,他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看着她下了车,呼了一团白茫茫的雾气。
聂娆挥手和王国伦告别,感觉到脚下起茧,隐隐泛着寸步难行的疼,她蹬掉一只鞋想看看,一抬头却看到了在楼下等她的何齐锐,赶紧把鞋穿上了。
何齐锐看着她拖着沉重地步伐走过来,聂娆装作安然无恙的样子问:“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吗?”
“没有。”他想见她,怎么会吃了饭才来?
聂娆抬头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又想想冰箱里还有没有菜:“跟我上来吧。”
住得越高越能感受到电梯的作用,聂娆一回家就脱了鞋,如释重负,对着第一个来她家做客的男人说:“平时没人来我这里,你直接进来吧。”
说完她趿拉着鞋先把卧室的门拉上,然后进了厨房,先打开冰箱,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工具。
这两天她一直处在冬眠状态,每天只吃两餐,早上吃一顿,午餐和晚餐并在一起,大概在三四点,囤的食材并不多。
家里还有两根莴笋,一根黄瓜,同事去山里拍戏带回来的腊排骨,剩下的只有一堆速冻食品,半成品都没有。
她急着处理食材,把何齐锐撂在了一边,先把莴笋洗了,皮剃干净,从中间截断,菜茎分离,叶子三公分左右切一刀,下面只取较细的那段切成数截,拍了两颗蒜,切丁,然后点火倒水,等水煮沸倒进排骨,才歇了一会,出去找何齐锐。
他家教极好,做客的时候主人不在绝不乱翻乱看,聂娆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原本是个阳台,装修的时候聂娆没给安门,还花钱把阳台两边打通,砌了点水泥拓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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