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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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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能天天搁在身上?娘怕你弄丢了,拿出来搁在家里。”曹氏并没多想,以为小孩子刚刚赚了钱,舍不得一下子交出去,她也知道如今大家不至于饿死,多亏了三郎,尤其又知道了日后可以用松脂卖钱,于是在钱方面,对他格外宽松,“你若想吃什么,跟娘说,娘给你卖。”

    曹氏继续哄道,她真是很胸无大志的一个女人,心中只盘算日后让大郎砍柴,三郎炼松脂,一天五十文,足够一家老小吃喝,却完全不想再进一步,说不定再过两年,连女儿的嫁妆、儿子的聘礼钱都能攒出来了。

    五娘听娘这么说,忍不住酸溜溜。

    白鑫索性将话摊开了,“娘,不是我不想给你,而是我怕搁家里,哪天奶奶他们过来找你借钱,你一心软,就将钱借出去了。”

    “这……”曹氏真无法一口否认会自己拒绝,从根本上讲,虽在白家过得不好,但她理所当然觉得做儿媳妇都差不多这样,伺候公婆,偶尔被骂上几句,所以也没觉得恨白家人。

    大娘见自己娘还是这样,不免忿忿,猛地插过一个尖利声音,“娘,你还想着借他们钱?别忘了当初大哥受了伤,他们都不给钱抓药,看着大哥等死。”

    大郎是男人,这种话题并不擅长,见提到自己,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大郎媳妇满娘心底却实打实怨恨白家的,自己的儿子不受待见,自己男人差点死了,只是她身为儿媳,没资格插话,于是紧紧抿着嘴,暗暗期望家由这个有些厉害的小叔子来当,至少几次交锋下来,三郎不会让这个家吃了亏。

    “那时不是没钱……”曹氏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大娘在面对白家问题时,格外激动,“我就不信,少给二郎点零花钱他能死,他不去读书能死?”

    曹氏见她说的这么极端,不安地动了动,张嘴想打断她,但大娘说的极快,“可大哥如果不吃药,就会死……”说到这,她眼圈红了,却仍梗着脖子,瞪着眼睛,“而且后来三婶还给你送耳环,大哥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不见她拿出来,后来还不是见三哥和程少爷交好?”

    曹氏的脸渐渐变白,嘴唇抖了抖,却没话反驳。

    大娘反手抹了把眼泪,蹭得眼角红彤彤,她这会算是彻底明白了三哥的担心,并且因这次分家是三哥一手促成,又撑起了这个家生计,如今已给他当成了主心骨,于是也劝道:“娘,钱就让三哥管吧。”

    满娘趁机捅了捅大郎,大郎虽对娘无怨言,但因为三郎几乎算救了他的命,连自己儿子因不再挨饿,最近都长胖了些,心里也向着他,“娘,三哥一向有注意,就听他的吧。”

    曹氏懦弱,有着一般无知妇女该有的品格,那就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一开始说要管钱的是大郎,她保证问也不问一声就同意,之所以一开始有些反对,那是因为在她眼中,三郎还小,这时,曹氏见大家都这么说,心头的草也跟着吹动了,并渐渐地觉得三郎管钱也算是理所当然。

    “好好好,钱就搁你那吧,但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乱花钱了。”

    其他人听了都松了口气,白鑫没想到竟这么简单就说服了娘,他看向大娘,只见对方还抹着眼角,冲他浅浅一笑。

    “三郎,一会再弄点松脂吧,今个你大哥又上山砍了不少,已经给劈成一尺来长的小段了。”曹氏有些没心没肺,立刻就将刚刚的话题丢开了,一想到松脂这么赚钱,开心得像只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明天拿到镇上再卖一次,又能赚五十文,或者多攒几天一起卖,省的来回折腾。”

    晚上,众人吃饭,曹氏蒸的乌糯团子,又熬了一锅野菜粥,程少爷给的鸡鸭鱼早吃完了,毕竟现在天还不算太凉,这些东西不好保存,可褪下来的鸡架子、鸭架子,让曹氏翻来覆去地煮成汤,如今清寡寡的,几乎和白水无异,但大家还是喝的不亦乐乎,似乎多砸吧几下,就能砸出油腥来。

    吃完饭,白鑫就钻进厨房用蒸煮法取起了松脂,这第一步并不难,只是耗个功夫,没多久就取了小半罐子,曹氏看着那白乎乎的东西,像是看什么稀世宝贝,爱不释手。

    虽白鑫表示自己盯着就可以了,但大娘对炼松脂产生了浓厚兴趣,一直陪他坐在厨房里,双眼炯炯盯着灶上的锅。

    大娘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白鑫忍不住也打了个,直到前者见后者要去撤蒸锅,就只他弄完了,忙过去帮忙,怕他不熟悉厨房活计,烫到自己,“三哥,我来端,你仔细别叫热气虚着手。”

    待冷却处理过后,又攒了一罐子松脂,大娘看着,也露出喜色,然后暗自估量,“似乎比昨天取的少,那就攒几天在去镇上。”

    大娘刚说完,就见白鑫用生火棍在灶炉里扒着灰,然后弄进锅里搅拌,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拦住他,“三哥,你在干什么?”

    白鑫解释说:“今天那松脂卖的还是便宜,我打算再炼制一下。”

    大娘猛地瞪大眼睛,“那还便宜?”五娘心想算上砍柴,一天就能赚五十文,她、娘、大嫂再加上五娘,四个人一起纳鞋底绣香囊,一天怕是都赚不上五十文。

    大娘缩回了手,好奇地看着锅里黑乎乎的汤水,“那你这样是怎么炼制?”

    白鑫又掏了把灰撒进去,“用灰水反复的煮,就能让松脂更加精纯。”

    大娘站在一边不说话,困盹早不见了,双眼不错神地盯着对方动作。

    他见灰水差不多了,便将刚刚冷却的松脂搁了进去,正好刚刚没过。他生起了火,不一会,锅里就咕咚咕咚冒起了泡泡,淡黄色的松脂逐渐软化,起起伏伏,几乎被灰色污水吞噬,待煮的一二沸,白鑫直接将其舀进冷水,灰水变淡,上面飘着一些说不清是什么的污浊,松脂骤然变冷,再次凝固起来。

    白鑫将污水倒了,大娘看着松脂,眨了眨眼,并没发现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她不确定地问:“这就,好了?”

    “当然不是!”白鑫重新在锅里舀了水,然后加入灰,依着刚刚步骤,又做了遍,煮到一二沸,就关火舀进冷水中冷却。

    夜已深,屋外凉风如水,厨房中却暖烘烘带着厚重潮气,姐弟俩脸颊红扑扑,额头上覆了一层汗,衣服上也有些湿了,曹氏不知来多少次催促俩人早点睡,可俩人聚精会神集中在锅中的松脂上。白鑫翻来覆去做了十遍左右,早先淡黄色如浆糊一般的松脂,如今色如白玉,纯净可爱。


☆、39大哭

    曹氏知道大娘和三郎昨晚弄到很晚;不免心疼俩人;早上特意没去叫三郎;但面对大娘时;她犹豫了下,虽想让她多睡会;可又怕给她惯懒了,以后出嫁被夫家嫌弃,于是只比平时晚了一刻钟;就将大娘叫了起来。

    大娘昨晚睡得晚;起来时不免有些昏沉沉;看屋外有些光亮了;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以为还在白奶奶底下过活,心中一紧,担心又要挨骂,麻利地跳下来,直到双脚沾了地,才想起他们已经分家了,不自觉松了一大口气,噗通一声又坐回了床上。

    曹氏见她这样,吓了一跳,担心地问,“大娘,你怎么了?”

    “没事。”大娘摆摆手。

    曹氏到底心疼女儿的,见她气喘吁吁喘着大气,对她未来的担心也忘了,又劝道:“你若还困,就在躺会吧。”

    大娘还是摇头,她可从没听过谁家女儿醒了还能睡回笼觉的,起床时紧张的心跳慢慢平复,她想起昨天三郎炼出的松脂,顿时脸上挂起明媚笑容,“娘,你去看看三哥昨日炼的松脂。”

    曹氏见她笑着,就知是好事,“我还没看,怎么了?你俩弄到很晚,取了不少吧?”

    “不是不是,娘,我带你看看去。”大娘快速穿上衣裳,然后拉着娘往厨房走,脚步咚咚作响,总算有了点孩子姿态。

    路过白鑫房间时,曹氏拉了拉她的手,“小声点,让三郎多睡会,莫吵醒他。”

    大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鬓,脚步放轻,她并不会因娘的厚此薄彼而心生嫉妒,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早落在了她骨子里,让她觉得理所当然。

    俩人来到厨房,大娘献宝似地捧起罐子,从里面拿出松脂,“娘,你看。”

    曹氏眨了眨眼,一下子竟没认出来,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这是松脂啊,三哥炼出来的。”大娘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摸了摸,这松脂色泽莹白,光是看着,就觉得珍贵。

    “松脂?”曹氏怪叫一声,“可跟昨天的不一样啊。”

    大娘得意道:“这是三哥炼了十好几遍才炼出来的。”

    曹氏看了眼罐子,只见里面的松脂比前一晚炼出的少了许多,转而明白了怎么回事,“你俩一晚上就鼓弄这个了?看着是比以前好,可是少了好多啊,再卖怕是卖不了五十文了吧?”

    “娘!”大娘不赞同地叫了声,“这东西纯粹了,价钱自然也高了啊,三哥说至少能比以前高两倍。”

    曹氏猛地瞪大眼睛,磕磕巴巴道:“两、两倍?五十文的两倍是……”她掰着指头算了算,“一百文?”

    大娘连连点头。

    曹氏有点懵,没见过世面的她觉得这简直是天大财富,身体晃了晃,撑住了灶台,嘴里反复呢喃,“一百文,能卖一百文?”

    直到早上吃饭时,白鑫才悠悠转醒,其实搁以前跟父亲走南闯北,断不会这样,但这具身体到底是半大的孩子,熬夜半宿,还有些吃力。饭桌上,众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显然都从大娘那得知他炼成的松脂能卖一百文,五娘最先沉不住气,“三哥三哥,那松脂真能卖一百文吗?”

    白鑫盘算了下,然后点点头,“差不多吧。”

    五娘一脸渴望,然后放下筷子竟不吃了,开始扳着手指头算来算去,“那能买多少东西啊!”

    虽昨天炼出的松脂不多,但白鑫还是想去镇上卖个试试,至少心里也会踏实些。这一次,大娘主动说不去了,留在家里,五娘正是贪玩,还想跟着去镇上,可曹氏想给女儿养的温顺些,今个说什么也不同意了,想着今个教她绣花,五娘到底也不小了。

    于是白鑫背着竹篓一个人离开了,五娘站在院子里眼巴巴望着,小嘴巴高高撅了起来。

    等白鑫走了,大郎也背起了斧子,容光焕发,“我也上山砍柴了。”

    “多砍些柴回来。”满娘抱着孩子,笑得温柔,自己男人能为家中生计担起一半责任,她心中也踏实,当初大郎还说身体好了后去镇上帮工赚钱,她其实是不想俩人分开的。

    不用别人嘱咐,大郎恨不得将整个山搬回来,以前跟着白奶奶过活时,都不曾偷懒,这会砍得多了就能赚的多,他更不可能偷懒。

    俩人都走后,白家的女人也忙了起来,满娘将狗子系在胸前,一只手上下翻飞,绣着香囊上的花朵,这会没人在耳边时时叫骂催促,绣出来的牡丹都好似更加娇艳欲滴。

    曹氏一针一线教着小女儿手法,五娘听一会就不耐烦了,思绪顺着土路飘走,追上了三哥,猜测着他走到了哪里,看见了什么样景色。

    大娘捧着件衣服出来,在院子里抖了抖,“娘,三哥衣服上破了个洞,我先给他补一补。”

    “我来补,我来补,你还是收不好尾,疙疙瘩瘩太明显”曹氏站起来接过衣服,伸手指了指五娘,“你去教她吧,我看她身子动来动去,眼都花了。”

    五娘吐了吐舌头,大娘无奈地撇了撇嘴,露出些小女儿姿态,“我现在手艺也不差啊。”

    几人坐在院子中欢笑连连,不自觉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中午,手边也有不少绣品成品。

    这时,就见院外有个人探头探脑,大娘最先发现了对方,笑容僵在脸上,慢慢褪去,变成了冷冰冰的铁块。

    对方显然知道自己暴露了,于是大方走了过来,热络地打着招呼,“大嫂,我来看看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二房徐氏。

    曹氏对她,骨子里就有种养成习惯的瑟缩,慌慌张张站起来,叫道:“弟妹,你来了啊!”

    徐氏拿眼瞟了下曹氏身后的人,大娘、大嫂、五娘挨个叫了声“二婶”。

    “好好好。”徐氏理鬓笑道:“看你们个个过的不错,我就放心了。”

    曹氏不自觉想起三郎,心中满足得意,面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口气带了些许赞赏,“多亏了三郎啊,还是他有法子。”

    徐氏下意识以为是三郎在程少爷那里得了不少好处,心中酸溜溜地冒泡。

    大娘却提起了一颗心,不自然地叫了声,“娘!”

    曹氏和徐氏纷纷望过去,大娘眼神闪躲,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

    徐氏想起自己男人昨天听到的,不禁怀疑他家是不是有钱了,一双眼睛骨碌乱转,“大嫂啊,你们现在是过的不错,程少爷帮衬了不少吧?我们可就惨了,你侄子上的那学堂,束脩每月又多加了二十文,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看你那若是富裕……”

    “这……”曹氏心中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想起了昨天三郎说的话,她不想借钱,可她又不会拒绝,一时间为难起来。

    大娘义愤填膺地看着徐氏,心中又庆幸昨日三哥的决定,同时对方的话提醒了她,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不能插话的规矩,忙道:“娘,咱家哪还有钱?卖了程少爷给的东西,也还不上三哥找他借的钱。”

    一句话提醒了曹氏,她以为三郎还欠着程少爷钱,立刻变成愁眉苦脸,毕竟欠债的滋味不好受。

    徐氏眼睛瞪得溜圆,不悦地尖酸叫道:“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怪不得嫁不出去,若是还这样,就是以后嫁出去也得让人赶回来。”

    这婚事本就是大娘心中一块疤,揭不得,戳不得,如今徐氏大嗓门地嚷出来,大娘脸上臊红一片,都快滴出了血,当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这同时也是曹氏心中的疤,再说这种事哪能当着女孩的面说,稍微有些心眼小的,怕是都能想不开给自己吊死,曹氏心中担心,难得板起了脸。

    徐氏毫无所觉,接着道:“再说程少爷是什么人家?就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够咱们老百姓过上一辈子,他借三郎能有多少钱?几两银子顶破天,一准早忘了,你们又何必上赶着记这么清?”

    大娘脑子嗡嗡作响,这一刻恨不得捅烂了对面人的嘴,分了家后,她底气足了,知道永远不可能指望上奶奶他们,她化羞赧为愤怒,不知何时抄起来扫帚,舞着挥过去,“让你瞎说,让你瞎说!”

    徐氏闪躲不及,被扫了几下,头上还挂着几片树叶,看起来有些狼狈,她何时吃过大房的亏,越想越不平衡,站在门口大骂起来,而且专挑难听的骂“你这女娃,这么泼辣,竟然连婶子都敢打,谁还敢娶你?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大娘都快气炸了,眼中布满血丝,“你滚,我们家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满娘有心想拦着大姑子,可她身前还系着狗子,冲过去的时候总是有所顾忌,曹氏一把抱住女儿的腰,凄厉喊道:“大娘!”

    大娘腰被抱住,一双手还不停挥舞着,徐氏见状,夸张喊道:“快看诶,女儿打娘了诶!”

    “大娘,先进屋吧。”曹氏紧紧抱着大娘不松手,她此时并不是畏惧徐氏,而是怕继续下去,影响了女儿声誉。

    这种事若是换了白鑫,或是大娘,一准不管不顾和那人打上一架,可该说曹氏瞻前顾后呢,还是她想的比较多,总是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这会白家周围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大娘到底还小,受不住议论,扫帚一扔,冲进了屋里,

    曹氏面露尴尬,手足无措站着,五娘早吓哭了。

    在满娘心中,比起白奶奶,更恨的是徐氏,可她不敢像大娘那样爆发,小步走到婆婆身边,道:“娘,你快去看看大姑子吧,万一……”

    曹氏听懂了满娘的暗示,她脸色刷地煞白,眼中布满惊恐,嗷了一声,疯了般地跟着后脚冲进了屋,哪里还管徐氏。

    徐氏见借钱的事泡汤了,心中忿忿,还以为走了大娘,曹氏更好说话,于是那眼睛剜着满娘。

    满娘怕她也惯了,心中还有些发毛,但她也年轻,思想不比曹氏老成,转而想到俩家已断的干净,便也不怎么怕了,牵起五娘的手,也回去了。

    她是大嫂,这会不好过去劝慰大娘,只得回了自己屋,五娘有些害怕,便跟着她一起。

    大娘屋中,只见她爬在床上嚎啕大哭,曹氏在一旁泪眼婆娑地劝着,“你才多大,不要着急,待三哥还了程少爷的钱,咱家再攒一些,给你治办了嫁妆,找个好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尽力洗白曹氏,但是发现要是忽然洗白她,就变得不是她了

    这章发出来估计不少人又要讨厌她的反应,可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谢谢的肯定和表扬,其实他说的就是我想的

    曹氏嫁过去,一辈子在白家里,他没有见识,在古代那种封建的环境下,别说别的了,就是单一条不事舅姑,婆婆就有权让儿子休了媳妇,何况曹氏的丈夫还死了,很轻易就给他赶走,若是曹氏自己走了呢,大不了她一死了之,可她的孩子呢?是跟他一起被赶?一起饿死?还是留在白家?无论哪个都不好

    曹氏忍惯了,这种卑躬屈膝已经刻到了骨子了,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我不知大家知不知道七出到底代表什么,七出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一无子,二淫洗,三不事舅言情或v甘;反正婆婆真就可以单凭自己喜好而决定儿媳妇去留,而且古代不比现代,说离婚就离婚,古代被休的女人,好多都没脸再活了


☆、40配药

    就在白家快闹开锅的时候;白鑫自然毫不知情;他正在药铺给年轻掌柜展示自己炼的松脂。

    那年轻掌柜赞不绝口;“脂色如白玉;确实不错。”他和白鑫接触久了,反而摸不清他出自什么样的人家;看身上破衣烂衫,一准觉得是穷苦家孩子,可又会炮制香附子;又会炼松脂,上次还有富家少爷跟他同行,掌柜的有点迷糊了,但不妨碍他对少年老成的白鑫心生好感,“你这松脂来的正好;最近有人欲做茯苓方辟谷,需要大量松脂。”

    白鑫一听正需要,心中也高兴,他对入药用的松脂也有所耳闻,想了想,道:“那我炼的松脂是不是有些过硬了,不好合成丸子。”

    掌柜的讶异他知道的不少,话忍不住也多了起来,“不碍事,这样已经很好了,我用酒煮个三四次就能变软了,只是……”他幽幽叹了口气,“古书上记载茯苓方久服能长生不老,神仙不死,我却不信,尤其里面的松脂,吃多了会黏在身体里排不出去,不妥不妥!”

    白鑫对此了解不多,只得附和道:“吃多了自然不好。”

    俩人说了会话,掌柜的给他松脂称了重,最后卖的一百一十文钱,价钱翻了一番,白鑫喜不自禁,庆幸分了家,他自己一人的话,实在没有精力又伐树又炼制。

    白鑫从药铺出来,见时间还早,就溜达一会,路过了不少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小贩,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偷偷来镇上卖香附子,时时担惊受怕,结果还被二郎看见个影,幸而没当场抓住,要不然他也存不下钱。

    心中颇为感慨,不由得在一个摊子前驻足时间长了些。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妈子挤了过来,她声音洪亮,问道:“有没有去风屑的头油?”

    “这个苏合油好,可以试试。”小贩极力推荐。

    谁知那老妈子啐了一口,“你竟糊弄我,上次我也买的这苏合油,我家五娘用了,一点用都没有。”

    白鑫抬起的脚落了回来,侧耳细细听着。

    小贩愁眉苦脸,“这头油大抵都这些,哪有专门去风屑的?”

    “你们这些行奸卖诈,竟骗我老婆子,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还信誓旦旦说能去风屑。”老妈子骂了起来。

    小贩听骂他“奸诈”,艴然不悦,板起脸来,“我们小买卖的,卖的都便宜,虽然不去风屑,可里面也是货真价实,老妈妈你若想要那好的,何不去那大店。”

    老妈子听他这么说,更加来气,又啐了口,“你当我买不起大店里的东西?你们卖的都差不多,什么苏合油、灵香油,光香有个屁用?”

    “这些香油又不是我做的,你跟我嚷有什么用?”

    俩人争吵了一会,然后散开,小贩自认晦气,推着车换了地方。

    白鑫心中早有了计较,面露惊喜,步履匆匆走了回头路,又去了药铺。

    掌柜见他又回来了,不免奇怪,问道:“怎么了?可是忘了什么事?”

    白鑫点点头,“我来抓点药。”

    “抓什么药?”

    白鑫回忆了起来,然后道:“土当归、荆芥、黑牵牛、白芷、葳灵仙、侧柏叶、诃子各三钱,共要十份。”

    年轻掌柜没立刻动,而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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