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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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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鑫一只手摩挲着牡丹花瓣,感受着针脚纹路,他真是越看越满意,就是为此多加了二百文钱也心甘情愿,痛快地将剩下的钱付了,拿着衣服走了。
  那些个货郎对新衣裳简直翘首以盼,恨不得五天一眨呀就过去了,当拿到衣服时,简直爱不释手,他们一个个家庭也不富裕,衣服也都是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许久不曾穿新衣裳了,怎能叫他们不欣喜?且本朝男子也爱戴花,所以一点也不嫌后背上的牡丹花纹充满脂粉味,反而爱的不得了,一个个想着过年时也穿它。
  十多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卖着一样的东西,分布在京城东南西北,在人们眼前来来回回穿梭,那效果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就是不曾买过的人,看的次数多了,也记得了那朵花,许是叫不上名字,但也知道是哪一家。
  那些个原本想趁机浑水摸鱼的人,如今也没办法了,毕竟要让他们做件新衣裳,他们也舍不得那钱,说不定赚的还没花的多,便只得像以前那样,担子上挂块牌子,可买的人也不傻,早得知只有穿着统一衣裳的人,才是真正的“天香堂”,便不愿意买假货了,只挑着穿青色衣裳,后背绣花的货郎买。
  货郎们如今也看见了好处,对白鑫心悦诚服,有些过意不去让对方掏钱做新衣裳,且又有了巴结之心,于是一个个从自家拿了些鱼肉蛋禽等物送他。
  白鑫见胭脂膏如此好卖,于是又根据胭脂汁的原料不同,制作了粉红、石榴红、春红、嫩红。海棠等不同的红色,又有不添加颜料的“露珠儿”,则是没有颜色的,男人也能使用,涂在嘴上滋润柔软,对干裂又十分好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早些年穿越小说,主角大杀四方洗脑的原因,有人觉得小受一开始太憋屈,就该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管不顾
  我在这解释下我的观点
  首先呢,小受不是现代穿越的,他也生活在古代,被规矩礼数束缚着,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顾虑。
  其次呢,在古代孝真是大于天,可能现在大家光是听,想象不出来,父母就是叫你去死,你都得去死。即便父母错了,你也不能有怨言,你有了怨言,就是你的不对,就会被人诟病(我再次忍不住拿陆游和唐婉举例,仅仅是因为婆婆不喜,叫休妻,陆游就是再爱唐婉,也休了她。如果这种情节我写到小说中,是不是也会被说出“主角”太憋屈?但这就是古代的现实)
  曹氏的懦弱,是她的懦弱,先不提她如何,就是大房一家的状况,白鑫在那种情况下如何无所顾忌的活?他的身体才十二三岁,而且他还没有钱,一分钱都没有,他和奶奶大吵一架?然后呢?就会永远背上不孝的骂名,弄得大房一家更加难生存,或许白奶奶会给他赶走,他自由了,可没有钱的白鑫怎么活下去?他年纪小,身体也不算好,就是当苦力怕是都难吧?
  我觉得,如何我一开始就写白鑫大杀四方,或是愤怒离开,或是让白家人折服,不会觉得很假吗?
  正因为他内心是成年人,所以才懂得避其锋芒,伺机而动,我实在不知道一开始白鑫如何反抗,能让大家都欢喜。
  他之所以忍着曹氏,是因为曹氏对他的好,无论曹氏再怎么懦弱,也尽她自认为最大的努力保护白鑫,也许看官觉得不够,但是对于曹氏来说,她没有办法
  白鑫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几次白奶奶的打骂,白大姐和曹氏护在身前,所以他觉得大房是他的责任。
  还有对于五娘被卖的那个段子,大家的反应,我当时考虑的是曹氏一下子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没有白鑫的阻拦,如果最后五娘被卖了,也许他不会立刻爆发,但肯定会爆发,会变得疯疯癫癫,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因为白鑫很快将这件事揽在身上了,所以曹氏来不及做更多反应。
  还有那个妹子,我不是赶你,我是觉得你想看的穿越文,不是我写的文
  也许有一天我看到你喜欢的穿越文,我反而受不了那种轻而易举就折服众人
  也许我没有做到,但我尽力想写现实一点文。

☆、68大姐交朋友

  白鑫的各色胭脂膏;可着实风靡了起来;那小娘子们买了一种颜色;就忍不住买另外一种颜色;或是有的犹豫不绝;看哪个都喜欢;恨不得没个颜色都要。
  “白三郎,你家胭脂膏的颜色都漂亮艳丽;真是愁人,你说我买哪个颜色比较好嘛!”说话的,是对面门户人家出来的一个小丫鬟;经常在白鑫这买东西,一来二去也熟了,再加上她平时耳濡目染;所以撒娇的话张嘴就来,说完后方意识到自己近乎轻佻的言语,她立刻羞红了一张脸,站在原地揪着帕子,星眸浅垂,扭捏起来。
  若是一般血气方刚的少年,被这样一娇俏年少的小娘子逗弄,怕是早心猿意马了,但白鑫骨子里,是不会对这种娘子有任何想法的,他坦荡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介绍道:“这胭脂搭配,也是有讲究的,服饰艳丽,妆容宜浅淡,能相互映衬,反之亦然,同时又跟季节相关,如春妆要丽,夏妆要薄,秋冬妆容则可以稍浓一些,像是如今,正是春花烂漫之时,娘子你正值豆蔻年华,胭脂色便是这个嫩红比较合适,粉扑扑的,脸色清新如荷花含露。”
  那小娘子听的入迷,等白鑫说完,反而春心微动,只见她素手一指,羞羞怯怯道:“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既如此,就要这个嫩粉胭脂膏。”说完,她顿了顿,一双眼睛又不住地往另一个瓶子上瞟去,一咬牙,又道:“眼见日渐炎热,你说夏季妆容宜薄,就再来这个海棠色的,我实在喜欢的紧。”
  白鑫乐呵呵地应声,麻利地给她拿了两瓶胭脂膏。
  …………
  白家,曹氏正带着一家老小研磨香料,只听外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叫唤,“白大娘,在不在,我来找你玩了。”
  也不知是因为家里钱富裕了,还是白大娘想开了,来到京城几个月,她终于渐渐融入这个新环境,人一天比一天开朗,还和隔壁的小娘子交起了朋友。
  白大娘站起来,抻着脖子应了一声,“夏娘子,你先回去等我,我这就过去找你。”
  说完,又冲娘交代道:“娘,我去夏娘子家一趟。”
  曹氏停了手里动作,不无埋怨道:“家里这么忙,你还有功夫玩。”
  五娘听说玩,也心动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大姐,似乎想一起去。
  白大娘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只见她狡黠一笑,道:“我也不是真的去玩,夏娘子见我嘴上的胭脂好看,一个劲儿地问,我这不带着几瓶拿给她看,没准她就买下了呢。”
  曹氏一听说是卖胭脂膏去的,心中顿时痛快起来,反而挥着手催促道:“既然如此,就快去吧,她家还有两个嫂子,没准要多买几瓶呢。”
  白大娘轻快应道,这就回屋取了几瓶胭脂膏,她看着这些瓶瓶罐罐,唇角微扬,眼中笑意更盛,三哥向来大方,做出新颜色,便要给她和大嫂每人留一瓶,白大娘向来低调,不敢张扬,便只用了其中颜色浅淡的‘海棠红’,就是涂在脸上,也只是如醉酒一般,由里到外透着淡粉,怪不得夏娘子拉着她一个劲儿地问如何梳的妆。
  白大娘抱着这些瓶瓶罐罐去了隔壁,走没几步,又匆匆折返回来,冲着娘一个劲儿地叮嘱,“娘,若是别人来应门,你可千万别开,千万千万别开。”
  大哥三哥出去摆摊了,自己又不在,家中只留娘和大嫂,带着五娘和狗子,大娘倒是不担心青天白日闯空门的,只是担心三婶一家来占便宜,就娘那软性子,说不了几句就被套去话了。
  曹氏被女儿那副认真模样逗笑了,“娘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用你嘱咐?。”
  大娘还是一脸苦大仇深,“总之是别人娘你就不要开门,三婶他们来了也不要给开,就装家里没人。”
  曹氏这才明白女儿担心的是什么,不免心中有些不自在,勉强应下。
  大娘嘀嘀咕咕去了隔壁夏家,两个年龄相仿女孩凑在一起,立刻有说不完的话,大娘便将担心抛在了脑后。
  夏娘子一看这么多的胭脂膏,简直喜欢的不行,大叹了一声,“哇,白大娘,你有这么多胭脂膏啊!你家三郎真舍得给你啊?”
  白鑫家卖胭脂水粉,这在街坊四邻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说离的这么近,想瞒也瞒不住。
  白大娘闻言,面露得意,简直恨不得向所有人昭告她家三郎的好,“那是自然,我们三郎才不是小气人,做出的新东西,都要给我和嫂嫂各留一份。”
  夏娘子听了,一脸羡慕,接着期待地动了动身子,“白大娘,你真让我试试你家胭脂膏?我听说,你家的胭脂膏不便宜,要一百多文呢!”
  白大娘听了,连忙为自家分辨,道:“我家三郎做这胭脂膏,可添了不少香料,还要熬油脂,可不贵吗?你闻闻这气味,是不是芬芳四溢?”
  夏娘子凑过来闻了闻,然后猛地点头,“真的好香啊!”
  白大娘扬了扬下巴,底气更足,“当然可以给你试啦!”
  夏娘子一阵雀跃,忙打了一盆水回来,细致地洗了脸,虽她搓的认真,可脸上还是残留一些淡淡痕迹,白大娘从旁看着,趁机道:“我家还有皂团子,洗脸香喷喷的,还干净。”
  “恩,我知道,不过也不便宜,我家人口多,没几天就要用没了。”夏娘子还哗哗撩着水,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待夏娘子洗完,用布擦了脸,然后拿出自己妆盒,大娘见那妆盒上雕刻着喜鹊和折枝花,里面套有好几个小盒子,这会换她羡慕了。
  夏娘子先取出一个小瓷碟,用小勺子从粉盒里舀了些粉出来,之后,又拿了个另外一个与之相同的瓷碟,这里则是倒的水,又见她往里撒了些白色晶状粉末。
  白大娘瞧着那东西眼熟,忍不住问道,“夏娘子,你往水里加的什么?”
  夏娘子已经开始用小刷子搅拌起水来,“放的糖啊!”
  白大娘瞪着眼睛瞧着,看对方搅完水,便将粉倒了进去,再次搅拌,待搅得细致均匀了,便将那黏糊状的粉,擦在了脸上。
  白大娘没擦过粉,看着就忍不住难受,“用糖水擦脸,不会别扭吗?嘻嘻,小心出门招来虫子!”
  “若是不用糖水,哪里能贴在脸上?”夏娘子手上动作不停,“我这是用糖水合制的,也有用蜂蜜、杏膏、酥油合制的,至于你说的招虫子,我还没招到过呢!”
  白大娘本以为只让她试试胭脂膏就完了,谁知道竟耽误这么半天,她一个是想着家中的活,一个是怕自己不在时,三婶来,便有点坐不住了,“还没好吗?好麻烦啊!”
  夏娘子理所当然地说:“梳妆哪有简单的?你若是让你家三郎也做出膏状的粉,那就简单了!若是真有粉膏,那我一定买!”
  白大娘心中一动,真将这句话记在心上。
  过了会,夏娘子总算擦完了粉,只见她整张脸雪白雪白,这会可看不出什么美感,反而有些吓人。
  “你涂的太白了吧?”
  “会吗?”夏娘子对着镜子照了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白才好呢,肤白胜雪,嘻嘻!”
  白大娘将狐疑的话吞了回去,当自己只是不喜欢梳妆,见她擦完脸,忙将胭脂膏拿出来,打开盖子递过去,“你用手指沾一点,抹在唇上,在沾在手心里,拍在两腮上,就好了。”
  夏娘子依言照做,因是用别人的东西,她没一点不舍,且她喜艳,狠狠抹了一把,涂了一遍,仍觉不够红,又涂了一遍唇,然后抹了整张手的胭脂膏,可劲地拍在脸蛋上,这一下子,五官倒是立体了些,只不过却有些太红了。
  夏娘子左右照着镜子,反而以为美,她眼中闪过惊喜,赞道:“你胭脂膏果然好用,服服帖帖,仿佛本身就带着颜色,就是这个颜色太浅了。”
  白大娘在白鑫的影响下,不太习惯这种浓重红妆,但她也不指出,反正对方喜欢就行,“我家三郎调了许多颜色,这里还有其他的呢,你看一看。”
  白大娘将瓶子都打开,夏娘子看了遍,哪个颜色都喜欢,她也知道白大娘有心兜售,她家还算富裕,至少脂粉钱拿得出,再加上她真的喜欢这个胭脂膏,挑挑拣拣一番,选了深而艳的石榴红。
  “白大娘,我七月十五就要成亲了!”夏娘子说完,眼中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不可抑制又有对于未来的期待。
  亲事本就是白大娘心中一块病,只见她面色一僵,语气不自然起来,“恭喜你了。”
  夏娘子毫无所觉,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白大娘听了几句,然后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冥思苦想给大姐找个如意郎君,这个人并没有多高的身份,没有多厚的家产,但他必然和大姐是绝配的!
  还有关于本文描写问题,果然每个人都有不同喜好
  我尽量让调香情节和生活情节穿插
  要是都具体的讲如何制香,通篇下来就像说明文了
  要是通篇都是家长里短,就又不符合主题了
  我尽量穿插的讲
  这篇文后期的波折可能少点
  另,发现小攻不出现也毫无违和啊,求破!
  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天生跟小攻八字不合吗?
  每次码字都想着让小攻出来溜溜,但是发现他没有机会啊!

☆、69浴佛节

  大娘从夏家回来;神情便不如去时那么积极,垮着肩膀,有些发蔫。
  “大娘;怎么了?”曹氏见大娘这样,赶忙问道,还以为她是因为没将胭脂膏卖出去而失望;忍不住劝几句;“那夏娘子不买就不买吧;兜售的事就交给大郎和三郎;你又没卖过东西;嘴皮子也不利索;卖不出去情有可原。”
  “娘;夏娘子买了瓶石榴红的胭脂膏;我做主,少要她十文钱。”大娘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溢满纷多思绪。
  曹氏听说卖出去了,当即笑了起来,连道了三个好,又说:“邻里间,少要点钱是应该的,也犯不着闷闷不乐。”
  大娘不愿多说话,也就没解释,默默走回屋放下胭脂膏,如今看着这些红红艳艳,心中越发苦涩,吸进鼻子的香味,都变成了酸醋味,她强打起精神出来跟着继续帮忙,曹氏未曾多想,絮絮叨叨念起了夏家的闲事,“她家两个嫂嫂可都不是省油灯,见她买了胭脂膏,定要眼红了,不过那夏娘子也不是吃素的,三天两头听她们吵嘴,夏家二老老来得女,给夏娘子宠得不像话……”
  大娘听着,手上动作慢了起来,她忍不住想夏娘子究竟会嫁去哪里,嫁给什么样人家?
  晚上,白鑫回来,大娘想起夏娘子说的话,原本抛在脑后的心结,如今又结成疙瘩,堵在胸口,以至于说起喜爱的胭脂水粉,都不似往日热络,她将今天去夏娘子家情形,一五一十说了,然后道:“我看她用糖水调粉,还记得过年那会吃糖,糖化在手上都粘哒哒的,若是涂在脸上,还不连说话都说不成了?夏娘子问能不能将粉制成膏状,若是能的话,她一定会买呢!”
  “为了能让粉贴在脸上,自然需要调和,糖水不过是最简单方法,也有用蜜,用花露,用鹅膏香油的……”白鑫想了想,道:“经你一提醒,粉确实也能做成粉膏,这主意不错,只不过我将钱买了香料,剩下的一部分钱也不敢动了,粉膏怕是要再过阵子才能制作。”
  这香料每天都要买的,大娘听他特意说明,便猜到买的和平时不同,于是来了点兴致,问,“买的什么香料?可费了不少钱?”
  白鑫笑着点头,“一是浴佛节快到了,买了都梁香、郁金香、邱际香、附子香、安息香制作五色香水。二则是买了些降真香,准备制作新的香品。”
  大娘眨了眨眼睛,被那香水名字吸引,“什么是五色香水?”
  白鑫知大娘之前被拘在白家,什么都不懂,便认真讲道:“浴佛节那日,寺庙以五色香水灌沐佛顶,这五色香水就是以都梁香、郁金香、邱际香、附子香、安息香五种香料煎制而合,游人无不想求点浴佛水沐浴洗漱,获得无量福德,只是京城人口无数,又哪里都能求到寺庙的浴佛圣水?一些家里供奉佛祖的,少不得在家浴佛,我便做些五色香水兜售,图个应季的买卖。”
  大娘听后一脸崇拜,真心觉得在三哥脑中,尽是赚钱法子,她下意识以为这五种香料,定不便宜,是以三哥才说挪不开钱做粉膏,殊不知这五种香料中,只有安息香稍贵,是从龟兹国运来的,真正让白鑫捉襟见肘的是降真香。
  白鑫见她没问,也就没细作解释,忙得将香料都拿出来。
  这五色香水听起来有些麻烦,其实并不难,只需将五种炮制好的香料分别煎汤,都梁香为青色水,郁金香为赤色水,邱际香白色水,附子香黄色水,安息香黑色水,混合一起就成了五色香水,滤去渣滓,变成了偏青的色彩,昏昏暗暗,似承载着奇妙力量。这五种香料气味皆清幽芬芳,素净淡雅,能去恶辟秽,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很快,便到了四月初八,各寺院到这一天都举行浴佛斋会,只见街上人抬着柏亭浴佛,家家布施,其中尤以大相国寺的仪式最为隆重,有那方丈亲自主持,且有许多得道高僧护法,京城百姓涌入寺中,四面八方扶老携幼都来瞻仰浴佛盛况,祈求分得浴佛圣水,获无量福德。
  曹氏听那水如此神奇,恨不得也去求些来,给自家孩子挨个沐浴,只是她一见天还没大亮,外面人潮已经络绎不绝,她自个先心慌了,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这时,隔壁几位母女结伴,一起来白家找曹氏和白大娘,夏家老母站在当首,扯着大嗓门喊:“曹娘子,今天浴佛节,还不带着你家女儿去寺庙烧香拜佛,分些圣水回来?”
  那嗓门,惊得落在屋顶上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啾啾啾飞走了,清静的早晨也变得不清静了。
  曹氏将门打开,探出一张脸,眼神不自觉还是有些畏缩,“外面人怪多的,我不去了。”
  这些人也都了解曹氏性子,知她没什么见识,虽如今白家有些发迹了,可他们骨子里还是瞧不起,“京城就是人多,可不比哪啊乡下清静,难道因为热闹就不出门了吗?”
  曹氏听不出她是讽刺,还认同地点点头。
  夏妈妈捂嘴笑了一声,“你不敢出门,难道不放你家女儿出来逛逛吗?跟着我们一道去寺庙烧烧香,分得些圣水回来,保证心想事成!”
  她说到后来有些不耐烦,若不是自己女儿吵着要来邀请白大娘,她才不会纠缠半天呢。
  白大娘站在一旁期期艾艾,去寺庙的事,夏娘子早跟她提过,害怕时,难免心动,想要去看一看繁华的京城。
  曹氏毫无所觉,想也没想就道:“我家大娘?她也不去。”
  夏妈妈没话可说,耸了耸肩,回头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夏娘子有些焦急,一个劲儿地冲大娘使眼色。
  大娘咬了咬嘴唇,轻轻摇了下头,失望地垂下眼睑。
  白鑫注意到大姐今个换上了件平时不常穿的衣服,嘴上涂了胭脂,脸蛋拍得红扑扑的,头发油量顺滑,显然偷偷打扮一番,同时,又注意到夏家娘子的动作,当即莞尔,上前说:“娘,就让大姐跟着夏婶子出去玩玩吧。”
  曹氏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白鑫,“外面乱糟糟的,再叫人拐了去?”
  夏妈妈不屑地撇撇嘴,夏娘子赶忙道:“曹大婶,青天白日的,哪这么多拐子?再说这里又是京城,我们又这么多人结伴了。”
  曹氏又想家里这么多活了,不太想让大娘出去玩一天,白鑫哪能不了解娘的心思,他感念家人辛苦,有心让大家一起出去的,可以娘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再说了,大嫂又要带狗子,五娘年纪又小,于是便只能先紧着自己大姐。
  “娘,不过一天而已,就让大姐跟着出去玩玩吧。”说完,白鑫自作主张同意了,走到夏妈妈跟前叉手问个礼,“多谢夏婶子了,有劳诸位多照顾我大姐一下,她第一次出门。”
  邻里间都知白家是白三郎当家,且看他模样俊俏,说话又好听,不自觉生出好感,夏妈妈哈哈笑道:“不算的什么!”
  曹氏不想当众驳了儿子面子,只得幽幽叹口气,心里却还是有些慌张。
  五娘见状,忙抻了抻白鑫袖子,仰着脑袋,小声说:“三哥,我也想去玩。”
  白鑫有些为难,五娘到底年纪小,又正是调皮,他也不敢让别人带她出门。
  白鑫还不知如何安慰,曹氏先一把拉过五娘,训道:“你这么小年纪,跟人出去也是添麻烦。”
  夏妈妈也怕带上个小的还要分/身照看,于是立在一旁没说话。
  五娘委屈地撅起嘴,眼圈有点红了。
  白鑫又是一声叹气,轻声劝道:“五姐,等下次,三哥带你出去,今个就让大姐出去玩一玩吧,她平时照顾咱们,也辛苦了。我让大姐给你捎小玩意回来。”
  五娘一听说小玩意,立刻破涕为笑,重重点点头,又看向大姐,认真叮嘱,“大姐,不要忘了哦!”
  大娘也笑了起来,白鑫将她拉到一旁,给她几十文钱,并一块小碎银子,大娘收了铜钱,却欲把银子推回去,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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