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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夫养成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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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喜欢你。”
  “为什么喜欢我?”
  萧美人一下子被问住。为什么?因为将任何人压在身下的时候都会想起她这张脸吗?单单因为这个吗?但是他晓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灵魂里那个警惕多疑的萧美人便怯弱的躲了起来。
  “说不出来吧。”明月放松的钻出被子,她在现代有过寥寥几次的恋爱经验,这样的问题也曾刁难过男朋友,他总能不假思索的列出好几条。
  例如为国家省布料,食欲不大适合家养,勤俭节约会持家等等。虽然听上去不是什么优点,但是确是她的特性。
  她从不相信没有理由的爱。
  明月叹气:“等明儿一早慕容醒了……”
  “跟我培养感情吧。”萧美人琥珀色的眸子一动不动,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映照着她的影子,明月看着萧美人眼里的自己。她早就习惯了这张脸。可今日看来却又是如此陌生。
  “萧美人你是不是被玩坏了!”
  萧美人眼光一凛,开始伸展手脚打算脱衣服:“好像是。”
  “你脱衣服干什么!”
  “脱了比较自在。”
  “求你想一想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萧美人整理片刻:“……我好像是喜欢你抗拒我。你要不要改一改。”
  “你……”
  萧美人停下褪衣的动作,坐到她身旁:“伸手。”
  纠结了一会儿,明月还是决定听话的伸出手。
  萧美人的俊脸慢慢压下来,紧跟着张嘴在她的食指重重咬了一口。
  血珠滚上他的舌苔,他毫不在意的舔舐干净,随后执起明月的手指在卷子上轻轻一摁。
  大功告成。
  ***
  隔间的门敞开一条缝隙。
  屋子里药香四溢。
  夜风呼呼灌进来,王妈和齐六早就横趴竖躺的倚在桌边睡得香甜。床榻上是空的,被子半掀开来,隐约还能看见有人躺过的痕迹。
  慕容扶着额头,定了定神。
  头疼得仿佛快要炸开,胸口也是堵得厉害,经此一劫,他已然憔悴不少,只是他的双眸依旧清亮澄明得不染污尘。
  其实他并没有昏睡多久。打从萧府的人将他抬回来的时候,便清醒着了。
  凉风将倦意吹去不少,慕容轻车熟路的往长廊尽头走去。尽头处是一间小阁子,上挂一块牌匾——心吾斋。
  他用银针撬开锁,小心的闪身进去。
  书桌上摆放着一叠信笺。慕容随手抽出一封,借着月光仔细阅览。
  ☆、娇夫养成之二十三
  这封信来自河南知府王之洲,信中大抵向萧美人通报了近来河南发生的重大事件与官银去向。堂堂一个琼楼的小楼主,怎么能使得动知府大人?这其中必有蹊跷。
  继续往下翻阅,每封信都来自不同州府。
  所以当慕容看到八婺府衙的来信之时便也不觉奇怪。
  耳听得走廊上沉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慕容随手把八婺的信件塞进怀里,推开窗跃身翻滚出去。
  这一滚滚进树丛之中。胸腔里的疼痛让他险些眩晕过去。咬一咬牙,他强坐起来深呼吸。
  萧美人打开门,烛光将屋内映照得暖暖的。
  真是奇怪。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他的,凭什么他要来睡书房?更可恶的是睡书房却是出自他自己本意。若是从前,他怎么肯放过送上门的“美味”。
  将烛台搁置书信旁边,他警觉的鼻息凝神。
  有人动过信。纵然信笺依旧摆放整齐,可是位置有所偏移。再看窗户,一阵幽风扑面而来。萧美人提了灯,当下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快快快。慕公子把药全都吐出来了……”只听见王妈憋着嗓子小声的道。
  “我去叫公子。”齐六立马乱了阵脚。
  “你想死啊,公子此时定然和明月姑娘在一起。”
  ……
  看来不是他。
  萧美人转过身,迎着星光离开走廊。
  ***
  慕容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当中只醒过来半刻钟,且这半刻钟里头都在念着明月的名字。
  萧美人听见了,便下令让齐六用汗巾堵住他的嘴,免得听着心烦。
  可是,恶人终会有恶报,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日是闰六月二十四观莲节。王妈特地烧了一桌好菜,因为饭后萧美人打算带大伙儿去城郊观赏莲花。主子高兴自然全府都乐呵呵。
  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喜事,萧美人总是面带微笑,心情大好的模样。就连他生辰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开怀。
  萧美人命齐六去唤明月出来吃饭,自个儿首先去了用膳阁。
  阳光明媚,凉风送爽,又逢良辰佳节!最重要的是……不该清醒的人还躺在床上。今儿个老百姓,真呀么真开心~
  刚跨进用膳阁,就见到饭桌旁已坐了个人。
  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慕容。
  慕容放下筷子,冲他眯眼微笑。
  萧美人不大舒服的撩袍坐下,捋过帕子细致的擦拭着自己专用的银筷子。
  “那个……萧兄。你好面善啊。”那旁苍白的脸蛋凑了过来。
  萧美人奇怪的看他。
  慕容不屈不挠:“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你。”
  “我是老妖精吗……”一边无聊的等着明月,一边不屑的嘲讽他。
  “不不不。萧兄怎么会是老妖精呢。”慕容赶紧摇头,眼中闪着善意的光芒,“萧兄的样子比较像狐狸精。”
  啪——萧美人倏地起身,手掌摁在桌上。几碟菜随之一震。狐狸精……自古都是形容勾三搭四的女子,如今竟然落到自己身上了,怎能不叫他火冒三丈。
  慕容却好似浑然不觉,敲打着碗筷轻攒眉头:“我小时候,时常去杨柳渡玩。杨柳渡附近有一片芦苇丛……”
  “我打小便住在扬州。”萧美人不耐烦的打断他,“并未去过什么杨柳渡。”
  “萧兄再仔细想想,那儿的芦苇一到秋季就白茫茫的,可漂亮了。”说到秋季,慕容刻意停顿下来,深深的瞧着他。
  萧美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荡开惊诧之色。难道……是那件事?正欲开口,门外明月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
  见二人对立坐着,她面色有些尴尬。这几日她的日常除却吃饭洗澡之外,就是每天晨昏去看望慕容。清晨去的时候,他依旧昏迷不醒,怎么这会儿率先坐在这里了?
  “娘子!坐这里!”果不其然,某人热情的招揽她去他身旁。
  明月顿了顿,又只见萧美人一副怨毒的神情冷冷的瞧着她。她好想说你们两个先出去打一架,让老娘先吃。人是铁饭是钢,她从不和美食作对。
  在冰火相交中她果决的坐在了三八分界线上。
  这世上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慕容。所以他独自搬着小板凳儿,欢快的挪了过来,随后不紧不慢的夹了一只鸡腿,压在她的碗里:“娘子,多吃点肉。”
  “谢谢。”
  王妈的鸡腿做得细滑流油,外酥里嫩,着实非常好吃。慕容满意的看着她吃得满嘴油渍,一边又将手伸向盘子。
  筷子入盘之际,萧美人正好挑了一只肥硕的鸡腿。
  慕容静静的微笑:“萧兄你先。”
  那边挑了挑眉。心中略微有些不爽。萧美人压着嗓子清咳,转而在衣袖中摸索:“有桩事我想和慕兄商谈商谈。”
  “何事?”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看过便知。”这几日萧美人都将休书随身携带,只等择个好日子与他摊牌。他觉得今儿就不错。摸了好一会儿,萧美人脸色逐渐难看。
  搁在怀里的休书,不见了!
  正扒着饭的明月默默的转过身,面对墙壁认真的嚼着鸡腿。她什么都不知道……
  “好吃吗?”慕容开心的替她继续添菜,“这盘鸡腿每一只都是被我舔过的哦。”
  “什……么……”明月含着一口饭不上不下。
  那旁的萧美人喉头发紧,手如同触及到瘟疫般的掷开筷子。他不舒服的举起酒樽,想了想只怕酒杯也被舔过,登时闭上眼睛平息想杀人的冲动。
  “慕容……”明月扶着胃,回过头来,“下次你要整他的时候……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人民是无辜的!
  “好。”慕容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
  而萧美人显然已无法再忍受,掐着脖子起身:“你们吃。”
  “萧兄好像不太喜欢今天的饭菜……”慕容一脸无辜的皱眉,“还有,萧兄不是有事要同我说吗?”
  “我不喜欢别人舔过的东西……”说话间,隐约能看到萧美人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慕容听罢眼睛发亮,欣喜至极:“是吗?!”
  不等回应,他已用力揽过仍在干呕的明月,用舌尖在她唇边舔了舔,又在脸颊旁舔了舔。末了,挺着胸一副“我干的好吗”之神情:“现在娘子也被我舔过了……你若是敢喜欢她,你就是小狗!”
  噗。小狗!
  明月此刻仿佛看见眼前的萧美人化身作一只面相凶残的哈士奇,跪坐在地,朝着她摇尾乞怜。
  可是为什么慕容就这么亲过来了啊!说好的商量呢!看着他津津有味的舔食光她唇边的饭粒,心忽然跳的好快。
  ***
  一顿午膳,吃得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萧美人自午后便开始头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呻/吟。一想到筷子上沾了别人的口水,他就觉得浑身酸疼,只觉整个人都不好。
  虽然他身子不爽,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大伙观莲的兴致。
  于是饭毕,该赏莲的人儿还是结伴去赏莲了。慕容与明月并肩沿着河堤信步而走。
  五黄六月即将过去,河中的红莲艳得一朵压过一朵。红的花儿,绿的叶子,婀娜玉立在清澈的水里。
  孩子们捧着纸做的花灯,成群结伴的跑向巷尾的糖人摊。明月的目光追随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忽然想到几日前的事。
  转过身,慕容依然紧挨在她的身后,浅笑吟吟风雅无双,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联想到呆子。
  王妈与齐六落后一大截,此时正卡在人群里,焦急无比的愿望他们。
  人潮顺着前方慢慢的流动。
  慕容仗着个子高,倒是占了不少优势。只见他双手展开形成了一道屏障,这样一来两边空出不少空间,可供明月自由走动。
  明月甚是不好意思,悄悄的拉过他的衣领道:“你这种行为会给别人造成扰的!放下你的双手!”
  “可是……”慕容担心的瞧了眼她的胸前,不大情愿的收手,“我怕娘子那里会被挤的更小……”
  这种事情你担心什么!她这里还未发飙,忽然听到桥头一阵异动。
  “啊!死……死人了……”
  “是个女子……天呐。长得这样漂亮……”
  “死在河里,真不吉利!今天还是观莲节。啧,看来接下来一年都要倒霉了。”
  “让开,让开。”几名捕快拨开人群,沿着石阶捞进水里。
  河畔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明月秉承了二十一世纪的围观传统,足下一蹬,跑到了前头。
  绿汪汪的河水中漂浮着一具浑身发肿的女尸。这场景实在骇人。可是更骇人的是,她认得她是谁。
  明月心中一惊,忽的身子微旋,被后边的人拉到了身后。
  她吓得惊叫,却见慕容认真的用右手掩着她,前脚往前几步。温柔的眼中竟有一丝凌厉。
  抬起眼,隐隐能看到薄衫之下,他的肩头贴着一块黑色的药膏。
  “别看。”慕容的语气笃定得叫人安心。
  明月缓过气儿,再从旁侧探出头,这一回看的越发真切。
  果真是她……
  ☆、娇夫养成之二十四
  日丽风和。
  慕澜骑在马上,低头看红剪替他打理行礼。身上的包袱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门前老父老母早就泪眼朦胧,红着眼瞧他。
  他望了望天际的一抹红光。离秋天不远,他得早点上京赴考,二十二年的努力和心血,尽看这一朝了。
  红剪把箱子在鞍边固定好,抹去汗珠道:“二爷,一切都安排妥了。”
  “爹爹,娘亲。”他从马上回身对着二老作揖,柔声劝慰道,“儿子此行必当拼尽所学去夺头魁。也请你们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路上一有大哥与嫂子的消息,儿子定会给你们捎信。”
  “好。”慕老夫人伏在老爷肩上泣不成声。如今慕容没有下落,慕澜又要暂离他们。她好像一时失了一双儿子。更何况慕容身负圣婚,如此出逃更是叫人担心。
  慕澜叹息,踏着马蹄缓缓的往城外而去。
  行至半路,他掏出了哑巴兄长给他的地图,照这地形应当快来到牛头山了。远眺前方,只见沙雾滚滚,烟气漫漫。
  他蒙上白色的面纱,急切的催马加鞭。
  岔口处分别有三条小道,都可通往京都,可哑巴兄长偏偏指了最远的一条给他。第二条的转角种着一颗老樟树,慕澜策马观望——树下摆着一张竹椅,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头枕手臂在午休。
  树下睡觉的人正是尤大富,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子别在腰间,日光下冒着烈烈冷光。听到马蹄声越近,他才伸个懒腰,半睁着眼去望。
  靠。慕公子口中所谓的比找娘子更加重要的事竟然是让他每天守着这颗破树!偏偏大哥还有令,让他认真劫人,但不准劫财和劫色。
  眼前过来的是第三百十五个年轻男子了:“喂!前面的……下马!”
  慕澜以为是马贼,只抿紧了唇,脸色霎时有如锐利的刀锋般。眼看马上就要过界,树下忽的飞过来一把刀鞘,直朝他命门刺来。
  他眼睫轻颤,伏在马脖子上轻松躲过。紧跟着又一枚石子扔向马肚子。慕澜眨了眨眼,翻身轻巧的贴着地面,跑出数十步,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哑巴兄长让他从这条路过,显然别有用意。莫非那个马贼是兄长安排的?
  他勒住马儿,调头折了回去。
  尤大富累的是气喘吁吁,见男子又匆匆回来,不免警觉的操起大刀。
  “你可是在等人?”
  “你是慕澜慕公子?”
  慕澜一惊,心道自己险些坏了大事:“正是。”
  “我靠!”尤大富如释重负,“终于等来你了!不过……大哥只交代说慕澜是个白白净净的文弱书生,可没说武功如此绝妙啊。”
  “我不过是精湛与马术而已。”慕澜羞涩的笑道。
  “走吧。爷爷陪你去京城!一道去收拾那个韩老贼!”
  尤大富吹声口哨,山寨门口边悠然跑来一匹黑马。跨上马背,两人一同顺着扬州的方向去也。
  ***
  尸体被抬到了岸上。艳红的衣裳被撑得微微裂开,念昭的双眼瞪得极大,脸上定格着怔惊与痛苦的神情。
  明月不忍的闭上眼,想着最后见面的时候这个女子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由替她惋惜。天妒红颜……果然长得太漂亮是种罪过。只是她很好奇念昭到底是如何死的。
  此际,人群中又热议不止。
  “看这样子,尸体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上游,不就是那个不祥之地——聋哑村?他们居的是什么心。只许他们封锁村道,就不许我们过节了?”
  “听说聋哑村有用活人祭天的习俗,这么多年从未亲眼目睹过。这姑娘指不准就是被选中做水祭的。啧啧啧,聋哑村的村长真不是人。”
  “静儿,别玩了,快随娘回去,这外头太危险了。”
  年轻的捕快扛着尸体拨开人群。一时间看热闹的人流分散四去。 发生这样的事儿,慕容与明月自然也没有心情再看风景。怏怏的转回萧府。
  萧美人似是刚刚睡醒,支着手肘,在树荫下专心致志的看信。这个月三百多封信中,独少了几日前八婺寄来的。
  他打个呵欠,倒抽一口气。
  信中倒是没什么了不得的机密,只夹着明月的画像,另提了四个字——下落不明。哎,可惜了他雅致正浓时随手画的肖像。不过当下画中人正住在府上,一张薄纸倒也不显珍贵了。
  正满意的想着,迎面的画中人风风火火走了过来。
  明月瞧也没瞧他一眼,径直冲进了房间。紧跟着,慕容也忧心忡忡的跟了进去。萧美人噌的坐起来,斜着脑袋眸光泛冷。
  明月火急的关上门。紧跟着他只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娘子慢点……别碰这个!你要的话我会给你!那个不行啊!娘子……”
  “松手!”
  “不……我不!”
  “从我身上下去!”
  “不……你先停手!啊好痛!”
  总觉得里面发生了很微妙的事情……萧美人眉眼透出半点阴暗,走上前不耐烦的捏着拳头,正欲敲门,里头的明月抱着一团事物滚了出来。
  好可惜!居然被他躲开了!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站着免费给扑……
  只是这一栽,明月怀里的珠宝银子顿时滚落一地——摇钱树上的铜钱,金打的胭脂盒,还有床头的银钩子……甚至还有萧美人的暖玉腰带。
  这是怎么了……腰带的主人静观着他。
  “都是我的!谁都别捡!”
  萧美人蹲下来,顺手挑起她紧拽在手中的腰带,“这种成色的我还有十条。你想不想要?”
  明月就着跪伏的姿势,对上萧美人亮晶晶的眸子。想了想,好像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于是果断的点头:“其实不用十条这么多。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八条就够。”
  “哦?只是三百两的东西就把你馋成这样……”
  “三百两?!我刚刚说的不算数……给我来十条!”明月口水直流的举手,忽然觉得他也是可怜之人,又道,“萧美人,看在我们相逢一场,我还是告诉你吧……念昭死了。我猜韩太师一定不会放过你,趁他们的人还没来,你还是赶紧逃跑吧。我也要走了……后会有期!”
  他的家产这么多,一时半会儿肯定搬不完,明月也是为他着想,所以才好心为他分担。
  萧美人扶着她的手,眼睛转了转,失望的从她的领口处收回目光:“哎。没有沟。白养这么多天了……”
  沟……沟你妹啊!明月像条鲶鱼般翻滚了几下,灵活的起身:“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念昭死了。”
  “她死了与我何干?”
  “韩太师定会来找你算账,到时候……”
  “你这么关心我……?”萧美人欣喜的勾起唇,“这么关心我,不如嫁给我啊。你若是嫁给我,我自然就会为了你全身而退。”
  “你放屁……”身后慕容捂着额头一步三摇的晃了过来,方才为阻挠明月“偷”东西,不慎磕到了床,直到现在还头冒金星。
  明月点头,跟着补了一句:“你放屁!”
  这厢慕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将明月护在身后,他敛着神色道:“这些日子我家娘子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决定今日辞别萧兄,近来在府上所耗费用我明日会亲自送来。”
  说罢。他转身粗鲁的抽出明月紧抱在怀的包袱,甩在尘埃。
  明月心疼的回头望着金灿灿的珠宝。奈何慕容力气极大,拽着她的手直奔门外。
  待等二人逐渐远去,萧美人才并着手指揉了揉眉间。没想到要和韩老贼正面交锋的日子这么快就到了。想要他的命?那么就伸手来取吧。只是这一回,他真的要好好考虑该如何全身而退。眼光淡扫,萧美人看到凌乱的金子之中,躺着一张熟悉的卷子。
  那块摁有指印的地方,被火烧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他仰着头,忽觉好笑。原来她终是舍不下慕容啊……韩老贼,本想陪你多玩几局,如此看来他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
  出了萧府。身无分文的明月顿觉万分沮丧。虽然逃命十分要紧,虽然她不想被萧美人牵连,可是没了银子也就等于要了她半条命。
  走至一半,前头出现一座石桥,明月甩开慕容的手,绷着脸道:“好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你回你的慕府,我闯我的江湖!”
  “娘子,我惹你生气了吗?”弹开几尺的人儿立时装出一幅委屈的模样,薄润的唇撅得有如小猫,蹭了过来牵起她的衣袖。
  “没有。”明月镇定自若的推开他,“我只觉得你该回去娶你的念慈,还有,你离家这么久,家里人一定十分担心。”
  “可是你也是我的家人。”继续靠近她,软磨硬缠的眨着眼,“而且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娘子,你记得吗?”
  这倒是……出了萧府,她就是个大路痴。一顿劲走,这会儿脚累坏了,明月扭头问道:“你身上可还有银子?”
  “有。”慕容微微一笑,自衣襟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
  “……不早说!走!我们去开房!”
  ☆、娇夫养成之二十五
  二人回城随便挑了一家客栈住下,胡吃海喝了几日,却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出要离开扬州。
  风平浪静的过了四天,京城的人果然还是来了。
  明月揉着臃肿的眼袋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慕容已坐在窗户边饮茶。袅袅的茶烟升腾而上,那一对明眸在朦朦雾气中淡然若水,红瓷玉手,更显得他卓越出人。
  今天的慕容安静得出奇。就连目光也全然不在她的身上。只清清冷冷的看着窗外的景致,仿佛在专心的看着某处,又仿佛什么又没放在心头。
  明月觉得他忽然离她好远。
  穿起了鞋子,窗边出神的人才慌忙放下茶具,讨好的跑过来。端了洗脸水,笑吟吟的看着她。
  这幅脸盆架子也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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