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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夫养成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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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逐渐深了。
  等到明月沉沉的睡去,慕容才吹熄烛火,带着一把小短刀,匆匆的骑马下山。
  ☆、娇夫养成之十八
  泼墨般的雾霭遮住星轮。
  慕府的西苑里这会子却是热闹非凡。为了让慕澜专心攻书,往常就连慕老爷和老夫人都很少踏足西苑。
  可自打明月与慕容双双失踪之后,慕澜便病倒了。这一病虽不厉害,却牵动着全府上下的心。慕澜打小就讨人喜欢,又因着长兄是个痴傻,所以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听闻他高烧不退,慕老夫人亲自守在床边。红薏端来一碗清淡的薏仁粥,既解暑气又调养脾胃。红剪则是忙着在旁绞汗巾。
  一屋子女子围着他团团转。
  夜寂无声,慕澜的唇色宛如冰雪,他半躺半坐着,眼神担忧的望向窗外。
  今晚是十五,照例哑巴兄长会来看他。若是他闯了进来,被母亲发现怎么办?过几日便要上京赶考,也不知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愈是心焦,喉头也跟着痒起来。
  慕澜扶着床厉声咳嗽。
  “澜儿。咳得这么厉害!怎的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呢。”眼看秋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这幅身子骨,让慕老夫人格外担心,伸手在他背上温柔的拍抚。
  红薏又递来一颗蜜饯:“二爷,吃这个润润嗓子。”
  竹林摇影婆娑,夜风贴着枝叶吹过来,悉沙作响。院子外站了一个人。黑色的劲衣将他的身段包得紧密有致。
  月色下,他的目光有些凄怨,眼角枣红色的伤疤让他愈显明艳动人。仿佛是忘却了光阴,他静静的看着窗子里忙碌的景象。
  站了半晌。黑衣人兀自叹息,闪进竹林中将事先写好的纸条放进鸽子窝。趁着夜色,悄悄的离开。
  直到三更过后,慕澜的高烧才褪去。打发走一屋女眷,他光着足急切的走进紫竹林。
  伸手在鸽子窝中摸索一会儿,果然有一张卷得极其袖珍的笺纸。
  这是他与哑巴兄长的约定。若有什么事,便通过鸽子窝做传讯的媒介。打开纸条细细观看,慕澜不由皱了皱眉。
  上头画着的是八婺精简的地图,而在牛头山这一处地方,哑巴却画的十分细致。就连分岔的有几条小道也画得清清楚楚。
  在当中一条岔道上,哑巴用朱色的笔圈了圆圈。下注一行小字:若要上京,往这条路走。
  ***
  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明月醒来的时候,慕容已不在长凳之上,被褥折叠整齐,全无半点躺过的迹象。从前这个点儿他早就备好早餐等着她起床。 刮风下雨,从不迟到。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慕容出事了。
  明月着急的披上衣衫,半踩着鞋子,连头发也顾不得梳理就推开门。清晨的日头虽不太毒辣,但也足以将人晒得汗水淋漓。
  门前的空地上,一袭白衣的慕容正手握棍子,认真的比划着。薄衫随着他轻柔的动作翩翩飞舞,美若天仙。
  远处的慕容瞧见她,眉眼一弯,欢快的朝她招手:“娘子。早……”
  话未毕,身前的刘仅大叔身形一闪,木剑毫不留情的直将他逼退几尺,慕容吃痛的揉着肩膀,怒目直视:“你打人!”
  “是谁缠着我说要习武的。”刘仅细长的眼睛微微半合,手提木剑,轻松的抽打他的双臂,“习武之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分心。来,继续。”
  “你骗我!”慕容躲的有些吃力,一边闪着身子一边委屈道,“明明说好了,给我在娘子面前留个面子的!”
  刘仅却不依不饶,面色平静的继续指导:“少说废话。挡,退,攻……你……方才教你的招式,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明月扶额,扣紧衣衫,全当没看见似的飘向厨房。
  “娘子别走!”身后的人急切的将棍子抛开,奈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仅用木剑轻挑他的衣领,便轻而易举的又将他拉了回来。
  ***
  牛头山上的布局简单紧凑。几乎吃喝玩乐全部挤在一个院子里。
  越过厨房的隔间就是议事厅,而刘仅的书房便在议事厅旁边。
  想起这几日他们在书房偷偷摸摸的举动,明月忍不住想进去一窥究竟。可门是锁着的,她突然想起电视剧的手段,通常都是在食指上吐口唾沫,然后在纸窗上戳一个洞。
  于是她果断效仿之。
  透过指甲盖大小的缺口,她看见书架上挂了几幅画。
  画轴已有些破旧,朱红的漆掉了大半,但画像却依然清晰无比,第一幅画的是位年约十岁的孩子,虽然小脸儿才初长开来,可已隐约有一些温润柔软的气质。
  不知为何,明月觉得竟长的和朱樾小皇帝有些相似。
  再旁边挂着的是一位侍卫打扮的男子。男子面容冷峻,腰间别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大刀。
  第三幅就比较好认了,虽然容貌年轻了些,但是她能看出来是韩世韩太师。
  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他们和慕容又有什么联系?这里头似乎藏着一个大秘密。
  明月默默的记下少年和男子的模样,身子往后退了退,顿时僵硬的停住。
  “慕夫人在做什么?”尤大富交缠着双臂,面色阴沉。
  “我,呵呵呵呵……”被人当场抓住辫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更何况尤大富性子暴躁,得罪不起,她赶忙傻笑,“我肚子饿想找点吃的。”
  “厨房在那里。顺便说一句,有些事夫人还是少管为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点道理连我这个大字不识的土匪都懂。”
  “是,是。”不住的点着头,明月自认倒霉的打算折回房间。
  走出几步,但见矮子张跌跌撞撞的从长廊跑过来:“二当家……不好了,不好了!山门,山门又被攻陷了!”
  “格老子的!这回又是谁?!”
  “不……不知道,好像,叫萧美人。”矮子张双手撑膝喘着粗气。
  哟~是萧美人啊!明月心中的幸灾乐祸模式顿时开启,自相残杀什么的最有趣了。一会儿她要备点瓜子水果,坐观恶斗!她美滋滋的想着,又见矮子张粗短的手指狠狠指向她,艰难的道:“那萧美人说……他是来要慕夫人的。”
  “什么?我?!”萧美人这是玩哪出?
  尤大富此时却非常淡定:“他带了多少人?”
  “不多……五十。不过萧美人说……若是我们不交人,十里之外还有一千精兵,二十里之外等着三千……”矮子张越说越多冷汗。
  这下就连明月也觉得蹊跷了。她和萧美人无冤无仇,非亲非故,他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大当家和慕公子可知道?”尤大富又问。
  “……他们好像打到山里去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
  尤大富点头,笑道:“很好!”
  ***
  “你是很好但是我不觉得好啊!”被倒甩在肩头一路晃下去的明月迎着风厉声咳嗽,“尤大富!你怎么能这样!我们的友谊呢!”虽然这薄脆的友谊建立在金钱至上,但她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
  “给爷闭嘴!信不信老子让你一尸两命!”尤大富烦躁的驮着她,足下生风的疾步走着,明月的手和下半身被麻袋紧套,浑然动弹不得。
  待走到山门,尤大富双手一松,将她扔在尘埃之中。
  山门塌陷处有一人一马。黑衣男子敏捷的蹬着马镫落地,黑发飞散,款款走来。
  萧美人停在明月身边,手指若有似无的磨砺着墨色扳指,下巴微扬,睨视满脸轻松的尤大富:“就你一个人?”
  “嘿嘿,这位公子,您要的不就是这个娘们吗?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现在我把她交给您了,您自便!”尤大富扛着大刀,一副你快带走吧不收你钱的神情。
  萧美人微挑眉头:“你们没有对她怎么样?我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
  这种不爽的口吻是怎么回事?明月一边试图挣扎绳索,一边悠然插口:“你们最好放开我……”
  不过二人并没有打算理她。
  “公子您放心!绝对清清白白,连摸都没摸过。”
  “嗯。那就好。”萧美人这才舒心的展开眉头,他俯□将明月横抱而起,扭头冷声道,“这女人我带走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齐六,给我斩了他的双手。”
  “是。”一声低喝,身后齐刷刷奔出六名黑衣大汉,很快便和尤大富厮打成一团。
  萧美人解开明月手上的绳子,将她轻松的推上马。
  眼前刀光血影叫人心慌。
  “萧美人你闹哪样!他没碰我……不对他有没有碰我都跟你没有关系不是吗?”突如其来的热情和霸道让明月极不舒服,她努力的剥开缠在腿上的麻袋,腰间一烫,萧美人已把她紧紧的锁在胸前。
  “有关系。”声音迎着风,坚定无比。
  唐明月有些失神:“难道……?”
  “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萧美人答的风轻云淡,飞扬的眉毛深入云鬓,炎日之下,他的五官艳丽夺目。
  “我是有夫之妇!”说到这个,她家慕容好像好在山上!“放我下去!”
  “你失身了?”
  “当然……没有!”
  “唔,你的身子还是我的。那就不要紧。”
  “萧美人你这个大丧尸!”
  ☆、娇夫养成之十九
  山门下一番恶斗惨败收场。
  尤大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拄着刀刃三步一跪的爬回山寨,才爬出十多步已是气喘如牛。
  那几个黑衣人很是厉害。想当年他快刀无影,就连刘仅也在他手下吃过败仗,所以他才能那么快就挤上禁卫军副统领的位置。刘仅曾说,他们腰间的刀子,是杀人用的。十余年没杀人,再快的刀子也会生锈发钝。
  若不是他刚才使出慕容配置的火药,只怕他现在仍不能脱身。
  强撑着爬到寨子口,尤大富终是浑身无力,昏厥在火坛之前。
  苏醒过来,但见矮子张正赤/裸上身跪在外头,身上的鞭痕交错重叠,疼的他牙关紧咬,冷汗直流。
  “刘寨主,手下留情。”旁侧身形玉立的美玉公子不忍的制止住再欲挥鞭的刘仅,“我与萧美人有些交情,想来他也不会对我娘子怎样。”
  “可是,贵夫人肚中的孩子是你慕家最后血脉。”刘仅收鞭,凛起剑眉,“若有什么闪失,我们牛头山怎敢当?”
  “呃……”指尖轻敲着额头,慕容温柔的笑道,“这个,刘寨主就不必担心了。只是我与刘寨主说好的那件事,恐怕得缓一缓。眼下我得先找回娘子。”
  说罢他稍稍弯腰,看着双眼迷离神志不清的矮子张,温声问:“你知道他们从哪个方向走的吗?”
  “我知道。”
  自房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尤大富一瘸一拐的扶着桌子走出,摇曳的烛光下,他的双布满通红的血丝:“慕公子,等明日天一明,我就带你去。”
  “不必了。”刘仅淡淡的开口,“慕公子这里让矮子张跟去就可以。”
  “大哥!”尤大富这一回是真真反悔了。倒不是他心生愧疚,只是傍午一战唤醒他沉睡已久的杀意。况且,自从慕容出现的那刻开始,他便知道有些事终究是躲不了的。
  既然躲不了,何不占取先机?
  “你什么都不必说。”刘仅背过身子,“慕公子还有更重要的事交代给你。”
  慕容点头再点头,走到他身旁笑道:“没错,是比救我娘子还要重要的任务,只有你才能完成哦。”
  话虽这么说……不过看着这人畜无害的笑容,尤大富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
  马儿一口气跑出十多公里。
  明月被震得肝胆碎裂,脑袋一晃一晃,不时砸到身后坚硬的胸膛。她悄悄的抬眼。
  萧美人面无表情:“问吧。”
  “……”等等,让她先组织一下语言。这一路过来实在是太震惊了。萧美人喜欢她,还专程带了人马来劫人,并且他手上还有几千人马……那么他的身份是什么?
  见她半晌不答,萧美人镇定的接着道:“我现在还不能说爱过两个字。而且你也不是我第一个爱的女人。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谁想问这种问题啊!“你的三千人马呢?”
  “你当真以为我带了三千人来?”萧美人低头,粗重的鼻息拂过她的发梢,他语带讥笑,“我萧某还不至于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
  你这个大骗纸!渣渣!知道真相之后的明月不再说话。
  虽然她早就解释得口干舌燥,也表达了自己对慕容的忠诚,不过,萧美人似乎并不想放她走。
  马队穿街过巷,奔走了半夜,才抵达萧美人的府邸。
  萧府灯火通明,似乎全府上下都在等待他们归来。萧美人下马的第一件事便是嫌弃的褪去外衫,在双臂上嗅了嗅,随后鄙夷的转头打量明月。
  明月被盯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他这是什么眼神!这是看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表情吗!洁癖精!
  “王妈……给我准备洗澡水,对了,今日要温的。”一边嗅着,萧美人一边有趣的与她对视。
  这种感觉就像吃饱了撑着的猫碰上没看黄历就出门的老鼠。猫儿只想玩弄老鼠,但老鼠却有一颗想死的心。
  “是。公子,这洗澡水是准备一份还是……?”王妈一看便是精明人,讨好的凑过来,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丧尸升级……他居然还有洗鸳鸯浴这种猥琐到极致的爱好!!雅蠛蝶,她现在是个孕妇,一个有节操的孕妇!
  萧美人久久的望着越来越往后退的明月,似笑非笑:“你说呢?”
  “是,奴婢懂了。”王妈妈头一点,喜笑颜开,忙下去张罗。
  不过萧美人总算是良心未泯,嘱咐完之后他独自去了温泉沐浴,而明月则是被王妈妈浸在水里,用刷子上下左右努力搓洗,险些搓去一层皮。
  洗漱完毕,王妈妈复给她洒了花粉,梳好发髻,才将她送进房间。
  桌上红烛高燃,昏黄的光线暧昧的倾洒在金色被单之上。这儿的一桌一椅都太干净了。
  明月闻着淡淡的熏香,少刻便有了倦意,枕着手臂伏在桌上睡去。
  第二日清晨。
  “萧美人你给我等着瞧!你让我身败名裂,我必不会让你好过!”骄阳之下,身着一身蓝衣的念昭手捧包袱,脸上此时皆是愤恨。
  “好。”斜躺在树荫下的萧美人连眼睛也尚未移动,打着哈欠满不在乎的答道。
  “你!”念昭气极,冲过来抽出树上悬着的剑,直指他喉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留我,还是留她?”
  “……念昭姑娘还是赶快回京城吧。”食指翻动书页,萧美人懒懒的侧个身。三千青丝散开,遮盖住他的脊背。
  “混蛋……我可是皇上许配给你的正妻,违抗圣旨那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听到这句话,萧美人才不屑的转过眼眸,半醉半醒似的眯着眼:“那就让他来杀好了。”
  “你就这样不喜欢我!”
  “嗯。”
  “你找死!”
  明月刚打开门,便看到这样热闹的一副景象。
  水灵妖娆的女子横眉怒发,银牙紧咬。在她身后有辆宽敞的马车,不时有侍女往车上搬运着东西。
  而水池旁的美人榻上,萧美人纤手托腮,恍如全然没有听到她的怒骂,只认真的浏览手中的书籍。
  “哎。念昭姑娘也怪可怜的。”王妈妈端着水盆从屋里走出来,默默道。
  这个女子明月是见过的,在琼楼大会之上,她亲眼看着她如何卖弄风骚勾引慕容。后来被皇上指给萧美人,当时明月心中还偷偷窃喜呢。
  王妈妈看了看念昭,又转身凝视明月,接着道:“念昭姑娘一心要嫁给公子,可是公子这些日子来根本没传她入房。真真是个可怜人。”
  没被这丧尸宠幸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吗!王妈一定是被萧美人教坏了……
  “那现在她这是在作甚?”明月忍不住问。
  “为了你,公子打算把她赶回京城,还有这上上下下的侍女和歌姬也被公子遣回家乡去了。姑娘,你福气真好,以后府里就留你一个人侍奉公子啦。”
  “这种福气还是算了吧!”她低声嘀咕。那边念昭已怒发冲冠的被扶上马车。浩浩荡荡的车队相继离开萧府。
  直等车轮声逐渐远去,萧美人才合起书卷,蹙眉心痛的叹气:“这记名字的卷子是用不着了。一时把人全都赶走会不会太冲动了?”
  毕竟唐明月于他来说是尚未驯服的小野猫。往后他若是空虚,漫漫长夜又该找谁共度?后悔了,后悔了……
  侧过身来,萧美人细长的眼睛眨了眨。只见明月正依着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他头疼的揉着眉角,向她招手:“过来。”
  打死也不过去。明月身子缩回屋里,顺手带上了门。
  “哦。对了。”外头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萧美人顿了顿,语气认真的说道,“你最好不要碰我床头的红木匣,虽然我是喜欢你,不过,唯独这个匣子,你碰不得。”
  碰不得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可他愈是卖关子,明月就愈想亲眼瞧一瞧。
  所以,她不假思索的把双手伸向了它。上回在琼楼的记忆依然清晰如昨,她只差一点便能晓得匣子里装的是何物。这回总算是没人能阻止她了!
  小心翼翼的捧起木匣,明月轻松的用食指打开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光滑素雅的陶瓷小罐,通体呈乳白色,上有一个能钻入拳头的缺口。
  再仔细瞧了瞧,明月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娇夫养成之二十
  骨……骨灰!他竟然每天把骨灰放在枕边同眠!一想到他在这床上和女子做着那事儿,旁边还有一堆白骨阴森森的在围观,她就觉得这个人真是重口味。
  “别碰我的双儿。”萧美人平躺下来,凤眸看着天上起伏的云峰,层层叠叠的云朵一动不动,可是他的眸子里却闪着淡淡的流光。
  听起来是姑娘的名字。
  明月忌讳的赶紧把它塞回匣子中,随后双手合十朝天叩拜:“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双儿死得早,其实萧美人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大约只记得她娇小瘦弱得可怜,哪怕是穿上柳玉儿缝制的收身衣裳,也干瘪的像颗豆芽菜。
  她的性子那么怯弱,却又那么勇敢的为他缝起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那些丑陋的伤疤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残忍可怖,但是他的双儿,却有如珍视稀物似的温柔的抚慰它们,笑着告诉他——萧大哥,你的伤好的很快呢。
  双儿死的时候,才十五岁。本是情窦初开的及笄之年,寻常家的女子,找户好人家说了媒便能安度下半生。
  若是没有遇到他,或许双儿就不会这么早去世。可他是自私的,直到如今萧美人也不曾因她的死而悔过。
  今日想的事有些多了。萧美人迎着热风闭上眼,倚着塌小憩。
  吃过午饭,天气益发炎热。就连明月也熬不住拿着扇子走到池边乘凉。由于现在唯一的侍女只剩下王妈,齐六不得不一人劈做八个用,一会儿给他们端送水果,一会儿跑去地窖里取冰块。
  古时的冰块在夏天并不常见,且又极难保存,就连很多达官贵人也只能选择去阴凉的山上避暑。而萧美人却奢侈的用它拿来冰镇西瓜,看来他的小金库只怕是富可敌国。
  明月拣了片冰镇西瓜慢吞吞的吃完,然后惬意的用袖子抹了抹嘴唇,仰坐在树荫的长椅上望天。
  炎炎夏季最痛快的事莫过于此!她竟然开始觉得萧美人也是有优点的!优点就是能供她舒爽的度过七月。
  更有贤淑的王妈不时在旁给她扇着扇子。小日子这般滋润,心底的怨气也消散不少。
  萧美人十分注重个人卫生,只见他优雅的将吃剩的西瓜置于托盘之上,继而拿起洁白柔软的帕子,一点一点拭去嘴边的水渍。
  一连串动作文雅而高贵。啧啧,这点洁癖倒是和朱樾小皇帝颇是相像。
  明月只当没有看见,捧着微微胀起的小腹,满足的扯动衣领。
  那边冰冷的眼睛不知不觉瞥过来,盯着她半掩半露的胸口。一边看着,一边坐起身子。
  “看什么看!”明月这才察觉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撩人。恐怕在萧某人眼中这是她对他的盛情邀请。
  眼睛寒光掠过,萧美人咳嗽着继续看她:“多日没见……该长的地方一点都没长啊。”
  “禽兽!”明月双手护胸,咬牙切齿。
  “我还可以更禽兽……”说着萧美人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用手松动衣襟,修长的手指拂动倾淌的发丝,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一星笑意。
  只是他笑起来更叫人心慌。
  明月想要寻找可以自卫的武器,却发现身边除了西瓜皮之外只有王妈。王妈!看来必要时候只能辛苦你了!
  她皱着脸,做好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却发现萧美人迈着懒散的步子,径直绕过她回了屋。不过片刻,他已换了身衣裳,人模人样的走出来。
  “你去哪儿?”
  “去消消火。”萧美人面不改色,顺便回头嫌弃的打量她,“你这幅模样,我实在没兴趣。”
  她自然知道这消火的意味,脸一红,默默的继续埋头吃西瓜。
  萧美人前脚刚离开,齐六后头便端着一本册子匆忙的赶了过来,不见主子的踪影,齐六有些抓狂。靠!大夏天召唤他跑来跑去好玩啊!挨千刀的公子!就应该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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