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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遇上特种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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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岭更好听。”因为这三个字比秦岭多了一份文艺腔,林晏骨子里有小资青年的调调,觉得秦老爹取名歪打正着。
“那你的名字有什么说法?”
听秦之岭问起她的情况,林晏心中莫名欢喜。
“我的名字是我爸起的,他一直认为取名就得女诗经男楚辞,于是选了“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的晏字。等我报好户口,我爷爷知晓后勃然大怒,骂我爸读书半吊子,那根本就是一首怨妇诗。后来还是我妈说《楚辞》里有”被荷禂之晏晏兮”,才给我爸解了围。”
秦之岭对学识渊博的人天生有一种敬畏,心有戚戚焉的想,老子诗经和楚辞都没念过,什么言笑晏晏,被荷禂之晏晏兮统统不知道。当然短处他是不会自曝的,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恭维,“姓林取名字都很好听。”
林晏翻了个白眼,“林平之,林黛玉,都不是正常人。”
哈哈哈,秦之岭放肆的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林晏看到他快乐的样子,觉得脚也没那么疼了。
其实这一天秦之岭非常累,即使是前几天不眠不休的地震救援,甚至在特种部队时高烈度的战斗也没让他这么疲倦过。因为这次带着一百多个老百姓,容不得半点差池。不管他在人前多么自信,但那根弦一直都绷得紧紧的。
现在坐在林晏身边,跟她随便聊聊天,神经才松懈了下来。
人跟人都是有缘份的,他秦之岭是个人精,特会来事,跟谁都能称兄道弟,但其实关系铁的哥们就一个尉迟策。他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姑娘聊自己的军旅生涯,难得她还听得津津有味。林晏的兴趣不是装的,他曾是这个国家最好的侦察兵,拥有一双鹰一般敏锐的眼睛。
又帮她擦了一遍碘酒,叮嘱道,“晚上这只脚不要穿袜子。”
“嗯,好。”
秦营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林晏当场呆若木鸡。
☆、下落不明
竟然是两片卫生巾。
扬了扬手中之物,秦之岭反问道:“你们大学军训不用的吗?一定要买最便宜的那种,千万别买超薄型。”
哦?林晏不怀好意的瞄向他的脚。
“我早就练成金刚不坏之脚了。这个是给新战士预备的。你运气好。”
少校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并不认为和一个姑娘谈论卫生巾有什么不妥,“来,左脚试试看。”
倒是林晏表情囧然,一边往鞋里塞卫生巾,一边默念,这是鞋垫,这是鞋垫,这是鞋垫。
“怎么样?”少校很期待。
“果然神器!”
秦之岭回了个得意的眼神,“明天记得把右脚也垫上。”
林晏表示记下了。
“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过去了。”秦之岭站起身走了。
吴涯完成拍摄后,见他俩聊得欢就没打扰,继续在外面游荡,眼见老乡们陆续都睡了,他无处可去正愁怎么办,一见秦之岭离开,立马窜了回来。
吸了吸鼻涕,拉紧冲锋衣拉链,伸出手烤火,“这鬼天气銗冷逅冷的,哎,你们聊这么久都聊些什么?”
“随便聊了聊。他给我处理脚上的血泡。”秦之岭走后,林晏突然觉得疲倦,不想开口说话。
见她一副瞌睡虫上身的样子,吴涯用天禄方言说了一句,“秦之岭人很好,但人家已经是孩子他爹了。”
林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吴涯打了个哈欠,直接躺到地上,“小爷睡了,大小姐你慢慢回味,可别陷进去。”
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人的鼾声和不知什么虫子的鸣叫声。
因为学海兄的一句话,林晏睡意全无,索性仰头欣赏满天星斗。在天禄那座水泥森林里只有身边的灯红酒绿,那会注意到天上的繁星点点。
陷进去?中文真是奇妙,一个“陷”字说明了感情根本不由理智做主。可是她只是欣赏秦之岭而已,谁会不欣赏他呢?从欣赏到喜欢是自然发酵的过程,但是有妇之夫的身份已经将她心中破土欲出的喜欢消灭干净了。
所以她只是欣赏这个男人。
得出这个结论后,林晏安心睡去。
天蒙蒙亮,老乡们就都起来了,山里人习惯早睡早起。
吴涯和林晏是最后醒来的两个人,多少有些羞愧。老乡们看着他俩个,都嘻嘻的笑,城里人就是爱睡懒觉。
林晏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拿出口香糖,往嘴里扔了一颗。迟疑了一下,用手抓了抓头发梳了个马尾辫,又干撸了一把脸,水壶里还剩一点水,但她没舍得用来做面子工程。
连吴涯这么注意形象的帅哥,也是盯着水壶思想斗争了半天,最终放弃。
早饭还是干面包,悲催的是队伍断粮了,必须走完余下的三分之二的路程,进入县城才能有吃的。
于是灰头土脸的林晏和顶着一头鸡窝的吴涯手捧着发硬的面包,小口小口地嚼着。
吴涯不小心还把面包掉在了泥地上,唉叹一声,捡起面包,小心翼翼的把上面沾了泥巴的一层抠掉,塞进了嘴里。
“昨天还嫌面包太硬,得,现在遭天谴了。”
林晏马上捏紧了自己的口粮,千万别步学海兄后尘,她不要吃有泥土味的面包。
今天也是个阴天,不过天空中的云层比昨天的乌云柔和多了。
周德旺经验丰富,做了人工天气预报,“今天不会有雨。”
被暴雨和泥石流吓破胆的众人面露喜色。
大部队兴高采烈地再次开拔。
鞋里垫上卫生巾,林晏步伐和常人无二别,她主动抱过了阿姆的孙女。
第二天的路线是从山口往山下走,路况好走很多。
大概行进了一个小时,视野里出现了溪流,林晏明白过来,他们在沿着水系走。以前拍过一次野外生存的电视专题,当地向导告诉过她,如果在山里迷了路,不要惊慌,想办法顺着水流走,比如溪水,瀑布,一定能到山下,真正印证了水往低处流的道理。
目测地势降低了,林晏断定他们走到了一个山谷里。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水流的咆哮声,打前哨的士兵回来说前面有瀑布群。
大部队走近,看到了战士口中的瀑布群。一个高二十多米、宽三十米左右的大瀑布赫然呈现在眼前,声如奔雷的响声正是它发出的。大瀑布的水冲下来之后聚成一个深潭,紧接着有一个地势落差,潭水继续往下流,形成另一个规模较小的瀑布,之后水汇聚成一条奔腾的小河弯曲而下。
大城市里的孩子,但凡看到一点像样的自然景观就很雀跃。银河落九天般的二阶瀑布飞流直下,绿汪汪的一潭池水,水面上还飞舞着妖娆的蓝色蝴蝶。以林晏的眼光看,这个瀑布群可以称得上是AAA级景点了。
她下意识地越过人群去找秦之岭,只见秦营长望着瀑布,表情严肃,于是瞬间便明白这个鬼斧神工之作大概要成为即山口之后第二个生死关卡。
再看向瀑布和潭水,除了幽静之美外,还看出了地势的危险,大部队想继续下山,必须横淌过潭水,而这个潭看似深不见底。
唉,颇有点西天取经八十一难之感,秦之岭的队伍不好带啊。
秦之岭回头找周德旺商量,“阿旺叔,以前你们怎么过去的?”
周德旺望着潭水,脸色露出担忧的表情。
“这个潭的潭底是个凹形,外缘最浅,大概有半米不到宽度,人可以通过。旱季会□□出来,水浅的时候也能够看到。不过这两天下暴雨让水势加大了,估计得先派人摸索着走一次。”
秦之岭听懂了周德旺的意思,通过这道天障唯一的路就是绿潭和小瀑布连接处,但如果走得不稳,要么跌进深潭,要么掉下小瀑布。
又叫来谭大任,三人一合计,由小东村的齐得财带路,十个士兵组成“人形路标”,隔两米站一个兵,其他人以他们为基准线,趟过潭水。
“人形路标”很顺利的搭建起来,士兵们站在水中,潭水已经没过他们的腰,水势非常急。在齐得财的指导下,士兵们以马步站立,对抗着流水的冲击。
其他人淌潭水时必须依次拉着人形路标的手。
一声令下,一个接着一个,大部队开始缓慢的通过湍急的瀑布群。
林晏和吴涯依旧排在队伍的后面。
轮到吴涯时,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洗脸和整理那一头鸡窝,然后用手机的镜子功能照了一下才算满意。吴美人忍这一身邋遢造型很久了。然后他才麻利地脱掉登山鞋,往背包里一塞,英勇赴义般的迈进了冰冷的潭水。
林晏一开始就没想保住鞋子,因为右脚刚挑过血泡,赤脚走会加深伤口。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一踏进水里,她还是整个人被冻得一哆嗦。
望着站在水里,衣着单薄,向他们伸出手的十名士兵,她由衷的生出敬意。这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孩子,不管是搁在城市还是农村,都是爸妈的宝贝疙瘩。同龄人大多数还在大学里尽情挥霍青春,失个恋挂个科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而他们已经为国家,为民族洒热血,流汗水了。
林晏深一脚浅一脚的淌着水,每拉一个“人形路标”的手都会郑重地说声谢谢,得到的回应是腼腆的微笑。
她走到一半,就听见前面有人在尖叫,“金鑫掉下去了。”
林晏的心一紧,想到那个害羞机灵的小战士。
接着又有人喊,“营长,营长。”
这一下她连腿都发软了,顾不上拉”人型路标”的手,着急地想赶到前面一探究竟。
吴涯回头,喝止道,“你别添乱,当心掉下去。”
吴美人从未如此严肃过,林晏吓得不敢乱走了。
正焦急着,就见周德旺,刘医生和战士张翔往回淌水,她赶紧问,“秦营长和金鑫怎么了?”
“一个老乡滑了一跤,金鑫去扶他,结果自己掉下去了。营长为了拉金鑫,也下去了。”张翔说的结结巴巴。自家营长跌下瀑布,他哪有不急的道理。
周德旺还算镇定,“我们去瀑布下游找人。”
林晏往下看了看,小瀑布奔泻而下,形成湍急的溪流,水冲击着溪里的石头,激起层层浪花。溪流一路往下,在远处形成一个U型深潭,
人要是被冲下去,即便不撞上石头,最后被冲进潭里也是凶多吉少。这个闪过脑海的想法让林晏下了决心。她拉着周德旺的袖子毛遂自荐,“阿旺叔,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的水性非常好。”
“我也跟你们去。”吴涯当然不会和林晏分开。
“你背着这么贵重的机器,万一摔坏了呢。我不会有事的,我的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晏反对。
摄像管理条例有一条就是机器不离身。吴涯看了看摄像机,的确不能交给任何人,见林晏态度坚定,只能妥协,于是说,“我在前面等你,你可别逞强。”
林晏点点头。
周德旺他们急着救人,也不在乎多带一个人。于是四个人组成救援小分队顺着瀑布择路而下。
现成的路当然是没有了,说白了就是四人在齐腰的树枝杂草中沿着水流一直往下出溜。为了借力,只能用手拉杂草荆棘。
林晏的手指、手背和手心被割了好几道口子,很深,见了血。
刘医生跟在他后面,看到了,忙道:“我帮你包扎一下。”
林晏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往下。十指连心的疼痛在秦之岭和金鑫失踪带来的焦虑恐慌面前不值一提,她毫不犹豫地继续用伤痕累累的手去抓荆棘。
总算到了小瀑布的下面,地势平整了一些。
远远看到了一个身着迷彩服的人趴在溪流旁的一块石头上。四人狂奔过去。
林晏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吓出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人会是秦少校吗?
☆、获救
周德旺把那个趴着得人翻过来,一看是金鑫,血从他的额头不停地往外流,人已昏迷。
刘医生摸了摸脉搏,说了声还有救,马上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做简单处理,又让张翔背起金鑫。
“他的伤非常很重,我得跟着护送去医院,否则在路上就要不行了。”刘医生为难的看着另外两个人,在医者眼里,没有战士和军官的区别,都是生命。
周德旺表示理解,“赶快去吧,我和林记者继续找秦营长。”
分开前,刘医生把药箱递给林晏并告知药品的基本用处。药箱里还有一支防水手电筒。
林晏和周德旺继续往前走。
她目不错睛地盯着溪流,生怕错过秦之岭,但又怕看到他被撞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走了半公里,就到了溪流的尽头,那处U型深潭,潭水的尽头是山丘。
“秦营长十有八九被冲到了潭水里了。”周德旺看着大约有两个半篮球场那么大的深潭声音低沉。
人在昏迷的状态下被冲到冰冷的潭水里会发生什么?林晏不敢再细想下去,时间不等人,她迅速脱掉了冲锋衣和抓绒衫。
周德旺见状,惊讶万分,“林记者,你要下水?”
“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晏回答的干脆利落。
现在他们被困在山谷中,外面又是地震泥石流,根本不会再有救援队伍前来,今天若不找到秦之岭,那个男人就是死路一条。现场只有她和周德旺,她肯定不可能让一个年逾七旬的老人家下水。
周德旺不好意思道,“我有房颤,无法下水,只能麻烦你了。潭下到处都是水草,你千万要小心点。”
“没事的,阿旺叔,我五岁就会游泳了,大江大海游的多了,还有救生员证呢。”安慰好周德旺,她迫不及待的走向潭水。
林晏不是一个脑子发热的人,相反,越是棘手的事越能保持冷静,在入水之前,她仔细的观察了溪水冲入深潭后的水流走势,然后决定顺着水流碰运气。
潭中水质清澈,能看到繁茂的水草和个头很小的鱼儿。林晏游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冰凉的水温让她手脚有些麻木,赶快上岸喘口气。
“怎么样?”周德旺一见她冒头,焦急的问。
林晏摇了摇头,心里开始焦虑烦躁。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眼看天光就要减弱。一旦天擦黑,水下搜救就得停止。
“我再下去一次。”稍微恢复了体力,她决定再试一次。不抛弃,不放弃!
“等等。瞧我这记性。”周德旺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潭子那边的山上有洞穴。洞穴入口几乎贴着潭水,但里面很大。我年轻时进去玩耍过。”
这个消息驱散了林晏心头乌压压的黑云。
她从药箱里拿了手电筒塞到了冲锋裤口袋里,拉好拉链。
再度入水,已经适应了水温,她一口气往周德旺所指的方向游去,大腿带动小腿摆动,手臂有力的划着。
果然,山体在深潭水平面之下两米的地方有一处洞穴入口,地势隐蔽,如果不是周德旺指点,刚才即使游到这里,她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之处。
林晏毫不犹豫潜进洞穴,视线顿时暗了下来,没游出几米,地势就抬高了,她索性站起来走了进去。
洞内空气潮湿阴冷,林晏身上只穿了一件湿透了的T恤,不由得打着冷颤。抖抖索索从裤兜里掏出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正如周德旺说的,这是个天然岩洞,开阔幽深。
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叫声,空中黑影翻飞。原本栖息在石壁上的蝙蝠受到手电光的惊扰,纷纷飞起,大概有百十来只。声音就是它们发出的。
林晏被闹逼鸺ζぃ灸艿睾笸肆艘徊剑氐羰值纭K淙挥兄直幌牌频ǖ木郑耸毖罢仪刂氲闹茨钤妒び诙则鸬目志濉:诎抵校渚驳胤治隽艘幌拢绻刂朐诨杳缘淖刺卤凰鞒褰囱ǎΩ没岣榍场
于是将手电筒对准地面,打开开关,灯光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暗黄色弧,往洞穴口照去,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面朝下趴着,下半身浸在水里。
林晏跌跌冲冲地跑过去,看到熟悉的作训服,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了胸腔。
“秦之岭,秦之岭。”
她轻唤了两声,但少校依旧双眼紧闭,由于在水中泡了太久,他脸色苍白无血色,连唇色都泛着白,额头和下巴有血痕。
林晏颤抖着用手摸向他的颈部大动脉,连摸了两次,才确定秦之岭脉动微弱,但是跳动的。
回忆着大学里学过急救知识,林晏检查了秦之岭的全身,没有明显外伤,至于有没有内伤,就不在她的能力范畴中了。
摸了摸少校的脸,极冰冷的触感,林晏决定马上给他取暖,看能不能让他舒醒过来。
环顾洞穴,里面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唯一还有温度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作为一个在中国儒家文化背景下长大的女性,林晏自然害羞了。不过她只脸红三分钟就释然了,都什么光景了还在乎男女授受不亲那套,难道还有人把你浸猪笼。
怕秦之岭有内伤,她不敢大幅度挪动,只是把他的双腿从水中移到了地面上,然后右臂伸到他脖子下,左臂紧紧地抱着他。
搂着秦之岭,感觉除了冷还是冷,牙齿直打架。什么肌肤相亲,这明明是抱着冰坨。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洞穴里,时间的流逝已经超过了人本能的感知。
秦之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动也不敢动。
当时他掉下了瀑布后,被激流冲得七荤八素,不停撞在石头上。在特种部队时,他们曾在湍急的溪流里训练过。秦之岭知道如何利用水势,不让身体要害处撞上棱角尖锐的石头,但这条溪的水势非常湍急,还是伤到了右臂和左腿。
秦之岭只能顺着水流漂,最后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潭里,然后意识逐渐模糊。昏迷之前,他还在想,以前真刀真枪的战斗都没伤他半分,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不过阎王爷挺厚道,没打算收他。
他想开口问是哪路神仙救了他,又怕太唐突,毕竟两人肢体交缠在一起。这个暧昧的姿势让秦营长选择以静制动。
一个特种兵想伪装昏迷,敌人是发现不了的,何况林晏这种普通百姓。但她关心心切,时不时用手摸摸秦之岭的脸。被柔若无骨的手轻抚的感觉很微妙,加上女性特有的馨香气充斥着鼻端,于是秦营长无法淡定了。
他假装刚醒,动了动身体。林晏马上坐了起来,兴奋道:“秦之岭,你醒来。太好了。
秦之岭呆若木鸡,“林晏,怎么会是你?”
林晏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自己,表示如假包换。
在手电照射下,人脸一般都呈现惨不忍睹的鬼样,但秦之岭在白色荧光下却看到了一张笑脸,杏眼里满含兴奋,高挺秀气的鼻子冻的通红,裂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唇线很清晰。
见秦之岭清醒过来,林晏像打了兴奋剂,blabla一股脑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听到金鑫得救这段,少校松了口气。
“谢谢你,林晏。”秦之岭的语气诚恳无比。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跳进冰冷的潭水救人,况且林晏和他非亲非故。这份仗义让他心存感激。
“谢什么,你上次还把我从百合基金流氓手里救出来呢。还有今天你带我走过山口。要算起来,是我欠你多。”林晏毫不在意,谢来谢去没啥意思。
秦之岭笑了,很喜欢这个女记者的豁达,不过这个情他一定记一辈子。
“你体力恢复一点了吗?我带你游出去吧,阿旺叔等在外面呢。天快黑了。”林晏的时间观念很强。
秦之岭动了动手脚,“左手骨折了,不过不严重,右腿有点错位。”
“我有救生员证书的,你在水里不用动,我拖着你游出去。”这话说着,林晏不觉升起万丈豪情,美人救英雄的感觉非常棒。
秦之岭做了一个小的听您安排的手势。
扶着少校走到水里,水快没到胸口的时候,林晏右腿用力一蹬地,两人都浮了起来。她左臂半抱着秦之岭的胸,右臂划水,两条腿有力的打水,往洞穴外游去。
此时她无比感谢老爸,在她5岁时就把她扔到游泳池里,等她刚学会扑腾,每年夏天都会带她去天禄的海里游泳。
林海湛教育孩子的方式是纯西式的,成绩中上就可以了,但运动一定不能差。所以林家一双儿女,运动上都有拿得出手的项目。林修打篮球水平很高,参加过CUBA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人家都是体校生,只有他走的是高考的路子。
林晏最拿手的就是游泳,大学时曾以仰泳的姿势战胜过自由泳的男同学。
秦之岭在水中作死尸状,一是尽量不去干扰林晏,二是第一次被人救,还是被一个女人救,这让少校多少感到有点不自在。
虽然嘴巴上不承认,但秦之岭骨子里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倒不是瞧不起女性,而是他和大多数中国男人一样,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女人是水做的,是柔弱的,是被保护的。即使在部队,女军人从事的也多为后勤,通讯等技术工作,救人战斗还是男军人的活。
现在他却受着一个女人的施救,少校仰面望天,耳边传来林晏均匀的吐气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绪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喜欢美人救英雄这一段吗?
☆、依赖
秦之岭还没惆怅多久,林晏已经带着他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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