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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遇上特种兵-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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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眼里,林晏一向端庄知性,用不怀好意的话就是矫情公知的代表。其实不是她不懂调皮逗趣,只是这么生动活泼的一面只在爱人面前展现而已。陈朗呆呆的看着,心里酸涩。
“陈朗,把牛油果递给我。”吴涯挡住他的视线,都是在恋爱中受过伤的人,他明白求不得的痛苦。
“好。”陈朗迅速垂下眼睑。
幸亏一向没有眼力见的高宇误打误撞,问道:“陈朗,水果够了吗?我们去那边看看卖碟的吧,我表弟玩乐队,正好送他几张非洲音乐的唱片。”
吴涯立刻附和,“走,走,走,去淘碟去,乌尔达土著音乐很有名,是不是迪泽尔?”
迪泽尔介绍起非洲音乐来,四人往A区走去,陈朗落在最后面,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林晏餍足慵懒的表情在非洲的骄阳之下显得份外幸福。而这份幸福快乐源于她身边那个始终眼含笑意,一脸宠溺的男人。
陈朗黯然神伤。
☆、分离
林晏和秦之岭没有看到陈朗一行,还沉浸在约会的喜悦中。
“这是什么?”林晏惊讶的看着小贩平板车里一大铜盆黑乎乎的昆虫,像油炸蚂蚱。
“甲壳类昆虫。”秦之岭辨别道。
光顾这家摊头的客人还挺多。林晏盯着他们大快朵颐的嘴巴,一脸有那么好吃吗的疑问。
“我吃过。”
“啊?”
少校开始添油加醋地吹嘘起自己的光辉历史来。
“在西南猎鹰时经常被扔到野外训练,没有供给,自己得找水找食物找地方休息。如果捉不到蛇类就只能拷昆虫了。昆虫只有肚皮上有牙签大小的肉,不过挺脆的,很香。”
林晏是一个喜欢尝试的人,一听少校吃过,眼见当地人又嚼地欢,不由跃跃欲试。少校买了一小袋,递给她,“连头带尾都可以吃。”
林晏一闭眼,往嘴里扔了一个,嚼了嚼,“辣辣的,很解馋,要不要来一只?”
秦之岭张口,林晏塞了一只给他。
两人一边吃一边顺着人潮往前挪动,林晏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妈是医生,最讲究卫生,我在上大学前都没吃过路边摊。要是她知道我在赤道附近的无证摊贩这里吃油炸昆虫,大概要骂死我。”说完偷着乐,似乎马哲女士正在身边似得。
“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秦之岭替她擦了擦嘴旁的油渍,“路边摊,大排档都可以。”
“好!”林晏笑的灿烂调皮,一如非洲高空的艳阳,看的秦之岭心跳漏了几拍。
像林晏这样的女孩,生长在大城市的殷实人家,看上去无忧无虑,其实童年未必就没有烦恼。从小就学着琴棋书画芭蕾,母亲马哲又要求严格,幸亏林父生性豪放,否则林晏真要被养成克己守礼的刻板性格。正所谓物极必反,虽然按照父母的既定培养方针一路走来,但从内心深处来说,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因此桀骜不驯的秦之岭能够吸引她,而同样背景长大的陈朗只能成为她尊敬的人。
差异是男女产生爱情的第一要素这一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
俩人吃吃逛逛,停停走走,直到夕阳落山方才返回石油公司大院。秦之岭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都是些当地特产,比如茶叶,果干。难得来非洲一次,这些都是送朋友同事的小礼物。
她和秦之岭自己倒什么也没买,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去约个会已经是老天给予的最好的礼物了。
晚上的聚餐是典型的野战部队风格,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虽然酒不是什么高档酒,肉也就是些猪肉,牛肉,但要的就是热闹的气氛,部队喝酒喝到最后毫不例外变成了拼酒。战地报道组是重点围攻对象,陈朗等人被一轮一轮的敬酒,三个中国男人早已趴下,迪泽尔满脸赤红,只有林晏稳坐泰山,笑吟吟的来者不拒。
兵营里历来对能喝酒的人奉为神祗,此时官兵们见林晏千杯不醉,都很为他们队长高兴。瞧,这才是大哥的女人。
到底是自己老婆,秦之岭不免心疼,悄悄耳语,“差不多够意思了,别喝了。”
“你是他们的队长,我得给你挣面子。”林晏意志坚定,思路清晰。难得能替秦之岭做点事,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少校哭笑不得,“别说面子了,连里子都给我挣回来了。”
“别担心,我从小就能喝。”林晏不以为意,瞅着酒盅里的无色液体,“也不觉得这白酒有什么好喝的,但就是不会醉。我哥说我可能是基因异常。”
秦之岭摇摇头,笑道,“你这句话要羡慕死多少经不住酒精考验的男人们。”
林晏嘿嘿一笑,一仰头喝掉,又干掉一个来敬酒的。
肆意畅怀地闹到十点多钟,聚餐才结束,连秦之岭自己都有点走路打颤,可林晏依旧面不改色,稳稳地走成一条直线。
现代科技发达,虽然发生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但经此一战,林晏的美名传遍了整个集团军,上至军长尉迟熠,下到普通列兵,都知道他们军特种大队秦队长的漂亮婆娘是千杯不醉。
后来林晏知道了,抱着秦之岭一个劲地傻笑。
“我喜欢婆娘这个称呼,觉得特接地气。秦之岭的婆娘非我莫属。哈哈。”
秦之岭觉得她现在倒是醉了。
第二天,纵有再多不舍,林晏也不得不和她的恋人告别。
由于政府军已经控制了整个战局,战地报道组返回约鲁巴的行程非常顺利,回访报道的重头戏是重返政府军兵营。由于内战进入尾声,他们之前采访过的步兵营换防到约鲁巴以西80公里的山区。
开了3个小时才颠簸到营区,所幸一路平安,不似一个月前他们被火箭炮追着打。
一进营区,林晏敏锐的觉察到虽然是打了胜仗,但政府军的士气并不高涨。吴涯和林晏对看了一眼,默契的打开摄像机,去捕捉士兵脸上槁木死灰般的表情。
接待他们的依旧是诺伊尔上尉。上尉见到他们显得很高兴,但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听了陈朗的采访需求,诺伊尔沉默了一下,才说,“那些战士都阵亡了。两周前我方发起总攻,他们排是先锋,最后都覆没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上尉,眼圈微红。
四人同时愣住,林晏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脑海里闪过士兵们在战壕里玩游戏,打纸牌,喝烈酒的场面,真正是应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时有一个士兵过来和诺伊尔说了什么。迪泽尔翻译他们要去发放抚恤金。
“上尉,我们能跟着去拍你们发放抚恤金吗?”陈朗问。
诺伊尔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有翻译,略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下午去两个战士的家,就在附近村子里。”
约好了时间,诺伊尔处理军务去了。他们几个人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不带情绪的去报道新闻,林晏觉得就是胡扯。
午饭就在兵营里解决的,吃的是自带的干粮,他们不想打扰政府军,因为诺伊尔及下属的伙食并不宽裕。
下午一点,林晏、吴涯和迪泽尔乘坐政府军的吉普车出发了。车上还有诺伊尔和一个副官。第一家走访的是班长的家。林晏对班长最后的印象是他在进攻前特地嘱咐他们务必要逃进临时掩体。
班长的家位于半山腰的一个村子里。村口土路上站满了小屁孩,好奇的打量着吉普车,见他们下车又轰的一下子散开了,可是很快又集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跟在他们后面。
“如果再发生内战,这些孩子有些会参加政府军,有些会加入叛军,他们将要在阵地前拼个你死我活。”诺伊尔望了眼跟在身后的小孩子,语气非常沉重,“不知道乌尔达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永久和平。”
动荡不安的国内局势让有责任感的上尉忧心忡忡。吴涯将摄像机镜头推向上尉的眼睛,棕色眸子里充满了迷惘疲倦和对和平的向往。
“中国在前两百年也一直在战火中飘摇,鸦片战争,抗日战争,内战。你看,经历了这么多创伤,我们不是迎来了高速发展的和平时期吗?”林晏用中国近代史来安慰诺伊尔,“国家运势起起伏伏,乌尔达肯定会有和平发展时期的。上尉,你要对自己的国家有信心。”
“说的对。”上尉点头,若有所思。
顺着山路爬了十分钟,班长的家就到了。在土坯房外有一片空地,一位满脸皱纹的黑人老妇正弯着腰吃力地晒着烟叶。
“胡克是他们家最后一个孩子,之前三个哥哥都死在战场上。”诺伊尔语气唏嘘。
此时林晏才知道那个一脸正气,满口白牙的班长叫胡克。
老妇人看到他们一行人,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惊恐无比,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诺伊尔,身体微微发抖着。
诺伊尔表明身份,递给老妇人一份胡克的阵亡证明。
老太太颤抖着手,把那薄薄的一页纸塞进了口袋,看也没看,用当地土语嘟囔着,“这是我收到的第四份了。”
听着迪泽尔的翻译,林晏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个人要多么心如镐枯才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诺伊尔又把1000美金的抚恤金递过去。老妇人接过信封时,眼底一片死灰。
林晏通过迪泽尔,问了一个问题,“老人家,你后悔把最后一个儿子送上战场吗?”
“后悔?”失去了所有儿子的非洲老妇人果断摇头,表情坚毅如铁,“有像胡克这样的年轻人参战,我们还能赢得内战胜利,否则大家都得完蛋,叛军就像土匪一样坏。”
一滴泪珠从诺伊尔上尉的眼角溢出,这一幕没有逃过吴涯的镜头。
他们没多做停留,向下一家出发。
吴涯站在山道上拍了最后一个镜头,胡克班长的母亲继续在土坯屋前的空地上晒着烟叶,不过原本驼着的腰背更加佝偻了。
正如贺拉斯的诗歌写的,在战争中,流血的是年轻的战士,流泪的是年迈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非洲就结束喽。
☆、房子问题
《重走来时路》系列报道发回天禄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尤其是胡克母亲这一段,在先锋卫视APP上的点击量达到五百万次,为历时两个月的乌尔达战地报道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临回国前,陈朗除了按照之前谈好的价钱向迪泽尔支付了佣金外,还替他向台里申请了特别贡献奖1000美金。鉴于他在林晏被劫持事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雷拓毫不犹豫地签发了。
这个意外之喜让迪泽尔兴奋地语无伦次。
等林晏个人要给2000块美金时,迪泽尔涨红了脸,死活不肯拿。林晏反问道:“我们中国人崇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你救了我。难道我的命不值2000美元吗?”
她如此一说,迪泽尔才收下了钱。
“以后来中国,记得找我们啊。”高宇非常喜欢迪泽尔,因为他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算是半个同行。
“我毕业后想去中国留学。”迪泽尔透露了未来计划,“中国政府每年都会给乌尔达留学名额。”
“有志气!”陈朗拍拍青年的肩。
“记得填报天禄大学。”吴涯提醒他,“我们住在天禄。”
腼腆的非洲青年忙不迭点头,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五月天,战地报道组一行四人取道坦桑尼亚,飞回了天禄。
回到天禄,照例还是三天的假期。
第一等大事就是吃,林爸爸变着法儿给女儿做喜欢的菜,从淮扬的狮子头,川味的水煮鱼片,鲁菜葱烤海参到法式焗蜗牛,日式刺身。林晏那空荡荡了两个月的胃终于餍足了。
林爸爸眉开眼笑,在闺女面前邀功道:“老爸的手艺不比米其林餐厅大厨差吧?”
“她那是馋的。我烧的她也能全吃下去。瞧那吃相,怎么像在集中营里关了两个月似得。”马哲难得说句玩笑话,林爸爸乐的嘿嘿直笑。
林晏也是恋爱中的人了,知趣的没参合父母的打情骂俏。
第二等大事就是运动。回来第二天,她就去小区里的游泳池酣畅淋漓的游了1000米。呆在非洲近60天,一次有氧运动也没有做过。塑形是其次,主要为保持体力。
在某种程度上,记者是一个体力活。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为了候到一个采访对象,能在寒风里猫上两、三个小时,还要在快被冻僵的情况下迅速写稿剪辑视频,更别提像在战火纷飞的乌尔达长期出差了,弱柳扶风的病西施肯定胜任不了。
林晏大学上的第一节课,老师就告诉他们,以后要在媒体这行干,现在就得养成运动的习惯。
第三等大事是为学弟学妹演讲。上次她从震区回来后,应邀去母校天禄大学附中做了演讲,结果反响空前,小孩子们将她奉为女神。这次高中班主任老唐又打电话过来,让聊聊战地报道。
对于答应的事,林晏一向认真,况且对象又是未来的花骨朵,于是连着几天做PPT,剪视频,着实花了很大精力。演讲一如既往地成功,不过气氛更热烈的是提问阶段,话筒被抢来抢去,问题也五花八门,有问媒体人责任的,有问薪水的,有问被绑炸弹时后不后悔的,还有问这么忙会不会找不到男朋友。更有高三小师弟红着脸问介不介意姐弟恋。
晚上林晏给秦之岭发短信,感叹现在高中生的大胆和有想法,这是前浪要死在沙滩上的节奏。
少校很快回复:老婆请放心,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后浪。
林晏盯着手机屏,无声的笑了。哎呀,太想念这个男人了。才分开几天啊,正是朝也相思,暮也相思啊。她哼着小曲去洗澡了。
林海湛和马哲正在客厅里端详一块羊脂白玉,这是为老爷子林浩然八十寿辰准备的礼物,俩人听到那欢快的歌声,对视了一眼。
“看来咱们得有一个军人女婿了。”林海湛放下和田玉,说道。
“我还是不想让如如嫁给一个军人。你说两地分居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恐怕这回由不得我们。如如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多帮衬着点吧。”站在男人的角度,林海湛还挺欣赏秦之岭的,“你还别说,如如和秦之岭的缘分不浅。”
马哲并不觉得那是善缘,“那个军人的品行肯定没得挑剔,但婚姻是很复杂的,除了人品,还有生活习性,经济实力等因素需要考虑。我就怕你们一个两个的,脑子发热。”
林海湛拍拍老婆的手背,“等秦之岭来咱们家提亲,我们再细细考量也不迟。如如才26岁嘛。”
“26岁不小了,一拖就三十了。”马哲皱眉,他们医院有不少女博士生还没嫁掉,岁数都在二十九,三十上下。林海湛可不认为三十岁就剩下了,他们公司里有的是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岁结婚的女强人。
林晏回国后的第二天,萧时睿就休了半天假,拉着她去逛街,美其名曰:感受一下都市的繁华。
走在LED广告屏林立,人头攒动的步行街上,林晏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欢乐,慵懒,平和的味道,而不像乌尔达战区全都是尸体味,腐烂味和硫磺火药的味道。她由衷感谢先辈们用鲜血为子孙后代换来的和平日子。
没经历过炮弹爆炸,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是很难理解林晏的那种感慨的,萧时睿听她唠叨了没两句,就把话题扯到秦之岭身上。
“被英雄救美的感觉如何?”
“神祗降临。”
“这么夸张?”
“嗯。”林晏笑而不语,只有面对过死神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你们进行到全垒打了吧?”萧时睿暧昧的眨眨眼,“少校的体力你能应付的过来吗?”
“萧时睿,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林晏尴尬的满脸通红。
“想正常情侣会发生的事情啊。”萧时睿一脸无辜。
林晏摇摇头,不准备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了。
萧时睿拉住她的胳膊,娇笑道,“瞧你一脸思春,被滋润过的模样,换了谁都会这么认为啊。哎,你们究竟发展到什么阶段了?我也好给你出主意啊。”
“秦之岭向我求婚了。”
“你们连床都没上过呢?”萧时睿惊讶。
“求婚跟上床有什么关系?”林晏怒了。她怎么和这么个人成为发小的。
“我错了,我思想复杂。”萧时睿赶紧赔礼道歉,“如如,你真的准备嫁了?”
“嗯,嫁了。”林晏点头,心头闪过那张坚毅硬朗的脸,“等他回国就登记。”
“那秦少校准备买多大面积的房子?地段呢?你父母小区里?”萧时睿问道。
林晏愣了一下,“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跟你提过房子的事吗?”
“没有。”
“哎呀,你笨死了。”萧时睿一副看着大洪水之前野蛮人的表情,“什么都没谈妥,就准备结婚了?”
“谈什么?又不是两家公司合并,还要谈妥价钱?”
“你别说,你还真提到关键点了,结婚本来就是一项经济行为。”萧时睿索性拉着林晏坐到一家咖啡馆里,继续上课,“婚姻有成本与收益,你当然要以成本最小化和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用于结婚的费用就是直接成本、放弃单身自由是机会成本。收益包括实际收益和心理利益。你的明白?”
“有点听懂了,好吧,你继续。”
“结婚后,你们实现了规模经济,不仅生活费用减少而且通过共同努力,还可以增加收入,这是实际收益。家庭生活给人带来的种种享受则是心理收益。房子地段,面积大小,婚礼规模等就是直接成本,你都没和秦之岭谈好,就准备结婚了?”萧时睿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你说的婚姻经济学理论听上去很理智,但恰恰遗忘了婚姻的本质,就是结婚双方的情感。没有这个为基础,把婚姻经营成上市公司都没用。”明白萧时睿是为她考虑,但林晏还是皱着眉反驳道,“像我们父母那一代人没有房子没有车,不都是结婚后再白手起家的。”
“错,八十年代就有结婚四大件儿、三转一响的说法了。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和电风扇,你知道吗?”萧时睿觉得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房子当然要秦之岭出了,起码首付。全中国男人想要结婚都要承担这个责任。”
“人家说丈母娘是推高房价的罪魁祸首,我怎么觉得发小闺蜜也很可怕呢?”林晏不想再辩论下去,两人对婚姻的看法根本不是一个路数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吃完午饭,萧时睿回公司上班,临别前还不忘叮嘱,“房子的事记得和他谈啊。”
林晏转头就把这件事忘了。一个营级干部,工薪家庭出身,即便特种大队的津贴比普通兵种高一些,他又能有多少积蓄?而天禄房价在全中国都数得上号,她父母的小区位于天禄数一数二的地段,秦之岭能买得起那里的房子大概只有走叛变反水一条路了。
她才不会因为一套房子而失去那么优秀的男人呢。如果说婚姻是经济行为,那她绝对要做最有眼光的风投。不过萧时睿的话也提醒了她,毕竟结婚是现实的,总是风花雪月最后就得喝西北风了。自己只有30万积蓄,连首付都不够,不知道秦之岭手里有多少钱,林晏算算账,不免英雄气短。
即便如此,在之后和秦之岭的联系中,林晏也绝口不提房子,她思路清晰,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吓跑了少校。
日子按部就班过了一个月后,林晏接到了乌达尔内战结束,特种部队启程回国的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卷四,也是最后一卷了。
记者和上校间有家长里短,也会有惊心的亚洲丛林经历。
☆、少校的歌喉
秦之岭回到部队,稍作休整,马上申请休探亲假,直接奔了天禄而去。
他妈周丽芳得知后,在电话里一通数落,什么儿子白养了,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秦之岭也不害臊,笑答,儿子这不是先去搞定媳妇了嘛。周丽芳一听便眉开眼笑了,要求儿子一定要今年把人生大事给办了。
天禄这边,在秦之岭抵达前一天的晚上,林晏跟父母摊牌了房子的事。
“我有30万积蓄,秦之岭那边估计也不会多,如果结婚,我和他肯定两地分居,我想要么先住家里,要么租房子住。”
林晏说起男友的收入,倒也坦然,不觉得有多丢人。这世界上不是每个职业都能像金融、互联网那么高薪的。况且秦之岭从事着一份让人崇敬的工作,百万年薪也买不来她林晏的崇拜。
毛脚女婿的本尊还没出现,女儿就先开口谈房子,维护未来夫婿的心思昭然若揭,林海湛感到意外,马哲更是听完后蹙着眉。
见老婆不高兴,林爸爸打哈哈,“女儿随你,直性子,开门见山。” 又问林晏,“你跟秦之岭商量过了?”
“还没有。我只是担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哲打断了。
“你担心我们提房子,让那个秦之岭难堪?在你眼里,爸妈就是这么市侩的人?”
马哲怪不是滋味的,自己辛辛苦苦养育了女儿半辈子,最后还落了个女大不中留的结局。那个军人到底有什么好把如如弄得五迷三道的。
“妈,我没这么想过。就是觉得房子是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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