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笑伊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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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呀总算有了盼头，公子不用在再无聊之时，迷醉于我们这些败柳残花之间了呵。”
　　
　　练姑娘起身，取来一袭裘衫为她盖上，关上房门，独自于廊前，对月饮酒……

☆、第二十七章　索佳人

　　尹笑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整整三日，她重复最多的动作即是——取文房四宝，摊开宣纸，研墨，沾墨，提笔，接下来是长时间的……发呆……
　　
　　岚幽宫主下达的任务——描绘一个中年男人的画像，随后用秘术将其杀死。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与老妖怪有何渊源，可偏偏是她认识的人。当她看到右卫送来男人画像时，浮现出一张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面孔，一张她半月之前恢复记忆才想起来的面孔。
　　
　　灵派纵离心地术者——邪疯。
　　
　　百里阁内烛火通明，尹笑幽坐起身，盯着桌面那纸肖像，若有所思。
　　
　　“他居然……还活着。”二哥花了数年找寻这个男人的下落，为的就是一瞧他面容，好用秘术将其杀之。
　　
　　十年来，她被关进小黑屋的经历一直折磨着三兄妹，尹顾之功力不深，还未能过招就让他逃走，这令他多年懊悔不已。失去记忆的尹笑幽无法勾勒起男人的样貌，如今一切都想起来，正是绝佳的好机会，她却有了顾虑……
　　
　　她从未伤过任何生灵，更别谈杀人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要从我的笔下死去？”
　　
　　并且这个男人已经神志不清，精神崩溃走火入魔，这样痛苦地活着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难道，我的清白……就这么重要？”
　　
　　雪月门有数十名芳龄貌美的女子，她们亦是女人，她们从未思考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她们依然笑着面对，依然能好好地活着。人生总有很多种选择，她们的选择或许会遭到世人鄙夷，可对于尹笑幽来说，她们依然是美丽动人的。
　　
　　好比这几日，白天她都跑去雪月门排解无聊情绪，练姑娘像个大姐姐一般，总爱笑盈盈与她谈心。
　　
　　她是一个难民营里的孤儿，若没有被捡回岚幽宫，要么饿死街头，要么沦为俏茵楼中的一员。然而岚幽宫不一样，至少她们可以选择，做杀手亦或入雪月门。这里头的女人脾气都不小，身体不适方可随意休息，心情不佳时也可闭门拒绝；宫里的男人们如果不温柔，还能将他们丢到惩戒门去遭遭罪；若是遇到两情相悦者，骄傲的宫主还会在宫内设宴成全二人；想要离宫过正常人的生活，只需要喝下忘却前半生的汤药，方可自由。
　　
　　虽然她们不愁吃穿，无忧无虑，可尹笑幽依然看出练姑娘美眸中的一丝丝黯然神伤。
　　
　　此种神情很明确，来自于一个有相思之苦的女人。既然可以选择，为何不说出来？莫非……是单相思？
　　
　　“只有这个可能了。”
　　
　　练姑娘深爱的男人……
　　
　　“不会正巧是……百里孤吧？”
　　
　　呀——这几日她们谈论最多的人就属他了，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也可以饶回到这个男人身上。
　　
　　呀呀呀呀——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岚幽宫找他去！
　　
　　“对对，不愿替老妖怪办事，现下只能溜之大吉了！”先回黄泉府看看，找云木柴叔想想办法。
　　
　　尹笑幽一咕噜跳起，套上丝履，不顾衣衫不整，想要趁着夜色正浓偷偷溜出去。
　　
　　可刚要踏出房门，就被人打昏了过去。
　　
　　“公子差不多该回来了，尹姑娘还是别折腾了，乖乖留在宫内等公子来接你吧。”女子把她安放在床，尽管她听不到，却依旧轻柔细语地说着，也如同说给自己听吧。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百里阁，练姑娘闭上眼深呼吸，仿佛想要留住其间的味道。她缓缓睁眼，认真看一看房内摆设，而后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男人的薄衫，护在胸口，露出欣慰之笑。
　　
　　“只拿走你一样东西，不会这么小气吧？”她喃喃道，再回首看一看沉睡的尹笑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熄烛火，关房门，练姑娘走出百里阁，抬首望着明月，笑着落下一行温热的泪。
　　
　　“拖了这么多年……是该做出选择了。”她握紧怀中的薄衫，默默朝惩戒门走去。
　　
　　月色正浓的夜晚，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好似要为某些人践行。
　　
　　初升暖阳将轻雾照散开，岚幽宫寂静的清晨被一道重重的轰鸣声划破，并不是哪些可爱的小杀手精神抖擞地切磋武艺，因为他们尽管想要较量，也不至于将宫内的金边黑柱大门劈坏吧？
　　
　　尹笑幽张开惺忪睡眼，不知发生何事。突然想起昨晚逃跑未遂，眼下天已大亮，为自己的无用懊恼不已。真的要应验老妖怪之说，还未踏出门就被捏死？
　　
　　真是糟糕……
　　
　　她洗漱整理好仪容，假装没有发生任何事，大摇大摆地走向大堂。随即又是一声轰鸣，接下来仿佛是要掀掉大门了。
　　
　　门都敞开了耶，还不罢休？无非又是要一大清早叫醒某只沉睡的大老虎吧。
　　
　　目的明确，左卫右卫无可奈何，急急前往雪月门叫醒主子，再耗下去，又不知道哪座楼房要被掀了。
　　
　　“怎么？不舍得岚幽宫，想回来了？”宫主顶着一对黑眼圈，看着正喝着茶的两人。
　　
　　“你知道我所谓何事。”百里孤忍住怒意，该死的老妖怪，居然把他作为筹码让外人领走？！
　　
　　接着又怒视着一旁非要屁颠屁颠跟着来的慕青，若不是被他的迷烟熏晕，也不至于过了整整三日才回到岚幽宫。想来就气，虽然这一路差点把他打死，这会儿没见着尹笑幽，依然还有揍人的冲动。
　　
　　居然敢擅自把他的女人卖掉？！
　　
　　“你的人在宫里逍遥快活着呢！哦对了，最近还频频出入雪月门，我可没亏待她。”妖人宫主干脆闭着眼说话，下一秒就要睡着了去。没有听到回音，他笑了笑，“不信？左卫——你说。”
　　
　　“额。。。。。。确实如此，尹姑娘几乎每天都泡在雪月门里，只不过……”只不过她都是白日里去，偶尔喝喝小酒罢了，每每都是去找同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瞧瞧，女人嘛，寂寞了都不过如此。”宫主并不想左卫解释给某人听，瞬间打断了话的重点。
　　
　　“没所谓，总之是我百里孤的人，你快把她还我。”一言不合就掀桌的臭脾气男人，今天倒是异常的冷静。
　　
　　“可以，那你跪下吧，向我认错。”哼，小兔崽子，十多年来对他的恩情，区区一个女人就轻易抹灭了？真是养虎为患，迟早有一天会被这小子反咬一口吧……宫主眼角飘过淡淡的忧伤。
　　
　　百里孤二话不说，轻甩袍边，单膝下跪，低头认错。
　　
　　“宫主所言极是，百里孤忤逆有错在先，实属当罚，介于心爱之人身子薄弱，实在不宜久住雪月门，望宫主将其交还于我。”他单手伏膝，另一只手握拳顶在地面，放下骄傲冷静求全。
　　
　　喝——这下把宫主大人惊着了，在他手下干过十几年的百里孤头一回向他下跪，竟是为了一介女子？！
　　
　　“这么轻易就跪下，真是窝囊啊。”蓝漠淡定走进来，随便坐下。
　　
　　闻轰鸣声而来的七影杀，不知所为何事，便齐聚一堂。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般下跪令他们搞笑的局面，实在不能错过调侃百里孤的机会，七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炸开了锅。
　　
　　“如果蓝漠你受制于人，我也会为了你这么做的。”碧影打着呵欠，笑看身边的佳人。
　　
　　“你的女人这般强势，谁敢动她？”一袭金色长袍的男子无聊打趣。
　　
　　“就算如此，总好比你孑然一身强吧？至少碧影还有机会，不至于像你这般空虚，连个想保护的人都没有。”银发男子投来嘲笑目光，一只手搭在身旁绿衣女子的肩上。怎么样？他也是成双成对哦！
　　
　　两名男子互看不顺眼，清晨练练功夫也不错，一起出了大堂干架去了。
　　
　　剩下两名未发话的男人不想加入拌嘴，一名青衣男子见状，大家亦无恙，便起身离开去睡回笼觉了。另一名赤色长袍的男子，走近百里孤，一把将他拉起身，“没必要对老妖怪委曲求全，不就是个女人？雪月门多的是。”
　　
　　“以为我与你一般？任何女人都来者不拒？”百里孤轻蔑一声。
　　
　　宫主大人看着这些傲气的下属们，并未不悦，反而刚到门口且将其全全瞧在眼里的一名女子，泪眼婆娑地站着发愣。
　　
　　“你这个笨蛋……”她不是好端端的嘛，干嘛要给那个老妖怪低头认错……虽然是为了她没错啦，可是，老妖怪明明就是在刁难人啊。
　　
　　“笑幽？”百里孤闻声，脸上立刻绽开了笑颜，他快步走近佳人，将其一把拥入怀中，宠溺说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这就回黄泉府。”手指抹去颗颗晶莹，实则见不得她落泪。
　　
　　“慢着——”宫主大人终于不悦了，“这样就想走？现下宫内太无聊，你们先给本大爷留下。”逗他开心了才准离开，哼。
　　
　　“那边还剩一只，你自己看着玩吧，会各种变身，还会各种调香，你不会太无聊。”百里孤横了一眼角落里淡定喝着茶，还折了一条手臂的慕青，“臭小子，我给你的承诺算是兑现了，在岚幽宫里好好玩吧。”语毕，他揽着佳人一起往百里阁走去。
　　
　　“哦？”宫主扭头看着慕青，眼中颇有玩味，“早就看出来你是个不错的‘生意人’，一大早就把我岚幽宫搅得鸡飞狗跳，原来还可以做个狡诈的‘谋士’？”这小子还蛮有意思的嘛，收了收了。
　　
　　“我对你们这种放、浪的杀手组织不感兴趣。”他拒绝。既然得不到心仪之人，倒不如回京城卖卖香料　，总好比待在这个破宫来的有意思。
　　
　　“有能耐拒绝本大爷？那你也要有本事从这里出去呵。”
　　
　　早就料到那只不受驯的野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故意让慕青带着人离开。再说他训练出来的人，才不会这么久轻易抛弃组织一走了之。不要以为岚幽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来了就是知道他们的秘密据点了，要离开，也是弄死了再丢出去。

☆、第二十八章　蜜意

　　一对璧人在百里阁前院浓情蜜意，在黯黑色调的岚幽宫下，俩人显得格外明亮惹眼。
　　
　　“你明明就跟着别人跑了，还回来做什么？”尹笑幽又哭又笑地故作矜持，小秀拳还不忘锤几下某人的胸膛。
　　
　　“既然这么想我，还敢去雪月门撒野？”整日泡在那儿，是不是找其他男人排解寂寞了？“就你这小身子骨，能喝下几口酒？”百里孤有些不悦，擒住她嘟囔的小嘴，作势咬上几口。
　　
　　“因为我心情不好，都赖你。”心情不好还不让喝酒厚？“我一个正经姑娘岂会像你们这些臭男人，总爱去花天酒地……还处处留情……”得亏他没有给过雪月门的女人这个那个承诺之类的，不然呀，看他现在要如何收场。
　　
　　“哦？你去那儿只是简单的喝喝酒？雪月门一旦入了夜，可是相当危险，你没有犯错事？还不从实招来！”
　　
　　不招？那就进阁内对她“用刑”逼供。
　　
　　尹笑幽觉的某人表情不对劲，撂完话吐吐舌，转身便朝院外奔去。她刚要迈出步伐，还来不及回头看他，身子已经让人从后头打横抱起，她尖叫，落入百里孤温暖的怀抱中。
　　
　　还想跑？
　　
　　“你——你快放我下来！”
　　
　　“我的小女人敢闯到岚幽宫，该说你胆儿大呢？还是不知江湖险恶？”他才不予理会，任由怀中人儿胡乱挣扎。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糟糕，又没有成功逃走。
　　
　　“做那日在灵山花海未做完的事。”这还用问？
　　
　　“现在？！不要啦，大家都醒着呢！”
　　
　　大白天的，在野外纵欢喊一喊就算了，偏偏这里是百里阁啊，总是有人经过，她如果没有把握住声线大喊大叫，被人听见了，可如何是好？！她不要在岚幽宫里丢人呀呀呀——
　　
　　“厚？看来是后者了——不知江湖险恶。”岚幽宫里都是些什么男人？小女人自己送上门来呵，今儿让她见识见识。
　　
　　百里孤抱着俏佳人穿过每一道门栏，她都试图要抓住可以阻止他前进的物件，例如：门帘，门扉，桌沿，再后来是……床架。
　　
　　呀呀呀——已经入房了？已经到床榻了！
　　
　　他炙热的眼眸与邪侫之笑足以说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被丢在床榻上的尹笑幽护住自己衣襟，莲足慌乱踢开跟着上榻的他。
　　
　　“看来你对我的百里阁很是熟悉，这几日都住在这儿？”啧啧，让她一个人寂寞坏了吧。
　　
　　他逮住她的双脚，再轻易拨开，完全不把它们的攻击看在眼里。
　　
　　“我……我们还是先回黄泉府吧，快快启程！如何？好想念香姨的酱菜噢。”
　　
　　他完全一副不容商量表情觎着她。
　　
　　无奈之下，她努力挣扎扭着身子，意图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藏起。
　　
　　“躲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双脚被牢牢捉住，他在被窝内摸索，眼中带着笑意，假装困惑地寻找着她，手掌不客气扒开她的衣裙，熨烫煨人的触觉快要使他丧失理智，也教她忍不住深深吸气。
　　
　　“呀——百里孤！不准你再碰我！那个。。。。。。我、我昨晚喝多了，头好晕！而且你还受了伤，今天不适宜，不适宜啦！”他的手不要再往上啦，再上面就是。。。。。。哎呀，拍不掉。。。。。。
　　没有太惊人的骄傲之处令她羞涩不已。
　　
　　“那些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小女人喝多了头晕？那你吠起人来怎会中气十足？”借口不好使。
　　
　　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哪里像醉酒之人？很明显是那只大掌引发起她的燥热。
　　
　　“啊？那就是我昨夜着凉了吧！身子不、不适啦！”她努力咬着唇，以免在说话期间发出嗯嗯呀呀之声。
　　
　　“身子不适岂会这么有蛮劲？”借口依然不好使。“还有别的吗？”他的鼻息贴近她的颈，一阵阵热气令她不得不深深吐纳。
　　
　　气息的上下起伏惹来他的吻啄，沿着她的筋脉缓缓而下，在她颤抖哆嗦时，他又稍作停留，像在故意撩拨她的忍耐力。
　　
　　她的身子确实不适，然而并不是病症，反而是男女间情爱的陌生感使她不适应罢了。
　　
　　“那你答应我。。。。。。从今往后只能有一位‘黄泉’夫人。”她的话语包含着满满醋意，羞红了脸庞，也加深了他脸上浓浓的笑意。
　　
　　她说的是废话吧？但却令他感到无比温暖。“这是在提醒我把你仅剩的兜儿快快剥去？”暖流趟过心间，他越发想要珍惜眼前的女子。
　　
　　“还不回答？”再不承诺，就咬他了哦！死死的咬住，才不让别人碰她的“黄泉”公子。
　　
　　“那是当然，我百里孤仅此、唯一的夫人，尹笑幽。有你，我才知道生活可以这般美好，生命不再是负重、无意地奔跑，有你陪着，我才知道幸福意为何，知足为何意。”能与爱人简简单单地在一起，那才是他渴望已久的生活。
　　
　　“听起来好像誓言。。。。。。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样重要？”听他说着甜言蜜语，春心荡漾如水。
　　
　　“从你进我黄泉府开始，从我习惯每天有你在的日子开始，我便再也不想与你分开。”
　　
　　竹林再静谧悠然，却独有一人欣赏。
　　
　　偌大的黄泉府没有佳人相伴，显得格外寂寥空荡。
　　
　　宛如仙境般的后山泉池再如何秀美，也不过是浑然天成的大地产物。
　　
　　……
　　
　　然而有了尹笑幽，这一切不光是美好，也变得有意义起来。有了她，黄泉府可谓实实在在的一个家，变得温暖灼耀起来。
　　
　　她痴痴地觎着他的眉眼，他的笑颜，他说的绵绵情话，听起来好疼宠。
　　
　　“那你呢？”虽然她是同意的，可却从未听她诉说过衷肠，“我的‘黄泉’夫人也一心钟情于我么？”
　　
　　呀——好羞人。
　　
　　“在遇到你百里孤之前，我是一个不懂得如何让自己快乐的人。你的出现，使我好安心；你的笑，让我忘却烦扰；你的陪伴，使我身在何处都觉温暖。总之，你不在，我反而提心吊胆，怕你受伤，怕你被老妖怪欺负，怕你孤单，怕你忘了我……”
　　
　　她停顿片刻，顿然想起雪月门的练姑娘，一阵阴霾划过眼眸，下一瞬双臂却牢牢抱紧他。
　　
　　“从今往后，谁都不许与我分享你，百里公子是我尹笑幽的独享之人，非我莫属。”她楚楚可怜地将螓首埋在他的肩窝，有些傻气、有些任性。
　　
　　百里孤被此番话瞬间点燃火欲，包裹住曼妙躯体，仅有的兜儿被长指挑开落于地面，她娇美的身子擒获住他所有的目光。
　　
　　他疯狂吮着白玉凝躯的每分每寸，对她的迷恋、对她的渴望，用他的行动回应着她。这般渴望绝非她所想象的单纯，他想拥抱她想到时时需要强迫克制自己。
　　
　　每当看着她调皮可爱之时，每当看到她眉开眼笑之时，每当觎着她聚精会神之时，每当逗着她羞涩低头之时……他哪一次不是强忍住心中似火的欲？生怕将她吓跑了去。
　　
　　现下，尹笑幽依然被吓坏了，被她自己烫人的欲吓呆住，首先是害羞到失措，再而尝试迎合拥抱住他，不一会儿又紧张地推拒。他并不想强逼她就范，用十分温柔的绵绵细吻啄去她眉间的焦虑，吻轻柔地落在她指尖、掌心，逐渐沿着脉络到下颚、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畔，两人就像在品尝柔软棉糖一般，意犹未尽……
　　
　　俏娇人儿被紧紧拥入怀内，炙热的欲活活将她吞噬，下一瞬却听到一阵失控的尖叫声。
　　
　　接下来，即是教人惊慌失措的举动……
　　
　　这个男人，头一回在床笫之事上，慌了手脚，并且不知该如何进退……
　　
　　“笑幽你、你竟是处子之身？”百里孤不解地看着身下之人，懊悔自己的鲁莽举动。
　　
　　“嗯……我没事。”她含羞地示意他可以继续，眼角却吃痛地泛着朦胧泪光。
　　
　　……
　　
　　雾气潆绕的大浴池内，百里孤首次领悟到，什么叫做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尹笑幽倚靠着他，背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长发如瀑，漂游在水面，腰身被他牢牢搂主，他的头微微一侧，脸静静靠在她头顶，沉默不语。
　　
　　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伺候’得不好吗？”她轻柔地问了一声。
　　
　　呀——搂的更紧了，问错话了？
　　
　　俩人泡了半个时辰，仅仅三个问题都没有问全，回答她的只是沉默，再沉默。
　　
　　若不是抬首看他依旧睁着双眼，还以为他睡过去了呢。
　　
　　就因为被抱着来浴室的途中，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十年前被一个男人看光光的事实，所以惹他不高兴了？可他明明说过不在乎的呀——
　　
　　我……并不是冰清玉洁……
　　
　　我百里孤根本不在乎……不、在、乎！
　　
　　那……就是她“伺候”得不好咯？呜呜呜。。。。。不回答就是默认了，白费练姑娘对她图文并茂，悉心“教导”了一番呢！
　　
　　俩人就这样相互依偎在浴池里泡着，无话语交流，她虽觉温暖舒适，时间一长还是很尴尬的好吧。
　　
　　也怪不得尹笑幽，是他自己不了解，这个女人的身子竟如此娇柔，因落红一事，被惊吓得停止一切动作的他，只能处处小心翼翼，之后因而过于心疼身下之人，且完全失去了兴致……如此丢人又恼心的床事，叫他如何解释给她听？！
　　
　　索性，就这样尴尬地结束“相互撕咬”吧。
　　
　　竟把她与江湖女子相苟同？！百里孤唾骂自己，静静懊恼着……
　　
　　“那不如这样，我晚上再去一趟雪月门，好好学习学习？”此乃最佳修炼场所，先前因为极其害羞而浪费了求学的大好机会，不要紧，今儿一入夜就去补补课。
　　
　　“你敢？！”某人终于开了金口……“你这新鲜款式，怕是还没踏进门，就被人五花大绑丢到酒池里去了。”还想去学习人家的床笫之事？
　　
　　想都别想，他、不、准！
　　
　　再说了，他保持沉默，根本就与她技术好坏无关吧，令他愁的是，乃叫人难以启齿之事。
　　
　　“我这款在岚幽宫很少见吗？难怪上回那个男人想把我……”丢到酒池里去。
　　
　　“你说什么？！是谁这么有胆量？”敢动他的女人？
　　
　　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