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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独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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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腿,竟然早就好了!
宇文宪干笑两声,看着轮椅残骸叹口气,“刚才的情形,还真是危险啊。”又从腰间解下新制的折扇装模作样地扇风,“热死了,热死了,你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抢过他手中折扇,合起来,蹲下身,他不明所以,我用尽拍下,他吃痛,抱着脚跳了起来,扭曲着一张脸求饶:“别别别,别打,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我知道他是装的,这个力道,不够挠痒痒的。我将扇子撑开,画面上点点红色海棠,我努努嘴,一点一点地撕,宇文宪心疼得看着,“这这……画了好久”。我白了他一眼,他立马不说话了,摇头晃脑地在那儿看风景,还吟诗,什么“海棠惜□□,独立细雨中”,又什么“芳心难比洁,倩影欲黄昏”。
他这么做,只是心里没底,他知道我生了气,却不知该怎么哄,因为他明白,谁哄逗没有办法,只能等我自己气消。
我撕完了扇子,气还没消,看着旁边苟延残喘的破轮椅实在闹心,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脚,却因为用力过猛,痛得我龇牙咧嘴,宇文宪哭哭笑不得,抓起轮椅扔到山涧里,“这东西真是可恶,我帮你扔了了事。”又握着我的脚,满脸心疼:“我才刚好,你又受伤,我们这样子,有意思么?”
我踢开他,“没意思!”忍着脚踝剧痛,一个人挣扎着,一瘸一拐上山,他欲扶我,被我甩开手。他无奈地看着我走了几步,笑着摇头,我瞪了他一眼,突然天旋地转,发觉身子被倒转过来。宇文宪将我打横抱起,我腾出手用力捶他的胸口,不住叫骂“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个骗子!坏人!”
宇文宪扑哧一笑:“轻点儿,骨头都被你敲碎了。”哼,敲碎了是吗?我偏要敲,敢骗我,看我不折腾死你!心里想着,手上力道更大了,可他却浑然不觉,用挑衅地声音道:“你这是打蚊子呐,跟没吃奶的孩子似的,本公子觉得不过瘾。”到最后,力气用了大半,知道奈他不何,也就停了手。
下山容易,等上山时,才发现这段山路竟然那么长,等走到别院门口,夕阳依然落下余辉。篱笆门已经简单修好,宇文恺背着手站在门口,冷笑道:“五弟竟然……是走回来的么,还抱着水心姑娘,轮椅呢?”
宇文宪放下我,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二哥何必明知故问,这不正是二哥想看到的样子么?”
☆、离人曲
宇文宪放下我,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二哥何必明知故问,这不正是二哥想看到的样子么?”
宇文恺把玩着手中的黑玉手镯,看了我一眼道:“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样子。”
阿史那雁和小然从里屋出来,我故意打趣:“还是姐妹呢,姐姐遇到危险,两个妹妹竟然躲在屋里绣花呢。”小然难为地低下头,阿史那雁指着宇文恺,愤愤然道:“我刚喊了一声‘救命’,就被他点了穴,小然求他救你们,他看都没看一眼,架子大着呢,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小然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我们能怎么办呢?幸亏姐姐你福大命大,五公子神勇……”。
小然突然一声惊叫:“呀,五公子,您的……您的腿……”。
宇文恺慢悠悠道:“若不如此,五弟怎么会显露实情。”
我本来生着宇文宪的气,气他明明已经好了,却还骗我,害大家担心,但听宇文恺话中有话,莫非这个看似凑巧的事故,竟是他精心设计的么?再看他得意神情,不正是一切不出所料的自负么?他为了试探宇文宪病情,竟然在轮椅上动手脚,这种行为,不仅狠辣,而且龌龊。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他警觉地移开视线,我道:“若五公子果真腿脚未愈,二公子是打算让我陪葬么?”说罢扬长而去。
宇文宪使个眼色,阿史那雁和小然便跟了进来,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掩了门,拉着她俩趴在墙上,贴着门缝偷窥。
海棠花树下一左一右,一紫一白,倚着风姿绰约的两位翩翩公子,夕阳西下,他们英俊的脸庞沐浴在神秘的光芒中,好比泥沙中的金子,光彩炫目,晃得人睁不开眼。
宇文恺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这件事,也是我操之过急,但是眼下,东边战事吃紧,正是为国立功的好机会,父亲有意委以重任,五弟何必再三推脱?”他讲“再三”二字重读,听上去像兴师问罪。
宇文宪深深叹气,“叔叔需要,宪定当竭尽所能为国效力,只是再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总免不了受感情牵绊,从而意气用事。二哥,比方说,你喜欢的女子一直不甚理你,却因为你受了伤,她因为怜惜,待你软语温存,你还舍得好起来吗?”
阿史那雁拍着手道:“哈哈,原来如此啊!”小然仍旧抿着嘴笑,我心道:好你个宇文宪,竟敢拿我当挡箭牌,鬼才相信这些话,你之所以装病,多半是受了皇帝密令,另有所图,我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宇文恺竟然颔首一笑,点头赞同:“若是这样,那我倒愿意终身残废。”
小然“啊”了一声,随即会心而笑,阿史那雁“啊”了一声,叹道:“犯贱!”我心想,男人的思维真是奇怪,这个姑娘哪怕是对你软语温存,若不真心相待,那便是虚情假意,曲意逢迎。但是,男人好像都不会仔细探究一个女子的内心,只要她面上对你好就可以了,本以为两位翩翩公子会有所不同,谁承想也不能免俗。想必女娲氏造人之初,早已将两种思维植根于男女体内,是以朝代更迭,王朝兴替,王侯将相,贩夫走卒,芸芸众生,只不过男女两种人而已,两种思维各异,尤其在情爱一事上,所思所想截然不同,是以才会导致悲欢离合恩怨嗔痴。
不久,宇文宪就被调往京城,准备出师东征。
宇文恺在十里长亭设好酒席,为他践行,席间有益州同僚,皆举杯祝贺,散席后,我送他到城外,随行的只有宇文恺和驾车的清谷。
宇文宪跃上马背,道声:“后会有期!”便头也不会撒开缰绳狂奔,我摇摇招手,这个家伙,扮酷做什么,我猜他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直到马儿翻过山头,宇文恺道:“人已经走远,水心姑娘不必难过,我们回吧?”我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生龙活虎的五公子,聒噪随性的五公子,他就这么走了,不知多久还能相见,念及此,竟然鼻子一酸。
宇文恺弃马上车,与我面对面坐着,递上手绢,马车缓缓启动,我的心瞬间跌落到深渊。突然,马蹄声动,撩起帘子一看,尘土飞扬,白袍青年正策马而来!
我跳下马车等他,心想:宇文宪,你输了,你终究不能就那样草率离别。
马到身前,宇文宪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一把将我抱住,抱得紧紧的,紧得我都喘不过起来,我知道此刻离别,下次相见不知几何,这个怀抱这样坚实,给我一种安全感,竟然贪恋这样的片刻,便任由他抱着。
宇文恺抄起马车帘子,干咳了一声,我脸微微红,宇文宪放开我,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眯眯道:“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我点点头,他理了理我额角鬓发:“下次做饭时小心点,别再烫着了。”我仍点点头,他又握着我的手,“想我了,给我写信。”他看了眼宇文恺,便跨上马背,“驾”一声,□□的马一声嘶鸣,瞬间已跃出丈外,他回头频频回首,终于一狠心,急抽了下马腹,骏马消失在山间。
宇文恺仍旧把玩着黑玉手镯,看着天色道:“姑娘,天色不早了,益州城正午的大日头,可是毒的狠呐!”
宇文宪一走,我只能住在别院,没过几天,阿史那雁也紧接着告别,我和小然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
“逃婚出来的,老头子发怒了,再不回去,怕是要寻来呢,被绑了去,可得一顿好打!”除了我和小然,其他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大家依然唤她石娜燕。
我和小然“扑哧”一笑,小然早已替她收拾好行囊,我们送她到城外,忽然一对黑衣人截住去路,为首的那个认出阿史那雁,普通一声跪下,道:“奉主上指令,接公主回去!”
阿史那雁气道:“哪个主上?我父汗还是我哥哥?”
那人答道:“当然是……汗王。”
阿史那雁冷哼一声:“你骗谁呢,当我是傻瓜是不是,哥哥身边的亲信图千是不是?我见过你!”
那人尴尬道:“既然公主认得小人,便跟着小人回去吧,公主失踪多日,王子殿下甚为担心。”
阿史那雁一撅嘴,气冲冲道:“他担心?他只担心我拒婚,坏了他的好事!”
那人道:“……求亲的人,已然在王庭逗留数月,公主若不回,王子怕难以应付。”
阿史那雁耍起了小脾气:“我哥哥能耐那么大,怎么会难以应付呢,那些求亲的人我一个也不喜欢,我不要回去!”
那人道:“求公主不要为难属下!”
阿史那雁跺着脚:“怎么,你们仗着哥哥信任,想以下犯上吗?我偏不回去,就不回去,就不回!”
那人道:“如此,属下只能得罪了!”说着长剑一指,十余人已合成一对阵型,便要用强,我看阿史那雁脸上写满痛苦、无奈与委屈,心中感叹,这样单纯可爱的姑娘,怎能委身于政治婚姻呢,因利而嫁,而利尽之时,和亲女子必然会被夫婿国冷落,轻者抑郁终身,甚至丢掉性命,阿史那雁既然是我的好友,我断然不能看着她跌进这样的命运。
包围圈越缩越小,阿史那雁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本公主跟你们开玩笑的啦,我跟你们回去就是了,只是走之前,麻烦各位哥哥给点时间,我想和两位姐姐道个别。”
为首黑衣人思忖片刻,道:“公主轻便。”
阿史那雁拉我和小然到一边,抱着我俩肩膀,冲我们眨眨眼睛,低声道:“他们不是突厥人。”
小然瞪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我哥哥的亲信不叫图千。”
小然张大嘴巴,我将头伏在她肩膀上,劝她道:“莫慌,看样子,他们不会伤你性命,你只管跟着他们去,记住,顺着他们,我和小然找宇文恺来救你。”
阿史那雁轻声啜泣,“水心姐姐,我一个人,我怕……”。
我皱了皱眉头,“那这样吧,我陪着你,小然,二公子就在别院,你尽快回去,找到他,我会一路留下记号,让他赶快来救我们。”小然郑重点头,三人挥泪道别,黑衣人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并未起疑。
行了半日,宇文恺并没有追来,以他的速度,反应不会如此迟缓,离别之地距别院不过三里路,最慢两柱香时间就能折返,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小然未能将口信传达,难不成她半路上出事了?
经过一片树林,看树冠方向课推测我们是朝东走,本想拿随身佩剑在树干上刻下标记,无奈黑衣人比想象中的要警觉,根本没有机会,只能趁休息之余将绣鞋上的绒花摘下,掩在枯枝败叶之中,企盼以宇文恺之细心,能发现蛛丝马迹。
☆、曲江情
入夜,黑衣人弃岸上船,改走水路。这是最普通的商船,外人根本瞧不出异样,我透过窗户环眼四周,江水平缓,看岸边田瓦屋舍式样,我们还未出周国境内。这条水,应该是曲江,曲江自西向东,横躺在周陈边境,历来为两国共同治理。再看桅杆上飘起的白幡,乃书写着大大的“陈”字。
这帮人真是狡猾,在周国劫掠突厥公主,以陈国商船押送,就能免于周国关口的盘查,若不幸事败,便可嫁祸给陈国,从而挑起陈、周、突厥三方矛盾,如此坐收渔翁之利。
齐国处东大陆,国力仅次于周国之下,争霸天下的野心日见端倪。当今齐国国主为笼络突厥势力,欲与突厥联姻,木尊可汗一口答应,竟不惜背弃与周国的婚约,齐周两国为此相持不下,木尊可汗不置可否,是以举办草原大会,打着公平竞争的名号,为阿史那雁公主招选良婿。
那这帮黑衣人,应该是齐国派来的无疑了。
船果然向东行驶,水流越来越湍急,河面有风,湿润的气息传到鼻息,天空渐渐黑暗,将要下雨的征兆。黑衣人皆静默肃立,气氛相当诡异,不多时,一道闪电划过,豆大的雨点打上窗纱,黑衣人换上斗笠,在甲板上轮流值守。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船身剧烈晃动,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大变,“是谁?”空中传来一声飘渺的狂笑:“尔等鲁莽之辈,竟然劫掠突厥公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阿史那雁拍着手道:“哥哥,是我哥哥来了!”
甲板上的黑衣人一声惨叫,已被暗器击中咽喉,瞬间毙命,为首的黑衣人怒道:“阁下何不现身?”
那声音道:“蠢货!”声音从上空传来,想来他应该立于桅杆之上,我和阿史那雁被两个黑衣人反扣着手臂,动弹不得,阿史那雁提高声音喊道:“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住嘴!”那声音满是怒气,铁器撞击的声音,舱外正进行着一场大战,生死相搏的关头,最忌分神,我使了个颜色给阿史那雁,示意她不要出声。
众人皆屏息凝神,兵器突然停住,为首黑衣人道:“把那两个丫头带出来!”俩黑衣人押着我俩到甲板上,和黑衣人打斗的那个人戴着面具,样子甚是狰狞,看见阿史那雁,开口便骂:“废物,连这几个人都治不了,还敢自称我的妹妹!”为首的黑衣人道:“既然祁莫殿下亲自来,公主必当奉上,我们与王庭素来无怨,今日误会一场,还请王子海涵。”说罢,亲自解了阿史那雁和我的绳索,送到面具男子身边。
阿史那雁撒娇道:“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男子冷哼一声,撇过脸,“快点跟我回去,不要浪费我时间!”拉了阿史那雁就要略空上岸,被阿史那雁死死拽住,“那水心姐姐怎么办?”面具男子瞥我一眼:“陌生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江岸现出火光,数十只船迅速靠拢,瞬间将这艘商船围得水泄不通,中间一艘最大的船上,一个人扬声道:“诸位今晚,怕是走不了。”是宇文恺的声音,心里刚松了一口气,为首黑衣人“蹭”地一声,长刀已抵上我脖颈,得意笑道:“我们走不了,这位姑娘,便也活不成了。”
略顿半晌,宇文恺朗声道:“我不认识她,凭什么受你威胁?”雨丝朦胧,江面笼着雾气。黑衣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便结果了她性命。”长刀就要落下,电光火石间,长刀被利剑隔开,后退两步,身子已被人稳稳接住,是宇文恺,他傲然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宇文恺如此不济,会任你鱼肉?”
他反手一扬,我已被扔出,清谷在半空接手,安慰我道:“三小姐,你去舱里躲着吧,我保护你,不要怕!”那边,宇文恺正和黑衣人缠斗,宇文恺剑术明显在为首黑衣人之上,但对方人多势众,打起了车轮战,宇文恺以一敌十,情况十分危急。
阿史那雁和面具男子没在甲板上,想必趁机脱身了,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宇文恺与之相斗百回合,竟然丝毫没有受伤。突然,为首黑衣人使出暗器,清谷大叫一声:“不好!”掠到对面,挡在宇文恺面前,暗器不偏不倚,击中他后背,清谷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我急得不知所以,大声命令铁骑卫:“你们主上有难,还不过去帮忙!”铁骑卫木头人一般,并不理会,我知道他们只看铁骑令行事,急得满头大汗,这个宇文恺,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个人单枪匹马,是要逞英雄给谁看?船舱里突然传出一声冷笑:“做作!”我唬了一跳,进去打开火折子一看,面具男子抱着手臂,倚在舱壁上打盹儿。
我惊道:“你怎么在这里?”男子道:“借你们的船,躲躲雨。”再一看, 阿史那雁躺在旁边,似在沉沉睡去,我问:“你把她怎么了?”男子没好气地道:“太吵,打晕了。”
我也顾不上这边,出船舱观战,突然发现十几个黑衣人只剩下两个,宇文恺提着长剑,逼近黑衣人,两人运足力道,做最后一搏,却在出招的刹那,直直地僵住,缓缓地跪了下去,宇文恺恨恨地道:“这就叫以欺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记住了!”
为首黑衣人见势不妙,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宇文恺这才掏出令牌,“铁骑卫听令,给我搜!格杀勿论!”江面上扑通扑通落入无数个影子,我心想,那个黑衣人此刻便凶多吉少了。
宇文恺抱起清谷,摇摇招手,另一队铁骑卫将船靠到商船旁边,接走清谷,宇文恺道:“就近停船,其余兵士,跟我上岸。”船身缓缓移动,雨开始越下越大,我这才发现头发衣服上都是水,湿冷的凉气袭遍全身,忙缩回船舱,面具男子半躺在一片毡帐上,抱着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
我牙关发颤,咬字不清:“你……你是阿史那雁的哥哥?”男子倏一下坐起,眼中满是杀气:“知道阿史那雁身份的还有谁?”
“就……就我……”脖子已被一双大手钳制,我咳嗽着,手摸到腰间短剑,用尽全身力气,狠命朝他手背刺去,他当然轻易躲开,却也松开我的脖颈,我剧烈咳嗽一声,气道:“我和公主情同姐妹,我若想对她不利,早就将这件事告诉宇文恺了。”
面具男子突然笑道:“好,我信你一次!”
我便缩在另一层舱壁上,离舱门很近,冷风窜过竹帘,吹得我脑袋发晕,脸渐渐烧起来,面具男子见状,嘲笑道:“中原的女人真是娇弱,经不起一点风雨呵!”
我白了他一眼,讥讽道:“我们中原的娇女子,都是被铁骨柔情的男儿郎给惯出来的,草原上的男人粗鲁,女人只好自强。”
男子一怔,舱外有人喊:“船靠岸了。”男子“腾”一下抱起阿史那雁,掀开船舱底板,迅速溜了下去。
我哆嗦着想走出舱外探查情况,刚揭起竹帘,就被呼啸的冷风逼了回来,浑身打了个激灵,连牙关都开始发颤。心想,宇文恺对清谷,还真是情真意切啊,扔我在这里半天不闻不问,想必清谷伤得不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宇文觉死后他改投了仇人门下,但相识一场,还是希望他一切平安。
眼瞅到面具男子盖过的毛毡,忙拉了过来裹住全身,身子渐渐有了暖意,脚心却发凉,俯身一看,踩的船板竟然在渗水,心里咯噔一跳,这船不会是要沉了吧?
忙将毛毡裹住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探出半个身子到舱外,值守的两个侍卫横倒在甲板上,一摸,竟然是套着铠甲的稻草人!怪不得面具男子会躲在这里不被发现,再仔细观察,邻近的两条船也都是如此,原来宇文恺用的是草木皆兵的战术。
风雨声不绝于耳,宇文恺大概是把我忘了,刚打了个喷嚏,船身向下一沉,船舱里竟然又渗进好多水,我看了看情况,想一步跨到旁边的船上,比划了好几次,终于下不了决心,我叫了声:“二公子?”没人应,又叫了声:“宇文恺?”,水中探出几颗脑袋,是刚跳下水搜人的铁骑卫,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我忙大叫:“几位大哥——”他们没听见一般,又钻进水里去了。
我叹口气,铁骑卫只听铁骑令行事。船身越来越低,我扔掉毡帐,一狠心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刺骨的凉水侵入肌骨,冷得整个人瞬间清醒无比。游了没几步,突然感到背上被人一提,呛了一口水,然后整个人被狐裘大衣一裹,被搁在一个晃动的物体上,我感受到这应该是马背。马声疾驰,朝城中奔去。
☆、丁香结
到了一家客栈,被一只大手拎着,咯噔咯噔上楼,几乎是扔到了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暖流又一次慢慢击退寒气,我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就有两个侍女上来,帮我解开衣衫,又在浴桶里不住地加玫瑰花瓣,我经过这一番变故,又冷又累,已经耗尽了一半力气,只能任由她们折腾。
洗完澡,一间收拾妥当的厢房内,早已有点心备上,我没有胃口,只喝了几口米粥,倒头便睡。
一夜无梦。
次日,侍女敲门道:“姑娘醒了么?伺候姑娘梳洗。”
我道:“稍等一等。”起床自己将被子叠好,理了下发丝,开门一看,一个丰神俊朗、眼神犀利男子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道:“没想到娇滴滴的,命还蛮大,风吹雨打了半个晚上,竟然没死?”
另一个侍女看我不解的神色,解释道:“这是我们王子殿下。”我一听,便明白他就便是面具男子了,又是惊奇又是生气“你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把船凿沉了,害得我差点淹死的人?”便说还瞪了他一眼,就要关门送客,侍女扑哧一笑,男子脸一黑,扬着手:“这么倔,你们别服侍了,让她自己梳洗!”说完,出门了。
侍女并不理会,还是笑着进来,服侍我在铜镜前坐下,帮我戴珠翠耳环和嵌金珠花,一个侍女忍不住夸赞,“姑娘长得真漂亮,肯定会成为最美丽的王妃。”我想着以后若嫁给五公子,当然就是王妃,便幸福一笑,另一个侍女带着酸酸的语气道:“不过草原上风大,比不得中原,还得注重保养呢。”我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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