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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独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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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摇着头,眼中满是迷惑。
“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和陛下同生共死。我们幼时相识、青梅竹马,曾海誓山盟此生不负,我家族蒙冤未雪,陛下受佞臣辖制,我若为了个人安危,撇下他一个人独自承受朝局的压力,我不忍心!丽妃娘娘,看得出您深爱陛下,如果是你,你会出宫吗?”
丽妃摇摇头,叹口气,“我不会……我父亲为大冢宰做事,让我监视陛下,可我做不到!沁姑娘不用担心,上元节的事我不会告诉我父亲,至于李小姐那里,你——”
“她不是那样的人,放心吧丽妃娘娘。”我笑着扶起丽妃。丽妃一双眸子眼眶深陷,想必经常熬夜,我看得有些心疼,“丽妃娘娘,您也该好好调养才是,我在益州时闲来无事,种过几年药草,娘娘要信得过,我可以开一个安神的方子给你。”
“那真是谢谢沁姑娘了,”丽妃理了理鬓发,发髻上的金簪流苏缀着白玉珍珠,应是极为讲究之人,“我看不得陛下烦忧,却不能为他分忧。”
☆、出使突厥
“娘娘自己保重身体的同时,也保重皇上的身体,就是为陛下分忧了。”我将香茶泼到痰盂里,“这茶有些苦了,娘娘以后不要再喝了。”
丽妃紧张地睁大眼睛,极力掩饰着眉眼间的焦虑,“沁姑娘,此话怎讲?”
看她的样子,想必知道大冢宰送来的香茶有问题,淡淡的苦涩太不正常,应该是用曼陀罗花浸染过的,丽妃明知有毒却坚持服用,这其中必有隐情,会是什么呢?
丽妃确认了我的猜疑,“这茶本来是我父亲进贡,我让太医看过了,说是没有问题,我一直当做珍品招待贵客,平常都舍不得喝。”
以我三年来在益州所学的微薄医术,就可以尝出这香茶中的曼陀罗花,难道太医的医术还不如我这江湖郎中,那绝对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医作假,想必被大冢宰收买了罢。
这宫里到底埋了多少大冢宰的眼线,想想都觉得后怕,看到泼洒在地上的茶叶,脊背瞬间发凉,“这茶,皇上可喝过?”
如果宇文邕喝过这茶,那就麻烦了。
丽妃困惑地摇着头,“陛下自从登基以来,从不踏足后宫,偶尔去荣妃那里,也只是喝茶赏乐,从不就寝。”
宇文邕只喝茶不饮酒,即便当了皇帝也是如此,可那天我去荣妃宫中送绣服,他明明满身酒气,又是为什么呢?
丽妃显然委屈颓然,“大冢宰怎么会让陛下有自己的孩子?我们这些妃嫔,不过是苦命的摆设罢了……”
我不知该怎么劝她,我甚至不知是喜是忧,宇文邕终究不曾负独孤沁,却辜负了这些痴心的女子。“娘娘,有一个人可以帮皇上摆脱大冢宰的钳制,只是娘娘要受委屈了。”
“谁?”丽妃眼神中充满期待。
“突厥王庭的。”不管是谁,只要能帮上殿下,我愿意牺牲。”
丽妃喃喃道:“大冢宰的权势,你是知道的,本宫也是无可奈何,沁姑娘要是能迎回这位突厥公主,本宫愿将这妃位让与你。”
丽妃扑通一声跪下,我亦跪下,相扶道:“娘娘严重了,这宫中名分,对我而言如过眼云烟,我只愿皇上掌权,为父兄雪耻,便无憾了。”
几个时辰后,丽妃就以皇后名义下旨,宫中精简用度,释放宫女,而我的名单,也赫然在列。
这是大冢宰的意思,目的在于将我赶出皇宫,我和丽妃商议后,决定将计就计。
上元节过后第九天,各国使臣陆续回国,周国使节将随祁莫王子一起,去突厥求亲,宇文邕这次派出的主使,是他的亲弟弟,六公子宇文直。
宇文直虽然和兄长并不亲厚,对突厥屡次悔婚的行为耿耿于怀,是以立誓此次定要竭尽所能,迎回突厥公主。我女扮男装,夹在迎亲的仪仗队里。宇文邕站在城楼上摇摇送别,他心里明白,放我在外面,肯定要比皇宫安全,他虽然会难过,但却更放心。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确保我的安危!
车队晓行夜宿,餐风饮露,足足行了一个月,才到了突厥王庭,一路上,我尽量不引人注意,祁莫王子骑马在前面带路,并不在后面马车走动,并没有发现我的踪迹。
到了王庭,木尊可汗早已列队迎接,阿史那雁穿着一身火红的胡装,蹦蹦跳跳地大喊:“哥哥回来了,哥哥,哥哥!”木尊可汗让祁莫协助我们安营扎寨,安排住宿,我突然意识到女扮男装是个严重的问题,宇文直看我一眼,为难地使了个眼色,我看祁莫的眼光朝这边瞥来,忙抱着棉被跟着仪仗队的小伙子们进了帐篷。
厚着脸皮铺开床被,那些小伙子胡乱把东西往地下一搁,就开始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酒来,渐渐地酒劲上头,絮絮叨叨地说起胡话来,其中一个回头瞥了我一眼,鄙夷地道:“跟个娘们的似的。”我懒得理他们,虽然很困顿,但也不敢睡觉或做其他事,只凑在门口看宇文直的毡帐在何处,等外面收拾停妥了,便跑到宇文直的帐中,苦恼地一歪脑袋:“怎么办?我晚上总不能跟那些人睡一起吧?”宇文直哭笑不得:“那能怎样,你不跟那些人睡,总不能跟我睡吧?”
我凶了他一下:“我是你带来的,你得想办法。”宇文直一手叉着腰,一手倚着帐中柱子,脸一黑,“是你自己要来的,我可没想带你来。”
我嘻嘻一笑,回帐中搬了棉絮被子过来,往宇文直帐中的地上一放,拍了拍手道:“我不管,要么你让我恢复女儿身,我去跟丫头们一起睡,要么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宇文直气得龇牙咧嘴:“好你个独孤沁,恢复女儿身肯定是不行,那个祁莫跟条野狼似的,随时会把你吞了。”我便收拾被褥,麻利地铺了起来,宇文直蹲下来,用手指敲敲我肩头,“哎,我说独孤沁,你就不怕半夜,我把你那个了?”
我“嘿嘿“一笑,冷静地摇摇头,”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心里,只有李馥郁一个人啊。”他被我道破心事,摇着头,冷哼一声,出去了。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哪怕是在草原,是在千里之外的异乡,我仍然觉得踏实,此刻才知道,我根本不属于皇宫。
次日,帐外熙熙攘攘,我被吵醒,迷蒙中挣开眼睛,宇文直从外面进来,抱怨道:“独孤沁,你害我在草丛里躺了一夜。”我愕然地看向他,突然就愧疚起来,忙不迭地跳下床,打了一盆冷水,生了火炉烧开,给他煮了热茶赔罪,他坐在炉边,皱着眉头,我看出他似乎藏着心事,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嗨,”他放下茶壶,愣愣看着帐外,“真是晦气,偏偏赶上瘟疫,牛羊死了一大堆,木尊那老头忙着处理瘟疫,求亲这事给搁下了。”
我端着下巴思考一阵,瘟疫,这并不是什么大病,当初在益州的时候,我研习了一阵草药药性,知道该如何用药才能延缓疫情,这不但不是晦气,或许是喜气呢。
“你去跟木尊可汗开个条件,我们帮他除去瘟疫,他答应许配公主,两全其美,岂不是很好?”宇文直皱着眉头,随即会心一笑:“独孤沁,你有办法对不对?”
我点点头,送给突厥王庭的聘礼中,药草是其中一项,在王庭还未答应嫁公主之前,聘礼自然原封不动地在周营中,宇文直按我写的药方,亲自带人配齐了药草,熬了一大锅药水,当着木尊可汗的面,让几只患病的羊饮了,没过几天,那几只羊便恢复了健康。
木尊可汗大喜过望,当即写下承诺书,保证出嫁公主。但当迎亲队伍翘首以盼的时候,阿史那雁公主却再次逃婚,离家出走了。
这是众人始料未及而我和祁莫预料之中的事,我估计以前阿史那雁能顺利逃脱,多半是因为祁莫也反对这桩政治婚姻,但这次却不知怎么的,祁莫对阿史那雁的婚事极力赞成,恨不得日夜看着妹妹,以免出了差错。
是以在这样严密的监督之下,阿史那雁刚到马厩,就被逮了回来,软禁在帐中。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我一直鹊巢鸠占,宇文直只能四处借宿,我深深为他的正人君子所感动,便笑着对他说:“这次王庭之行,倒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为了表示感谢,我帮你做两件事,第一,让阿史那公主心甘情愿地嫁给咱大周。其二,在李馥郁面前,多多替你美言。”
宇文直手攒在宽大的袖筒里,脸冻得通红,在炭盆里烤着手,嘿嘿一笑:“那也不枉我受了这多日辛苦,拜托你了,独孤沁。”
☆、祁莫王子
我让宇文直打晕给阿史那雁送饭的丫头,剥了衣裳换上,端着食案,低眉顺眼通过门口两个侍卫的盘查,显然他们并不想真正为难公主。刚进入帐中,“倏”一声,一只马靴就扔过来,我不会武功,只能勉强躲过,手中的食案一倾,差点从手中滑落。
“给我出去,出去!”我将食案搁在旁边小几上,摘下帽子,解开束着青丝的发带,笑嘻嘻地道:“看看给你送饭的是谁?还不吃吗?”
阿史那雁回过头来,唬了一跳,端着小几上的羊油灯凑近一看,一双好看的眸子瞬间盛满欢喜,差点就跳了起来,“沁姐姐,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拉着她的手坐下,将当日江中分别之后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当然将祁莫如何劫持我那段略去不提,也将我和宇文邕的关系也略去不提,阿史那雁听了,笑着拽着我胳膊道:“那这么说,姐姐现在是使者?”我揪着她的鼻子,“对啊,姐姐是护花使者,来采你这朵草原上最美丽的藜芦花,让你嫁到我们大周国做皇后。”
阿史那雁站的脸沉下去了,一双善良的眸子充满担忧,“中原的皇帝,能一箭射下凶狠的鹰吗?会骑着马给心爱的姑娘唱情歌吗?敢拿着弯刀,搁下敌人的头颅吗?不能吧?不会吧?也不敢吧?那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笑笑说:“不止呢,你要嫁的这个皇帝啊,除了会骑马射箭给心爱的姑娘唱歌,还会下棋、弹琴、侍花养草,更重要的是,一表人才风姿绰约,除此之外,他品性纯良、为人和善,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吃亏的。”
阿史那雁被我说动了,以手支肘,陷入沉思,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他不是不想嫁,只是和千千万万新娘一样,担心将来的夫君不够出众,承担不起自己一片芳心,可是,他真是多虑了,宇文邕,如果他爱她,她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我不能确定,宇文邕会不会喜欢上阿史那雁,一方面盼着他会,一方面又盼着他不会,我是怎样一种挣扎苦痛的心情,可能,谁都无法理解吧。
那天晚上,我趁公主睡后走出帐篷,顺着小道行至北周使臣帐前,轻扣门帘。里面有人说:“请进。”我愣了一下,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身正欲离开,袖子却被人拉住,拽进帐内。
我一看是祁莫,看着被拽着、怎么挣都挣不脱的手臂道:“王子自重。”
祁莫放开我,得意一笑说:“果然是你,我那日看见一个小厮鬼鬼祟祟地抱着被褥,又听闻宇文直这几日到处借宿,为的是给一个下人腾出毡帐,便觉得蹊跷,派人一查,果然金屋藏娇。”
我知道瞒也瞒不住了,便坦然道:“既然王爷什么都知道了,我无话可说。”祁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本来就身材高大,我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却终于气势有限,败下阵来。“什么叫无话可说,你不说清楚,不怕我告诉父汗,杀了你。”我冷笑一声,“王子若想杀我,即刻就可杀了,何必要惊动可汗呢?”祁莫笑笑道:“奥,那你是不想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做,王爷让我说什么?”“好,嘴够硬,我就喜欢刀子嘴的姑娘。”我笑笑说:“王爷喜欢什么样姑娘,与我何干?我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奴婢罢了。”
祁莫笑道:“这草原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他语气中似有恼意,我便忍住没说话,心里却在想,我本来也不是草原上的女人。
屋外脚步声渐近,是宇文直,我伸长脖子呼叫,喉咙却被祁莫扼住,拖着藏在虎皮靠座背后,宇文直进来,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奇怪,独孤沁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又提着壶灌了口凉水,出去了。
我在心里暗骂,草包!就你这粗心大意的性格还带兵打仗呢,祁莫眼风一扫,嘴角勾出一个邪邪的坏笑,一只手任然捂着我的嘴,反缚着我胳膊的另一只手却松开。我冷哼一声,你也太轻敌了,握紧拳头,手肘猛地向后使劲一击,正好撞在要害处,祁莫痛得大叫“母狼!”捂我嘴的手一松,我趁机放声大喊:“救命啊!”
帐外的宇文直立马提着剑跳进来,我吹灭了羊油灯,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声音紧张而害怕:“登徒子!揍他!快揍他!”宇文直二话没说,放下手中长剑,抡起拳头就打,他虽然楞头呆脑,缺乏谋略,但天生力大无穷,又痴迷武学,大周第一勇士绝不是浪得虚名,密集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祁莫躲躲藏藏,宇文直穷追不舍,外面三四个守卫听见动静,提着羊角灯赶紧来,帐中瞬间昼亮,宇文直一看是祁莫,愣了愣神,费解地看向我。
这时候祁莫已经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幅卷轴,淡淡笑着回道:“祁莫来给六公子送画,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胆小,祁莫不过开了几句玩笑,她就吓成这样。”
真是有趣,这绝对是倒打一耙,宇文直显然也是不信,便拎来一壶酒,笑道:“不知道是什么画,让王子殿下非得深更半夜走一趟?”
祁莫笑得莫名其妙,展开那副画卷,是我画的姐姐的宫装,他踱步迈出毡帐,走了几步,回头笑道:“祁莫也觉得深夜造访有些不妥,这幅画便收在我处,改日再送过来。”
宇文直让侍卫退下,将鼻青脸肿的祁莫挡在帐中,又是赔不是,又是上药,我冷眼瞧着祁莫哑巴吃黄连的苦状,伶俐地烧水,在铜盆里用酒洗了锦帕,递给他敷脸,他瞪我一眼,我故意笑得灿烂,他气得一拍小木几,我便一把将丝帕夺过来,放到炭盆里烧了,祁莫一张俊脸肿的高低起伏,气得眉毛倒竖,眼中满是杀气,看得我毛骨悚然。
宇文直煮着药酒,十分和善地聊天:“这过几日啊,我大周和王庭就是亲家了,全当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一场,王子殿下千万别放在心上。”
祁莫嘴肿了,说话都吐字不清:“祁莫……自然不是小肚鸡肠之辈。”这么说着,狭长眼角却恶狠狠地扫了我一眼,我抖了一个激灵。
他们聊起了战争岁贡这些事情,我便信步踱出帐外,看着草原上漆黑的夜空,明亮的星子挂在天际,那么自由,却也那样孤单,皇宫虽不是我的巢,可中原故土,终究是我的家,好在,阿史那雁答应出嫁,迎亲队伍不日便可以回去,我就能见到他了。
☆、月夜思归
祁莫终究没有将受伤的事捅出去,我万幸之余,也感到匪夷所思,据我了解,这个骄傲的王子向来睚眦必报,绝不会善罢甘休冰释前嫌,暴风雨之前的朗朗晴空,总是诡异般安静美好,这个人,我始终不敢相信,不能放心。
木尊可汗本想让祁莫送亲,可祁莫以受伤感染为由,愣生生将婚期拖了十天,大周催急文书一日日前来,宇文直急得在屋里骂娘:“祁莫这个混蛋,早知道那天就该揍死他!独孤沁,事情是你惹的,你去跟他说,我们再这样耗下去,皇兄非宰了我不可!”
我呵呵一笑,点点头,看样子祁莫肯定怀恨在心,公报私仇,事情确实是我惹的,按理,我是应该去一趟,可该怎么样才能办成呢?思考着该如何去,祁莫倒不请自来了。
祁莫好得彻彻底底,俊美的脸上连一道疤都没有,他掀起帐子,睥睨着我,一双眼中满是仇恨,我倒退一步,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还说不是小肚鸡肠呢!宇文直迎上来,让我退下,我便出来,正好碰到前日里被我打晕的阿史那雁的丫鬟,说公主有请。
阿史那雁牵着两匹马,将缰绳递给我,两人翻身上马,骑行了一会儿,又下马并排行走在广袤的草原上,撒开缰绳,任马儿低头啃草,自由驰骋。
我看着她骑的那匹枣红色的马狂奔而去,转眼消失在视野尽头,担心地瞩目远眺,她笑着吹了一声口哨,那马儿又跑回来了。
“这匹马儿通人性呢。”
阿史那雁起身,蹭着马儿的颈毛,极为不舍:“它叫夕月,是我父汗送我的礼物,我五岁的时候有一次走丢了,是它找到我,将我驮回。”
又摸了摸夕月,那马儿回头看着阿史那雁,长长的睫毛一闪,不会是在哭吧。阿史那雁笑着说:“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我走了,夕月肯定伤心。”我试着摸了摸夕月,马儿温顺,并不抗拒。
阿史那雁惊喜地说:“夕月也喜欢你,那我就放心了,我嫁去周国,你帮我多多照顾它,好吗?”
我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雁儿,你肯定是高兴糊涂了,我怎么会留在草原呢,我也是要同你一起,回去长安的呀。”
阿史那雁惊奇地看着我,愣了半晌,骂道:“我哥哥真是个坏人,他骗我说,你要留在草原,做他的王妃。”
我冷哼一声,“他想得美!”阿史那雁一听,嘻嘻一笑,“其实我哥哥就是看着凶了一点,心肠还是很好的。”
那又怎样呢,我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傍晚,回到营中,突然一阵晴天霹雳,像是要下雨了,天空低垂,整个人好似站在浩瀚的星辰宇宙,黑魆魆的有一种异样的美。
我站在夜空下,回想着那个上元夜,天上的月亮是那样圆,那样美,蛟龙夜放花千树,更吹落,红梅如雨,灯火阑珊倚璧人,长相思,日日思归。
次日,迎亲大军正式离开突厥。
我看着宇文直带着不甘心离开,却连送他都不能。
阿史那雁突然不嫁,声称除非周国皇帝亲自来娶,而我,作为人质,被留在王庭。
阿史那雁摇着我的肩膀,声音近乎哀求:“沁儿,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以,王庭干旱,又赶上瘟疫,我身为公主,在出嫁之前,该为父汗、为草原上的子民做点什么。”
我没有理她,不想理她,以前被小然欺骗,至今心有余悸,可这次,却再次被阿史那雁欺骗,如果友谊可以当做谋取政治利益的筹码,那当初石洞中的结拜,只是一场儿戏吗?
“启禀公主,汗王召见。”一个侍女走进来,本想在阿史那雁跟前耳语,被她喝令:“有什么快说,这里没有外人。”
侍女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终于嘀嘀咕咕地回话,“这……”眼角余光瞟了我一眼,我立刻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去吧,我既然是作为人质,相信你父汗也不会伤害我。”果然,阿史那雁走后,我的毡帐就被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突厥兵把守,相当于软禁了。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点绣花枕头的功夫,根本无法逃脱!
如今之计,只能智取。果然,上天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草原上的瘟疫比阿史那雁描述得还要严重,牛羊马匹接二连三地死去,再这样下去,不用大周进宫,突厥王庭怕是要灭亡了。
汗王客气地将我从毡帐中请到王帐,设宴招待,礼数周全,举杯致歉,“这几日草原上的瘟疫就像饿狼一样,把我们的下奶的羊羔都吃了,到处都有死人,我儿只好把姑娘保护在毡帐内不让出去,姑娘不会生气吧?”
我一听,将我软禁的果然是祁莫,心里冷笑一声,“呵呵,世子是为我好嘛。”
我饮了一口羊角杯中的酒,这酒不是马奶酒,而是中原的高粱酒,大周使臣的带来的礼品,可见瘟疫确实严重,严重到已经不敢喝马奶酒了。我轻描淡写地摇摇头,“两国相争,能将小女子作为人质,我感到荣幸,汗王妥帖护卫的心思,我也十分感念,只是眼下王庭瘟疫肆虐,小女子见不得民生疾苦,也正好懂一点医术,希望能为尽绵薄之力。”
阿史那雁兴奋地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哈哈大笑,对突厥大汗说,“我就知道水心姐姐不会生气,她是那么善良大度的人。”
我反倒脸红了。
这时候毡帐揭开,祁莫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拱手对大汗施礼,大汗赐座,他四处看了看,坐在我身旁,戏虐道:“我的手段如何?”我轻蔑地笑着回答,“不怎么样。”祁莫挤了挤眼睛,乐呵呵地举着羊角杯,又往我盘中夹了一点野菜,“你们中原人吃的这都什么东西,根本就吃不饱嘛。”我又把那点可怜兮兮地菜叶子毫不客气地挑到他盘里,瞪了一眼道:“我不领你的情,别假惺惺了。”阿史那雁一只眼巴巴地看着我俩吹胡子瞪眼,笑嘻嘻地拍手,“父汗,你看我哥哥脸憋红了。”老汗王瞅了一眼祁莫,也是哈哈大笑。
☆、死里逃生
饭毕,老汗王派一队士兵带我去找草药,我们骑着马走了一段路,听见后头有马蹄声,果然是祁莫跟了过来,他让士兵返回营帐,对我说:“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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